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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李夏-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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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夏大姑都特意去看了一趟,回来之后夫妻两个就一直在说这件事。
郭姑父好奇夏至的本钱从哪里来。夏大姑也不知道,只告诉郭姑父并不是她给出的钱。之后,两人又谈论夏至做这些事。
夏至是很能干,就算是郭姑父开了这么些年杂货铺,是办老了事情的,也对夏至的各种安排挑不出毛病来。
但是,夏至的胆子也太大了,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要是亏了可怎么办呢。郭姑父跟夏大姑私底下说,还是有些疑心是夏大姑给夏至出的本钱。
如果夏至亏了,那这些钱可就拿不回来了。郭姑父还在心里扒拉了半天的算盘,大概算出夏至的本钱来,心里越发的不自在。
现在夏至忙活回来了,郭姑父就笑着跟她探问起来。
“今天的事算是忙完了。多亏长生哥给我帮忙,要不然我两眼一抹黑,可办不了这么顺。”夏至就笑着说道,故意在郭姑父和夏大姑面前称赞长生。
“你长生哥别的不行,这些找个人跑个腿儿的,他都能干。十六,你尽管使唤他,没事。”郭姑父就道。
夏至笑了笑,瞟了夏大姑和长生一眼,就笑着跟郭姑父说话:“长生哥可不是跑腿。我做这个小生意,还想要长生哥入股,到时候跟我一样分红。”
长生只是给夏至帮忙,可没想到要分钱。而且他也只能帮这些,后面就帮不到了。可不等他说话,郭姑父已经忙忙地冲夏至摆手。
“不行,不行……”
第116章 规矩
郭姑父笑呵呵地:“十六做点儿小生意赚钱不容易。让长生给你跑跑腿那是应该应分的,咋能让他跟你分红。一点儿小生意赚的钱也就够你和你老叔零花了。哪里要是不够的话,就跟我说。我给你办来。”
他态度十分和善,但话说的却是滴水不漏。明面上是不让长生从中取利,可话里话外透出来的意思分明是怕夏至让长生添本钱。
其实他一开口,夏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家人亲戚之间,大家互相都知道是什么样的脾气和秉性。郭姑父别的缺点没有,就是比较抠门,尤其是担心跟夏家有什么银钱上的往来。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夏至对郭姑父的脾气就看的更清楚了。
为了不让郭姑父误会夏大姑,也为了让他安心,她的这小生意绝对不会要他家给添银钱。夏至就又笑呵呵地告诉郭姑父:“……本钱是从李夏那儿借的。”
卖点心方子赚了钱这件事,夏至打算暂时隐瞒。所以这个本钱的来历就只有假托是李夏借的。这件事,她去兑银子的时候就跟李夏说了,就算有人向李夏问起也不会出问题。
郭姑父的眼睛睁大了一些:“……是从李夏公子那里借到的钱。”
“是啊。”夏至笑了笑,在这个问题上并不打算多说。
“李山长一家对你们是真好啊。”郭姑父感慨地说了一句,小眼珠就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大姑就说了一句:“做啥都不容易。别人不明白,咱家可应该明白。”
郭姑父和长生都点头,夏大姑这句话他们都很有感触。他们的杂货铺子算是祖上传下来的,到他们手里什么都是现成的。即便是这样,要把铺子维持下来,每天也有很多事情要打理,有时候遇到难处了那可真是劳心费力。
夏至要包粽子卖,虽是小生意,但其劳心费力的程度可也不差。
夏大姑见父子两人点头,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十六家里啥样咱们也都知道。十六赚的这个钱,我说让她自己留着。小姑娘家有个缺少,咱们离的远也帮不上。她自己手里有点儿钱就不犯难。你们说是不是?”
