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道高歌-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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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既是高歌的真心话，同时也是不想与对方纠缠的意思。

　　　　那李侧峰显然对高歌有莫大敌意，高歌无意伤他，但他若是继续咄咄逼人，那么高歌也绝不会甘心受辱，最后闹将起来，吃亏的其实是李侧峰。高歌对欺凌旁人毫无兴趣，因为这样的行为除了增添不必要的因果之外，别无用处。

　　　　高歌带着众人转身欲行，那李侧峰却觉得高歌是心虚躲避。虽然他也知道高歌身边有白宋和丁潇两个金丹大道士跟随，整体实力远超己方，但就是忍不住要去进一步试探高歌的反应，识海中总有那么个声音在催促自己：你是金丹道士，他只是练气道士，他应该尊重你、忍让你。只需要一步，轻轻的一下，你就能揭穿他看似体面的伪装，将他所有光环都拉拢到自己的身边。

　　　　李侧峰是李长青族人，也是他的嫡传弟子，与他师傅一样，修行的是“俗世道”，以“人心赞赏，当仁不让，出类拔萃”诸类心境作为自己的丹论，讲究的就是要保持充足的争斗之心，强调物竞天择，以争强己。

　　　　“高道友哪里去！”李侧峰脚尖一转，身形一闪，以为自己能拦在高歌面前。

　　　　他的计算不可谓不巧妙，手法不能说不潇洒，但高歌在眼前一晃却已经奔出了几十里云路，动作快得无与伦比，早将李侧峰等人远远地抛下，留在了原地。

　　　　“哼，又是仗着丁潇前辈的实力。这个高歌是靠女人打天下的吗？”

　　　　杨纵轻笑一声：“李道友言重了，早告诉过你，这个高歌非同寻常。十年不见，虽然看不出他的修为高低，但还是小心些的好啊。”杨纵心底其实也有些莫名的激动，他当年三番五次地败在高歌手中，服气自然是早就服气了。但多年不见，自己已非当初的吴下阿蒙，此刻想要跟对方一决高下的心思也是蠢蠢欲动。

　　　　尤其当看到高歌似乎十年来修为并无长进，这如何不让杨纵心思摇动。所谓的希望，就是如此这般奇妙之物。

　　　　还是秦揽月为人冷静，猜到扬纵心思活络、开始胡思乱想，于是出言警告。“高歌乃是天纵之才，又得众多前辈青睐，十年前就已经能以弱胜强，现如今怎么会不是你的对手？杨纵，你不可造次！”

　　　　秦揽月的话瞬间让杨纵冷静下来，他最近越发愿意听劝了。“师妹说的是，白家这十年来的声势如日中天，白宋都还乖乖地跟着高歌，足可见一斑，咱们不要自讨没趣。李道友，咱们办正事要紧吧。”

　　　　李侧峰自然没有心服口服。“白宋前辈是很厉害，这不假，但她愿意跟着高歌又能说明什么？就能证明高歌实力不凡，不见得吧。”

　　　　一直没说话的二教道士笑了。“李道友太执着了，被争强好胜之心蒙蔽了双眼。”

　　　　“此话怎讲？骆道友莫非看到了什么？”

　　　　蓝袍道士抿嘴一笑。“那高歌的实力果然不凡，正如杨道友所说的深不可测。他看似体内无丹，但刚刚施法之际的手段绝对是金丹修为。“

　　　　听蓝袍道士如此说，李侧峰顿时将心气放平，迅速调正态度。“既如此，咱们先办正事。”

　　　　这几个都是道统新一代中的佼佼者，绝不至于如同凡人地痞一样死缠烂打，李侧峰更是世家子弟，志存高远，眼界不凡，心头虽对高歌不以为意，但还是收敛了不少。

　　　　蓝袍道士想起一事，突然问道：“听说十年前宇文梨在神庭界域遭人围攻，突然变得狂暴，可有此事？我看她今日行迹正常，并无不妥，只可惜同样的深不可测，贫道也没看出双目端倪来。”

　　　　“此事不假，宇文梨性格泼辣，得罪的人可不少，当年她被白家围攻，是有不少小道士落井下石，虽然起了杀戮，但后来都被白家压下去了。这事毕竟是因为白家而起。不过白家正是如日中天之时，旁人又敢说些啥？”金桐不经意地答道，顺便看了一眼秦揽月，知道她对宇文梨最是在意。

　　　　蓝袍道士一耸肩。“这确实不是咱们该关心的事。”说完扭头看了一眼金犀湾的方向。“这个界域没有什么道士吧？”

