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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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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满面白无须,高鼻细目,年过五旬,不说话的时候也带着几分笑意,很是和善。
    他是看着姜宪长大的。
    太皇太后去世之后,他自己要求去守了太皇太后的陵寝。后来他在那边得了风湿,病了很久也没有作声。还是她偶然间才知道的。她就把他封了个南京守备的职,让他在南京养着。
    对别人来说,刘小满只是个奴婢,可对姜宪来说,他们这些近身服侍她的,日日相对,天天相处,都是她最亲近的人。
    刘小满也知道。所以他才敢不深不浅地说这些话。
    姜宪也知道,所以并不会真正的生气。
    “我就是想去看看那些玩杂耍的。”她佯作出一副失望的样子道。
    刘小满看着就觉有些心疼,想了想道:“要不跟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说一声,当天去了当天回,不随着圣驾过去。”
    “好啊!好啊!”姜宪笑道,“那你快去帮我问问那天皇上歇哪里?我不想和那些内、外命妇在一起,她们总是喜欢围着曹太后说这说那的,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刘小满理解地冲着姜宪笑,道:“奴婢这就去打听清楚了。”
    姜宪满意地颔首。
    刘小满这才退了下去。
    一时间又没有什么事干,白愫道:“要不我们下棋吧?”
    姜宪的围棋下得还不错,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下围棋太费脑子了,太花时间了,她没什么兴致。
    白愫又提议:“要不我们去东暖阁打牌?”
    太皇太后刚送走了曹太后,正是要清静清静的时候,肯定不想打牌。
    白愫想了想,道:“要不我们还是去逛御花园,反正也没什么事。而且马上要天黑了。”
    京城的天气,一入秋就变得白天短夜晚长,过了酉时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
    姜宪犹豫了片道,道:“我看还是算了,我们各自在屋里歇会好了。等会外祖母那边要叫我们去晚膳了。”
    白愫看姜宪的兴趣实在是不高,笑着送她出了西三所。
    太阳已经渐渐地落了下去,天空灰蒙蒙的,银杏树光秃秃的。
    姜宪看着心里乱糟糟的。
    想着李谦来的时候太阳明晃晃的,怎么一下子就这么晚了。
    那混蛋素来机灵,最擅审时度势,见自己没有到,肯定早就走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骤然间就想到了那年他来觐见,她有些不舒服,让他第二天再来。他就站在慈宁宫门外等着。后来下起了大雨,也没人敢给他递把伞,他被淋了个透心凉,可还是不愿意回,继续站在那里等,非要她召见他不可……
    她心里又隐隐觉得他可能还没有走。
    姜宪纠结着。
    走到东三所门前的时候心情就郁闷到了极点,在门口停了一会,最后还是转了个弯,往前面的东暖阁去。
    百结和情客以为她要去太皇太后那里,连忙跟上。
    谁知道姜宪绕过东暖阁,出了慈宁宫,往御花园去。
    两人面面相觑。
    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可她们却都不敢流露半分,低着头,静静地走在姜宪身后。


☆、第五十一章 边锋
    此时的京城已是寒风凛冽,草木枯黄。可紫禁城的御花园因有专人打理,种的也多是长青树木,虽已是初冬,花园里却依旧绿树葳蕤,繁茂葱郁,只要有风吹过就此起彼伏沙沙作响,姜宪看着就觉得有点冷。
    这样的天气,不知道李谦穿得厚实不厚实?
    她举目四望。
    御花园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她想了想,去了上次遇见李谦的海棠树处。
    海棠树的叶子全都落完了,枯褐色的枝桠毫无遮挡地暴露在阴灰的天空之下,带着几分冬日的荒凉。
    但海棠树旁却静悄悄的,依旧没有一点声响。
    李谦应该是没有等到她走了。
    姜宪的心一点点地凉下去。
    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回慈宁宫去了,可心底却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李谦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他既然说了在御花园等她,就应该还在御花园,也许是他们没有遇到,也许是他等得久了,去了官房之类的地方,也许是怕有巡防的侍卫发现,等在哪个僻静的地方。她既然已经来了,好歹也要见个面才是。
    姜宪延着御花园的主甬道走了一圈。
    没有看到李谦!
