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冤家-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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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似乎百感交集，抱着小肉肉的手有些莫名的颤抖。
　　颜若玖有些担心地望了蒋正熙一眼，蒋正熙正要解释。
　　只见皇帝突然将小肉肉高高举起，很是龙颜大悦地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小家伙，你这是喜欢皇爷爷对不对啊？”
　　“嗯嗯！”被举高高的小肉肉不仅不害怕，反而越笑越开心，对着皇帝连连点头。
　　这可是把皇帝稀罕坏了，连着举了他好几次，然后又把他搂在怀里，朝着他的额头上也狠狠亲了一口，样子慈爱无比。
　　看见皇帝并未动怒，颜若玖和蒋正熙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守在到一旁的周公公也是放下紧张，或实话，他刚刚真有些害怕，毕竟这么多年了，皇帝还真没跟哪个孩子如此亲近过，今个这朝宣小爷怕是要比当日的正熙小公子更得皇帝的心吧。
　　呼……周公公也笑了，看着皇帝抱着小肉肉时，微微湿润的眼角，周公公知道，往后啊，这孩子还得常来哟。
　　“呵呵……这小肉肉倒是越来越招人喜欢了，哎，小丫头啊，你不是要探望五皇子妃嘛，快去吧，小肉肉这有朕呢，你大可以放心。”皇帝逗了小肉肉半天才想起来颜若玖还有事情，便笑着吩咐道。
　　“呵呵……那，那就麻烦皇伯父了，小九去去就回。”颜若玖也客气了一句，然后转身要走。
　　本以为小肉肉会很不舍，谁知道一到皇帝怀里，小肉肉这混小子就有些乐不思蜀，完全不在乎他娘亲要离开的事情。
　　颜若玖看着皇帝如此心疼自家儿子，既高兴又郁闷，没再多说什么便匆匆往五皇子宫殿赶去了……
　　养心殿内，倒是剩下蒋正熙侯在一旁，看着皇帝逗弄着自家胖儿子。
　　周公公始终是噙着笑，一脸乐呵呵地看着。
　　“唔唔……唔！”小肉肉在皇帝的搀扶下已经走得算稳健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书架唔唔着，仿佛是要过去一般。
　　皇帝见状很是高兴，然后亲自扶着小肉肉哼哧哼哧地挪了过去。
　　小肉肉个子太小，伸长了胳膊也探不到最下面一格里的书，样子很是沮丧。
　　皇帝一脸慈爱，笑眯眯地帮着他取下一本书后笑道：“是不是要这个？”
　　“唔唔！”小肉肉抱着书很是兴奋，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身后的软榻道：“去，去！”
　　“呵呵，哎呦，小家伙，是要去哪里对不对？”小肉肉跟皇帝沟通得很顺畅，皇帝也是极其稀罕他这么依赖他的模样。
　　皇帝抱着小肉肉回到软榻上，小肉肉便又搂过皇帝的脖颈在他的龙颜上亲了一口，似乎是在表示感谢。
　　这一口，皇帝已经喜欢了，而且笑得越发开心了。
　　一旁的蒋正熙也一直笑着，他知道自个儿子聪明，难得能让皇伯父笑得这么开心，算这小子有眼色。
　　“丫丫……呜呜……开……”就快要一岁的小肉肉很多词都是零星零星地蹦出来。
　　有时候就连颜若玖和蒋正熙都猜不出来，可皇帝偏偏是跟他心有灵犀一般，见他拉着他的手，拍着书的模样，便知道这小子是要打开书。
