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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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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打草惊蛇对郡主不利罢了……”
姜镇元坐直了身子。
好像话说到这里,他才真正的有了兴趣。
偏偏邓成禄是个不会看人眼色的,还在那里自顾自地道:“可我真的没有做过……田庄是金宵找的,人是金宵邀的,查清楚不是皇上干的之后,他还把这件事推到了辽王的身上。
“廖家世代镇守辽东。辽王去了辽东之后,执意娶了廖家的大小姐,就是想借助廖家在辽东站稳脚跟。后来辽王妃病逝,他纳了王妃的庶妹为妾,主持中馈,照顾两个嫡子。可见对廖家的重视。
“郡主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当初曹太后摄政的时候,********的想曹世兄娶了郡主,尚不敢下旨赐婚。可见您和太皇太后都希望郡主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不仅不愿意勉强郡主,而且还会为郡主作主。
“辽王这些年来一直都注意着京城的动向,他不可能不知道。
“郡主不愿意,他掳了郡主去有什么用?
“就算是他强迫了郡主,郡主不想嫁,大不了杀了他再重新选婿。
“多得是人想尚郡主。
“辽王这不是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吗?
“连我都想得到的事,金宵肯定也想的到。”
邓成禄说着,突然有些不高兴起来,抬头望着姜镇元道:“姜世伯,您为什么还要相信金宵的话?郡主已经失踪四天四夜了,肯定是食不能咽夜不能寐的,你怎么还能神定气闲地和金宵打太极。您应该立刻把金宵叫来盘问才是……”
姜镇元没有想到邓成禄陡然间变得这么大胆,他笑道:“你不是说,我们早就怀疑你和金宵了吗?让你和金宵参与到寻找嘉南的事是怕打草惊蛇。你们两个人都没有露出马脚,我没有证据,怎么盘问?如果问了这个,通风报信的却是那一个,不仅没有把人给逮住,你们伤害了嘉南怎么办?”
“不,不是我!”邓成禄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大声道,“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出卖郡主!”
“口说无凭!”姜镇元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淡淡地道,“在我看来,你们一个沉默不语,一个上跳下窜的,都有嫌疑!你得拿出证据来才是。”
“证据!”邓成禄茫然望着姜镇元,手足无措地呢喃道,“证据……我怎么证明我自己……要不,要不……”他目光渐渐地有了光采,人却像要哭出来似的,嗡声嗡声地道,“那我发誓行不行?我发誓,就算救出了嘉南郡主,我,我也不娶她,行不行……”
他豆大的泪珠滑落下来。
姜镇元难掩惊讶。
这孩子……倒是个纯良之辈。
他站了起来,高声喊了随从进来,道:“你拿着我的拜帖去把金宵叫来!”
随从应声而去。
邓成禄呆呆地望着姜镇元,一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姜镇元不由得好笑,道:“你不是让我快点盘问金宵吗?怎么?我派了人去找金宵,你觉得我做得不对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 混乱
邓成禄这才反应过来。
姜世伯相信了他的话!
还派了人去找了金宵过来。
巨大的喜悦击中了邓成禄的心房,他不住地朝着姜镇元道着“谢谢”。
姜镇元哭笑不得,道:“我救我自己的侄女,你道什么谢?”
邓成禄傻笑。
姜镇元突然觉得,如果把保宁找回来,嫁给邓成禄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保宁愿不愿意。
别的事邓成禄有点木讷,有一点他却说对了。
他们的保宁太可怜了,不管是他还是太皇太后,都不愿意勉强她嫁人。不然曹太后早就下圣旨赐婚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可能为了让保宁下嫁而强行地掳了她去。
想到这里,姜镇元心中一动。
难道……保宁是自己跟人走的?
念头一动,姜镇元额头上冒出细细地汗来。
他突然想到了王瓒对保宁的痴心。
两个孩子从小一块儿玩大,王瓒有什么好的都想到保宁,自己不吃不喝都要留给保宁,长辈们不是瞎子,谁看不出来?可太皇太后顾忌着两家的关系,不愿意亲上加亲,宁愿让王瓒和保宁男婚女嫁只做表兄妹,王瓒就能忍着从来不提。
孩子们何尝不是在怕伤了大人的心?
