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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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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子监里分六个学院。
  国子学面向三品以上官员子弟。太学五品,四门学七品。
  国子监的学生和先生,是有严格人数规定的。
  小六问道:“少爷,您的学生啊?”
  “是啊。”宋问拍拍纸道,“搭上一个,即可平步青云。在长安还不能作威作福,但回了江浙,够横行无忌了。”
  小六:“……”
  小六弱弱道:“少爷,那是不是得罪了一个,你也完了?”
  宋问:“……”
  宋问继续咬手指:“哦……有道理啊。”
  小六:“……”
  我宋家要完了。


第8章 是非曲直
  宋问将上面的人名都记住了,然后将纸重新揣回怀里。
  小六问道:“少爷,现在去做什么?”
  宋问拍拍手:“我得跟过去看看,可以鞭策一下他们,顺便布置今天的功课。”
  于是小六过去架车,两人赶往城外。
  宋问的马车,已经颇为老旧了,哪怕路面平坦,速度稍稍快些,也要颠簸震颤。
  宋问坐在后面,时不时要来一把离心运动。
  晕头晃脑之际,小六忽然道:“少爷,前面是三殿下的马车诶。看着也是要出城的样子。”
  宋问陡然一个激灵,钻出车厢,仔细一看。
  可不就是唐毅的车?
  当即在后面挥手呐喊道:“殿下!哟,三殿下!”
  闻乐听见声音,微微扭头:“公子?”
  又听后面喊道:“闻乐!闻乐!”
  闻乐便放慢了速度,然后停在路边。
  宋问跳下马车,冲了过去,笑嘻嘻的抱拳道:“有缘有缘,二位,竟然又相逢了。”
  闻乐惊道:“怎的是你?”
  他想说的是,怎的还有脸会主动过来?
  宋问不仅有脸,还非常热络。合手殷勤问道:“二位吃了吗?吃的什么呀?”
  闻乐叫她问懵了。
  唐毅沉声问道:“拦车所为何事?”
  “同殿下一样,是要事!”宋问道,“不如边走边谈吧!”
  说完直接蹬上马车,然后掀开门帘,钻进车厢。
  闻乐和唐毅皆是一愣。
  唐毅忽然间与她四目相对,一脸懵逼。
  小六手执马鞭,孤独的站在路旁。
  宋问坐到唐毅对面,催促道:“真的,走着呀。我有良策。”
  唐毅没有出声,于是闻乐试探性的的抖动缰绳:“驾?”
  马蹄抬起,继续缓缓向前。
  宋问搓搓手,满意道:“这车,不错。”
  唐毅:“……”
  宋问端起小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唐毅倒了一杯,推倒他的手边。
  唐毅倏然间收回了自己的手。
  咦?
  宋问挑眉,然后望去。
  唐毅戒备道:“你想做什么?”
  宋问掐着兰花指阴阳怪气道:“不要这样嘛殿下,人家就是想请你喝杯茶。”
  言毕又去抓唐毅的手。
  唐毅躲开贴在车壁上,蹙眉厉声道:“你别动!你究竟是何人?”
  看他紧张成这样,宋问内心狂笑不止。
  宋问恶劣道:“讨厌~人家已经说过了,我是牛二嘛。”
  唐毅扭头:“闻乐,停车!”
  宋问收敛神情,抬手施礼道:“在下宋问,得孟乐山先生举荐,数日前来云深书院的任教。平素不拘小节,如有冒犯,望请殿下见谅。”
  这哪叫……不拘小节啊!
  唐毅审道:“你究竟意欲何为?有何意图?”
  “宋问只是想替殿下解惑而已。”宋问身体朝外面探去,喊道,“出城直行,见岔口左拐,遇田停车,我带殿下逛逛。”
  唐毅轻呵:“你数日前才来,要带我逛逛?”