　　“呵呵……我们小肉肉要看书啊？”皇帝没想到小肉肉这么小年纪就喜欢看书，心里那叫一个欣慰啊，眼睛还不由自主的瞥了一旁的蒋正熙一眼，仿佛是告诉他，瞧瞧你儿子比你小子强多了。
　　蒋正熙被看得有些尴尬，撇开脸去。
　　“丫丫……书……书……啊啊啊……”小肉肉拍着书，咿咿呀呀地又说了句混沌的话，这一下皇帝倒是有些糊涂了。
　　“啊啊啊……啊啊……”小肉肉指着皇帝的嘴，努力表达着自个的意思。
　　皇帝还是不大明白，一旁的周公公突然灵机一动道：“皇上，小爷是不是想要您读书给他听啊？”
　　“哦！”皇帝也突然了悟，连忙拿起书道：“你想听皇爷爷读书给你听？”
　　“嗯嗯！”累了半天的小肉肉连忙点头。
　　“呵呵……好好好，我们小肉肉喜欢听，那皇爷爷就读给你听哈。”皇帝翻开手里的书发现是本左传，虽然知道这孩子肯定听懂，可也不妨碍他享受天伦之乐，皇帝笑着翻开了第一页，悠悠然地读了起来。
　　小肉肉一听见皇帝开始读书，便立刻安静下来，蹭着皇帝怀里不在说话了，样子很是虔诚专注，可把皇帝高兴坏了……
　　而五皇子宫殿这边，因为挂念儿子，颜若玖没有待多久，便告辞，准备离开。
　　出了五皇子妃的寝殿，刚到了一处院子，颜若玖迎面便瞧见了五皇子朝这边过来了。
　　避无可避，颜若玖只能上前打了招呼。
　　“呵呵……小丫头，你也来了。”五皇子瞧见颜若玖，郁色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笑容。
　　“呃……五皇子您喜添千金，我当然是要来恭贺的嘛。”颜若玖客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呵呵……小丫头，你不会还在为当日那件事生我的气吧？”五皇子已经发觉到颜若玖的疏离。
　　“啊？”颜若玖只是不想跟五皇子太亲近，倒是还真没往那件事上想。
　　“那日之事确实是我疏忽了，让你和正熙受了委屈，我再次跟你道歉了，希望你能原谅。”五皇子很是客气道。
　　“呃……五皇子……这，这……那件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这么客气，要说道歉，到该是我跟您说对不起呢，那日，正熙也是情急，所以才会出手，希望你别见意才是。”
　　颜若玖倒是想起了之前那事，说实话，五皇子确实挺冤枉的，大婚赶上这事，还被蒋正熙狠狠揍了一拳，能不记恨已是万幸。
　　“呵呵……哪里话，正熙那小子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他也是紧张你，而且到底是若岚失仪在先，我是她夫君，替她挨这么一下也是应该的，我们到底是至亲，你和正熙心里对我不要芥蒂才是。”五皇子的话说得很亲切从容。
　　“呵呵……不会不会……”颜若玖知道五皇子应该不会在乎了，便也笑着哈哈道。
　　“哦，对了，前些日子听说你出了事，被人绑架，还受了伤，如今恢复得如何了？”五皇子又关心道。

☆、第六百七十一回　留宫

　　“呼……多谢五皇子关心，我已无大碍。”颜若玖客气道。
　　“哎……到底是谁，敢这么大胆子！正熙那查得如何了？可要我帮忙吗？”五皇子对颜若玖的事格外关心。
　　“呃……外头的事，我向常不会过问，也真是劳烦五皇子挂念了。”虽然五皇子很亲切，可颜若玖还是努力保持着自个的疏离。
　　“呼……别客气，你到底是若岚的妹妹，是正熙的媳妇，一家人嘛，往后要是遇见什么事，有任何需要就派人来宫里吱一声便好，知道吗？”五皇子越发亲昵起来。
　　“多谢五皇子了。”颜若玖笑着应道。
　　“呵呵……客气，客气，好了，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五皇子也笑道。
