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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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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既然都来看我了,那我就将唯一的椅子让出来吧。”宋问把自己的木椅往前一推,“请坐!”
  唐毅不坐,心情复杂道:“……我看你过的挺好。”
  “是还不错。”宋问道,“不必替我担心。”
  “那你继续呆着吧。”唐毅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这是给你的?”
  宋问扫了眼上面的名字,惊喜道:“哎呀,已经到了呀。看来驿站送信果然是很快的嘛。”
  唐毅:“你怎么寄我这儿来了?”
  “这不是怕它丢了吗?”宋问伸出手,“来,给我看看。”
  唐毅递过去,宋问拆开看信。
  “温泉馆死的那人已经有眉目了。”宋问递给他看道,“你找大理寺的人查查,是不是他。”
  唐毅接过,扫了一眼:“奇楠?什么奇楠?”
  宋问道:“张炳成和那掌柜的身上,都有奇楠的味道。死者极有可能,就是两月前,在岭南发现奇楠的一位商人,他自进京之后就杳无音讯。而张国师又恰巧偶得了一块奇楠,”
  唐毅冷笑道:“那块奇楠,可是陛下花大价钱给买的。”
  “一条人命,是够贵了。或者说,太惨重了。”宋问讥讽一笑道,“至于钱嘛,买的是肮脏。”
  唐毅将信封小心收起,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线索?为何没告诉大理寺?”
  “我一来他就给我不公正的待遇,我凭什么要告诉他?”宋问昂头骄傲道,“像我这般机智无二的人,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何况我身边,奇人异事众多,哪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唐毅:“……”
  “每次听闻你的事迹,我都觉得,你确实世间无二。”唐毅一幅惊骇的模样道,“你还是别总让自己犯险。有些事情,别人也可以做。你应该相信他们。”
  宋问笑道:“哦,你这是关心我?是吧?”
  唐毅黑线道:“总之你自己小心吧。我和狱丞交代两句,如果有事,你让他来找我。”
  宋问一个大跳,转了个圈,乐道:“好啊!”
  唐毅点头,转过身,准备出去。
  走到一半又猛得回头,皱眉道:“我觉得你还是不适合呆在这里。张炳成若是一日不能归案,你就一日不出去吗?你……不沐浴吗?!”
  “……”宋问,“……”
  宋问抬起手闻了闻身上,惊道:“我身上有味道?”
  唐毅委婉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这大热天的怎么可能没有!
  宋问拍胸口顺顺气,安慰自己道:“没关系。这牢里比我臭的东西还多着呢。”
  唐毅:“……”
  宋问朝他招招手:“再让我看看,我可爱弟弟的来信。”
  唐毅摸着胸口退了一步。
  宋问朝他靠近,伸出了手,唐毅嘶声大喊:“狱丞!狱丞!!”
  狱丞都要被吓尿了。
  为什么每个进宋问牢房的人,都像要被轻薄一样,发出如此惊恐的喊声。
  然后他小跑进来,发现三殿下真的要被轻薄了。
  发出一声尖叫,跟着嘶吼道:“住手!宋问你快住手!知道这是谁吗?”
  唐毅憋着口气道:“快开门!”
  狱丞掏出钥匙,将大门打开。
  宋问狰狞道:“那是我的——!你连狱中人士的慰藉都抢你简直不要脸!”
  “马上就能抓人进来给你慰藉!”唐毅惊恐道,“你先松手!你抓的是我的衣服!狱丞!!”
  宋问两只手伸进了他衣服里,拿头去顶:“我不需要他!我是那种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小人吗?我现在需要自由!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我要回家!”
  狱丞惊呆了,这怎么忽然就暴走了?原本还是好好的。
  急切的跺跺脚,不知该如何是好,权衡之下准备过去拉宋问。
  唐毅脸色又是一变,惊恐道:“你别碰她!!”
  狱丞被他吓得浑身一抖,定住了。
  宋问回头,对着狱丞凶狠呲牙:“嗷呜!咬你哦!”
  狱卒快哭了,想他也一把年纪,真的是不容易:“所以这是要我怎样?”
  唐毅也快哭了,令道:“拉开我!过来拉我!”