  宋问道:“所以我要带殿下逛的,自然不会是风景了。”
  唐毅听过孟乐山的大名,也觉得宋问不是个寻常人士。但摸不清她的底细。
  见她时而正经又时而无状,与疯癫无异。
  抬眼间见她咧嘴给他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立马别过脸,不想理会她。
  此人,多半有病。
  宋问有些悻悻。
  他真是一点都不善于观察人类隐藏的真善美啊。
  行至目的地,闻乐停下马车,宋问和唐毅相继走出。
  宋问走到前面,示意他跟来。
  两人站在田埂中间,眼前成片刚刚翻新的泥土。
  宋问打了个响指:“第一个问题,为何今年的幼苗会无故干枯。”
  “西王村的田地,土壤肥沃,年年收丰。”宋问抬手示意他看去,“但,其实这里地势偏低矮,呈抖斜之势。凡缝雨天,上层的水,就会顺势而下。”
  “这条水渠,原本是建来引流之用。夏季日烈,时常干涸。营田使看着觉得并无用处,便擅自让人把尾端截住,堵积流水,以便耕作。”宋问道,“不过近年来,泥沙淤沉,水面上涨。加之下流,被农户堵塞。凡缝雨天,这里就要涨水。之前多下了几天雨,水反而漫入了田间。土壤太过潮湿,西瓜幼苗,根系脆弱,又透不过气,极易患病。而西瓜苗的枯萎病,是传染性极强的。如此一来,成片干枯。”
  唐毅点点头。
  “第二个问题,村民究竟为何要殴打营田使。”
  宋问说:“因为营田使调查之后发现,此事恐与自己脱不了关系,为防惹祸上身,不想闹大,便想私下处理。”
  “田间荒芜,眼看要错过春耕之际,村民便等着朝廷的拨款,岂料营田使却百般敷衍推脱。众人得知真相后,怒火难当,加之里正从旁怂恿,几名壮汉,未做思考,便莽撞动了手。”宋问补充道,“不过多数人,还是无辜的。”
  唐毅四面扫了一眼田地,只叹真是可惜。
  “第三个问题,村民为何聚在城门,是否闹事。”
  “一是营田使蓄意激怒,二是县衙拒不受理,三是金吾卫作风强横。这田中已经荒废,朝廷补款无望。买的摊位却又被莫名收回,甚至连城门也进不去。家中老少,该如何赡养?”宋问道,“性格冲动,性情急躁。求诉无门。为求生计,想拼死一搏,却不料用了最笨的方法。所以,他们也切实是动手了。”
  唐毅问道:“你不是说,你数日前刚到京城吗?”
  “我刚到京城,却会问,会听啊。”宋问笑道,“不过这些多半,是我猜的。”
  唐毅颔首:“也相差无几吧。”
  宋问知道他在细查此事,真相为何,应该是最为清楚的。
  这事棘手之处,不在双方各执一词,难辨真伪上。而是即便知道真相,也难以调停解决。
  涉案部门太多。
  处理的好,得罪一批官僚。
  处理的不好,得罪一批官僚外加一批百姓。
  “要真说来,涉案之人,无一人是无辜的。各自鬼话连篇,为己牟利。要说源头嘛……”宋问偏头想了想,“果然还是因为太笨。多读书还是好的。”
  他们正说着,旁边小道上传来一阵熙攘声。
  “我记得先生先前说过的,土有病灶,所以逐年减产。”
  “不是土有病灶,是植物有病灶。”
  “这植物有病灶,将病灶留在土里,不就是土也有病灶了吗?”
  “你若是在长安生了病,这离开长安,长安便是病灶了?”
  “你强词夺理!”
  “你还无理取闹呢!”
  宋问挡住光线,偏头一看,笑道:“看,一群笨蛋到来了。”


第9章 技术嫁接
  两人朝着路边走去,众生望见,停下脚步。
  “先生?”
  “旁边那位是……三殿下吧?”
  “他们怎会在一起?”
  众生朝两人致礼,问好。
  前头领路的老汉,看见宋问,躬身拜道:“宋先生!”
  孟为诧异道:“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先生?”
  老汉:“多亏了先生劝导,不然我们这些粗人,怕是要闹出大事。”
  宋问摇开折扇笑道:“哪里哪里,我不过就是给他们出了两个主意而已。”
  那日清晨,宋问只是去城门前和他们说了几句话。
  “你们不应该让年轻力壮的人站在前面,而应该让年老体弱的人挡在前面。”
  这就是数代人的智慧。
  跨阶级斗争的精髓。
  再加上现代人的精练整合——碰瓷。
  “有人来,你们就喊冤枉。越惨越好,别急着诉苦。这种时候,表达心情,比表述事实有用多了,明白?”