郭姑父和长生都说是。说到夏至家里的情况,就是郭姑父也跟着叹气,夏至这小姑娘勤快能干,也确实很可怜啊。
“这件事,咱们知道就行,谁也不许到外面去说。不论谁问起来,就算是她爹她娘问,咱们都得给瞒着。”夏大姑这才将话说透了。
郭姑父点点头:“这个行,我肯定不会给说漏了。”
长生更加不用夏大姑嘱咐,他保证绝对会为夏至保密的。谁要是问起来,他就能替夏至给圆过去。
夏至心中欢喜,暗暗感激夏大姑对自己的维护,同时也深感夏大姑确实很会为人处世。这个时候,正巧珍珠也走了过来,夏大姑又将事情跟珍珠说了。
珍珠瞧瞧夏至,也点头应承了。她本就不是爱多嘴的人。
夏大姑这一儿一女,其实都没有传承到她的精明干练。但是长生温厚,办事稳妥,其德足以弥补机敏方面的欠缺。珍珠娇则娇已,相貌也算得上端丽,但性情处事却没传承到夏大姑的好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家子都不是坏人。就算有私心,有自己打算,有些小缺点,但只要不存心害人,这就都是好人。
这会工夫,夏二叔夏二婶一家子就到了。
夏至跟着夏大姑出来迎接。夏二叔一家子都已经不是庄户人家的打扮了,精神面貌也大大不同。他们抬头挺胸地先在天井里指点江山,然后才进屋坐下了。
一家子都穿着新衣。夏二婶还穿了件紫红色暗纹的长身褙子,头上梳了发髻,插了一头黄哄哄的发簪发钗。看她的样子并不觉得沉重,那些黄哄哄的家伙应该都是鎏金的吧。
五月和七月一个穿了银红比甲水绿长裙,一个穿了豆绿比甲嫩黄长裙,头上手上都妆点了首饰。两个女孩子还描眉画鬓都涂了脂粉。
二柱也穿了茧绸袍,袍子略有些肥大,并不合身。
夏二婶的衣裳也不大合身,但五月和七月的衣裙却都是合身的。也许是夏二叔已经出过气的缘故,也许是夏大姑亲自上门说足了好话的缘故,夏二婶进门来就没有昨天夏二叔那般矜持冷淡。
她天性也不是能矜持和冷淡的,先就对夏大姑屋子里的摆设指指点点起来。“……还是你做媳妇的那些箱柜吧,这些年也没换换,再添点儿新的,都多旧了啊。大妹,你们不是穷人,这也太会过了。”
然后,她还对郭姑父说:“我们都知道你那铺子里挣钱,别舍不得花。我们大妹是村子里的头牌人,跟了谁谁都得给供起来,你可不能看着我们哥哥嫂子都离的远,你就亏待她。”
郭姑父的笑容就有些讪讪的。
夏大姑见夏二婶越说越不像话,赶忙就岔开了话题。她就问夏二婶身上的衣裳打扮,又问夏二婶在田监生家里的吃穿用度。
这可就正说到了夏二婶的痒处。她再顾不上褒贬夏大姑家的摆设了。
五月和七月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就提出要去看看夏至的住处。
夏大姑听见了,就吩咐珍珠:“去带着你姐姐们到你那屋子里坐着,好生招待你姐姐们。”就算是五月和七月不说,她也要让几个小姑娘去西屋。一会她和夏二婶难免要说到张巧儿,那些妇人之间的话并不方面让小姑娘们听见。
珍珠答应了一声,就在前头带路,大家都到了西屋。没有了大人在跟前,五月和七月就不像方才那样矜持。她们两个进门也不上炕坐,只在地下似乎打量。看到了什么觉得新奇好看的,就伸手去摸。
珍珠的脸上就有些不好看。夏至到她这里,可从来没有动过她的东西。别说伸手去碰去拿了,就是多看一眼也没有过的。
五月和七月似乎都没注意到珍珠的脸色,她们还将珍珠这屋子里的东西跟张巧儿那里的做比较。为了照顾张巧儿,张财一家早就搬去了药王庙胡同。所以夏二叔一家进府城,根本就没到张财家,而是直接也住到了张巧儿那里。
那是田监生特意安置张巧儿的宅子。张巧儿又有了身孕,一切的摆设器具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五月和七月刚到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不认识,还闹出不少的笑话来。
两姐妹这两天长了不少见识,到了珍珠这里,她们将在药王庙胡同的丢的丑都掩藏起来,反而摆出一副什么都见过,都懂得的模样,跟着珍珠和夏至显摆起来。
珍珠听的一愣一愣的,但还是非常介意五月和七月摆弄她的东西。当七月拿起一个小巧的琉璃瓶的时候,珍珠实在忍不住了。她走上前去,一把就将琉璃瓶给夺了下来,然后重重地放回了梳妆台上。
那是一小瓶的玫瑰露,是杂货铺里刚进的上等好货。还是她跟郭姑父央求了,才都了这么一瓶的,所以很是宝贝。
“这是琉璃的,可得小心点儿。”珍珠口气有些僵硬地说道。她能有这样的态度,还是夏大姑之前反复嘱咐了的缘故。要不然,只怕她刚开始就跟五月和七月翻了脸。
七月就被珍珠这样抢白,还从手里夺去了东西,脸上立刻就涨红了。“有啥了不起,这破东西,监生奶奶那里有的是,给了我和我姐一人好几瓶。”
“那你就回去摆弄你的去!”珍珠气鼓鼓的,但是声音不高。
眼看着两个女孩子都动了真气,要吵起来了。五月无动于衷,目光在梳妆台上的两个梳妆匣之间来回转动。
夏至不能看着珍珠和七月吵架,最起码在今天这种场合不行。而且之前夏大姑还在私底下委婉地跟她说了,要她帮忙照看一下。
夏至走到两人中间,将两人分开。她给珍珠使了个眼色,让她有点儿做主人的觉悟和气度。然后,她又将七月拉到炕边,让七月上炕坐。
“你都有好几瓶了,有什么稀罕的。珍珠只得了一瓶,正是稀罕的时候。”夏至低低的声音跟七月说。
七月果然就消了气,觉得胜过了珍珠许多,也就不用跟珍珠一般见识了。“她就是小气。谁稀罕她的东西!”
