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鸢-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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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一个皇帝，不守着自己的朝堂，居然如闲情雅士一般到处乱跑还真是少见。’
　　‘我本就随性，对权位之事不甚在意，但是父王将王位传给了我，我就要尽我所能守固好自家的江山，至于尽力之余我也不会委屈了自己。自离熵的事情结束后，我每每静思时，都是庆幸我这随性不重权位的性情救了我也救了我的江山，更加庆幸自己当初救出你的亲人只是出于单纯的不想你嫁给离王而未做他想。’
　　‘这话怎么说？’我不大明白他所说的话。
　　‘我朝在我当政以来一向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鼎立于三国之中，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如今的局势看似单晋先机占尽，实则只我秦恒内无忧外无患，百姓安居乐业。’
　　‘我早说过的，一个国家的昌盛并不是靠什么怪力神说，主要是看上位者如何规划和统率，以德政得人心，才是正道。’
　　‘可是你口中不屑的怪力神说却轻易的灭了离熵百年基业，使单晋未动一兵一卒就扩了大片疆土。’他转头看我，我却因为听到他的话，无言的将本注视他的视线移到了潺涓的溪面。
　　‘我之所以觉得自己幸运是因为在他们极力的拉拢你、利用你，想为其谋利的时候，我没有动过那番念头，只是冷眼看着一池搅浑的水罢了，所以我的国家才会一如既往的国泰民安。离宫前的那场天灾让我平生第一次产生恐惧感，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谈笑间如此轻易的就打破了三国鼎立的僵局，何其可怕！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再想，你到底是成就了单晋还是毁了单晋。’
　　我不解的回望他，而他则将头转回，继续对溪望月，独留下那颀长的背影给我，弄不清楚他的表情。
　　‘离熵灭国前，振国将军沈坤早已失踪，如今单晋得了离熵疆土却失了不败战神，没有你，世人不会知道单晋看似悠闲的安逸王爷就是铁面武王。三国不灭战将现今就剩我秦恒的未名王了，你说如果我是那野心勃勃的君主得这天下的可能有多少？’见我不语他继续说道：
　　‘我想这样的结果是越耀天事先没有预料到的吧，他做梦也没想到安逸王爷对你用情之深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否则也不会冒此风险自毁大业。’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你是我平生最敬佩的女子，那铁面武王则是我一生最看重的敌手。’他再次转头看我，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敌手？’
　　‘你说我带上鹰面和武王带上铁面哪一个看起来更有威震四方的感觉？’
　　我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他、、就是那个秦恒的鹰面未名王？这家伙的身份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你这一生的角色倒还不少呢。’我很感慨的说道。
　　‘哈哈！你可知道我虽随性，可也从未有人能让我像今天般放声而笑过，你是第一个。’
　　‘荣幸之至！’我礼貌的一笑，起身踱步到他旁边。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那个谈笑间令人惧怕的天女已经死了，她的坟墓就在离这里不远处。这些年来我在这百花谷里，可谓是俩耳不闻谷外事，世事的纷争早就与我无关了。’
　　‘我看未必，单晋国师普觉自你亡离熵后失踪，六年里踪迹全无，可前些时日他突然出现在单晋皇宫并要求见安逸王爷，你说他此举意欲为何？’
　　原来越昊翼这次被招回京是因为这个，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变数就在眼前了。
　　前世的时候总是期盼着能有个人告诉自己，一生的命数，那样就会少走很多的弯路直达终点，如今眼前真有这么个人的时候，我却想活活的掐死他，要知道，如果没有他，我想我的今生会平静的多，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惊心动魄。