　　　　“这不是道门的传统界域，也只有高歌那样喜欢四处游逛的道士才会到这穷乡僻壤来。除了他们和咱们，不会再有别的道友了。”

　　　　蓝袍道士点点头，没再说话，但他的脸色却明显露出了惊诧之意。作为二教道士，他对魂魄、精神有着过人的敏感度。

　　　　白宋露出不满，同时很诧异的表情，尤其对李侧峰的粗鲁态度感到愤慨。“这些小道士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神战四打完了？”

　　　　“神战四还在进行，这几个聪明的小道士是想寻一个建功立业的捷径吧。”百寿道君毕竟在道统和俗世中都浸染了多年，深谙个中门道。“神位者杀也杀不完，要想斩草除根，非得从凡人入手。夺取凡人的信念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这几个小道士找到这个界域，应该是知道了夺心石的存在。

　　　　“夺心石？”高歌看了一眼百寿道君，又看了一眼吴艮。这个界域毕竟是吴艮隐居之地，若有什么宝物，吴艮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但是吴艮一脸茫然，显然并不知道百寿道君所指。

　　　　百寿道君得意地一笑，以为自己又胜了吴艮一筹。“那玩意儿也不算什么宝贝，等打完架我跟你们细说。”

　　　　话音未落，一团雷火毫无征兆地飞来，说明众人已经进入了斗法的区域。

　第四百四十四章　难消我心头之气

　　　　高歌没想到眼前斗法的人竟然会如此之多，而且其中颇有几个熟人。

　　　　金犀湾的上空，按照东西南北的方位各自站定数位修行者，相隔的距离或远或近，无不手中放着惊人心魄的雷火。

　　　　雷火如百花争妍，斗奇比艳，连续不断，飘扬而下。有时候雷火会从四面八方同时降下，有时候则会此起彼落，互相配合。

　　　　被雷火围住的正是金犀湾三兄弟。虽然身陷重围，但他们毫无惧色，正在勇斗。场中四道虚影乱晃，左冲右突，寻找克敌之机，正是那三个鬼仙。

　　　　鬼仙来去无踪，最难得的是不受普通禁制之法的限制，叫人防不胜防。然而空中诸人却似背靠某阵，站稳了脚跟，并不畏惧鬼仙的侵袭，掌中的怪异雷火也对鬼仙有掣肘之用。

　　　　天空中一人看见高歌一行来至，忙拱手行礼。“高道友别来无恙啊！”

　　　　高歌也扬手回礼。

　　　　“高道友真是交友广阔啊，那云端的不是光明神吗？他怎么没去神战四，反而到这里凑热闹来了？”青松子修为不高，但走南闯北，认识的人却是极多。

　　　　吴艮笑道：“这个神位者够聪明，知道跟道统为敌死路一条。”

　　　　光明神身边不远，还有习惯穿蓝袍的万辰宗宗主阮星诞也是高歌的老熟人了。此外还有几人，则都是高歌不认得的。

　　　　几个修行者无不脸显肃穆，一方面是因为斗法吃紧，另一方面则是认出了来的一行人中有道士，所以不肯露怯。

　　　　高歌不得不承认，眼前几个修行者的实力与手段堪称道统之外人类修真中的最高水准。

　　　　光明神祗自不必说，作为尊神之外最有名望的神位者，早在若干年前就已经功参造化，就连阮星辰实力稍弱，却也足以独当一面。就算其余几人，也各有独特之处。

　　　　被困的金犀湾三兄弟眼见高歌去而复返，料定他必有厉害后招，不得已只能把争强好胜之心收起。他们之前与高歌苦斗两场，不分伯仲，胜负已然到了边缘之地，如今又有新强敌在前，自认不能相抗衡，于是转身就逃。这是他弟兄三人占据金犀湾以来第一次败北，好不令人气恼。

　　　　他们忌惮的自然不是光明神几个，甚至于他们刚刚故意示弱，其实乃是存下了诱敌的计谋，准备趁对方麻痹大意之际予以反击，因为鬼仙并不是真地受制于雷火。

　　　　“哪里跑！”吴艮看得仔细，身形一纵，想要掳人，却还是晚了半步，被金桔子三人逃之夭夭了。

　　　　空中，一个穿红袍的修行者忍不住恼怒道：“道友多此一举，若不是你碍手碍脚，这三个恶霸跑不了。”