    姜宪的脸抑制不住地阴沉下来。
    混蛋!
    混蛋!
    她要是再把他的话当真,她就是个笨蛋。
    姜宪轻提着裙子,匆匆地就要出御花园。
    有小石子落在她的脚边。
    她愕然伫足。
    又有一颗小石子落在了她的脚边。
    她这才敢肯定。
    循声而望。
    李谦就蹲在御花园门前的那株古柏树上。
    姜宪气得面色通红。
    他怎么说也是个总兵之子,为什么每次都要做出这种不适合身份、体面的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诘问,心里却莫名地涌动着股喜悦之情,那像养着两丸黑水银的眸子闪闪发亮,明明是白天,却仿佛满天的星斗倒映在了她的眼帘般,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李谦呼吸一滞,从树上跳了下来:“我怕别人发现,就躲在了树上。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想喊你来着,结果你直奔御花园东边,一下子就不见了,我又不敢大声的嚷嚷,正好在树上可以远眺,看见你正延着主甬道过来,我就没有惊动你。”
    他说着,意识还停留在那片星光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姜宪面色微沉,心里的喜悦还没能体会和感觉,就随着李谦的举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树有一丈来高,树冠如伞,树杆笔直,树下虬根突起,他突然从树冠里跳下来,把百结等人吓得一阵喧哗。
    她真想把他的脑子劈开看看,那里都装了些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她面前闹出点动静来?
    他就不能安安静静,优雅从容,像个贵公子那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吗?
    姜宪想到前世他做的那些事,连喝斥教训他的心思都没了。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李谦,等着身后跟着的那群宫女、内侍们安静下来。
    李谦感受到了她的不快,不禁摸了摸下巴。
    嘉南郡主的这脾气……可真是阴晴不定啊!
    刚才还好好的,看到他时那么高兴,但转眼间就端起了架子,变成了个典型的闺阁贵女。
    不过,她身份显赫,从小在宫里长大,宫里的规矩又特别的多,她应该是已经养成了这样的行事作派。
    李谦这么一想,就觉得姜宪有点可怜。
    笑也不能大声地笑,说也不能畅快地说,她还是个没有及笄的小姑娘呢!
    李谦就从怀里掏出个银红色绣油绿色菩提叶的荷包来递给姜宪,道:“给,这是给你的。”
    饶是姜宪这么镇定的人,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后退了两步,目光在那绣工精美的荷包上打了个转,眼带警惕地道:“你要干什么?”
    李谦一开始还有点懵,但转念就想明白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小姑娘不会以为他要和她私相授受吧?
    他觉得到自己应该好好地向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解释一番。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偏偏朝着姜宪眨了眨眼睛,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三分揶揄,三分促侠,调侃地道:“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姜宪顿时面红如血,又窘又羞。
    他应该只是单纯地想送她点东西。
    就好像去别人家做客,要客气地送点礼品罢了。
    如同前世,他每次进京来觐见她,除了单子上的那些东西,还会私底下送她几件小玩意一样。
    她怎么会误会他想讨好她……
    可这是她的错吗?
    谁让他总是抓了她的错不放的。
    他就不能当作没有看见吗?
    姜宪恼羞成怒,恨不得突然有道雷劈下来,劈出道地缝让她钻进去。
    但曾经做过摄政太后的尊严却不允许她惊慌失措。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很快挺直了脊背,嘴角微翘,露出亲切又不失真诚的微笑,道:“多谢李侍卫!事出突然,很是意外,失礼了!”她不紧不慢地说着,很快就结束了这个话题,朝着身后服侍的做了个手势,示意把李谦送的东西接了,道,“李侍卫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该说的她已经都说了,难道李谦还没有想通透。
    他应该没有这么傻才是啊!
