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搭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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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二狗一指于懿：“还不是臭丫头贪玩，跑到宗祠后面抓兔子，等我过去时候，秀云早就被放跑了。”

于懿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闵三爷：“三叔公，是菱儿不好，菱儿下次不敢了。”

闵三爷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现先去抓人要紧，二狗，让大家伙儿都过来。”

闵二狗扯着嗓子村里叫起来：“秀云跑了！”从村口一路喊到村子另一头，有出来问个究竟，他就叫他们到闵三爷家去。

于懿赶闵二狗前面，先跑去了秀云家，小院子外大喊：“秀云婶跑了！”

简陋木门“砰”地一声打开，从屋里面冲出来个二十多将近三十男子，眉眼颇为齐整，瞧着比一般山里人要机灵，模样也入眼。闵大安一见于懿，便急着问道：“秀云跑了？”

于懿点点头。

“她跑哪儿去了？”

于懿摇摇头。

闵大安拔脚就想往宗祠方向跑。这时从同一间屋里追出来一个年轻女子，十六七岁模样，皮肤虽不太白皙，却显得很光洁，瓜子脸上一对黑白分明大眼睛，看着比秀云要漂亮很多。秀水与秀云长得并不像，因为她是秀云继母所生。

秀水一把拉住了闵大安，凑近他耳边小声说话：“大安哥，别去追了，就这样算了……”

闵大安一时犹豫起来，要说秀云这一逃，绝对是不敢再回来了，那么他目其实也就达到了，未必就真要把秀云追回来淹死不可。但他思来想去，秀云逃跑之事非常蹊跷，捆得这么结实，还能逃跑，一定是有人放了她。不搞清楚这件事，他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地没有底。

闵大安对秀水道：“我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家等着。”

秀水点点头，又嘱咐闵大安：“大安哥你小心些，问清楚了就回……”

这会儿于懿瞧见闵二狗过来了，故意大声叫道：“秀水姑，你怎么拉着大安叔手啊？羞羞！”

秀水急忙放手，脸变得通红。闵大安慌慌张张地看了看周围，见到几十步外闵二狗正看向自家小院，也不知他有没有真瞧见。闵大安定了定神，装着没听见闵菱刚才说话，步上前向闵二狗询问：“二狗，秀云她怎么逃？”

闵二狗怀疑地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秀水，秀水急忙低头回西侧另一间屋去了。闵二狗这才对闵大安说：“她是被人放跑，肯定是奸夫偷偷溜回来，把她救出去了。你赶紧先去村口三爷家里商量，我还得接着告诉大家伙儿这事儿呢。”

……

罗上村人纷纷聚到闵三爷家里，众人商量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人提出明天一早去找人，但闵三爷坚决反对，秀云明显是有人来救她，要是不连夜去追，到了第二天哪里还能找得到人呢？

闵三爷辈分大，族里又是嫡系长老之一，他一发话，众人就没有反对了。接下来就是定下由哪些人去追。闵大安低着头没说话，终也没跟着他们去追人，而是回了自己家。

上午刚下过雨，地上泥泞未干。十多个青年汉子先到了宗祠前，用火把照着地面，找到了秀云留下足迹，顺着足迹走了一段路便发现她进了罗上山，翻过山可以到另外一个村子。

于懿远远地跟他们后面也上了山。秀云若是真被追上了，于懿得设法让她逃脱。因此这任务还没完。

夜空中乌云密布，黑几乎看不见山道，她不熟山路，又不能打开客户端照亮，以防被前面人发现自己，就摸黑跟着前面火把走，不敢离得太远。

于懿又要盯着前面移动火把，又要看清脚下小径，别失足滑下山坡，正走得身上微微出汗时，前面树丛里突然蹿出一人，把于懿吓了一大跳。她立刻左手虚抬身前防御，右手摸向了口袋里小刀。

然而那人拦路中央，却没袭击于懿，反而看清了她身形后问道：“是菱儿？你怎么跟来了？”

“天成哥，我也来找秀云婶。”于懿这会儿也听出来了，这是上山追赶秀云十多人里一个，大概是她怕追丢前面人，结果走得太近，被走后面闵天成发现了。

“你这丫头胆子太大了。天这么黑了，你一个人跟后面多危险？”闵天成虽然说她，声音里倒听不出很强责备，一面还朝她伸出手，“半山上了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还是点追上去吧。”说着便握住她虚抬左手，拉着她一起朝前面火光闪烁处步追赶。

