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冤家-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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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颜若玖又气又急，可是碰上蒋正熙的乖张不羁，颜若玖从来都是溃不成军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她还是被羞得妥协了，乖乖靠在蒋正熙怀里，躺在了那，不过这小嘴还是很不满地嘟着。
　　蒋正熙这下子可算是心满意足了，紧紧拥着颜若玖，然后翘着嘴角，得意之色已经溢于言表。
　　不过，这可就苦了避在外头的宫人了，端着的热粥已经要变凉了，可还是不敢进去打扰，只得在门外头继续候着。
　　而屋里，起初颜若玖还是心慌得厉害，身子莫名僵硬，而蒋正熙却真是抱得心安理得。
　　可是慢慢的，慢慢的，蒋正熙温柔的呼吸就在她稚嫩的脖颈处，一下，两下规律的轻抚，颜若玖的心，也就从刚才的慌张羞愤紧张之中，慢慢平静了下来。
　　屋里连烛火都安静了，而屋外，一群宫人都有些紧张地守在门口，夜色难得如此柔和。
　　只可惜这静谧柔和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匆匆赶来的颜书清给打破了。
　　忙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下来的颜书清，最放心不下自家闺女颜若玖了，刚一脱身，便就急急往这头赶了。
　　屋门口，一排宫人立刻给颜书清见礼。
　　颜书清急着见自家闺女，便随意挥挥手，就准备往门口去了。
　　宫人们要拦又不敢拦的，见颜书清推门，大家都相当默契机灵地又往远处避开了些，毕竟主子们的事嘛，他们最好是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啊。
　　宫人们避开了，进门的颜书清也震住了，愣在屏风后，没受伤的拳头真是已经紧紧攥起了。
　　此时，床榻上，蒋正熙正拥着颜若玖，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看得颜书清这个做爹的人，真是怒火中烧啊！
　　那是他的宝贝闺女啊！是他捧着手心里疼的姑娘，怎么就……他就知道蒋正熙这混蛋没安好心，这紧赶慢赶的，还是让这小子得了手，颜书清真是想杀了蒋正熙的心都有了。
　　“呼……呼……”颜书清在运气，像是要压制内心的怒火，说实话，要不是顾忌这宫里人多嘴杂的，以颜书清以往的暴脾气，早就冲过去，拎起蒋正熙这混蛋小子一顿拳脚相加了。
　　不过好在，颜书清气归气，恼归闹，理智还是有的，他还是知道想要保护他家闺女的名声的。
　　只可惜，颜书清在这头气得直咬牙，而床上的两人倒像是真睡过去了一样，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即到来的暴风雨。
　　“嗯哼！”
　　隐忍了半天，颜书清一声冷哼打破了屋里的暧昧。
　　床上的颜若玖和蒋正熙都愣了一下，然后同时回头。
　　这一回头可不得了，两人就看见颜书清皱着眉头，满眼的火星子瞪着他们，准确地说，是瞪着蒋正熙。
　　“爹……爹……”
　　不知为何，一股被抓包的尴尬瞬间在屋里弥漫开来，颜若玖想要挺身刻意保持些距离，而蒋正熙却没有放手的打算。
　　颜若玖回头挑眉，一脸着急。
　　蒋正熙却勾勾嘴角小声道：“迟早的事嘛。”
　　“可是……”颜若玖还想挣扎一下，毕竟他爹那眼里的火气就快要喷发了出来了，该躲还是要躲一下的嘛。
　　“颜将军……您……回来了。”只可惜，蒋正熙没打算给颜若玖缓和的机会，反而是继续光明正大地，搂着颜若玖跟颜书清打了招呼。
　　颜若玖的心都提起来，毕竟自家老爹对蒋正熙的不待见，她是心知肚明的。
　　以前，就是一起说个话，她老爹也能盘问她半天的，如今他俩这个样子，怕是解释不清了，颜若玖既心虚又心慌。
　　她生怕下一刻，她那护犊子的老爹就会冲过来，一记老拳将蒋正熙捶打在地，一想到这种可能，颜若玖有些不忍心地撇开了小脸。
　　而颜若玖这样的动作，在她爹颜书清的角度看来，那简直就是投怀送抱嘛，看着自家闺女那毫不反抗的模样，颜书清心里一阵无力和心酸，老拳握了又握，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哎……”
