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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皇子的宠妃日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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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更何况王妃这体弱的。倒不是说王妃这胎一定有何问题,只是对这孩子太过在意,也未必是件好事。宁王和王妃的情况我清楚,王妃为了盼这孩子,吃了不少苦,但正因如此我才要劝宁王,你太紧张许会让她压力更大,多宽慰她一些,毕竟能怀上孩子了,就是个好的开始。”
沈彦钦笑着点了点头,谢过郑大夫便遣金童送他回去了。见郑大夫上了车,他也要赶紧回去看看余竞瑶了,然一转身,便瞧见和门厅相连的游廊里,一个藕色的裙角一闪而过。沈彦钦定了定神,随即唤了一声,“霁颜!”
……
喝了药余竞瑶腹痛果然减轻了许多,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听闻府衙来请沈彦钦的小吏还在门厅候着,便让他不要陪着自己了,忙去吧。沈彦钦想到郑大夫的话,自己还是不要太刻意的好,余竞瑶心思重,担心她胡思乱想。便让她好好养着,告诉她自己会早些回来陪她。
临走前,淡然看了一眼霁颜,嘱咐她“好生伺候着。”便离开了。
他一走,余竞瑶就唤霁颜过来,问她刚刚郑大夫和宁王都说了什么。霁颜含笑提了提余竞瑶盖在腿上织锦的小毯子。
“没说什么,宁王还是问今儿的事,郑大夫说个人体质不同,王妃毕竟身子弱了些,好生养着就是了。王妃不必担心,孩子好好的。倒是你和宁王,不许这么任性了。”说着又偷偷笑了。
拿主子打趣,余竞瑶板着脸瞥了她一眼,随即便不疑地弯唇笑了。
过了晌午,余竞瑶闲来无事,坐在庭院里看霁颜带着小婢们描花样,下人报,镇军大将军来了。
余竞瑶惊讶,余靖添来了?这可是她这哥哥第一次主动来宁王府啊。
“哥哥可是来找宁王的?” 余竞瑶见到家人,心里自然开心,吩咐霁颜上茶。
“我找他作甚,我可是来看妹妹的。”余靖添看着坐在榻上余竞瑶笑了。“那日听闻你回晋国公府,又和父亲谈得不欢而散,我来瞧瞧你如何。”说着,他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余竞瑶看得出他这是在掩饰心虚啊,于是也耐不住笑了。
“我看不是关心我,是关心蒋表妹吧。”
余靖添没想到妹妹这么直接,咕噜一声,这茶的滋味还没品出来,便一口吞了进去。表情尴尬得,连一旁的霁颜看着他都忍不住笑了。无奈,余靖添就这么个直性子,一点掩饰都不会,看着妹妹讪讪而笑。
前几日蒋卿筠从洛北带了一封信给余竞瑶,告诉她父亲身体转好,不久便要随父亲回京城了,分开这么长时间,她有些思念余竞瑶了,所以父亲给晋国公府送信的同时,她也给余竞瑶带了一封。
其实晋国公府的那封信,余靖添看过了,也知道她要回来了。但听闻妹妹也收到了信,还是她亲笔的,想着她和妹妹向来无话不谈,惦记着会不会在信上提到自己。
两人虽有接触,可蒋表妹腼腆守礼,总是摸不清她的心思,即便知道她定会嫁给自己,可还是想知道她对自己的态度。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在乎吧。于是趁着访友路过宁王府,便来询问一番。
余竞瑶明白哥哥的心思,不过这信上还真是只字未提余靖添。余靖添略显失落,余竞瑶安慰他,便将蒋表妹的心思告诉给了他。
“你二人,是妥妥的两情相悦。”
得了这句,余靖添的心便踏实了,问了些妹妹的身体日常,便回了。
余靖添走了不多时,沈彦钦也回来了,他不放心余竞瑶,带着公文回来的。见她无大碍,和往常一样,便放心了。瞧她心情不错,知道不该说的霁颜没有说。其实他也不是有意瞒着她的,只是这个孩子对她太重要了,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只怕她都接受不了,况且郑大夫也没说她一定有事,不必要的担忧就不要让她有了。
陪她在内室聊了一会,用过晚膳,沈彦钦去了书房。明个入宫朝议封禅的事,主意他是定了,按余竞瑶提议办,但总要拟个方案来。
第二日一早,天微微亮,余竞瑶还没醒,沈彦钦便起来了。怕扰她休息,连衣服都是带到外室小厮伺候他穿上的。朝服、绶带、佩玉、官帽一应准备已毕,该出门了,可还是忍不住,他又折回内室,看了她一眼,在她脸上印下一吻,才出了门。
已经熟悉了他的味道,他的温度,和他呼吸的声音,所以身边一空,她总是立刻就能察觉到。沈彦钦起来的时候,她也醒了,只是怕自己手脚慢耽误了他,便没起身。可倒了他还是折了回来,他吻自己的时候,手还偷偷地摸了摸自己肚子,其实他很在意这个孩子的吧。余竞瑶心里暖融融的,抚着小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又睡了去。
沈彦钦回来的时候余竞瑶正在花园看她正在改造的花房,他朝服未退便来花园找她,把她从花房边拉了开。
“你赏赏花便罢了,这花房正建着,尘土大不说,若不小心碰到你了怎么办。”
“哪就那么巧了。”余竞瑶笑了,握着沈彦钦的手,目光期待地看着她,问道,“那封禅的事,陛下可应下了?可还满意?”