  宋问抬脚,要越过唐毅踹去,叫那狱丞没有落足的地方。
  一敌二简直游刃有余。
  唐毅吞了自己的心都有。
  刚才胡说些什么?这分明就是自作孽啊!
  “好好说,宋问!我们好好说!”唐毅后仰着头道,“勒索敲诈是重罪你知不知道!还是关卿!关卿可不讲情面,届时你呆多久都出不去了!”
  宋问不服道:“我凭智商得的消息,怎么就叫勒索了?有本事让他回娘胎重新生个脑袋啊!实在不行,你让他重新长个鼻子!长不出来就别怪老子,把我放出去!”
  唐毅发现宋问的手灵活,自己也不敢太大力把人给扭了。而那手不安分,一直往里莫。
  夏日炎热,原本就穿了两件衣服。再下去不得了。
  唐毅弯下腰,绝望道:“你松手!我马上去跟他说,后天,不,明天!明天我就让你出去!”
  宋问手一听,斜视他:“真的?”
  唐毅连连点头:“真的!”
  旁观狱丞跟着点头。
  宋问收回手。
  三人同是松了口气。
  唐毅抹了把脸,稳下心神。
  宋问就特娘的……是个疯子!
  挥挥手对狱丞道:“走,我们快走。”
  狱丞佝偻着背,和唐毅走出门。然后落锁。
  严严实实的检查了一遍,才敢走开。都没看宋问的眼神。
  宋问看着他们动作,哼了一声。
  扯起衣袖又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觉得还可以。这里面的味道她都习惯了。
  还好,她没有林唯衍的鼻子。
  只是唐毅的话在她心里留了印象,她现在怎么坐怎么觉得不自在,感觉浑身发痒。
  宋问坐到木椅上叹了口气。
  这日子真是太难过了。


第72章 这是加更
  狱丞在外间坐下,给自己灌了口茶; 清醒清醒。
  他觉得快有些受不了了。
  这狱中最危险的囚犯; 也是抽一顿就可以解决的。
  宋问这个就不一样; 情况复杂。
  连三殿下她都敢轻薄; 还有什么事她是不敢做的?
  狱丞摸摸耳朵; 一阵后怕。
  放下茶碗; 祈祷道:“今日可别再有人来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 手下从门口进来道:“狱丞,宋太傅来了。也是要见宋问。”
  一声巨响,狱丞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手下忙过来扶他:“狱丞?您怎么了?”
  宋太傅从暗处走出来; 两手负后; 朝他点点头。
  狱丞忙爬起来,正正头冠,给他行礼:“下官见过太傅!”
  “不必多礼。”宋祈虚一抬手; 望向深处问道:“我要见宋问。他在这里还好吗?”
  狱丞满脑冷汗。
  这人才进来多久?怎么觉着满京城都知道了?
  这来的人还一个比一个不简单。
  宋问据说不只是一介书生吗?这如何看也不是啊。
  宋祈见他不说话,皱眉道:“怎么了?他出事了?”
  他眉头一皱,神情间满是威严。
  狱丞就是一骇; 忐忑道:“宋先生是没事; 只是不大方便; 太傅不如改日再来?”
  宋祈道:“他有什么不方便?他不想见人?”
  狱丞心道:他的存在就很不方便。
  “那倒没有。”狱丞退开一步道,“下官这就带您进去。”
  宋祈过来的时候,宋问正丧气的瘫软在椅子上,听见动静,随口喊了一声:“我要出去!”
  宋祈道:“这不是你自己要进来的。”
  宋问忙抬起头; 才发现来人是宋祈。
  站起身,理了理衣摆。掩着嘴咳了一声,踱步道:“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态度而已。我在这里的生活非常好。还有雅兴可以作诗一曲。”
  宋祈朝狱丞眼神示意,让他出去,自己有话要和宋问私下里谈。
  狱丞道:“有事,喊下官。下官马上就来!”
  宋祈眉毛一挑,不明所以。
  狱丞颇为留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宋问抖抖衣袖,站定,笑问道:“太傅来此,有何事指教?”