　　‘和我说了这么多，我总感觉你似要告诉我什么，不会只是单纯的给我讲讲政局吧？’我以怀疑的眼光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轻声试探道：‘说说你的目的吧！’
　　他转头深情的看了我片刻，长出一口气道：‘我只想做你的朋友，总感觉做你的朋友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不离不弃的陪着你，自居于友人的身份，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有时候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另外、、’
　　他刻意的停顿了下，将脊背挺得更直，朗声说道：‘另外，我心中那个永远都是自信满满、挺立苍穹的对手铁面武王只有你才能唤活他，要知道平生有一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是一大幸事，如今的单晋没有了他，对于我可谓是触手可得，可是没有了他的单晋，得来也无趣。’
　　眼看着眼前慷慨陈词，坦坦荡荡的男人，我自愧于刚才的小人之心。
　　‘小姐意欲如何？冷某可入得了友人之列？’
　　‘我们几年前在单晋不就已经是朋友了吗？’我饱含满满歉意的一笑轻声反问。
　　‘哈哈——’
　　

第72章
更新时间2010…4…1　1：02：04　　字数：4078

　‘丫头，深更半夜的你跑哪去了？’我与冷月禅正慢步往回走的时候，老远的就看见干哥哥匆忙寻来。
　　‘还好意思说，三更半夜了你不才回来吗？’
　　‘我是男人！你、、他、、’刚到身前一见冷月禅，他的眼睛就直了，接下来就是满地的转圈，‘完了、完了，露馅了！我说兄弟，你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跑这来了？丫头、丫头，你先回去，我和他聊聊。’
　　话一说完，他拉了冷月禅就走，仿佛这里就是我的庭院般，将我丢下就走人了，眼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拉着人不放，冷月禅眼中含笑的回望着我，我无奈的摇摇头自顾的往小院走去。第二天一大早冷月禅就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他是来道别的，昨晚他向干哥哥再三保证一定不泄露我还活着的秘密才换来了干哥哥出马去医他母亲的话儿。临走之时他又向我提及了关于我是否应该考虑回到越昊翼身边的事，我不禁暗然失笑。
　　‘人都说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看来你这个皇帝做的也不甚合格，不说你没有扩充版图的雄心壮志吧，明知道敌人的软肋所在，还帮敌人说好话，给自己的未来竖起一面你可能永远都冲不破的铁墙。你这人到底是胸怀坦荡，还是痴傻愚笨呀？难怪人传你是个碌碌无为，怯懦之极的皇帝。’
　　‘悠悠之口能掩几个，随他们说吧，我只是想无论疆土大小，百姓能安居乐业，有吃有穿，内无忧，外无患，政局稳定就好，国家越大治理起来也越难，论军机谋略我这个上位者可不比别人差，只是志向不同罢了。’
　　‘即如此刻，秦恒的国泰民安？’我和他了然的相视而笑，这样一个无欲无求、一心只有百姓的皇帝还真是少见。
　　‘如果可以，不妨去秦恒看看。’
　　‘哈哈，我看还是算了，像我这种走到哪儿，哪儿就遭殃的祸害，还是老老实实的躲在山里的好，我也安全，大家都安全。’
　　‘我看你这傍山而居的生活也将不久了，真希望这天下再没有天女，只有谢紫鸢。’
　　‘谢谢你！’
　　送走了冷月禅心中思绪千丝万缕，脚步极缓且飘忽的来到了桃花林间，飞花漫舞，淡香萦绕，花还是那花，不同的是家中的花海里有一赏花亭，而这里只有冰冷的俩座坟墓，眼前恍惚出现那人醉卧于墓旁的情景，低沉的醉语依稀在耳边拂过，那被他死拉住的手臂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目光回落到他曾碰触过的手，再一抬目，眼前却是那个异常落寞、孤独悲凉的背影，那句“你何其残忍这么多年来连个梦都不肯给我、、”不停在耳边回荡，痴痴的伸出手想要去抚摸眼前背影，手却无情的从那景象中穿过，突然冷月禅的话在耳畔响起：
　　‘你到底是成就了单晋还是毁了单晋、、’
