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道高歌-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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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冥灵穷发。而冥灵穷发上方，众人率先看到的浮在海面上的宫殿其实原本并不与冥灵穷发接壤，乃是不知道多少年前被拥有无上神通的前辈移来此地的。

　　　　那宫殿也有个名目，叫做天然宫。

　　　　很显然，无论是冥灵穷发还是天然宫都拥有悠久的历史和光辉的过去，而且都与道统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连接。可惜，更详尽的记载再也无处可寻，除了高歌和宇文梨能看到的这些壁画外，再无任何端倪。

　　　　“看来机缘只有这么多了。咱们走吧，还得去寻找草还丹的下落。”高歌隐隐觉得这片天地与草还丹之间必定也有莫大关联，整个无尽洋界域尘封着太多太多亘古以来的秘密，是造化本人也无法企及的。

　　　　两人携手离开宫室，准备往上冲出甬道。正在此时，他们听见了丁潇的呼喊。

　　　　“小师弟，宇文梨，你们在哪？这棵该死的怪树是不是就是咱们在寻找的草还丹啊？丑死啦！”

　　　　“草还丹？”高歌不敢相信事情会如此凑巧，否则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饶是如此，高歌还是决定立刻赶去看看丁潇。这地方太诡异，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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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七章　天道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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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潇不知道何时竟将自己一身的道袍搞得破破烂烂的，此刻则正围着一棵紫红色的怪树转圈。

　　　　那怪树并不高大，树冠离地仅仅三丈而已，树干一人便可合围，但是形状却是怪异至极。远远看去，形似一个金甲战神，头戴金盔。

　　　　走到近处，树干、树叶皆有异香。

　　　　丁潇笑嘻嘻地指着一片树叶下的一根果实说道：“你看这像不像一个婴孩，会不会就是草还丹？”

　　　　高歌初看一眼，那所谓果实只是一块粗鄙的突起，色泽暗淡，与传说中的草还丹相去甚远。但他为人沉稳，生怕是自己眼力不济，于是尝试使用了数种法术来查看，同时借助了小金蝉的视野，想要辨明是否有禁法掩藏了果实的真实面目。但在不同的手段下，果实的外貌虽然的确有所不同，但与草还丹仍有很大的不同。

　　　　“师姐，这与草还丹截然不同，你兴许是看花了眼吧。”高歌见丁潇孤身一人，不见白宋，于是不由得担心起来白宋来，随即询问她的去向。

　　　　丁潇双手捧嘴。“她刚刚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不见了正好。”宇文梨一叉腰，显得风情万种。“想必她在这里如鱼得水，乐不思返了。咱们走吧，找到草还丹，击败金犀湾的三个恶人，回去蓝铭峰，我已经做好准备要当回道士了。”

　　　　丁潇忍不住笑道：“你以为不吞人就能做道士了？别说是你，就连我都未必能做回以前的道士。这十年咱们可散漫惯了……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玩的，想去哪就去哪…无忧无虑……”

　　　　一席话又说动了宇文梨。虽说她现在顶着天魔的名号，似乎不妥，可实际上无论言行喜怒都仍是她自己，与从前并无多大不同。更何况这十年来率性而为，没有束缚，的确比当初在天数门内与其他道士争斗不休要快乐多了。

　　　　“嗯，你说的也有理，那咱们就先解决金犀湾的事，然后去更远的地方，离得道统远远的。以我们的力量，真是哪里也去得。”

　　　　话音刚落，白宋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歹毒的宇文梨，你就这么想甩掉我吗？没那么容易！”

　　　　不久之前，白宋被突如其来的一股情绪所支配，陷入焦灼之中。正当她要迷失之际，额头上忽然一道明光晃动，将她唤醒，乃是她外祖父宋阔的手笔。白宋是道门之内少数得天独厚之人，受到家长长辈眷顾，无往而不利。那明光为白宋指明方向，随即自行闯出了甬道，然后与一道黑气争斗起来。

　　　　白宋福至心灵，觉得那黑气不同寻常，于是连番呼唤丁潇，想让她跟自己一起前去探看个究竟。但丁潇在前面充耳不闻，更转眼消失不见。白宋无法，只能自行追踪而去。

　　　　没想到甬道中别有天地，曲壑勾连，万千广大，每行几步便有一处世界，当中光怪陆离，形形色色，精彩纷呈，难以言喻。

　　　　白宋走马观花地看了几个世界，赫然发现当中一个天地正处在混沌之中，且在蠢蠢欲动，似乎天地即将分裂，万物就要筑成，不由得心中大惊。因为这些世界显然都是某前辈修行者以无上法力开拓的自成世界，照理说不应该自行演进才对。白宋意识到事态的奇怪，忍不住驻足仔细观看。这一看，更觉惊奇，因为那个世界眨眼完成了混沌演化，不久之后天地又再次复合，竟然须臾完成了一个循环。

