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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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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故的笑着接过金锭子,连连作揖:“小的一定帮小姐完成。”好像又想起什么来了。
直起身来问道:“小姐的匾额都要写什么呢?”
四皇子心道,不会真的就写第一家店铺第二家店铺吧?
果真再其所料,林孝珏没有给店铺取名第一家店铺,第二家店铺……而是告诉那掌柜的道:“我这匾额好记,你就写第一家店,第二家店,第三家店……一直排到第十七家,就行了。”
四皇子:“……”
第0章 往日仇
林孝珏订好了匾额,就要回家,四皇子问她为何要订这些匾额她也不说,后因她实在不爱理他,他还是负气而走了。
这样一来,就是兰君垣送林孝珏回家。
回去的路上,兰君垣跟林孝珏说起了四皇子,他拉着林孝珏的手道:“我觉得四皇子对你颇为真心。”
林孝珏感觉他手心冰凉,语气伤感,回捏了他的手道:“有些人顺风顺水惯了,稍有人不和心意,就要征服到底,不说他了,我心里有数。”
上一世家破人亡,这一生就算那个人对他再真心,她也不会回头了,何况那个人是真心还是负气,她也分得清。
见兰君垣听了之后还是神情怔然,就猜到四皇子一定对他说了什么不恭敬的话,不然他生命力顽强的兰大公子,脸上不会出现患得患失的表情。
林孝珏也不想问四皇子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她转了话题道:“瘟疫来时,我最担心的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他们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我想找人说服皇上将今年科举取消,让他们即刻回家去,你觉得此法可行吗?”
兰君垣当即摇头:“春闱三年一次,那些学子宁可病死了,也不愿意再等三年,这是其一,取消春闱,对那些学子来说,未必是好事。”
“其二,春闱大事,我也想不到谁人能劝动皇上,让其取消了。”
林孝珏微微点头,然后轻轻叹息一声:“那就得多做劳累,不知道要死几个人,我尽我所能照顾这些举子吧,就怕到时候忙起来,根本来不及救。”
兰君垣听着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惨状,也是一脸的悲然,他道:“可不可以预防呢?既然你知道会有瘟疫,那有没有一种药,提前吃了就不会生病?”
林孝珏道:“我行医向来都是一人一方,即便大家病症相同,但身体状况不同,用药就要变,在无锡时你也知道用过鱼腥草大青叶这些,可还是有死人。”
“还没有人发病,我没看过病情的症状,实在不知道病因从何而来,无法用药。”
又道:“京城人少栽种竹子,烧竹沥都没有原料,这样急救的药材更少了,只能靠盐糖来拖一时半刻。”
兰君垣想起在无锡时,他们去竹村伐竹少竹沥时的情景,那新鲜的竹沥给急症病人灌进肚子里,能充分延长施救的时候,使很多人活命。
他也变得伤感起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可怎么办啊?”
林孝珏掀开帘子望了一眼车外,道:“你看这诡异天气,还没立春就开始回暖,当是瘟疫要来了,京城里还好些,医药再贵,也会供应足备,乡里的百姓,就要苦得多了。”
对,还有京城四周的那些乡村百姓,病魔总是这样,越穷的地方和人家,它越欺负你。
林孝珏和兰君垣一路伤感说着瘟疫之事,林孝珏还是最关心那些举子,虽然兰君垣说无法让皇上取消春闱,但多派一些太医在会馆附近照应着总能办到。
但这些建议,林孝珏见不到皇帝,只能让兰君垣找人上本子。
前面有梁宇强先提瘟疫之事,如果瘟疫不来,他一定会受牵连,如果瘟疫来,他就会受重用,刚好春闱是个个派别拉拢门下弟子的时候,兰君垣就提议,一旦有瘟疫大行其道,就让梁宇强提这件事,也好让他再立一功。
林孝珏知道兰君垣跟梁宇强关系匪浅,他愿意卖这个人情给他,她当然也愿意帮忙,于是将应该如何在举子会馆周围设置救助点的计划更兰君垣说了一遍。
兰君垣都记在了心里,准备日后转述给梁宇强。
二人说完这事,马车也到家了。
兰君垣道:“皇上因为逸风的预言,这几天一直没有笑脸,还在这几天处置了几个沼狱里的学士,他们都是跟前朝有关系的,罪名是谋反。”
“所以现在群臣都很紧张,上朝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宫中防卫也增加了许多暗哨,我可能半个月都出不了宫门了。”
林孝珏细想之下点点头,逸风的预言是天有凶兆,天有凶兆群臣自然会觉得是皇上哪里失了德,皇上的皇位是抢侄子的来的,这是他最大的失德,皇上心中有鬼,当然就会神经兮兮小心翼翼。
林孝珏对兰君垣道:“那你诸事小心。”
兰君垣道:“我会尽量把消息放出宫外,让小流银转告给你,就在你常去茶楼碰头。”
二人敲定接头的一些小细节,林孝珏就下了马车。
回到家夕阳已经在散余光,林孝珏本要先去见老太太,却被在门口等着他的管家截住了。
“大老爷在小花厅等小姐。”
周光祖已经回家了。
林孝珏点点头,穿过回廊到了小花厅。
周光祖好似已等待她多时,一见到她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迎上来:“今日的官司我都听说了,你娘真的是被周家老妇害死的?”
