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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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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珏淡淡笑道:“我不难过。”
陵南无法再看小姐,想到周一早上还在闹笑话,她十六岁,却不知道女子是要来月信的,因为没人叫她,在山上,她跟小姐相依为命,受了百般苦,可都傻傻的笑过来了,她看重吃喝,最看中小姐,她以为自己快死了,哭着跑向小姐屋里大哭,说怕是见不到小姐最后一眼,没想到一语成谶,现在连个尸首都没留下。
越想越悲痛,这些不敢也不能对小姐说,陵南忙别过头去:“不难过您为什么流眼泪?小姐……”抑制不住情绪,趴在小姐腿上痛哭起来。
林孝珏眼一片水雾,更什么都看不清了。
主仆二人什么话都不交流,就是无声哭泣,也不知道过了什么时辰。
陵南忽然听到窗口一串铁链响声,知道是有人来了。
擦擦眼泪站起,忽的头晕目眩,她闭眼休息两个呼吸,在睁开眼才好些,可这世界像是要灭亡了一样。
四周阴沉沉的,只有窗口那里依稀传来一束浅光。
她眯眼扫过去,眼睛倏然睁大。
“路遥……”陵南咬着牙齿:“果真是你捣的鬼?”
路遥一张俏脸不阴不阳的看着她,冷声道:“你们日夜防我,为何还让我钻了空子?”
陵南一下子冲到窗前,可惜小窗挡住了她的手,不然她要将这个人的心掏出来看一看,她恨声问道:“周一呢,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路遥看着林孝玨的视线被阻断,仇恨的目光便直视陵南,她冷冷笑道:“还不死心吗?姐姐不是看到了她的参骨了吗?”见陵南一个劲的摇头,她哈哈大笑:“你们猜到的,看到的都是真的,周一她……”语气一顿,隔着窗子朝陵南吐了一口气:“被狗活活吃了。”
陵南痛苦的抓住窗框,整个人向下堆萎。
路遥渐渐看见林孝玨模糊的血脸,还有那双总是乌溜溜像是要将人心看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方向。
她习惯性的退了一步,又一想,此一时彼一时了
她上前一步笑道:“我的小姐,你小姐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痛快极了?”
林孝玨眼皮连动都没动一下。
路遥有种错觉,她此时癔症又犯了,根本心中无人,又一想,不会,她那样都是装的。
咬着牙道:“你平时杀人不是很痛快吗?长剑一挥,就是一个人头,你从未想过别人家人的感受吧?更没想到今天的报应吧?”
林孝玨目光依然呆滞。
陵南的脑袋突然窜上来,她怒道:“小姐既然做得出快意恩仇,今天就不怕你来奚落,我与周一就算为小姐死也没有遗憾,我家小姐杀了人,我们被杀,一报还一报,我们心里早有准备,更不会怨天尤人,只恨没早看清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路遥眼睛眯了眯:“你们防我一直跟防贼一样,不是你们没看清,是你们的好小姐,自认为可以掌握别人生死,目空一切,她算准了我什么都不敢做,所以对我如此,我就偏要让她疼。”
“路遥你说这话违心不?小姐对你从没防备,若小姐真心防你,你以为你会得逞,她敞开心包容你,是你自己不肯进。”
路遥心中一疼,想到她捏着她的下巴,很很铁不成钢的对她说:“不要逼我,我不愿为难女子。”
路遥暗暗摇头,那都是她收买人心的伎俩。
她冷笑道:“周一,周二,你也有顺序,周三,可我跟她一起从山上来,她跳过我不肯给我一个排行,这算什么接纳,你少来唬我。”
陵南可怜的看着她:“你自己心存芥蒂,还有怪别人,你扪心自问,你在周家过得如何?若不是小姐保你,你现在沦落到哪里了?你处处怨怼小姐,小姐对你又如何?她讲医理可曾背过你?她发银两可曾少你一分,你在大街迷了路,若不是她说话,怎么请得动兰公子?别人对你的好,你看不到,你只能看到她的不好,你还让小姐怎么对你?”一连串的反问,她垂着胸膛:“还有我和周一,若我喜欢管制你,那她呢?什么没想到你,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周一才是被狗吃的。”路遥眼泪挂在眼眶你,她狠狠抓着铁链与陵南对视,咬牙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在家庙里,林孝玨她杀人放火,挡着我的面,我压在心里谁都不敢提,我怕她杀了我,现在……现在……”她有些哽咽:“现在有人救我了,我终于可以逃出她的魔爪,我可以告诉别人她杀了人,我还可以告官府来抓她。”她有些语无伦次。
陵南目光倏然一凝:“你以为小姐怕你说?你以为小姐敢当你面杀人,会怕你说?”一声比一声高:“小姐若有顾虑,根本不会出手,她会怕你说?!”
