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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再上岗攻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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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府早早便装点的一片喜气,婚礼当日更是天没亮便热闹起来,装扮喜庆的下人忙忙碌碌,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曾经认为漫长的日子竟然眨眼便过去了,终于到了大婚的日子,姜艾紧张不已,连着几日都没休息好。前一夜要听母亲传授夫妻相处的学问,还有新房中的隐秘,一早又要起来做准备,只短短休息了不足两个时辰。
  做母亲的甚至比女儿还要欣喜期待,沈氏亲手为姜艾换上嫁衣,凃脂画眉,戴上翟冠金簪,对自己的杰作满意不已。并非出自于一个母亲的私心,她家艾艾是真的好看,尤其是如今穿上嫁衣,美得摄人心魄。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不知怎的,姜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前却总是闪现出杨思思身穿大红嫁衣的样子。
  她心里不踏实,转身想要从母亲身上想要获得一点真实感,却发现她不知何时竟湿了眼眶。
  姜艾知道母亲是舍不得她,她嫁给萧维的那天母亲甚至哭肿了眼睛。大概天底下为人母的都是这样,盼着女儿能寻到一门好亲事,却又舍不得把宝贝嫁出去。
  “娘……”姜艾伸手抱住她,母女俩依偎在一起。
  “娘是太高兴了。”沈氏拿帕子擦擦眼角,仔仔细细地用目光描摹女儿的眉眼。以后真真是看一眼便少一眼了。她感慨万千,轻轻摩挲这姜艾的手:“艾艾,你开心吗?”
  姜艾立即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压下眼泪。太没出息了,她在心里骂自己。
  自醒来她便执着于纠正上一世的错误,费心费力去阻止杨思思的阴谋,她想要嫁给嘉宥,曾经活得太悲哀,她希望这一次能够真的得到幸福。可是真正到了实现的这一刻,竟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开不开心。
  不过为了让母亲安心,她也必须得说:“我开心的,娘。”
  沈氏摸着她的脸,感慨一句:“艾艾长大了,有心事了。”没有人能比一个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她隐隐觉得她的艾艾不如以往开朗了,有时甚至心事重重,女儿家到了这个年纪总会有自己的心事。
  “嘉宥是个好孩子,郡王妃也是好婆母,把你嫁过去娘很放心,但夫妻相处难免有摩擦,我们女人要懂得以柔克刚,”沈氏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哽咽道,“但娘却不是要你委曲求全,娘是舍不得让我们艾艾受一丁点委屈的。倘若以后在那儿受了委屈,尽管回来,娘和你爹永远是你的依靠,知道吗?”
  这话跟上一世她出嫁时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她嫁的是堂堂王爷,父母完全没有能力与之抗衡,可母亲还是告诉她说——若是他让你受委屈,爹娘一定为你撑腰。
  姜艾一下子便忍不住了,扑到母亲怀里,哭成了泪人。
  沈氏也不停地落泪,抱着她又哭又笑地说:“你爹若知道我这么说,又要数落我不教你好了。”
  “爹才不会呢。”姜艾抽了抽鼻子,说。
  两个人这一通哭,姜艾脸上的妆便花成了一片,沈氏不得不重新帮她补好。
  很快郡王府的迎亲队伍便到了,萧嘉宥穿一身大红吉服,皁皮云头履鞋,气宇轩昂,骑着马率领仪仗威风凛凛地来到姜府门前。
  入门拦门自有一套习俗,当姜艾盖着红盖头,在搀扶下缓缓走出来时,萧嘉宥眼睛都看直了。被身旁的人戳了一下才晃过神来,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红了耳朵。
  姜寅亲自将姜艾背上了花轿,看着花轿帘子落下,娇养了十五年的宝贝女儿仿佛一下子被人夺走了一般,眼眶微湿。他看着萧嘉宥,仿佛有千言万语要交代,最后全化成在他肩膀上重重的一拍。
