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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浓花娇芙蓉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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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拿给她看的画册她有没有细看。
“趁着还有时间; 赶紧先喝一盅燕窝粥。”晋安郡主指挥着碧萝把炖的软滑的燕窝粥端来,惹得准备为裴蓁梳妆的武静侯夫人不由一怔,之后笑着和晋安郡主打趣道:“瞧把你心疼的。”
武静侯夫人穆氏四十出头; 虽夫家不是实权人物; 可不管谁家小娘子出嫁都会请了她来做全福人,希望能沾沾她的喜气,一举得男不说,还能三年抱两。
“你瞧瞧; 还是个孩子样呢!我怎么能放心得下。”晋安郡主指着裴蓁,摇了摇头。
武静侯夫人抿嘴一笑,也觉得裴蓁这小娘子性子少见; 一般的新嫁娘一个个紧张的手心都冒了汗,哪里能像她这样不紧不慢的用着早膳。
“喝几口就行了,若是出了丑可就成了京里的笑话了。”晋安郡主比裴蓁还要紧张,把她喝了半盅的燕窝粥拿了过来,又请了武静侯夫人为她挽发上妆。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武静侯夫人一边拿梳子为裴蓁梳发,口中念着婚嫁歌,裴蓁原本平静的心在婚嫁歌中终于起了波澜,她望向了一直握着她的手晋安郡主,生出了不舍之情,尚未涂抹口脂的嘴唇微微阖动,道出一句打着颤音的话:“母亲。”
晋安郡主以为自己不会哭,以前瞧见别人嫁女儿时哭的不成样子还有些不以为然,想着又不是见不着面了,何至于如此,可到了她自己嫁女儿的一天,才明白那种感受,那种难以割舍的情感。
“到了长乐郡王府要好好的,姜妈妈和高嬷嬷都会陪着你,身边伺候的也都是你用了惯的,委屈了谁也别委屈了自己。”晋安郡主握着裴蓁的手紧了又紧,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要叮嘱,可又不知该从哪处说起。
“母亲,我舍不得您。”看着晋安郡主拿着帕子拭着眼睛,裴蓁忍不住落了泪。
“有什么舍不得的,日后住在京里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不用看别人脸色。”晋安郡主见裴蓁落了泪,反倒劝起了她来,又怕自己在说什么会招她哭起来没完,赶紧起身去了外堂。
王姨娘见晋安郡主红着眼眶,忙让丫鬟去拿了一个湿帕子来,口中劝道:“今儿可是县主的好日子,郡主不兴落泪,可不吉利。”
晋安郡主抓着王姨娘的手腕,轻声道:“都说生儿子是讨债的,我瞧着生个女儿才是,这还没出嫁呢!就让人牵肠挂肚的。”
王姨娘自己也是有女儿的,自是感同身受,女儿嫁了就成了别人家的,便是在牵挂,一年到头也难以见上几面,只能从几句只言片语中得知她过的好不好,又不免疑心她是不是报喜不报忧。
“长乐郡王府离沛国公府又不远,您若想县主了便召县主回来,可不比她远在洛邑时更方便。”王姨娘柔声安慰道。
“那也是不一样的。”晋安郡主叹了一声,之后强打起了精神,目光一扫,把厅内不管是已出嫁的还是未出嫁的庶女都看了一便,那目光锋利的像刀,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之色,谁要是敢在这个日子给她找不自在,她就不介意让她们以后的日子都自在不起来。
“都过去瞧瞧太华吧!”晋安郡主发了话,这样的日子总是该热热闹闹才好。
大娘子几个进去时,裴蓁已经梳妆完毕,她生的本就艳色迫人,如今敷了薄薄的海棠粉,细细的描了斜飞入鬓的眉,点了红唇,那美便有了凌厉之感,让人瞧了不禁一怔,只觉得一股迫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倒让人忽略了她的容色之美。
这种美实在过于震撼人心,一时间让大娘子几个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裴蓁抬头一笑,与大娘子打着招呼:“大姐坐,我这也不好招呼你。”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头顶上带着的沉甸甸的凤冠,上面珠翠环绕,流光溢彩,却比不上她眼中的波光流转更绚丽夺目。
