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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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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来硬的了。”
“来硬的?”张曦云大笑; 对着她身后的侍卫道:“看来他是在小瞧你们。”
张曦云道:“你可知,他们二人是什么来历?”
“国师莫要玩笑了。宋某真的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民而已。”宋问道,“只是到了非要硬碰硬的时候; 这世间硬的; 除了拳头,还有骨头。”
张曦云掸掸衣袍:“先生为何要向我展示你的气节,多虑了吧?我什么也没说呀。”
“国师是未说,可宋某心里慌啊。宋某一慌; 就容易犯蠢事。怕一时口快,答应了您。日后若是做不到,更要惹国师您不高兴; 所以提前和您说了。”宋问道,“毕竟,除了这些可笑的气节,宋某也没别的好在国师面前说的了。”
张曦云:“怎么会没有?自然是有的。我也是来找先生解惑来了。”
宋问虚行一礼:“天底下还有什么,是国师不知道的吗?国师不是算尽天机吗?”
“算尽天机也算不尽人心。”张曦云道,“我原本也是无意找先生的,只是不知道犬子,究竟如何得罪了先生。”
宋问道:“他并没有得罪我。我们素昧平生,毫无交集。”
“我膝下只有一子,他虽有些顽劣,但本性良善,想必其中是有些误会的。宋先生年纪轻轻,可能不懂为父之情。”张曦云道,“为人父者,有时,是不讲道理的。”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宋问道,“我明白。”
张曦云:“先生说的好。”
“诶。”宋问打断道,“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人鲁迅大大说的。”
张曦云一噎,举着茶杯的手一顿,摇摇头道:“先生不必与我扯这些,你既然明白,就说明白话。”
宋问:“正是因为明白,所以见到国师的时候,宋某很是惶恐。”
张曦云:“惶恐什么?”
“惶恐今日,有来无回啊。”宋问笑道,“因为宋某和贵公子素昧平生,又甚景仰国师为人。国师该相信,宋某,绝不是要找张公子的麻烦。只是在求真而已。”
宋问转口道:“不过国师向来是言出必行之人,宋某的小人之心,看来是要多虑了。”
张曦云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茶水四溅了出来。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不少。向来自讨苦吃,我不是明白。”张曦云道,“人之生乎地上之无几何也,譬之犹驷驰而过隙也。人生苦短啊,今日不知明日事,明日不知来日愁。看都看不过来,为何偏认死理,叫自己难受?”
宋问盯着他手上的水渍,眼神有些飘忽。
“于不可已而已者,无所不已。于所厚者薄,无所不薄也。”宋问朗声道,“宋某愚昧。但也听先师孟子说过。对本该不罢休的事却罢休了,便也没有事会不罢休了。对该厚待的人却刻薄了,就没有人会遭到不刻薄的待遇了。但宋某不急,愿意慢慢来。若是立足现在,做不到问心无愧,那么将来,也没有期待的必要了。”
张曦云:“你的立足现在,还能有将来吗?”
宋问:“孟先师还说了。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却从没有听过,以道殉人的。”
张曦云:“如此说来,宋先生,是要以身殉道了?”
宋问偏过头:“道,从来不会掌握一个臣子的手上。”
张曦云:“但也绝计,不会掌握在你这样的一个先生口中。”
宋问:“可若无道,我这先生的口,还是说得的。”
刀刃出鞘,寒光泠泠。一左一右,架在她的脖子上。
宋问皱眉。
血脉喷张,心跳透过冰冷的刀身,清晰传进她自己的耳朵。
仿佛将她的小命被人捏在手里。
这感觉实在不好。
宋问不敢动作,呼吸渐沉,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的笑道:“好刀啊,利的很吧。”
张曦云将水倒了,重新给自己沏茶,头也不抬道:“应当是的。毕竟喂过不少血。”
宋问看向旁边的仁兄:“既然看过了,该收鞘了吧。”
侍卫冷冷道:“我的刀,从来不是拿来看的。”
“如果是拿来用的,那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宋问声调一高,怒道:“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要么就把刀给我拿开!”
