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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囚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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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手还在鼻子前扇来扇去,所有的女犯都调转脸来看着他,无数含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男干警说:“扰乱秩序,扣你们大队的演出分。”

站起来的男犯嘿嘿地傻笑一阵,便又摩皮擦痒地坐下了。这时他看到了米兰。米兰看他的时候目光很忧伤,他便觉得魂被逮去了似的,总禁不住想站起来。他在身上摸来摸去找不到一张纸,他心急如焚。

他每隔几分钟就看米兰一眼,米兰也许感到了有人在不停地看自己,便把目光再次投向那个男犯。男犯觉得要晕厥了一般,向监督岗提出要求上厕所。监督岗迟疑半天,便带着他走出了会场。

男犯返回时走到离米兰不远处,便迫不及待地扔出纸团,那纸团偏偏又不争气,打在旁边人的肩膀上,滚到了过道上。有好几个女犯同时过去欲捡纸条,结果被最边上的女犯拾起来了,过道上的干警走过来,要出了捏在女犯手中的纸团,随即展开:我们彼此的心都流淌着鲜血。我愿用干枯的手指抚平你内心的伤痛。请千万记住我。彼此相爱不忘。

二大队爱你的曹雨乡

与此同时女干警又拾起脚边的另一张纸条,是女犯写好扔给男犯的:我是一只受伤的小鸟,我想扑在你的肩上哭泣,用你粗糙的手摸一摸我冰凉的额头。

七大队小燕

另外两张纸条上写道:

我爱你像农民爱大粪,战士爱机关枪。

如果没有你,我明天就会死去。我们的爱会不会像公社的莲花白越裹越紧。

总之历来写情书不犯法,女干警把纸条揉成团捏在手里,没做任何表示地走开了。舞台上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局面,一个身着天鹅服的女犯出现在观众前面。她肥大的双腿在空中划了两下,男犯们就开始起哄,口哨声四起。有不少男犯站起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天鹅”不停地抬起硕大丰厚的双腿,而在白色的短裙下掩盖的部分,总是时隐时现不尽如人意。他们抱憾连天,唏嘘不已。

终于“天鹅”在受伤之后,准备一跃而起时突然扭伤了脚,扑倒在台上。几个女犯演员跑到台中扶起“天鹅”。台下一片混乱。

整个演出在一片混乱中结束。

日后,干警们在总结演出失败的经验时写道:监内不能有芭蕾舞蹈之类的节目参加汇演

32、铤而走险

腊月二十八这天,天寒地冻。

这是一年中所有的事都到了尾声的时间,犯人们已不用出工,不用操练,除了学习之外,就是全力以赴地等待过春节。

监房的大门上照例又挂起了两只犯人们自己用红纸糊的大红灯笼。上面剪贴着欢度春节的字样。监房到处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确实有了过节的气氛。

天一直冻着,过年的糯米面还没有打下来。天刚刚见亮,乔萍萍就跟着伙房的犯人,把糯米抬上拖拉机,女人们叽里呱啦地说着话,等待拖拉机师傅孙来立发动拖拉机。

孙来立是个五十多岁就谢顶的老头,从他挺直的鼻梁和深凹的双眼,可以看出他青年时期的风采。孙来立在监区有一个人人皆知的精彩故事。他年轻时是一个在边区剿匪斗争中屡立战功的军官。后分配到某陆军军官学校任职,从而使这位天生风流的年青军人大开眼界,追随者也屡谢难绝。

就在军官天花乱坠决心放弃家中的糟糠之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那年春天,妻子突然找到了学校。军官心生歹意,将妻带到大街上去故意走失。可他的妻子据说是一路插着柳枝儿,最后靠着这些标记重新回到丈夫面前。当然孙来立终因男女问题,被送上军事法庭。后来,孙来立已经完全习惯农场的生活,糟糠的老婆也陪伴了他一生。

在监狱拥有这辆拖拉机的权力,就好比城里人拥有一部小轿车的权力那么大。因此他退休之后,依然不肯放弃他开了半辈子,早该像自己一样被淘汰的废旧机器。

由于天太冷,水箱已经结冰。他从锅炉房里提来一桶开水,灌进水箱,然后找来一把稻草点燃了,塞进发动机底部,这才坐到驾驶室开始放下刹车,让拖拉机先从斜坡上滑一段路。拖拉机发出了突突的声音,一股浓黑的烟雾弥漫了冬天早晨冷冽的上空。坐在拖拉机上的女犯发出一阵大惊小怪的叫声,拖拉机摇摇摆摆地驶出监狱的大门。