于懿跟着他走了几步，问道：“天成哥，你们要是追到秀云婶，你们会怎么对她呀？”

闵天成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我就是来帮忙追人。”

“可是你们要是追到了，把她抓回去不还是要淹死她吗？”

闵天成不说话了。

于懿小声道：“天成哥，要是我们追不上秀云婶就好了。”

“嗯。”闵天成点点头，他起初倒也没有多想，闵三爷是他亲阿公，叫他一起来追秀云婶，他就来了。其实这个十五岁少年心里，是不希望秀云婶淹死。

秀云平日待人很和善，说话做事也很正派，不知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村人口中淫妇了，闵天成对这事儿将信将疑。

第35章　山村渣男（3）

不久，天上开始下起了蒙蒙小雨，如牛毛般细密，落脸上凉丝丝。于懿本来期望追赶秀云人因为下雨而回村，然而他们移动速度非但没有变慢，反而还加了。

于懿假装脚下滑了，“哎呦”一声摔了下去。闵天成听见她惊叫，本能地往上拽了一把。于懿虽没有整个摔下去，但还是跪了泥泞山道上了。

闵天成急忙问道：“你怎么啦？摔着了？”

于懿带着哭腔道：“我脚扭了。”

这时听见她惊叫众人停下脚步，走回来看情况如何，火光映照下，就见闵菱摔了一身泥，正“呜呜”地哭呢！

闵天成拉着她起来。于懿苦着脸用一只脚站着，闵天成背朝着她蹲她身前：“菱儿，我背你下山吧！”他又抬头望向一人，“六叔，菱儿扭了脚，我要送她先下山，没法举火把，你替我照路好不？”

他六叔答应了。

见这情形，有人提出：“算了，眼见这雨越下越大了，到时候火把都熄了，哪里追上啊，要是秀云往哪个山坳树洞里一钻，谁能找得到她？山路又滑，可别人还没抓到，我们自己先摔沟里去了。”

这雨夜里赶山路，又不是和自己切身利益有关事，众人本就都是凭着一鼓作气，突然出了闵菱摔跤这事，那股气就自然而然地泄了，纷纷同意了先下山，什么事都等天亮了再说。

这十多个人头发衣裳都**地回到村里时，村口闵三爷家里还亮着灯火呢。

闵三爷见他们回来，却没带回秀云，虽然不满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大家都出了力，满脚泥浆做不了假。

于懿被闵天成背回了闵菱家，被菱儿娘臭骂：“人家上山去追人，你去凑什么热闹，整天就知道外面疯跑，一点女娃儿样子都没有！得亏你天成哥照顾着，不然滚到山沟里也没人知道……”

闵天成赶紧讪讪地告辞回了自己家。

……

夜深，雨倒是停了。

于懿躺板床上，听着屋子另一头菱儿爹鼾声，想着自己到现还没回去，难道秀云还没有跑远？又或者她……

于懿想起秀云听到闵大安与秀水之间有□，合谋陷害自己时神情，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蹑手蹑脚地离开闵菱家，顺着小道到了闵大安家后面窗户下面。

……

闵大安十分不安，这种心情从听到秀云逃跑时就开始滋生了。村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秀云是被陷害，而不是真偷汉子了。初这件事连秀水都被他蒙鼓里。

秀云秀水两姐妹爹娘都不了，秀水那时还没出嫁，秀云就把她接到了自己家里住。闵大安模样生得不错，做事又勤又热心，对秀水很照顾。秀水就暗暗喜欢上了他，但他是自己姐夫，秀水将那份心思埋了心里。

闵大安初见秀水就觉得她比秀云要漂亮许多，但那时他已经向秀云提亲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退婚，不可能向秀云家提出不娶姐姐了娶妹妹吧？他虽然觉得遗憾也只得作罢。没想到成亲一年多秀水就被秀云接来住了。

秀云还没觉得异样，闵大安却察觉了秀水对自己爱意，是万般后悔当初没有向秀水提亲。他寻找着各种机会单独与秀水一起，好言好语地哄骗她。终于有一天，他如愿让秀水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自从两人苟合之后，闵大安开始觉得秀云碍事，越来越想和秀水做真正夫妻，就想出了陷害秀云通奸毒计。

既然根本不存奸夫，那么放走秀云倒底是谁？这个人会不会知道了自己买通地痞事情？

难道会是一见秀云就脸红根宝？或者干脆就是他收买那个地痞？莫不是他看中了秀云？要真是那个地痞话，他会不会把自己买通他事情告诉秀云呢？万一要是秀云知道了，会不会带了人回来找他算账呢？

