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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皇子的宠妃日常-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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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彦钦犹豫着要怎么给她解释,余竞瑶问道,“是睿王又对你下手了?还是陛下察觉了什么?”
沈彦钦想了想,沉定道,“今儿御史台把我唤了去,拿出了我贪污的证据,道我这两次出征,谎报士兵名额,吃了这些士兵的空饷。连着把我任知监牧使时,养马的账一并翻了出,要查到底。”
“贪污空饷,这怎么可能?当初攻凉州的时候,军需粮草不足,兵部户部都迟迟批不下来,若不是靠夺了凉州,占了突厥的物资,根本就胜不了。再说养马的账有何好查的,你非但没贪一钱,反倒给朝廷节省了不少开支,这是功不是过啊。”余竞瑶实在是不理解御史台的人到底在想什么,这么清清楚楚的事,还查吗?
“你觉得清晰,没有问题,可人家却觉得大有文章啊。”沈彦钦笑着应道,“正是因为军需不足,向兵部申请,人家才会觉得这钱所向不明啊;节省开支,确实是功不是过,可谁又知道你到底节省了多少。”
余竞瑶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些都能查得清啊,有账可依的。”
“可就是有人不想查清啊。”沈彦钦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你先休息吧,我跟他们聊聊,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万字最后一更。这几天累惨了。明个开始恢复正常,不过我会尽量多更,多更,再多更的……感谢你们的支持~~~~~好爱你们啊~~~MUA~~~
☆、第96章 伊人在侧
御史台这几日查得紧,当年西北之征; 沈彦钦拥兵二十万; 带回来的只有十二万,损了八万的兵还能胜了这一仗; 这个比例从理论上讲似乎不太现实。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多人; 当初攻破凉州时沈彦钦给兵部上呈的具文; 报的十七万,怎越战越勇的情况下; 反倒损了五万。
最后御史台根据伤亡记载计算出三万的空额。正值冬季,一名士兵,每月马草粮秣例银衣被等等,这些开销是四两银子,这半年下来就是七十多万。也就是说他贪掉了七十万两的军资。
任知监牧使时,他做官马的文章,用伤残死马来盈利,确实为朝廷节省开支; 可是,到底有盈利多少,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最要紧的是; 当初卫国公利用马料来走私兵器; 谁能证明沈彦钦没有参与。
宁王在珲王府时; 珲王管理他的俸禄,在没有进账的情况下,却查出多笔以沈彦钦名义购买的物资; 他哪里来的银两,物资又送往何处?
这些问题,看上去确实是死解,当初征讨西北,一路北上,天寒地冻,折了不少的兵,虽是乘胜追击,毕竟深入突厥境内,步步艰难。徐义常将军阵亡,能直接给沈彦钦作证的人没有了。不过沈彦钦在朝党羽同样不少,监视之下,御史台不过虚张声势,没的他也不敢说成有的。
至于知监牧使,马的匹数是有限的,总不至于查不出来。但这走私兵器一事,作证的人可就剩下睿王了,比较棘手。毕竟整件事是谁挑起来的,明眼人一看即知,除了睿王还能有谁。所以这走私的事就看皇帝怎么想了。
但唯独让沈彦钦辩解不得的是最后一件,珲王的证据,他哪里来的银两,购买的物资何去。钱是亭安侯为他筹备的,物资去了哪,自然是曾经的越国。这事他解释不了。
于此,余竞瑶闲暇之时又重操旧业,帮沈彦钦看起账本来。其他的她许插不上手,但马政这块,还是她提出的,她清楚得很。其实这不难查,只是量大,琐碎了些,当初谁也没想到会有今天,主簿登记得也不系统。
沈彦钦这几日又忙了起来,回家都比较晚,每每回来妻子都在书房,罗汉床上铺满了账本,这一幕看上去很眼熟。
他走了进去,把坐在罗汉床上正看得入神的妻子从账本中拎了起来。
“乱了,乱了,都乱了!”余竞瑶看着身上掉落的账本急唤着。
沈彦钦笑而不语,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把她抱在怀里。“这么晚了还在看,找人来算就好了。”余竞瑶摇头,放下了笔,“我比较熟悉,旁人看我不放心。”
沈彦钦的腿颠了一下,坐在他腿上的余竞瑶下意识地抱紧了他。见他坏笑,瞥了他一眼,不理他了,挣脱着要下来。
沈彦钦把她拢了回来,“就这么些东西,有何不放心的,清清明明,御史台查不出什么的,不过就是一招缓兵之计罢了。”
余竞瑶撅着朱唇,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点了点,义正言辞道,“殿下可不要小看账务啊,这是最容易出问题,留下把柄的。”
“我问心无愧,自然不怕。”沈彦钦笑了一声。余竞瑶哼了哼,若是问心无愧有用,就没那么多冤案了。睿王可是定准他了的,架不住小题大做无中生有啊。
“你可想好了如何对付睿王。”余竞瑶双手环着他的颈脖,一张小脸极是认真。二人鼻尖相近,沈彦钦看着她花瓣似的唇翕合,娇滴滴的,有想尝尝的冲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轻声应道。
余竞瑶盯着他幽幽的黑眸看了半晌,点了点头,“他的问题肯定更多。”户部都是沈彦钦的人了,查起来应该不难。她正想着,沈彦钦向前一探,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磨蹭着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深深吸了口气,木兰花的味道混着奶香,有点醉人。被他气息弄得痒痒的,余竞瑶躲了躲。
“别动。”他抱紧了紧手臂,“让我抱会,有点累。”
累吗?是因为最近的事太多了吧,御史台几次三番来找他,即便没问题,心也会跟着累啊。余竞瑶的手轻轻抚着他的头,脸颊贴着他的额。“今日的公务太多吗?”