大娘子忍不住赞叹一声,她也是自负美貌的,可却不得不承认,裴家女虽各有千秋,可在这个妹妹面前却都失了颜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迎亲的队伍终于上了门,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严之涣跃身下马,裴三郎瞧着陪着他来迎亲的人挑了下眉,靖江伯府的长子,叶大郎,京卫指挥司的指挥佥事程纲,也是关内侯的嫡幼子,还有一个更熟悉的,禁卫军吕副都统,他的顶头上司,裴三郎眼角抽了抽,好家伙,一水的武将,知道的这是迎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抢亲的。
严之涣好歹也是郡王之尊,倒也没有人多为难他,知道他不通文墨,只让他做了首小诗就放了行,他倒是早有准备,提前让人给他拟了对子,等进了门,还没瞧见新娘子严之涣已经兴奋起来,全身血液涌动,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裴老夫人接了严之涣敬来的茶,略沾了下嘴,倒是没有橡以往那样端着架子,一来身份不够,二来她也有所耳闻严之涣的煞名,就是接过他手上的茶的时候都觉得后脖颈嗖嗖发凉,让她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等到给沛国公和晋安郡主敬茶的时候,沛国公经验丰富,已经嫁出去六个女儿,叮嘱之词张口就来,只是神色怎么看都有些复杂,他实在没想到长乐郡王会成为他的女婿。
晋安郡主泪光闪闪,接过那盏茶怎么也喝不下去,只觉得她这一喝女儿就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沛国公忍不住清咳一声,低声道:“别耽误了吉时。”
晋安郡主端着茶盏那只手微微泛白,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太华性子娇纵,若有什么不是之处,你多担待一些,别和她一般见识。”说完,鼻子一酸,眼泪就要落下,她也怕不吉利,忙别过了头去拿帕子拭着眼角。
“岳母只管放心,小婿必然待县主如珠如宝,不让她受丝毫委屈。”严之涣沉声说道,忍不住咧了咧嘴。
等裴六郎背着裴蓁出来,严之涣已是一个大步就窜了上前,惹得众人大笑,调侃了他几句,他今日倒是格外的好性,任人随意打趣,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裴六郎背上的人,恨不得能把人看穿。
在拜别双亲后,严之涣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牵住裴蓁的手,握住那双骨肉匀停的小手后,严之涣舒出一口气,有了一种一切尘埃落定的感觉。
迎亲队伍从沛国公府出来后,绕路到东街,育顺着西华门一路绕行,走了一整圈,队伍最后有两个拿着钱袋子的侍卫,一路向四周的百姓撒着系了红绳的铜钱,喻有同喜之意。
“这位郡王爷大方,铜钱可真没少撒。”看热闹的百姓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要是我娶了这么一个财神娘娘进门,我也舍得这么撒钱。”有人撇嘴说道:“你们没瞧见一大早时候沛国公府抬出的嫁妆,那才叫真正的十里红妆,那队伍长的呦!这么说吧!打头的人往回走的时候尚有嫁妆还没有从沛国公府抬出,有人数过了,整整一百二十抬,比公主下嫁也就少了八台而已,不过沛国公府那嫁妆可是实打实的,就连箱子都比别人家的要大,换做别的府上,都能折合出两三份的陪嫁了。”
“那沛国公可真疼女儿。”有人惊叹道。
“什么沛国公疼女儿,不懂不要乱说,这么多嫁妆沛国公府要拿出来可不得掏空家底,听说都是德宗大长公主出的。”有人高声说道。
“这德宗大长公主怎么还给沛国公府的娘子出嫁妆?”有人不解的问道。
“你是外乡人吧?连这个都不知道。”
那人话一出口,就招来众人的嫌弃,倒也有好心人给他解惑,出嫁的这位太华县主是德宗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听说从小就被她养在身边,德宗大长公主自己和永宁侯也没有儿子,当然不能把家产便宜了永宁侯府的人,所以这太华县主出嫁她便帮着准备了不少的陪嫁……
第64章
拜堂之后; 两人就被送入了新房,因这桩亲事是显昭帝所赐; 所以一干宗亲都前来长乐郡王府赴宴; 因此喜房内便极是热闹; 严之涣不理会别人的打趣,便想先把盖头掀了。
“哎呦!王爷先等等。”有人出声阻拦,抿着嘴直笑。
喜嬷嬷递过去一杆裹着红绸的鎏金小秤; 严之涣拿在手里倒是有些紧张了; 手心也冒出了汗,拿着称杆的手哆嗦了一下; 惹得喜房内一干妇人笑了起来。
严之涣被笑的有些羞臊; 不自在的清咳一声; 小心翼翼的把秆子朝着盖头伸了过去; 轻轻一挑,因怕会不小心伤到裴蓁,倒没用力气; 那秆子正好流苏上; 便没有把盖头挑起来。
“大郎可把秤拿稳了。”有妇人笑着调侃道。
严之涣一脸严肃的抿了抿嘴,也有些懊恼,这一次把秆子伸的往里了一些,终是一把将盖头挑开; 然后咧嘴一笑,目光灼灼的望着微低着头的裴蓁,那目光热烈的简直能把人都烧起来。