　　这就是所谓的得失吗？他得了他的一世英名却失了心，单晋皇帝得了想要的天下却失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弟弟铁面武王。得与失之间真的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而我一路走来，到底得与失对于我是什么？我得了什么？又失了什么？手扶在刻有“谢紫鸢之灵”的石碑上，冰冷的触觉此刻让我庆幸我未曾真正躺在里面，那样鬼泣般的阴冷一直就是我怕的，可是如果躺在里面就可以换得一颗永恒不变的痴情，我是否愿意用生命去交换呢？轻轻婉笑，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小姐？’双儿不安的唤着我，我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我们回去吧！’
　　‘小姐，你、、你在想王爷是不是？’
　　双儿仿似做了什么重大决策般的表情让我看着有些心疼，这些年来，她们每一个人都在顺着我的心思过日子，我不想听的，她们就不说，我不想见的，她们就拼死拼活的给我挡开，就算对我的所作所为再怎么不理解，如果我不说，她们也不会问，把我护的密不透风，估计这次漏了冷月禅这样的人物进来已经足够她们悔恨死自己千万次了。
　　‘小姐，我听到了冷公子和你说的话、、’见我没说话，双儿再次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双儿知道，小姐绝口不提王爷，不见王爷，并不是心里真的没有王爷，只是藏了起来，怕提起来再伤神，小姐，你要你身边的人幸福，而我们最大的幸福就是看见你的快乐、、’
　　‘双儿，我突然发现我很想出去走走，再不放放风就要长毛啦！’我侧着头嘴角轻微勾起，轻快的打断了双儿的话。
　　‘小、、小姐？小姐，你说什么？’双儿被我突然冒出来的话弄的彻底呆住了。
　　‘双儿宝贝嘴巴别张那么大，你家小姐我说，我要出山了，与其被人挖出来晾着，不如自己爬出坟吓人去。’
　　是的，六年了，我心里第一次有了期待，六年的不闻不问我本以为我放下了，可是当我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他时，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放不下，流逝的时间并没有让他在我的记忆中消失，甚至犹如一池江水，只是那么匆匆的一瞥就可轰然决堤。所有的人都是有得有失，而我却找不到自己的得失，何其悲苦！其实心底深处隐隐间有一个得失的答案，却是那般的模糊而不确定。千年情劫！千年守护！想这无尽涅槃、苦苦轮回，只为寻那千年之爱？真不知道，到底是天痴还是人痴！
　　我转头看向葬着我曾穿过的离熵后袍的墓穴，不舍七情如何寻找那千年的缘分，难道真要等到装棺入墓的时候再对彼此说等来世？那今世的悲悲切切，孤寡伶仃，默守于心底的惟动又算什么？既然今世的因已定，我干嘛不索性来个“舍了自己套狼去”！还记得送我来的那个古代女曾和我说过的因果循环，如今想到此处却是让我神情愉悦，越昊翼呀——是你将我推入无尽漩涡，伤了我情，伤了我身，而我却让你苦苦的守了这座空坟六年，算起来我也不算赔本。越耀天——你借我这“天下至宝”夺天下，我却让你失了固国之宝——你的好弟弟，让你断了走膀右臂，这下子也算我们本利平吧！转眼看向爹爹的墓，“爹爹，您的鸢儿又活了，我一定好好的活着，不枉您用生命换给我的自由。”隐约间我好像看见爹爹就站在那墓旁，左手揽着他的至爱艳娘，欣慰的对我点头笑着，眉宇间写满慈爱，而紫鸢就在他的右手边微笑的看着我，那笑容中深藏着浓浓的祝福。
　　‘小姐？小姐？’双儿见我话说完了就直直的看着俩座坟，面上的神色不停的变换，心惊不已。
　　‘走吧，双儿，是时候让那群离了家在外面乱转的人回家了，也真是难为了他们了！’眼中流放异彩，踩着轻快的步伐我向来处走去。
　　‘小姐，小姐，原来你、、你都知道了——’双儿呆愣了一下急急的跑着追了上来。
　　‘知道什么？知道一个个的都借故丢下我走人？好让我知道孤单是什么滋味？还是近俩年来越昊翼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这谷里并非你们说的有来有去？更或者、、’我突然停下前行的脚步略带责备的看着她说道：
　　‘更或者是你、素素、静儿利用小俊引我见他？’
　　‘小姐——我、、我们哪有你说的那么坏呀！我们就是不想看见你折磨王爷的同时苦着自己罢了。不过，小姐？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呀？’
　　‘很难知道吗？看你们最近的行为就知道了。’
　　‘啊？’
　　‘好了啦，双儿，我饿了！再不弄点吃的出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当点心啃了。’