“不多。”他语气轻得像空中飘飘袅袅的熏香。
“是心累吧。”
“嗯,心累,想你和宝儿想的。”他带笑的气息扑在颈间,她推了推他。“宝儿呢?”他抬起头来,望着妻子问。
“宝儿和乳母去睡了。”余竞瑶捋了捋他的发丝,眼睛在他脸上转着,是眷意更是疼惜。“我本来是想在内室看来着,可宝儿总是捣乱,怕他把账本撕了,就到书房来了。整个晚上都是乳母带的,放心,乖乖的,没有闹。”
沈彦钦捉住了妻子的手,得意地笑了,“我就说他可以适应吧,你偏要心疼。”说着起身,打横把妻子抱在怀里,随着账本滑落,他看都不看,举步就走。“哪去啊?”余竞瑶呼了一声。
“夜深了,宝儿都睡了,我们还不睡?”
“不行啊,我这本还没算完呢,还差几页了,再等一会。”她挣着要下。沈彦钦捏了她一把,她惊得呼了一声下意识朝他怀里钻,抓紧了他。
沈彦钦的目光从她精致的下巴游移到白皙的玉颈,最后探入到了微乱的衣襟里,胸前起伏若隐若现,让人心颤。忙了好几日了,越发的思念起她来。“你可要好好给我讲讲你这几日都算出了什么。”说罢,大步流星奔着内室去了。
他抱着她入了内室,霁颜瞧这架势识趣地笑着给二人掩了门,余竞瑶羞得埋在他怀里,他却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门一关便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了几案上。余竞瑶惊慌失措,推搡着,这儿可不行,二人再如何也没这么放肆过。
“殿下,去,去床上吧。”余竞瑶思绪乱了,却也没忘了劝一句。
火都点着了,哪还停得下来,他含着她的唇,衣衫半褪,手不住地揉捏着,企图把这股火也燎到她身上。“就这儿吧。”这儿挺好,大小正好,高度正好,是进是出,一切都顺顺利利的,也多了几分惯常没有的趣意。平日里温存,循规蹈矩惯了,他就是想换个法疼她,更何况他是一步路都忍不得了,就想溺在她身上。
他想疼她,可她不觉得被疼啊,只觉得裸肤贴着案面有些寒。窗子也未关,夜里风凉,一阵阵徐风,把被他撞热的身子都吹透了。她抱着他哄劝着,“还是,去床上吧。”
沈彦钦和她十指相扣,推到了头顶,加快了速度。“这次完了,再到床上来。”
还来?余竞瑶不由得心头一颤。算了,许他最近真的是心情不好,由他去吧,总是他疼自己,这一次就由他放纵,自己疼一疼他吧。她收手攀上了他的肩,紧紧地和他贴合,两颗心一起跳,他才不会那么孤单。
沈彦钦虽是个体魄强健的将军,平日里还是清俊儒雅,翩翩君子的模样,不过一到这个时候就把行军打仗的本事拿了出来。可也是,两者都是激情的事,哪有那么多理智可言,一股子热血冲上来,简直将军变战马,把余竞瑶抱回了床上,再次颠簸得她花枝乱颤,帷帐晃得越来越猛,娇喘越来越急。
急喘声,呻吟声,呜咽声,求饶声,隐忍的哼哼声……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待房中静下来的时候都三更了,余竞瑶累的眼皮都抬不动了,腰腿都已经不是她的了,连手臂动动都会打颤,这样明个还怎么抱孩子。沈彦钦放肆过,可没这么放肆过,一点克制都没有,她现在都不敢再碰他,生怕一口气都会把他给点燃了。
沈彦钦看着累极的妻子,哪里还舍得折腾,拢到自己怀里,紧紧扣着,要揉到自己身体里,把自己空荡荡的心填满。他今儿就是想她,莫名其妙的想。他连着和御史台周旋了好几日了,今儿又是一整天,放松下来后满脑子都是妻子,迫不及待地想到她身边来。这就是一种归属感吧,一直以为自己如何独立自持,原来也有离不开一个人的时候,余竞瑶是他的精神依靠,是他神经最敏感的一处。
……
“殿下,宁王那边好似开始着手查两淮私盐了。”睿王的贴身侍卫道,他跟了沈彦钦幕僚几日了,大概了解了他们的行动指向。