林孝珏见他眼皮浮肿,眼里隐约可见细密的红血丝,就知道他刚刚哭过,应该就是哭周氏的。
她扶着他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他的下首,道:“我也是猜测,母亲大着肚子,他就是想不开,也会等生下云锦之后啊。”
“在林家住了些日子,我查过当年的人已经没剩了,只有周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嬷嬷可能还清楚事情的经过,但她显然不会跟我说实话。”
周光祖太阳穴突突跳动,哑声道:“为什么我早没想到?都怪我,都怪我,当时家人都不在京城,怎么就把她一个人扔下了。”
林孝珏心中一叹,世事弄人,也是无奈之举,人都死了,怪谁都没用。
她道:“我想伯父是想为母亲讨回公道,但我认为,可能没有办法了,我们光凭嘴说是周老太太杀的人,可是没有证据,就算是衙门办案,也得开棺验尸,估计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事情过了十几年了。”
都快二十年了,骨头都快烂了,周光祖眼里闪着泪光的看着林孝珏:“难道就这么算了?”
是啊,难道就这么算了?
可不算了,要怎么去讨回公道。
林孝珏想跟周光祖说林老太太活不过两年了,而且从她面向上看,经过今日惊吓,估计会瘫痪在床。
可这样的报应是仇人能够接受的吗?大多数的仇恨,还是希望能够手刃仇人,让他受到应有的制裁吧。
林孝珏心中微微有些后悔,她是不是不应该说出这件事,让周家人原本平静的心,多了许多不平的东西。
当然,对与错都已经无法挽回。
她道:“大伯父将事情交给我吧,我给母亲报仇。”
周光祖问道:“要怎么报仇?”
林孝珏道:“还母亲一个公道,让坏人死得其所,我想这就算是报仇吧。”
周光祖道:“可你方才不是说告官无用?那如何还宝儿公道?”
“有的公道官府给不了,那就种在人心里,大伯父您等着吧。”
周光祖欲言又止,最后面又悲怆的点点头。
别了周光祖,林孝珏又到周老夫人的院子跟周老夫人说了关于周氏的事,张氏等人也在,都一并听了,大家提起周氏那个可悲的女人都是悲悲啼啼的,但也知道对林家老太婆无可奈何,心中多添了些仇恨无处发泄,林孝珏只得表态会报仇,安抚大家几句,这样直到天完全黑了。
一家人哭到伤心没人提饿,直到管家说饭菜已经备好准备开饭,老太太和张氏都说吃不下。
林孝珏这些小辈劝了几句,可还是吃不下。
林孝珏就不再管了,她的悲伤,都留在了从前,早都伤心过了。
于是她回到自己的院子跟丫鬟一起用了餐。
饭菜刚过,还没等扶肚消食,周云锦就来了。
第07章 “谣言”将起
周云锦还是那副文文静静的模样,他红肿着眼睛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的站在自己的姐姐面前。
他好似想对这个姐姐说什么,但只翕动着嘴唇,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林孝珏抬手将他轻轻揽入怀里,拍着他的背道:“云锦,你是不是很难过?可我已经不知道难过了。”
周云锦个子到姐姐耳际,听了姐姐的话,头伏在姐姐肩头顿时大放悲声。
“姐,我没有见过爹,也没有见过娘,我真的很难过,娘是不是真的被那个老夫人谋害了?”
