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道高歌-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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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通虽被高歌‘禁锢’了十年，但这十年来他的修为百尺竿头，是他有生以来进步最为神速的时期。十年前的自己与现在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他曾经还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乃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虽然修为提高了很多，但他知道自己距离高歌还有很大的差距。

　　　　外门的修为者没有金丹九重天的说法，可是实力却可以类比。初识高歌时，郑通大约相当于金丹七重天的修为，比丁潇略差，但凭着不怕死的劲头能跟丁潇拼个不相上下。仅仅十年之后，郑通的实力已经逼近了金丹九重。可惜，这个实力直逼金丹九重天道士的男人却遇到了三个凶悍无比的女人。

　　　　宇文梨的实力深不可测，虽然时强时弱，并不稳定。起初几年她更是凶恶非凡，动不动就放出无边黑云，吞天吞地，让郑通吃尽了苦头，后面几年重新做回道士打扮，看似文静了不少，但一旦爆发，倒霉的还是郑通。

　　　　丁潇则从自己的数个劫数中爬出来，晋入了金丹九重，随后又陷入了另外一个劫数。

　　　　白宋是自身修为最低的一个，但当她告别母亲后赫然发现自己的腰间多了一个锦囊，里面竟然又有两件至宝。如此一来，她手握四件至宝，实力也堪比金丹九重天。

　　　　这三个道士彼此总有争端，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而每每如此，高歌总能‘机缘凑巧’地躲开，往往留下郑通一人独自承受她们的无尽怒火。多年下来，郑通早已经习惯，甚至他的一对弯刀因为多次被雷火淬炼，威力都大涨了数倍。

　　　　高歌望着极远处的宇文梨，苦笑一声。她正在发脾气，因为自己没有让她屠杀一群红狮。

　　　　“没事，让她独自冷静一阵子就好了。”高歌无可奈何，虽然红狮只是灵兽，而且生性邪恶，杀之无错，但高歌阻止宇文梨最大的原因是不想让她沉湎在杀戮之中不能自拔。

　　　　宇文梨还是宇文梨，入魔的效果只是增添了她的欲望，尤其是杀戮的欲望。

　　　　郑通点点头，变得乖巧了不少。十年前就是宇文梨从一只虫怪嘴里救出了自己，他还是心存感激的。虽说自己被高歌‘强行’留在身边，但当年若不是高歌不离不弃，自己早已经魂飞魄散。“高道友，前面似乎是一个人类的村落，咱们可是好久也没见过凡人了。”

　　　　高歌掐指一算，上一次见到人类，还是三年前的事了。

　　　　正在说话，白宋和丁潇一前一后返回，两人贪图身后山坳中大湖的湖水清爽，因此在里面嬉戏了一阵。

　　　　“高歌你有没有偷看？”

　　　　高歌摇摇头，露出憨笑。丁潇虽然进入了金丹九重天，但性子却越发跟三岁的孩童相仿，说话做事随心所欲，跟宇文梨也是越来越像。这正是她陷入的【返老还童劫】。

　　　　白宋一翻眼珠。“高歌就算要偷看也是看我，怎么会看你？咦，宇文梨那个蛮横无理的小妮子呢？怎么又不见了？”

　　　　高歌又苦笑一声，耸耸肩，示意她又发脾气走了。

　　　　白宋冷笑道：“她一定是老毛病又犯了，这一次是想杀谁？”

　　　　她跟宇文梨十年来争斗不休，不用高歌细说就能猜到端倪。“恩？有人来了！”

　第四百零八章　修行界的行商

　　　　“几位道友别来无恙啊。”一个身材瘦小，穿着青衫的男子轻笑一声，落在地面。

　　　　“原来是你！”白宋正眼也不瞧来人，只打发郑通去跟此人寒暄。

　　　　这青衫男子是五年前高歌一行人在一片偏僻的界域遇到的，道号青松子，手里随时随地都喜欢握一株三寸高下的青松，据说都是他从各地采摘来的品相特别的松树，用秘法压缩，当成了饰品。

　　　　青松子其貌不扬，行事有三分猥亵之气，更时常带着阿谀奉承的怪笑，所以引得三个女道士都不喜欢。

　　　　不过，青松子自称是修行界的行商，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因此偶尔也能给高歌等人指点一下路径。说来也是有缘，彼此已经前后相遇了五次，高歌更曾替青松子打跑过两次企图劫掠他的外门修行者，所以这个青松子一见到高歌立刻点头哈腰。也正因为那副讨好人的表情太过夸张，故而惹得白宋和宇文梨越发厌恶他。

