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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小娘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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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太君瞧见晼然,连训斥罗氏都没了心情,看着晼然跟罗氏幼年如出一辙的模样,心都软成了一团。
“晼晼,快来,外祖母知道你爱吃甜的,吩咐人带了两瓮槐花蜜。”张老太君许多年没见过晼然,罗氏也不肯让晼然去大名府治病,张老太君只觉得如今晼然成为了自己唯一的慰藉。
晼然听说有槐花蜜,立刻眉眼弯弯起来,粉团子一般的脸,窝在张老太君怀里:“外祖母最好了,外祖母,我学会了按摩的方法,要给母亲试,母亲怕疼,不肯呢。”
人人都只当晼然说的是玩笑话,张老太君嗔怪的看向罗氏道:“晼晼一番心意,你怎得不领情?”
“晼晼别怕,你母亲不肯,可以来给外祖母按摩,外祖母不怕疼。”张老太君哄着晼然道。
到底是自己的外孙女,才见面就喜欢的不得了,更别说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了:“哪个说晼晼是呆笨的?拖出去打死才对。”
罗氏哪儿敢真的让晼然给老太君按摩,万一按错了穴位,那可怎么是好?
晼然有老太君撑腰,打蛇随棍上道:“那我这就给母亲按摩,刘太医说了,母亲是肝经受损,经络不通,要揉开了才好呢,母亲不许喊疼哦。”
罗氏扫了眼老太君,老太君一副你若是敢打击晼晼积极性,就要打她的架势,只能无奈的点头道:“好。”
晼然窝在老太君怀里,几不可闻的吐了口气,总算是说通了。
窦瑾晖在下首坐着,看着这一幕,又想到她给刘太医的方子,说不定,这个表妹,真的懂医术,他都能重生,为什么表妹就不行呢?
窦瑾晖突然生出一份希望来,说不定,晼然真的能治好罗氏的病。
“外祖母,姨母,晼晼今日在镇国公府还出了一件小事。”窦瑾晖突然张口,说道。
晼然戒备的看了窦瑾晖一眼,不断的给他使眼色,罗氏与老太君都是宠着她的,若是知道她在镇国公府与聂佑娴有嫌隙,以后怎么还能让她去进学?
窦瑾晖看着晼然几乎要抽筋的杏眸,笑意沉沉的将镇国公府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道:“说起来,还是晼晼天赋极佳,被其他几位姑娘嫉妒了,连刘太医都说,想要收晼晼为徒,因为从未见过这样有天赋的孩子,说不得将来在医术上,大有进益。”
老太君不大赞同的说道:“医术便罢了,她一个小姑娘,又不能悬壶济世,学那些做什么。”
窦瑾晖清冽说道:“学一些没什么坏处,只当是自保也好,深宅大院里,什么事情都有的。”
窦瑾晖一语落,看向罗氏,罗氏的这身病,可不只是被气得那么简单。
老太君若有所思,目光坚定了许多,抱起晼晼说道:“晼晼,你能治好你母亲的病吗?”
“能!”晼然大声说道:“刘太医是男子,不能给母亲按摩,我可以的。”
晼然生怕老太君与罗氏不肯相信,目光灼灼的说道:“我认了许多的肝经穴位,一点点的给母亲揉通,再加上刘太医的汤药,母亲一定能好的,只是按揉起来,疼的很,母亲要受的住才成。”
老太君与罗氏谁也没想着,真的能让晼晼治好罗氏的病,毕竟连刘太医都说,最多只有三年了。
老太君声音微微低沉的与罗氏说道:“有刘太医在,让他多教教晼晼,只当让晼晼学一学,免得将来与你一样。”
罗氏侧过脸去,几乎要哭出来,若是她从前警醒些,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晼然微微垂下眸子,有点担心,罗氏从前是暴脾气,动不动就动肝火,但因为晼然的痴傻,以及没有嫡子的痛脚,一直忍耐着,现如今倒是不会忍耐了,有气便撒,但却因为担忧自己的病情,担忧活不到她嫁人的年纪,肝气郁结,常常叹气,这样对病没有任何好处。
晼然想了想,软软糯糯的说道:“母亲,按揉不通的穴位,会很疼的,母亲不要忍着,要让自己哭出来,眼泪也是排毒呢。”
罗氏本就心酸,再听晼然这话,眼泪愈发忍不住,晼然只当不懂得罗氏的心情,笑着道:“对对对,就是要眼泪或是汗水流出来才好。”
张老太君看不下去,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对窦瑾晖说道:“既然晼晼要给你姨母按摩,我趁着这功夫,去见见老朋友,多少年没见面了。”
窦瑾晖会意:“瑾晖送外祖母过去。”
张老太君要去的,正是镇国公府,窦瑾晖原是要骑马的,张老太君摆手道:“好多年没见你,你上马车来,咱们祖孙两个说说话。”
31。第31章
窦瑾晖颔首,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起,张老太君一手拿着个小紫砂壶,问道:“查明白了?”