喜嬷嬷提着的心一松; 赶紧把合卺酒端了过来。
严之涣倒是心急,一手一个拿了过来,递到裴蓁手中,这酒是按照晋安郡主的叮嘱预备的,果子酒,喝不醉人,两人喝了交杯酒,就有人催着严之涣出去待客,他倒是不舍离开,磨蹭了好一会,惹得满屋的人笑了又笑,等裴蓁含嗔带怨的撇了他一眼后,这才出了新房。
宁川王妃瞧着裴蓁其实是有些尴尬的,原本裴蓁应该唤她一声表嫂,如今嫁给了严之涣,自然得从他那边排行论辈,那就得叫她一声婶婶,不管怎么说,作为严之涣的长辈,宁川王妃在是尴尬,也要帮忙招呼一下客人,房内的妇人们也知裴蓁身份不同,那厢又有德宗大长公主府派来的人盯着,倒不好太过打趣她,说笑了几句后,便随着宁川王妃她们出去吃酒。
折腾了一整天,除了一早的时候吃了几口燕窝粥外,裴蓁在没有用过饭,此时不免又累又饿,便喊了碧萝过来先把她头顶那沉甸甸的凤冠摘了,之后说道:“累死个人,先给我打水来,我要洗洗脸。”
碧裳看了郑嬷嬷一眼,见她点了下头,便赶紧让府里的小丫鬟帮着去打水。
“我腰疼。”裴蓁扬着小脸和郑嬷嬷撒娇。
郑嬷嬷忍不住笑了,过来给裴蓁揉着腰,口中道:“一会郡王就得回来了,您还是先把凤冠带上吧!”
“脖子都要给我压断了。”裴蓁抱怨一句。
她话刚出口,屋外就响起了脚步声,秦宝和周赦一左一右驾着严之涣回了喜房,一身的酒气,让郑嬷嬷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说道:“还不扶着殿下去洗漱一番。”
秦宝和周赦怕她的很,便想带了严之涣去隔间沐浴,不想他一把就把两人挥开,虽有醉意,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
“娇娇。”严之涣晃晃悠悠的朝着裴蓁走来,伸手便要摸她的小脸。
裴蓁不喜他一身的酒气,想也不想就拍手把他的手打了下去,吩咐道:“先带你们王爷下去沐浴,把这一身的酒气都给我洗干净在送回来。”
严之涣皱了皱眉头,似有些不悦,又晃了晃脑袋,想要自己清醒些,之后低头嗅了嗅,他倒是闻不出来自己身上有没有酒气,不过听裴蓁这样说,便顺了她的意思,去了隔间沐浴。
“赶紧备下醒酒汤。”郑嬷嬷急声吩咐道,心里发慌,瞧着长乐郡王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加上又醉了酒,今个儿夜里怕是闹得县主不好过了。
“一会县主忍忍,过去这一遭就好了,要是…要是……郡王胡来个没完,您就喊老奴。”郑嬷嬷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可谓是豁出去了,生怕裴蓁的身子骨禁不起严之涣的蹂躏。
裴蓁脸一红,也不知怎的想起了看过的画册,心里一下也慌了起来,抓着郑嬷嬷的手道:“嬷嬷我怕,你得陪着我。”
郑嬷嬷柔声哄着她,没几句话的功夫,严之涣就从隔间走了过来,他头发还没檫干,尚低着水,身上仅着了一件薄薄的绸衣,衣领还打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那双黝黑的眼睛则直勾勾的望着裴蓁。
“我也去沐浴。”裴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严之涣见她失去了以往的从容,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又低又沉,透着说不出暧昧,更让裴蓁心慌。
“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让红桥陪着我就行了。”裴蓁干笑一声,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透着戒备,像个怯生生的小兔子。
严之涣也不想把人逼紧了,便柔声道:“那你快去,累了一天了,咱们也好赶紧安置。”
裴蓁觉得他话里有话,便多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含笑,像一汪春水,忙别过头去,赶紧去了隔间洗漱。
严之涣是武将,耳聪目明,听着那淅淅沥沥的水声也不好受,背着手在屋内来回度步,只觉得身子热的不行,抬手就把衣襟一扯,这下连结实的小腹都露了出来。
等裴蓁出来,就瞧见严之涣几乎半礻果的斜倚在榻上,先是一怔,随后脸就像着了火似的红了起来。
严之涣眉目含春,见裴蓁出来便大步迎了上去,双臂一伸就把人打横抱在了怀里,哑着嗓子道:“都下去。”
郑嬷嬷犹豫了一下,便带着人退了下去。
严之涣把裴蓁放在榻上,她半干的乌黑柔软的头发就散落在了床铺上,喜床还铺着花生红枣桂圆等物,裴蓁养的一身的娇嫩雪肤,哪里受得住疼,眼眶一下就红了,红润的小嘴嘟了起来:“疼。”
严之涣一怔,想着他还没行动呢!怎么就疼了?