沈彦钦瞧她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笑了,“应下了,很满意。”
余竞瑶开心的不得了,这样就好,那么沈彦钦在朝就又立了一功。“陛下可赞你了?”
“这倒没有。”沈彦钦笑意不减,云淡风气道,“倒是赞了陆尚书。”
“为何?”
“因为这主意是他提出的。”沈彦钦这一语,让余竞瑶心突的一翻,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手。怎么会是陆勉呢?这主意明明是她和沈彦钦想出来的。难道真的这么巧。
见她满面惊惑,沈彦钦也没再言语,沉思了片刻,缓缓问道,“你昨个可遇到谁了?”
遇到谁?难道他是在怀疑自己告诉陆勉的?这怎么可能!“你怀疑我说的吗?”
沈彦钦笑了笑。“我怎会怀疑你。”见她由惊转怒,他知道这话他确实不该问,可退朝时,和陆勉遭遇的那一幕,又浮在了眼前。
朝堂上,还未待沈彦钦言语,陆勉便抢先提出了封禅大典邀请四夷的主张,并且将具体实施一应承了上去,龙颜大悦,皇帝对陆勉大加赞赏。沈彦钦觉得,许就是个巧合吧,于是退朝时,与陆勉同行,他例行恭喜道:“陆尚书好头脑,竟想出这般好的主意。”然陆勉的话却让沈彦钦心登时一颤,“这要感谢宁王妃,聪明的是她。”
沈彦钦当然不会怀疑她会告诉陆勉,许是她和谁提了这事,要么便是府中出了不干净的人。余竞瑶也觉得自己敏感了,沈彦钦不过问问而已,他若是怀疑自己,便不会问了。于是想了想,她恍然记了起来,昨个她和余靖添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这事。
余靖添说他最近在为封禅一事着急,皇帝迟迟不定,他这镇军大将军也不知会不会被派出去增兵西北。余竞瑶便劝他不要急了,沈彦钦已然想出了主意,明个就会报上去。可她也没提这主意是什么,更没提这主意是她出的啊。
见她眉头不展,神情忧思,沈彦钦笑着捏了捏她脸,劝道:“别想了,许就是个巧合呢。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王妃很厉害啊,提出了这么好的主意。”
余竞瑶也娇嗔着拍开了他的手,笑了。这事怎么可能是巧合,若是巧合,沈彦钦就不会问了。看来陆勉从哪里来的这消息还真是有待怀疑,她真是不甘心啊,明明就是沈彦钦的机会,偏偏让他半路给截了。余竞瑶想起了那日陆勉和尚书令在一起的情节,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第75章 做贼心虚
余竞瑶留心着,知道因提议被皇帝采纳; 陆勉加封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虽地位不及宰相却可以与中书令、门下侍中及尚书令一同入朝,共议国事; 这无疑是朝着宰相之列又靠近了一步。
余竞瑶心里不平; 却木已成舟; 再纠结也没有意义,倒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待她解决。自己和沈彦钦的谈话; 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其实这事不难想,除了那夜,她和沈彦钦就没再提起这个话题,不是他二人说出去的,那就是这房间里出了第三只耳。
傍晚,沈彦钦归来,霁颜和霁容伺候着,用了晚膳; 看着二人在左右忙着。余竞瑶想起陆勉的事,不禁问道:“论资历,能做到尚书已经不易了; 也没见他功绩如何; 怎就这么轻易就入了朝; 商议国事了呢?”
