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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再上岗攻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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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艾摇头,发颤的嗓音叫他:“黑熊……”
  她想要祈求,却不知这一声轻唤犹如一剂猛药,几乎将他残存的理智烧成灰烬逼,黑熊呼吸一沉,一手握着她的腰往上一提,然后按向自己。
  姜艾浑身紧张绷起,死死咬着嘴唇,才没有叫出声来。又气又疼,张口咬住他的肩膀,狠狠地,不留一丝情。
  四下无人的荒野,从又有过的刺激体验,足以令黑熊神魂颠倒,肩上那点疼痛甚至感觉不到了。发烫的掌心托着她,听到她口中不自禁溢出的一丝嘤咛,浑身的血脉都喷张起来。
  “艾艾……”他低声唤着,“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
  草叶泛黄的一处矮坡后,一袭黑色披风在地上铺展开来,黑熊跪伏在上面,将娇小的女人笼罩在身下。
  他大汗淋漓地停下来,身下的女人小脸泛着浅浅的粉色,仍在微微颤抖。黑熊低下头,温柔地吻她蹙起的秀眉、紧闭的眼睛,吻她精巧的鼻头、红润的耳垂,最后在那红嘟嘟的两片唇上,啄了一口。
  缓过那阵要命的感觉,姜艾渐渐平静下来,恢复一点力气,便愤愤在他胸口推了一把,面红耳赤地蜷起身体,伸手去够自己被丢开的衣裳。
  八月底的天气有些凉了,黑熊将她拦腰抱回,扣在怀里,捡起一件中衣草草将两人身上的狼藉擦干净,长臂一伸便将她的衣物勾过来,一件一件亲手帮她穿上。
  姜艾依然羞愤欲死,别开头一眼都不看他。帮她穿好,黑熊这才捡起自己的衣服来穿,脏掉的中衣直接丢了,裹上外衣。
  穿戴整齐,他又将人拖过来抱在腿上,捏着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亲吻,十分有耐心地哄着:“好艾艾,不生气了,嗯?”
  姜艾还没消气,抽回手,闷闷道:“我想回去。”
  “好容易找到机会,再陪我待会儿。”黑熊将脸埋在她后颈蹭了蹭,语气有几分讨好,“一刻见不到你我就想得厉害,你不知道,我多想立刻和你成亲,日日与你待在一起。”
  姜艾的口气缓和了一些:“已经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我娘会担心。”
  黑熊的眉梢便得意地扬了扬:“嗯,是很久了。”
  姜艾茫然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肘用力往后撞了一下,黑熊闷哼一声,低笑着抓住她的手。
  “我们什么都做过了,怎么还这么容易羞?”黑熊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情愈发号,故意逗她:“我可是你的夫君,艾艾,叫声夫君来听听?”
  “你、你别闹了!”姜艾脸红得不行。
  “你叫一声我便送你回去。”
  姜艾推开他,起身,低着头快步往前走:“那我自己回去。”
  黑熊轻笑,起身将披风抖了抖,快走几步追上,将她带上马,面朝前坐着,用披风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一马二人慢吞吞地往回走。
  深秋时节,草叶泛黄枯萎,漫无边际的原野显得空旷而萧瑟。秋风习习,拂过面颊,带着干燥凛冽的气息。姜艾脑袋一点,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阿七……”
  黑熊立刻紧张地将她抱紧:“着凉了?”
  “都怪你!”想到方才的事姜艾就臊得厉害,嘟囔着埋怨他。
  心里的内疚盖不过得意,黑熊低笑两声,讨好地吻她后脑勺:“怪你太美,我看到你便要失控。”
  姜艾的脸依然红着,暗自懊恼自己的没出息,听到他这样赞美自己,心里就甜滋滋的。
  黑熊便可着劲儿地说好听话:“在我心里,没有人能像你这样美。我真是捡到宝贝了,我们艾艾绝顶聪明,鞭法也学得那般好。”
  说到鞭子,姜艾立刻便想起之前的事来,问他:“帮我杀掉那只狼犬的人,是你?”
  她自知自己的鞭法没有那么大威力,傅欣他们离得远似乎没发现,她却是清清楚楚看到有什么东西与她的鞭子同时击中了那只恶犬。当时便觉得是他,只是后来侍卫赶到,她回头时已无人。
  黑熊将下巴搁在她头顶,懒洋洋答:“除了你的夫君,还有别人吗?”
