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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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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了一个多月,该是分个高下了。
他习惯的伸手想摸腰间的玉佩,摸到的却是发烫的铠甲。
他又忘记了,如今他穿着战甲,他长姐亲手雕的玉佩又怎么会坠在腰间。
他什么都没摸到的手握了握拳,父亲离去前的交待句句在耳侧,镇国公府轰然倾塌、父母、长姐身亡的消息亦在脑海中盘旋……
“杀过去!”林颐闭了闭眼,再睁开,漆黑的瞳孔都染了血色。
山呼般的回应霎时震响,本是平静的沙丘,突然出现数不清的身影。战马溅起黄沙,直冲敌背,厮杀声划破大漠上空。
位于敌前的祁王正坐在马背上看舆图,远方传来的隐隐厮杀声让他抬了头。
他将手中舆图丢给副将,接过银枪,“进攻!”
军令落下,将士们精神都为之一振。
他们在这处守了有四五日了,早已摩拳擦掌。
祁王的战马率先冲了出去,银色铠甲在阳光下却散发着刺目的寒意。
大明军突然进攻,并是前后遭到了夹击,本就败了几场的瓦剌军营瞬间乱了方寸。赶往后方的瓦剌将领见到‘死去’的林颐,寒毛都炸了,却不想一照面就被冷箭穿心,连想看真切的空隙都没给,双目溃散从马背上跌落。
一箭击杀对方重要将领之一,林颐面容上的冷色丝毫未减,将弓重新别在背后抽出双剑与已方将士们一路冲进敌军腹部。
杀红了眼的林颐几乎见敌方就手起刀落,身上溅满了腥红的血液。敌军亦是杀红了眼,疯了一般都朝他涌去,逼得围护林颐的将士四分五裂,林颐几乎就成了孤身奋战。
林颐感觉到几道寒光与风劲朝他袭来,堪堪躲过向着要害来的两击,背后却是中了一刀。他反手击杀,立即再人再补上来,眼前又是一阵刀光剑影。
就在又要避不开一击的时候,银光闪过,他甚至看到了刀枪相击瞬间溅起的火星。
“林颐!”汇合的祁王喊了他一句,在少年看过来的时候冷峻面容上露了丝笑意,抬手一枪没入敌军喉咙。“第三十一个……”
林颐看到与他一样也孤身陷入敌军围拢的祁王,胸口微微一震,收割再度袭来的敌人性命,“可我忘记了这是第几个。”
“重新算。”祁王无所谓回道。
“好!”
随着少年应下的一声,两人枪剑宛若游龙,相互依靠着,直杀出一条血路。
……夕阳西落,残阳如血,两军交战之地亦染满腥红。昏黄的天地间厮杀声已散,浓郁的血腥味中遍地尸首,有大明军的,在瓦剌军的。
林颐握着还在滴血的剑,面无表情看士兵清理战场。
祁王立在他身边听军报。
“……已退至河界,四名将领皆战亡,俘虏一万余人,瓦剌此回怕是无力再战。”
“传战报吧。”祁王看了林颐一眼,“颐弟有什么话要送回京中的。”
站了许久的林颐终于动了动,抬头看满天的红霞,双目有些酸疼,“林家身正不畏邪侵,望陛下周知。”
祁王沉默着伸手要去拍他肩膀,可才抬起了手,突然神色一变转为推了林颐一把。
响亮的火器释放声打破了这一片安静,祁王重重压下来的身子才让林颐反应过来,脚边还有数个冒着青烟的小洞。突然又是几声火器声响。一侧的副将们都扑了过来,拉着护着两人退到遮蔽物后。祁王亲兵已朝一个方向蜂拥而上,军营中顿时响起各种混乱的嘶喊声。
“…姐、姐夫?!”林颐抖着声音喊了一句,看到了祁王背后的血洞。
他惊怒间忙用手去压住,可血却是不断从他指间渗出,根本就压不住。
“军医!!军医呢?!!快!”林颐咆哮着,一只手压不住,改为两只手。他眼里一片血红。
军营里,居然有人用火器刺杀他们?!