“还说呢。”夏至挑挑眉,“你就少说两句。”
七月其实有些怕夏至,见夏至眉梢挑起,一双眼睛带着笑,笑容里却又带了些冷厉和威胁。她顿时就有些气短,嘴里咕哝了一句,就闭了嘴。
“这才对。”夏至又转头招呼珍珠,“把那些羊子儿拿出来,跟你五姐玩。”
“我才不乐意跟她玩呢。”珍珠低声咕哝,却依旧拿了一盒的羊子儿出来,一双眼睛却瞟着五月。
五月已经抱起珍珠的梳妆匣在仔细打量,下一步就要打开抽屉查看里面的东西了。
夏至走过去,将梳妆匣从五月手中拿下来,放回到梳妆匣上,然后也将五月拉到炕边:“有啥好看啊,五月姐你难道是没见过的吗。咱们还是抓子儿玩。”
这是大声说的。低低的声音却是另外一句:“随便拿人家东西看,咱家的规矩呢!”
第117章 聚会
五月瞥了一眼夏至,很不满意。她低低的声音跟夏至说:“我可是你姐。”意思是夏至还没有资格管她数落她。
夏至微笑,也低低的声音:“那你就拿出点儿当姐的样来,给我做个好榜样。”
五月语塞,心里觉得夏至管的宽。但她说不过夏至,而且心里也有些惧着这个堂妹。因此,她也就随着夏至的劲儿,到炕上坐了。
看见这两个表姐不再动她的东西,珍珠的脸上就好看了许多。她也明白这是夏至出面的缘故,心里有些感激夏至。但却也不是全然的感激,因为五月和七月都是夏家的人,珍珠还有一点点迁怒夏至的意思。
几个女孩子在炕上坐了,手里虽然摆弄着羊子儿,但是谁的心思都没在这个上头。
五月笑呵呵地珍珠长珍珠短地跟珍珠说话,她夸珍珠的衣裳好看。珍珠心里就很受用,也说五月的衣裳好看。这正中了五月的下怀。
“没经外面裁缝的手,是田监生家里的针线娘子做的。”五月就让珍珠看她衣裳的针脚,还有上面绣的花样。“是外面没有的花样子。”态度语气又是矜持又是骄傲。
五月和七月今天都穿的很漂亮,尤其五月还很会打扮,珍珠早就注意到了她们两人的穿着。现在听五月各种夸耀,珍珠嘴上不说,心里是很羡慕的。
五月很会说话,她显摆自己的同时不忘记夸珍珠。一会的工夫,珍珠已经忘记了方才的不快,跟五月谈的很投机,觉得五月这个人很不错。
慢慢地,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梳妆匣上。五月就说珍珠的梳妆匣很好看:“那个折枝梅花的是你的吧?”