震得路遥向后一个趔趄。
想了想,呜呜哭了起来。
陵南也哭,泣不成声:“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跟你说了也没用,周一是回不来了。”一声哀嚎,摊在墙角。(未完待续)
第0章 路遥的报复
秋雨夹风,冰冷渗入骨髓,院子里的血迹被雨水再次打湿,漂的到处都是血红。【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路遥一身衣裙也渐渐裹紧了,一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她的前额上。
哭了一会,她看向林孝珏。
那黑碌碌的大眼睛还是那么没有生气的看着她的方向。
她心一狠,明白什么都回不去了。
倏然笑道:“我的小姐,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了我?”
林孝珏依然是无动于衷。
路遥舔了舔嘴边的冰冷,狠极苦笑:“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你倒是看我啊,骂我啊,你杀了我啊?”
林孝珏依然双目失神。
路遥嘴角动了动,一滴眼泪在眼圈打转,她咬着牙道:“你想不想知道,周一临时之前说了什么?”
林孝珏目光骇然一凝:“说。”
“哈哈哈……”路遥笑极而哭:“我就知道你是装的,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明白,你不是不想看我,不是不想骂我,不是不想杀我,是你无能,在院子里你明明有机会可以杀了林孝瑜给周一报仇,可你怕搭上你自己的命,所以你失了手,你就是这么虚伪,却非要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你就是虚伪。”
后面两个字她说的很重。
林孝珏没有任何情绪的眨眨眼睛。
路遥又哭道:“你为什么不愤怒?你明明就像炮仗一样,别人一点就着,你现在为什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是样子。”
她有些疯狂的样子。
陵南在墙角闭上眼,想了想又站起来。
她挡住路遥看小姐的视线,淡淡道:“路遥。趁着你现在可以走,赶紧走吧。”
路遥恨不得撕了她的样子:“你给我闭嘴,我不会什么事都听你的,我就是要让她疼,周一临死时候……”
“你滚,你滚……”陵南用头撞着铁窗,大喊着。
“我要说。我一定要说。周一说……”
“你滚啊……”
“让她说。”林孝玨厉声道。
却还是挡不住陵南的阻拦:“不要说。”
“小姐,我很饿……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像是要把心里所有都情绪都爆发出来。
林孝珏干裂的脸又一次留下眼泪:“我很饿。我很饿……”她喃喃自语。
陵南无力痛哭,不停念着:“路遥,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路遥的报复变本加厉。她声音越来越高,声速越来越快:“我要说。我要说,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今天是周一成人的日子,她肚子疼了一晚上。可是就不是不忍心去打扰我们的好小姐。”
林孝玨哭的无声无息。
陵南扶着窗子跪下去:“路遥,我求你,别告诉小姐。”
路遥喊着眼泪不停的摇头:“一大早上她就去找我们的好小姐。可她到处找不到,她不知道葵水。以为自己要死了,她说怕是见不到小姐最后一面了。”
“见不到,最后,一面。”林孝珏凝噎自语。
陵南声音已经没了气息:“我求求你,别再说了……”嚎啕大哭。
路遥声音哽咽:“你不是说,若是连我们都保护不了你能成什么大事?你事事卖弄,处处拔尖,以为别人会怕你吗?最后你的丫鬟死的那么惨,还不是被狗吃了。”
陵南嗷的一声喊出来:“路遥,你是贱人,你给我闭嘴。”
路遥失神一笑,下一刻哈哈笑道:“我可以不说,可是就算我不说,她就不应该内疚吗?这都是她到处装大的报应。”
陵南回头一看,小姐已经哭成一个木头人了。
