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冤家-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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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小女性格活泼不拘，还请长公主见谅。”颜书清一听这个话，心里便忍不住一些无奈发笑，这丫头，还真是到什么时候都一副天然做派，这脾气都闹到救命恩人长公主这来了。
　　“呵呵，颜将军哪里话，小孩子嘛，就该活泼自然些的，倒是显得真实有趣，本宫自然不会见意，倒是颜将军更不必如此严肃认真，本宫不过玩笑随意的话，颜将军不必如此紧张，好了，先到里头瞧瞧那丫头吧。”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就起身，亲自送着颜书清和莫氏及颜文修往里屋客房去了。
　　蒋正熙虽然心急，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好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跟着过去啊。
　　所以，等长公主带着颜书清和莫氏他们过去之后，蒋正熙便悄悄尾随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便躲到一旁窗户沿下。
　　一处半支开的纱窗，正好对着颜若玖躺着的软床，蒋正熙倒是半露着脑袋能将里头的情况尽收眼底。
　　颜书清和莫氏，颜文修进了客房内屋，一进门，颜书清久战沙场的习惯还是让他闻到了丝丝惊心的血腥味道，这异样的味道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长公主！”守在床两旁的女婢见到来人立刻行礼道。
　　“嗯，她怎么样了？”长公主又问道。
　　“烧退了不少。”一位女婢应道。
　　“中间有没有醒过？”长公主问道。
　　“没有，就连药都是奴婢两人一点点喂的，中间一次都未曾醒过来。”女婢回答道。
　　“好，你们先到外间候着，有什么本宫再吩咐你们。”长公主扬扬手道。
　　“是。”两个女婢立刻行礼后退出。
　　女婢退出，长公主这才侧身让开道：“颜将军，夫人，小丫头用了药睡着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真的难醒了，您二位先在这里陪陪她吧，也许有家人在，能睡得更安稳呢。”
　　“多谢长公主！”颜书清和莫氏万分感激道。
　　“无需多谢，这丫头也是与本宫有缘分吧，本宫倒是越发喜欢她了呃，成了，本宫也不打扰你们一家子团聚了，本宫先到大厅里去，你们好好陪陪她，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外头的人便好。”长公主柔柔道。
　　“多谢长公主！多谢！”颜书清真是打心里感激长公主。
　　“好了，本宫在这，你们也不自在了，成了，本宫先离开了，你们慢慢陪着她吧。”说罢，长公主一脸慈祥地看了还在昏睡的颜若玖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恭送长公主！”颜书清和莫氏从头到尾都是规矩得不行。
　　见长公主离开，躲在窗户下头的蒋正熙还在犹豫要不要也跟着离开。
　　这会，屋门关上，内屋里，莫氏扑到颜若玖床前呜咽得哭了出来，那声音里透着一丝久久压抑之后的解脱，看来，莫氏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是落到了实处。
　　“呜呜呜……呜呜呜……”颜文修见母亲呜咽，他也跟着伤心起来，爬在床边跟着呜呜哭了出来。
　　颜书清知道，莫氏心里憋屈的担心是得好好发泄一会了，于是也没拦着，只是红着眼睛护在她们母子身边，轻柔地拦着他们肩膀，任由他们哭得舒坦。
　　“呜呜呜……老爷……呜呜呜，我们阿茴是招谁惹谁了啊，怎么会这个样子啊，呜呜呜……你瞧瞧她小脸真是没有一点血色啊，呜呜呜，呜呜呜，还伤了脚踝，淋了大雨，这一个晚上她到底去哪了？这都是遭的什么罪啊……啊……老爷，老爷啊！”莫氏瞧着自家女儿虚弱狼狈的样子，心里真是百般不是滋味，眼泪就这么止不住的哗哗流着。