　　　　“修行者竟然是这等风貌，真真让人汗颜！”这是白宋的原话。

　　　　青松子知道白宋厉害，更知道白宋不待见自己，所以远远地点了个头，还是乖乖跟郑通说话。“道友，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你们，真是缘分不浅啊！”

　　　　郑通也有几分骄傲，闻言微微点头，神情有些尴尬，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被宇文梨一记法术砸在脸上，留下了伤疤。宇文梨的法术新奇，使得伤疤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失。

　　　　郑通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脸，急忙施法，企图加以掩盖。青松子乃是人精中的人精，假装没看见，干笑两声，继续没话找话。“高道友这是要去哪？”

　　　　“往前去啊！”郑通不敢胡说，也不敢暴露高歌的意图，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

　　　　“往前？不离开这个界域吧？”

　　　　“刚来，兴许不会这么快离开吧！”

　　　　“那太好了！”青松子佝偻着腰，远远地朝着高歌拱手，他知道以高歌的修为想要听见自己说话简直是易如反掌。

　　　　郑通见高歌没有出言反对，知道高歌是对青松子的话感兴趣了。

　　　　青松子最会察言观色，又如何不知。他故意提高一点声音说道：“我去年在峡谷隙地遇到一个同道，听说他曾看见过一个穿着金甲的高大修行者，身边还跟着一个气度不凡的凡人，不知道……”

　　　　高歌曾‘无意间’提起自己在寻找这样两个人，青松子为了讨好高歌，留意上了。

　　　　高歌摆摆手，示意青松子过来。“那位道友现在何方？莫非也在这个界域内？”

　　　　“正是这样。”青松子急忙施礼，然后赶忙毕恭毕敬地回答高歌的话。“高道友啊，所以我才说巧了嘛！”

　　　　高歌一面留意远处的宇文梨，一面笑道：“说吧，你又遇到了什么难处？”

　　　　青松子闻言也不隐瞒与扭捏，而是再度俯身，开门见山地叙说：“也不是什么大难事，我这正想去参加百年一会的【五汇盛典】，可惜前面必经之路上有一处金犀湾，里面的修行者厉害，专一盘剥来往的行人，我自忖就我这点能耐，怕是还没走到地方就被那伙人给抢光了，所以一直在附近盘恒，想找人结伴过湾。可惜半月以来都没有遇到合适的同伴，等来等去，谁曾想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高道友和诸位道友，真是我的大幸。”

　　　　“五汇盛典是个什么盛会？我怎么没听说过？”高歌已经改口不再称呼自己为‘贫道’，乃是有意隐瞒自己道士的身份。

　　　　“高道友，这五汇盛典都是三山五岳的散修们彼此交际、互通有无的地方，但凡是大门大派一般都不会来的，所以道友没有听过也实属正常。不过正因为来得人员繁杂，消息也就灵通。很多隐秘之事也就是这样传播开的。”

　　　　“既如此，你这会去，又是兜售什么？”

　　　　青松子讪笑两声。“我生平也没什么过多的爱好，说来说去也就是收藏青松以及贪吃美食两样。这回嘛，其实也就是给一个朋友将他早先定下的青松送去。”

　　　　“你交游倒是很广阔嘛。行了，废话少说，前面引路吧！”高歌取出一只丁潇亲手打造的【风云车】，邀众人上车。

　　　　青叶舟和追云梭都是道统标志性的交通用具，高歌早就不用了。好在丁潇乃是神器门出身，打造几件法器实在是手到擒来之事。

　　　　高歌说话，宇文梨听得一清二楚。她现在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只是还有点下不了台，于是没有过去寻找高歌，只把手一招，就将三十八只金蝉全数聚在一起，然后轻轻一跃，跳到了上面。

　　　　风云车走得极快，虽然看似在地面行进，但离地其实乃有三寸，浮离于地，速度极快。

　　　　高歌微微留神，注意到宇文梨跟上来了，于是淡淡一笑，坐在车首运功。

　　　　郑通则坐不住，又不敢打扰高歌，更不敢和白宋以及丁潇搭话，于是只能跟青松子闲聊。他有些不解地问道：“那金犀湾有什么特别的？你一个腾挪不就瞬移过去了？干嘛非得受他盘剥？”