　　这声“哎”在蒋正熙听来，那就是颜书清对他们关系的默认和妥协啊，这一次，他倒是赌对了，搂着颜若玖的手，便越发坚定了。
　　良久，颜书清压抑着满满的心酸，开了口道：“阿茴……你怎么样了？”
　　颜若玖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老爹，有些心虚道：“呃……爹，我没事了。”
　　“咳嗯！”颜书清又咳嗽了一声，不过，这一声是明显对着蒋正熙来的，像是在示意他能不能留点空地给他，这床上躺的可是他的闺女。
　　蒋正熙心领神会，立刻挪来了一些地，不过，搂着颜若玖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打算。
　　颜书清见状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俯下身子探了探颜若玖的额头，然后努力忽略掉颜若玖微微泛重点红唇，狠狠瞥了蒋正熙一眼后叹道：“呼……你没事就好了。”
　　“爹……我……”颜若玖心虚地不敢正视颜书清的眼睛。
　　颜书清皱皱眉头，又深深看了一旁护着颜若玖的蒋正熙一眼，有些失落地坐在了一旁。
　　颜若玖看着自家老爹这个样子，心里不是滋味，狠狠瞪了蒋正熙一眼，然后轻声道：“爹……您……您还好吧？”
　　好？好个鬼啊！你都要被这臭小子占去了，你爹我能好啊！这是颜书清此刻内心最真实的答案，不过到底还是端着架子，颜书清只得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违心地咬牙切齿道：“爹……还好，还好啊。”
　　“呃……爹，子冉哥哥呢？他醒了吗？”颜若玖抿抿嘴继续问道，至少这个样子，她不会觉得那么尴尬了。
　　“醒了，下午的时候他就醒了。”颜书清回道。
　　“呼……那就好，那您去看他了吗？”颜若玖又问道。
　　“呃……还，还没有。”颜书清神色有些怪异。
　　“那，那我去看看他！”颜若玖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憋得慌，找了个借口就想起身。
　　“不行！”
　　这次是颜书清和蒋正熙同时按住了她。
　　颜若玖诧异道：“爹，怎么了？您不是说子冉哥哥醒了嘛，我就想去看看他而已。”
　　“呃……现在还不可以。”颜书清有些神色慌张。
　　“爹，怎么不行了？难道说，皇上还要治子冉哥哥的罪吗？”颜若玖有些心慌地瞎猜测道。
　　“不是，不是，你别担心，子冉他没事的，皇上也没那个意思。”颜书清拍着颜若玖的肩膀道。
　　“哪为什么我不能去看看他啊？”颜若玖皱着眉头再等颜书清的解释。
　　“呃……”颜书清越发为难起来。
　　“爹……”颜若玖越发着急了。
　　“颜将军，是有出什么事了吗？”蒋正熙敏感道。
　　“爹！”一想到蒋正熙怀疑的那种可能，颜若玖慌张了起来，说什么都要下地去看费子冉。
　　颜书清费了好大劲才把颜若玖拉住，然后有些无奈道：“不是，不是，子冉他……哎……你先躺好了，听爹跟你说嘛。”
　　“爹……”颜若玖攥着颜书清的手，一脸急切。
　　“子冉他没事，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我们不方便见。”颜书清缓缓铺垫道。
　　“什么身份嘛，不就是萧家后裔嘛，都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怎么就突然不能见了啊？”颜若玖不解。
　　“阿茴……他……哎……不是，不是，子冉不是萧家后裔，他，他其实，其实是皇上的儿子。”颜书清终于将话说出了口。
　　“什么？”颜书清此话一出，颜若玖和蒋正熙都是满脸错愕。
　　“子冉他……是皇上的孩子，现在……我们确实不方便见他。”颜书清叹了一口气道。
　　“爹！您，您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子冉哥哥姓费，他是师父的孙儿，他才不会是皇上的儿子呢，皇上的儿子不都在宫里嘛，子冉哥哥可是在漠北跟我一起生活的，他才不会是呢！不会的！”颜若玖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便就急急否定道。

☆、第四百一十四回　如闻惊雷

　　“阿茴……这是真的，是长公主亲口告诉我的。”颜书清看着震惊慌张的颜若玖，无奈叹道。
　　“不是，不是，不会是的，子冉哥哥是师父家的孩子，他爹娘都是不幸早世的，这都是我们知道的啊，爹，他怎么这才进宫就又成皇帝的儿子了，爹，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颜若玖着急道。
