行道大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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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理淤塞，便是山神执掌一方权柄的日常职责之一。

　　　　其实这也是山神扩大权柄的一种方法。理论上，任何生存在山中的生灵都会提供给山神一份力量。若是山中地气均匀，草木繁盛，自然会吸引更多的生灵，以此获得更大的力量。

　　　　不过这显得太慢了就是。

　　　　忽然，泰一神情一动。目光转向尹山脚下。

　　　　这是尹水之畔，一行三人在细雨蒙蒙之中向尹山之上走去。

　　　　这三人都是女子，身上缠绕着神秘的力量。细细品味，那是如月光般清澈纯粹的气息。

　　　　毫无疑问，这三个人都是巫。这个时代的巫。

　　　　相比部落之中的人，这三个女子身上要华丽的多。她们穿着一种防水的羽衣，中间女子是青色的，两边的是白色。

　　　　她们头上还有着简单束发的发箍，一头黑发在雨水中湿润，贴肩而下。

　　　　很漂亮的女人，即使以地球的标准来看。

　　　　行走在中间的女子忽然举目，微微合十双手，恭敬的朝空一拜。她身上神秘的气息随着波动，在泰一的目光下，表示出谦卑与恭敬。

　　　　发现自己了，泰一有些意外的笑了笑。

　　　　自神念中传去安抚的意念，泰一细细品味着巫所展示的信息。这是一个来自华胥氏的巫，名为月晕。奉命来查探数月前大地的震荡原因。但若想再进一步，却被一股柔弱而坚韧的力量所阻止。

　　　　泰一瞬间明白了巫的本质。恭敬于神，但却保持着独立的自我。这是一个修行者。

　　　　出于对在这个世界遇到第一个修行者的惊喜，泰一分出一点神念，在空中盘旋，最后落入她发箍中央额头位置的玉石之中。这代表着山神的眷属，没什么大用，但却可以让她们在尹山阴面畅通无阻。并将他们引到部落的驻地。

　　　　人类的发展离不开交流，不管怎么说，华胥氏的力量在这个巫女的身上已经展现了一二。与之交流，对部落大有好处。

　　　　至于华胥氏是否会有恶意，泰一并不为此担心。

　　　　一来，在尹山山阴，他有足够的力量来面对一切危险；二来，这个世界还处于很原始的阶段，人与人之间并不会轻易发生战斗，对现在的他们而言，更重要的生存；最后，华胥氏氏族所在的空桑山，在遥远的六千六百里之外。

　　　　虽然巫凭借着种种手段可以远隔数千里具体探查到这里的情况，更能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反应过来派遣人穿过广袤大地来到这里。但只要脑袋正常，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收回神念，泰一默默感叹着。真是广阔的天地啊。

　　　　按照巫女传递的信息，空桑山与尹山是一个山系的头尾。而这样的山脉，还有四个之多。但这也只是这个世界东方。在这之外，还有着更广袤的天地。

　　　　面对这样广阔的天地，哪怕整个尹山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边角而已。更何况只是掌握了尹山山阴的自己呢。

　　　　收拾起凝聚出完整权柄的懈怠情绪，泰一目光中闪烁着抖擞的精神。

　　　　凝聚权柄，成就神灵之身，基本上泰一已经拥有对凡人而言与永生并无差别的三千岁寿命。但这并不代表着自此可以安枕无忧了。

　　　　就像是凡人的极限寿命是一百五十之多，但大部分人只能活到八九十岁。若是遇到战乱，甚至十几岁死去也不稀奇。

　　　　更何况，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抱着放弃一切的决然，难道来到这个世界上这是为了这三千岁的寿命？

　　　　泰一的目标，是那亘古不休的伟大存在。

　　　　当因为月晕带来的消息而自我反省懈怠之时，月晕一行三人却在泰一神念的指引之下来到了部落的驻地。

　　　　迎接他们是小孩子们的示警声，这群在雨水中嬉戏的小孩第一时间发现了陌生人。生存在山林之中的他们，有着超乎地球人想象的警惕。

　　　　看着一边叫着，一边向洞穴之中奔跑。月晕并没有动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

　　　　曾经游历过很多地方的她，对于这种警惕并不陌生。既然神灵指引她到这儿，自然有着原因。现在她只要等待就好了。

　　　　而旁边的两个女子，表情则是略显傲慢。就像是大城市人对外乡人的那种傲慢。

　　　　走出来的是火工，三个男子都出去狩猎了。现在只有他能站出来。

　　　　不过当他看到月晕身上的羽衣时，露出了一丝迷茫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你们是华胥氏的巫？”