林颐正想着,乱做一团中的动静中又有火器的声响,再一会,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军医喘着粗气终于跑了过来,鞋都跑掉一只,二话不说取了一堆纱布去堵祁王的伤口。却还是一点效用都没有。
“林颐……”祁王突然咳一声,带出一口血。
林颐看得心里直发紧,“姐夫,你先别说话……”
“不说就晚了。”祁王挣扎着坐了起来,伤口上的血冒得更快。
“将领们听令……大军全听令林颐将军,若有违者,杀无赦!”明明已是气息微弱的人,语气间的凌然威严仍叫人生惧。
祁王亲卫此时返回,见此情形大惊,纷纷跪在他身侧。祁王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交待亲卫转交虎符,全听林颐号令,揪出行刺之人。林颐听得双目赤红,死死握住他的手,祁王示意他靠近,见他低下头来,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林颐脸色变得铁青。
祁王感觉自己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了,闭了闭眼,然后又不舍的睁开看着天空,“林颐……你说,你姐是不是不会恨我了……好在,你还在……”
林颐被他方才的话震惊还未平复,听他这样说,早酸胀难忍的双眼中水汽朦胧。
祁王只望着天空,眸中的光芒渐暗,“林梓芙,我居然没能实现承诺……”他最后一丝声音被风吹散,弥留之际是他出征前许下的诺言,可他终归没能回去……
“王爷!”
祁王亲卫哀呼,林颐闭上了眼,滚烫的泪一滴一滴落下,颤抖着手去合上祁王瞳孔溃散的双眼。
“刺客呢?”林颐反手抹去眼角泪痕,站了起身。
亲卫红着双眼,“都是死士。”不敌他们,都咬了毒自尽。
“尸体留好,将火器全集中在一起,黄副将,你去封锁军营。”林颐吩咐父亲生前的部下,神色极淡撇了眼其余几名面色惶惶的将领,“其它人都回自己的营帐里,无令不许接触任何人。”
“林小将军!”随着大明军前来的一位资历老的副将神色愤然。
这是要软禁他们?!
可他才说一句,脚边立即多了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深深没入地。
“不听令者,杀无赦!”林颐此时没有心情和这些人费口舌,只要想到有人混入进行刺杀,只想到祁王为了救他身亡,他遍体生寒又怒意滔天……
霎时,没有人再敢出声,林颐背着祁王的尸首,一步步回了营帐。当夜,整个军营灯火通明,不时有惨叫声在夜风中凄厉响起。
☆、第040章 皇帝口谕
华灯初上,碧汀院里草丛间中的夏虫鸣叫声此起彼伏。
屋里,白芨白薇坐在小兀子打络子,突然听到瓷器坠落的清脆声。她们慌张抬头,又失手打了一个茶杯的梓芙正望着地面出神。
两丫鬟对视一眼,将东西放入筐中,上前去。
白芨将被茶水泼湿的绣花鞋拿到一边,又伸手去摸梓芙裙摆,“姑娘,可有烫着?”
梓芙沉默着摇了摇头,盘了脚继续坐在炕上。
白薇喊来小丫鬟处理碎片,重新泡了茶来,却是离梓芙远远放着。她们姑娘从晚上用饭时就不对,好好的突然失手摔了碗,然后不小心碰倒一个花瓶,打了两个茶杯。这又一个……姑娘是怎么了,一副恍惚的样子。
白薇偷偷打量她几眼,见她安安静静坐着,也只能再回小兀子上。
梓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晚间用饭时心脏突然就重重跳一下,随后是异常不安的情绪不断侵蚀着她,那种奇怪的不安让叫心神恍惚。来得太奇怪。
梓芙无意识按了按那还跳动剧烈的心脏,侧头去看窗外。
正是月色正浓之时,连廊下的灯笼都蒙了层柔和光晕,梓芙却被灯笼的红色刺了眼,只是一眼便不愿意再看。一颗心似乎又跳得更快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事?
梓芙垂了眸,遮去眼中的不安,直枯坐到二更声响才歇下。
次日清晨,梓芙难得的晚起了。
白芨伺候她净面,看到她眼下乌黑的阴影,心疼地问:“姑娘,您昨儿没歇好?”