闵大安越想越睡不着觉，床上翻来覆去，却听身边秀水问道：“大安哥，你没睡着？”

秀水为了秀云要被浸猪笼事，昨晚上一夜无眠。今天听到秀云逃走事，她其实是松了口气，但既愧疚又担心着姐姐，睡得也不熟，这就被闵大安吵醒了。

秀水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和自己想着一样事，就说：“我真怕姐姐再给他们抓回来，要是她能趁着晚上逃远就好了。”

闵大安便假惺惺地顺着她说：“我也怕秀云被他们抓回来。哎，毕竟夫妻一场……”

这时门外有人悲愤地叫道：“闵大安，你这畜生这样害我，还敢说什么夫妻一场？”听声音正是秀云。

闵大安闻言大骇，不仅仅是因为秀水也房里，是因为秀云言语里流露，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害她之事。他猛地从床上撑起身子，回头看了眼秀水，见她脸色一样苍白，一时僵硬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秀云一面痛哭，一面双手拾起门旁压咸菜大石头，奋力砸着门。

秀水只呆了一呆，立刻叫道：“姐，姐，我给你开门，你别砸。”她爬下床，扑到门边把门闩拉开，把秀云拉进屋，再赶紧关上屋门。接着她就跪秀云面前，哭着哀求道：“姐，你饶了我们吧。我已经是大安哥人了。”

秀云颤抖手指着秀水：“秀水，我平日怎样待你？你和我虽然不是一个亲娘，但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那样照顾。爹和二娘都不了，我就把你接到自己家里住。你倒好，不光是和你姐夫做这种，这种见不得人事，还一起谋害我？说！那个卖货郎是不是你们俩找来害我？”

秀水慌得直摇头：“姐，我绝对没有谋害你，你相信我！一开始我真不知道卖货郎事啊！今天我才刚知道，紧接着二狗就说你被人放跑了。”她回头看向闵大安，“大安哥？”

秀云也跟着抬头看向还床上发呆闵大安，昨天就是他亲自带着许多村人来“捉奸”。

当时秀云面对闯进屋来愤怒得满脸通红闵大安又是愧疚又是委屈，却来不及向他辩白就被众人捆绑起来。她试图要向众人说清楚，是那个卖货郎意图不轨，她拼命反抗不过他力气，才被他拖进屋里。

那时候，闵大安却吼着：“堵住她嘴！”

秀云起初以为这一切真是巧合，她只怨自己命苦，觉得对不起闵大安，并准备默默接受即将到来一切。但当闵菱告诉她事实真相时，可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突然发觉自己是有多傻。

秀云心有不甘，没有逃远。她躲山上远远地看见举着火把村人回了村子，就趁着夜深人静回到了自己家门口，恰好听见了秀水与闵大安对话。

她双目中像要喷出火一样狠狠瞪着床上那个男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闵，大，安！”

闵大安一惊，急忙道：“秀云，你别大声叫，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你还是赶紧走吧！我给你钱，你等等……”说着他就下地取钱。

秀云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我回来是要这些钱吗？我清白就这样没了，以后一辈子都要被这个村子里人当成淫妇来骂。”她一把打落闵大安递过来装钱包袱，“我要告诉全村人，你这畜生和秀水做事，你买通了外人来害我事……”

秀水一直跪地上，闻言吓得向前连爬几步，抱住了秀云苦苦哀求：“姐，姐，求你了别说出去。你要是说出去，我就死定了。我是真不知道卖货郎事，我真没有要害你，姐你相信我！姐，姐……”

秀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泪流满面，她恨闵大安，她也怨秀水，但如果这件事闹出去，闵大安多是被棍打后赶出罗上村，秀水却是要被浸猪笼。

她用力掰开了秀水双臂。秀水这下真是吓坏了，不停地抖着不停地哭着哀求，一声声姐姐叫着。却听秀云苦涩地说：“这事我不会说出去，你和大安好好过日子吧。”

秀水愣愣地忘了哭。闵大安心中大石落地，赶紧捡起滚到墙角装钱包袱，塞秀云手里：“秀云，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

秀云狠狠地瞪着他：“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和狗畜生牵扯上一点点关系！”