路面太滑,拖拉机没开出多远就开始东歪西扭,车胎上的草绳把整个车身弄得跳来跳去。几个女犯收住笑,她们感到呼呼的寒风刮刺着脸面生疼。她们的说话声零星地散在早晨的冷风中,碎片样地飘荡着。几个女人把乔萍萍推到最前面,然后她们挨个躲在乔萍萍后面,把脸贴到前一个人的背上。

将所有的糯米打成面离开镇子时,镇子里依稀亮了灯,朦朦胧胧,把冬天的黄昏衬托得无限寒冷。拖拉机摇摇晃晃地离开镇子。女人们蜷在面袋中紧紧地挤在一起,跟几块被人扔掉的骨头似的显得死气沉沉。

一路上飘散着松脂燃烧后的清香味,那清香味温馨入脾,带着熏烤腊肉的味道,使得几个女人感到饥饿难忍。她们漠然地看着远处山坡上的积雪,听着零乱的狗叫声,沉浸在思家的情绪里。

风是越来越寒,温度也越来越低,拖拉机在路面上几乎无法再正常行驶。司机孙来立已经无法把握住方向盘,最后整个车身便歪到了田里。几个女人在接触地面时突然嗷嗷大叫起来。

她们安静地在地上躺了很久,才小心地摸摸自己的脸和腿,确认都还完好无损时,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喊着别人的名字。大家都从地上爬起来了才又想起司机来。这时她们听见司机哼哼叽叽的声音,以为他伤势一定很严重,便手忙脚乱地把他从驾驶室里连拖带拉地弄出来。

孙来立被拖出来之后,轻轻地动了手脚,知道自己没有受伤,便又哼哼起来。大家都认定司机受了重伤,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组长李山叫乔萍萍抱把干稻草铺在土坎底下,几个女人把孙来立抬了过去,李山把他的头放在自己宽大肥厚的胸上。李山知道眼前情况紧急,出来的四个人中有两个是新犯,她们不能在这里等待,必须想办法回去报告。

想来想去,也只有叫王小和乔萍萍回去了。王小虽不是百分之百可靠,但她是老犯,刑期不算长,在伙房工作比起在山上劳动好多了,几年很快就会过去,所以王小没有逃跑的必要。只要王小不逃跑,乔萍萍想跑也跑不了。天寒地冻,路又不熟,她怎么也跑不出去。想到这里李山便放心地叫王小带着乔萍萍回队报告去了。

临走时李山还对王小耳语了一阵,意思是千万不要放跑了乔萍萍。王小点着头连声说,肯定肯定。便很快与乔萍萍消失在黑暗之中。

孙来立的头在李山的胸上蹭来蹭去,直蹭得李山心意恍惚。她紧紧地抱住孙来立的头,对留下来和自己看管面袋的张冰说:“你去把面袋弄好。”

张冰怏怏地爬起来,走到拖拉机跟前去拖面袋。她听见李山的笑声夹在风中,便直立着身子,手无力地垂着。那些忽高忽低的波浪样的笑声,一直裹挟在风中,透过黑夜飘呀飘,晃晃悠悠令人心迷神乱。

张冰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跳得那么快,胸腔里为什么会积压着怒火。她重重地坐在面袋上,哆哆嗦嗦地骂道:“贱货!烂货!破烂货!”

张冰骂得咬牙切齿,跟生吞活剥了李山一般。

寒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飘荡过来的是一串重重的喘息声。张冰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寒冷是从心里出来的,她哆哆嗦嗦地哭了起来。

她站起来走到李山坐的土坎上面,她看见已经完事的李山和司机仍躺在稻草上。司机的手跟搓揉面团似的揉着李山的双乳,李山跟死人似的一动不动地躺在稻草上。

32、铤而走险(2)

张冰大声地哼了一声。李山看见她时也并不惊慌,忽地翻坐起来之后说:“快下来,孙老头这暖和着呢。”

张冰跳下土坎,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他们身边。李山挪出坐的地方时说:“这老头跟火盆子似的,让他坐中间。”

张冰便紧挨着司机坐下来了。司机的身体果然很暖和,很快就使张冰感到浑身上下暖乎乎的。司机从李山身上闲出一只手,从张冰的后背伸进衣服,然后抓住张冰的一只乳房。李山站起来提好裤子。

李山说:“你们坐着,我去看来人没有。”

李山走上土坎,身后很快就传出了张冰咿咿呀呀的声音。李山舒了口气说:“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乔萍萍和王小边走边说着话,路面上全是冰冻,她们一步一滑走得跌跌撞撞。

乔萍萍骂道:“狗日的天,黑得连个人都看不见。”

王小说:“你想不想逃跑?”