　　　　火工略带怀疑的问道。

　　　　“你认识过我们华胥氏的巫？”

　　　　月晕左边的一个女子好奇的询问道。

　　　　空桑山脉，以空桑山为首。一路向南，尹山为尾，总计六千多里。但却有近一半的地方为荒兽所毁，荒芜一片。为了恢复荒芜的土地，华胥氏巫女牵制了太多的力量，很少有巫向这边走。若非这次尹山地脉震动，疑似荒兽诞生，她们也不会到这里来。

　　　　“我小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来这儿寻找玉石的华胥氏的巫。”

　　　　火工笑了笑，说道。

　　　　“外面下着雨，还请进来说吧。”

　　　　对于曾经遇到过华胥氏巫女的火工，三人也有点亲切的感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迈步走了进去。

　　　　不过洞内的空气让她们明显有些不适，下意识的遮掩住鼻子。

　　　　华胥氏拜月而喜水，性好洁。部落虽然在张世平那儿学会一些卫生常识，因为将他视作山神，也下意识的模仿着张世平的生活习惯。比起以往，洞穴内自然是干净许多，但显然还是达不到这三名华胥氏巫女的要求。

　　　　巫女们下意识的皱着眉头，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洞内的情况。

　　　　扫过一圈后，她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到了那些陶器之上。

　　　　华胥氏生活的空桑山三面合围，内中终年草木繁盛，一直以来女尊男卑，采集为生。她们倒也不是没见过盆罐之类的东西，但那些都是石质或玉质的。制作起来相当的麻烦，不是一般人可以使用的。

　　　　见三人将目光落到陶器上，火工自豪的向她们说道，这是山神传授给他们的宝贝。

　　　　听到山神二字，月晕眼光一亮，连忙细细询问。

　　　　火工虽然算得上聪明，但从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经历，自然不会有保密的意识。

　　　　他向三人诉说着曾经部落的困境，以及张世平出现之后的种种经历。丝毫不落的讲述给了三人。

　　　　听到尹山群兽嘶鸣，及虎穴突然的隐匿。月晕算了算时间，正是氏族里探查到地脉异动的时间。

　　　　大概找到原因的月晕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她寻问着可不可以从火工这获得一些陶器。火工非常大方的送给她们三人一人一个自己烧制的陶器。

　　　　因为没有神力作弊，他烧制的陶器因为密封不够严密，表层泛着红色，质地也要疏松一些。不过三个女巫似乎对红色别有偏爱，显得很是欢喜。

　　　　辞别火工之后，三人向着虎穴的方向走去。

　　　　来到迷阵之前，月晕额间玉石里的神念再次指引着她们走了进去。

　　　　一个面色温和的男子，早已在那儿准备好食物，等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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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世界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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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子正是闭关三月的张世平。月晕三女却为这男子惊叹不已。

　　　　出现在三女面前的，是一个眼如点墨，身似暖玉。上下笼罩着一层明黄的光晕，威仪自生，不似凡间人物。

　　　　这是张世平三个月闭关苦修天师道上品符法《五方五老灵元经》的结果。

　　　　所谓五方五老，即为五气。在天为五星，在地为五岳，在人为五脏，在神为五帝。

　　　　此法先是存想五帝神箓，而后合于五脏之气，此为入门小成。功成后天人交感，借天地元气反哺己身。张世平现在深入暖玉，体罩黄气，即为脾气圆满之现象。

　　　　脾气圆满，内魔不生，外魔不入，精力充沛，反哺神魂。若是能五气圆满，便可修成不漏之体。

　　　　以此为基，炼成五帝符召，便是圆满大成。可总帅天地五气，万气流转随心，万般术法，皆于一念之间。若是在古代，便称得上是真人了。

　　　　不过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修成的，便是这土气圆满，也是借了山神之权柄才能在短短三月之内一蹴而成。