    百结快步上前,屈膝行礼,接过了李谦的荷包。
    毕竟是嘉南郡主身边服侍的人。
    李谦朝着百结笑着点了点头,把荷包交给了百结。
    姜宪皱了皱眉。
    前世,百结给李谦做了妾室,听说还很受宠爱,很是体面。
    如今见面,这么个场合,他还是注意到了百结。
    可见百结于他,还是不同的。
    她嘴里像含了颗还没有熟透的青杏,又涩又酸,还带着丝苦,有些怏然地道了声“多谢”。
    宫里到处是眼睛,李谦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找姜宪,特别是在她对他说出那样一番话之后。他虽然注意到了姜宪的异样,此时却没有心思细想,神色微正,道:“郡主,我们能找个地方说话吗?”
    姜宪立刻知道了他的来意。
    她忙整理好了心思,肃然地朝着李谦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然后往旁边的一个凉亭去。
    百结等人远远的守着,不敢过来。
    李谦见那凉亭周围只是零散地种着几棵大树,也觉得这里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他压低了声音,道:“你说的事我仔细地想过了。到时候能不能请国公爷把寿辰的安排告诉我,并且到了寿辰的那一天悄悄放我一条生路去见曹太后。”
    “什么?”姜宪惊骇地望着李谦。
    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透露,李谦怎么还要往曹太后身边凑?
    救驾?
    那他就不会求她伯父放他一条生路了!
    向皇上递投名状,代替皇上除了曹太后?
    这不是把自己的名声不当数,想臭大街吗?
    这混蛋,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这个时候了还往曹太后跟前凑。
    他能不能正常点!


☆、第五十二章 静候
    姜宪抚额。
    李谦忙上前两步,声音压得更低了,正色地道:“我明白郡主的意思。李家最好是装作什么也知道,尽量的撇清关系,袖手旁观。或是想办法交好皇上的腹臣,事成之后想办法请人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把李家摘出来。但我思前想后,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我恐怕今生都会后悔。”
    什么意思?
    这世上最知道你的不是你的朋友,往往是你的对手。
    姜宪心里隐隐有个猜想,却还有是有些不大相信。
    她静静地望着李谦,目光复杂。
    李谦心中一动。
    难道嘉南郡主已经猜到了他会做什么吗?
    不然她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她也觉得这样太冒险、太异想天开了吗?
    李谦想到来前他还在和父亲争执……突然间就很想知道姜宪如果知道他想干什么会怎样想?会不会支持他?
    “我小的时候,我爹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的声音如耳语般在她耳边响起来,“说有个富户人家,家里的老鼠很多,他就养了一只猫。那猫很是尽职尽责,没几日就把家里的老鼠都捉光了。那富户就开始喂那猫吃鱼。时间一长,那富户就想,这猫整天也不干活,还要吃鱼,太不划算了。就改喂那猫吃饭。又过了些时日,那富户觉得喂猫吃饭也很浪费,就把那猫赶了出去。
    “过了些日子,富户家里又开始鼠患猖獗,那富户没有办法,只好又去寻了只猫回来。
    “这次这猫聪明多了。
    “它每天只捉四、五只老鼠,既不让那老鼠泛滥成灾,又不至于让那些老鼠死绝了。
    “它每天都有事做。
    “而那富户见那猫每天都能辛辛苦苦地抓到老鼠,很是欣慰,觉得这猫比从前那只猫好多了……”
    姜宪神色平静地看着李谦,不置可否。
    李谦却微微地笑。
    他知道姜宪听懂了。
    不然姜宪不会一副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的从容镇定。
    李谦顿时心底仿佛就有股温流涌了出来,柔柔的,包裹着他的心,让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他就知道,姜宪肯定听得懂他说的话。
    李谦不由继续低语:“宫里的情景,姜家的处境我就不多说了。”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几乎语耳,对姜宪道,“最好就是曹太后被圈禁。可你我都明白,曹太后一旦被圈禁,皇上只怕不会让曹太后有机会再在他的身边指手画脚的。
    “而我觉得,与其把曹太后交给皇上,让皇上一家独大,还不如保住曹太后。
    “可若是由镇国公出面庇护曹太后,皇上和曹太后说不定还以为镇国公这是要左右逢源,在朝野内外一枝独秀,不仅保不住曹太后,还会被皇上忌恨。
    “如果是由我们李家出面,那就好办了多了——我们李家原本就是奉曹太后之命进京贺寿的,如今曹太后出了事,自然要护着曹太后!