林孝珏本也是泪窝浅的人,听他一声姐姐,就想起自己的弟弟来,他们的模样好似都模糊了,又好似就像周云锦这般。
到周家被抄家弟弟们被砍头,她都再没见过弟弟们。
她真的很想念他们,
林孝珏泪如雨注,将周云锦抱得紧紧的。
“有些事你还小,姐姐替你操心就行,你要难过就哭出来吧。”
周云锦更止不住了。
陵南和周四在一旁伺候着呢,见姐弟二人抱负痛哭,声音悲切的让人心头发酸,二人不由自主的也抱在一起哭起来。
这四个人哭了不知是什么时辰。
直到都哭不动了,林孝珏让陵南把周云锦送回去。
他们一走,她站到了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光景,目光怅然若失。
周四揉着眼睛道:“小姐,您累了就去歇一歇吧。”
林孝珏道:“我真的累了,像元气大伤一样,那么多琐事,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可这一哭,又感觉舒服了很多,让我站在这里思考一下吧。”
周四道:“人为什么要这么累?”
林孝珏侧头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又转过头去,窗外的黑色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要将夜空下的一切都吸进去。
她道:“上天让你觉得累的同时,也会附赠你很多别人抵达不到的成就,只要冲破这个累,你就会越来越强大。”
………………………………………………
林家大宅子里,哭声也不比周家的小。
少施氏被打的皮开肉绽,人得用人参吊着才能喘口气。
这次的官司,林世泽也是极力反对的,但根本拗不过母亲的固执,当然他也知道是妻子煽风点火的缘故,所以见到少施氏的伤势是又解恨又糟心。
待少施名医医治走后,他对少施氏扔下一句话:“我让你不要惹她你不听,迟早要害的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就走了。
少施氏挨了打本来没面子又难过,林世泽还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这心中的冷意,就像杂草一般蔓延到四肢百骸,大叫一声:“我这辈子,遇人不淑啊!”就晕了过去。
丫鬟下人们如何救治她且不提。
林世泽出了少施氏的房门又得去正院照应自己的母亲。
林老夫人虽然伤势没有,但精神状态比少施氏还不如。
她躺在床上,白头胡乱的堆积在枕头旁,衬着满脸的褶子,越发苍老骇人了。
见儿子来,她张扬着手臂叫他,口中断断续续的发着呜鸣声。
林世泽见她如此,心中说不酸楚是不可能的,但不解的疑惑在心底萦绕,使他的心疼之意减去了很多。
他将老夫人的手臂放回到她的胸口,咬着后牙槽冷着脸问道;“母亲真的谋杀了宝儿。”
周老夫人听见最后两个字,浑浊如鱼目的老眼突然瞪大,接着挥舞着双手在空中挣扎着什么。“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别过来。”
在一旁伺候的老嬷嬷忙俯下身子按住她,知道她不再乱喊,痛苦的闭上眼,才抬起头脸看着林世泽,她眼带泪痕语带责问:“二老爷不应该是先关心一下老夫人的身体吗?您一过来就质问一些老夫人没做过的事,老奴我虽是下人,都看不过去。”
林世泽冷笑道:“我还忘了您了,您自打我记事起就呆在娘亲身边,她做过什么事,您是最明白的,现在她身体不好说不清楚,您总该知道宝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老嬷嬷听了眼神一慌,但一闪即逝,林世泽没有看到。
她声音很镇定的道:“老夫人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林世泽突然大吼了一声:“你撒谎。”拳头捏的咯咯响:“宝儿性格坚韧,我一直在怀疑她为何会想不开,还以为他是真的接受不了离开我的事实,可当时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她那么爱孝珏,肚子里有着孩子又怎么会自戕?”