  什么夫君啊。姜艾鼓了鼓腮帮子,嘴里咕哝一句。
  黑熊没听清,再问她死活不说,便笑着伸手在她下巴上挠了一下。姜艾不喜欢他像逗小狗似的逗自己,扭脸躲开,却被他在那里等个正着,趁机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姜艾立刻将脸扭了回去,黑熊满足地直起身。
  “姓傅的自寻死路,你可不许再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他知她心软,但这次,他绝对不会轻饶了傅家。
  姜艾没说什么。她不会傻到为想要她命的人求情,只是不知国公府会不会借此机会小题大错,找姜家的麻烦。国公府既是皇后母族,又是扶持乾宁帝登基的功臣,恐怕没那么容易对付。
  想到什么,她忽而转头,看着黑熊,目光有一瞬间的迟疑。
  黑熊也望着她,眸中有笑意,透着一股餍足。
  姜艾看到他那副得意样子便来气,瞪了他一眼,道:“你低一点。”
  黑熊立刻俯首,将脸凑到她嘴边,只差一点便要贴上去了。姜艾没好气地将他的脑袋拨远一些,在他耳畔低声道:“皇上应当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黑熊一怔,随即笑了一声,显然没将她的话当一回事。正要开口说什么,前一刻还轻飘飘的面色霎时凝结,迅速压着姜艾俯下身去。
  一只箭从他背上呼啸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黑马:吃草群众。(⊙v⊙)


第74章 74
  秋风萧萧如歌。
  直起身的瞬间; 黑熊已经从马侧面抽出一柄劲弓,面色冷鸷; 每一根毛发都散发着森寒之气。
  与此同时,未见他如何动作,却听头顶天空上响起一声并并不震耳但十分嘹亮的“啪——”声,一颗小小烟花炸开,紫烟弥漫。
  上一刻的温馨气氛眨眼间了无踪迹; 姜艾被他严严实实地包裹在怀里; 眼前一片黑暗,脊背与他紧紧相贴; 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什么都看不到; 但周围的气氛显然不大对劲。四周空气仿佛凝结,她有些紧张地叫了一声:“黑熊?”
  黑熊揽着她的左手紧了一紧,低低吐出三个字:“抓稳了。”
  他声音冷如寒冰,说话时盯着正前方,双眼不带一丝温度。随手从箭袋中抽出三支钢箭。
  十丈外; 不知何时出现了十余个黑衣蒙面人,各个身骑壮马,手执刺刀,呈半包围之势排开,拦截在了他们的去路上。气息、动作仿佛融为一体; 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团体。
  旷达原野上,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被拉长,而剑拔弩张的对峙实际上持续不过几息。
  钢箭夹在指间; 搭弓、瞄准、射出,动作迅速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三支箭仿佛带着雷霆一般的震撼力量,撕破空气急速而去,黑熊紧接着又是同样的动作将三箭射出,连续三发之后,直接将弓抛开,抽出悬挂在马身上的佩剑。冰冷剑身上寒光乍现,反射着嗜血的幽光。
  静止不动的黑马瞬时加速,气贯长虹如猛兽出山,稳健的马蹄气势万钧,带着马背上的主人向前方奔驰而去。
  黑熊将姜艾严密地护在怀里,眉眼冷如霜雪,竟直直向着幽灵一般阻挡在前方的杀手冲去。
  九只力拔千钧的钢箭使蒙面人天衣无缝的队伍露出了短暂的破绽,黑熊便是在这当口冲杀进蒙面人的包围中,手中长剑与数柄刺刀厮杀成一团,霎时间只余一片浮光残影。
  血肉之躯如钢铁一般,以不可侵犯的姿态保护着姜艾,生生从蒙面人的包围中杀出一道豁口,冲了出去。
  蒙面人紧随而来。
  耳边风声呼啸,刀剑剧烈碰撞时的哐当之声响彻原野。
  姜艾大气都不敢出,手中紧紧攥着马缰。忽然之间,宽大的披风将她罩起,只听耳后一句沉沉的:“抱紧,别回头。”
  微凉的触感从右耳擦过,伴随着几乎被风吹散的一句:“我爱你。”
  下一瞬,身后一股大力将她按倒在马背上,姜艾本能抱紧了马脖子,紧接着只觉身后一空,护了她一路的火热胸膛骤然撤离。
  心中一紧,她徒劳地喊了一声:“不要!”