    “百事孝为先。朝廷向来以孝道治国。只要曹太后身边有侍卫忠贞不渝地护着她,皇上就不敢明刀明枪地动手,朝臣们也没有一个敢提出来让皇帝杀了曹太后。只要等熬过了最初皇上亲政那些日子,曹太后身边有拥护她的侍卫,皇上再想收拾曹太后就很困难了。
    “我们两家完全可以一个在曹太后身边,一个在皇上身边,暗中守护,共度难关。
    “等再过几年,皇上坐稳了江山,立了太子,我们李家也就该回了山西,你们姜家的从龙之功也渐渐淡去,你们姜家就又可以低调隐忍地继续做国公爷了。”
    姜宪良久都没有说话。
    心里却像架在炉子上的水壶,咕噜噜地冒着水泡和热气。
    李谦……居然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她是因为知道前世的结局,所以才敢设计赵翌。
    李谦只不过听了自己的只言片语,怎么就可以这样行事?
    难道他天生就是个喜欢以小搏大的赌徒?
    姜宪很想像从前那样在心里鄙视他两句,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想到自己上一世的逃避、隐忍与退缩。
    和李谦行事简直是两个人——而人总是会去奢求、期待、祟拜自己所缺少的那一部分……
    姜宪不得不承认,李谦不管人品德行怎样,至少在杀伐果敢这方面就比自己强。
    而且这样一来,李谦的主意就和自己不谋而和,都觉得留下曹太后比把她交到皇上手里生死不明要好得多,他还无意间闯入了她的计划,让她的计划变得更完美有效。
    这难道是天意!
    姜宪无言地凝视着李谦。
    她这才发现李谦的眉毛长得尤其好,修长服贴,却在眉弓处微微上扬,形成了个眉峰,让他原来只是英气勃勃的眉眼陡然就变得箭簇刀锋般的鲜明、锐利,让人过目难忘。
    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打量李谦。
    这样的李谦,让她感觉到有点陌生,却又比她印象中还要英俊昂然。
    姜宪抿了抿唇。
    难道自己从来都不曾真正地了解过这个人?
    她十分的困惑,面上却一点也没有显露,而是悄声地对他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不过,你如果想要万寿山贺寿的安排,恐怕得过几天了。我已让人去拿了,只是这事关皇上的行踪,能不能拿到就不好说了!”
    李谦呵呵地低笑,声音仿佛从胸口传来的,热情、真诚、悦耳,明朗,清爽。
    姜宪不禁觉得心跳如鼓。
    李谦笑道:“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到现在,我爹也没有个明确的准信。我觉得这件事过犹不及,还是应该好好地和镇国公商量商量才是。”
    怎样圈禁曹太后,姜镇元那里应该早就布置好了。
    李家是以行伍见长,只要姜镇元愿意和李家联手,就算不把全盘的计划相托,只要他告诉李家带来的人从哪里前往排云殿,怎么动手,李家就能把他们的计划猜测出个七七八八来。
    她仔细地审视着李谦。
    谁知道李谦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这对姜家来说,等于是性命相托。
    一旦信错了人,那就是杀家灭族,死无葬身之地。
    二十三岁的李谦是个野心勃勃、胸有沟壑的人,他肯定不会屈居于曹太后之下。
    可十八岁的李谦,姜宪不知道。


☆、第五十三章 信赖
    李谦安静地由着姜宪打量着。
    实际上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让曹太后活着,毕竟对姜家也有利。当然,收获最大的还是李家,成为曹太后最后的依仗,可以利用曹太后手中的余力,让李家占据更有力的地位,并让李家留下忠贞不渝的美名。姜宪看透了他的用心却没有鄙视、喝斥他,他已心存感激。
    他这么做,到底有踩着姜家上位的意思。
    现在还涎着脸要人家帮着提前打探姜家的布局,嘉南郡主没有叫人把他给打出去已经是好涵养了。
    他不好意思地冲着姜宪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宝蓝色刻丝绣着白莲花的方型荷包递给了姜宪,温声道:“请郡主打开看看。”
    姜宪目带困惑,觉得李谦既然说起了正事,应该不会那么无聊才是,遂打开了荷包。
    里面是张投名状。
    写着李家主动和姜家合作,愿蛰伏在曹太后身后,听侯镇国公的派遣。
    姜宪有些意外,却又觉得以李谦的性情,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看这字迹这投名状应该是李谦写的,可见李长青并不赞同李谦的作法。
    但姜宪在第一次见到李谦的时候,只有二十三岁的李谦已是大同总兵了,可见李家当时已是他当家,而之后她只在请封的折子里看到过李长青的名字,知道正当壮年的李长青还好好地活着。只是已赋闲在家了。
    不管这其中发生过什么,李谦是最后的胜利者。
    包括在对付她的时候……
    想到这些,姜宪就有些气馁。
    她也是他手中败将,纠结李谦是不是会借机拿了捏拿姜家有什么用?