沈彦钦刚刚接过小婢递来的浸了温水的巾帕要擦手,见余竞瑶把最后一勺汤喝下了,便走到她身边; 捡起她的手,轻轻地擦拭着。余竞瑶微惊,要躲,沈彦钦握紧了。
“是尚书令提议的。尚书令原是宣平侯爷的恩师,如今年岁已高,想来是要在致仕之前寻个接替的人吧。”沈彦钦语调淡淡的,他的注意力都在余竞瑶的手上,瞧着莹玉似的细腻,握在手里却软软的一团,原本的纤纤细指,如今也圆润了些,白嫩的手背上还胖出了几个小坑,看来最近给她加餐还是有效果的啊,这几日也不见她吐得那么厉害了。
沈彦钦的擦拭最后成了抚弄,余竞瑶只觉得好笑,推开了他的手。道:“那么多有才之士他不选,偏偏选一个入仕尚浅的陆勉?我看不单单因为是门生吧。”余竞瑶想到那日偶遇陆勉和尚书令在一起,看来他早就和尚书令有联系了。自恃清高的陆勉何时也钻营上这攀附之道了。
沈彦钦瞧她一脸的愠气,知道她还在为封禅一事生气,没再提此事,只是笑了笑拉她起身,朝内室去了。刚刚走到内室的门口,余竞瑶突然想起来什么,回首问道:“今儿晚上谁当值?”
霁容闻声,忙应道,“是颜姐姐和奴婢。”
余竞瑶打量了她一阵,问:“给我描的秋兰花样子绣了吗?”
霁颜没想到她突然问了这个,连忙道:“绣了,绣了,明个一早再勾了边便好了。”
“也别明早了,你今儿晚上给我绣出来吧,我明早要用。这不用你们伺候了,晚上唤竹茹和云苓来吧。”听霁颜应了一声,余竞瑶转身跟着沈彦钦入了内室。
入夜,竹茹和云苓手脚还算麻利,伺候了余竞瑶沐浴回来,便在外室守夜了。
沈彦钦扶她上床,暗了灯火,拉下帷帐,刚一躺下便把她拉入了怀里。眼睛错也不错地盯着余竞瑶,像看着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
“殿下怎么这么看我。”
“看看你在想什么。”沈彦钦笑了,“为什么不让霁颜守夜了?”自打有了身孕,霁颜对她可是寸步不离地,即便有其他小婢在,霁颜也要跟着。
竟然被他瞧出来了,余竞瑶挑了挑眉眼,弯唇笑了,许是真的胖了,唇角不知何时竟多了个小梨涡,可爱得沈彦钦目光都挪不开了。即便有了身孕,她还是个小姑娘,他的娇妻。
“我是想着,郑大夫嘱咐了,我二人……嗯……任性不得了。”余竞瑶学着郑大夫的口吻,反倒把自己逗笑了,音调也提高了几分道,“我思来想去,觉得就门外的那两个小丫头还不错,年已及笄,性子稳,而且也颇有些姿色,不若……”
余竞瑶的话还没说完,沈彦钦捏住了她的下巴,不叫她继续了。“还提这事,该罚了是不是?”
被他捏着,余竞瑶怪难受的,躲了开。“我说的是真的,我特意将她们两个唤来让你瞧瞧的,看看你相中哪个了。”说罢,她朝门口望了一眼。
“哪个都没看,也哪个都不要。余竞瑶,你若不想惹我生气,最好乖乖睡觉!”说着,他把她又揽回怀里,紧了紧胳膊。
“我没说笑。你若刚刚没看清也没关系,明早上让她们进来伺候,你再好好看看。”
话刚说完,沈彦钦收手朝着余竞瑶的屁股轻轻拍了一巴掌。“来劲了是不是。”
余竞瑶哼哼两声,不言语了。乖乖躲在他的怀里,可没到半刻钟,又钻了出来。扬着语调道了一句:“你就看看吧,万一相中了呢?她二人真的百里挑一的。”
沈彦钦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对视许久,生了愠意,“别说了。”随即强行把她的头按了下,抱着她睡了。
第二日,天一亮,余竞瑶便随沈彦钦起来了,不过她没有如往常伺候沈彦钦穿衣,而是朝门外唤了一声,两个小婢匆匆推门而入。“王妃可要洗漱了?”余竞瑶点了点头,竹茹便朝门外唤了一声,端着盥洗用具的小婢鱼贯而入。余竞瑶没有更衣,直接坐到了朱漆小几前,对着菱花镜,从镜面中看着身后的两人。“过来给我梳头吧。”
余竞瑶唤了一声,而竹茹没动,只是用肘碰了碰云苓,云苓怔了怔,应声走了过来,站在余竞瑶的身后,拾起了玉梳。