乔萍萍的心咚咚地急跳起来,两腿在地上也有些不听使唤。走了几步乔萍萍说:“你不是想害我吧?”

王小说:“跑不跑由你,反正老子是不会回监房了。”

王小已经走向了路边的一条小道。小路隐隐约约地弯曲在一块麦地里。乔萍萍愣愣地看着王小爬过一道土坎,向山脚走去。她想跑了就跑了,抓着活该倒霉,她跑得我为什么跑不得。于是她快步追上王小。很快她们便爬到了一座山腰上。她们站在寒风中看着远处的灯光,仔细地辨别着方向,说什么也得朝监狱相反的方向跑。

她们继续朝着那些山间小道往前跑。后来她们害怕追捕的人顺路而来,只好又往山上跑,她们朝着一片林子飞奔而去。她们实在有点跑不动了,便仰面朝天倒在树丛中,大口地喘气。

乔萍萍喘着气说:“这是什么地方?”

王小说:“鬼他妈才知道这是哪里,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追捕我们的干警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

乔萍萍说:“又冷又饿,我跑不动了。”

王小说:“你如果想被抓回去示众加刑,你就躺着休息。天一亮我们就只能躲起来。”

王小说着便又站起来,她继续在林子里往前走,双脚被枝枝杈杈的藤套得磕磕绊绊。乔萍萍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黑暗中不时有鸟惊飞着扑打在她们周围,吓得她们毛骨悚然,冷汗涔涔。加上乔萍萍一惊一乍的叫声,把黑夜搞得非常恐怖。

王小也被乔萍萍弄得心惊胆寒,禁不住大声骂起了乔萍萍。乔萍萍听见王小恶狠狠地骂自己,心里升起一团怒火也不示弱。

乔萍萍说:“你不烂会想逃跑 ?”

王小说:“野猫野鬼捣你的身体了?你叫唤。”

王小说这话时心里也有点虚。她想在这黑更半夜的又找不着路,如果乔萍萍真不跟她走,那自己还不活活被吓死?她回过头去看乔萍萍时,乔萍萍在她后面紧跑了几步。她们不再说话,很快地走到一块平地,山间寒气浓重,几乎看不见什么路可以走。王小在平地上站了很久,事情往往就怕这样,弄不好又走回去了。她看着已经垂头丧气的乔萍萍。

王小说:“我们不能再走了,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亮了看清了路才能走。”

乔萍萍是求之不得。于是两人朝山上走去。她们躲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相互依靠着,渐渐地她们身上的热气散尽,冬夜的寒冷使得她们无法再躲下去。当她们意识到与其这样躲着被冻死,不如继续朝前走时,她们便又开始朝另一座山冈走去。天已经由漆黑变成有些隐隐约约的灰白。她们知道再走一会儿天就会放亮,情况就会比眼下好。远处传来了狗的叫声,这使得她们非常惊喜,奔命时的疲惫也减去了许多。

王小欣喜道:“前面有村子了。”

乔萍萍问:“怎么办?”

王小说:“我们得把打有字的囚衣反过来穿,我们不能让村民一眼就看出我们是劳改犯。但我们也不能盲目进村,我们得赶快在附近找个可以躲起来的地方见机行事。”

王小边说边喘着粗气,她在一蓬荆棘丛生的乱石堆跟前站了下来。她看了看天,天边已经有一丝光亮。她舒了一口气,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听见蹲在一边撒尿的乔萍萍喊着说这里有洞。王小感到全身的热血一下子涌现出来,奔到乔萍萍身边,她拿出一个晚上没敢动一下的手电,照了一下洞口。的确是一个洞,两人便顺着电筒微弱的光线摸了进去。洞里很暖和,有浓厚的烧草灰的味道。王小和乔萍萍走到洞的中间,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岩洞。洞内到处是烧过的树根和树枝。随着电筒的光亮在洞内四处移动,她们终于发现,紧靠岩柱的地方有一大堆稻草。王小和乔萍萍扑倒在草堆上。

她们有一种从天空坠入地狱,然后又从地狱升腾到天堂的绝望感。她们想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可是怎么也睡不了。寒冷又一次侵袭而来。王小便翻身起来在洞里跑来跑去,她见乔萍萍没有动静,就嚷着说,你是不是想冻死在这里,老子还不想死,你别把老子活活吓死。

王小不容分说地去拉乔萍萍。乔萍萍挣脱着骂骂咧咧地说,狗日的你害得老子好苦,老子又没有想逃跑。

王小道:“你说给谁听?你不想跑怎么在看守所就打洞?”