　　　　“这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吗？”白宋有所感应，领悟加深，目中的世界紧跟着一变，显出许多她不曾看过的色彩。白宋伸手一抓，浮光掠影，四溢而散，唯有一道新奇的红光留在了她的掌心。

　　　　红光跳动不休，领着她打开了某个小世界的门，白宋稍有犹豫，最终还是走入其中，立刻有数不清的怪物扑来。这些怪物与妖王不同类，和灵兽不同种，跟虫怪不同属，浑身黑气，倒与宇文梨有三分相似。

　　　　白宋禁不住骂道：该死的宇文梨，这些怕都是你的魔族同类吧，想来欺负我，没那么容易。

　　　　扬手一掌挥出，红光猛地一跳，竟真地将眼前的魑魅魍魉一扫而空。白宋虽然勇猛，但心里仍然发虚，急忙退将出来。眼前的场景紧跟着再度改换，各个小世界尽皆消失不见。白宋随即看到一副怪异的图卷：满空飞舞着各色烟雾状的怪物，正跟一群道士大战。

　　　　下一刻，宇文梨的声音传来，眼前一道亮光扫荡了所有奇怪的画卷，更照明了通路。

　　　　白宋以为那声音也是幻觉，懵懵懂懂地，直到走出来才发觉宇文梨和高歌真地在此。

　　　　白宋忍不住一下子冲入高歌怀中，引来宇文梨的不满，两女差点再次大打出手，幸亏走散了的金光火云麒麟兽及时出现，分散了几人的注意力，这才化解了危机。

　　　　麒麟兽面露痛苦，不住地用四蹄踢打地面，仿佛背着千斤重物。

　　　　白宋心疼不已，顾不上再跟宇文梨纠缠，身形一晃，立刻来到麒麟兽的身边，然后伸手抚摸它的脑袋。她早看见一团黑影正压在麒麟兽的脑袋上，所以企图驱离黑影。

　　　　麒麟兽知道主人前来搭救自己，发出撒娇的低鸣，但白宋施展了数道法术，却始终无法触碰到那道黑影，急得她团团乱转起来。

　　　　高歌不能袖手旁观，取出外丹放出湮之灵气，就听呼呼风响一片，那黑影果然乖乖束手就擒。

　　　　白宋高兴地拍手，却听宇文梨不冷不热地说道：“还没好呢，高兴什么？”

　　　　白宋双目一瞪：“宇文梨休说风凉话。你我的恩怨回头慢慢算。”

　　　　宇文梨满不在乎地冷哼一声。就在此刻，麒麟兽果然再次发出了悲鸣。

　　　　丁潇定睛一看，咦了一声。“它背上还有两团雾气呢。这雾气似有形，实无质，好奇怪！”丁潇说着话，伸手去取，手中自然放出数道不同的法术，五行齐备、阴阳聚合，但却奈何不得两团雾气。

　　　　雾气中传来怪异的叫喊，似在嘲弄面前的道士。

　　　　“这东西跟当初天魔使者的手段有几分相似，不会是你的同伴吧！”丁潇看向了宇文梨。

　　　　宇文梨笑而不语。

　　　　“肯定是她同类，难怪她这么得意！”白宋没好气地喊道，取出自己的天劫瓶，几乎要放出天雷去轰那两团雾气，又怕误伤了麒麟，故而有些迟疑。

　　　　高歌想起石碑中那年轻修行者说的话，知道这雾气应该是魔性聚集而成的心魔魔头，与天魔不同，虽无实体、但专擅攻击修行者的识海，端的厉害无比，于是出言警告。“不可大意，这东西不简单。”

　　　　话音未落，宇文梨将自己的三春梨香往前一绕，就将两团雾气收走了。“心魔魔头，这名字倒是不错。白宋，我替你的麒麟儿收走了魔头，你还不谢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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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八章　慧眼丁潇，看透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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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宋自然是不愿意感谢宇文梨的，但看到麒麟恢复如初，仍不由得喜出望外。