  百姓永远不能和朝廷硬碰硬。你来硬的,你就是暴民,你来软的,你就是难民。
  他们的劣势,与他们的优势,是一样的。那就是弱。
  “那番说辞,也是先生教我们的。”老汉连连鞠躬告罪,“实情已经照先生吩咐,同你们澄清了。迫不得己,郎君们可千万别计较。”
  “是了,多求求他们。”宋问沐风悠哉道,“这些人各个来头不小。你们跪死在城门,也不会有人同情你们。上告县衙,不如求诉他们来的有用。”
  冯文述道:“先生是故意的?骗我们的不是这群农户,是先生?”
  “哼哼哼。”宋问昂起头道,“一试便试出来了,是你们自己上钩,可不怪我。”
  学子回过味来:“先生是先骗我们,叫我们上心,而后再激我们,让我们来查清原委。”
  宋问道:“激你们是真。可我骂的也没错啊。”
  何况原委,哪是他们查的?他们只不过听一听而已。
  想到一切皆是算计,众人顿时有些忿忿。
  孟为粗声粗气道:“先生尽可直言,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宋问:“直言,有几人会在意啊?你不还说,此事与你无关吗?”
  孟为被噎的无言以对。
  宋问道:“他们确实有错,也错该当罚。但是,罚归罚,人却不该不管。若是无人重视,对他们来说,真是绝了生路。”
  几人看了眼唐毅,心道:不管不顾的人,正站在你的身后。
  “可先生也不该作假。”李洵低下视线道,“此非君子所为。”
  “那如何才是君子所为?同他们一起,在城门口哭诉陈情吗?”宋问抢先说道,“他们有苦却也有过。你只会说,此事,应当秉公办理,朝廷自有定夺。”
  李洵被一番抢白,又发现自己确实会如此作为。
  宋问道:“你是如此,别人也会如此。”
  宋问转身众人道:“诸位君子们,可有想到破解之法啊?”
  众厢沉默。
  唐毅见她要开始实地授课了,自己也插不上话,于是准备离开。
  “殿下且慢。”宋问叫住他说,“我说的,殿下可以听一听。如能推广,有利无弊。”
  众人便沉心听她说。
  “早春多雨,而西瓜根细,极易造成大面积的枯萎病。且今年种了西瓜,得了枯萎病,那根须还留在土里,来年一样会传染。这种时候,有种技术,叫做嫁接。”宋问挠挠头道,“具体原理我就不和你们说了。单西瓜来讲,可以把它的幼苗,和根系粗壮的葫芦接在一起。不仅可以有效防止西瓜的枯萎病,还可以提高西瓜的产量的质量。”
  众人面面相觑,如闻天书。
  冯文述道:“先生莫不是玩笑?怎么接?这西瓜是西瓜,葫芦是葫芦啊。”
  “葫芦播种后十五至二十天,西瓜播种后三至五天,在葫芦幼苗上划一刀,然后把西瓜苗插进去。现在开始播种葫芦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去找野生的,或者去别处收。”宋问简略说了一遍,道:“总之届时,我会来做指导。如今虽然已经过了立春,但仔细一些,应该还能有所收成。”
  李洵怀疑道:“这……能行?”
  孟为呼道:“闻所未闻啊!”
  “你除了一句闻所未闻还会说什么?所以我让你多学一些,谁让你那么愚钝。”宋问面上嫌弃,嘴上吹大话道:“在江浙,这技术都已经量产成功!今年入夏,让他们运进来给你们尝尝!”
  她相信牛二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嗯。
  孟为多次被她痛批,终于学乖了,不再和她抬杠。
  唐毅犹自思索。反正他是不相信。
  这事若是真的,早该引起轰动。
  哪有切一苗接另一苗上还能活的道理?
  难道将一个人的手接到另外一人的身上,也能再长出来?
  无稽之谈。
  唐毅再次深信。
  此人,果然有病。
  众学生却是半信半疑。
  主要是未得事实佐证之前,他们不想被骂了。
  宋问叮嘱道:“还有,把你们堵着的那孔给通了。”
  老汉道:“早便通了。”
  众生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情况。
  “那……”孟为试探道,“若是田地一事得解,这事也算是完满了?”