  迎亲归途,要走与来时不同的路,意为“不走回头路”。姜家与郡王府分属黄柏河两岸,刚好便有两条通行之路。
  仪仗队伍一路敲敲打打,按照原定路线走到了黄柏河上的一座拱桥。不料远远便听见一阵凄惨的哭喊,萧嘉宥身边的长随少礼先行过去查探,片刻后一脸丧气地回来,对萧嘉宥道:“世子,那桥上有个妇人哭闹,说是她儿子落进水里淹死了,正有人驾船打捞尸体……”
  大喜的路上遇上这种事太晦气,不得不改道而行。然而唯一的一条路被阻,便只能绕道西山了。


第12章 12
  桥上妇人劝不住,哭得愈发惨烈,渐渐地甚至呜呜啦啦念着一些怪异之语,令人脊背生寒。
  “少爷,西山虽然路程远,但我们加快脚程,还是能赶上吉时。”少礼道。
  萧嘉宥想了一想,跳下马,来到花轿跟前。这架四人抬的喜轿乃是特意为他大婚定制,香樟木材雕刻金龙彩凤花纹,由织绣丹凤朝阳及四合如意云纹的大红绸缎轿帏罩着,四角悬桃红色彩球,精湛细腻,极为华贵奢美。
  萧嘉宥弯下腰,眼睛盯着轿帘上的“囍”字,温声道:“艾艾,前头路被阻,我们要绕道走西山了。”
  外面吵吵闹闹,姜艾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回应他。
  萧嘉宥没再耽搁,上马带领仪仗改道。
  赶起路轿子颠得厉害,姜艾渐渐有些不适。她眼前只有盖头流苏下小小的一块视野,除了自己身上的艳红嫁衣再看不到别的,不得不伸手扶着一侧窗缘,另一手握紧了那颗红苹果。
  山脚下人烟稀少,只有一列迎亲仪仗,一百二十抬嫁妆绵延伸展,喜庆的唢呐声传向寂静的四周。
  行至某处,空气中隐隐浮来一阵奇异的味道,香馥浓郁,像某种妖艳之花炽烈而迷人的香气。只是这味道出现在料峭春寒中,便显得有几分古怪了。
  “这是什么味道?”少礼吸了两口气,奇道。
  “这时节也不知什么花开了。”这个地方好像有些古怪。萧嘉宥往四处看了一遭,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他皱眉夹了夹马肚子,“走吧。”
  身下马儿却忽然变得躁动起来,不安地在原地扭来扭去,不愿往前。紧接着只听一阵气势磅礴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浩浩荡荡,大地随之震颤,仿若千军万马正步步逼近。
  所有人俱是一怔,唢呐声戛然而止。
  萧嘉宥紧盯着前方渐渐腾起的烟尘,眉头越皱越深,低喝道:“保护好艾艾!”若这些人是冲他们而来,此刻逃跑显然已经来不及。
  众人面面相觑,闻言立刻向花轿靠拢。
  “采芙?发生什么事了?”花轿中姜艾听到外面的动静,紧张地问。
  “我,我也不知道……”采芙守在轿子旁边,难掩惊慌道,“好像,好像前面有人来了。”
  姜艾心头一紧,尚未来得及说什么,轿子猛地一震,竟然直接摔落在地,她重重磕在了轿子上,眼冒金星,混沌间听到外头一片惊慌的叫喊。
  滚滚烟尘中相继冲出几十匹高头大马,御马之人各个以黑色布巾遮面,打扮粗野,或魁梧或精壮,仿若训练有素攻城略池的士兵,径直冲向仪仗队伍。
  一直听说西山有土匪盘踞,没想到今日竟会撞上!
  萧嘉宥根本没预料到这连番的变故,并未带多少护卫,随行的多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尽管人数不少,对上几十名身强马壮有备而来的土匪,却毫无胜算。若起冲突自己这方势必会折损人命,更何况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艾艾还在轿子里!萧嘉宥心中迅速权衡一番,这些土匪不外乎为财,那想要多少给他们多少便是,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重要的是不能伤到艾艾。
  然而这帮土匪行事雷厉风行,根本没有给他任何谈判的余地,二话不说便冲了进来。
  胆小的女人吓得尖叫不止,甚至有人直接昏倒在地,其他人或仓荒逃窜或与土匪厮打在一起,一时间乱作一团。
  姜艾大惊,立刻将盖头撩下来,想要掀开帘子看清外头的状况。
  “小姐小心!”采芙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被这阵仗吓得已经有了哭腔,却以守护的姿态毅然地挡在了轿子前,“小姐你藏好,千万别出来!”
  萧嘉宥不得不赤手空拳迎上向他扑来的人。缠斗中不忘观察形势,发现不远处有个气质英伟的男人端坐于马上,停在树下,目光淡漠无波,完全不参与这边的争斗,八成便是这帮土匪的头子。萧嘉宥便朝他的方向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究竟意欲何为?”