　　“嗯，告辞了。”颜若玖行了礼，然后在五皇子的注视之下，匆匆离去。
　　此时，回廊口处一个身影也匆匆缩了回去。
　　“爷，您回来了……”门口一宫人闪了过来打断了五皇子的留恋。
　　“哦，里头的人都走了吗？”五皇子收回打量的神色问道。
　　“回爷的话，还没有。”宫人回禀道。
　　“呼……知道了，去书房吧……”五皇子似乎不大喜欢今日这热闹的场面。
　　“是。”宫人立刻恭请五皇子移驾。
　　等颜若玖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小肉肉已经窝在皇帝的怀里睡着了，那样子不知道多幸福，多乖巧呢。
　　颜若玖见状倒是松了一口气。
　　“哦，小丫头，回来了。”皇帝十分熟练地抱着小肉肉笑道。
　　“嗯，皇伯父，小肉肉很沉的，还是让臣媳来抱吧。”颜若玖笑着要上前。
　　皇帝却对着颜若玖摇摇头道：“呵呵……不用，不用，朕抱得动，抱得动，你刚回来跟正熙那坐着歇会去吧。”
　　皇帝似乎没有松手的意思。
　　“呃……”颜若玖愣了一下，眼神不由得瞥向一旁的蒋正熙。
　　蒋正熙这是朝她耸耸肩，似乎也是爱莫能助，颜若玖只好听话地坐了回去。
　　而小肉肉就睡在皇帝的怀里，呼呼蹭蹭，样子娇憨可爱，皇帝满眼的慈爱和笑意，让一旁的周公公心里多是畅快。
　　一直等到荣亲王妃过来，大家准备离宫回府，皇帝这才半询问半命令似得问道：“正熙，小丫头，这小子，朕能不能留上两天啊？”
　　“啊？”颜若玖心里咯噔一下。
　　蒋正熙立刻挑眉道：“皇伯父，您，您……这小家伙很是闹腾的，尤其是睡觉的时候，您，您一个人成吗？”
　　明着拒绝蒋正熙还真是不敢，所以只能假似关心道。
　　一旁的荣亲王妃也是一脸着急，可却不敢插话。
　　“谁说小家伙闹腾的，今个一整天，朕带得不都很好嘛，再说了，宫里这么些个人，怎么就是朕一个了呢？”皇帝笑眯眯地怼了回去，似乎是势在必得。
　　“呃……这，这……皇伯父当然能照顾好他了，我这不是怕小家伙累着您嘛，您要是喜欢，明个我们再带他进宫来就是了，何必累着您呢。”蒋正熙句句为皇帝着想，可句句都是在拒绝的意思。
　　“呵呵……不累，不累，除非是你们不放心啊……”皇帝这话倒也明白。
　　蒋正熙和颜若玖一时无话可说。
　　“小丫头，就让这小子多陪朕这个老人家几日，也不成吗？”皇帝知道点头的人应该是颜若玖。
　　“呃……”颜若玖既心疼自家儿子，又真的难以拒绝皇帝如此真情流露的模样。
　　咬了咬牙，颜若玖只能按住蒋正熙的胳膊，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和慌张道：“呃……皇伯父，您能喜欢朝宣，自然是好事了，您要想留他陪您，臣媳也同意，不过……”
　　“不过什么啊？”皇帝一听颜若玖已经松快，眉宇间也多是缓和道。
　　“不过这小肉肉脾气也是大的，万一不小心惹到了皇伯父您，还请您莫要……”
　　不等颜若玖的话说完，抱着小肉肉的皇帝便哈哈笑道：“呵呵……还当是什么要求呢，放心吧，朕一把年纪了，也不会跟个小家伙置气，更何况，这小家伙甚得朕心，朕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又会动气呢，你以为是你家正熙这臭小子呢！”
　　“呃……呵呵……好，那，那臣媳就放心了……”颜若玖不等再说不了。
　　“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去吧，周公公送他们。”皇帝抱着小肉肉笑道。