　　　　然而，麒麟兽刚刚站起身来不到片刻，又发出了一声悲鸣。这一次就连宇文梨也看不出任何端倪，更不敢相信。“我的元力天眼什么都扫不到，还有什么怪物在困扰这畜生？”

　　　　高歌也束手无策，他的视力远不如宇文梨，嗅觉亦未能发挥作用。反倒是丁潇继续围着麒麟兽仔细打量，突然说道：“还有还有，还有至少三只魔头呢！”

　　　　宇文梨一惊。“奇了，我的元力天眼怎么看不出来。”

　　　　“那还不简单吗？这三只心魔轻若无物，又极为擅于伪装，和麒麟几乎合为一体，所以你的天眼分辨不出来。”

　　　　宇文梨侧着头看了一眼丁潇，然后点点头。“这些心魔魔头将自己变得跟麒麟的鳞甲一样，软硬程度也契合得完美无缺，难怪我的天眼被骗过了。丁潇，你倒是怎么看出来的？”

　　　　丁潇嘻嘻一笑。“我不用眼睛看，也不用法力去看，而是用心去看，自然就看出来了。”

　　　　“用心看？丁潇，你不要故弄玄虚了，心怎么看？这可不是凡人哲辩的时候。”就连白宋也不信这一套，忍不出嘀咕了一句。道士都是务实的，他们看重的是自己能够掌控的力量。

　　　　“嘿，亏你还是麒麟的主人，你看不到它痛苦的表情吗？每一片肌肤都在颤抖，除了这三处地方……说实话，我也看不出这三块地方究竟有什么不同，但就是感觉不到它们在痛苦！”

　　　　“丁师姐所言有理。”高歌突然出手了，用外丹抵住麒麟的一块肌肤，瞬间之后，那隐藏的心魔果然显现出来。

　　　　宇文梨也同时动手，吸走了另外一块。但是最后一块附着在麒麟后背上的假肌肤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几人连番施展手段，都不能撼动其分毫。

　　　　这是个倔强的心魔。

　　　　白宋想起自己刚刚的经历，于是福至心灵，将手中的红光取出，往最后一块‘肌肤’一摁，就听嗤嗤声响，那块肌肤被不情不愿地拔了起来，最后与那红色的初光合为了一体。

　　　　“这些心魔将来必定大有用处，白宋你不是体面的道士吗？怎么最后还是跟这些魔头为伍了？”

　　　　宇文梨以为自己的讥讽会激怒白宋，但没想到白宋这一次却淡然一笑。“我早就跟魔头混在一处了，还在乎这个吗？”

　　　　宇文梨反应过来，知道白宋是在反过来‘嘲讽’自己，于是脸色一沉，但却没来及动手，就被丁潇吸走了注意力。因为丁潇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张开嘴猛地吸气，竟然将四周多半的空气都吞入肚腹去了。

　　　　“宇文梨说得没错，这些心魔好像很有用处，我先吸在肚子里，留着将来以备不时之需！”丁潇说着话，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竟然显出几分俏皮来。

　　　　随着丁潇的这个猛吸，周围的空气瞬间流逝，而因为空气的大量流失，不远处的神树上那原本呈灰褐色的‘果实’突然冒起明艳的光芒，活灵活现起来，顷刻就真地犹如一个婴孩似的。

　　　　“真的是草还丹！？”丁潇手舞足蹈。“叫你们信不过我，我说得可是真的？”

　　　　高歌也喜出望外，用力一拍丁潇的肩膀。“师姐，真有你的，这样隐晦的草还丹都被你一眼看穿，你这慧目已经堪比我四教总坛的地仙前辈了吧！”

　　　　丁潇越发得意。“算你说得没错，以后我就是慧眼丁潇，看透大千世界！”

　　　　高歌郑重其事，来到神树附近，先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这才伸手将那‘草还丹’取下。

　　　　果实离开果树时，高歌清晰地听到那果树的树根底下有隐隐约约的哭喊与吵闹之声，猜到这果树下面竟然镇压着大量凝而不散的魂魄。因为这片宫殿来历非凡，高歌猜不透其中的很多关窍，便也不再强求，回头说道：“既然找到了草还丹，咱们这就走吧。答应了百寿道君的事还得先做了，才能回去金犀湾。”

　　　　四人兴高采烈地回转，沿着甬道往上飞去，刹那间后回到上层的宫殿，郑通、青松子以及金湮灭正焦急地等待着。

　　　　“主人，可有收获？”

　　　　高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百寿道君和吴艮呢？”