　　　　“郑道友有所不知。”青松子为了回答问题，还特意把身子坐直了一下，以示尊敬。“那金犀湾生得特别，是一个天然的大禁制，将湾地的南北两片地方生生地隔开了，寻常的撕裂虚空法术根本穿不破那禁制。往年吧，金樨弯是无主之地，大家自由来往还好说，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出现了一伙强人，手段端的厉害通天，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偏偏周围有些名望的势力竟然还都跟他交好，所以将整个交通都断绝了。这可苦了来往的修行者。寻常凡人更不必说，只要敢靠近的，无不受害。”

　　　　“什么强人？如此凶悍？我倒不信他们的禁法会厉害到无法穿越。”郑通原本就是雄据一方的修行者，眼界本就很高，加上十余年来跟在高歌身边目濡耳染，如今除了道士，他是谁也不怕。

　　　　说话间，风云车已经走到了几人之前已经发现的凡人村庄的不远处，郑通正想询问这是什么地方，青松子一拍脑门。“高道友，我一时兴奋，忘记提醒您了，这是【无法村】，又叫【无法无术村】，咱们绕道为宜。”

　　　　“绕道？”白宋冷哼一声。“我们又不从他村落中间过去，更不会扰他清净。凭什么绕远路？”

　　　　青松子正想解释，高歌已经说道。“来不及了，咱们已经惊动了村里的人。”

　第四百零九章　无法无术村

　　　　头上缠着红布，脚上踩着草鞋，裤子都是七分长短，腰间还挂着菜刀。这就是眼前这群村民的装束，光看衣着打扮，更像是耕田种地的农夫。但是这群‘农夫’各个额头青筋冒起，浑身精气内敛，领头的几个更是腹内荧光闪动，竟然都是肚内有丹的修行者。

　　　　青松子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无法村】，乃是这一片世界里唯一的一个人类村落。虽然里面住的是凡人，却不好对付。无论是南来北往的修行者、法师、神位者还是妖王都不得靠近村落方圆百里，否则失去法力。无法村之所以叫无法村，乃是因为法力、法术不能存在其中的意思。

　　　　“没有法术？那岂不是凡人吗？”白宋冷笑一声。“那他们腹内的是什么？”

　　　　“白仙子有所不知，这些凡人看似有法力的样子，但他们的‘法力’其实跟咱们的法力不同。他们的法力没有别的用处，只能用来抵消咱们的法力而已，不能呼风唤雨，也不能撒豆成兵。叫做逆法力倒是差不多。”青松子耐心解释。“这样的无法村，在这个界域一共有三个，一向是不让修行者靠近的。修行者若是靠近，法力尽失，必须听从他们的安排……这里面的村民厉害得很呢。”

　　　　高歌闻言，来了兴致。“这样的村子存在有多少年了？”

　　　　“也有二三百年了吧，不过据说最近几年的气势是越发地鼎盛了。”青松子见高歌发问，回答得更是仔细。“我每次前来都要绕开，以免麻烦。这次是我大意了，应该一早提醒高道友的。”

　　　　高歌一摆手。“不碍事，咱们又不要他一寸土地，说清楚就是了。”虽是如此说，但高歌却能感受到来自面前这群奇装异服的‘农夫’的敌意，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不过，先礼后兵，这是道统该有的风格。

　　　　“喂，你们嘀嘀咕咕的做什么！赶紧下车！”农夫中领头的人物双手环抱，耀武扬威地喊了起来，神态举止都十分倨傲，没有半点客气可言。

　　　　白宋要发作，却被高歌拦住。

　　　　“诸位，不知有何贵干？”已经得了青松子的指点，高歌心里有数，但还是先如此问了一句。

　　　　“有何贵干？你是第一次来我们无法村吗？”

　　　　“的确是第一次。”

　　　　“哼，那难怪不懂规矩！”农夫听高歌说是初来乍到，心里的鄙视之情更甚，嘴脸也更可恶了。“既然是第一次，也难怪不懂规矩。但无论你懂规矩还是不懂规矩，既然破坏了规矩，那我们就得按照规矩办事！”

　　　　高歌忍不住被对方绕来绕去的话逗笑了。“你说得没错，大家都要按照规矩办事比较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那农夫又冷哼了一声，因见高歌气定神闲，没有被自己吓到，所以脸色越发阴沉起来。“知道要守规矩就好！还不快点下车，跪下，磕头赔礼！”