她摇摇头,转过回来,愤怒的看着路遥:“我今天明明白白告诉你,人心坏了,就是坏了,小姐若不是自强不息,我们自大进院就被吞的不剩骨头了,并不是你想的,是因为小姐树敌,敌人才来报复的,就如你一样,畜生就是畜生,小姐对你再好,你想要害人,你就是畜生。小姐就算忍气吞声,林家那小畜生她想对付小姐,只会比现在更惨,或许连我都逃不过,所以你不用在这里侮辱小姐,你不配,你也不懂小姐的好,你就是个畜生。”
路遥听到那句“就如你一样,畜生就是畜生,小姐对你再好,你想害人,你就是畜生。”身子向后震了一下,她愣愣的看着陵南。
陵南不屑冷笑:“现在你应该明白,小姐永远都不会如你所想,忍气吞声,那样只会让你们这些畜生,变本加厉。”
路遥眉心一蹙。
这时门口传来小丫鬟的喊声:“路遥姐,二夫人要见您。”
“我这就来。”路遥没回头的喊了一声,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陵南。
陵南笑的更加看不起:“二夫人?你别忘了,小姐有仇必报,你们害死小姐的丫鬟,小姐若是报官,你是唯一的证人,你以为你的二夫人会让你活着?”
路遥杏眼睁圆溜,带着畏惧。
陵南道:“你以为谁都是小姐?你滚吧,别再让我们看见你。”别过头去,走向小姐的座位。
路遥的陵南姐梗在喉咙中,她双眼留下痛苦的眼泪。
下一刻甩甩头,心道:“林孝珏说的,没有打落牙齿混血吞的魄力,就不要做宁愿玉碎不做瓦全的事。”呵呵她冷笑道:“谁说我不往里走?谁说我听不进去?我也记得,我也记得。”
艰难迈开步子,前倾的身子突然直起来,昂首向前走:“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陵南出了院子,门口等着她的小丫鬟忙递上雨伞:“姐姐快走几步吧,二夫人还在院里等着呢。”
“在二夫人的院里?”
小丫头点点头。
路遥突然问道:“行医少爷怎么样了?”
小丫鬟红了脸:“我是二夫人院里的,少爷现在在老爷那边,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路遥道:“原来是这样,妹妹你看我淋了一身雨水,这样去见二夫人有失礼仪,也是对二夫人不敬,妹妹可否容我去换件衣服?”
小丫头犹豫一下。
路遥道:“我的衣裙全部在孝瑜小姐那边,离二夫人那里也不远,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小丫头思考下道:“那好吧,不过咱们得快点,二人当初让姐姐来这边,可没说让您说这么久。”
路遥笑靥如花:“怎么能不久呢?二夫人若是见到那失心疯此时的面容,还会让我再呆一会呢。”
这里面的事情小丫鬟一点就透,不然她也不配做二夫人房里的丫鬟了。
笑道:“那咱们快走吧,这雨越下越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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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又探视
少施氏在房里等路遥,都喝了三杯茶水,这人还没到。
她叫来一个丫鬟:“你去看看,她们两个怎么回事?”
那丫鬟福身刚要出去,跟路遥一起去南院的丫鬟就回来了。
“二夫人。”她一进屋就跪下来,低声道:“路遥跑了,请二夫人责罚。”
少施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说路遥怎么了?跑了?”这是林府,她能跑哪去?
小丫鬟怕受责罚,哭道:“那贱卑说衣冠不洁,不能见夫人,我就跟她去五小姐的院里换衣服,可我站在门口等她很久她就没出来,后来叫了一个五小姐房里留守的丫鬟进去看,房门被插上了,那贱卑从窗子跳出去了。”
少施氏笑道:“就算跳出五小姐的院子,可也是林府,她能跑哪去呢?”
小丫头不敢抬头,身形颤抖。
少施氏一声恨戾:“什么事,说。”
小丫头在地上磕了个头,急急道:“发现那贱卑不见了,奴婢就和人去找了,奴婢想着她也跑不出林府,而五小姐已经不在府里,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二少爷。”
少施氏心中有一丝厌恶:“行医?”