　　“是，皇上。”周公公送着一脸不情愿的蒋正熙和隐忍着的颜若玖出了养心殿。
　　“周公公……”蒋正熙还是不放心地回头。
　　“小公子，您放心吧，小爷那还有老奴呢，皇上已经让老奴准备最好的乳娘和宫人了，就连太医都备着了，您和王妃，夫人就不用担心了。”周公公一脸贴心地回道。
　　“周公公，那那孩子就，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帮我们照顾好他，千万别……”蒋正熙平常时候对小肉肉倒是严厉，可这会是要分别了，倒是真心疼不舍起来了，男人嘛，对儿子大多如此。
　　“小公子，放心吧，一切有皇上和老奴在，小爷在这定是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周公公保证道。
　　“呼……好，那就有劳周公公了……”蒋正熙郑重拜托道。
　　“哎呦喂……小公子，你可千万别这么客气，您就带着夫人放心回去吧。”周公公客气着送着他们三人出了殿，上了马车。
　　一直看着马车移动，周公公才折返回去复命。
　　忍了一路的颜若玖，一上了马车便扑到蒋正熙怀里大哭起来，样子既委屈又可怜。
　　蒋正熙知道颜若玖难受的原因，便也只能搂着哄着，任由她发泄了。
　　而养心殿里，对自个爹娘万分不舍丝毫不知情的小肉肉，正窝在皇帝怀里吃着软食。
　　皇帝一勺一勺的喂着，小肉肉便一勺一勺地吃着，样子乖巧地让人瞠目结舌。
　　周公公进来复命。
　　“送走了？”皇帝回头问道。
　　“嗯，一直看着马车离开。”周公公净了净手，连忙过来从皇帝手里接过白玉的小碗，捧在跟前道。
　　“小丫头哭了吧？”皇帝笑着问道。
　　“一路上，一直红着眼不说话，倒是没掉眼泪，不过老奴估计啊，夫人肯定是一上马车就能哭出来的，哎……倒是苦了小公子了……”周公公笑眯眯叹道。
　　“呼……是不是觉得朕有些不近人情了？”皇帝一边喂着小肉肉，一边装似无意地问道。
　　“呵呵……那倒没有，不过……小公子和小夫人这样子，倒是让老奴想起了二十年前，小公子一岁多时，也被皇上您留下来时的情景了，那会荣亲王和荣亲王妃不也是这般犹豫不舍嘛。”周公公笑着回忆道。
　　“是啊，当时，老三差点没跟朕拼命啊……呵呵呵……呵呵……”皇帝也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
　　“可不是，不过这一次小公子倒是还算克制，不像荣亲王那会了……”周公公笑道。
　　“是啊，这小子倒是学会忍耐克制了，朕还以为朕提出这个要求，那臭小子会暴走呢，结果倒是还好嘛……”皇帝也叹了一句。
　　“唔唔……爷！……唔唔……吃，吃……”皇帝和周公公在这回忆起来，倒是忘了继续往小肉肉嘴里喂食物，安静等了半天的小肉肉终于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朝皇帝嚷嚷道。
　　“哦，朕忘了我们小肉肉了，来……等等……”皇帝被小肉肉这么一嚷倒是又回过神来，举着勺子就要继续喂他，可这勺子却在半空中愣住了。
　　“怎么了皇上？”周公公诧异。
　　“小家伙，你刚刚叫朕什么？”皇帝似乎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叫声，很是认真确认道。

☆、第六百七十二回　玩乐

　　“唔唔……”小肉肉看着僵在半空食物，一脸小郁闷地唔唔了两声，小手就想往上够，可惜却没甚用。
　　“皇上？”周公公不知道皇帝在问什么，只能奇怪地看着这爷孙二人。
　　“小肉肉，乖，你刚刚叫皇爷爷什么啊？再叫一声，皇爷爷就给你吃。”皇帝一脸期待地诱哄道。