  3仓皇回头时,却只见他高大的身影已经稳稳落在草地上,长剑紧握在手中,如同一堵悍然立下的城墙,将十余匹飞驰而来的铁骑与所有危机尽数拦下。
  奔腾的马蹄丝毫不停,眨眼间荒野上所有的争斗厮杀已被远远抛在身后,姜艾趴在马背上,不知何时泪水流了满脸。
  背上数道伤口,正汩汩向外渗血,黑熊却仿佛毫无感觉,嗜血一般的眸子盯着眨眼间逼近眼前的人马。凌厉剑光挥出,一剑斩下两只马蹄。一刀刺空,马身倾倒,蒙面人立时弃马而起,凌空转身,锋利的刺刀骇然刺出。
  时间定格,第二道寒意逼人的剑光已经斩至眼前。
  噗呲一声。鲜血喷涌,一颗怒目圆睁的头颅应声而落。
  被血浸透的布料紧紧贴在后背上,伤口血流汹涌,黑熊冷硬的面庞上杀意不减,嘴角勾出一丝嗜血的笑意。电光火石之间,寒光一闪,数柄刺刀从前后左右齐齐刺来。
  ……
  “驾——!”
  姜艾抹了一把眼泪,坐起身,狠狠甩了一下缰绳,拼命向前跑。她明明记得方才黑熊曾命暗卫留守,他们在哪里?他们在哪里!
  不多时,视野中终于出现除了草木之外的东西,姜艾心情却霎时沉入了谷底。之间前方草地上一片血泊,尸体横陈,赫然便是之前跟随在黑熊左右的暗卫。
  “怎么会这样?”姜艾茫然又害怕,一想到十几个黑衣人拿着刀向黑熊冲去的场景,眼泪便止不住。他一个人怎么挡得住。
  尽管知道他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应当能够逢凶化吉,不会轻易出事,但一丁点的可能性都令她手脚发凉,心被什么揪住似的,喘不过气。
  她怕得要命,却明白哭却是最没用的,死死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再次甩动马缰,向行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定要找到人来救他。一定要!
  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能找谁。她认识的人不过那些,皇上、萧维、嘉宥,但这三人恐怕才是最想要要他命的;还有父亲,如果她去求父亲,父亲一定会出手相助,可如今根本不是在夷陵,姜家尚且自身难保,哪里有那个能力救别人。她不知道黑熊有没有带人来,更不知他的手下在何处,却也只得拼命赶回去。
  黑马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急切,奔跑犹如疾风。马上颠得厉害,几次险些跌下去,姜艾却一点不敢慢下来,口中不断催促:“快跑,快一点!”
  幸而天无绝人之路,又往前跑了一段,正好遇上几十个人策马扬鞭向这边冲来。打头的那人身形剽壮魁梧,正是许久不见的三当家!
  姜艾狂喜。
  阎刚早认出了黑熊的坐骑,见马上只有姜家那个女娃,心里便什么都清楚了。是以姜艾驱马跑上前,正要向他说什么,阎刚都不带搭理一下,直接纵马而过,硬邦邦撂下一句:“六子,送她回去!”
  队伍末端有人应了声是,随后便勒马停下。
  姜艾这时也明白他们便是要赶去救人了,跟着便要过去,被唤作六子的年轻人制止:“姜姑娘,那边太危险,您就别过去了。”
  刀剑无眼,哪有人顾得上她,若是不小心伤到,王爷势必要拿他们是问。
  姜艾也明白自己只会拖后腿,不放心地看了片刻,才在六子的催促下回行宫。一路避开耳目,并未被人瞧见,只是进了门,便将姜寅和沈氏吓了一跳。
  “艾艾,这是怎么了?”
  沈氏见女儿一身狼狈、满面泪痕,先是以为她又被国公府的人欺负,而后注意到她身上的男士披风,目光便是一凝。姜艾后怕地抓着母亲的手,心里又慌又担忧,并未注意到母亲变了几变的神色。
  驰猎结束后,云南王遇袭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黑熊人已经回到行宫,性命无虞,伤势却不轻。背上数道伤口已经血肉模糊,太医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黏上的衣服清理干净;除此之外,手臂、胸前、右腿各有几处皮外伤;最为严重的则是左腹的刀伤,深入将近两寸,险些便伤到内脏。
  一身的伤处理完,太医已经是满头大汗,留下伤药,叮嘱许多,便匆匆离去。
  黑熊手中拎着酒坛,猛灌几口,以此麻痹痛感。
  阎刚抱怀立在一侧,脸色极臭,使了个眼色将殿里伺候的宫人都撵出去,只剩下两人,才没好气地骂道:“老子叫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你倒好,躲到荒郊野外野合去了!到处都是等着要你命的人,你倒有闲情雅致!”