  那人并未搭理他,反而左前方一个虎背熊腰的粗豪壮汉一脚踹翻一个人,回过头来,讥诮地乜了他一眼,粗犷的嗓音慢悠悠吐出三个字:“你爷爷。”
  “欺人太甚!”萧嘉宥大怒,挥拳将侧边偷袭的人打下马,夺下兵器向他打去。
  他自小习武,对付几个虾兵蟹将不在话下,然而这一位壮汉显然身手非凡,并且力大无穷,萧嘉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此刻身体不受自己掌控,发软无力,用足全力挥出拳头,却软绵绵地毫无力道。他体力不支,眼前发昏,甚至骑不稳马,三两下便被打掉了兵器,然后当胸一脚被踹下马,直直摔出数丈远。
  砰——萧嘉宥重重砸在地上,身体几乎四分五裂,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剧痛之后,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手脚却完全用不上力,眼前变得迷蒙,意识也开始恍惚起来。猛然间他想起了方才那阵诡异的花香。那香味有问题!
  艾艾呢?艾艾……他努力回过头,只见其他人已经全部被打倒在地,无一幸免,那些土匪显然是冲着银子来的,解决了所有人便迫不及待打开了那些嫁妆箱奁。而前方不远处,便是孤零零矗立的花轿,采芙已经昏倒在轿前。
  萧嘉宥艰难地想要爬过去,视线忽然被一片黑影阻隔,他看到有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一步步走向了花轿——正是方才远远观战的土匪头子!
  艾艾!萧嘉宥立刻撑着想爬起来,却又重重摔了下去,他咬紧牙关,抵抗着那阵想要夺去他意识的药力,朝那个背影嘶吼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想要金银珠宝拿走便是!”
  那人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萧嘉宥对上他的视线,眼前却是模糊的,看不清。只能判断出,那人似乎看了他一眼,便转回身继续往前,越过花轿,走向了正在兴奋瓜分金银珠宝的众人。
  萧嘉宥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意识消散前只有一个念头:珠宝拿走便是,不要伤害他的艾艾……
  “老大,所有的箱子都找过了,没找到。”黑熊将黑色面巾摘了下来,拿在手里,望着那绵延数里的一百多抬嫁妆。石头跑到他身侧,擦了擦头上的汗说,“怎么办?再耽搁万一有人经过就麻烦了。”
  虎背熊腰的三当家的走上前来,大喇喇道:“那就把箱子搬到寨子,回去慢慢找!姓姜的既然说要给他女儿作嫁妆,一定就在这里头。”
  “这……”那他们不就真成了打劫了吗?石头迟疑地看向自家老大。
  黑熊皱眉,半晌才道:“带走吧。”
  石头便小跑着回去指挥众人搬箱子。黑熊看了片刻,正要转身,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动静——他募地回头,鹰隼般的目光直直投向那抬花轿。
  “这姜家可真是富得流油,嫁个女儿这么大阵仗,都快赶上京城高门大户了。”三当家的也将面巾扯了下来,随手一丢,“——你去哪儿?”
  黑熊脚步未停,也不回答,大步走向了那顶红艳艳的花轿。
  外面一阵异常的安静,姜艾却愈发心慌。
  打斗的声音渐渐消失,四周只余下一些陌生而粗俗的声音,她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心急如焚,叫了许多声采芙,没有回应,也听不到嘉宥的声音,不知道他有没有出事。于是偷偷撩开帘子一角,匆忙看了一眼,没能找到嘉宥的身影,竟看到了一张有些眼熟的脸!一时记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那个人,令她慌乱的是有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有人过来了!
  姜艾惊惧不已,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一点点靠近,仿佛毒蛇缠绕在她身上,吐出了凶恶的信子。而她身边任何可以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颗毫无杀伤力可言的苹果。
  脚步声已经到了近前!她只得心一横,闭上眼睛歪到一侧。
  几乎是在她合眼的那一刹那,轿帘被猛地掀开了。
  ——空气凝滞。
  好半晌黑熊才猛地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站在这里莫名放空了一阵。轿子里的人他并不陌生,尽管他们两次见面……哦不,是三次见面,都不是正经愉快的经历。
  她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完全没有了意识,但黑熊一眼就知道她在装晕。她很紧张,气息不稳,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像遇到危险就装死的兔子。
  他本无意伤人,但她看到他的脸了。
  “黑熊,走了!”三叔在后头喊道。
  黑熊俯身,一只手将人抄起来,往肩上扛的时候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这是啥?这么细?