　　“喔喔……爷！”小肉肉皱了半天眉毛似乎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歪着小脑袋朝着皇帝就支吾了一声。
　　“哎呦……我们小肉肉真厉害，真厉害啊……”这一声爷简直如同天籁，皇帝高兴得几乎不能自已。
　　一旁的周公公也一脸兴奋道：“皇上，这，这小爷是，是叫您爷了吗？”
　　“呵呵……我们小肉肉真厉害，真厉害啊！”皇帝抱着小肉肉激动不已。
　　“爷，爷……唔唔唔……吃！”小肉肉不知道皇帝兴奋什么，只是知道他答应他的吃的还没喂到嘴里，他很是不满意啊。
　　“哦，对对，我们小肉肉爱吃这个对不对，周公公去，再叫御膳房多做些这个拿来，还让我们小肉肉吃个够，哎呦……真是皇爷爷好孙儿，好宝贝啊……”皇帝这是真疼小肉肉啊。
　　“哎，是。”只要皇帝开心，周公公就开心，见皇帝喜上眉梢，周公公当然是乐呵呵地下去了。
　　而马车上的颜若玖眼泪还没止住。
　　“小九……别哭了，别哭了……那是皇伯父嘛，又不是别人，再说了，你也看得出来，他真是很心疼咱们儿子的，留下来一两日，没什么大问题的。”蒋正熙心里也不舒服，可他也只能这么安抚颜若玖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嘛……那是宫里，不是旁处，万一，万一……”颜若玖就是心里不安定。
　　“哎呦……媳妇……不会的，不会的，有皇伯父在呢，没谁有那个豹子胆！放心吧，莫哭了，不然一会回去让父王他们看到了，估计又要找皇伯父去闹了。”蒋正熙搂着颜若玖哄道。
　　“正熙……”颜若玖红着眼睛抬头道。
　　“小乖，怎么了？”蒋正熙一边抹着她的眼泪，一边心疼地应道。
　　“你一定要保证儿子平安无事地回来，你保证！”颜若玖拿皇帝没有办法，只能把娇气都撒在了蒋正熙身上。
　　“好好好，我保证，我保证，不哭了啊，瞧你这眼睛红得，哎……真叫忍心心疼……”蒋正熙小心翼翼地捂着她的眼睛。
　　“正熙……”颜若玖又扭进了蒋正熙怀里……
　　没多久，皇帝把荣亲王之孙，蒋正熙之子，蒋朝宣留在养心殿的消息便在后宫你传开了。
　　皇后才从宇文贵妃那假笑回来，又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是不忿，连连发火，吓得宫里奴才们是苦不堪言啊。
　　就连太子妃和太子的几个姬妾也都被皇后叫来好好训斥的一顿，毕竟子嗣问题，一直是个棘手的问题。
　　宇文贵妃那里听到皇帝把小朝宣留下来的消息，冷笑一声道：“哼，瞧见了嘛，皇上这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不满，亲孙儿一年盼一年，可就是盼不到，如今只能宠信荣亲王家的孙子了，哼，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嘛！”
　　“娘娘……”一旁的老嬷嬷还抱着皇帝的亲孙女呢。
　　“哼，你要是个男儿，这会留在养心殿的就不会是别人家的孩子了，你和你的娘都不给本宫争气，这下好了，让人瞧笑话了吧……”宇文贵妃有些阴阳怪气道。
　　“娘娘……先女后男也是好事的嘛，您就别为此事烦恼了……”老嬷嬷心疼怀里的女婴，便小心劝道。
　　“呼……憋屈……把她抱走，少在本宫眼前晃悠，抱下去吧……”宇文贵妃心里闷得慌。
　　“是，娘娘……”老嬷嬷连忙把孩子抱了下去。
　　“呼……”宇文贵妃一脸愁容地半躺在了软榻上……
　　而养心殿里，皇帝完全不在乎外头的风言风语，自顾自地沉浸在天伦之乐里，开心不已。
　　夜里，颜若玖望着空荡荡的孩子小床，又有些伤感。