侍卫眼神一黯,刀刃角度下斜,就要割进宋问的脖子。
宋问扭头,紧盯住他。
眼神中骤然迸发出一股狠戾的杀气,叫那人一惊,手上无意识轻了些。
宋问吼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俱之!”
“先生——!”
一阵呼喊声由远及近。脚步声纷沓而来。
宋问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眼神向后一瞥。
张曦云也不乱,依旧平淡说道:“不怕死的人,我的确见过不少。可我从来不会敬佩。连生命不眷恋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谈礼法仁义?”
“我不怕死,但我贪生。该死的时候,万死不辞。不该死的时候,我却最讨厌别人来威胁我。”宋问也是冲道,“偏生得不识时务。叫国师您失望了。”
张曦云走过来,一手捏住了刀刃,笑道:“是吗?”
宋问心中千回百转,却是伸长了脖子,斜睨着他,露出一个略带讽刺意味的笑来:“你杀不了我。你不知道我是谁。或者说,你知道我是谁。”
张曦云一时真被她唬住了。又开始打量她。
竟莫名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来。
“先生——!先生你在哪里!”
“宋先生!”
“宋——问诶!”
“乱喊什么?你想死不成!”
“在这样的当口,您真会自惹麻烦吗?”宋问道,“多少人见我进来,多少人在等着我出去。既无心杀我,何必再诸多把戏?莫非国师以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恐吓,我就会怕死吗?”
“我从未想过要杀你。”张曦云松开手,后退一步,看着她道:“活着比死痛苦多了。”
宋问偏头,看向左侧的侍卫,讽道:“既然总有人,背信弃义,苟延残喘也要活着。想必活着,比死了,还是要好一些的。”
庭院的大门,骤然间被人踢开。
剑拔弩张的场景,暴露在众人眼前。
宋问闭上眼,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
冯文述脸色刷白,上前道:“国师,这是何意?先生若非冒犯您了?也不必如此兵戈相向。”
张曦云平静道:“宋先生说刀好,所以让她看看刀而已。先生,那这刀究竟如何?”
宋问道:“刀好不好,还得看人怎么样。凶器,还是宝刀,是由后人来定的。”
孟为提起一口气,觉得那刀异常刺眼,心道和他们还说什么屁话。直接便上前来。
一侍卫转向,将刀锋对准了他。
孟为也不畏惧,红着眼激动吼道:“有本事你就割下来,将我在这里杀了!有本事你将我们全部的人都杀了!否则漏掉一个,就要给其他几人报仇!来啊!下刀!你这刀不是好吗?”
那侍卫还真的不敢动手,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孟为两步冲到宋问旁边,一手推开那人的刀,将宋问拉到身后。
宋问呼出一口气,握住自己的手。
纵然大话说得不少,可心中是真的虚啊。
不敢露出一丝弱点。
只要有一点,张曦云这样的人,就会用它威胁一辈子。
钱,权,命,或人。
总有割舍不下的东西。
黄世谦等人已是吓懵了。
对面的是谁?是国师,是只言片语,就可以让你死无其所的人。
进士科的这些人,未免太不知死活了。
黄世谦摇摇头。
为心中燃起的这股念头深感惭愧,继而豪情涌起,咬牙,脚下跟着上前了一步。
“不过是想请宋先生喝杯茶。看来宋先生不喜欢喝茶。”张曦云拂袖道,“既然没有机会了,下次再聚吧。”
宋问退开,抬手,行礼。
其余学子让出路来,恭送他离开。
宋问摸摸脖子,大约是破了层皮,有股火辣辣的触感,但只有几道血丝。
能动手不哔哔的道理,忘记跟他们讲了。
孟为关切问道:“先生,您没事吧?”
“孟为。”宋问欣慰握住他的手,“你,真是我的得意门生。这一次,我要给你满分!”
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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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人之生乎地上之无几何也,譬之犹驷驰而过隙也。译:类似白驹过隙。
②:民不畏死,奈何以死俱之?译:百姓不怕死,为何还要用死来威胁他们。
第33章 何惧弹劾
孟为试探道:“满分?”
“你可以值得骄傲。”宋问道; “因为你可能会保持着这个记录直到结课。”
孟为怀揣着试探道:“当……真?”