梓芙没有说话。
她确实没歇好,一夜里陷入梦魇中,但现在又回想不起来究竟都梦见了什么。
梓芙梳好妆,走出房门就见着楚嘉和头顶碗水在扎马步,她就依着美人靠坐下,看六岁的孩子咬牙坚持。阳光将他额间的汗珠照得晶亮,梓芙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那时林颐也是这个神色,有毅力的很。
林颐…父亲、母亲,梓芙突然有种这些事离她很久远的错觉。
待楚嘉和蹲完马步,梓芙给他净脸净手,又帮着换了身衣裳,才牵着他回到屋里用早膳。陈氏笑吟吟的和丫鬟们一起摆饭,见姐弟二人,一张脸更是要笑开花:“三姑娘快些坐下,一会好有精神到正院去。”
梓芙听着有些哭笑不得。
她去正院是要债的,又不是去打架,和吃饱喝足没多大关系。与陈氏相处久了,梓芙觉得她有时真的很可爱,直率得可爱。
用过饭,梓芙让陈氏监督楚嘉和练字,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两人对视,她转了话音:“白芨留下监督小伯爷练字,摆好刻钟,一刻内必须写满五字。”陈氏与楚嘉和肩膀都垮了下去,他们心里那些躲懒的小九九被发现了。
梓芙整衣出门,踏过门槛前又道:“写满五字,可以休息一刻钟。”身后就传来两个欢呼声,陈氏这就让丫鬟去准备挖土的工具。
不知怎么的,楚嘉和爱上了挖挖种种,陈氏又是懂这些的,两人就玩到了一块。
梓芙沿着游廊一路往正院去。
昨天楚二爷回府后以帐目的由头喊了她去正院,先兵后礼,逼问她傅允修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连徐阁老都抬出来了。
梓芙很想骂他蠢货,也不知道他这四品官是怎么当上去的,居然拿堂堂阁老压她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害臊。梓芙四两拨千斤软软顶了回去,又胡诌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楚二老爷便沉着脸琢磨去了,至于银子,楚老太太以现银不足为由,拖到了今日。
梓芙才进到院子就听到李氏与楚老太太的笑声,隐约还听到几句占了先机,准赚不赔一类的话。可等梓芙进来,两人又都不说了,皆抬头看她。
“三丫头,你来看看数对不对。”楚老太太抬手示意,齐妈妈捧着帐本和一个匝子上前。
梓芙坐下,翻了翻帐本,心里默算一笔数,再去对了银票的数额。是这几年林家给到姐弟贴补的数额。
她将东西交给白薇,“铺子的呢。”说着,似笑非笑看向李氏。
李氏原本还遗留着喜色的脸冷了下去,让丫鬟也给她递了帐本和银票,梓芙核过一遍,起身弹了弹裙面上不存在的灰。
“如此就清了。”
梓芙身影消失在正院门口,李氏在心里呸了她一口,想到近来的事更是恨意难消,“也就让她高兴这两日,守着这点银子过日子吧。”
“不过一个小丫头。”楚老太太脸色也有些不好,不想多说。“后日大丫头去徐府的事准备好吗?与柳岚来往的贵女身份可都不低,别有什么疏漏,失礼就不好了。”
李氏笑了笑,“前儿做的新衣裳好几套没上身呢,母亲您尽管放心。”
“唔…”楚老太太又想到梓芙也会前去,“不能叫三丫头给比了下去。”
李氏却很无所谓了,长房那个穷酸样,即便现在有银子,也整不出什么好东西。她也是不明白,徐柳岚怎么也请她了。
离京不远的明华寺内。
“喂,老秃驴,从我来到这就一直看你在搓这绳子。你要是不欢迎我就直说呀。”一位披头散发的老者斜倚在榻上,身上的道袍躺出一道道褶子。
在细细编绳子的鸠空没有抬头,也没理会他颇不知礼的话,双眼盯着手中的线。
无机子又躺了会,觉得实在是无趣,干脆下了榻凑到跟前。他见鸠空全神贯注,视线也落在随着他动作拧做一股的细绳。
一股金线,两股细黑的……线?
无机子看着那黑色细丝,瞳孔缩了缩,然后认出那黑色的并不是线,更像发丝多一些。他心中涌起阵阵的诡异,落在眼中交织纠缠一起的金线黑发丝,一明一暗的颜色交错……竟是十分好看。
“你这和尚也太变态了吧,居然用人头发丝编绳子,这用来做什么的?难道还是拿来串佛珠的?!”那绳是好看,可无机子还是站起身退了两步。
盯着看久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许久没有做声的鸠空终于开了口,“贫僧也是受人之托,尽人之事。”
鸠空的声音和他人一样,透着慈悲与平和,无机子却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尽人之事的变态,委托之人更变态……他肯定是认识了个假和尚。
无机子躲了一会,还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正欲张口问,门外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跨了进来。
“去吧,回头再告诉这都是谁的……说起来,和你还有着渊源。”鸠空能看透人心般,淡淡说了句。
这老秃驴!无机子郁闷的想跳脚,就不能现在说?!有这样吊人胃口的?!