“牡丹花的是我的,梅花的是四姐的。”珍珠点头,丝毫没觉察五月的话里带着套子。
五月就意味深长地扫了夏至一眼,然后又笑呵呵地问珍珠:“珍珠你可真大方。这么好的梳妆匣都舍得给十六。”
“是我娘做主给的。”珍珠回答,小嘴就抿了抿,她可没有忘记为了这件事她还生了闷气,还被她娘给教训了。
“我大姑待十六可真好。”五月脸上依旧带着笑,语气却有点儿酸了。她并不直接问夏至,还是继续问珍珠:“十六身上穿的衣裳,也是我大姑给做的吧。”
“是。”珍珠痛快地回答,“里外三新,四姐刚到这,我娘就带她和老舅去做衣裳了。”
“那肯定花了不少钱。”五月马上就说。
“是花了不少钱。”珍珠就一样一样地说给夏至做衣裳都花了多少钱。
夏至很无语,就干咳了一声。珍珠突然想到夏大姑的嘱咐,这才发觉自己跟五月说了太多,说漏了嘴。
五月看看夏至,又看看珍珠。她撇着嘴角,眼神很是意味深长。“我大姑就是心疼十六啊。”这句话是拖长了声音说的。
珍珠都听不出来这话不对劲儿了,她赶忙解释:“那是我姥嘱咐我娘的。”
“原来是这样。”五月立刻就接住了话茬,然后还冲夏至笑了笑。这个笑容的意思就很好理解了。五月是在告诉夏至,夏大姑之所以待她好,给她做衣裳,那都是因为夏老太太的吩咐。五月让夏至不要太得意,觉得夏大姑待自己特别好。
夏至不能让话题这样继续下去,只能出面将话题岔开来。她笑着告诉五月:“你们要是也来大姑家住,大姑肯定也给你做衣裳了。五月姐,七月,你们俩不要吃醋。”
“你看你们现在也不错啊。那样好的亲戚,我和珍珠可都没有。”
珍珠终于听出夏至这是帮她了,忙就附和了夏至的话。
五月就呵呵地笑了两声:“我看那梳妆匣挺好看的,我还没有。”意思竟是也想要梳妆匣。
珍珠听到这个话,脸色就又不好看了。她也有点儿聪明劲儿,就扯着嘴角对五月说:“三姐,你要是稀罕四姐的梳妆匣,你就跟四姐说呀。”
这是刻意误解五月的话,当她是想要夏至的梳妆匣。
五月飞快地瞥了夏至一眼,嘴角带着些微异样的笑:“十六,你听见珍珠的话了。”
夏至露出诧异的表情:“五月姐你们刚才说的啥,我没听见。”她可不想跟着两个小姑娘掺杂不清。能帮的帮了,其余的她就管不了了。
五月就嘻嘻地笑,扭头又对珍珠说道:“珍珠,我就是逗逗你。我知道你们家小本生意,赚点儿钱不容易。我哪能朝你要梳妆匣呢。这个东西,我有,比你们的还好呢。”
珍珠心中一松,同时也感觉到是被五月给耍了。
夏至觉得她们出不了大事,却挺烦的,就不想理她们了。她正想找个借口出来,就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
夏秀才来了。
大家一起出来迎了夏秀才。夏二叔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夏秀才。夏秀才今天也会来这件事,夏大姑和郭姑父还没跟他说。
众人寒暄着略说了几句家常,厨房里面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夏大姑带着人安排,就摆了两桌。女眷们一桌就在夏大姑那屋子里的炕上。男人们的一桌就摆在堂屋,由郭姑父和长生陪着夏秀才和夏二叔喝酒。
小黑鱼儿和夏柱虽然还不能喝酒,但也被安排着一个挨着夏秀才坐了,一个挨着长生坐了。小黑鱼儿辈分高,夏柱则是郭姑父的意思,因为听夏二叔说夏柱也在桂芳斋里管事了。虽然这话的是真是假还很值得商榷。
两桌的菜自然是一样的,八个菜,蒸炒烹炸都有。夏至随夏大姑在东屋炕上坐。饭菜摆上来,夏二婶拿起了筷子就开始褒贬。
夏大姑这桌饭菜准备的还不错,但是比起她们在田监生家里吃的,可就差的远了。“我们到的那天都晚了,还给做了一桌席,光热菜就有十来道,别说吃了,看都看不过来。”
夏大姑嘴角带笑,一边让夏二婶吃菜,一面淡淡地说:“二嫂知道,我们就是小生意人家,跟人家监生老爷比不了。就是些家常菜,二嫂凑合吃点儿吧。”
夏二婶嘴上是说饭菜远远比不上她们在监生家里吃的,但动筷子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大口大口吃的非常香。
夏大姑陪着大家伙,自己却吃的很少。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但夏至却觉得夏大姑的心里只怕并不痛快。