　　　　吴艮一愣，却有不同看法，不过既然金桔子三人逃了，终归对自己的无法村是好事，所以当下也没发作，只憨厚地一笑。

　　　　就是这一笑，却引来了空中几人的不满，以为吴艮是幸灾乐祸。

　　　　“这位道友究竟何人？扰乱我等斗法不说，还敢如此轻蔑我等？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另外一位灰袍中年修行者往前一凑，气势惊人，有些居高临下以及咄咄逼人地说道。他的身后云浪滚滚不休，高歌仔细一瞧，到了此刻才看清这位修行者竟然拖着两座百丈高下的紫金色小山。

　　　　这修行者摇头晃脑，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身边这穿红衣的小白脸是有毛病吗？挤眉弄眼的！”说的竟然是百寿道君，原来他听见吴艮被人呵斥，是真地在幸灾乐祸，没想到却引来不必要的火力。

　　　　百寿道君乃是称霸一方的人物，除非明确知道自己的实力可以碾压对手，否则是不会随便出头的，但在众人面前也轻易受不得折辱，闻言阴阳怪气地回道：“这位道友也未免太出口伤人了。本尊虽然生得漂亮一些，但绝不至于是小白脸。而且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辱骂我是何意思？难不成你家有闺女被我骗了？”

　　　　眼看双方言语不善，光明神立刻来打圆场。“诸位，休要吵闹，都是旧相识了，难得遇到，真是缘分啊！”随即向自己这边一行人介绍高歌。

　　　　几个修行者听说高歌是天数门蓝铭峰的峰主，立刻齐齐打量，同时露出怪异的表情。

　　　　“现在道士们正在张牙舞爪地斩杀神位者，光明兄，要不要咱们擒了这几个道士替你出气啊！”

　　　　光明神祗在空中一甩袖子。“天毒兄，这话是何意啊？小弟刚刚说的难道还不清楚吗？这位高峰主与我曾经共过患难，乃是朋友，怎可如此无礼？再者说，高道友与其他道士不一样。”

　　　　高歌身边两女听见对方语气不善，早将彼此的战意放出。尤其是白宋，受不得被外道修行者威胁，当下就要翻脸，却被高歌止住。高歌现在急于赶往谷北，不欲生事，而且眼前的修行者虽然境界不低，但并不对金丹九重天的大道士构成任何威胁，高歌提不起任何兴趣与他们对敌。更何况光明神还在尽力周旋，高歌也不忍扶了他的脸面。

　　　　被光明神称为‘天毒道友’的修行者嘿嘿怪笑两声。“光明兄，你的界域都丢光了，曾经信奉你的凡人也所剩无几，这可都是道士造成的，你怎么如此恩怨不分，还要跟这个道士作朋友呢？”

　　　　“天毒兄所言极是，大丈夫就该恩怨分明。捣毁我界域的不是高道友，也不是天数门，冤有头债有主，我怎么也不该找他算账不是吗？”光明神语气很坚决，这有点出乎身后众人之意。

　　　　这些修行者中的确有二、三人是光明神的生死至交，但还有若干只是一般交情，因为利益驱动才跟着光明神来攻打金犀湾的，所以一路上光明神对任何一个道友都客气至极，像如今这样生硬反驳的情形可谓绝无仅有。

　　　　“看样子光明兄是用不上咱们了！”之前说话的红袍修行者来到天毒的身边。“天毒道友，光明兄对道士始终要高看一眼，就算被人捣了老巢也初心不改。你我毕竟只是散修，连神位者也不是，不远千里跟他前来征战，结果金桔子溜走了，咱们却是一无所获，看样子算是初心白费啦。”

　　　　身后拖着小山的灰袍修行者以及天毒真君闻言都点点头。

　　　　阮星诞与光明神交厚，十几年前又被光明神搭救过性命，闻言自然要维护光明神，于是将脸色一沉。“两位道友，来前说得好好的，大家并肩作战擒拿金桔子，如今金桔子跑了，实话实说，并非是任何人的责任，与其在这里节外生枝，不如尽快赶去谷北擒人，若是最后得手，还算不是白来一趟，三位意下如何？”

　　　　红袍修行者点点头，似乎表示同意，但高歌却轻呼一声：“走！”

　　　　话音未落，那红袍修行者已经朝着吴艮攻去。“就是他坏事，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气！”

　第四百四十五章　这些人不怎么厉害，打起来无趣

　　　　红袍修行者虚与委蛇，假装应答阮星诞，但却突然暴起，攻向了吴艮。没想到高歌早有防范，不仅出言警告，而且一只身形巨大的金刚傀眨眼挡在了眼前，将他的法术尽数接下。

　　　　吴艮也不是怕事之人，虽然一心想要归隐，可如今看来，天下动荡，就连这么偏远的界域都有道士和外道修行者赶来抢夺，实在是躲无可躲、无需再躲。吴艮知道高歌的实力，晓得白家的势力，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高歌一道在红尘打个转。