武举科的学子还在恍惚中。
他们这个班真是……太刺激了!
宋问揉揉胸口,问道:“你们怎么来的?”
冯文述道:“学生见先生不在茶寮; 便出来找。好在有人看见了; 我们一路问来的。”
宋问点点头。
这群人倒是很警醒。
梁仲彦问:“先生; 他没有将您怎么样吧?”
宋问道:“你们都能找到这里来,他能将我怎么样?只是想吓唬吓唬我罢了。”
“他本意是吓唬。”冯文述纠正到,还是止不住心惊:“我以为先生不是那样冲动的人; 怎么会和国师闹成这样?”
“他若有心杀我; 多的是名目,尽可以正大光明。却绝不会在此刻下手。”宋问道; “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总之他不会想我活; 我又何必与他客气?”
冯文述摇摇头:“先生; 就算不杀人,那也是很危险的。”
宋问自然知道。也心有余悸道:“我现在知道,蔺相如将刀; 架在秦王脖子上的时候; 是种什么感受。”
孟为提醒道:“先生,您是被架的那个。”
宋问叹道:“那是因为我,先将刀架在他儿子的脖子上。”
“太危险了。”冯文述道,“先生; 您还是小心些。林少侠不是一直跟着您的吗?人呢?”
“命运。”宋问沉痛道,“这就是命运!”
一行人出得庭院,重新回到外面的茶寮。
林唯衍正坐在桌边; 捧着碗吃面。
“林唯衍!”宋问大喝一声,急急跑过去,见着救世主般的激动喊道:“你终于来了!”
林唯衍懵懵抬起头:“嗯。你们去哪儿了?”
宋问控诉道:“看见我不在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身为护卫的尊严呢?”
林唯衍道:“你年纪比我大。”
宋问:“……然后呢?”
林唯衍:“你走丢的可能比我要小。”
宋问:“……”
宋问一挥手,觉得这些不重要了。搭着他的肩道:“林唯衍啊,从即日起,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明白吗?”
林唯衍眉毛一挑:“嗯??”
宋问:“别忘了我是付过你银子的。还包了你的食宿。”
林唯衍:“……”
人真的是好善变啊。
之前还很是嫌弃他的。
宋问感慨道:“李洵说的果然是对的。”
可李洵到底特娘的去哪儿了?!
宋问坐上椅子,对着一众学子招招手:“给我批个功课,先压压惊。”
梁仲彦道:“先生不回去休息一下吗?”
“不。回去也静不下心。”宋问道,“给我看看。”
“并未查出什么。”冯文述道,“刚走不久,便发现先生不见了。”
冯文述将手中的几张纸,放到她面前,说道:“只是,问得清楚一些,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案件罢了。只是他们觉着奇怪,衙门也不会受理,所以无人报案,便越传越玄乎了。”
宋问拿起看了一遍。其余几位学子也将手上记录过的纸递过来。
宋问摸摸鼻子,又去看另外一封。
赵恒同旁边人道:“不过百姓有时是真奇怪啊。刚开好的田,说不要便不要了,连句话也没留下,逃命般的带着家人都走了。”
武举科学子道:“这必然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另一武举科学子道:“这寻常人,想得罪什么了不得的权贵,怕也是不容易吧?也得有那个气魄才成。”
“说到这个,你们进士科的人,也未免太大胆了。”黄世谦抱拳道,“不得不佩服。先前说你们贪生怕死,是我们浅见了。”
赵恒:“哪里哪里。先前说你们薄情寡义,也是我们浅见了。”
双方终于其乐融融的握手言和了。
宋问觉得赵恒说的略微有些耳熟,去翻了他的那张出来。
“说到人去楼空,前户部尚书也很是奇怪的。老尚书辞世,王家便忙着遣散下人,举家搬迁。后事也办得寥寥草草。”冯文述道,“凭王尚书的交情,留在京中,子辈也是有人照拂的呀。”
赵恒道:“怕是不想再入仕了吧?王家几名子弟,都没有科考之心。”
冯文述:“但不得不说,王家世代忠君爱民,体恤百姓。着实叫人敬佩。尚书去得太突然了。”
宋问抖着纸站起来,抓住赵恒问道:“这人是不是王尚书的仆人?”