　　“夫人啊，咱们阿茴找到就好了呃，找到就好了，别太难过了，你们这么哭，阿茴怕是睡着也难安稳吧，好了，不哭了，啊，这不是找到了嘛，乖了，乖了。”颜书清轻柔劝道。
　　“老爷……你快瞧瞧，咱们阿茴真的没事了吗？”莫氏不大相信刚刚大夫的话。
　　“夫人啊，刚刚大夫也说，长公主也说了，难道还会有假啊，虽然阿茴脸色仍旧不见血色，可她昏睡的呼吸还算匀实，身上的温度也不那么烫了，想必是在慢慢恢复，你啊，就别太担心了，你熬了快一天了，这会阿茴也找到了，你也该稍微松口气休息一会了，免得阿茴还没醒来，你倒是先倒了。”颜书清也很担心莫氏。
　　“我不能，不能啊。”莫氏握着颜若玖的手一脸心疼。
　　“夫人啊，阿茴已无大碍，只是最需要安心休养，你就别担心了。”颜书清劝道。
　　“老爷，让我陪在这吧，她不醒来，我又怎么敢休息呢。”莫氏坚持道。
　　“爹！我也要陪着姐姐！”颜文修不等颜书清说话，便立刻梗着脖子倔强道。
　　哎，怪不得，臭丫头的脾气倔得跟头驴似，原来他们一家子都一样啊，爬在窗沿上的蒋正熙心里默默非议道。
　　“老爷，阿茴到底是去哪里了？怎么会弄得这样狼狈？”莫氏问道，似乎刚刚长公主说话之时，她完全没心在听，否则现在也不会对这样还稀里糊涂的。
　　“长公主不是说了嘛，是在报国寺的后山上发现咱们阿茴的，那阿茴定然是在后山受了伤的。”颜书清解释道。
　　“后山？天啊！老爷，昨夜里电闪雷鸣，又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我们不在她身边，阿茴定是又冷又怕的，都怪我，都怪我啊，要是我能早些出去找她就好了，我还只当阿茴是没耐心出去玩闹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到了后山去，老爷，寺庙里的人不是说了嘛，后山山石耸立，一般人是根本无法从山顶直接过到后山去的，那我们阿茴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出现在后山呢？难道是……”莫氏不敢往下说下去。
　　“夫人，你在担心什么？”颜书清似乎听出了莫氏言语里的恐慌。
　　“老爷，这……这绝不是咱们家丫头自己过去的，她就是懂些拳脚也难啊，她是调皮些，可还不至于如此没有章法，再说了，她平生最怕疼了，她才不会傻到自个一个人没事往那险恶之地去呢，老爷，您说会不会是……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莫氏担心道。
　　莫氏此话一出，颜书清有些皱眉，窗沿下的蒋正熙突然就有些莫名紧张，扒着窗沿的手指攥得死紧都有些发白了。
　　“有人故意为之？”屋里颜书清也有些犹豫道：“可阿茴才回京，哪里就能得罪人至此呢？”
　　“说来也是，这回京连半年都不到，可，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是阿茴自己造成的，老爷，您说会不会跟宫里头有关系？”莫氏是个女人，所以女人敏感起来，真是什么都能想到。
　　“宫里？你是说霍女傅和四公主那件事？”颜书清也意识到了。
　　“难道不是吗？”莫氏几乎要确信了。
　　“哎……那不过是起了几句口角的小事，还不至于如此吧。”颜书清倒是不觉得。
　　“老爷，那可是皇后一派啊，换了旁人是不至于，可换了皇后一派，那可就难说了！”莫氏对于皇后一派的印象也甚是不好。
　　“夫人，切莫妄言，隔墙有耳啊！”颜书清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四周情况。
　　蒋正熙立刻灵巧地躲闪开来。
　　“老爷！这是长公主的别院，皇后没那个能力的。”莫氏不屑道。
　　“夫人，你也知道长公主和皇后是面和心不合，矛盾重重，那我们就更不能在长公主的地界上妄言，万一传了出去，我们这是要给长公主招来麻烦的，她救了我们阿茴，我们怎么能恩将仇报呢？”颜书清担心隔墙有耳给长公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那还能如何啊？不是他们，难道是老爷之前有过恩怨的人吗？”莫氏又想到一些。