睿王瞋目立眉,心惧不已,这事不易查,他做得很隐秘,可一旦查出来了只怕难逃重责。虽然明白“天下之赋,盐利居半”,而且他的目标是要做皇帝,可在未登基之前只能靠私盐走私来获取利益,支撑自己的计划。并且,摸清了制贩私盐的路数,待他果真当了皇帝那天,也好一并打击。睿王自认为这是招是一举多得,可殊不知对私盐的放纵直接影响了朝廷的税收,是杀鸡取卵,只顾眼前,不顾长久利益。
眼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知道他参与此事。“让史伯那边暂时收一收。”史伯是两淮盐政使,若是让人发现他做这监守自盗的事,定会连累到自己。
侍卫应声,未退,神色犹豫。
“还有何事?”睿王问道。
“是朱陈那庄园,我瞧着宁王府的人最近去转了几转。”
睿王冷笑,他若不提醒自己都快忘了。这庄园原本就是沈彦钦发现,寻来和他一起扳倒太子的突破口。朱陈获罪后,睿王看上了这片马球场,而楚幼筠也中意那片园林,沈彦钦默不作声,卖了个人情,把这庄园留给了睿王。看来如今他是又想打这主意啊,还真是步步为营,处处给自己下陷阱。不过睿王也留了个心眼,收归收了,并未划在自己财产下,只是打着借用的名义而已。
不过这事一提,睿王突然思念起心头人来。从贵妃去世,他就没断了忙,满脑袋都是如何和沈彦钦斗,竟好久未去见楚幼筠了,也不知过得如何。
“最近可有楚家小姐的消息。”睿王淡淡问道。
“嗯,属下按殿下的意思照拂着,生活上虽不及往日,倒也没委屈了。只是这流言蜚语的,怕楚家小姐免不了郁心。”
倒也是,自己忙着把她放在一边,虽给了她誓言,可在不明事由的外人看来,定是觉得她受了冷落,以为自己要弃她才把她送了回去。嫁不又得,解释也解释不得,肯定会苦闷。
“明个把楚家小姐接来。”睿王叹了一声道。
侍卫神情略显为难,“这不合礼数吧。”睿王还在守丧,这还未婚娶就把姑娘接来,只怕传出去流言蜚语里,就多了个睿王了。
“悄悄接来,不要惊动任何人。让她散散心,我也想见见她。”
……
早上天明,沈彦钦已经醒了,往常这个时间,两人都已经起来了,不过昨晚折腾得太厉害,余竞瑶蜷在被子里,好像并没有要醒的意思。
沈彦钦掀开被子,看着娇妻嫩白凝脂似的肌肤上,满是青印红痕,像腊月里莹雪里飘落的红梅,他顿时愣了住,回想昨晚上,突然有点悔了,应该再克制一下的。他笑了笑,怜惜地在她肩头的一处梅花上亲了亲,嘴唇接触的那一刹那感觉有点热。他抬起了她的头,汗湿未退,双颊潮红,几根发丝黏在额角,还是昨晚上被疼过后的娇媚模样,只是轻拧的娥眉透着几分病态。
“竞瑶?”沈彦钦试着唤她。眼珠转动,余竞瑶秀气的眼皮抬了抬,却没张开,“嗯”了一声就朝着沈彦钦的怀里钻。“殿下,我冷……”她哝哝着贴在了他的胸口。这一贴让沈彦钦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好热的身子,他赶紧抱了她试了试额,热得发烫……
☆、第97章 病去抽丝
“都是我不好。”沈彦钦握着余竞瑶的手亲了亲。太糊涂了,一定是昨晚荒唐时候把她给冻着了。她就那么忍着; 冷也不说一声。
余竞瑶侧着身子轻咳了两声; 脸烧得还是绯红,她眼中; 沈彦钦好像随着自己在一起晃; 头昏脑涨。“不怨殿下; 昨个晌午嗓子就痒了,是我没当回事。”
“若没昨晚上; 也不会这么重。冷你怎不说呢。”还任由自己胡来,也没个拒绝。余竞瑶哪里忍心拒绝啊,他心情也不好,能顺着就顺着吧,谁也没想到会得了风寒。“我没事,就是这几日别让宝儿进来了,都是病气。殿下你也去吧,让她们伺候着就好。本来就忙; 再把你染上,我可就罪过了。”
说罢,又轻咳了几声; 沈彦钦赶忙扶她平躺下; 提了提被子。“可别想那么多了; 把你自己养好最重要。郑大夫开了药,霁容在熬,一会把药喝了; 睡一觉就好了。我哪都不去,陪着你。”