  太傅道:“看看你如何。”
  “还不错。”宋问道,“胸怀豁达,天下之大,皆在心中。”
  宋祈走进来,点头道:“倒还是不错。过两日,我让人来带你来带你出去。”
  宋问低头谦虚笑道:“不必上心了。这里困不住我。”她刚刚已经找到门路了。
  宋祈道:“你若是有事,可以来找我。”
  宋问:“什么事都可以?”
  宋祈道:“只要是老夫能做到的,不伤国体的,不害百姓的。”
  宋问背过身,往里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道:“自然,我也是。”
  “我只是想求知而已。有不解的事情,困在我心头,我放不下。”宋问道,“我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想知道个明白。”
  宋祈已有猜到,挺了挺背:“你说。”
  “我想知道,令媛的事情。”宋问道,“还是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地方?”
  宋祈叹了口气,望向墙壁:“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同外面传的也差不多。只是近两年,说的人终于少了。”
  宋问再次搬出自己的小木椅,请他入座。宋祈抬手一挡,拒绝了。
  而后缓缓道:“当年许贺白一介布衣,吏部关试未过,他不甘心。就来找我。我看他神情坚毅,一身正气,就问他,‘你做官,是想做什么。’他说,‘为户有余粮,天下大治。’我说只有一次机会,只有一句话。他说那还是这句。”
  宋祈道:“或许可笑,但他的眼神是认真的。我觉得少年郎能有这样的心性,实在是很难得。于是我就又考了考他,发现他确实是个可教之才,资质上佳。”
  “他说,他空有一身力气,他愿意从小兵做起。”他看了眼宋问,解释道:“当时大梁重文轻武。做小兵,可能战死,也只是一个小兵,只有微薄的军饷。”
  “可他既然说了,我就把他调去了林青山那边,给他做亲兵。”宋祈道,“他时常跟着大将军,小女就认识了他。他品性和才学来看,他会是个好将军,就是严肃了些。可偏偏小女似乎对他有好感。老夫倒不在乎什么门楣,就派人过去查了查。才发现他已有家室,远在乡下。虽然觉得遗憾,也只能作罢。后来小女一直没再提,老夫以为她断了心思,就没将此事告诉她。”
  宋问心里“咯噔”一下。
  在这个年代,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会怎么样呢?
  “再后来,先皇中秋开宴,想替几位皇子选妃。请了满朝的未婚女眷进宫赴宴。先皇很中意小女,小女就说,已与许贺白结有姻缘。”宋祈摇头道,“坏了。从这以后,就坏了。”
  宋问低下头。
  这可真是……无法形容。
  宋若的身份,或许早就注定了这一切。因为她父亲是文臣之首,她能有多少条路可以选?
  “许贺白进宫,向陛下禀明。说自己已有妻室。老夫其实是有些生气的,我提拔了他,他为何不先来告诉我?老夫还要逼他强娶不成?老夫的女儿,还怕哪里嫁不过去?”宋祈指着前面,不知在骂谁:“先皇猜到一些。顾虑我的感受,直接下旨,将小女指配了过去。老夫都来不及阻止。”
  人人都不信任,人人都有戒备。所以总是错失最好的解决方法。
  该说是自作聪明,还是自寻死路?
  “老夫去打听过,许贺白与他夫人,关系也算不好。他夫人大字不识,不过是父母指腹为婚。他成亲后不久,就上京来了。事已至此,已无回头之路。何况,老夫也不忍心,见小女名声扫地,嫁入深宫之中。好歹,这人还是她喜欢的。”宋祈道,“错了,又错了。”
  宋问能理解这想法。圣旨已下,多少都是自我安慰了。
  开头已经错了,后面再怎么走,都对不了。
  “后来许贺白将他原配接了回来。小女对她是有愧的,所以处处让着她。她是乡野来的,没什么嫁妆,也不懂什么规矩。小女都给她了,老夫当时是户部尚书,也补贴了许多过去。只是那妇人心中有怨气,性格也不好相与。老夫人更是站在她那一边的。我不知道那几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从来不在我面前诉苦,她就是那样的性格。”宋祈道,“偏偏,许贺白无心家室,他不爱原配,也不爱小女。他谁也不爱,谁也不关心。他战功赫赫,功名累累,根本无心风月。”
  “一直到后来,她终于撑不住了。我才知道她过得有多苦。”宋祈低下头道,“她也是当年京师有名的才女啊,豁达知性,老夫一手教出来的,我就那么一个女儿,我了解她的。”
  宋问别过脸。
  哀莫大于心死。
  许贺白的冷漠,就是最锋利的一把刀。
  所有漠视伤害的举动,都等同于施暴。
  那是他的夫人,他可以不亲近,却不应该任由她被欺负。
  宋祈道:“她走了。她不想再留在那儿,她就走了。可哪个女人会做这样的事?她将来该怎么办?”