第13章 13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令姜艾惊慌地睁开了眼,紧接着柔软的肚子被某种坚硬的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即将出口的尖叫霎时没了声音。
  身体随着对方的动作被颠来颠去,眼睛只能看到那人的背部,黑色布料下身形硬朗,偶尔现出石头一般坚硬的肌肉线条。姜艾再次闻到了一种男人身上带有极强侵略性的阳刚气息,这感觉似乎有些熟悉,电光火石之间,她记起了上元节那晚……
  是他!
  那日救她一命,却趁机吃她豆腐,今日又来抢劫……难道并非偶然?
  这个念头令姜艾背后一凉,危急之中顾不得许多,本能地用手中的苹果狠狠向他的后脑砸去。
  嘭——一声闷响,苹果烂成几瓣。
  黑熊皱了下眉。
  正在此时,已经上了马的石头一回头,便见自家老大肩上扛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十足一副恶霸强抢民女的派头,立刻怔住:“老大,你、你抗人家新娘子做什么?”他们的计划里没有这一出啊!
  三当家闻声回头,瞧见这一幕,立刻大笑起来,粗犷的笑声中满是揶揄:“你小子终于开窍了!听说这姜家姑娘美得很哪。”说话时,视线从新娘纤细的腰肢,和因为这个姿势被迫撅起的臀上扫过,啧啧两声,“瞧这小身段……这一趟走的值了!”
  黑熊没吭声,迈步向一匹黑色骏马走去。他身上姜艾奋力挣扎,大腿被一只铁臂箍着,竟然动弹不得,只能不停地拿手去打他,然而她那点力气对黑熊来说与挠痒痒无差。
  石头良心不安,欲言又止地凑上来。“老大,咱们还是放了人家姑娘吧……今儿个可是人大喜的日子,被我们搞砸就算了,把新娘子抓走算怎么回事啊。”
  他们本意并非抓她?姜艾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立刻恳求道:“求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良田商铺金银珠宝,我姜家定会满足你!只要你放过我,今日之事我绝不会透露半分。”
  他既被称为老大,定然是这群土匪的头子,姜艾只能祈祷他并非真的奸恶之徒,毕竟曾救她一命。
  黑熊将她横放到马上,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允诺的好处全无兴趣。
  “她没晕?”三叔听到这边的动静,讶然。
  “她看到了我们。”黑熊上马,一手按着姜艾,一手拉起缰绳。
  三叔脸色凝了一凝。
  若是未曾看过他们的样子,倒可以饶过她一命,但既然看到了不该看的,绝不可能放过她了。一旦他们的画像出现在官府,狗皇帝的人马怕是很快便会杀到夷陵。他们躲藏二十年,行踪是万万不能泄露的。
  “那杀了她便是。”三叔道。
  阴沉的语调和话语中的杀意霎时令姜艾脊背生寒。将她扛来的土匪头子却并未说什么,兀自催马前行。
  三叔扫了黑熊一眼,转而又道:“罢了,给你带回去玩也是一样。”
  一旁石头也默默闭了嘴,不敢再劝。他是被大当家捡上山的,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但行踪暴露对寨子带来的危险他还是知晓的。
  姜艾如坠冰窖,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在这短短几句对话中破灭。她不晓得这些究竟是什么人,朝廷钦犯亦或是其他见不得人的身份,但显然是不可能放过她了。
  甚至来不及再去思考,整个人便被忽然颠起来的马背撞得头晕眼花,身体的不适愈发强烈,胸腔里翻江倒海似的,十分难受。姜艾脸色煞白,眉头紧紧揪着。
  眼前是剧烈晃动的山路和交错的马蹄,鼻子贴着紧实的马肚,那种来自牲畜的臭味钻入鼻子,像一个引子,使得她从坐上花轿开始积攒的恶心之感瞬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由下而上冲出。姜艾再也压抑不住,哇地呕吐起来,但从凌晨到此刻一口东西都没吃过,只呕出几口酸水来。
  难闻的味道被黑熊灵敏的鼻子捕捉到,立刻低头看去,见他的马肚子上也沾上了少许秽物,登时拢起眉,停下马,抬手便将身前的人提拎到路边。
  三叔已经带着众人赶回寨子,石头和黑熊一起走在队伍最后,这会儿见老大将姑娘从马上丢了下来,张口正欲说什么,黑熊不耐地挥手,他只好老老实实闭了嘴,先行回去。
  姜艾慢慢缓过那阵难受劲儿,发现其他人都已走远,偷偷回头瞟了一眼,那土匪就站在她身后不远,正一下一下抚摸着马头,并未留意她。