　　“阿茴……这是真的，你，你别着急，先听爹给解释嘛。”颜书清拍着颜若玖安抚道。
　　“颜将军，此事当真？”蒋正熙的震惊不比少。
　　“是长公主亲口告诉我的，而且……崔大夫也确认了，就连……萧侯爷的那封信里也是承认的，所以……子冉他真是皇上的儿子。”颜书清解释道。
　　“可是……之前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啊？”蒋正熙心里诧异着。
　　“是啊，爹，子冉哥哥一会是萧家后裔，一会就是皇上的儿子，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颜若玖也惊慌问道。
　　“哎……这事其实说来话长了，要解释的话还得从二十多年前，后宫里的那场大火说起呢。”颜书清幽幽道。
　　“大火？”颜若玖没有什么反应，可作为皇亲贵胄的蒋正熙，似乎是有些片段的记忆。
　　“对，蒋三公子……你听说过？”那件事毕竟发生在二十多年前，也就是在蒋正熙出生前好几年，所以颜书清对于蒋正熙的反应还是有些奇怪的。
　　“呃……我不知道我记忆里的，是不是颜将军要说的，只是小时候曾经听姑母和母妃都提起过，后宫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惨烈，也波及甚广。
　　听说，当初皇伯父最爱的女人，身怀六甲，却离奇葬身在那场大火之中，至今尸骨无存，皇伯父悲痛欲绝，几乎血洗了整个后宫。
　　我有印象，姑母曾经说过她姓苏，至于分位是什么，我就记不得了。
　　而且，姑母说了，这事是宫中秘辛，也是皇伯父心中永远的伤，这些年来，就没人敢提及的，难道说……费子冉跟那位……那位已故的妃子有关？”蒋正熙一边解释，一边猜测道。
　　“哎……正是她了。”颜书清叹了一口气后，点头道。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那孩子都葬身火海了，而且墓就在皇陵，难道说……天底下真还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法术不成？”蒋正熙惊呼道。
　　“爹……这，真，真的？”颜若玖也是一脸惊愕。
　　“哎……事情是复杂了些，说起二十多年前，那场大火，太多人记忆犹新了，那惨烈仿佛历历在目。
　　大火就起于那位苏淑妃的寝宫，因为是夜里突发，太多人都来不及反应，整个寝宫之中几乎无人生还。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殿内的所有事物几乎都化为了灰烬，尸骨也已经难辨了，还是靠着苏淑妃的一支押着身下簪子，勉强确认了她的身份，而孩子的骨骸却已经不见了。
　　因为火势的汹涌惨烈，所有人都认为孩子的骨骸是化为灰烬了，毕竟苏淑妃的遗骸已经找到了，便没有人再起疑。
　　而那位苏淑妃，确是宠冠六宫，而且，当时已经身怀六甲，临盘在即，遭此大劫，确实让人唏嘘难过。
　　而皇上更为大恸，苦守废墟整整七日，至于那震惊京中的血洗，也不过是皇上绝望悲戚之下的无奈之举……哎……想来确实让人心酸……”颜书清将二十多年前的秘闻缓缓道来。
　　“那就是死了？”颜若玖和蒋正熙都一脸紧张地盯着颜书清道。
　　“对外确实如此，可是……也许是那位苏淑妃命不该绝，大火伊始，她便被宫人舍命搭救。
　　后，幸得长公主及时赶到施以援手，倒是保了一条命，不过……到底是身怀六甲之人，诞下孩子没多久，她便因为身体极度虚弱，撒手人寰了，最终她还是去了，虽然……方式不同，可到底还是去了……”颜书清提到这里，语气也难免唏嘘起来。
　　“所以说那个孩子，那个苏淑妃舍命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子冉哥哥了？”颜若玖努力保持着理智。
　　“是，就是子冉，子冉就是那个孩子。”颜书清道。
　　“等等！如果费子冉真是皇伯父的儿子，那……之前……现在……呃……怎么会到了现在才……我姑母她……等等，等等，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是现在？”蒋正熙开始困惑了。
　　“哎……大概是命中注定吧……”颜书清难得感性了一回。
　　“颜将军？”蒋正熙不解。
　　“哎……这也是长公主说的，这大概就是父子血浓于水，冥冥中的一种安排吧。
　　当初，苏淑妃诞下子冉后，没两日便撒手人寰，长公主本意是想亲自抚养子冉的，只可惜，她身份特殊，难以如愿，为了保护子冉，长公主只能将他秘密托付给了萧侯爷，就是想要避人耳目，本打算等子冉长大一些，等皇上的权势稳定一些再从长计议，可谁也没想到萧侯爷会出事。