“可能是吧,学生也不清楚。但他家离王家还挺近的。”赵恒道,“那几间宅子,如今都还空着呢。”
宋问:“叫什么?”
“宁丰?还是马丰?”赵恒想了想,“哦哦哦!蒋丰!不错,他姓蒋。”
宋问想起县志上记载的,王粲后人遣散仆人,以田产赠之。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分明是来不及处置,又怕走的太匆忙叫人看出端倪来,才给随意分了。
可他们走归走,那蒋丰又跑什么?
张曦云当年能放王粲的族人走,想必是没搜到什么东西的。
王粲的奏状被老友藏起,那其中所说的证据,是不是有可能转交到蒋丰手中?
宋问拍手“哎呀”了一声,抓了林唯衍道:“跟我走。”
几位学子疑惑道:“先生?”
“你们慢慢查啊!”宋问回头道,“我现在去休息一下!”
宋问拖着人来到转角的墙后,离了学子的视线。
“你现在去县衙,找赵主簿,让他查一查蒋丰是搬去了哪里,大约是两年前搬迁的。”宋问郑重叮嘱道,“务必要快!”
“又要去?”林唯衍摇头道,“我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你。”
宋问急道:“这次就不用了,快去。我先回家。”
林唯衍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红痕,摇头道:“不成。我是收了银子的。还包的食宿。”
宋问道:“顺便再去三殿下哪里,帮我借匹马。”
“你要出城?”林唯衍道,“我也要去。”
宋问拍手:“所以你去借马,我去收拾行礼。”
林唯衍斟酌片刻道:“那你等我。”
宋问在他背后提醒:“县衙!县衙不要忘了!”
宋问回到家中,小五小六在打扫院子。
小五抬起头,整个人懵了,喊道:“少爷!您的脖子给人抹了?”
“这是怎么了?不是去上课的吗?难道同学生打起来了?”小六冲过来道,“少爷,您有时候就是太冲动!”
宋问推开两人:“帮我整理一下东西。随意两件衣服即可,重要的是银子。”
小五道:“这便回去了?那这宅子怎么办呀?这仇怎么报呀?”
宋问拦住他躁动的手:“只收拾我的,你们留这儿看家啊。哦,还有林唯衍的。”
小五:“……”
小五万分悲痛道:“少爷!您逃命带着新来的那个不带我们!您怎能这样!”
“去去去!”宋问道,“我马上就回来了的。”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林唯衍终于回来。
带回来一个人。
唐毅坐在马上策着缰绳,道:“走,我同你一道去。”
宋问惊道:“你也去?方便吗?”
唐毅这样敏感的身份,无论参与哪件事情,都是不大好的。
偷偷摸摸来点场外帮助也便罢了,亲身上阵,怕是免不了被罚。
“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你的,但是与我见过几面,还能说上两句。”唐毅道,“时间不多了,待人察觉出来,再想出城就难了。”
也是赶时间,怕刑部提前下了文书。
他收到后,便立即让人将奏状上表,此时多半已到了陛下手中。
可唐毅只有两匹马,而宋问只有一匹钱塘带来的老马。
宋问拍拍马屁股,对林唯衍道:“这马就交给你了。你来垫后。如若有人追上来,能拦则拦,不能拦便跑。注意安全。”
林唯衍点头,将记着地址的纸条交予她。
三人便上了马,往城门赶去。
唐清远坐在马车中,从窗口的缝隙中见一熟悉的身影跑了过去。推开小窗,喊道:“宋先……”
紧跟着旁边又一匹马跑了过去,上面坐着唐毅。
顿时半句话噎在喉咙里。
又收回了视线,重新放下垂帘。
“初九。”唐清远道,“你去打听一下,他们是要去哪里。”
外面人应了声,而后把缰绳交予旁边人,跳下车辕,跟了过去。
张曦云回到府中,便听闻陛下请他进宫议事。
换上官服,直接往宫中去了。
勤政务本楼。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御史大夫,太子,以及太傅太保。朝中一干重臣,聚于下首。
见他进来,稍往两侧退了些许。
一封有些褶皱的奏状,丢到他的面前。
唐贽沉声道:“自己看看。”
张曦云打开,仔细扫了一遍,又小心合上,道:“陛下。臣问心无愧,何惧弹劾?”