那赵啸如果不是平白地被赵翌刺了一剑,又怎么会被选为保宁的夫婿,可如果没有那一剑呢?
保宁是不是有更好的人选?
姜镇元想到金宵那张让其他人都黯然失色的面孔。
女孩子也和男孩子一样,喜欢俊俏。
不过是因为男孩子没有人指责,所以不怕表现出来。女孩子讲究三从四德,怕被人非议而已。
难道拐了保宁去的是金宵?
姜镇元隐隐觉得不应该是金宵。
如果是金宵,以保宁的聪明才智,就算赵啸被赵翌刺了那一剑,也应该有办法不动声色地让赵啸三振出局才是。
保宁到底在哪里呢?
※
此时姜宪的马车停在路边的山林旁。
云林隔着车帘低声禀道:“公子,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山林里休整一会。马上要天亮了。”
已经进了山西境内,大家这段时间连夜赶路,他们的马全是战马,速度很快,耐力却不足,再这样跑下去,人和马都有些吃不消了。
李谦明白,道:“到山林里安营扎寨。”
百姓都习惯赶早集,驿道上一早一晚的人很多。到了白天和夜晚人反而少。正好趁着这个时间赶路。
云林应声而去,找了个被绿树掩映的山坡安营,正好可以挡住驿道旁来来往往的人群。
李谦看着云林行事越来越有章法,很是欣慰,温声问姜宪:“你要不要让刘冬月陪着你下去走走。”
这是个委婉的说法,实际上他是要问姜宪要不要上茅厕。
姜宪红肿着眼睛,什么也提不起兴趣,对李谦的话置若罔闻。
李谦叹气,想了想,去拉姜宪的手。
姜宪没有争扎,心灰意冷般的死寂,任他握着。
李谦的心就像豁出一个大口子似的,血咕噜噜地直往外冒,痛得他半边身子都没办法动弹。
“保宁!你别这样!”他说着,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自己都不知道,“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除了把你送回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好不好?”
从姜宪知道他拿着姜镇元的拜帖骗了金宵之后,她就这样默默地坐着,或无声地流泪,或双目无神地不知道望着哪里,凭他说什么她都不理睬他,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他心痛难忍,到现在也没有缓过气来。
李谦实在是挺不住了,他不由抱住了姜宪,低低地在她耳边求道:“保宁,是我错了,我不该辜负了你的好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我把你掳了来,以镇国公府的厉害,肯定会很快就追上来的。我不能和镇国公府起冲突,更不愿意和你伯父或是你大哥起冲突,刀剑相加,才想了这个法子。也不是存心要骗你伯父和你大哥的,不过是想拖延些时间,让我能带着你跑远点。”
他说着,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委屈起来。
“你看,你知道我在你大哥身边安插了个人就像和我结了死仇似的,我要是真的和你大哥动起手来,你还不得恨死我,拿了把刀在旁边帮你大哥的忙啊!
“况且你大哥那么厉害。如果我乖乖地站在那里任他打一顿他就能消气,答应把你嫁给我,我肯定站在那里任他拳打脚踢。
“可你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啊!
“他若是存心要打我一顿,就算是把我打残了打废了我也认了。
“怕就是怕他把我打了,还嫌弃我不敢和他动手,觉得我不配和你站在一起。
“保宁,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不比赵啸和金宵他们……我就是去排着队娶你,姜家也看不上我,我也没那资格去排队啊!
“你还不准我插个队什么的……”
这混蛋!
又开始胡言乱语。
就没有一次正经的。
排什么队?
他以为这是在买东西不成?
姜宪低下头去,怕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到时候李谦就又要开始得瑟了。
她还没有原谅他呢!
“你离我远点!”姜宪推搡着李谦,“看见你我眼睛痛。”
她语带慎怒,不经意地流露出些许的笑意。
李谦顿时心花怒放。
保宁总算是和他说了句话。
他就知道,他的保宁是最明理的。
李谦哪里还敢再提金宵之类的事,忙道:“保宁,我让他们给你煮点粥好了。有花生米、红枣、薏仁、绿豆、桂圆,你想吃什么粥?”