　　“哎……你别乱瞎猜了，同我有恩怨的都是些军中同僚，虽然有些不合，但都是光明磊落之人，这等歪路子的事情，他们怕是还真不一定做的出来，再说了，我都调回京里了，他们远在西北之地，就那点矛盾，犯得上不远千里来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情来？实在难以可信，更何况前来报国寺祈福一事，他们又如何能知道呢？所以夫人啊，你就别乱想了。”颜书清知道莫氏是心急，所以只能耐着性子跟她解释道。
　　“可……可老爷……阿茴她……”莫氏就是觉得，此事绝非是女儿自个自愿去的，她就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好了，夫人，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对于宫里头内学堂里的事情，我早就问过二哥了，他说那些事确实与咱们阿茴没甚关系，不过是霍女傅和四公主恰巧那时候闹起脾气，这可是长公主亲自处理的，他们绝对不会牵扯到阿茴身上的，至于这暗中报复一事更是不可能的，你啊，就别瞎担心了。”颜书清解释道。
　　“那阿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难道就这么算了？”莫氏心里笃定一定是有人欺负了他们家女儿。
　　“是啊，爹，要是真有人欺负姐姐，害得姐姐受伤，淋雨，昏迷，那绝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的。”一旁，好不容易才听明白的颜文修，也握着小拳头一脸愤恨地嚷嚷道。
　　“哎……好了，我知道，这事我定然不会算了的，如果真是有什么人在打阿茴的坏主意，那我这个做爹的头一个不放过他，要是这一次真是有什么人在背后使坏，我定然要查得水落石出，然后亲自废了他一条胳膊再说！”颜书清心里也也是很不痛快的！
　　呃！蒋正熙听到这，心里莫名一颤，一口气就这么闷在了嗓子眼，上上不去，下下不来，都是让他格外难受。
　　这头，屋里还在围着颜若玖说着，窗沿下的蒋正熙也在平复着内心的惊恐，天色已经彻底亮了。

☆、第一百一十七回　怀疑！

　　天亮了，报国寺中，靡靡佛音已经悠然响起。
　　昨夜一场暴雨过后，清晨，山中寺庙里，春日的气息越发浓郁。
　　几近天明，颜若玖被找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前来祈福的颜府和董府两家，大家也都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颜若玖出现在长公主别院里的事情，大家似乎有些反应不一。
　　昨夜里，女眷先下去休息，到了早晨，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
　　老夫人颜老太君上了年纪，即使再累，觉也比得年轻人少，卯时三刻不到，便就醒了。
　　二夫人董氏及五姑娘颜若岚陪着老夫人在一个屋里，老夫人醒了，二夫人董氏和五姑娘颜若玖也都得跟着起来。
　　一番收拾之后，董氏，颜若岚陪着老夫人正打算用早饭，门口女婢便前来汇报道：“启禀老夫人，二夫人，五姑娘，二老爷过来了。”
　　“二老爷来了，定是九丫头有消息了，快让他进来。”老夫人倒是还惦记着昨夜的事情。
　　“是！”女婢立刻下去迎着二老爷颜书节进了屋。
　　一进屋，董氏和颜若岚立刻起身迎着，二老爷颜书节先上前给老夫人请安道：“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昨夜劳累了。”
　　“老二啊，快起来了。”老夫人倒是着急。
　　“多谢母亲。”二老爷颜书节起身打了个哈欠。
　　一旁的董氏和颜若岚也立刻上前给二老爷颜书节行礼。
　　二老爷便笑着道：“都免礼吧，昨夜里，母亲睡得可还算安稳？”这话是问一直侍候在老夫人身旁的董氏的。
　　“母亲担心九丫头，一直到了快后半夜才堪堪睡下，一早又醒得早了，定是没有休息好的。”董氏一脸心疼的样子。
　　“母亲，昨夜是累着您了。”颜书节歉意道。
　　“哎呦，那是我的孙儿，我如何能不担心，对了，你这会过来，是不是有九丫头的消息了？”老夫人关切道。
　　“是，昨个后半夜，几近天明的时候就得到消息了，不过怕惊扰的母亲，所以儿子只好现在前来回禀了。”二老爷道。
　　“找到了？”老夫人有些激动。
　　“找到了，找到了！今晨，天还未亮，寺庙里来了个侍卫，拿着长公主府的令牌，把三弟一家子都接过长公主别院去看望九丫头去了。”二老爷颜书节简单说明了情况。