　　　　“他们两个彼此不大服气，对骂了几句，然后打着赌下去寻你们了！”郑通摇摇头，露出厌弃的表情。“那两个人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去肯定已经惹了不少麻烦，刚刚我们可是听见了惨叫，兴许他们在哪里遇害了吧。”

　　　　郑通说得轻松，却吓得身边三个掘金宗的修行者脸色苍白。领头的猴脸样子的修行者忙不迭地点头。“这位郑道友说得句句属实，我们都听见了，下面鬼哭狼嚎的，吓死人了。”

　　　　高歌叹口气，感到无奈，吴艮和百寿道君既然同来，自己绝不忍心看他们失落此地，无论如何都是要下去搭救的。“你们掘金宗到处发掘前辈洞天，见过的怪物还少吗？怕什么？”

　　　　“这个……这个不一样的……”猴脸修行者想是真的怕了，这才说出了实话。“这个宫殿乃是亘古存在的久远洞天，不知道有多少万年了，据我们掘金宗最古老的典籍记载，这可是造化的诞生之地啊！”

　　　　“造化的诞生之地？”高歌面不改色，仔细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虽然这是他最难以想象到的事实，但这里既然有数不清的灵根、灵兽，又有心魔存在，那么造化诞生在这里也并不稀奇。“你们的典籍准确吗？”

　　　　猴脸修行者迟疑了一下。“不敢……说一定正确，但是我们掘金宗的典籍指明某处有宝，那就一定有宝，至今还从……从未出错过。起初我看到典籍说有一处宫殿被称为造化的诞生之地时，我也吓了一跳，因为造化不应该是万物的创造者吗？怎么会有宫殿比造化产生的时间还早呢……我当时很疑惑，所以决定一探究竟，没想到真地发现了这个宫殿。既然宫殿存在，造化也存在，那么那个记载的其他部分一定也……也是正确的。”

　　　　高歌顿时明白过来，知道猴脸修行者害怕的原因了。“哦，那你们的典籍里一定记载了这里还有什么怪物？说出来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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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九章　造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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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怪物根据典籍记载，乃是造化的双生兄弟……不知道是真是假。据说造化造出一切，它的兄弟则要毁掉一切。造化怕它破坏自己创造的行动，所以把它封在了自己的出生之地……”猴脸一般的修行者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从典籍中读来的故事告诉众人。“我以为不会惊醒它，但没想到……”

　　　　高歌记起初见掘金宗三人时的场景，他们当时极度紧张，生怕会引来怪物，所以出言不逊地驱赶众人，后来出现的怪物却不值一晒，所以高歌也没有过分在意，没想到这里还真有一只号称造化的孪生兄弟的怪物存身。“你们掘金宗的典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三个掘金宗的修行者同时摇头，对他们而言，所有的记载在他们加入掘金宗时，就已经存在于彼处了，早已不知几千几万年。

　　　　这对高歌而言却是意外之喜，他本意是来取草还丹以增长宇文梨之力，使得自己能够击败金犀湾的三个对手，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结识了心魔，更得知了许多关于造化的事。高歌早就隐隐觉得，自己经历的许多事的背后都有造化的身影，可惜三番五次都跟线索擦身而过。若是擒住即将出现的怪物，很多问题兴许就会迎刃而解。

　　　　白宋和宇文梨都深知高歌的心思，不约而同地已经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掘金宗的修行者声音发颤：“几位道长，这怪物非同小可啊，万万不可轻视。”

　　　　三个修行者被道士收拾过，知道自己不能和道士们一较高下，所以此刻隐忍，再不与之争锋，但在他们心目中无论道士有多厉害，都决计不可能与这几乎是从洪荒中诞生的怪物相提并论，因此根本不相信高歌能对付这只怪物。

　　　　掘金宗的修行者自认为是山猫，认为高歌和道士们是猎豹，可那即将出现的怪物却是史前巨兽，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道士是无所畏惧的。

　　　　一道风刮出来，带着数百种味道，高歌轻轻一嗅，已经分辨出其中有数种味道来自于数万年前。

　　　　甜味，酸味或者臭味的程度以及彼此结合的方式往往与时间纠缠在一处，只要积累经验足够的经验，道士便能轻而易举地从时间轴上寻找出各个味道的归属。外道修行者就算有能力分辨不同味道彼此的不同，却很难确定具体的时间段，这就是底蕴的不同。

　　　　“凡人，道士？”一个浑厚而复杂的声音传来，带着惊喜。“我已经好久没看见活人了，一定很美味！”