小丫鬟急道:“是,二少爷刚刚出府,是大少爷接走的,那贱婢也跟着。”
少施氏大怒:“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行医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丫鬟不敢说。
少施氏想到女儿的话,“那丫鬟她瞧着都甚是好看。”
再联想到二侄子的个性,流连女色,荤腥不忌,少施氏狠狠一拍桌子:“他怎么这么糊涂。大少爷就由着他这么干?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丫鬟道:“夫人也不要责怪大少爷,或许二少爷是偷偷将人藏起来带走的,他那性子……”
少施行医从姑姑这里带走丫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少施氏气愤又恨其不争,实在是拿这个侄子没办法。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朝那丫鬟眼睛一立:“按理说她都没见过我,我也说找她是要重用她。那她为什么会跑呢?是不是你对她说了什么?”
小丫鬟急急磕头:“夫人。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奴婢与那贱卑也没有任何交情啊,您就算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
南院的几个人都是无锡来的。她屋里的都是家生子,根本扯不上关系,那就奇怪了,这丫鬟怎么会未卜先知。知道她要对她不利呢?
想了想,眼睛一眯。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那结巴回府还不是装了很久的大尾巴狼,没一个省油的灯啊。
路遥走后,林孝玨就一直无声哭泣。眼泪簌簌如雨,声音却一点都没有。
陵南一边抽泣一边给她擦拭着血迹模糊的脸。
林孝玨任由她摆布。
陵南手放在小姐脸上滑下来,哽咽道:“小姐。你不要听路遥胡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日日防贼的,他们要害我们,就算今日不出事,早晚也要出事的。”
林孝玨毫无生气的看着她,眼珠动了动:“若是再过两天,我们或许可以,离开这里了。”
陵南摇头:“小姐您姓林的,即便您不愿意,不承认,可您也是姓林的,您虽然不叫二老爷一声爹,可他一句你是他的女儿,这辈子您若想活的光明正大,就得承认您姓林。”
林孝玨淡淡的摇头。
陵南无奈一叹:“这是命,小姐你不要自责了,你越这样,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林孝玨还是摇头:“我没有自责,我不自责。”
“小姐,您别再挺着了。”
林孝玨嘴角溢满了苦笑:“我没有自责,也不是后悔,我只是想多听一些,关于她的事,原来有那么多,是我不知道的,一个人离去了,怀念她最好的方式,就是记得她的话,她的笑,她的生活点滴。”她不断的摇头:“我的丫鬟都没了,我还自责后悔,什么用?要愤怒吗?要发泄吗?我也没心情去证明,我有能无能,都不重要了,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吧,都不重要了,我的丫鬟没了,就算我是神医,就算我会变法术,她也回不来了,我只是难过这个。”
陵南再次泣不成声。
主仆两个哭了一边又一边,可只要清醒着,眼泪就流不完。
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好像一下子就到了傍晚。
张灯的时候雨下的更大了,林世泽再次来到女儿院里,让下人将院子里的灯笼全部点起,然后站到窗前。
女儿还是那个姿势坐在相同的位置,这半天她都没动过,不过她已不再是血红一片,脸昏暗暗和衣衫都昏暗暗的,屋里没有张灯,他看不太清楚,模糊记得那灵动的眼睛,像极了妻子。
不忍再看,他敲敲窗喊了她的丫鬟一声:“你过来。”
陵南整个人都哭木了,从小姐身边站起来,来到窗前:“二老爷。”一开口泪如雨下。
林世泽眼睛发涩,递给他一个小瓷瓶:“小姐受受了伤,别忘了上药。”
二老爷为林孝瑜挡剑时,刺了小姐一剑。
陵南默默收下瓶子,没有告诉他小姐的伤口已经流血到凝固了。
四周一寂,林世泽支吾一声道:“对了,那丫鬟可还有什么亲人?”