　　　　高歌没动，却反问道：“请问诸位，你们的无法村在何处？”高歌有此一问，因为那村庄还在三里之外，怎么看自己都还没有进入其中。

　　　　“问这个做什么？”农夫极度不耐烦，但还是随意地将手一指。“喏，北面三里以外就是。”

　　　　“那岂不是我们还没有进入无法村？怎么就要赔礼了？”

　　　　“说你不懂规矩，还真是不懂规矩！无法村的村规是只要靠近【无法村】百里，就必须下车、下马、下船步行。距离村口十里就必须立等，然后向村长递交通行文书，获得许可方能前行！知道了吗？”

　　　　“这里的土地都是无法村的？”

　　　　“那倒不是！”农夫还算实在，据实回答，但却对高歌无休无止的问题感到厌烦。“小子，别废话，老子今天心情不错才回答你的问题。如今问题也问完了，赶紧下车跪倒认错。你们都已经靠近村子三里地了，这已经是大错特错！”

　　　　“认错？认什么错？”

　　　　面对高歌的‘装疯卖傻’，那农夫忍无可忍。“小子，你是故意胡搅蛮缠吗？既然知道要守规矩，就乖乖下车，再要废话，老子不客气了！”

　　　　高歌大笑。“我的确说了要守规矩，但却不是守你们的规矩。认错也是没错的，不过不是我认错，而是你们认错。有言在先，我不喜欢受人磕头，你们每人鞠躬三下就好了。鞠躬完，该种地就种地，该睡觉就睡觉，散了吧！”

　　　　此言一出，农夫勃然大怒，他身后的乡民也鼓噪起来。

　　　　“大胆至极，哪里来的乡野村夫，还真是不懂规矩。你是不知道我【无法村】的威名，既然如此，今日便要叫你知道厉害！”

　　　　青松子哎呦一声，心里打鼓。他虽然知道高歌厉害，在修行者中是佼佼者，但无法村不是修行者的世界，而且这些村民的手段太怪异了，所以他拿不准高歌能不能获胜，心里有担忧自然是难免的。

　　　　高歌却怡然不惧地站在风云车上，倒要看看这群村民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村民们都是粗人，骂起架来口无遮拦，污言秽语层出不穷，气得白宋柳眉倒竖，就连郑通也忍不住想要上去砍上两刀。但是村民们各自一晃手中的菜刀，空气中的灵气立刻凝固静止，郑通能感觉到自己的法力不能外溢了。

　　　　“着！”村民首领大喊一声，随即大笑。“修行者进村，无法无力，就跟凡人一样，看你还怎么逞能？”

　　　　“无礼！”高歌伸手一挥，一道微风吹出去，将面前的农夫掀翻，更将后面的一群农夫的眼睛全都迷住了。

　　　　“哎呀！”农夫惊呼一声，脸色更变，除了因为疼痛之外，也是因为始料未及，精神受挫。他对外来修行者骄横惯了，盖因自己对敌时从未失手。算起来，最近三年他出来招呼误入【无法村】的修行者起码也有十余次，没有哪一个修行者敢和自己讲道理的。“怎么回事，我们的手段怎么不灵了？快，快去请村长！”

　　　　“不用请我哥哥，诸位休慌，我来也！”一个小年轻，脸色黝黑，一路小跑来到眼前，气焰比之前的村民更嚣张。“哪里来的野驴？敢在这里撒野，下来受死吧！”

　第四百一十章　你去给我拆十间房子

　　　　俗话说，少见多怪；又有俗话说，见多不怪。

　　　　前者用来形容冲将出来的黑脸青年再恰当不过，后者则正是高歌的最真实写照。

　　　　从身为天溯的王子开始，到进入道门成为道士，再成为蓝茗峰的峰主；从人人都以为的废根骨，到众道士对他的众星捧月，高歌一路走来见过的不识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实在不知道凡几。

　　　　所以当高歌看见气势汹汹扑上来的小年轻时，他只微微抿嘴一笑，并没有发作。

　　　　那小年轻却不以为然，觉得这是高歌轻慢自己的表现。他大喝一声：“哪里来的修行者？是造化教的还是掘金宗的？是万辰宗的还是冬月峰的？……”一口气竟被他数出来十几个人类修行者的门派，其中很有几个是高歌知道的。