“何况,若真是臣所谓。这奏状,怕早已不在了。”张曦云两手呈过头顶,“陛下,这究竟是从何处所得?真假未知,怕是有人要陷害微臣!请陛下明察!”
“明察?有问题便去问羽林郎。”唐贽道,“太傅也已作证,这正是王尚书的字迹。”
张曦云扭过头,望向许继行。
许继行旁站着的许贺白,冷冷扫来一个眼神。
父子两人站在一起,偏衬得许继行少了两分霸气,多了一分痞气。
张曦云对着许贺白的眼神,两道人影似有重叠,忽而豁然大悟。
第34章 快马加鞭
张曦云看愣了神。
见人没有动静; 难得失态,宋太傅偏头喊了声:“国师。”
张曦云方回神; 问道:“请问少将军; 这是从何处得来的?”
“云深书院一位名叫郑域的学子; 从家中偶然搜得。”许继行道,“几番辗转后,到了下官手中。”
张曦云:“宋问?”
许继行顿了顿; 道:“不错。”
唐清远听见; 心下一阵失望。
他自认对宋问已经足够客气了,不想对方还是如此不信任他。
他与许继行; 不也只是点头之交吗?
他便这样; 叫人生厌吗?
张曦云回过身道:“臣; 无话可说。”
上首唐贽道:“无话可说; 国师莫非是要认罪了?”
“陛下。若是人事代谢,尽要算到臣的头上。那是君要臣死,臣确实无话可说。”张曦云道; “可这奏状上的任何一字; 臣尽数不认。全是无凭无据之事,臣心有不甘,却无从辩驳啊。”
“便知你会这样说。”唐贽,“关卿。”
大理寺卿出列:“臣在。”
唐贽:“此事交由你来督办。严查不怠。”
大理寺卿:“微臣领命。”
唐贽:“劳烦太傅; 御史公,从旁协助。务必将此案查个清楚。”
宋祈与李伯昭应道:“是。”
张曦云回到府中。
“父亲。”张兆旭迎了出来,请他入座; 立在他左侧,问道:“陛下急急召您,是有何事?”
张曦云:“郑会,怕是被提审大理寺了。”
“大理寺?”张兆旭脸上一喜,“郑会若去了大理寺,那他真是没有翻身之地了。”
张曦云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心中俱是失望。摇头道:“危险的人,是你啊!”
还有他自己!
张兆旭:“父亲?”
“宋问。好一个宋问,他还真有能耐。”张曦云摩挲着扶手,冷笑道:“他莫非以为,凭他就能够扳倒我?”
“宋问。张炳成说的那个宋问?他不是,一个商贾之后吗?”张兆旭也是怒道,“几番坏事。父亲,您为何不杀了他?”
张曦云不愿回他,眼神一沉:“他很像一个人。他还偏偏姓宋。”
张兆旭:“父亲,是谁?”
“不管是谁,都先不能动他。”张曦云道,“孤烟,你派人去查查,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侍卫点头道:“是。”
“御史台,御史台怎么会没有动静?李伯昭……”张曦云问,“御史台的人近日有出过城吗?”
侍卫:“没有。”
“等等。”张曦云倏然站起来道,“今日,宋问那一帮学生里,看见李家公子了吗?”
侍卫一愣,而后摇头道:“没有。”
张曦云沉沉呼出两口气,道:“看来是按捺不住了。李伯昭那帮老臣,怕是蓄意已久。”
只是又恰巧凑上了张兆旭的案子,引来宋问从中作梗。
可若非如此,他还真注意不到李伯昭的意图。
张曦云眼珠一转:“天不欲亡我,你奈我何?”
“父亲,谁要与你做对?”张兆旭凶狠道,“我去对付他。”
张曦云揉揉额头:“孤云,你速带人,在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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