　　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孩子，萧侯爷才受到牵连，被陷害流放，长公主曾经力保，可是萧侯爷却觉得这样远离京城，远离是非也许是对子冉的最好保护，所以……便心甘情愿地守着这样的委屈，带着子冉也一起到了西北。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萧侯爷带着子冉到了西北之后，就刻意掩藏了踪迹，也主动断了和长公主的联系，这样，就是有有心之人想要不轨，也难觅他们踪迹。
　　本以为，子冉这一辈子就这么样隐姓埋名，平平静静的过了，可是，谁也没有料想到他会跟我们一起回京，更没料想到他会高中状元，入朝为官。
　　最没料想到的是，会有人暗自捅出他和萧侯爷的牵连，并想置他于死地，就因为这些意想不到，子冉的身份不得不……哎……难道这不是命中注定吗？”颜书清觉得这一切都出乎意料得那样恰巧，仿佛冥冥之中，真的有安排一样。
　　“颜将军，听你这话，我皇伯父不会也是才知道吧？”蒋正熙一脸愕然。
　　“哎……皇上要是早知道了，哪里还会有现在这些事啊，其实自打萧侯爷流放西北之后，长公主就打算一直瞒下去的，毕竟这是对子冉的最好保护，也是对那位已故苏淑妃的最后承诺，只可惜，哎……”颜书清皱眉。
　　“爹，既然子冉哥哥是皇上的儿子，那为什么长公主要隐瞒呢？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告诉他呢？那样……子冉哥哥根本就不会吃那么苦了啊！他们父子也不会分离这么多年了啊？”颜若玖心里疑惑。
　　蒋正熙也同样不解，可是对于姑母的无条件信任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哎……所以我才说这事情复杂得很啊……其实……长公主之所以选择隐瞒，也是为了保子冉一命，毕竟当时的情况，太多人不想他活着了……”颜书清叹道。
　　“什么意思？难道说……那场大火是有人故意为之？就，就是想要了子冉哥哥的命？”颜若玖细思极恐道。
　　“哎……只可惜大火烧去了所有证据，无从查起……不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不然皇上也不会在明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清肃了大半个后宫啊……”颜书清没有否认。
　　“即便如此，也没有必要隐瞒啊？难道说皇上连自个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吗？”颜若玖有些急急道。
　　“呃……”颜书清倒是被问得有些为难道：“阿茴……二十多年前，皇上才初登帝位没两年呢，政局权势都不像现在这么稳固，而且在这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后宫里，想保护一个人，真的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苏淑妃也不想让皇上为难，太多的因素，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不过……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子冉，保护皇上不受伤害啊……”颜书清唏嘘道。
　　“保护皇上？”蒋正熙和颜若玖又糊涂了，普天之下，皇帝最大，他还需要保护？而且还是这种的方式的保护，别说颜若玖了，就连和皇帝感情深厚的蒋正熙都不得不讶异了。

☆、第四百一十五回　憾中幸事

　　“是，保护皇上，这也是那位苏淑妃的遗愿，这大概是她表达爱意的方式吧。”颜书清有些动容道。
　　“颜将军？你，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连自个的命都保护不了，还要保护皇伯父……等等，我越听越糊涂了。”蒋正熙没有打结道。
　　“哎……也难怪你会糊涂，这背后的原因更是久远了，起先听长公主说起时，我也是疑惑重重的。
　　可是后来，我才听长公主解释道，其实苏淑妃原本并不姓苏，她原是先皇武帝在位时的罪臣之后，原费阁老的孙女，名叫费苒。
　　因为早年的权势斗争，费家也算是家破人亡，而费苒却幸得长公主搭救，改名换姓后，一直以苏沫的身份，生活在长公主府里。
　　后来，缘分使然，得了皇上的青睐，被迎娶入宫，赐了妃位，一时可谓宠冠后宫。
　　次年便身怀有孕，皇上更是倍加疼宠，得知是男胎之后，皇帝是欣喜若狂，甚至流露出立太子之意。