夏二叔和夏二婶的脾气,刚才还不知道说了什么不好听的呢。
东屋和堂屋只隔了一道帘子,大家说话相互都能听得见。虽然是分坐了两桌,但这边说话有时候那边就接上了茬儿。
话题主要无外乎三个:夏秀才在书院的事,郭姑父杂货铺的生意,还有就是夏二叔在府城的事了。
最后说的最多的,还是夏二叔的事。
夏二叔喝了几口酒之后,就开始口若悬河,话也说的越来越玄乎了,口口声声田监生如何如何。按照辈分来说,田监生还是他的晚辈,要跟着张财和罗娟喊他一声姑父。
“大哥,你认得田监生吧。”夏二叔还问夏秀才。
夏秀才酒喝的少,语气一直是不快不慢不温不火的,只听着就跟郭姑父这样的生意人,还有夏二叔这样的夏至一时也不好定位的人不一样。
他很仔细地问了夏二叔几句话,确定了田监生是他认为的那个田监生,然后才点头告诉夏二叔他认识这个田监生:“……曾经见过面。”
夏二叔就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来:“我跟监生老爷说到大哥,监生老爷也说是认得的。监生老爷也是在文山书院念过书的。”
然后他又说:“人家监生老爷有钱,不用像大哥这样苦读书本。……等得了这个儿子,就捐个官上任去了。”还说田监生夸他能干,办事仔细妥帖,“往后监生老爷要上任去,只怕还要带着我去帮衬,嘿嘿。到那个时候,我也是个师爷,一年少说也能弄上几千两银子。”
这么说着话,他还压低了声音,一双眼睛里已经泛着浓浓的酒意了。“听说普通一件事,说个人情,就有几百两银子的好处到手。”
然后他又哈哈大笑,声音也提高了。“我是个庄稼人,这些事都是听人说。大哥是秀才,妹夫和外甥都是府城的老人,这些肯定都比我懂的多,哈,哈哈。”
真是春风得意,得意洋洋。
夏二婶几个在屋子里听着就连连点头,也是洋洋自得,不可一世。
看来田监生、张财那里给夏二叔画了很大的一张饼。夏至低头吃菜,就听见夏秀才很认真的口吻劝解夏二叔,让他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遵守法纪,而且为人做事要以厚道为本,说着是夏家的本色。
夏二叔似乎就不大乐意听这样的话,他含含糊糊地应着,最后还说了夏秀才一句:“要是大哥做官,我跟着大哥,有大哥时时看着就好了。可惜,嘿嘿嘿……”
夏秀才考中秀才之后,连考了几次乡试都没能考上。若说做官,那更是遥遥无期的事情。夏二叔偏说这样的话,就有些讥刺夏秀才的意思。
“跟着谁都是一样的,二弟总要安守本分才是。”夏秀才似乎听不出兄弟话中的意思,还是认真地劝道。
第118章 言多必失
听到夏秀才这样说,夏二婶就跟夏大姑挤了挤眼睛。夏大姑转开视线,给夏至夹了块糖醋小排,仿佛没有看到夏二婶的眼神似的。
夏二婶也不气馁,就跟五月和七月挤眉弄眼。
夏秀才的这个脾气,大家伙都是知道的,他仿佛天生听不懂别人讽刺的话。夏二叔就觉得跟他这个大哥说话还是像从前一样,没意思。
其实夏秀才这个脾气很好。他从来不在语言上跟人争胜。有些话他不是听不懂,而是根本就不在意。正是因为他这个优点,李山长才那么看重他,将他安排在文山书院,并在很多地方都给他优待。
夏秀才在书院人缘好,是出了名的厚道。
跟夏秀才说话没意思,夏二叔就跟郭姑父和长生说。他这回就说到了桂芳斋,说桂芳斋的生意好,又说他和夏至在里面如何如何得势。
“长生啊,家里的铺子,你爹娘照看就够了。要不,你来桂芳斋吧。二舅给你安排个好事由。”夏二叔瞧瞧郭姑父,又看了看长生,说的大包大揽。
郭家有这个杂货铺,就算是赚的钱没有桂芳斋的多,但不论是夏大姑还是郭姑父,都不可能让长生去别的铺子干活,哪怕是去做管事,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人家长生可是杂货铺的少东家。
长生笑呵呵的,也不说什么。郭姑父自然就在前面给挡住了。他说多谢夏二叔的好意,不过杂货铺子里是少不了长生的。
“别看你这外甥年纪不大,杂货铺子里离开他还真不行。”郭姑父笑呵呵地,非常好脾气。“虽然是小生意,祖辈传下来的,总得传下去。长生能把杂货铺给经营好了,那就行了。”
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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