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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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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四娘微微一笑:“父亲大人,我有几斤几两您不清楚吗?既然连那么高明的大夫都治不好,我又怎么能医好弟弟?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拒绝。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怨气相,冷老爷再没什么耐心,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四娘,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这样跟我说话。”
冷四娘听着不为所动。
接着冷老爷舒了一口气冷气,继续道:“你有几斤几两我自然知道,但你外祖父的斤两有多重我们也都清楚,他留下的两个方子能救你弟弟,这么多年我没逼你要过,现在家里有用,你还是交出来吧。”
没逼过她?冷四娘心里就呵呵笑了,没逼她她能终身不嫁,被关在楼里?
“早些年我就对父亲说话,那方子是谣传,母亲临死时什么都没交代给我,而我更不知道什么方子,当年我为了明志住进孝女楼,如今我还是那句话,既然父亲怀疑我会将方子外带,那我不嫁人,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方子。”
“你这些话还是省省吧。”冷老爷黑了脸:“你自己发誓此生不离开楼里半步,如有违背你祖父和母亲在九泉之下也瞑目,现在你既然违背誓言跑出来给那些百姓治病。既然你治病就得用药,那不是你祖父所传又是什么?”
“那是别人的方剂,救人也不是我的功劳。至于誓言,祖父一生为百姓奔波操劳,如果有瘟疫我却袖手旁观,那他才会死不瞑目,如今我继承他的遗志,他才能含笑九泉。而至于父亲你,女儿认为你并没有资格说我,更没有资格管祖父和母亲是否瞑目,祖父和母亲是怎么死的,父亲您有脱不了的干系,现在您哪有脸面提他们的死?”
真是反了,冷老爷没想到冷四娘不光是不听话了,而且有跟他作对的趋势,他拍桌子站起来。
“你真的要跟我作对?”他横着老眉瞪着她,怒道:“你别忘了,你是冷家的人,你吃的穿着所以的一切都是我的,这些年没有我养你你喝西北风去吧,还有资格在孝女楼里作威作福,没有我给你撑腰,谁知道你是谁?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要用权势和金钱威胁她吗?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冷四娘也不示弱的站起来:“孝女楼虽然是父亲给我的,但现在已经是我的产业,就算父亲不认我这个女儿,可官府也不会将那里判给父亲。”换了一口气,她又道:“而且我还告诉父亲您,我没吃您的穿您的,先别说您这里钟鼓馔玉,我那里度日如年,当年母亲的嫁妆,祖父留下来的医书,可都被父亲您卖了不少银子,父亲您也没少吃我的穿我的,所以今日站在这里,我毫不亏欠,我除了欠您骨肉,什么都不欠您。
如果您要拿回去就请便,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母亲不是跟了父亲,说不定我会有更幸运的人生。
所以,我一点也不欠您。”说到最后,她一字一顿。(未完待续)
第053章 重生
女儿的好不亏欠,让冷老爷听得整个人有点恍惚。
这还是她的女儿吗?不是了,她一定是鬼上身了。
冷老爷走过去拽住她的肩膀:“让我收回我的血肉是吧?那我打死你好了。”他气到极限,抡起胳膊就要打冷四娘的脸。
说实在的,父亲老爷,又加上平时总是锦衣玉食,整个人都被酒色掏空了,哪有个巴子力气,如果她想反抗,一下子就能撂倒他。冷四娘一闭眼,将半边脸让出来,那意思就是你打吧。
冷老爷以前没少打这个女儿,那时她也不求饶,但是会哭,没有今日这么硬朗和不屑。
冷老爷全所未有的失落感,他缓缓放下胳膊。
预期的疼痛没有下来,冷四娘睁开眼睛,就看父亲很失落的看着他。
“四娘,把方子交给我,我知道你治好了王建裕家的,那么弟弟的病,你一定也能治好。”父亲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劝慰她。
冷四娘淡淡一笑,认真的看着父亲的眼睛:“我知道父亲特别让王建裕家的去找我对不对?就是想试探我有没有方子。”她问道。
冷老爷没有否认:“事实上他的的确确好了,府里的人都知道,是在你那病好的。”
“那他有没有告诉父亲,并不是我治好了他,是另有高人,而且用的也不是祖父的方子。”
冷老爷不信任的摇摇头:“人可以是你找来的,你的地盘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女子,你随便找个人当门面,我们又不知道。”
是啊,即使小结巴说方子是她开的。只要冷府中的人不信,谁也没办法,何况王建裕他们也搞不清祖父的方子到底是什么,误认为小结巴是她找的挡箭牌也可以理解。
冷四娘坚定的摇头:“治好她的事周氏的一位小姐,确实不是我。”她怎么也不承认,冷老爷的耐心很快就磨没了。
“冷四娘。”他咬着牙齿愤恨道:“我留你到今天,是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情分上。虎毒不食子。可如今你弟弟有难,你要一点援手都不伸的话,就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他说着领着冷四娘的衣领将冷四娘一推。冷四娘险些站不稳,踉跄退后一步回过头。
“那我也认真的告诉父亲,方子我没有。”她毅然决然的说道。
“你……”冷老爷气的用手指指着她,冷四娘以前没和他如此顶过嘴。从前她虽然倔强但也知道害怕,除非不得已她都很顺从。所以她不知道这样恼怒的父亲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他会不会杀了她?