  宋问想说,能。她能的。
  只是这个时代不能而已。
  这个时代对谁都很苛刻,对谁都很残酷。
  尤其是越弱小的人,越是残酷。
  所有的不能,都是人心强加给别人的枷锁而已。
  “她来找我,我很生气,就骂了她一顿。”宋祈转头看向宋问道,“我说你,从不听我的话。成亲也荒谬,如今要离开也荒谬,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宋家百年的名声全让你给败了。走,走了别再回来!”
  宋问透过他湿润的眼睛,仿佛看见了当年的宋祈。
  他当时的气愤,以及如今的悔恨。
  “然后她就走了。我以为同以前一样,她等我气消,就会回来的。可是我气消了,她还是没有回来。我派人去找,找了许多地方,谁也没有找到。她就不见了。”宋祈抚着额头,挡住眼睛道:“我知道不该怪谁,我该怪我自己没教好她。可是……可是我怎么忍心再责备她。”
  再回想往事,哪怕他已经做了二十几年的准备,也很是痛苦。
  他在痛苦中挣扎了二十年。还好往后已经没有几个二十年了。
  最痛苦的是,他除了自责,竟无从选择。
  他还要挺起腰背,支撑自己的夫人。
  “我却万万没想到,她就去了。”宋祈面向角落,用长袖挡住脸。
  宋问能看见他颤动的脊背。
  宋问嘴巴张了张,低声道:“她……其实是病逝的。”
  “她是自己求死的,我知道。那么多年,苦了她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呢?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姑娘?亲爹说她一句,她怎么能放在心上?”
  “她或许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她……她怀孕了。她不能带着孩子回家。她那样的身份,害怕连累您。”宋问苦涩道,“可是她也不能回许家。那里不是她的家。她无处可去。”
  她也许很害怕被拒绝。
  当初最后的勇气,已经耗尽了。
  宋问有时候也会想,为了有她在,她娘亲还是要想不开?
  五年都过去了,她不能再撑个五年吗?
  现在才发现,自己也成了一个苛责她的人。
  谁撑得住熬过一个又一个的苦夜。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一直在富贵中长大的女人。
  她那么累了。
  可惜她没享受到好日子。
  “没人知道她怀孕了。不然我不会对她说那样的话。她到死都是恨我的,是的。她把孩子托付给宋家以前的一位家仆。不想再与我扯上关系。也好,也好。要身份,也没什么用。她能自己长大的。”宋祈微微扭过头道,“就是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宋问哽咽道:“想来挺好的吧。”
  宋祈点头:“那就好。”
  “往后别再问了。”宋祈摆摆手道,“别再问了。”
  他的手在抖,将手揣入袖中:“老夫此生最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的孩子,还有我的夫人。我夫人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她还在等小女回家。”
  宋问道:“是吧。”


第73章 多番探监
  两人都是沉默许久,没去看对方。
  宋太傅稳了稳心神; 才重新转过身。
  各自保持距离; 远远而立。
  这样一看; 宋问觉得; 自己和他果然是很相似的。
  目标明确; 立场坚定。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只是她还没有宋太傅的阅历; 没有他的冷静。
  她会冲动。而宋问蛮欣赏自己的冲动。
  宋祈道:“你想出去; 我会尽快让关卿放你出去。你安心等着吧,他也不会为难你。”
  宋问大公无私般的微笑:“我在哪里都可以很好。不用了。办事要紧。”
  宋祈点点头:“老夫先走了。”
  “恕不远送。”宋问替他喊道,“狱丞!!”