“二老爷是听了小姐在堂上的一面之词。”老嬷嬷目光不敢直视林世泽。
林世泽苦笑道:“娘第一次见孝珏的时候吓到晕过去,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老嬷嬷被林世泽咄咄逼询,自然她经历过大风大浪还不至于立马俯首认罪,但也紧张的后背冒汗。
这时老太太突然嗳了一声,接着嗓子里就像住了一只非常狂躁的蛤蟆,咕噜噜发出奇怪但听来就很痛苦的声音。
老嬷嬷一急:“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她喊着林世泽:“二老爷,这可怎么办啊?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林世泽也慌了神,他现在不能死娘啊,忙喊来下人,让人去请方老大夫。
方老大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才到,这时候林老夫人已经昏迷过去,但噩梦中大张嘴,显然是需要大口呼气才能不让自己憋死。
方老先生诊过脉之后道:“老夫人年事已高,体内积痰难化,恐有中风之照。”
老嬷嬷震惊的看着方老大夫,她们家老夫人一直是干净利落的人,如果中风躺在床上岂不是要一点尊严都没有的活着,这样老夫人就算醒了也难以接受。
她忙道:“先生没有拯救之法吗?”
方老摇摇头:“我只能开一些祛湿的药,但恐解不了老夫人多年堆积之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病不是一天得的。”
老嬷嬷听完之后自是痛苦不已。
林世泽问道:“那我娘还有多少时日?”
方老捋了捋胡子道:“老夫人胃气还很好,不是死脉,至于能活多久,那老夫就不好判断了,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但如果老夫人想不开,兴许五六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他又道:“我有一位至交好友,他的医术比我医术高明许多,可惜他这几日到城外治病去了,等他回来,我推荐给大人,兴许能帮老夫人一二。”
林世泽只要知道老太太不会马上死就行了,剩下的好好养着就是,他道:“方老已是我见过医术最好之人,家母这就是老人病,想来人老了都会如此,能麻烦方老我已经十分抱歉了,往后我会好好侍奉母亲,让她少遭一份罪。”
方老一听就知道林世泽没看上他的朋友,他心想正好周小姐不喜欢这林家,刘老又十分欣赏周小姐,那就不要麻烦刘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能让周小姐舒心。
想及此,他便不再力荐了。
方老给老夫人开了方子走了,林世泽让下人拿去买药,这期间林老太太还没有醒,但林世泽也没等她守她。
他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回书房的路上漆黑不见五指,贴身的管事提着灯笼追上来,叫了一声老爷。
林世泽嗯声不知从哪里发出,管事的听过之后又感觉他仿佛没答应过,那声音飘飘的,他知道老爷心中难受,但有些事不得不提醒。
他道:“老爷,小姐跟家里闹成这般,好像请她回来给老夫人医治是不可能了。”
林世泽也想过找林孝珏回来给老太太看病,但根本无法开口的事,不如不去想。
他没置可否,一直往前走。
管事也激灵,知道老爷不爱说老太太的病,就道:“还有一件事,小姐会不会在朝堂之上难为老爷?”
林孝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他心中她不可能那么做,停下脚步思索一下,然后道:“如果想对付我,她应该早就下手了吧?她心里还是有我这个爹的。”
又道“长皇孙个性仁义,我与他相处多时,他对我很是敬重,就算有人要难为我,我去求求他,他定然能护下我。”
“可他论起来是小姐的侄子啊,小姐早前不跟老爷计较,这一次夫人是将小姐往牢狱里赶,小姐还不记仇吗?”
是啊,当初这份差事,说不定都是林孝珏让人在长皇孙面前美言的,如果她真的翻了脸,林世泽始终以为林孝珏不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但有时候又会对那个女儿没信心,周氏的死因她都当众说出来了,万一周家人生气让她整治自己呢?
林世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稳妥,道:“我得找机会跟她说说话,她到底要什么?”
薛世攀的书房,心腹给主子奉了茶,磨了墨,见看书的主子嘴角一直笑吟吟的,忍不住问:“少爷您今天心情很好啊。”
薛世攀看一眼多话下人,但这一次没有责怪他,而是难得和气的点头:“因为今日陈博彦来打扰我,让我更确定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那陈公子是什么人?”