她防范的后退几步。
这时,冷老爷却狠狠的拉起她的衣袖:“你跟我来。”冷四娘被她拽的踉踉跄跄的走。
要去哪里?她很好奇,但是不想问。就这么暗使着不服输的劲,跟着他走。
原来父亲是要带她去后院,过了垂花门就是母亲曾经主管的地方了。
对于这些冷四娘都不很怀念。这里如今已经没有一点母亲的痕迹,看了只能是分解怨恨。
她垂着眼皮不甘心的跟着父亲的步伐。并不欣赏园中的风景。
过了一会,父亲就将他带到一个宽敞的院子里,是父亲最喜欢的院子,不是他疼爱的人是住不进来。
一进主厢房,便能闻到馨香的药材味道,学医的不喜欢这味儿的人很少。
“你去看,去看你弟弟在受什么罪?”到了床前,父亲放开钳制她的手,指着床上的小人让她看。
冷四娘抬头打量这个孩子一番,他面朝耳赤,腮边量多火烧云,躺在那里让丫鬟抱着头,喉咙里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
气息不畅,喘气非常费力,五六岁的孩子,可想而知多么难受。
冷四娘轻叹口气,被冷老爷听见了。
“四娘,我知道你是心软之人,你弟弟的性命就交在你手里了。”
她是心软之人,她和母亲一样,所以只能被人欺负,任人宰割。
冷四娘抿了抿嘴唇,犹豫不决。
小孩子还在那里呼啦呼啦大口喘气,偶尔喊着疼啊疼,声音跟上火的小猫一样,父亲则好像要跟她打持久战,她不语他也不催。
冷四娘将拳头攥的紧紧的:“如果我有这方子,如果早些年我就拿出来,父亲会怎么对我?”她眼泪在眼圈,接着她又加重了声音:“如果,如果母亲有这方子,将它交给父亲,那么父亲还会不会用我的姻缘来威胁母亲?如果父亲不威胁母亲,母亲会不会死?”她声音很是哽咽,但眼泪依然没有流下来,而且责问的口气也没有停止。
“如果,如果当年外祖父将方子交给父亲,父亲是否就不会到官府告他,说他医死了人?”她们三代人的人生,全都因为这方子毁了。
冷四娘眼泪重要流下来,顺着脸颊到脖颈。
冷老爷不知是什么心情,他强作争辩:“是我告你外祖父不假,但他确实医死了人。”
“你闭嘴。”这毫无人性的男人根本不配提外祖父的事,冷四娘冷眼一斜,目光如刀子般盯着父亲:“你不就是想要方子吗?我知道,我给你,但你必须保证,以后再不干涉我的事情,从此以后,我冷四娘再不是冷家的人。”
要跟他断绝父女关系?