　　‘啊？哦！我马上去！’眼看着双儿逃命似地飞跑出去，我大声的笑了出来，任由那释怀的清呤笑声响彻山谷。
　　‘小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寒夜冷凝的脸上写满的都是担心。
　　‘夜，我知道对过去的过往你和我一样不曾忘记，甚至刻骨，我知道你担心我再被卷入那些纷乱中，放心了，你家小姐我就是谢紫鸢，那个让人挣破头崇拜到家的天女已经死了。’
　　‘小姐，人性皆贪，你如此想，别人未必。’
　　‘我知道，人心的险恶我已经体尝过了，夜，这些年来你就像我的影子，只要是我需要，你随时都会出现在我面前，可是，有些事情是别人代替不了的，只能自己去解决，你知道吗？冷月禅告诉我一个消息，普觉要求急见越昊翼，普觉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他的能力你我心里也都有数，你说这次我不早做计划，这山谷还能如此平静吗？干爹的老本还保得住吗？六年来，你们看他看的比我见的多，你说如果一旦他知道了我还活着会怎样？’寒夜听了我的话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双儿，双儿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寒夜随小姐左右。’寒夜突然跪下。
　　‘双儿也要！’
　　‘哎！夜，要我说你什么好？我昨个儿怎么和你说来着，你都忘了？’伸手拉起寒夜，随手拉过双儿的手交与他，‘她才是你该守护的人，夜，刀锋舔血的日子不好过的，其实我很感激干爹让我们大家住在这，让你和双儿、静儿隐去了一身的煞气，这样没有打杀，阴谋的日子不该珍惜吗？’
　　‘小姐——’我挥手阻止了寒夜的争执，伸手拿起早年前干爹在与我分开时送我的哑哨吹将起来。
　　青鹞是干爹特意驯养的一种像凖一样的鸟，它可以在千里之外听到哑哨的声音，百花谷里除了干爹，只有我和素素有这哑哨。招来青鹞在它的脚上绑上“速回”的字条，放飞于天际。
　　‘夜，如果你们跟着我，而我刚好和双儿同时遇到了危险你会最想保护谁？平心而论不要参杂道义与否。’转头看着寒夜因为激动而赤红的眼，我缓缓的丢了个难题给他。
　　双儿听了我的话，转脸看向寒夜，显然的，她的心里也是矛盾的，期盼着寒夜的回答又害怕听到答案。寒夜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这样的问题我估计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如今被我这样赤裸裸的问出来，也确实要他不好回答。
　　‘我想你心里很矛盾吧？其实，你不需要矛盾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想你们跟着我的原因，一个杀手心存顾忌下手时刀锋必有迟疑，那样的迟疑势必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甚至是一生的遗憾。夜，我知道你这些年来努力的练功，为的就是不再让我受伤，不再看着我倒下，可是我并不是你生命的全部，我很高兴我眼前的寒夜不再是那个受伤了不知痛，只是一味的听命别人的人，你的改变让我很开心，你越来活的越象个人了，不再是那个只能生活在黑暗中野兽，你和双儿彼此有情更是让我宽心了不少、、哎呀——这么说吧，不让你们跟着主要是我这个孤家寡人不想做你们俩个的电灯泡，你们那个眉来眼去的让我看着心烦。这回明白了吧？’眼看着寒夜又想和我相争，我就先摆了个臭脸让他干脆开不了口。
　　‘小姐，我们、、’沉默半刻，寒夜与双儿互望了一眼，寒夜的眼中饱含着无限的歉意，而双儿的眼里明显的泪光灼灼。
　　‘行了，别小姐了，你们如果敢和我说什么今生不娶不嫁的，我现在就直接刨了那空坟爬进去抹脖子。’
　　虽然我话说的有些激进，不过他们也都知道我的个性，逼急了我还真能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儿来，所以此刻寒夜和双儿也只能默默的垂首站在那里不敢再言语，而我心中已经对寒夜和双儿说了千万句“对不起”，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不能成为他们本该圆满的感情中的一个丢不下的包袱。虽然我也好想身边有人陪，可是前路是喜是悲还未定，我不能让他们再为了我出生入死，我不想让他们象绛雪一样为了我流干最后一滴血。
　　

第73章
更新时间2010…4…2　1：13：03　　字数：5024