“硌的疼。”裴蓁双手环在了严之涣的脖颈上,借力让他把自己带起来,身子悬空。
严之涣这才恍然大悟,单手就裴蓁抱在怀里,然后另一只手拉扯床单就是一抖,没几下就把榻上收拾了干净,只是这次没把裴蓁放在床铺上,反倒是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单手环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右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脸。
裴蓁吞了屯口水,想要别开脸去,却不想严之涣用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低笑一声:“躲什么?我就这么可怕?”
“谁怕你了。”裴蓁被他一激,便扬起了小脸。
严之涣眯了眯眼睛,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他头埋在裴蓁的肩膀上,笑的一抖一抖的,火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烫的人难受。
严之涣朗声笑道,他身边的一众郎君亦是纷纷出言:“可不是,县主这般爽快,倒叫咱们兄弟也想讨个彩头了。”
裴蓁闻言勾唇一笑,她久居洛邑,洛邑又是富庶之地,最常见的便是炫宝斗富,八百两黄金若在洛邑,也不过是那些富贾豪绅赌钱的零头罢了。
“若郡王愿意上场我自是感激不尽,正巧前不久姨母赏了我一块五福捧寿的玉佩,我便拿它做彩头赠与郡王。”说罢,凤眸一挑,看向严之涣身旁的一众人,又道:“归京前舅父使人送了我一匣子珍珠,虽算不得稀罕物,可胜在圆润无暇,若各位郎君愿助郡王一臂之力,也瞧得上眼我那一匣子珍珠,便做了彩头相赠,虽不能穿成一串珠链,可做个手链倒也刚刚好,众位郎君不妨拿回去孝敬家中长辈,也讨个欢心。”
裴蓁这话说的漂亮,若拿金银相赠不免有轻视之嫌,以物相赠,又道是讨长辈欢心,谁又能说这帮人见钱眼开呢!
“如此,咱们兄弟可就讨了县主这彩头了。”众郎君大笑而道,也知能送到太华县主面前的东西必不是俗物。
建昌公主见裴蓁大出风头,脸色不禁一沉,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若上场,侍卫们可要束了手脚,不免胜之不武吧!”
寿昌公主听了却是一笑:“建昌皇姐说的甚是在理,咱们也不能这般欺了建昌皇姐去,不若皇姐也寻上一队人和大郎较量如何?至于这彩头嘛!皇姐也不是小气人,想来也不会差太华多少的。”说完,哈哈大笑。心想,这一次可要建昌这个贱人肉疼许久了。
建昌公主手上的银钱自是不能和裴蓁相比的,便连寿昌公主也尚有不及,毕竟寿昌公主的舅父是两淮都转盐运使司,那可是个人人眼红的肥差。
建昌公主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扬起鞭子抽花裴蓁和建昌的脸,只是当下已被人堵死了去路,自是不能示弱,便道:“既然长乐郡王愿意代皇妹上场,那我便请二郎上场了。”说罢,看向了皇太孙严正则,道:“不知二郎可愿意和大郎一较高下?”