此刻,沈彦钦已经穿上了外衫,透过镜子,余竞瑶看着那个漠然伫立的竹茹,见她眼神不住地上瞟着,于是道:“王爷肩伤未愈,你们帮衬着点。”
这话一出,还没待一众人反应过来,竹茹忙应了一声,走到了沈彦钦的身边,揖了揖,伸手去帮他拉衣襟。手还没碰到,沈彦钦向后仰了仰,眉头一蹙,看都没看她,道了一句,“我自己可以,你下去吧。”便系上了外衫的衣带。沈彦钦更衣,以前都是金童伺候的,自从娶了余竞瑶,这活便落在了她的手里,除非迫不得已,有小厮帮他,还没人碰过他,他也不喜欢别人碰他。
竹茹尴尬,却也不知退后,眼巴巴地看着沈彦钦把衣带穿齐整了。余竞瑶从镜中看得可是一清二楚,竹茹水漾的眸子滴滴地转,就没离开过沈彦钦。可也是,沈彦钦生得英姿峻峭地,任谁不愿多看呢,只一眼,便能让人刻在心里。
整理已毕,沈彦钦走到余竞瑶的身边,看着镜中素颜清媚的妻子,微微一笑,俯首在她头上深深印下一吻,趴在了她的耳边,余竞瑶能闻得到他脸上清新的水汽味道。
“皇帝昨个下召,今儿得入宫一趟,晌午回来陪你。”
余竞瑶点头,淡淡一笑,还是那个小小的梨涡,此刻却多了份风情,美得让人心折。沈彦钦看着恋恋不舍,拍了拍她的肩,踏出了内室。
沈彦钦一出门,霁颜和霁容便跟了进来,余竞瑶遣一众小婢离开了。
“霁颜,给我绣的帕子可带来了?”余竞瑶看着霁颜问。
“带来了。”霁颜应了一声,“我把绣篮放在外室了,我去拿。”
“不必了,你帮我穿衣,让竹茹去吧。”说着,她已起身,霁颜提着一件绣萼梅竹叶的湘锦外衫给她穿了上。
此刻竹茹已经从霁颜的绣篮里捡了那条绣着秋兰花样的巾帕送了进来,呈在了余竞瑶的面前。余竞瑶看着那巾帕,淡淡一笑,没接,只是坐在了罗汉床上。
“竹茹,你有十六了吧。”
竹茹乍一听,愣了愣,随即懂了什么,略带几分姿色的小脸霎时红透了,轻点了点头。瞧这反应,若不说明些什么,那便怪了。
“十六了,碧玉年华,也该为日后打算了。我为你寻个出路,你可愿意?”
竹茹一听,心花怒放,喜形于色,也顾不得羞,忙应了下。“奴婢都听王妃的。”怎能不应下呢,竹茹已经猜到王妃接下来会说什么。况且她这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早上瞧着宁王的那刻,都已失魂,春心荡漾了。
“愿意便好。你手脚麻利,伺候得也用心,我倒还真是舍不得。”
“奴婢日后会更加用心的,把王妃和……宁王伺候好的。”竹茹脸都已经烧了起来,她晕乎乎,只觉得自己飘上了云端,这是何等的福气啊。
她倒是不加掩饰,余竞瑶笑了笑。“瞧你说的,这日后哪里还有机会伺候我了。只盼着你和夫君好生经营日子,为妇者,切记管住嘴巴,不要把耳朵伸得那么长!”余竞瑶越说,语气越是凌厉,最后笑意全无。
竹茹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登时提了上来。
“上次蒋家表妹说,洛北她家田庄管事的儿子刚刚丧了妻,我特地遣人打听了一番,管事儿子的年纪大了些,不过到底是个富庶人家,做个续弦,亏不了你的。”
余竞瑶话一出口,竹茹惊得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满目恐慌。田庄管事的儿子?不,不应该是宁王吗?她不是要把自己提给宁王吗?她昨晚上明明说……
“扑通”一声,竹茹跪在了地上,眼烁泪花,急迫道:“王妃,我不嫁,我要伺候王妃。”
“瞧你,方才还道愿意,这会倒说变就变了。你放心,管事儿子会善待你的,人也不错。”
“我不想去,他那妻子就是被他折磨死的,我不想去啊!”就是因为这事着实不可思议,蒋家小姐来和余竞瑶聊天的时候才会顺口提到的,她若嫁过去,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余竞瑶不惊,冷笑,随即喝了一声。“连这都知道,还有什么你没听到的!”