    下棋得找实力相当的棋手下才是!
    姜镇把投名状重新折成了小方块,塞进了荷包里,把荷包系在了自己的腰间,取下了腰间的用作噤步的那枚羊脂玉双鱼拱莲的玉佩递给了李谦。道:“这枚玉佩是去年我生辰的时候太皇太后赏的。当时我大伯母也在场。据说是前朝的古物,当世已找不到同样的第二枚了。你拿着当信物想办法悄悄地去见见我伯父,把你递了张投名状的事告诉我伯父。该怎么做。你和我伯父商量去。这些事我也不懂,帮不上忙是小事,就怕到时候会帮倒忙。”
    李谦目光微凝。
    嘉南郡主,总是让他很意外。
    他以为她会诘问他的想法。
    结果她平静地接受了。
    他以为她会相信自己。
    结果她等到他拿出投名状才和他谈正事。
    他以为她会让他带着他的投名状去见镇国公。
    结果她把投名状自己留下了。却给了他一枚玉佩作为信物。
    她是信任他的吧?
    只是这件事太过重要,她信赖自己。可也得给镇国公府,给姜家,给她伯父和跟着她伯父一起行事的那些军士一个交待。
    否则她也不会把他写的投名状收起来。
    这份投名状关系着李家和跟随着李家一起投靠朝廷之人的生死存亡,他也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了姜家。
    姜家拿着这份投名状可以决定李家的生死。可嘉南郡主她只是个有着虚衔,长于深宫的女子,就算她智慧如海。却没有姜镇元行事方便,保留这份投名状与其说是帮姜家。不如说是做了姜家和李家的中间人。
    这已是她能给自己最大的信任了!
    李谦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在他和素来对他信任有加的父亲吵得不可开交之后,对他尚属陌生的嘉南郡主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
    这世间所谓倾盖如故就是这种感觉吧!
    李谦心里突然间涌动出股豪情壮志来。
    人活在这世上不过短短的几十年光景,有想做的事,有知己,有挚友,有个懂得自己的人,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他一定会站在这世间的尖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受别人的挟制,像鸟一样自由的翱翔……
    “郡主!”李谦真诚地望着姜宪,声音虽低却斩钉截铁地道,“如果坏事,我提头来见。”
    她要他的头干什么?
    姜宪嘴角微微抽了抽。
    她要的是他能够像他说的一样,蛰伏在曹太后身边,保证曹太后的安全,确保曹太后能够和亲政了的赵翌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把方氏生的赵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养大,让她看一场好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没想到李谦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是个狠人,连投名状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李家在他手里难怪能后来者居上,成为当朝行伍之家的第一人。
    有了李谦从中调和,她的计划定能万无一失。
    姜宪心情大好,脸上的表情也就带了几分和煦之色。
    “时间不早了,”她淡淡地道,“我要回慈宁宫了,李侍卫也早点回去吧!要办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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