  黑熊笑了一声:“没人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阎刚冷笑:“你再跑远点试试,三叔直接去给你收尸!”
  “猎场里动手了?”黑熊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那可不。你是没看到狗皇帝多急着杀你,咱们的替身刚猎了只兔子,就中了埋伏,一箭穿心,啧。”阎刚阴冷一笑,“这萧临也真是有意思,这次多亏他提前通风,让我暗中跟来。否则秋弥结束,便是你云南王死于意外的讣告了。”
  黑熊不语,灌了几口酒。
  此时,殿外传来内侍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阎刚哼笑一声,自觉躲进了大殿深处。黑熊将酒坛子搁下,歪靠在榻上。
  殿门开启,乾宁帝面带担忧地进来:“阿正,伤势如何了?朕听说你在野外遇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在猎场,你什么时候跑野外去了?”
  黑熊这才慢吞吞直起身,苍白的面色与虚弱并不是装的。作势要行礼,被乾宁帝服气,便心安理得地靠了回去。“追一头鹿,跑远了,见那边风景不错,便逗留了片刻,哪想这么巧遇到黑衣人。”
  “可弄清对方的来历了?”乾宁帝关切道。
  黑熊满不在意道:“死的死,跑的跑,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乾宁帝拧眉,声音带着薄怒:“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你下手?阿正放心,朕定当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
  黑熊敷衍点头。
  太子萧临立在乾宁帝身后,面色如常,只以一副兄长的口吻,扫了眼地上的酒坛,意有所指道:“你好好养伤,酒可不能再喝了。”
  黑熊十分冷淡:“臣弟谢皇兄关心。”
  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乾宁帝与萧临便双双离开。
  回到寝殿,屏退宫人,乾宁帝泰勒下手,便有一黑衣人无声无息出现,黑色面巾已摘下,唇色发白,身姿迟滞,明显身上带伤。
  “万无一失!”乾宁帝猛地一拍桌子,大怒,“这边是跟朕说的万无一失?!一个人都杀不了,失手两次,你还有脸来见朕!”
  黑衣人跪在地上,急忙道:“微臣知罪!十几个兄弟只剩微臣一人,本当以死谢罪,只是未能完成使命,微臣不能不负责任地离开!”
  乾宁帝坐回去,怒气不减:“朕已经知道是那阎刚坏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启禀皇上,微臣找到云南王时,他并非一人。”乾宁帝眉头一拧,只听他顿了顿,迟疑道:“马上还有一人,十六岁左右,长相十分清秀,隐含贵气,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那人被云南王抱在怀里,关系似乎不一般。”
  “小公子?”乾宁帝若有所思。
  这次随驾而来的官家子弟不少,十六岁左右的少年大有人在,只是他从不知,这个侄儿竟有如此癖好。
  “若是再见到,你可能指认出来?”片刻后,乾宁帝忽而问。
  黑衣人垂首坚定道:“那小公子男生女相,十分俊俏,微臣印象深刻,必能认出。”
  作者有话要说:  黑熊:谁有癖好,你把话说清楚!(╯…_…)╯~╩╩


第75章 75
  “皇姑父; 你要为欣儿做主啊!”
  一大早,傅欣便哭哭啼啼地跑来皇帝的寝宫; 跪着不肯起来,委屈道:“欣儿昨晚上一夜没睡好,一想到威将军死得那样惨,欣儿都要难过死了。那可是您送给欣儿的狼犬,欣儿可是拿全部心思精心养着; 从那么小一只; 好容易养到现在,威风凛凛; 却被那狠毒的姜艾杀死……”她抽泣不止; “不为他报仇,欣儿寝食难安!”
  乾宁帝更衣完毕,接过侍女手中的茶杯,漱了口,这才坐下来; 看着地上梨花带雨的傅欣。
  这丫头尽会惹事。那姜艾弱不禁风,哪有那个本事能杀死一条凶猛的大浪犬。何况她没牵好狗,险些伤到人,没罚她就不错了。
  女儿家的小打小闹他懒得管,被她连番几次闹得不耐; 开口便斥道:“你看你成天像什么样子!你和蕴溪关系那般亲密,怎么一点没学到她的知书达理?但凡你有她一半教养,王妃的位子还轮得到她么!”
  斛蕴溪懵了一下; 震惊地瞪大了眼,愣愣道:“您说什么?王妃……您要赐婚给她?”