陵南目光一愣,下一刻嘴角带着无奈的笑,淡淡道:“老爷啊,周一自小跟小姐在庙里长大,与小姐相依为命,她是二夫人陪嫁的儿女,小姐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林世泽双眼放空,往事一幕幕涌入脑海,他身子一晃,笑了笑:“原来是奶娘的女儿,难怪……难怪孝玨……”
后面的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好照顾小姐。”最后的万语千言也就化作这一句话。
陵南强挤出一抹笑容:“这个是奴婢的责任,也是奴婢这一生最想做好的事。”
所以她可以为她的丫鬟肝脑涂地,其实不用他吩咐的,人家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林世泽失落的转过身去:“为什么你们都不等我,你们都不等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声音淡淡的,应该只有他自己能听到。(未完待续)
第08章 存者
陵南朦朦胧胧中听见细碎的声音,一睁眼睛,才发现自己趴在桌上说着了。
她抬眼去看小姐,屋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两只眼睛也胀呼呼的,抬手揉了揉,想到周一再也回不来了,这眼泪又出来了。
她使劲擦了两下,站起来去掌灯。
小姐最喜欢明亮,平时天还没黑透,只要她在屋,就一定会点灯。
她说亮堂堂的心里和眼睛都舒服。
摸到烛台,上面的蜡烛已燃尽,她又从烛台旁摸起另一根白蜡,费了好一会力气才点燃了。
屋内顿时一亮。
陵南侧过身去看小姐,见小姐一双眼睛肿的老高,眼眶周围一片通红,那还有往日的清冷犀利。
她哽咽一声:“小姐,您没睡?”
林孝珏摇摇头:“想睡,睡不着。”
陵南眼睛泛酸:“小姐不是说,可以三天不喝水,七天不吃饭,但是觉每天都要睡吗?你躺下歇一歇吧,歇一歇就好了。”
林孝珏点点头:“等等吧,累极了,自己就睡了,现在还,睡不着。”
陵南低头哎了一声,想想道:“那我叫人在给小姐送些吃得来,好歹垫吧一下。”
林孝珏想起给周一买的烤鸭,红肿的眼睛饱满泪花,嘴角却溢出微笑:“去要吧,咱们不能垮了。”
陵南捂着嘴嗯了一声,这时那细细碎碎的声音又传来了,像是猫的叫声,压抑的,低低的,在这悲伤的屋子里显得更为凄凉。
陵南看看小姐,小姐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想小姐此时外面什么声音她都听不见吧,她又取了个火种,然后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
步入厅房,声音的压抑听得更为清晰。陵南防备着找回到她的卧房,这里曾经住着三个人,不能说十分融洽,可也是有说有笑。此时就只剩下一声声的呜咽了。
陵南又想起一个人来,她忙打开声音的源头,床边立着的衣柜里,小乞丐蹲在里面,脑袋埋在膝盖里。小声哭泣着。
陵南一个恍惚,若不是她自己哭出声,她都把她忘了。
她将举着的油灯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回到柜子前:“出来吧,你怎么在这里?”
小乞丐哭的更大声了。
陵南道:“平时都是周一和路遥照看你,如今两个人都没了,你只能跟着我了,出来吧。”
小乞丐突然抬起头:“周一姐姐被狗追了。”
陵南仿佛没听清:“你说什么?”
小乞丐眼睛红肿:“周一姐姐让我躲起来,她说无论如何都不许出去……”接着又是一阵阵悲声。
这孩子以前都不说话的,她应该也知道了周一的事。
陵南眼睛立刻湿润了。原来周一是从屋子里跑出去的,难怪院子里全是血,她往外跑是要找谁帮忙吧?
当时小姐不在,能找的人只有她。
陵南一下子将小乞丐从柜子里抱出来,将她紧紧拢在胸前。
“是我糊涂,是我糊涂啊,小姐说的对,后悔无奈都没用,周一已经回不来了。”
小乞丐好似能明白她的悔恨,环着她的脖子。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失声痛哭,如倾泻的洪水,好似永远都止不住了。
陵南将小乞丐安抚好让她睡去,然后便去敲窗要食物。
看守的人道:“都已经三更天了。厨房灶膛都熄了火,哪有地方给你们弄吃的去。”
陵南目光看向窗外,几盏熟悉的红灯笼照着院子,灯笼四周细雨如针般簌簌倾下,又使得院子氤氲朦胧,再远的地方则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她转回头。接下来是窗子被关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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