冷老爷一副很心痛的样子,他点点头:“只要你肯说出方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林孝玨一回到黑楼就去一楼客房找兰君垣。
“组织人,跟我走。”
去哪里?兰君垣好几天没见到她,乍一见,她风尘仆仆薄纱白罩衫上沾了一层灰,再网上,清冷绝尘的小脸上跑出两朵急躁的红晕。不知道是心急还是跑的急。
竟然没带幕篱,兰君垣心中吃味,面上努力保持很随和的样子。
“怎么了?遇到了什么大事?”他问道。
“没时间,解释太多,四娘有难,去救她,冷家庄。”林孝玨知道自己结巴。尽量组织简洁的语言。即使不是聪明如兰君垣,也能听懂什么意思。
兰君垣握住宝剑:“十人够了,带我去。”
两个人留下风少羽保护梁宇强。然后带着十个人直奔冷家庄。
虽然她没说什么事,但她坐下马乘飒沓如流星般飞快,兰君垣不问也知道是非常紧急的事。
冷四娘的事按理说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冷四娘出事她会非常难过。那么他一定会不余遗力。
十二轻骑飞快向冷家庄放下飞驰,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飞鸟惊啼,很快的冷家庄就近在眼前。
林孝玨什么都不管,只对兰君垣道:“喊四娘,杀进去。”
她这一句话。兰君垣赴汤蹈火也拼了,何况一个冷家庄,就算几百号人也架不住他们突然来袭。还带着必杀的冷酷决心。
十一人叫开大门,不等开门的人问找谁。就骑着马冲进去。
他们挥着长剑,遇到阻拦就是刺下去,这种突袭搞得人摸不着头脑,冷府的下人尖叫乱窜,只认为是遇到了山贼白日里洗庄,也就没有人敢送死了。
林孝玨寻着血味直奔后院,兰君垣紧随其后,待他们找到冷四娘的时候,兰君垣万万没想到,冷四娘嘴角留着血,已经说不出话来。
“四娘,能挺住吗?我带你走。”林孝玨跳下马,抱起摊坐在门口的冷四娘,冷四娘对她含笑的点点头。
林孝玨就要抱她起来,却发现她一点都不配合。
林孝玨眼泪在眼眶打转:“为什么不,等我?我会治好你的。”
冷四娘目光无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她还是很信任的点点头。
林孝玨就哭了:“君垣,带四娘走。”她喊道。
君垣?!兰君垣被这称呼搞得小心肝噗通一下,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跳下马抱起冷四娘,将冷四娘放在马上。
待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发现小姐不动。
“小姐……”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担忧的喊她。
“先走。”林孝玨给他个背影,她迈步走进屋子。
桌子上刚好有副没收拾的碗筷,林孝玨捡起桌上的筷子四处寻找着人,却无一人。
人呢?那老畜生伤害了自己的女儿,然后跑哪去了?
林孝玨疯了一样在屋里转圈。
兰君垣想,这些人一定是听到哭喊声跑了,所以才会扔下废了双手的冷四娘,如果他们再晚一步,或许四娘就没了。而这些人也不一定都是逃跑,或许有去搬救兵的,如果此时不走,一会怕有麻烦。
不能让她再逗留。
兰君垣冷不丁将还在困顿中的人儿扛起:“小姐你向来冷静,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
林孝玨挣扎一下,听了她的话瞬间安静下来,是啊,她再活一回,什么恩怨看不透?什么仇恨等不了,想及此,她老老实实的呆在兰君垣的肩膀上不动,好像要汲取什么温暖。
兰君垣感受到她胸前的起伏非常压抑,一股浓烈的悲伤拢上他的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攥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呼吸不畅。
“别难过,浊气吐出来,你和四娘还有我们。”
她还有什么?记忆都没了。林孝玨缓缓的将头全部贴在兰君垣的肩头。
兰君垣知道此时不是劝她的好时机,他们要赶快离开这。
他将她放在马上:“你还行吗?”他问道。
林孝玨一人的时候,再没有依靠别人的侥幸,瞬间就清醒了,她不行?那天下还有谁行?