　　“长公主？”老夫人愣了一下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儿子也不大清楚，不过听来人的话，该是九丫头迷了路，正好被路过的长公主发现，现在已经带回别院去休养了，听说她夜里淋了大雨，有些发烧，三弟一家子都已经赶过去了，具体情况还得等三弟回来才能还知道呢。”二老爷解释道。
　　“倒是万幸啊，幸好碰到长公主了，昨夜里那场大雨大得很呢，九丫头也不知情况如何了啊。”一旁的二夫人董氏也感叹道。
　　“哎呦，真是佛祖保佑啊！好在那九丫头没事，昨夜里我就怕老三一家子扛不住啊！”老夫人也松了口气道。
　　一旁的颜若岚听着大家的话，心里有了思量：长公主别院？蒋三公子？难道真是蒋正熙帮忙找到了九妹妹？昨夜大雨滂沱，要真是如此，那还是该要谢谢蒋正熙了。
　　“对了，三弟他们何时回来？”董氏感叹了几句后问道。
　　“这个我也不确定，还是要看九丫头的情况了，对了，母亲，今个早上的祈福是否要照常进行呢？”二老爷颜书节问道。
　　“九丫头这事能够有惊无险那都是佛祖保佑，这祈福之事自然是要照常进行，我要亲自为九丫头祈福平安，好让她能快些回来。”言语中，老夫人对于颜若玖这个孙女倒是也算疼爱了。
　　“是，儿子明白，那儿子先去安排了。”颜书节不过是来确认一下，既然老夫人坚持，那他一定要提早下去再做些安排的了。
　　“倒也不忙，你瞧着也是一夜未眠的人，先坐下来用了早饭再说吧，这寺庙力的祈福法会还得一个多时辰呢，你也同我们一道用吧。”老夫人一脸慈爱道。
　　“哎！儿子遵命！”二老爷没有拒绝。
　　董氏和颜若岚赶忙又添了碗筷服侍在了老夫人和二老爷身边。
　　而，长公主别院里。
　　不多久，回到内厅暂时休息的长公主便听到奴婢的回禀。
　　“长公主，颜将军求见。”女婢小声道。
　　“呼……快请进来。”长公主调整了慵懒困乏的姿态后忙道。
　　“是。”女婢下去迎了颜书清进来。
　　“长公主！”颜书清抱拳拱手道。
　　“颜将军，颜丫头那怎么样了？”长公主起身问道。
　　“多谢长公主关心，小女一直睡着，末将夫人和小儿正陪着她呢。”颜书清客气道。
　　“你们来了就好，那丫头伤得不清啊。”长公主有些心疼道。
　　“说来还要多谢长公主的救命之恩，要不是遇见了您，末将的女儿怕是真的凶险了。”颜书清感激道。
　　“不要再说这个话了，本宫说过了，举手之劳，况且，你家丫头的性子，本宫很喜欢，也算是我们俩有缘分吧，来，颜将军喝茶。”长公主亲自递了茶道。
　　“多谢长公主。”颜书清恭敬地结果茶盏。
　　“对了，颜将军，你回京有小半年了吧？”长公主突然变了话锋。
　　“是，末将回京就要半年了。”颜书清吃了口茶道。
　　“与西北相比，可还适应？”长公主问道。
　　“还算适应。”颜书清微微笑道。
　　“本宫还记得七年前到西北，你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如今倒是显得沉稳多了。”长公主回忆道。
　　“呵呵，那时候还很年轻，难免会有些浮躁气盛，让长公主见笑了。”颜书清有些不好意了。
　　“呵呵，年轻有年轻的好啊，就像你的女儿，难得有女孩子能像她这般如此坚毅果敢，到底是虎父无犬女啊。”长公主对于颜若玖的欣赏已是溢于言表了。
　　“长公主谬赞了，阿茴这个丫头啊，就是被末将给宠坏了，打小性子就比较活泛，性格大咧，末将夫人经常头疼她没点姑娘家的样子呢，要不是太闹腾，也不至于会遭这样的罪了。”颜书清很是谦虚无奈道。
　　“话不能这么说，小孩子嘛，就该有孩子的样子，丫头很不错的，性子倒是真像足了你，前几日，内学堂里的事，本宫也听说了，她也算是能屈能伸的，既不委屈了自个，又能把事情处理得得当，本宫倒是越发喜欢这丫头了。”长公主不着痕迹地笑着转移着话题道。
　　“呵呵呵，长公主这么说，那真是那丫头的福气了。”颜书清笑得和煦。
　　“呵呵，颜将军严重的，那是这丫头本身就不错嘛。”长公主笑道。
　　“还是长公主错爱啊。”颜书清心里有些不安定。
　　“成了，你与本宫都别这么客气了，倒是显得生分了。”长公主笑道。
　　“呃……是是是，末将遵旨！”颜书清对于长公主的亲昵有些惊讶。
　　“哎……你啊，这不是朝堂，也不是军队，本宫也好些年不理朝事了，在本宫这就别这些个遵旨，领命的规矩了，显得生硬。”长公主一脸不赞同道。
　　“这……”颜书清一直把长公主当作是最为敬重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敢乱了规矩，更不敢失了身份尊卑。