  浑身的酸痛和不适仿佛一下子消失了,姜艾忽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想也没想便爬起来,向右侧跑去。
  遍地枯草树枝,姜艾只顾拼命往前跑,未曾注意周遭的景色。只知道这座山她从未来过,此刻下山的路被那土匪头子堵着,只能先跑进山里,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也许能侥幸躲过此劫。
  姜艾慌得要命,也怕得要命。从小养尊处优被娇养着长大,哪里见过这等凶恶之徒,即便上一世也从未有过如此仓皇无措的时候。
  一次次被石头和不起眼的杂草绊倒,一次次忍着疼痛爬起来。凤冠掉了,手心蹭破了皮,腿上也受了伤,身上处处都疼。前方是未知的山林,身后是凶恶土匪,姜艾终于忍不住无助地哭了起来。
  她想回家。没人能知道她此刻有多么思念爹娘。
  她担心嘉宥和采芙,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视线渐渐模糊,姜艾用袖子拭去眼泪,突然间脚下踩空,一块看起来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的草地轰然下陷——姜艾惊呼一声,身体骤然失去平衡,掉进足有一人高的陷阱,头磕在地上,昏了过去。
  ……
  喜事变灾祸。
  姜寅夫妇得到消息匆匆赶到郡王府,宾客已经悉数遣散,只见几队车马正源源不断地将昏迷的人搬进王府,安置在院中,数名大夫穿梭其间为其诊治。沈氏甚至在其中看到了极其熟悉的面孔。
  “采芙!”沈氏大惊,心脏忽然像被什么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一向冷静的她也失了分寸,焦急大喊,“艾艾……艾艾呢?”
  姜寅亦是满面凝重,连忙扶住几乎站不稳的妻子:“蕙兰,你先冷静一点,我们进去看看,艾艾也许在里面。”
  正堂内一片肃穆气氛,东澜郡王和郡王妃正在听下人汇报,瞧见姜寅夫妇连忙迎上来。
  沈氏焦急问道:“找到他们了吗?”
  “嘉宥受了些伤,大夫已经看过,所幸并无大碍,等药效过去便会苏醒。”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谁能料到大喜的日子竟会遇上这种意外,婚礼毁了事小,只要人还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了。沈氏不安的心稍稍稳定了一些,又问,“那艾艾呢?”
  郡王妃愧疚道:“蕙兰,我真是无颜见你……”
  沈氏一震:“这话什么意思?艾艾怎么了?她人呢?”
  郡王妃眼眶也是红的,哽咽不已,一句话说得极为艰难:“没有找到艾艾……”见沈氏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眼泪滚滚落下,连忙又道,“你先别急,也许她是自己躲起来了。已经派出人手在西山搜寻,一有消息立刻就会来报。”
  然而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遇上那样一帮土匪,她一个柔弱姑娘怎么可能逃得了。
  “艾艾……我可怜的艾艾……”沈氏悲痛大哭。
  另一边,大腹便便的东澜郡王将一块黑布递给姜寅,“这是在出事的地方捡到的,应是那些土匪留下的,你看看可能找到什么线索。”他吃喝玩乐在行,遇上这种事却是个没主意的。
  姜寅拧眉接过,拿在手里仔细查看,只是常见的黑色麻布,并无特别。然而展开后,赫然露出一个龙飞凤舞的白色“虎”字。
  姜寅面色骤变:“白虎帮?!”
  “白虎帮?”东澜郡王诧异。
  “事发地点在何处?”姜寅问。
  “离苍山不远。”
  姜寅神色愈发沉重。
  苍山、白虎帮。这两个词他并不陌生。苍山上有一白虎帮,欺乡霸野为恶多年,他任知州后多次围剿,近几年已经销声匿迹,没想到如今竟又卷土重来。
  难道此番是为复仇?
  ……
  头痛欲裂。姜艾昏昏沉沉醒来,眼前一片黑暗,周围全是陌生的气息。她霍然坐起来,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依稀能辨认出四周的桌椅摆设。
  这不是姜府,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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