“离开这。”她调转马头,先一步跃出院子。兰君垣看她恢复了以往的精神,一跃也上了马,揽着冷四娘打着口哨。
属下的一听就懂了,这是撤的意思。
十二轻骑如过无人之境,路上只遇一阻拦,林孝玨手疾眼快,扔出手中的筷子,那家丁就倒在血泊中。
兰君垣料想过这女子的恨戾,没想到比想象中杀人更冷酷无情,
一根筷子就把人解决了,这力道要控制的多好才能做到?那可是筷子啊,兰君垣心中难以置信,不过此时不是他感叹的时候,他暗叫一声好,就跟在她后面速闯速离。
就这样鬼魅降临般的十二杀神,影子一样消失在冷家庄外。
…………………………
冷四娘被父亲灌了哑药并且折了双手,如果不是林孝玨,她就变成残废了。
她伤势未愈,孤独的躺在七层高楼的床上,如今外面的树枝都砍掉了,这里的视线很好,有炙热的眼光烤进来,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是阳气的味道。
小结巴说过,如果一个地方阴阳失调,里面的人不会有好运气,她们孝女楼里的瘟疫没有传开,也借了阳气的光,阳足了就可以制约阴,这就是为什么那家伙一进来就砍树的原因。
冷四娘想着那个小家伙,手上的伤就不那么疼了。
“四娘子。”仆人端来清水给她擦拭身上的汗液,如果没有小结巴,她以后都得让人伺候了,就是个废人,很庆幸遇到她,冷四娘看着仆人温和的笑了。
这笑容是从前没有过的,四娘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吃了大亏,怎么还笑的出来呢?
仆人留下眼泪:“娘子为何不听小姐的?小姐让您等她,您为什么不等她到了再将方子说出来?”
父亲怕她将方子再外传,所以毒哑了她的喉咙,折断她的双手,让她不能口述也不能书写。
如果小结巴再完一点去,或许父亲会改变主意,杀了她吧。
冷四娘虚弱的摇摇头。
仆人看的很心痛。
过了一会,冷四娘慢慢的抓起仆人的手,目光恬然的看着她,然后慢慢的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小姐会来救我。”她怎么跟小结巴一样结巴了呢,都是毒药害得吧?不过已经解了,这是最庆幸的。
冷四娘笑意更深:“我也知道冷老爷,知道他不会轻易——轻易放过我,但是我还是那么做了,因为我身上流着他的血,这样做,我就还清了,咳咳……”
仆人忙帮她拍背,过了一会,她顺气了,摇摇手让仆人好好听着,她又继续道:“还清了,我就能过我自己了,从此后,以前那个冷四娘没了,现在活过来的是——是新的冷四娘。”
目光转向外窗广阔的蔚蓝天空,她的眼里充满希冀,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吧,她终于解脱了。(未完待续)
第054章 脏腑
四娘子被她爹害惨了,小姐把四娘子救回来之后人就变得没那么忙碌了,城中的瘟疫也不管,也不再义诊了,而是回到楼里。
而是每天给四娘子上好药就会去后面山坡的坡顶。
早晚更一次,早上去的时辰比较早,就站在山顶口中念念有词。
“小姐,你在念什么?”周一和周二从城里也赶了回来,每日爬山林孝玨还是带着周一,这天周一终于听出小姐念叨的东西有些特别,她问道。
“我在唱戏啊。”林孝玨停下来唱歌词,看着周一很好奇的问。
一点也听不出来是在唱,更别说是什么戏了,周一有些紧张的摆摆手:“小姐,唱戏是下等营生,你怎么可以学呢?不过话说回来,您什么时候学的?”
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先是劝阻,然后思考。
林孝玨也思考:“其实我很早,就喜欢唱戏,那天在三婶那里,听到了,就开始学了。”接着她又歪着脑袋问:“怎么?我唱的跟那些,伶人不像吗?”表情很认真的样子。
周一想了想,使劲摇头:“不像,一点也不像,您连唱都没唱出来,都听不清您念的是什么,更没在调上。”
她很负责人的告诉她这个事实,林孝玨捏了一下下班,然后了然的哦了一声:“那一定是他们,唱错了。”
……周一要倒,人家唱戏的天天唱戏,还能错?小姐根本就不在调上还说人家的错了。这自信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小姐,您唱的是好,但是您的身份是不能唱戏的。这不是作践自己吗?”周一昧着心夸奖她,其实就是不想让她唱戏。
林孝玨勾勾嘴角:“难道别人,说我摇铃窜巷就高贵——了?”她反问:“什么高贵与否,只要有用,什么都可以学。这是一技之长。”
周一眨眨眼睛:“一技之长?小姐以后还要卖唱?”
小丫头真是被这小姐搞傻了,怎么的做大夫都比戏子高贵多了,小姐经常做别人摸不清头脑的事。而且有时候意识还不清晰。她不会真的要去唱戏吧?