　　如此盛宠必然招致记恨。
　　没多久，就有心怀不轨的小人，暗中开始拿她的身份造谣生事。
　　一时间，罪臣之女的身份传遍朝野和整个后宫，压得费苒和皇上都喘不过气，就连长公主都无可奈何。
　　严重时，甚至有大臣上书，要求立即查办已经身怀六甲的费苒，皇帝力压不从，却让自个陷入舆论的泥沼之中，难以抽身。
　　就在僵持之际，那场大火改变了一切……虽然费苒她得以火海逃生，可是只要她还活着，那些恶毒的舆论就会一直威胁着皇上。
　　当初，帝位本就不稳，而费苒是个睿智深情的女人，她知道只有她消失了，这些事情才会迎刃而解，所以……她反而利用了这场，意图谋害她和孩子性命的大火，借此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舆论之中，也解了皇帝的危机，哎……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央求长公主帮忙，帮忙隐瞒子冉的身份，让子冉去过最普通，却最踏实简单的生活。
　　长公主没有食言，只是……自从子冉回京之后，有些事就慢慢超出了大家的预料和安排，以至于……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哎……”颜书清现在说着，都还觉得心在发颤。
　　“呼……原来如此……”颜若玖和蒋正熙都忍不住唏嘘不已。
　　“是啊，这件事真的太复杂，太曲折，太多人的命运因为他而改变了，所以……如今才……哎……”颜书清感叹。
　　“爹！那……子冉哥哥也都知道了？”颜若玖现在最关心的事费子冉会是什么反应。
　　“嗯，长公主亲自去说的。”颜书清点头道。
　　“那子冉哥哥他……他，还好吗？颜若玖紧张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么大的一件事，他是需要时间消化的，所以……皇上不想我们去打扰他。”颜书清解释道。
　　“呼……子冉哥哥一定是很伤心的，这些年他……哎……”颜若玖有些泪眼婆娑道。
　　“哎……”颜书清也是心疼，可皇上发了话了，他也是无能为力啊。
　　“小九……”蒋正熙心疼颜若玖的眼泪，便搂着她默默无言安抚着。
　　“蒋正熙……我，我想子冉哥哥……我想见见他……现在他一定很伤心……很难受的……蒋正熙……我想见子冉哥哥……”颜若玖眼泪滑落，委屈伤心的样子让蒋正熙心疼不已。
　　“乖，乖，不哭，不哭啊……我，我想办法，我会想办法的，不哭了，不哭了……”蒋正熙一边小心翼翼抹着颜若玖的眼泪，一边有些犯愁。
　　颜书清看着蒋正熙这幅心疼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欣慰略微苦涩……哎……
　　“阿茴……皇上发了话的，你，你别为难他了。”颜书清破天荒地替蒋正熙说话道。
　　“可是，爹……”颜若玖委委屈屈地嘟囔着。
　　“好了，好了……子冉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得给他时间啊，现在……他大概更想独处吧……”颜书清拍着颜若玖的手安慰着……
　　夜又深了，颜书清还在继续安慰颜若玖，直到她哭了一场之后，又累又虚，窝在蒋正熙怀里委委屈屈地睡去了，颜书清才嘱咐了蒋正熙两句之后，动身悄悄出宫去了。
　　而养心殿内，依旧灯火通明。
　　长公主进来的时候，皇帝正对着一盆有些凋零的茶花，红着眼睛。
　　周公公守在一旁，眼睛也是泛泪光，见到长公主进来，立刻抹了眼泪，见礼。
　　长公主挥挥手让周公公退了出去，看着皇帝的如此的模样，她既心疼又内疚：“皇帝……”
　　“呼……长姐……”皇帝立刻吸吸鼻子，扭头掩饰着脸上的悲痛和不堪。
　　“夜深了，你都熬了两宿，去躺躺吧。”长公主心疼道。
　　“长姐……我，我不能，我……我……”皇帝有些凝噎。
　　“皇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也不能拿自个的身子开玩笑啊，去吧，去躺躺，哪怕就是休息一个半个时辰也好啊……皇帝……”看着皇帝如此怅然落寞的样子，长公主心里犹如针扎。
　　“长姐，我不能，我不能……我一闭上眼，全是苒儿的模样，大火里的惊恐，难产时的奄奄一息，离去时的遗憾，我……我心疼得……根本喘不过气，我不能，不能……”皇帝哽咽出声。
　　“皇帝……”长公主心疼得也红了眼圈。
　　“长姐……我难受，真的难受……这里好像被千刀万剐了一样，疼，真的疼……”皇帝死死捂着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