　　　　更何况，天劫将至，不得不增强实力应对。

　　　　道士里有用‘渡小劫来抵消大劫’的思想，外道的散仙们自然就亦步亦趋地学习。

　　　　“穿红棉袄的鬼东西，你真以为爷爷怕你不成？”吴艮从腰间抽出柴刀，身子一纵，瞬息之间腾挪来到红袍修行者的身边，举刀就砍。

　　　　吴艮法力高强，身手极快，仅仅是刀锋就让红袍修行者感到压力如山，他一侧身，往谷底遁去，嘴里骂骂咧咧。“匹夫之勇！”

　　　　顷刻后，他的红袍上泄出数不清的红色液体，殷红如血，全都有拇指指甲盖大小，从下往上冲起，眨眼化成了一片血雾。

　　　　“竟然是修炼血雾的，真是有伤天干！”百寿道君离开道统多年，对外道修行者的门门道道真是门儿清，只一眼就看出对方的手段。“这血雾有迷人心智、夺人精气之功。血雾分和如意，对法宝又有污秽作用，威力绝大，但是一定是取了生人之血淬炼而成，为了练成这血雾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血雾往上一冲，一股莫大的血腥气就将吴艮熏得摇摇欲坠，但他毕竟是散仙榜上有名的人物，将腰间铁棍抽出，一阵挥舞，形成的风暴自然而然地将血雾挡在了身体一丈之外。

　　　　红袍修行者在吴艮脚下三百尺处悬浮，继续施法，血雾源源不断而来，果然厉害。

　　　　白宋再也按捺不住，将天火放出，也是一大团殷红，但是热浪滚滚，一靠近血雾就将血雾中的精血靠得吱吱作响。

　　　　红袍修行者惧怕天火，身形后退。与此同时，那称为天毒真君的灰袍修行者已经放出了自己的毒雾。

　　　　蓝、紫、红、黑，一共四条毒雾，在半空一转身就化成了四条毒龙。这些毒液并非完全的液体，当中都有【本体念珠】作为根基，能承受极高的温度，因此遇到白宋的火云并没有立刻溃散。但是这个天毒真君十分狡猾，抽空又放出一道毒龙，绕过眼前的火云去攻旁人。

　　　　百寿道君站在队列的边缘，首当其冲，被毒龙缠住。

　　　　百寿道君乃是二教出身，多少会一些心念法术，于是掐个诀，一面飞遁躲避毒龙，一面放出雷火佯攻天毒真君，但其实最厉害的杀招却是一道迷人心智的法术。

　　　　那法术摇摇晃晃，在天毒真君的身边寻找机会，但天毒真君的四周布满了毒雾，对法术也是一种威胁，使得百寿道君的心念术始终无法靠近。

　　　　吴艮眼尖，趁着白宋的火云抵住血雾，抽身一转，随意召来一团云霞，然后将身子躲进其中，看似要逃，却冷不防一棍打向了天毒真君。

　　　　天毒真君也以为吴艮要逃，没想到他其实要来攻击自己，猝不及防，身体一抖，身边的毒雾散开了一个小缝。

　　　　百寿道君大喜。他跟吴艮也算是交了几次手，虽然讨厌吴艮土里土气的模样，但对吴艮的身手还是认可的，此刻吴艮更是乖巧地替自己的法术找到了出路，惹得百寿道君忍不住夸了一句。“孺子可教，散仙榜上你没有白待啊！”

　　　　心念法术倏忽一下就钻进了天毒真君的识海。顷刻之后，天毒真君精神失常，手底下的毒龙立即四下乱撞起来，惊得光明神、阮星诞以及另外三个修行者慌忙躲避。

　　　　恰好此时，金犀宫内的侍者、弟子因见三个主人败走，于是抽空出逃，哪里晓得原本在高空颤抖的毒龙却呼啸一声朝自己奔来。刹那之后，大约三十余人被毒液吞噬，眨眼功夫，尸骨无存。最后只有靠得最远的三人勉强留下了一点骸骨，滚落山谷去了。

　　　　三下轻微的响声传来，预示着最后三人的尸骨掉到了谷。片刻后，又传来几声悲凉的兽鸣，竟然是谷底的猛兽不小心触碰了三具骸骨，也毒发身亡了。

　　　　青松子下意识将自己的遁云往高歌身后躲了两躲，站得恰到好处，显然也被敌人的毒气吓到心惊肉跳。

　　　　不仅是他，光明神都不得不放出自己的光束来抵挡已经失控的毒龙，以防它们伤到自己人。“三位道友住手吧，你们不是高道友的对手，何必自取其辱？”