  虽然究竟解没解,还是一个迷。
  “这便完满了?”宋问恨其不争道,“查缘由查缘由,查出便好了吗?你考试考试,难不成审完题就算答完了?”
  唐毅直接离开。
  是,他应该忙得很。他还有许多事亟待处理。
  宋问眼一斜,忙追过去道:“诶,殿下!殿下别走!殿下你得把我顺回去啊!”
  宋问走了。
  孟为笨头笨脑,还在原地懵道:“题是什么?题不就是……这个吗?”
  李洵解释道:“先前先生问的是。‘若风调雨顺,却颗粒无收。朝廷尚未查出缘由,暴民却聚众闹事,打伤官吏,该当如何?’这分明是以朝廷的立场问的。你我皆是应科考生,来日难免也会面对这样的问题。证明暴民非暴,查清枯苗缘由,不过只是第一步而已。尚未处置,如何算解?”
  众人如醍醐灌顶。
  随后又一阵疲惫。
  连日奔波,该不会……还只是一个开始?
  李洵敛袖:“走吧。事已分析清楚,各人回去用心写篇文章,明日交予先生。别再让她小觑了。”
  众生精神一震,热血重燃。
  是,的确该让她明白,他们苦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是为了什么。
  李洵回到府中,就钻进书房。开始查找过往文书,随后参照判案。
  几番提笔,多次思量,总算写完一篇。
  又拿着细细看了几遍,稍做修改。怕叫宋问找出一丝瑕疵来。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
  “洵儿。还不用饭?”御史大夫李伯昭推门进来,说道:“听闻你最近对城门一案诸多关注。今日还出城了。”
  李洵起身喊道:“父亲。”
  李伯昭抬手虚压,走到他桌旁,问道:“有何看法?你觉得谁对谁错?”
  “村民出手打人是真,县衙不听民诉也是真。各执一词,皆不可全然取信。”李洵垂首道,“双方各有苦衷,然,无一方是对。”
  “哦?”李伯昭有些高兴,“你既有这样的见解,说明你是的确上心了。”
  李洵实诚道:“多亏先生提点。”
  李伯昭:“先生?哪位先生?”
  李洵道:“书院新从江南请的先生,名宋问。”
  李伯昭:“你写的什么?”
  李洵两手呈过:“略微见解而已。”
  李伯昭拿起,阅览了一遍,颇有意味的笑了笑。
  李洵不明所以:“父亲?可有问题?”
  “写的已是不错。”李伯昭道,“你拿去问问你们先生,让他看看,可有问题。”


第10章 设身处地
  宋问搭唐毅的马车,进城便被丢了下去。
  她就慢悠悠的荡回家中,好在宵禁前到了。
  第二日早上没有排课,晚上熬了会儿夜,到晌午的时候,宋问才出发去书院。
  她次次来,都能被傅知山给逮着。
  这次绕了个弯,还是被看见。
  “宋先生!”傅知山怒道,“因你让学生外出,其他课业的先生都找不到学生了!这样下去,如何赶考?届时书院颜面扫地,谁来负责?”
  宋问暗暗叫苦,谦卑交握着两手,应声道:“我一定教育他们,让他们好好上课。这群学生,简直是无法无天,竟敢跷课!”
  “哦?”傅知山疑道,“不是你叫他们去的?”
  “冤呐!真与我无关。”宋问拍手道,“不过他们对时政倒是的确很感兴趣。我如何骂,也骂不醒他们。做先生,难呀。”
  “他们现在根本无心上课,你怎能骂他们呢?”傅知山耳提面命道,“他们都是因为有想法的人,有想法是好的,为人最怕是没有想法。但你要让他们明白,轻重缓急。”
  宋问点头:“明白明白。”
  李洵在尽头处喊道:“先生,上课了!”
  宋问保持微笑。
  傅知山无力摆手:“去吧去吧。”
  宋问总算松了口气,往前跑去。
  李洵失笑道:“先生竟然怕傅助教?”
  “错了。我不是怕他,我是尊重他。”宋问道,“我不想刚来几天,就同他争吵。”
  宋问走到门口停住,李洵道:“那学生先进去了。”
  宋问点头,而后在外面听了会儿墙角。
  里面诸人在紧张讨论。
  “李洵,你再帮我看看。”
  “你是真的好了,还看什么?李兄帮我看看。”
  “不如我再添一句?”