闵大安被骂得气恼，但这会儿不敢惹怒秀云，便讪讪地站一旁。

秀云流着泪带上钱离开了。这些积蓄本就是她和大安两人一点点攒下，她还要到陌生地方继续活下去。

闵大安刚被秀云撞破他与秀水一张床上时，一心希望秀云别把事情说出去，等秀云走后，却越想越后悔让她把家里钱全带走了，一时又想她会不会以后再来找自己和秀水麻烦呢。

闵大安安抚了受惊秀水，等她睡下了，他一个人悄悄地出了门。

于懿见闵大安半夜这个时候出门，走得又是秀云离开那个方向，隐约猜到他要去做什么，便先从房子后面另一条道，跑着绕到了他前面。

第36章　山村渣男（4）

秀云拎着包袱，急急忙忙地离开罗上村上了山，虽然她一心想走得些，但从被村里人抓起来开始就粒米未进，虽然有闵菱带给她吃，但身子还是虚弱，走到半山就脚软无力了。她找了块石头坐下歇脚，不一会儿却见闵大安顺着山道走了过来。

秀云吃了一惊，起身问道：“你跟来……”话说了一半，见到闵大安眼中露出凶光，突然就明白了。闵大安上来就抢她手中包袱，秀云放开包袱转身就跑。

闵大安拿到了装钱包袱，却仍然不肯罢休，秀云身后大步追赶。

秀云歇脚大石头靠近山道转角处，她跑了没几步就到了那个转角地方，听见背后有小女孩声音叫道：“小心！”秀云回头就见闵大安直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她赶紧往旁边躲。

闵大安就秀云身后几步位置，瞧见他俩前面就是一个陡坡崖，就想推她下山，不料有人提醒秀云，他这下扑了个空，还想稳住身子，但刚下过雨山路极其湿滑，闵大安刹不住脚地往陡坡崖边滑了过去。

他吓得大叫，包袱也拿不住了，不知丢去了哪里，一双手乱挥乱抓，总算是拉住了崖旁一棵细树，但大半个身体已经滑到崖下面了，悬半空当中。

雨后泥软，那细树被闵大安重量一扯，竟一点一点地被连根从泥中拔出。闵大安双脚乱蹬却用不上力气，用另一只手拼命抓着地面，却只抓到满手泥浆，惶急大喊：“救命，救命！”

秀云跑过去一手勾住了崖旁另一棵较粗树，接着一把拽住了细树靠近根部那头，总算阻止了闵大安继续往下滑。但以她力气，又拉不动闵大安上来。闵大安试了好几下，还是不上不下地吊半空中。

秀云想起刚才提醒自己小心声音，像是闵菱，回头去看，果然是闵菱跟来了，“菱儿，你赶紧去叫人来帮忙。”

闵大安急叫：“等她去山下叫来人还来得及吗？菱儿，来帮忙拉我上去，你和你秀云婶一起用力拉。”

于懿走到秀云身边，却并不着急去拉闵大安上来，她问道：“大安叔，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这丫头！这时候问什么问题？！拉我上去！”闵大安这个气啊。

于懿浅浅一笑问道：“第一个，秀云婶是不是真偷汉子了？”

闵大安只犹豫了一瞬，立时答道：“没有，没有偷汉子。”这会儿全靠秀云拉着他呢，他哪敢再说假话？

“第二个，欺负秀云婶那个卖货郎，是不是你花钱找来？”

“是，是我找来！好菱儿，别问了，先拉我上去，上去之后你问什么我都好好答。”闵大安哀求道。

于懿却继续悠哉问道：“第三个，大安叔你到底为啥要这样害秀云婶呢？”

闵大安手上越来越没力，只见秀云也拉不住那棵细树了，只是咬牙苦撑，心里慌乱惶急，不管听到闵菱问什么都只有靠本能反应，用速度回答：“因为我和秀水通奸！”

于懿满意地点点头：“大安叔，你要答应我，回到村子里也这样告诉大家，我就帮着秀云婶拉你上来。”

“我答应，我答应，拉我上去！”闵大安急道。

于懿上前，拉住细树，与秀云一起用力把闵大安拉了上来。谁知闵大安刚爬上来，还崖边就拉住秀云手臂，猛地把她往崖坡下拽，自己则反过来往里面迈了两步。

于懿知道闵大安歹毒，虽然拉他上来，还是防备着他，见他突然发难，就疾伸右手，拉住了秀云，但苦于这个身子太过瘦小，重量又轻，拽不住秀云，连于懿自己也被带着滑到了悬崖边。她用另一手扯住了闵大安衣角，同时大叫：“天成哥来！”