　　　　“您便是泰一神的巫吗？”

　　　　月晕收拾了下有些震惊的心情，表情温和，笑语嫣嫣的问道。

　　　　“这样理解也可以！你可以称呼我为张世平。”

　　　　张世平笑了笑，一边说这话，一边让她们坐下。

　　　　“来吃点东西吧，三个月没有吃东西还真有些不习惯。”

　　　　食物是一只烤兔，还有一些果汁。

　　　　对于颜色鲜艳的果汁，三个女子显得很是喜欢。饮了几口，脸上满是欢喜。

　　　　再一尝烤肉，却是发出更加满足的声音。

　　　　“这是最上等的精盐吧，你和青鸟氏的关系很好啊！我只有在每年初月祭的时候，才能吃到这等精盐制作的美食。”

　　　　月晕左边的少女，嘴里咬着食物，含糊不清的问道。旁边月晕的动作显得矜持些，不过若仔细看，她的速度反倒要比身边的两人还要快一点。

　　　　“青鸟氏？他们是专门制盐的吗？”

　　　　张世平看着月晕，询问道。

　　　　“咦，你知道青鸟氏？难不成张世平你是从中土来的，难怪看起来这么，嗯，好看。你能横穿荒野，自中土来到东方游历，一定是个祭巫吧。”

　　　　月晕听到张世平的询问，先是有些惊讶，然后脑袋一转，将张世平脑补成一个中土出来游历的巫。顿时眼中更加的好奇了。

　　　　“难怪你的名字这么奇怪，我也没听说过。据说你们中土有着饱满的谷物，可以让数千人饱腹，真是很厉害啊！”

　　　　听着月晕莫名的赞叹，张世平不知道该如何打断她那如飞鸟一样的想象。

　　　　不过想了想，现在的他正好无法解释自己的来历。既然有人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再好不过了。听月晕的语气，想来中土和东方交流并不紧密。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个自中土原来的巫的身份不会被人揭穿。

　　　　“我也刚刚来到东方，对于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月晕你能为我解说一下吗？”

　　　　张世平笑着问道。

　　　　“没什么问题，说起来你真是幸运呢！才来东土，便得到了神灵的庇护，真是了不得！”

　　　　语气里满是赞叹，月晕顿了顿，似乎是要整理下语言。

　　　　“我们东土个山之中，分布着不少的部落。不过大多数生活的都很艰难。人数大概就和像有陶氏差不多，随时会被各种灾难毁灭。”

　　　　“有陶氏？”

　　　　张世平打断了月晕的话语，好奇的问道。

　　　　“嗯，就是刚刚的那个部落。他们的部落收到了泰一神的庇护，族长因此而成为一名巫。他们将会成为东土第五个氏族，我以他们擅长的陶器来为他们的新氏族命名。”

　　　　月晕笑了笑，掠过耳畔的青丝，解释道。

　　　　“说起来按照那个族长所说，这种名为陶器的器皿，似乎还是你传授给他们的呢！也许以后有人会直接以有陶氏来称呼你哦，张世平。”

　　　　“哪里，这种陶器的制作方法，是别人创造的，我只是传授给他们罢了。”

　　　　张世平摆摆手，摇着头说道。

　　　　“这样啊，不过愿意传授给别人技艺，也是很了不起的。在东土，大家都不会这么做。”

　　　　月晕想了想，认真的说着。

　　　　对于这种情况，张世平有些不适应。从小他就被父亲养成一种简单，直接的说话方式。长大后也大多是独自一人修行。这样被别人称赞，真是很别扭。

　　　　“你还是给我说说四大氏族吧。”

　　　　岔开话题，张世平问道。

　　　　“嗯，好的。”

　　　　月晕看着神色略微紧张的张世凡，脸上浮现出一种玩味的笑意。原本端坐的身子放松了下来，浑身上下显出一种慵懒的样子。

　　　　“那先从青鸟氏说起吧。青鸟氏世居钦山，临于南海。钦山之下有一方盐池，每年秋季可捞取大量海盐。青鸟氏以此，行商四方，以通有无。

　　　　与之相对的，是白鸟氏。白鸟氏世居姑山，在北海南。白鸟氏善于捞珠，性勇好战，是抵御北方库尔人的第一道防线。

　　　　还有朱离氏，朱离氏居于泰山，在东部正中。族中男子，十有四五为巫，为四氏族之首。

　　　　最后便是我华胥氏了，华胥氏居空桑，女子为巫，擅长感孕生机，治疗伤势。”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知道了不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呢！“