　　蒋正熙又是好一阵轻哄才骗得颜若玖睡了过去。
　　而养心殿的暖阁里，皇帝正给小肉肉读着书，就像是每个晚上，颜若玖哄小肉肉睡觉时一样，不过皇帝这里没那么多孩子的读物，所以就只能拎着那本《左传》继续读给他听了。
　　周公公就侯在一旁，小肉肉靠在皇帝怀里，支支吾吾了半晌，这才慢慢地进入梦乡。
　　皇帝见状便搂过这小肉肉也睡了……
　　次日，长公主闻风而来。
　　一进殿，长公主就看见小肉肉被架在皇帝的脖子上，一老一小倒是玩得正起劲呢。
　　“咯咯咯咯咯……爷，爷……”
　　“哈哈哈……哈哈哈……好不好玩啊？小肉肉……哈哈哈……”
　　“哎呦喂……皇帝啊……”瞧着他们哈哈大笑的模样，长公主着实是吓了一跳。
　　“长姐……你，你怎么来了？”皇帝回头看见长公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骑在皇帝肩膀头上的小肉肉似乎又见到了个熟悉的人，对着长公主咧嘴就笑，长公主刚到了嘴边的气话，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我不来，怎么能瞧见你和小肉肉玩得这么开心的样子啊……？”长公主满脸无奈笑意。
　　“嘿嘿……长姐……您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皇帝把小肉肉从肩膀上放了下来，抱在怀里笑道。
　　“呵呵……兴什么师，问什么罪啊？你瞧瞧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能跟着小不点这么疯闹，一脑门子汗，还不快擦擦啊……”长公主既心疼又无奈，甩了一记帕子给皇帝。
　　“嘿嘿……长姐……”皇帝捻着帕子直傻笑。
　　“傻笑什么，快擦擦……孩子先给我抱着吧……”长公把小肉肉从皇帝怀里抱出。
　　周公公连忙递来干净的湿帕子，皇帝倒是不避讳地擦了起来。
　　长公主从怀中又抽出一方帕子，仔仔细细地帮小肉肉清理着脖颈和额头的薄汗。
　　“你们爷孙俩倒是玩得开心了……”长公主酸了一句。
　　“怎么？正熙那臭小子找您去了？”皇帝擦洗了一番笑道。
　　“呵呵……正熙倒是没来，老三差点把我那宅子给嚷嚷塌了，哎呦你也是，明知道老三比谁都稀罕这小家伙，你还非得跟他争，你们兄弟俩啊……哎呦……一把年纪了，怎么越发不叫我省心呢？”长公主埋怨道。
　　“嘿嘿……我就留小肉肉几天而已嘛，再说了，他不还有个长孙呢嘛，这么小气做什么啊！”皇帝倒是理直气壮。
　　“你啊……真当我不知道你那小心思啊，五皇子那你盼了许久，结果是个丫头，所以……你又不开心了，对不对？”长公主瞥着皇帝道。
　　“哎……长公主也是知道的，朕也都半百过了的人了，如今，膝下儿女不少，可这孙儿就怎么这么缺啊……哎……朕可真怕……”皇帝的话没有说完。
　　“去去去，不准胡说！”长公主知道皇帝要说啥，连连白了他一眼。
　　“哎……其实啊，朕也真的是喜欢这小家伙，虎头虎脑，跟正熙小时一样聪明伶俐，可又比正熙那小子不知道乖巧多少呢，你瞧，在你怀里不也很乖嘛……”皇帝一看向小肉肉，便是满脸慈爱。
　　小肉肉似乎能感觉到皇帝对他的不同，只要皇帝看他，他一准会抬头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皇帝的心顿时又软了三分。
　　“呵呵……你啊……”长公主瞧他们祖孙二人的模样，也忍俊不禁。
　　“呵呵……长姐，您正好来了，朕还真有些事想问问你呢。”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