　　　　迎接他的则是宇文梨更加欣喜的声音。“高歌，这个怪物不是人吧，我吞了它不算伤天害理吧，只要吃了它，我立刻就能实力大涨，还能省下草还丹给你用不是更好吗？”

　　　　宇文梨一席话吓得掘金宗的三人立时瘫软在地。

　　　　“姑奶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宇文梨话音刚落，便已经化成了一团黑云、朝前闯去，刚好和从甬道冒出来的怪物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力道传来，似乎要引起一场绝世风暴，但法力刚刚传开不到一寸，就被四周的宫殿墙壁和地面吸走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唯恐天下不乱地喊道：“啊，这么多年了，终于又有人要打架了。打吧，打吧，让我老人家看看谁更厉害。到底是这个漂亮的女娃娃，还是你这个又丑又老的怪物。”竟然是整座天然宫醒了过来。

　　　　怪物威猛，却被宇文梨的黑发咬了一口，吞了它不少力量。

　　　　“果然是怪物，根本没有肉身，本尊吞了你，连杀生吃肉都不算，你碰到本尊算你倒霉！”宇文梨呼啸一声，身边的小金蝉和她的同伴们也立刻加入战团，三十多只金蝉张开贪婪的大嘴撕咬过去。

　　　　怪物惊呆了，它没想到自己会遇见如此凶残的对手。自己还没来及攻击，敌人已经谋划着要吞食了自己。

　　　　掘金宗的三人更是目瞪口呆，再次对道士刮目相看。“这些道士难道连造化也不放在眼中吗？”

　　　　高歌原本一直刻意隐瞒自己道士的身份，但在掘金宗的面前显然毫无必要。“贫道正要把造化擒来，问问他，看他到底是怎么造出我们道统的！”言外之意，他根本不相信造化有这样的本事。

　　　　此言一出，天然宫禁不住大笑：“是了，是了！这就是我认识的道士，天不怕地不怕，我命由我不由天嘛。道士只怕道士，只会败给别的道士。怪物，你今天又要败了。”

　　　　“我不会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挡我者死！”怪物凝聚成型，化身成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举手来抓宇文梨，顾不得身体被几十只金蝉嘶咬。

　　　　怪物这一抓，带着千钧巨力，所有的法术只要稍微靠近，就会被挤压得支离破碎，变成齑粉，消失不见。不仅如此，空间也变得凝重，时间也几乎静止。这意味着依靠法力制敌的修行者在这一招面前将毫无抵抗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真元法力是宇宙最强的力量，修行者从天地中偷取灵气加以淬炼，从而据为己有，但是对敌之时，没人会直接使用真元本体对打，而几乎都是以真元驱动法术，利用五行阴阳的规律化成基础力量克制敌人，或者更改自然法则限制敌人。真元是力量的源头，法术则是桥梁。

　　　　所以能够消灭法术的湮之灵气，道统的拆解术，以及天魔的吞噬之力都是超凡脱俗的高超手段。与眼前怪物的力量有异曲同工之妙。

　　　　若是普通道士，或许真的只能望洋兴叹，乖乖束手就擒。但是怪物面对的却是道统几千年来最为得天独厚的几人。高歌眼见宇文梨被怪物的掌风罩住、处在了下风，于是再不迟疑，立刻将外丹扔出；更同时将体内的法力调转起来，分解出湮之灵气，并不构成任何法术，而是就这样将纯净的湮之灵气射将出去。

　　　　两股湮之灵气合二为一，从宇文梨的身侧越过去，率先撞上了怪物的大掌。

　　　　湮之灵气很难瞬间消融怪物的掌力，而怪物的巨掌也无法抵消磅礴的湮之灵气，彼此僵持着，暂时没有分出胜负。

　　　　但现在的高歌只有金丹一重左右的修为，法力不能持久。仅仅两息之后，那湮之灵气就后继无力了。

　　　　危急时刻，白宋将自己的火云放出，更将新近得来的红光投入其中。这火云乃是早就炼制成型的一道神通，得到白宋法力加持后可以瞬间增大威力，即便无人主持也能以最纯净的烈焰的形式发动猛攻，与寻常的法术大不相同，所以白宋才能在过往的战斗中依靠它无往而不利。

　　　　“烈焰算什么！看我收了它！”怪物大意了，没留心火云中有一道红光，乃是它的克星。就在他张口吞食火云的瞬间，那红光从火云中抽头，啪啪就是两下，抽打在怪物的脸颊之上，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