　　　　张世平一边整理脑中的信息，一边笑着回道。

　　　　“这个简单啊，你嫁给我们月晕姐就好了。她最近被祭巫大人逼着生小孩呢！”

　　　　两边的女子在月晕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笑嘻嘻的说着。

　　　　张世平听到此言，甚是尴尬。下意识的看了看月晕，却发现她面无异色，只是轻轻撇了撇两个小丫头一眼，吓得她们直缩脑袋。然后才回过头来，对着张世平说道：

　　　　“你别介意，她们两自幼生活在组内，不知道其他氏族的规矩，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说起来我确实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空！“

　　　　“你说说看，我最近正好准备四处走走。”

　　　　张世平收拾好心绪，说道。这句话到并非为了哄美女开心，而是确实有这个打算。短时间内，泰一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张世平呆在尹山也没多大用处，不如四处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是这样，百年前空桑山脉有数个荒兽吞食地气孕育而出。当时华胥氏在其他氏族的帮助下，大都被直接杀死。但还有一些因为力量不足，只能勉强封印。我便是负责镇守耿山封印的五人之一。”

　　　　再次端直身子，月晕语气略带沉重的说道。

　　　　“百年前与荒兽的战争让华胥氏大伤元气，如今各处封印都有些不稳。我看张世平你应该有祭巫的实力，希望你能帮助我将耿山封印下的朱獳彻底杀死。”

　　　　荒兽。

　　　　在月晕的语气中张世平感觉到了这个字的沉重。这种存在在这个世界应该有着很不一般的地位。

　　　　按照月晕的说法，荒兽吞食地气孕育而出，这简直是山神的死敌，必须要提前了解情况。

　　　　经过短暂的思考，张世平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过他还是有着些疑惑。于是他问道：

　　　　“月晕，荒兽应该是很危险的吧？那你为什么敢直接邀请我这样一个陌生人。难道不怕出现意外吗？”

　　　　回应他的是三道古怪的眼神。非常的古怪。

　　　　“我说错了什么吗？”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张世平问道。

　　　　“能出现什么意外？你难道不是人类吗？”

　　　　月晕回答的语气，就像在回答在路上遇到一个成年人问你为什么要吃饭这种白痴问题一样。

　　　　看着满脸莫名其妙的月晕，张世平压下了心底的一句话。

　　　　难道不是因为是人类，所以才要小心吗？

　　　　这大概是古人的淳朴吧。现在张世平也只能给自己这样解释了。

　　　　“那好吧，就当回报你告诉我情报。我就跟你去一趟吧。”

　　　　张世平说道。

　　　　“嗯，那今天在这儿休息一下，明天再走。”

　　　　月晕干脆利落的站起身子，说道。

　　　　“好的，正好我也还有些事。需要准备一下。”

　　　　张世平想了想，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你们今晚准备在哪里休息？”

　　　　“就在这儿啊，难道你有什么不方便吗？”

　　　　月晕转过头来，不解的问道。

　　　　“我看你这儿地方还很很大的，四个人不会太挤。嗯，最重要的还很干净，不需要整理。”

　　　　满意的点点头，月晕点评者。

　　　　“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啊！”

　　　　有些无奈的，张世平提醒着。。

　　　　这并非是张世平矫情，自幼他就修行金丹大道，为防走丹，青春期开始便有意识的减少与异性的交流。

　　　　虽然他道心坚固，但到底还是个人，甚至因为气血充沛，本能比一般人还要强盛。这大晚上的，旁边睡着三美人，神仙也得动凡心啊。

　　　　“男女授受不亲？你又在说奇怪的话了。若是男女不亲，怎能繁衍生息？你们中土人都有着这样古怪的习惯吗？那你们氏族怎么延续的呢？”

　　　　月晕一连串的反驳，张世平哑口无言。只能让她们住下，然后自己准备静坐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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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大地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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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张世平便连同三女出发，离开了尹山，一路向北。