“他就是个恶心的人,怕考不过我,所以三天两头来搅我思绪,上次说是瘟疫,这次说那人打官司要用我。”
心腹一向是帮他收集情报的,还是知道那个人是谁的,他低声道:“可小姐真的打官司了啊。”
薛世攀笑道:“这我你不是早跟我说过,我知道的。”低下头看着书上规矩的字,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她的手段就能赢,根本不需要我出马,陈博彦就是想耽误我的功夫,打扰我读书。”
心腹听了抿了抿唇:“那陈公子的心肠可是太歹毒了。”
薛世攀无声的点点头,所以活该他天天说不高兴。
心腹又道:“对了,听老爷那边传来的小道消息,朝堂上吏部侍郎韩大人真的说了京城要行瘟疫,会不会陈公子早些知道了,没有骗咱们啊。”
薛世攀冷冷一哼,接着呵呵笑道:“说你读书少,就是脑子不灵光,这瘟疫之时,怎可预测?你以为这世上真的有未卜先知?那都是骗人的,更何况这么多人传颂的消息,那一定不是真的,就是有人早造谣。”
“可他们造谣这种事有什么好处呢?尤其是韩大人,难道他不怕在圣上面前造谣,圣上砍了他的头吗?”
这么说起来事情还真的挺匪夷所思的。
薛世攀眉心也凝,接着慢慢舒展,脸露笑意:“或许他是被人骗了,也或许……他另有目的。”
“……”心腹见主子高深莫测的样子,可他并没有听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阴谋啊。
第08章 “谣言”四起
五天后的京城,街上不知是谁传出的,说是要闹瘟疫,百姓相见互诉的都是这件事,还有人言之凿凿传论着哪个村死了多少个人,是什么模样……
五城兵马司的人当街驱散讨论之人,三令五申强调谣言是假的,可谣言不仅不灭,反而越传越广,甚至有人认为,因为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出面制止了,这件事就一定是真得。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朝堂上下,也是君臣齐肃,没有一个人是敢对这件事松懈的。
皇上特地加了午朝时间,召集五品以上官员共商瘟疫之时。
他先是在殿上大发雷霆一通:“谣言怎么会传的满城风雨,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方景隆还火上浇油:“皇上特意下了旨意,不让人把消息传出去,为什么消息穿了出去?”
负责五城兵马司的兵部侍郎觉得十分冤枉,跪地请罪道:“这谣言就像从地里冒出的春苗,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想要按下去,臣实在无能,更找不到传播谣言者。”
皇上大怒,喊着:“来人啊,这样的庸才用来何用,推下去斩了。”
兵部四郎吓直了眼睛,头磕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碰碰作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方景隆等诸位大臣赶紧跪下替兵部侍郎求情。
方景隆道:“皇上,这件事本来因梁大人而起,说不定他因皇上不采纳他的意见,所以私自将谣言传播出去。”
梁宇强今日上殿之时一猜到方景隆等人不会放过他,稳着步子走出列队,跪在大殿中央道:“圣上,此事绝不是臣泄露的,但此事因臣而起,现在百姓寝食难安,臣愿承担全部罪责,但请圣上在处决微臣之前,将采纳微臣先前所述的几条建议,免得谣言越穿越变样,最后一发不可收。”
方景隆冷声道:“梁大人,你自己罪责难逃,还想要皇上采纳你的建议,只怕是劳民伤财不说,谣言更加止不住。”
皇上一拍龙椅扶手,叫来锦衣卫侍卫:“吏部侍郎梁宇强,身为重臣不思报效朝廷,却迷信玄术,造谣惑众,是万民不安,辜负朕恩,今降其职务,贬为庶民,同时关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贬为庶民还要听候发落,那就是等着砍头啊。
方景隆的得意之情溢与嘴角。
韩刚见梁宇强一点没有畏惧之色,只给皇上磕了个头谢恩,就很配合的让锦衣卫押走了。
心中无限感慨,面对生死面不改色,想着朝堂之人也没几人能做到了,心中顿时起了敬佩之意。
可又一想,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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