  提到这个,乾宁帝心中也有几分愧疚,怕她心中不平衡,语气稍稍和缓道:“你皇姑母也是这个意思。”
  傅欣张着嘴巴,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即气红了脸:“好个斛蕴溪,她竟然骗我!”事后回想,总能发现许多从前未注意过的蛛丝马迹,傅欣越想越气,攥紧了拳头,“原来她是这样的人,我真是错信她了!皇姑父,您千万不要被她骗了,要不是她在一旁怂恿,我才不会放狗去咬……!”
  她立刻噤声,捂住了嘴巴,盈盈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皇帝冷哼一声:“这次既然没有伤到人,朕就不追究你的责任,往后再胡作非为,朕便削了你的郡君!”
  “欣儿知道了……”傅欣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说什么为她做主的话了,怏怏地认了错。
  离开大殿,她恨恨地咬牙。
  今日她总算看清斛蕴溪的真面目了,亏她还将斛蕴溪当成最好的姐妹!抢了她的姻缘,还挑拨离间让她去对付姜艾,她还真是傻,被那个两面三刀的女人耍得团团转!
  这日天气不错,暖阳普照,清风徐来。
  昨日一场驰猎下来,众人收获颇丰,猎到好东西无一例外先进献给陛下。乾宁帝亲手猎到了一头雄鹿,及山鸡、野兔等其他诸多野味,叫人处理好了赐给群臣,以示皇恩。
  晌午十分,噼啪作响的烤架上,诸多肥硕的野物正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味,乾宁帝坐在紫金宝殿上,看着场下饮酒作乐的群臣,若有所思的目光沿着流水席挨个扫过。
  随后视线转向右侧国公府一家,开口唤道:“傅承。”
  傅承乃傅欣嫡亲兄长,从小跟随祖父学武,继承了家传的虎啸刀法。今年恰好十六岁,生得十分挺拔精壮,比同龄少年都要高上半头。
  起身走到宝殿下,跪地道:“傅承在。”
  乾宁帝面上含笑,悠悠道:“真听闻,昨日就属你的猎物最多,果然是少年英才,有你祖父年轻时的风范。”
  “陛下过奖了。傅承骑射不精,与祖父还差得远。”
  乾宁帝呵呵笑道:“朕知道你是个能干的,不必如此谦虚。你们这一辈的孩子都很有出息,朕心甚慰。”接着转向国公爷道:“正好今日有兴致,不如叫他们一起出来比试一番,如何?”
  国公爷对自家孙子十分有信心,自然不愿错过展示的机会,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这些年轻娃儿青出于蓝,切磋切磋也无妨。”
  于是,不多时,各家正值年纪的少年郎无一例外被派遣出来,从十四岁到十八岁不等,皆井然有序地聚集在宝殿下,整装待发。
  皇帝满目欣慰地望着场下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御座之侧,没人留意到一直安静侍立在皇帝身后的内侍半抬起头,正是那名黑衣人。
  锐利的目光从那些芝兰玉树的年轻人身上一寸寸扫过。片刻后,他眉头紧锁,微不可察地摇头。
  皇帝心中不豫,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抬手。黑衣人心虚不敢言,躬身退下,心情愈发沉重。
  少年郎们立刻跃跃欲试地跑向自己的坐骑,纵马冲进猎场。
  一个时辰后,少年郎们陆续归来,各个马背上都载着猎物,或多或少,有的精神抖擞,有的稍显气馁。
  在清点之后,傅承毫无意外拿下魁首,再次得到了乾宁帝的夸赞和赏赐。国公爷骄傲更甚。
  皇帝兴致缺缺,心情欠佳,便没什么胃口,不久便搁下了筷子。
  这时,一直待在女眷那边的傅欣忽然跑了过来,仿佛已忘却了早晨的不愉快,娇俏地立在乾宁帝跟前,道:“皇伯父,欣儿也想比试比试。每次狩猎看着您和父亲、哥哥的英姿,欣儿就敬仰得很,也想凭自己的本事猎个小东西献给皇姑父,报答皇姑父对欣儿的疼爱。”
  她作为国公府的姑娘,骑射之术在女子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她有信心,也能和哥哥一样,在比试中折桂。
  乾宁帝正感无趣,闻言来了点性质,笑道:“你这丫头,真是个耐不住闲的,看你哥哥打下那么多猎物心痒了吧?”随后询问众人:“既如此,今日便破例,让咱们的巾帼英雄们也比试一场,如何?”
  国公爷笑眯眯地坐着,并不发表意见,得意之态确实掩饰不住的。
  有人兴致勃勃连声附和,有人则在观望。我朝民风开放,也曾出过名留青史的女将军,然无论是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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