闵大安不知她是吓唬自己还是真天成也来了，急忙去掰她手指，却听山道上真有人过来，他越加着急，见闵菱死死捏住自己衣角甩不脱，索性开始脱外衣。

……

一个时辰之前，罗上村里。

闵天成睡正香，被一阵急促敲门声惊醒，打开门见是闵菱，奇怪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听她速地说了事情经过，天成就去喊上村里另外几名相熟青年。于懿见他叫人还要花不少时间，担心赶不及阻止闵大安，自个儿先上了山。

天成找到了五六个人，一回头却见闵菱不见了，暗叫这丫头太莽撞，匆忙赶来了山上。闵菱询问闵大安，闵大安慌乱地回答，全被他们这些人听了耳中。

天成担心闵菱，步跑其他人前面，正好见闵大安把秀云往崖坡下猛拽，连带着闵菱也被拉下崖去了。他赶紧冲过去双手拽住闵菱胳膊。

闵大安这时已经脱下外衣，摆脱了闵菱，他只见到了闵天成一个人过来，心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推下山去。

天成一面拉住闵菱，一面防备着闵大安，见他又要来推自己，他双手没空，只能抬脚踹向闵大安胸口，接着再把闵菱和秀云都拉到安全地方。

闵大安被这一脚踹倒，因势头太猛，他地上打了几个滚，天旋地转间突觉身子一轻，直向下坠，他恐惧地大叫着，凄厉惨叫声迅速远去，又戛然而止。

……

天成带着秀云和闵菱先回罗上村，另外几名青年则绕到山下去寻闵大安。当闵菱他们回到村里时，天都亮了。

闵三爷家里，天成为秀云作证，向闵三爷解释先前秀云“偷汉子”事其实是闵大安设下圈套，真正通奸反倒是闵大安与秀水，而闵大安为了保住这秘密，连闵菱与天成都不惜杀害，终害了自己。

闵三爷听完整个事情经过，吃惊之余还觉得恼怒，愤然道：“大安已经摔下山，就算不死也不会好，先去把秀水抓起来。”

秀云一听急了，“扑通”一声跪闵三爷面前：“三叔，求你放过秀水吧，她是不懂事被闵大安那个畜生骗了。买通卖货郎事她也不知道，全是闵大安一个人主意。”

闵三爷一瞪眼，大声道：“通奸本身就是大罪了，何况还是和自己姐夫。秀水必须浸猪笼！不然宗族规矩谁还会放眼里？以后任谁犯了重罪，求一下饶就能逃过惩罚，那族规还有什么用呢？”

让他特别生气是，他身为族中长老，却被闵大安蒙骗了，闵三爷有种被人利用了感觉，既然闵大安已经受到了惩罚，那秀水就决不能放过！

……

摔落悬崖闵大安被找到时，早就没了气。人死为大，他尸身被送回了家里，先停小屋里，等着三天后下葬。秀水则如同先前秀云一样被捆起来关宗祠里面，等着第二天浸猪笼。

秀云一个人坐空荡荡屋里，愣愣地发呆。突然她家门外有人叫她“秀云婶”。

村里人家，白天只要家中有人，没啥事儿话从不关门。于懿见门敞着，却没听见秀云回答，就走进去，向屋内探头张了张。她瞧见秀云坐屋里，就迈进屋子，举了举手中小布包，“秀云婶，我找着了你掉包袱，给你送来了。”

那是秀云带上山装着钱包袱，被闵大安抢下来后落了小道边，闵大安出事后，大家都惊魂未定，完全忘了这小包袱事儿。于懿去找来包袱，一来秀云以后要靠着这笔钱度日，二来她也是为了有机会看看秀云，然后她就准备回去了。

秀云却完全没有听见于懿说话似，仍然呆呆地看着地上。

于懿把包袱放她身边，也不说话，静静陪着她坐了一会儿。

秀云突然问：“菱儿，你说我该不该去救秀水。”其实闵菱还是个小女娃，但秀云经过这些天事，觉得她很有主意，不知不觉地就向她问出了心中难解问题。

于懿道：“我也说不好，秀水姑是犯错了，可是活活淹死也太可怜了。”平心而论，秀水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真正歹毒是闵大安。然而这附近山村对于通奸女子处置，一概是浸猪笼。

秀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而是起身往外走。于懿追出去，小声问道：“秀云婶，你是去救秀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