竹茹当下便愣了住,的确,蒋家小姐和王妃聊天,她并不在场,或者说她就在场,只是在门外。还有昨夜……竹茹霎时明白了,王妃哪里是要给她寻亲事,这分明就是个陷阱啊。
“王妃,我,我是听云苓说到的,蒋家小姐来的时候是她伺候的,我听她说的。”自己绝不能承认。
“那你手里的帕子怎么解释?”霁颜绣篮里那么多帕子,怎她就选得这么准,选中了这条绣秋兰的。不是昨个听到自己的话了,她怎会知道拿这条。当时房中,只有霁容和霁颜两人,她又是在哪。
竹茹自知解释不了了,萎靡地垂下了头,抖着肩啜泣起来。楚楚可怜,然余竞瑶却一点都不怜惜她,若不是她给陆勉通气,沈彦钦怎么会失了这次机会,对如今的沈彦钦来说,每一个小小的机会可能都会影响他的命运。更何况不过是发现了一件,谁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事。
“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余竞瑶一字一顿,平静且寒凛。
竹茹呜咽着解释开来。原是她有个表姨母在宣平侯府做事,自从知道王妃怀了身孕,她便找到自己,打听起王妃的事来。起初竹茹也知道不该说的不能说,只是这婆子道,她问的无非也就是王妃身体康健的事。竹茹倒也不笨,不打听明白不开口,婆子无奈,只道是自家的尚书郎,知道王妃身体不好,怀孕了后便一直惦念着。这世人都知他二人的关系,他为避嫌,也不好明问,可毕竟这么多年的情义在,侧面关心一下罢了。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揣着几颗硬邦邦,像似银裸子的钱袋来。竹茹倒也不会因为这么几个钱便妥协了,怎知打开一看,竟是几颗金豆子。
“所以你就把我卖了,我就值这么几个金豆子?”余竞瑶苦笑了笑。
“不是的,王妃。我真的没说什么,她只是打听王妃身体如何,我没撒谎,真的,不信,不信你可以把她传来对峙。除了王妃的身体,还有宁王对王妃如何,其它的都没问过!”
“那封禅一事你怎么解释。”
“这,我也不大懂,我只是听宁王和王妃因为这个聊得热乎,便提了嘴。”竹茹声音越来越小。
“你何止是提了一嘴啊!”余竞瑶真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了,摆了摆手,对霁容道:“随她下去收拾东西吧,晌午洛北会来人接,多给她半年的月例,就算她的嫁妆了。”
“王妃,王妃,我错了,我不想嫁,你原谅我我吧。我不想嫁……”
余竞瑶没应,霁颜给了霁容一个颜色,霁容连下捂着她的嘴把她扯了出去。竹茹不得不走,余竞瑶若是容下她了,明个这宁王府里指不定会多出多少个竹茹来。陆勉居然连自己身边的小婢都能收买,看来自己是太疏于防范了。可谁又会想到他会做出这些事来?他到底是还没死心啊。
晌午竹茹果真被接走了。沈彦钦回来得稍晚了些,散了班,已经未时过半了,午膳都没来得及用,一入门便听说了这事。他明白为何昨个夜里余竞瑶一直在提两个小婢的事,原来是这心思,怪不得明知道自己不用她人伺候,还要小婢替他穿衣。
“你好个心思啊!”沈彦钦一进门,便朝着罗汉床上蜷坐着的余竞瑶道了一句。
见她回来了,余竞瑶赶忙下来,沈彦钦两步迈了过去,拦了住。
“你若有这心思,干嘛不和我说呢。交给我便好了,何必自己亲自来,气大伤身。”
“我哪里就那么容易气到了,殿下尽管放心,这点事若都办不了,还敢称是你王妃吗?”余竞瑶笑着,拉着沈彦钦的手起来,替他换下朝服。
还如往常,站在他面前,余竞瑶双手环住他的腰,要卸下他的玉带,可这手伸了过去,却解得极其费力。肚子顶着他,两个人的距离远了。沈彦钦也意识到了,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腹。
“好像又大了些。”
余竞瑶也低下头瞧着,连话音里都透着幸福,“嗯,都五个月了。”
若是这样,是不是就证明孩子没问题了?沈彦钦想起郑大夫的话,最近调理得还不错,亏得那时候没告诉她,不然虚惊一场,倒会害得她忧思不安的。看她最近胖了不少,沈彦钦心里很满意,其实她还是胖一些更好看,肉肉的,软软的,拥在怀里便不想撒开了。沈彦钦笑着,把她抱了住,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语调轻柔道:“诏书已经下了,各地的藩王和四夷部落首领该准备进京了。”
“嗯,还挺快的。”余竞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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