“不行,御史台……”余竞瑶话没说完,沈彦钦伸手示意她不要说了,然后笑了笑,安慰她,“你夫君不会有事的,他们现在顾不上我了。”
余竞瑶微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想到昨个他说的那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可随即又转过头来,紧张道,“马政的账……”
“我交给主簿了,让他按着你的方法继续算,能算清的。”沈彦钦摸了摸她额,还是很烫,“睡吧,睡一会。”
见她闭上了眼睛,他坐在床边,用霁颜递来的巾帕给她擦着额头、脸颊和手心。余竞瑶睡不着,躺在床上像似随波逐流的浮萍,飘飘荡荡,晃得她晕头转向。直到霁容把药端来,沈彦钦喂她喝了下,身子好似出了些汗,昏昏沉沉地意识就飘走了。
见她睡得逐渐安稳了,他去后院看了看儿子。虽然晚上跟着乳母,娘亲一早都会来接他,这会早膳都用了好久了,娘亲也没来,乳母和小婢都在哄着他,他没哭闹,只有点没耐心似的。
见了父亲,宝儿乐了,眨动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晃着小身子朝父亲蹒跚而去。乳母要牵着他,沈彦钦背着手摇了摇头,就让他自己走。可才迈出两步,啪叽,扑倒在地。乳母赶忙去抱,又被沈彦钦伸手止住了。
宝儿趴着,见没人管他,小屁股一拱,自己坐了起来,伸着两只小藕似的胳膊,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乳母,瞧着谁都没有抱他的打算,气得哇哇大哭起来。
乳母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焦急地盯着宁王。宁王仍是淡笑,目光柔和地看着儿子,任他耍起赖皮来。平日子他一哭,母亲肯定要把自己抱在怀里哄着,这冷脸父亲却像看笑话似的,一点宠他的意思都没有。哭了半晌眼泪也没滑到小下巴,自知无趣,晃晃悠悠地抚着小石凳站了起来。表情倔强地瞪着父亲。
见好就收,跟他母亲一个脾气,没那么死心眼。沈彦钦不禁朗声笑了起来。随即两步跨了过来,一把将他操起抱在怀里。“你啊,也就能欺负你娘亲!哭就管用。”他捏了捏他的脸,小东西还是一脸的委屈,听父亲提到娘亲,他咿咿呀呀地唤着不清楚的“娘,娘。”
父亲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娘亲病了,宝儿和乳母好好玩,等娘亲病好了带你去看她。”宝儿哪里听得懂,只听到娘亲二字,伸着小胳膊朝前院指,挣着要去前院。沈彦钦拉回他的小胳膊,把他递给了乳母。
“你们照顾好小世子,别让他去前院了,扰王妃休息。哄不住就去带他去园子转转,仔细着点别去荷塘就好。见不到王妃他许会火大,注意点饮食,有事来前院直接寻我,我都在。”
乳母接过宝儿,连连应声,哄着他让他不要再叫了。宝儿委屈,不明白为何不让见娘亲,小嘴巴一瘪,抽搭起来。沈彦钦对着他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带着寒霜似的,比嬷嬷剪的老虎还可怕,吓得宝儿愣是没哭出来。这下总算见识到了父亲的厉害了,娘亲在的时候他乐呵呵的,娘亲不在就和自己冷脸,不喜欢他,见了娘亲一定要告他的状。
见他不哭了,沈彦钦笑了笑,回了前院。余竞瑶还睡着,他便退到床榻对面的罗汉床上,盘膝而坐,定定地守着她。余竞瑶除了体寒,身子还算将养得不错,很少生病,想来这次一定是跟着自己着急,又要哄孩子又看账本累着了,才让昨晚上的邪风吹出了风寒来。
沈彦钦有点后悔告诉她这些事了,御史台又没找到王府来,何苦让她跟着担心。其实沈彦钦是舍不得用她的,是在她坚持之下才把马政的账给了她。而且她也确实帮了他很多,账熟悉拢得又快,若是换了个人只怕还要等一段日子了。但如果要用她生病来换这账,他宁可不算。