可那锦衣卫已上前说有皇帝口谕,要无机子即刻进宫面圣,无机子只能把话咽回去,一摔袖子出了屋。
☆、第041章 差点憋死
初夏午后的太阳越发毒辣,楚嘉和趴在窗柩前看早上新种的小花苗,脸颊热得红彤彤的。
“快别看了。”梓芙将他拉坐好,伸手去关了窗,隔绝滚滚热浪。“先在这儿坐一会,等身上热气散了就回屋歇会去。”
小孩子怕热贪凉,一会准往冰盆前凑,非得着凉不可。
楚嘉和乖乖的,抬手拭了额间的汗,“姐姐,你也歇歇,这手得多累啊。”他将茶往梓芙跟前推了推。
梓芙这才放下刻刀,端起茶抿一口,又再拿起刻刀,一下一下雕着木头。“姐姐这手现在没有多少力气,下手不稳,不然就给你雕块玉了。”
楚嘉和听得双眼发亮,很是期待,但还是压下去激动道:“这有什么关系,我还小呢,玉佩慢慢雕就是。别累着才是正理。”
小小的孩子懂事得很,也会心疼人,梓芙唇角上扬,说了句不累又专心下刻刀。等到她觉得脖子酸疼时,一抬眼就看到楚嘉和爬在小几上睡着了,她微微一笑。小孩子总是这般,累了下刻自然也就睡着了。
轻声唤来丫鬟,才让把小几移开让楚嘉和睡得舒服些,有婆子来到门外禀程凡三位管事来了。
梓芙吩咐丫鬟看好楚嘉和,别让下翻身掉下炕了,穿了鞋到西厢的小书房见人。
她才坐一会,程凡几人就被领到跟前。梓芙让他们坐,待丫鬟们上了茶才开口,“几位管事今儿倒是人齐,是一块儿来的,还是碰巧了。”
几人听着她似漫不经心的话,心头却是狂跳。
这话怎么回答都不对,若说一块儿来显得事先有预谋,何况他们是要说那样的事。若是说碰巧,也太假的,他们自个都不信。
最终,还是胆子比较大的程凡心一横,回道:“是来给姑娘交帐本来的。”说着从袖子抽出帐册,递了上前。
梓芙让白薇去接过,放在桌面上也不看。
其实没有必要看,李氏已经将银子痛痛快都给了,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帐目不平之事。
她在等这三人想说的话。
果然,梓芙没有作声,程凡与另一位管事的交换眼神,双双站起身道:“三姑娘,我等是来请辞的。”
“哦?”梓芙眼角一挑,好看的桃花眼变得有些凌厉。“好。”
她爽快应好,反倒是程凡两人没反应过来,一张脸唰一下憋得通红,然后又成了绿色。
怎么没有想像中的挽留?便是不挽留,也总该问下原因吧,这算什么?!
这一切和程凡想像的有着极大落差,他这心里就别扭和难受得很,脱口道:“三姑娘,我们另觅了东家。”
“哦,去吧。”梓芙眸光早已平静了下来,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
程凡一口气憋得更狠了。
他们签的是活契,早在一年前就到期了,不过是那时的梓芙不懂,没有延续下去。他们自然也不会提。
可如今一看,人家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那你呢?”梓芙理都不理胸脯起伏不定的程凡,转而去看那还坐着的。
被点名的褐衣管事站身起来,“三姑娘,刘某虽是来请辞的,却不是因为寻了别的出路。是小的老母亲年事已高,近来重病在床,小的要回老家去,这一走时间怕是不短。”
“那你自也回去。”梓芙转头看白薇,“去给刘管事包五十两盘川。”
刘文闻言震惊不已,旋即跪在了地上,“小的无颜受此恩典。”
梓芙却不提这茬,转而道:“刘管事,我问你,你家去后老母亲若无事了,可还会再回京城来。”
刘文一时不明白,张着嘴傻傻看梓芙,半晌才颓然地道:“小的一家几口都要吃饭,京中并无其它相识的,又如何能再回来。”
“我若允你回京后,当我手头上这三家铺子的掌柜呢?”