“你以为是在过腊八节呢?”姜宪不悦地道,“我不想喝粥,我想休息一会。”
闹腾了一晚上,她也该累了。
李谦柔声地道:“那好!你先吃块点心垫垫肚子。等你一觉睡醒了,我再给你弄吃的。”
他依依不舍地慢慢松开了手臂。
姜宪转过身去,没有理睬李谦。
一旁的刘冬月却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李谦敢对郡主不敬?!
郡主不是应该打他一个嘴巴吗?
怎么只是喝斥了几句,把人赶走就完了……
还有,郡主什么时候让人靠的这么近过?
就是亲恩伯世子,俩人也是客客气地一人走一边。
郡主不是说她是被劫持的吗?
可现在,郡主一板脸李谦就低声下气地给郡主赔不是……郡主就由着他这样哄着自己……
这,这是劫匪和人质吗?
有这样的劫匪和人质吗?
刘冬月想到姜宪是怎么跟着李谦走出田庄的。
难道根本不是什么劫持,而是私奔……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承认
刘冬月被自己这个念头吓着了,猛地站了起来就想往后退,躲到墙角去。却忘记了他还在马车里。“咚”地一下撞在了车壁上。引来了李谦和姜宪的目光。
“我没有,我没有!”他慌慌张张地摇着手,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不是我!不是我……”
这孩子,是怎么了?
姜宪困惑地皱了皱眉。
刘冬月越发慌张了。
这下子完了!
不管是撞破了郡主和李谦的私情……还是郡主和人私奔却只带了他……在郡主做错事的时候没有死谏……不管是哪一条被镇国公或是太皇太后知道了,他都死定了!
早知道这样,他在田庄的时候就应该大声呼救的。
得罪了李谦总比得罪了镇国公和太皇太后好吧?
还有皇上。
刘冬月想起就吓得打了个寒颤。
皇上向来天威难测,若是知道郡主和李谦私奔了,还不知道怎样处罚他们这些郡主身边服侍的。
特别是他,知情不报,主辱偷生,不诛九族也要被下诏狱啊!
不对,他还没有资格下诏狱。
那是三品以上的大员才去的地方。
他会被扔到慎刑司。
进了慎刑司的人,还没有听说活着出来的。
刘冬月吓得脸色发白。
他还当着嘉南郡主骂了李谦不是个东西的。
不知道郡主回过神来了会不会觉得他对李谦不敬啊!
他一下子把皇上、李谦全都得罪了。
刘冬月揪着自己的头发。
他该怎么办才好啊?
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吗?
※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空气清新而寒冷。
金宵裹着斗篷,精神有些萎靡地坐在轿子里。
任谁冒着寒风半夜三更从镇国公府回到家里,刚刚泡了个热水澡,上床躺下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就被人叫了起来,在料峭寒风中又重新赶往镇国公府,也会和他一样没有精神。
不知道镇国公找他干什么?
金宵打了个哈欠。
轿子在侧门停下。
金宵赏了姜家的轿夫几块碎银子和姜家的门房一把铜子,由姜镇元的随从领着,去了姜镇元在外院的书房。
天色已明,书房里却点着蜡烛,显然书房里的人一夜都没有合眼。
难道嘉南郡主有了什么消息?
金宵在心里琢磨着,笑着进了书房。
姜镇元坐在书房大书案后面的太师椅上,精神尚可,没看出来是否一夜未眠。倒是邓成禄,金宵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他依旧穿着昨天穿的那件青竹色夹棉直裰,脸绷得紧紧的,好像谁欠了他三百两银子,他来讨债的似的。
金宵和姜镇元见过礼后,不禁对邓成禄道:“你没有回去吗?还是有什么事又过来了?”