32、铤而走险(3)

王小气恼而轻蔑地扔下乔萍萍。这时洞里已经有了些光亮。王小朝洞口走去,冬天的早晨清凛的寒气散布在山间小道上。王小猫着腰爬到洞外,她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山下是成片的麦田和种着萝卜的菜地,村子就在竹林的掩映之中,山脚下有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通向村子。

王小重新钻进洞里,看见乔萍萍居然在地上燃起了一堆火,火光中的乔萍萍既沮丧又落寞,看见王小走过来也并不答理她。王小兴奋地坐在乔萍萍身边。

王小说:“只要上天不绝我,我们就一定能活着逃出去,永不复还。”

乔萍萍说:“我们什么时候走?”

乔萍萍对王小的话既厌恶又烦躁。

王小冷淡地看了一眼乔萍萍:“我们必须在这里待上三天。”

乔萍萍说:“我们干脆死在这里让野狗拖、猫头鹰啄。”

乔萍萍觉得愤怒极了。她不知道王小是不是在故意把事情搞得复杂化,以此证明自己的高明。乔萍萍在身边抓了一把草丢在火堆里,洞里顿时烟雾沉沉。

王小怒道:“你疯了,烟从洞里飘出去,让山下的干警知道我们就在洞里。”

王小一边用棍子挑开那些草,站起身来用脚踏着泛着红光的火苗。乔萍萍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王小,朝洞外走去。她看到很远的一条小道上,隐约地走着几个人,她吓得胆战心惊,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这时她想,王小是对的,追捕的干警也许遍地都是,还真他妈的是无路可逃了。

33、将在外

警方发现王小和乔萍萍脱逃,已经是深夜十点多钟。

坐在田里等援兵的李山,在一阵左顾右盼的等待之后,明显地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当那个不祥的“脱逃”跃入脑海时,她竟惊慌失措到了不能控制自己的地步。她知道这下完了,所有的光明前途全葬送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她疯了一般朝马路跑去,她后悔自己竟失误到这种地步。东西可以丢司机孙来立可以死,那两个该死的人却是万万不能放掉的呀。

李山边哭边跑,一连跌了几跤。跌下去她又迅速地爬起来,揉着生疼的身体又哭又骂。李山就这样一路哀嚎着朝着通向监狱的道路跑。跑着跑着她便听见了摩托车的声音。李山心生惊喜暗骂自己多疑,“援兵”这不是来了吗?她站在路上等摩托车来到身边大声地又喊又嚷。中队长张道一看见李山时,便停下车来问她们怎么到现在还不回队。李山一听这话便有如被人抽空了脊髓一般,软软地跪在了马路中间仰天长号了一声。

狱方一方面组织人打着火把用板车搬运面粉,另一方面调集所有警力,召开紧急会议,分析掌握逃犯情况。在会议进行的过程中,堵截路口的干警兵分几路很快地出发了。

按照惯例,干警必须把守在逃犯可能经过的每一个路口上,没有命令不得撤退。所以每个干警在出发前,都得事先安排好孩子,这一去不知要雨雪无阻守在外面多少天。干警们也都习惯了,出门时除了带手电,每人都穿上了大衣。

大队会议仍在进行。留下来的人继续查找逃犯的所有材料,分析她们可能逃往的方向。监狱领导也赶来了,郝政委认真地听完张道一的汇报后,接过他手中的材料认真地看着。

王小,女,26岁,汉族,高中文化,流氓罪,捕前系S省花领县人,19××年5月经花领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七年,于19××年5月31日送S省女子监狱执行劳动改造。

社会关系:夫,×××,花领县贸易公司会计。

父,×××,花领县第江区下坝镇农民。

乔萍萍,女,24岁,汉族,初小文化,抢劫罪,捕前系S省南湖市待业青年,19××年经芜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六年,19××年12月送S省女子监狱执行劳动改造。

社会关系:父,乔本木,56岁,南湖市个体经营户。

母,王云芳,50岁,同上。

郝政委看完材料沉思片刻说:“堵路的干警都出去了吗?”