　　“颜将军，你啊，真是年纪越大，规矩越重了，本宫可记得你年轻时可总是风风火火，最烦这些规矩的，现在倒是越发喜欢起来了？”长公主半玩笑道。
　　“呃……呵呵，长公主见笑了，末将……末将只是……”颜书清有些不知所措了。
　　“呵呵呵呵，好了，瞧你紧张的样子，哪里像是个统领千军的佐领将军啊，本宫与你玩笑呢，呵呵，好了，好了，你还是一样，那么开不得玩笑啊。”长公主忍不住笑了起来。
　　“呃……呼……”颜书清听长公主这么说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的窘迫之色也稍缓了些。
　　“你啊，虽然过去这么些年了，可老习惯还是一样在的，成了，不说着你了，不然又要紧张了。”长公主很体贴道。
　　“多谢长公主。”颜书清由衷道。
　　“好了，说你规矩多，你还越发多礼起来了，本宫说了，举手之劳嘛。”长公主笑道。
　　“长公主救命之恩，末将没齿难忘，如何答谢都是应当，长公主莫要见怪。”颜书清抱拳道。
　　“知道了，那里头躺着的是你的女儿，本宫能理解的。”长公主端着茶吃了两口。
　　“多谢长公主，不过……长公主，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长公主能示下。”颜书清认真道。
　　“何事？你说罢！”长公主放下手里的茶盏问道。
　　“末将想知道，长公主在遇见小女之时，可还见到有其他人在场？”颜书清问出了心中疑惑。
　　“其他人？颜将军为何这么问？”长公主有些心惊，脸色一瞬有些尴尬。
　　“奥，也不怕长公主笑话，还是末将夫人提醒了末将，小女是活泼好动了些，可对于是非危险还是有着判断的，后山险峻，乱石横生，小女断然不会往那处去的，可您又是在后山发现了她，所以末将担心是有什么恶人故意为之，不知长公主是否发现了什么异常？”颜书清如实道。
　　“异常……？”长公主愣了愣便有些犹豫道：“昨夜里风大雨大，天色又黑，本宫是因为赶夜路从报国寺山脚下经过，途径山脚下，雨势过大，本宫便带着家丁众人在山脚下一处亭子里暂时避雨，后来雨势渐小，本宫正准备继续出发，恰巧就在山脚不远处碰见了已经昏迷了的小丫头，看着她身上的划伤，本宫断想她该是从山坡某处跌落或是失足滑落的，所以，本宫便将她带回，至于异常，本宫倒是没怎么注意到。”
　　“这就奇怪了，小女无事又为何到了后山处呢？末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颜书清眉头又无奈皱起。
　　“颜将军是在担心有什么人要加害小丫头？”长公主问得直白。
　　“这……末将确实担心有这种可能！”颜书清在长公主面前都是没有隐瞒。

☆、第一百一十八回　隐瞒

　　“哎呦，颜将军，你是不是多虑了，这里是京里可不是西北边陲，再说了，你家姑娘，一个小丫头哪里就能与人结下如此大仇呢，你们一家子回京也不过才半年嘛，哪里就会如此严重呢？”长公主一脸不确信道。
　　“末将也是这么跟夫人解释的，可仔细想来，末将这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小女前不久才得罪了四公主和霍女傅，就算是末将小人之心，末将是怕小女被他们惦记去了，毕竟……”颜书清有所顾忌，话到此便打住了。
　　“毕竟皇后一派仗势欺人胡作非为惯了是吧？”长公主倒是没甚顾忌地勾勾嘴角蔑视一笑道。
　　“是，是啊。”颜书清倒是没想到长公主会这么直接。
　　“呵呵，颜将军，在本宫这里你啊就不用顾忌什么了，本宫这绝不会隔墙有耳，至于皇后那里，她没那个胆子敢安插人在本宫身边，本宫身边的人都是跟着本宫一同出生入死过的人，和你一样，嫉恶如仇，忠贞不二，你大可以放心说话，不用顾忌什么。”长公主瞧出颜书清的顾忌来了。
　　“是，长公主请见谅，末将只是怕言论不妥，影响到您，毕竟您……”
　　“毕竟本宫还是皇上的姐姐，是不是？”长公主似乎完全知道颜书清担心的地方。
　　“呃……是。”颜书清果真没有任何避讳。
　　“呵呵，哎……本宫这个长公主啊也就在宫里头还摆摆谱，到了宫外头，本宫不过是一介妇人罢了，本宫何须在乎哪个呢，颜将军，你与本宫共事时间虽然不长，可本宫的性子你该是明白的吧？”长公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