邓成禄没有理他。
像孩子般我不和你玩了的那种不理睬,没有恶意,只是生气。
金宵笑了起来,坐在了姜镇元指了的玫瑰椅上。
有小厮送了茶点进来。
姜镇元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神色淡然地问金宵:”嘉南在哪里?“
金宵愕然。
姜镇元冷冷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如刀剑。
金宵相信,如果此时姜镇元手中有剑,自己已经死了最少十回了。
他老老实实地道:“我不知道郡主现在在哪里。但我知道,她是和山西总兵李长青之子李谦走的。”
“你说什么?”姜镇元胸有成竹的面孔被撕裂,露出本来的凶悍,“李谦又是个什么鬼?他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嘉南怎么会和他走?”
话虽这么说,他想起姜宪几次帮忙李家,心里已隐隐有几分相信。
姜镇元对小辈素来爱护,加之年纪渐长,养气功夫越发到家,金宵也好、邓成禄也好,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杀气四溢的镇国公。
两个不由同时瑟缩了一下。
金宵更是老老实实地道:“那天我和赵啸等人一起去万寿山给太皇太后请安,遇到了李谦,他正巧从郡主歇息的乐寿堂出来,我们就相互认识了一下,后来又一起回了京城。没几天,他来找我,说想请我帮个忙。让我请嘉南郡主等人去大兴的田庄游玩。我当时还纳闷着,我和他又不熟,他怎么想到让我帮他的忙。结果没等我问他,他告诉我,说他父亲去了山西任职,这几年都不会回来了。他请了嘉南郡主去山西做客,又怕您和阿律哥不答应……”他说着,有些赧然地看了姜镇元一眼,“所以决定俩人悄悄地走……然后他拿下了张您的名帖给我,说他们无意惹家中的长辈伤心,只是让我帮着他们拖延一下时间,如果您要是识破了,就让我把这张名帖交给您……让您别为难我……”
姜镇元“啪”地一巴掌拍在了金丝楠木的大书案上,震得笔架、水洗等“嘭嘭”直响。
“你……”他怒瞪着金宵,千言万语,一时间不知道先说哪一句好。
一脸不屑坐在那里的邓成禄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道:“不可能!如果郡主想嫁李谦,就算那李谦是个普通军户,郡主也会堂堂正正地嫁给他的。她怎么可能和人私奔?”
“可她真的和李谦走了啊!”金宵在姜镇元这种军中传说中的大佬面前还是有些胆怯的,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姜镇元一眼,为自己辩护道,“郡主身边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发现郡主不见的。如果郡主不是心甘情愿的,我们怎么会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才发现?”
“这是两码事!”邓成禄不依不饶的,第一次表现的那么强势,“不管郡主愿不愿意跟李谦走,你都不应该帮李谦。你这样,是,是助纣为虐!”
金宵不服道:“我怎么觉得我这是助人为乐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论起是非来。
“好了!”姜镇元大喝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话,问金宵,“他们真的去了山西吗?”
“应该是!”金宵也不敢肯定,道,“李谦在山西总兵府任职,他父亲是山西总兵,山西又是李家的老家,他想娶郡主,没有给姜家下聘,怎么也会由李家长辈出面完成婚礼的。”
姜镇元点了点头,让人去喊了姜律和王瓒,道:“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俩个。让他们带了五十骑快马加鞭往山西赶。拿了我的官印和拜帖,不行就征调大同总兵府的兵力,无论如何也要把嘉南带回来。”
随从往姜律住的院子跑去。
姜镇元然后叫了个小厮过来,道:“你去请了承恩公曹宣过来。”
小厮应声而去。
☆、第一百七十章 追踪
把曹宣叫来干什么?
难道也教训一顿?
可这件事关曹宣什么事啊?
金宵和邓成禄面面相觑。
姜镇元已道:“从昨天到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应该也累了,都在这边客房歇了吧。等会我让人喊你们用午膳。”
嘉南郡主还没有找到,他们所说的话还有待查证。
这是要把他们软禁在镇国公府吧?