林孝玨看着她淡笑着摇摇头:“难道,你没发现,我唱戏的时候。不结巴?”
咦?好真没注意,周一傻愣愣的盯着小姐,林孝玨明白她什么意思,她张张嘴巴。发出心中的词曲。
“头戴着翡翠冠双凤展翅,身穿着八宝龙凤衣。八幅罗裙腰中系。轻提裙带向呀向前移。我的父他本是当今皇帝,俺本是金枝玉叶驸马的妻……”
戏词唱的是醉打金枝的慢板,不用那么快,小姐念叨的时候果真不结巴。有些人就是这样。平时结巴,发音也不准,可唱歌唱戏的时候。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周一露出两颗小虎牙:“原来小姐学戏是为了您这结巴啊,吓死我了。还以为小姐要学唱戏呢。”她安心的拍拍胸口。
怎么跟她解释呢?林孝玨畅想一下,她的确想过要登台演出啊,算了还是不要吓唬她了。
林孝玨继续练习发声,突然听见楼里传来嘈杂的叫嚷声。
“好像是桃花姐。”周一看着楞下来的小姐说道。
林孝玨听着也是秋云雨的声音,上几天她开了方子治好了她的热证,但是疯癫的病还没开始调理。
林孝玨跟周一说了一声走,二人就赶紧往回跑。
秋云雨的疯病又犯了,光着身子就跑出屋里,在四楼的回廊里唱着吱呀呀的歌。以前这里都是女的还好些,现在还有兰君垣那伙人呢。林孝玨刚一进大门,就看着让自己人回避的兰君垣和风少羽在一楼的空地上指挥,脸都绿了。
“今后你的人,白日里不许出现,在楼里。”她命令似的口吻对兰君垣说道。
疯女人到处跑,而他的人已经全部潜伏到楼外面去了,根本看不见好吧。兰君垣抬着头,浓眉拢起:“你没有办法治好她吗?”
“是啊,太可怜了。”风少羽这个大少爷竟然心肠挺软,他仰着头望向四楼,怜悯的说道。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林孝玨瞪他二人一眼,再没时间和他们啰嗦,提裙上了楼梯。
待她从一楼赶到四楼的时候,丫鬟小桃已经被秋云雨抓的满脸伤痕,就这样,她还是一边哭一边抱着要裸奔的小姐不放。
林孝玨左右找了找,更好看见支窗的木棍,她顺手抄起来,窗户噗通一下掉下来,发出不小的声音。
林孝玨提着棍子严肃着面孔就过去了,小桃听见声响,看见那神医小姐怒气冲冲的过来,显然要对小姐不利,她张开双臂挡住自己小姐,怯懦的道:“小姐……小姐只是不懂事,你不要伤害她。”
林孝玨摇摇头:“她这么光着身子,到处跑,你要打她一顿,让她有羞耻之心。”
说着她就把小桃拉到一边,拿着棍子打秋云雨的大腿。
疯子挨打,叫声比正常人要惨烈七分。
而且还是一个白花花的女疯子,小姐打人的棍子可是一点都不手软。“啪啪啪”的,能听见木头和皮肉接触的声音。
兰君垣和风少羽追她而来,见到这副惨象,风少羽忙脱下罩衫赶过去给秋云雨披在身上,然后将她护在一边,“她什么都不懂,这么打也不是办法。”
秋云雨缩在他腋窝下惊恐的看着拿着棍子的女人,让他生了恻隐之心。
林孝玨垂下胳膊,凌厉的看着秋云雨:“你再光着身子,往出跑,我还打你。”说着她又打了秋云雨大腿内侧一下。
秋云雨吓得趴在风少羽怀里大叫。
风少羽手忙脚乱接住她:“哥,你管管她。”他喊兰君垣帮忙:“让她别打了。”
这个她自然是神医小姐,小姐什么脾气,谁能管得了?既然她觉让她有羞耻之心有用,就是有用。有时候疯子看似毫无章法,但是也更欺软怕硬,是应该给些教训才是。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冷四娘也知道了,听说林孝玨让人将秋云雨关在房里,她忙让仆人叫林孝玨来。
“我也正想跟你,说。秋云雨的事。”林孝玨一进来。还不等冷四娘开口,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跟直爽人打交道就一点好,不用废话。进门都不寒暄为什么叫她,她就知道你要干什么。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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