  狱丞一直守在外面; 等着宋祈出声。
  结果发现是宋问喊的人; 当下一阵欣慰。
  听见声音,已经迅速冲了进来。
  对准锁孔一扭,然后抬头请宋祈出来。
  就见宋祈眼睛似有泛红; 有些哭过的迹象。当下完全怔住了。
  他瞎了吗?
  还不如瞎了呢!
  宋太傅会哭?这怕是谁人也没有见过的。别说见一次,想也不敢想。
  宋问在牢里究竟是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这边还拿着钥匙在出神,宋祈已经走出去了。
  宋问抹了把脸; 而后看着他道:“狱丞?你这是想留下来陪我聊聊天?”
  狱丞勾着钥匙扭头看她一眼; 失魂落魄的关门; 而后走了出去。
  牢狱又陷入了昏暗和死寂之中。
  宋问这时候,有些感谢这边的安静。
  脚步虚浮的走到床边坐下,摸出玉佩看了一眼,而后又是叹了口气。
  亲人离逝,会给生者留下无尽的痛苦。
  因为活着的人; 总是会不断的谴责自己,为什么没能去帮助那位不幸的姑娘。
  许多如果明知不会发生,却还是忍不住会去畅想,
  命运不应该是这样不公的。如果它能够稍稍公平一些,或许每个人就能幸福很多。
  宋问已经想不起宋若是什么样子的了,许多事情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决定还是缅怀过去,梳理一下自己冗长而杂乱的人生。
  忽听几人喊道:“先生!”
  宋问迅速将东西揣回怀里,偏头一看,发现是孟为、冯文述几人,走到门边惊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冯文述也有些懵:“我们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放我们进来了。”
  孟为上前一部,头歪着仔细看了看,试探道:“先生,您哭了?”
  宋问摸了摸眼,哀愁道:“是啊。”
  孟为道:“先生,不用难过,我们会努力救您出去的!”
  赵恒道:“先生,他们未必是想为难你,不然哪会将您关在这种地方?您放宽心,或许马上就能出来了。”
  “你们得了。先生会是那样的人吗?”冯文述在旁道,“我看先生八成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被我们打扰了。不过进个大理寺而已,先生哪会怕?”
  “我会。”宋问捂着心口道,“我脆弱的小心灵,已经不堪一击。你们有兴趣劫狱吗?”
  众生:“……”
  “原本大家都想来看您的,只是人太多了,行事不方便,所以才我们四个来了。”赵恒抬手施礼道,“代他们向先生问候一句。”
  宋问:“好说。这些都不重要。”
  “先生,您怎么又进来了?”冯文述道,“学生也没打听出来,您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宋问仰头沉思道:“这个问题比较扎心。”
  冯文述走上前一步,问道:“学生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宋问道:“你们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众生表情相当精彩。
  赵恒艰难道:“学生们也不是如此不中用的。”
  “我心中自有安排,暂时不需要你们帮忙。”宋问道,“这主要是怕你们又自己拿主意了。”
  “不会了。我们岂会一而再……”赵恒说到一半,又憋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回忆一下过去,他们总是在犯错。新旧交加,层出不穷。
  于是几人抑郁了。
  “诶,也不要这样。”宋问道,“你们知道,我是为什么又倒霉催的进来了吗?”
  几位学子好奇道:“为什么?”
  宋问:“因为一名女子想推我入水,结果被我躲了过去,她就反过来诬告我要谋害她。”
  诸人纷纷气结:“岂有这样的无耻之人!”
  “有啊!”宋问道,“你们张县令的夫人。叫什么三娘。也有可能是个妾,反正我也不知道。”
  几位无语了。
  和张炳成扯上这样的关系,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宋问勾勾手指,叫他们都靠近过来,说道:“如果可以,你们帮我查查。她是哪里人,最近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买了什么东西,有哪些亲戚,现在过的怎么样。总之,事无巨细,她的事情,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冯文述不解道:“查这些做什么?”
  李洵想了想道:“先生是认为,张炳成贪污的证据,或是赃款,可能这三娘,知道些眉目?”
  “关联交易,知道是什么吗?”宋问神秘兮兮道,“就是熟人之间的不公平交易。我是说账面分析上来看,很容易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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