　身处一处，四周一片白茫茫，这样的地方好像我曾经来过，感觉上是如此的熟悉，盲目的向前行去，依旧是那样的无目标、无方向感，心里忍不住的困惑起来，我怎么又回到了这里？难道我在自己毫无察觉之际又中招魂魄离体了？转念想想，不应该呀——我记得今天吃过午饭后，我还和俩个孩子玩闹了一会，突然觉得有些困乏，就唤了双儿帮我照看着，自己进屋小睡了起来，可为什么我会到了这里呢？冥思苦想中实在是找不到答案，看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白芒，我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了。
　　‘阿弥陀佛！’
　　‘谁？’
　　‘施主，好久不见了。’
　　‘普觉？’眼前呈现的人竟是单晋的大国师——普觉和尚！
　　‘施主一定很是诧异怎会来到这里吧？’
　　‘我现在不诧异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和你有关了。’
　　‘施主还如以前般未变。’
　　‘大和尚，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衲今世窥视太多的天机，曾一度以为积得功德便可早日入得我佛净地，可惜，正如施主说的，欲速则不达，反遭魔障驱使，再入轮回，转世重修，哎、、’
　　‘那大和尚寻我来此是为了何事呢？该不会是觉得对不起我什么的，想要请求我的宽恕吧？大和尚好像忘了，如果没有你的金口玉言，我想我的人生也不至于“精彩”至此，我的爹爹更是因为我被你一道“天女之说”无端被害，不要和我说什么生死有命，大和尚，你不杀伯仁，而伯仁却因你而亡，这样的罪孽你要修得几世才能还的清？’我面带冷笑，目光鄙夷的看着他。
　　‘阿弥陀佛，老衲自知今世所造罪孽颇深，不敢奢求施主原谅，老衲耗尽元神请施主入梦，实是自知大限将至，此番只是想减少些心中愧意，施主和王爷情缘早定，所以老衲才会当初让王爷亲自寻你，可说，一切皆在老衲的推算之中，只是，没想到最后施主竟会用那般惨烈的举动一心求死，而后王爷又一蹶不振，可见世事皆由天定半点窥视不得，而缘定于天却命在于人，这六年来老衲无时无刻不为自己造下的罪孽而忏悔，如今涅磐再度转动，老衲已将施主在世的事情以禅机点化了王爷，料想施主聪明过人，一定不会因害怕而退避，至今世可结之缘带入下世吧？’
　　‘大和尚，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也不是一般的多事，出家人出到你这种过问红尘世事的程度也不容易呀。’我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心底的气越来越大。
　　‘阿弥陀佛——施主，老衲时辰已到，施主保重！’
　　‘喂——’眼看着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淡，一股邪气没地方发，刚一声喊出声，豁然惊醒，一时闹弄不清楚是梦是真。
　　‘丫头，想干爹了吧？’
　　‘你不是去采药了吗？怎么不见你采回了什么？’几日后老顽童干爹终于出现在了我面前。
　　‘哎，丫头，你还真当这百花谷是养花的地方呀，我和你说，我这可是奇花异草种类繁多，你以为天下间那些个花花草草的都入得了我老人家的眼？’
　　‘哦，那这么说，这百花谷什么都有了？那你还跑出去说什么采药，借口！’话说完我扭身背对着他。
　　估计也是自己感觉理亏，必定他们一个个的离开还是有阴谋的，所以——
　　‘丫头，别不理干爹呀，干爹不是故意和他们算计你的，就是、、就是、、哎！就是素素那丫头说，这样会帮到你，那、、我老人家就、、丫头，别气了、、啊——对了，丫头，我这次出去听说件事，我想应该和你有关。’一脸可怜兮兮的干爹因为我不理他而急得围着我团团转，突然好像想到什么般表情严肃起来。
　　‘你说的是不是关于单晋国师的事？’我讪讪的说。
　　‘咦？丫头，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想知道干哥哥哪里去了吗？’
　　‘对呀，老子我回来了，那小兔崽子哪儿去了？’
　　‘他去秦恒了，秦恒的皇帝亲自来谷里寻你去为他的母亲看病，可是你不在，干哥哥刚好去单晋看我的时候与他结下了些交情，就带父医病去了。’
　　‘哦，那这么说来，这消息是那皇帝带给你的了？也就是说你还活着的事情已经是纸里包不住火了？’干爹越来越凝重的神情是我自与他相识到现在首次看见，想来，多年前的一幕还是让这位半百的老人儿心有余悸。
　　‘丫头，在我接到青鹞报信回来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大国师普觉死了，而安逸王爷却是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