　　　　四人皆非凡俗之类，日行三百里，不在话下。第二日，便到了尹山之北的附丽山。

　　　　附丽山下多箴石，这种石头，纹理细腻，不似一般石头脆性。华胥氏经常以这种石头磨针，以做用。

　　　　在山脚之下，月晕对山上恭敬一拜，取出一块玉璧埋于山脚，举行了一场小型的祭礼。

　　　　张世平对此颇为不解，束手在旁，饶有兴致的观看着。直到结束之后，才发声问道：

　　　　“月晕，你这是在做什么？”

　　　　月晕用手指了指山上，开口回道：

　　　　“祭祀山主啊。听说你们中土是用谷物做为祭祀的祭品，不过道理应该一样的吧。”

　　　　山主？应该是居住在龙穴的神兽吧。不过这种祭礼倒也颇有意思。那块玉璧上，记录着巫在其他地方的见闻。这样的交流，对那种天眷的神兽大有好处，可以增长见闻，让神兽更加灵慧。若是经常祭祀，说不定还能摆脱兽性，真正成就一山之主，天授神职呢。

　　　　想了想，张世平正准备问问，在东方这样的祭礼多不多的时候。一声如婴儿般的啼哭声在四人耳边响起。

　　　　月晕脸色大变，连忙拽着罗坚飞快的脱离此地。剩下的两女更是不要命的跑着。

　　　　连续疾行数十里，将将绕过附丽山，月晕才慢慢停了下来。

　　　　一头雾水的张世平这个时候才有空抽出嘴来问一下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那是附丽山山主的声音，应该是惊动他了。所以赶紧逃跑，不然就要被吃了。”

　　　　月晕喘着气，因为疾行气血沸腾，脸上散发着如晚霞一样的红晕，平添了几分魅力。一旁的两个小女孩，直接就一屁股坐到地上，满脸后怕样子。

　　　　“竟然还敢吃人？”

　　　　虽然已经明白自己身处异界，但完全继承着修道者张世平性格的这个分神，对于这种明目张胆吃人的情况，还是不能理解。

　　　　在地球上，别说明目张胆了，便是偷偷摸摸的杀个人，那么马上便有各路人士前来降妖除魔。有时候张世平就想，是不是前辈们杀的太狠了，以至于到了现代才连只鬼毛都看不到。

　　　　“难道这山主比那荒兽还厉害几分？竟然你们华胥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感觉有些奇怪，怎么说荒兽也是吞噬一方地气而出的灾难级别的凶兽。一般受地气孕育的神兽肯定是比不上的。怎么连荒兽都能击杀封印的华胥氏，还要受这等存在的威胁。

　　　　“山主自然不能与荒兽比了。但一来，山主乃大地之子，无故死亡必将导致大地的愤怒，以至于草木不兴，甚至还会直接导致荒兽诞生。”

　　　　月晕摇摇头，颇为无奈的解释着。

　　　　点点头，张世平明白其中的道理。山主，也就是张世平所说的神兽。乃是地气孕育而出，天生的神灵预备役。若是死去，将会导致地气动荡，继而煞气横生。

　　　　“那你们可以封印他啊。这不就没什么问题了。”

　　　　张世平接着问道，但一想月晕请自己来的原因，一拍脑袋，略带歉意的说道：

　　　　“也对，应该是你们人手不足吧！”

　　　　“是啊，像山主这样的存在。若是封印，至少要有三名祭巫，十名巫女出动。现在氏族要镇压各处荒兽封印，还要监察空桑山脉各处异动。根本抽掉不出人手啊。”

　　　　调好气息，呼吸已经平稳的月晕站起身子，说道。不过她继而展颜一笑，看着张世平说道：

　　　　“不过现在有你帮忙，我们将耿山下的朱獳杀死后，便可以抽调出一部分人手。大概再过几十年，便有余力整顿空桑山系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快些走吧。”

　　　　张世平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道。

　　　　月晕再次带头，如此三日，四人便彻底将附丽山甩再脑后，来到了姑逢山。

　　　　到了这儿，张世平才明白，月晕嘴中经常提到的‘荒兽之灾’。

　　　　这座姑逢山便是当初荒兽之灾的受害地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