　　　　其中【掘金宗】引起了高歌的注意，当年他搜寻尊神界域时曾经遇到十几个掘金宗的弟子，那些修行者的法力手段并不高明，但却很擅长破坏敌人的法术。可惜因为太过喜欢虚张声势，所以高歌以为他们除了夜郎自大以外一无是处，因此并未将这个门宗放在心上。

　　　　这十年，高歌走过了成百上千的界域，也没有听人提起过掘金宗的名号，没想到却在这里被人再次提起，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这个门宗似乎跟岐海有些牵连。当初那领头的修行者本已经落在自己手中，最后却被岐海掳走杀死。如果这个门派真的名不见转，那么是不会被岐海所注意的。

　　　　不过话说回来，十年来，岐海倒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思绪仅仅飘离了些许功夫，高歌的目光又回到了眼前。

　　　　那新近冲杀出来小年轻叫嚣得十分凶狠。“不管你是哪个门派的修行者，到了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叫你跪着不许坐在，叫你死就不许你活！”

　　　　口气十分张狂。

　　　　“实话告诉你，无论你是什么来头，都绝不是我大哥的对手。最后劝你一句，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乖乖从车上下来，不然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高歌正想出手小惩大诫，村落里却有一个声音远远飘来。

　　　　“村长有令，放他们过去！”

　　　　“什么？”正在嚣张跋扈的黑脸年轻人脸色一僵，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不光是黑脸青年人吃了一惊，所有的村民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说不什么也没想到村长这次竟然会高抬贵手，这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

　　　　青松子喜欢得蹭一下在风云车的车头前站起。“高道友，真有你的，咱们走吧！”

　　　　高歌却摇摇头。“既然来了，不进去看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一句话，吓得青松子脸色都青了。他不是第一次跟高歌打交道，晓得高歌的一些脾气，说一不二、言出必行。他也清楚高歌的实力，刚刚的表现更是再一次增加了他对高歌的信心。但是他对高歌毕竟不是完全地知根知底，不了解高歌到底是从何而来。但，他却对这个无法村的认知颇深。因为无法村不是一日铸就，虽然可以肯定这些年来无法村的人员变动颇大，但其底蕴未变，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修行者以身相试过了，事实证明，无论是哪门哪派的修行者都会被这无法村的手段克制

　　　　面前的黑脸青年以及他身后的村民更是被激起了义愤，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想进去看看？你真是得寸进尺！你再要胡言乱语，我……我们把你乱刀砍死！”

　　　　白宋再也按捺不住，她对高歌的决定万分支持。“你再敢多说一句，我杀光你全村男女老少，信不信？”

　　　　“口出狂言！你来试试！”黑脸青年的确是不信。

　　　　但他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经由远及近，冲了过来。随即就听几声惨叫，五个村民全部栽倒在地。

　　　　那些村民只觉得头晕眼花，却不晓得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不是高歌出手及时，阻止了宇文梨的法术，这五个村民早已经身首异处、横死当场了。

　　　　那黑脸青年犹不知轻重，还想叫骂，身后又传来声音。“黑七不许无礼，客人既然想进来看看，那就请客人进来，你再要生事，恐怕立刻就要死于非命。”

　　　　这个声音与之前那个略显稚气的声音不同，黑脸青年一听立刻脸色大变，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说了声‘是’！

　　　　宇文梨可不卖账，转身回来，从黑云中显露自己的真身，作势还要再杀。高歌知道她在虚张声势，因为她若真要杀人，只会在无声无息之间悄悄下手，摆出哪怕一丁点的架势，那都是做给自己看的。

　　　　“小梨快过来，你刚刚跑去哪里了，叫我平白无故的担心！”高歌语气转柔，这十年来宇文梨为了克制自身的天魔属性，对高歌几乎是言听计从，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说实话，高歌对她根本不忍稍用严苛措辞。

　　　　宇文梨这才露出笑意，手一指白宋。“让她离得远一点！”

　　　　白宋杏目圆睁，身后的麒麟兽更是做出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发出很响的鼻息，浑身的火光冲起三丈之高，无法村所谓的抑制作用对这两人以及这匹麒麟根本无效。

　　　　就在麒麟兽‘发怒’的瞬间，宇文梨身后也蓦地显出一群水牛大小的金蝉，各个龇牙咧嘴，显然也随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