邓成禄觉得这样挺好,可以为自己正名;金宵则是心虚,不敢顶撞姜镇元。
两人齐齐应诺,跟着小厮退了下去。
镇国公镇立府百余年,树木葳蕤,随处都是合抱粗古树,古朴而又幽静。
金宵感慨道:“镇国公府可真漂亮!我们那里很少见到这么大的古村。”
邓成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理会金宵。
金宵也不恼,继续在那里感慨:“难怪大家都要往京城跑。京城真是物华天罗。不过,像镇国公府这样的宅子,在京城也很少能见吧?我听人说,他们家有几株百年的墨菊,不过他们家不大喜欢显摆,很多人不知道而已。我原来还想借着郡主看看那两盆闻名遐尔的墨菊的,现在恐怕看不到了……”
邓成禄依旧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金宵想到这个不声不响的,最后却摆了他一道,现在还瞧不起自己似的不愿意搭理自己,不免有些生气,“喂”了一声,嘲讽道:“安陆侯世子爷,枉我平时等你那么好,你竟然在镇国公面前告了我一状。现在若有所思的样子,不会又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在我背后捅我一刀吧?”
邓成禄闻言嗤笑,道:“难道我在镇国公面前说的话都不是事实吗?我有一句陷害你的话吗?我有一句不属实的话吗?你自己品行不端,还责怪别人纠正了你的错误,我长了这么大,读了这么多书,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人了,还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
这不说话的人平时不说话,要说起话来能要你的命。
金宵辩无可辩,只好气愤地道:“你不愧是读书人,出口成章。我说不过你还不成吗?”
邓成禄也不是那胡纠蛮缠的人,见金宵认输,不仅没有胜了的骄傲,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得理不饶人,有失读书人的风度。
“你以后别做这种事了。”他好心地劝金宵,“这家务事,通常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的。还好嘉南郡主跟着那个李谦走了,如果李谦是骗你的呢?你岂不是害了嘉南郡主!”
金宵见邓成禄说话真诚,心中的不满也渐渐散去,想到两人同时被姜镇元怀疑,也算是难兄难弟了,说话的语气也就柔和起来了:“这还用你来说。我当然不会凭着那李谦片面之词就去帮他了,我还曾经查过,李谦和嘉南郡主的确私交甚笃。不然我怎么会出手帮李谦呢!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的确是不应该插手这件事!
“但我只要一想那天赵啸在仁寿殿臣对,我心里就觉得很憋屈。
“我父亲小时候曾经我说,这世上有才能的人多得很,可为什么只有有限的那几个人能入阁拜相,能授爵荫妻……因为他们比常人付出的更多,思量的更多。
“让我不要总是认为理所当然。
“我这次算是受了教训了。”
邓成禄知道他是在说赵啸在皇上面前玩手段的事。
他想了想,还是拍了拍金宵的肩膀,劝他道:“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有时候有些事做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金宵轻轻地“嗯”了一声,觉得和邓成禄又亲近了几分。
他小声地问邓成禄:“你说,镇国公喊了曹宣过来会说些什么?”
“不知道!”邓成禄回答的得快,这让金宵不由地怀疑邓成禄知道却不想告诉自己。
他向邓成禄保证:“你悄悄地告诉我一个人还不成吗?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邓成禄的嘴唇抿得死死,一路上任金宵怎么说也没有和金宵说一句话。
※
被姜镇元请过来的曹宣十分的忐忑。
他来之前甚至和自己的幕僚商量了半天,也没有猜出姜镇元单独叫自己来的用意。
曹宪身资挺拔,风仪雅贵地站姜镇元的书房外,等到小厮通禀出来,这才整了整衣袖,不紧不慢地跟着小厮进了书房。
书房窗扇紧闭,空气显得有些浊浑,显然书房里的窗户并没有在早晨的时候打开通风。
看来昨天晚上有事情发生?
不知道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姜宪找到了,他也不是第一个为她狂欢的。
而现在,姜镇元恐怕除了这件事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让在眼里了。
那姜镇元找他到底是为什么事呢?
曹宣上前给姜镇元行了礼。
姜镇元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目光冷峻的打量着他,甚至没有让他坐下来已开门见山地道:“承恩公,我们有了嘉南的消息。据说,她被山西总兵李长青的长子李谦带去了山西。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清蕙乡君这些年来一直陪在嘉南身边,不知道她认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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