  “哎呀,我这顺序,该调一下为好。”
  “我方才看了李兄的文章,文风大气,真是自愧不如。”
  李洵眼皮微抬,想起昨日父亲的话,未有开口。
  宋问抬脚向前,出现在门口,里面瞬间安静。
  宋问摇着折扇,心中哎哟哎哟直叫。
  坐到位上,喝了口茶,勾勾手指,示意他们都呈上来。
  随后一张张开始翻阅。
  众生挺直脊背,在下面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各文章大同小异。
  大致是一通批,深得宋问精髓,将人说的一文不值。
  从百姓愚昧莽撞,营田使弄巧成拙,城门守卫的漠然处之,到县衙尸位素餐,再到金吾卫暴力执法,以及主管人三殿下的毫无作为。
  概括的倒是很全面。
  尤其是孟为、冯文述、李洵三人的文章。
  孟为粗狂直接,痛批到底。
  冯文述典故喻今,明嘲暗讽。
  李洵用词谨慎,较为内敛。
  宋问将纸都推到一旁,然后看向她的学生们。
  众学子顿感浑身不舒爽,挪动了一下屁股。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宋问提着戒尺站起:“可还有补充?”
  众生心猛得一提,四处顾望。
  略有犹豫,但实在想不出其他。便答没有。
  宋问冷下脸道:“若照你们所写,你们还漏了。”
  学子忐忑问道:“还漏了何人?”
  宋问字字政地有声:“漏了古今圣人,漏了陛下,漏了他们的父母,漏了这天下苍生,还漏了你们自己!”
  不知为何,被这样说后,众学子心中反而舒了一口气。
  竟有种果然如此的安心感。
  宋问眉毛一挑。
  怎么没有炸毛?
  冯文述起身求教:“请先生直言。”
  “这篇文章,若让我来判分。全部零分。”宋问提起李洵的卷子,到他面前道:“只有李洵,我会给你六分。”
  李洵接过:“学生自认,并无多少出彩之处。”
  宋问道:“不是因为你的文章出彩,只因为你是御史大夫之子。”
  李洵怒然起身:“先生,慎言!”
  “因为你是御史大夫之子,所以来日你前途无量。你只要开口,你说他们错,他们便是错。因为你官大,他们只能受罚。”宋问道,“所以你今日所写这篇文章,倒不全是空谈,尽是放屁。可如果,你和他们一样,那你的分,也会和他们一样。”
  李洵直接将纸撕了,丢到一旁:“请先生明示。”
  “明示?这事不需我去明示。我只要你们,做到‘设身处地’这四字。”宋问回身道,“若今日,你们是守城门吏,现有两条路给你走。一!违抗军令。不忠,不义。二!见死不救。不仁,不孝。现也有一群正义凛然的学生在后面催着你走,你们选哪条?”
  众生沉默。
  “孟为!”宋问点道,“你选哪个!”
  孟为沉默。
  宋问却不给他机会:“说!”
  孟为道:“学生哪个都不选。”
  “好!那因你未司其职,百姓硬闯入城,终被你同僚击毙于城门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四个全占!你还累你的同僚也要担上不孝的罪责!”宋问指着他道,“无论作为还是不作为,那群学生都要将你们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仔细想想,你做错了什么?执军令是错,还是心怀犹豫是错?”
  孟为埋头道:“先生,我错了。”
  “认错,认错抵消不了你对他人的中伤。”
  学子弱弱道:“莫非就没有第三条路走?”
  宋问转向他:“他不过一小小门吏,何来第三条路?你说,你倒是给他指条明路!”
  那学子别开视线:“暂未想出来。”
  “那很好啊,暂未想出来,先给他们打了罪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吧?”宋问骂道,“你以为你谁啊?公理,律法,还是圣人,天道!”
  班内再次沉默。
  他们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
  觉着她不对,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飞速在脑海中,给自己整理思路。
  宋问望着一众黑压压的脑袋,喊道:“都抬起头来!盯着桌子做什么?”
  众人不情缘的抬头。
  看着她的脸能有做什么?
  宋问:“骂的还尽兴吗?你们是否想过,哪怕一个念头,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
  冯文述终忍不住道:“门吏人微权轻,所以无从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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