张道一说:“出去了。”

郝政委说:“我看问题的重点要放在逃犯家属身上,她们当然不可能立刻跑回家,我们必须在家属方面获得别的线索。”

会议一结束,张道一就带着另一支队伍,连夜赶往王小家所在地花领县。花领县是一个较为边远的小县城,好在有南北贯穿的铁路经过。张道一和另一个干警连夜坐上经过花领县的火车。

到达花领县时是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雨中夹着雪粒噼噼啪啪地下着。除了街灯之外,家家关门闭户。张道一和另两个干警,沿着街道走了很长一段路。他们又饥又寒,想尽快找个店吃点东西。这清冷的早晨就根本没有卖吃的。他们敲了几家卖狗肉和羊肉的馆子,屋里的人都瓮声瓮气地说不做生意。

终于在一个小巷里,他们看见了一家刚开店门正在生火的饺子馆。三个干警坐进店里,让店老板快些泡上茶来。三人喝了茶觉得身子暖和多了,便在店老板端过饺子时,问起县公安局的方向。店老板见三位客人都穿着便服,由于长途颠簸,面如土色,一时摸不准三位是干什么的,居然一到就打听公安局,忙好奇地问:“你们遭抢了?”

张道一看看自己的同伴,不禁笑了起来。店老板在一长串的感叹之后,告诉了他们公安局的位置。三人吃完东西便直奔县公安局。

他们忘了那是大年初一,在县公安局门口等了很久,才想起是过年。几个人心里酸溜溜的,谁也不肯再说话。他们找到了值班干警。很快查找了王小的社会关系,查来查去竟没有一个是真的。张道一立刻将这一情况通过电话向狱方进行了汇报,并且表明了应立即撤出这个点的态度。狱方反回来的话是,要求他们继续查找新线索,基本不同意张道一要求撤出的意见。

张道一为狱方不具体情况具体对待的态度感到非常恼火。放下电话后,他对着自己的同伴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必须赶到南湖去。”

从花领县到南湖市没有直接到达的车,需要连转两次汽车,然后乘火车才能到。张道一和他的同伴坐了两天车,来到南湖市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由于是大年初三,火车站附近的旅店都没有开业。他们只好顺着大桥往市内走。街上基本上看不见人,整个南湖市沉浸在雪夜的清冷之中。

第二天在当地派出所干警的帮助下,张道一很快找到了乔萍萍的父亲乔本木。乔本木戴着老花镜正在门口劈柴,见来了派出所的人,便嘟嘟哝哝地表示打招呼,但并不停下手中的活。

派出所的人说:“乔萍萍在监狱跑了,这是监狱的张队长。”

乔本木像是吃了一惊,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院里的几个人。然后他站起来自言自语地往屋里走。屋里光线很暗,老头在一张桌子跟前坐下之后,招呼张道一他们坐。几个人看着乔本木点燃一袋烟,屋里弥漫着旱烟的气味

33、将在外(2)

张道一说:“乔萍萍从监狱里逃跑了。”

“那是你们没有把她看守好。”乔本木自顾自地吧嗒着旱烟。

张道一说:“如果你的女儿回来过,或者你知道她会去哪里,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乔本木说:“她不可能回来,我不可能知道她会去什么地方。”

乔本木仍然抽着烟,像是对自己说话。

张道一说:“我们要搜查乔萍萍的房间。”

乔本木迟疑片刻,磕掉烟灰,站起身来连咳了几声,便打开了乔萍萍房间的门。一股阴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乔本木拉开电灯,走到墙角掀开一块破破烂烂的窗帘。开了窗冷风就透进来,有一封信从窗台飘落下来。

乔本木捡起信时很慌张,他把信紧紧地握在手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张道一拿过一张小孩的照片问乔本木是谁。乔本木说不知道,根本没见过这个小孩。

张道一有些生气地说:“你总不至于不认识自己的外孙女吧。”

乔本木说:“乔萍萍离了婚以后,一个人回来的。”

张道一问:“乔萍萍嫁到什么地方?”

乔本木说:“河北。”

乔本木说这话时,下意识地捏了捏手中的信。这一动作被张道一看见了,他从乔本木手中要出那封信。那只是一个空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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