“三、三姑娘?!”刘文险些没被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看着她。
程凡两人也脸色铁青。
梓芙缓缓地说:“你虽有过错,却还算有良知的,就凭这一点,我有什么不放心用你的。”
刘文的帐目上错漏是做得最明显的,这引得梓芙注意,暗中让赵忠帮着查了查他的底。发现铺子里名贵的缎子都是李氏派人收走的,收入进项他是分文未动。
换句话说,是换了种上贡的方式。
这说明他也只是在保自己地位,算是逼于无奈,梓芙对他倒没有太多想法,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好歹是伯夫人以往重用的人。
刘文被她一席话折服,羞愧震惊中朝她深深磕下了头,“三姑娘,小的愿签下死契,一生跟随三姑娘。”
梓芙倒还真没看错人,是个知恩的,让人请来了陈氏,托她派人跟着刘文去清点其它两家铺子的东西,再到衙门去补个契。要攀高枝的程凡两位管事是怎么出的伯府门也不清楚,只是震惊的看着昔日同为管事的人,一下子掌了权。心中这个滋味又酸又莫名,总之难受得一直绷着脸。
一切事毕,程凡拿着个包裹,看着铺子暂关,又看还要回去复命的刘文,侧头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这铺子又赚不了几个钱,肯定没有到楚二夫人跟前当差好!他何必去酸一个看不到前程的人!
程凡呸了一口,拎着包裹到隔壁街李氏名下的铺子报到去了。
刘文禀报了铺子各项事宜后,又给梓芙磕了三个响头才离开,芷儿这会将在街上看到有趣的一幕说给她听:“三姑娘,这天下可无奇不有,今儿下午街上可热闹了。一个骑着毛驴的道士领着一群锦衣卫在街上慢慢悠悠的走呢。”
道士、锦衣卫?!
梓芙喝茶的手一抖,“可看清那道士的模样?!”
“不太敢一直盯着看。”芷儿皱眉想了想,“留了把胡子,披头散发的……”
陈氏笑道:“这道长该不是什么仙道吧,不然哪能溜着锦衣卫玩儿。”
锦衣卫都是煞神,除了天子怕也只有仙人能压住他们了。
梓芙却已明白那道士是谁了,锦衣卫的动作果然迅速,这才几天便寻到了她师傅的下落。她昨日的不安,难道是师傅会出什么事?!
梓芙顿时又焦虑起来。
☆、第042章 都有怪癖
无机子被寻到进了宫,梓芙当日便让人给赵忠送消息,让他关注着些,听听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出。
赵忠倒是给她先送了舒家人的消息进来。
舒老太太居然也跟着到了京城,随同的还有长房二房的夫人及大公子二公子。
梓芙看着手中的字条眼眶一下就红了。
她外祖母都快近六十的人了,怎么能受得住这一路的劳累。
梓芙眼睛酸得很,想闭上压下泪意,却是一下都涌了出来。她忙取了帕子按住眼角,缓上一阵才冷静下来。
得想办法去见她老人家。
脑海里窜出想法,梓芙觉得自己还是不冷静的,可她必须要亲自看一眼才能放下心。
在府里又等了一日,赵忠那没有再传进来任何消息。翌日,梓芙用过早饭后才不急不慢梳妆,楚梓涵那边派人来催了两趟,她才算是收拾好。
来到垂花门,外边早已有朱盖马车在侯着,楚梓涵的丫鬟就立在边上。梓芙侧身交待几句,无非是要陈氏多监督些楚嘉和的课业,楚嘉和听得直皱起了小脸,逗得丫鬟们直笑。
登上马车,梓芙也没与楚梓涵有交流。一个见你就直甩眼刀子的,主动凑前去搭话,不是傻么。
楚梓涵也没想到她居然连面上功夫都不做,憋了一堆想讥讽她的话半句没出口,难受得她直想翻白眼。自打知道与唐枫的亲事黄了后,楚梓涵足足在屋里哭了两日,怨自家娘亲,怨楚梓莹,更怨梓芙。在她心里,梓芙才是毁了一切的罪魁祸首。
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沉默中,马车终于来到了徐府。
楚梓涵在下车前狠狠瞪她一眼,梓芙懒得和没及笄的小姑娘计较,慢悠悠的也下车。
“楚三,你来了。”
梓芙才站定,徐柳岚居然凑了前来,倨傲的眉宇间透出一股亲热来。正要给她行礼的楚梓涵完全被忽视了,心间生出股羞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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