　　　　“放屁！道士了不起吗？”拖着小山的灰袍修行者扯着嗓子怒吼一声。“散！”他身后的云浪之中放出一道金光，两座小山瞬息间化成了数不清的铁粉、金粉和铜粉，散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紫红色的精金风暴，哗啦啦乱响着，里面还充斥着雷电。

　　　　毒龙似乎有些忌惮这精金风暴，被逼着蜷到一处。

　　　　灰袍修行者关切地看了一眼天毒真君，骂道：“是谁的下三滥的手段，迷了我天毒道友的心？我要叫你们知道厉害！”

　　　　精金风暴往上一冲，化成七道龙卷风，其中四道驱赶毒龙继续施为，剩下的三道则袭向了高歌等人。

　　　　白宋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一催内丹，将火云之势又增大了三分。

　　　　高歌忍不住皱眉，他可不想跟眼前诸人无休无止地斗下去，于是催促了一声丁潇。“师姐，你别光看着啊，下场迎敌。”

　　　　丁潇摆摆手。“这些人不怎么厉害，打起来无趣啊！”

　　　　一句话，早传遍了整个空域，气得那灰袍修士和红袍修士吹胡子瞪眼。他们刚刚可是合力把金犀湾三霸都赶跑了的。若是寻常外道修行者可能会忌惮、害怕道士，但是这三人心气极高，又有很多奇遇，所以并未将高歌看在眼里，直到此刻听见丁潇说话，他们才意识到丁潇原来竟是个金丹九重天的大道士。

　　　　“打他们也行，不过你得把你的外丹借我玩两天！”

　　　　高歌微微一笑。“一言为定，你若抓住一个借你玩一天，若是抓两个借你玩两天，如何？”

　　　　“要是抓三个呢？有没有额外的奖励？”

　　　　“恐怕没机会了！”高歌一摊手。“那个灰袍的修行者交给我吧！”高歌的话没说完，几十只金刚傀已经排成了整齐的队列，出现了在空中。

　第四百四十六章　道统的心意

　　　　几个外道修行者毕竟不是道士的对手，很快溃败，落荒而逃。

　　　　高歌现在的境界虽然不高，但是随身携带着将近一百只金刚傀，各个都有类似金丹五重天的实力，一经放出来，无论是毒雾还是血雾都不能侵害，因为它们的身体乃是神器门以百炼精钢所铸造；它们的识海则是天精树脑所填充，都不是凡物。

　　　　高歌之所以让丁潇出手，乃是别有用意，想试试金丹九重天大道士纯正的法术能不能击破这些外道的奇怪手段。事实证明，无论是毒雾还是血雾，都不是五行法术之敌。高歌好奇，这些外道修行者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狂妄，竟然敢跟大道士争锋了。

　　　　“狗急跳墙罢了！”光明神叹了口气。“神战四打得如火如荼，如今的神战早已经不仅仅是斩神之战了。”

　　　　“哦？”这倒是出乎高歌的意料了，以为道统虽然有时候难免有些蛮横，但做事一向一板一眼，不应该有过于出格的行为才是。

　　　　“有传言说道统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清除所有散修、散仙和全部妖族，要把所有道统以外的修行者全部消灭。”光明神冷笑一声，露出罕见的无奈神情，少了一分十年前的洒脱。“道统的确厉害，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四教总坛随便出来几个老家伙就杀得我们落花流水。道统是要将天下所有的修行者都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之中啊。”

　　　　“不可能！”白宋和丁潇同时喊道。

　　　　白宋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连连摇头。“你太不了解道统了，道士统治的界域里凡人自然是最有秩序、最能繁衍生息的，对大千世界而言的确是最好的。但是道统本身对于统领过多的界域根本没有兴趣，每一次扩张只因为某种资源缺乏而已，绝不会有消灭所有修行者的意图，那对道统有什么好处？”

　　　　“没错，白宋说得没错。道士普遍而言可不喜欢外道修行者了，对于统治其他修行者根本不会有丝毫兴趣。”丁潇手一指蓝袍的阮星诞。“比如这样的，赶走了也就是了，杀他作甚？”

　　　　光明神又叹了口气。“想必几位离开道统时间太久了，对道统的理解还停留在十年前罢。如今的道统已经大不相同，比以前暴戾、贪婪得多了，否则我也不至于征战到了此地。你们想想，此界域距离道统核心得有多远？我今日所言之事千真万确。”

　　　　光明神不是一个危言耸听的人，高歌信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