严正则便是不愿意,此时也不能露出怯,又见裴蓁下了他脸面不说,却捧起了他庶兄,便冷笑道:“许久不曾和大哥打马球了,正好趁着今日分出个高下。”
众人瞧得分明,眼下已不是建昌公主和寿昌公主、太华县主之争,而是皇太孙和长乐郡王之争。
程家小娘子陪着晋安郡主坐在对面的竹蓬下,因是离得远,也听不真切那边说了些什么,只是远远的瞧着也看出来对面的气氛很有些剑拔弩张,不由看向晋安郡主。
晋安郡主轻摇着执在手中的双面绣折枝蛱蝶牡丹六角合欢扇,似笑非笑的瞧着对面,牡丹花瓣一样的红唇中发出一声轻嗤:“越发的没有长进了,也怪道太华瞧不上他。”
程家小娘子不知晋安郡主口中说的是何人,且不管这人是谁,也不是她一个千户之女可以评说的,因此只是乖巧的为晋安郡主打着扇子。
晋安郡主见她这般乖觉,不由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扭头与她说话:“陪着我在这闲坐倒是难为你了。”
程家小娘子忙摇了摇头,笑道:“能陪着郡主是小女的福分。”
晋安郡主闻言轻笑:“我家太华可没有这份耐心,这病刚刚养好便闹着要出来。”
“小女比县主虚长两岁,像县主这般大的时候也是坐不住的。”程家小娘子心知少说少错,又明白但凡是做母亲的,不管嘴上如何说自己的女儿,心里都不会喜欢别人随声附和。
“这性子可与年龄没有关系,太华这孩子,便是再虚长几岁也不会有多少的耐心,都被我母亲宠坏了。”晋安郡主摇了摇头,却语含笑意,之后又拍了拍程家小娘子的手道:“家里长辈可有为你说亲?”
在大方的小娘子听了这话也是多少有些羞涩的,程家小娘子亦是如此,俏脸一红,摇头道:“未曾听家中长辈提起过。”
“我若为你说一门亲事你可愿意?”晋安郡主看向程家小娘子的目光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程家小娘子一怔,不曾想到晋安郡主会这般说,一时也拿不准她的意思,却也不敢驳了她的话,犹豫了一下,便道:“小女怎配有这样大的福气。”
晋安郡主嘴角翘了翘,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要妄自菲薄,你这般得我的心,倒让我也想有个这样乖巧的女儿陪在身边了。”说完,也不用程家小娘子回话,又指着临时用栅栏围出的马球场里的一群人,笑问道:“你觉得哪队能赢?”
程家小娘子眨了眨眼睛,这话却是不好回的,皇太孙位尊,自应该说是他赢,可他的对手偏偏是代表了寿昌公主和太华县主的长乐郡王,程家小娘子想了一下,便道:“小女希望县主能赢。”
晋安郡主闻言大笑,待笑音收敛,又道:“我家六郎也是个中高手。”
程家小娘子也曾耳闻晋安郡主并无嫡子,见她口气亲昵的说着“六郎”便知她指的是沛国公府的庶子,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位尊荣显贵的郡主娘娘竟与庶子感情颇好。
“小女也曾听父亲说起过沛国公府的郎君,赞其英勇超群。”程家小娘子微笑着说道,当然,她父亲赞誉的是沛国公府的裴大郎,而非他人。
晋安郡主不用想也知那位程千户不可能赞誉裴六郎,若是耳闻过他的事迹,只怕还要骂上一句浪荡子。
第65章
裴蓁一晚上睡的都不踏实; 只觉得有一个火炉在身边烘烤着,她想要跑的远一点; 却发现不管她怎么跑还是被一团火包围着; 不由大怒; 便朝着那火圈一踢,这一脚后总算是逃离里火圈,让她舒服的翻了个身; 口中发出惬心的嘤咛声。
严之涣是疼醒的; 难以言说的那部分让他疼的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拿手去揉了揉; 等缓过这疼劲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把他搁在他腰间的那条细嫩的腿抬了下去; 顺势揉捏一通; 火气又上了来,他赶紧披了外衣下了榻,连着灌了几大口冷茶才敢回榻上。
裴蓁是被凉醒的; 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两条腿被分开了; 牡丹心处又凉又润,一个激灵人就惊醒了,却发现自己两条腿果真是被分开了,那不要脸的正埋头不知道做着什么; 想要把腿合上,又怕把那不要脸的脑袋夹个正着,一时间羞恼成怒; 便娇呵一声:“色胚,你做什……”么字还没出口,她便轻吟一声,那色胚已把探进了牡丹花蕊内的手指轻轻送了起来。
严之涣见裴蓁醒了,抬头一笑,把她两条又细又白又润的腿曲起,手指在牡丹花蕊内动了动,惹得那娇滴滴的美人樱桃小嘴轻轻喘息,媚眼朦胧,含泪欲滴。
“娇娇别动,我给你上点药膏。”严之涣一脸无辜,那手还在做着怪。
裴蓁啐了他一口,便把两腿夹住,不让他手做怪,一眼又横了过去,口中嗔道:“谁用你假好心。”
她就像一朵被雨露灌溉后绽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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