不过如今好了,忙了这几日总算要拨云见日。马政的账余竞瑶快查清了;贪污空饷一案兵部和户部在审核,出乎意料的是,余靖添竟然帮了他。都是将军,一起去过西北,对那儿的情况比较清楚,他也不是卸下了对沈彦钦的怨意,只是在妻子的劝诱下,看在妹妹的份上,公正了一回。
眼下只剩下珲王这事,牵扯到曾经的秘密,他如何都不能说,哪怕认下这罪。
不过今儿想必程兖他们应该把睿王参与私盐走私的端倪举报到御史台了吧。其实他手里睿王走私的证据全着呢,睿王是如何察觉两淮盐政使贩私盐,又是如何包庇他,到最后联手的,沈彦钦查得一清二楚,包括二人的账,他也摸了个明白。不过他不急着送上去,先让御史台去给睿王敲敲钟,提个醒,也让他紧张起来,这样手里的证据才能作为资本,换他手里自己被珲王调出的账。
最近一直没放松,今儿又忙了一上午,这会儿有些乏了,他合衣倒在了罗汉床上,盯着妻子的眼睛越来越沉,不自觉中竟睡着了。青天白日地,他也做起来梦来。
模糊中他看到了清秀的承越,他喊了一声,承越笑了,言道,“父亲,我是亭屿。”他听到余竞瑶在一旁笑他,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他也跟着笑了。随即儿子不见了,妻子伏跪在地,娇弱的身子颤抖得让人心疼,她泣不成声,痛哭求着面前的人,她喊着“放过他吧,他是我夫君啊……”沈彦钦仰头,睿王正坐在龙榻上阴笑睥睨着自己。一转眼,妻子又不见了,而他正攥着睿王的衣领怒视着他,睿王嘴角噙着抹谑意,道:“三弟是想要皇位,还是要表妹。”沈彦钦心里咆哮,“我要竞瑶!”,可望着睿王的自己却沉默了,他在犹豫,最后松开了手。睿王阴笑着闪了开,沈彦钦看到了他身后的余竞瑶,看到了她那双哀怨哭得赤红的双眼……
沈彦钦被那目光射得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双眼,他怔愣了片刻,蓦地坐了起来望向余竞瑶。她已经醒了,正靠在床边坐着,霁颜在喂她喝粥。
“殿下你醒了。”余竞瑶语调虚弱,但比起早上要清醒多了。“见你睡着了,便没叫你。”说着,她抚着胸口咳了两声,沈彦钦赶忙下了罗汉床两步跨了过来,走得急,身上盖着的小毯还挂在腿上,他定立的时候才掉了下来。
霁颜放下粥,一面拾起小毯一面解释道:“王妃见王爷睡了,就叫我给您盖上的。”说着,退了下来,沈彦钦坐在了她的位置上,端起粥,接着喂妻子。
他还在想着方才的梦,盯着她的眼睛端详,确实红了些,但没有梦中的哀怨,反而是温婉柔和,像一汪波光粼粼的水,潋滟动情,甫定人心。他在心里叹了一声,梦是反的,一定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她何尝怨过自己呢。
他一口一口地喂着,眼底的眷恋掩饰不住,余竞瑶诧异,问道,“殿下是怎么了?”
沈彦钦摸了摸她的额头,出汗了,好像烧也退了些。“我方才做了个梦,梦到找不到你了。”
余竞瑶笑了,“不会又梦到我飞走了吧。”沈彦钦也笑了,又喂了她一口,“嗯,梦到宝儿大了,唤了我一声‘父亲’,然后你们两个就不见了。”
余竞瑶没吃,眼神宁静且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忍不住伸出手指抚了抚他的脸颊,轻柔得让沈彦钦呼吸都屏了住。他总是患得患失,明知道自己不会离开他,还是惴惴不安。他孤独得太久了,表面上靡坚不摧,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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