窦瑾晖摇了摇头,嗓音干净清冽:“虽没有实证,但姨夫必定是参与者,若只是董老夫人动手,姨母不会毫无所察。”
张老太君攥了攥紫砂壶柄,缓慢道:“懂了。”
“要不要瑾晖与郑大人说一声……”窦瑾晖还没说完,就被张老太君笑着打断了:“不必,你外祖母还没有老到什么也做不了,这件事,我要亲手来办。”
窦瑾晖恭声应是。
张老太君看了眼窦瑾晖道:“你们府里也不太平,回去好好处置,莫要心急,等我先将京城的事情处理完,再去瞧你母亲,她们这姐妹两个,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倒不如你和晼晼。”
“晼晼她应该是从前就看得明白,只是言语不利落,如今瞧了太医,能说话了,倒将从前想说想做的一并说了做了。”窦瑾晖说道。
张老太君深看了窦瑾晖一眼道:“我并没有说晼晼什么,你无需解释,就算她还是从前呆笨的模样,也是我靖宁侯府的外孙女,谁敢说她一句不是?”
窦瑾晖汗颜,在张老太君面前,他从来不敢耍半点小心思。
“聂致远这个人,如何?”张老太君没再继续追问,反而问起了镇国公世子。
窦瑾晖收回心绪,认真回道:“人品淳厚,可保住镇国公府的荣耀,但要有所建树,怕也难,而且……”
“而且什么?”张老太君对着紫砂壶嘴抿了口茶,笑容慈爱的看向窦瑾晖。
窦瑾晖艰难的说了句:“有断袖之癖。”
“哦。”张老太君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尾音拉的极长。
“外祖母早就知晓?”窦瑾晖诧异的追问:“那外祖母还要将楚玥表妹嫁给他?“
“他现在是断袖之癖,将来却不一定是,为着镇国公府,他也得喜欢女人。”张老太君慢悠悠的说道:“庄老太君是不会,也不敢坑我的。”
“但……”窦瑾晖眉头紧紧皱起,并不赞同张老太君的做法:“到底是楚玥表妹的一辈子,外祖母还是多多考虑吧。”
张老太君似笑非笑的看向窦瑾晖道:“要不然,你娶了你的楚玥表妹,如何?”
窦瑾晖一下子沉了脸,惹得张老太君暗暗发笑:“你瞧,得知些内情的人,都是不愿意的,所以这桩婚事,算不上谁吃亏,我为你楚玥表妹好,庄老夫人为镇国公府好,都是出于好心。”
窦瑾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张老太君却突然间发问道:“让你娶晼晼如何?”
“啊?”窦瑾晖一向谨慎,自小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此刻却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张老太君睿智的眸子在窦瑾晖面上扫了一眼,似笑非笑道:“随口一说罢了。”
马车停下,张老太君下了马车:“你去寻镇国公世子,将楚玥的事情说明白,靖宁侯府从不做骗人的事儿,要不要答应,看他的。”
窦瑾晖脑海中仍旧不断的在回响着张老太君方才的话:“让你娶晼晼如何?让你娶晼晼如何?”
窦瑾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拍出去,晼晼才八岁,外祖母一定是顺口说错了。
张老太君走了几步,回身看了窦瑾晖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待窦瑾晖走远了,才往庄老夫人的正院去。
“哎呦,这么快就给外孙女出头来了?我还念着,你怎么也要明个儿才来呢,要不要我把我的外孙女喊来,让你打一顿?”庄老夫人拄着拐杖,在廊下笑呵呵说道。
“你少来拿这话堵我,我外孙女在你府里进学,受了委屈,就是你的不是,我哪个也不打,只管来打你。”张老太君瞪了庄老夫人一眼说道。
两位老夫人互相搀扶着进了暖阁,庄老夫人不耐烦的打发道:“你们都出去,我与我这老姐姐好好说会话。”
小丫鬟们上了茶,鱼贯而出。
“我要董伟德与敏敏和离。”张老太君道。
庄老夫人并不意外,笑着推了茶盏给她:“这么多年,你的性子也不能改改,张口就是和离,你当我这儿是文书衙门呢。”
“敏敏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都看在眼里,她从不与我说这些,难得这次示弱,我这个做娘的,若不为她出头,岂不是白生了她?”张老太君说道。
庄老夫人笑着扁了扁嘴道:“你若是早如此,你的敏敏也不至于吃这么多年的苦头,到底是母女,性子一样的倔。”
张老太君也不接茶盏,只将自己的紫砂壶推过去,问道:“旁的废话也别说,我只问你,现在怎么办?”
庄老夫人无奈的拿起紫砂壶,亲自去给张老太君蓄水,一边啐道:“都这把年纪了,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急性子,你便是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表现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董府的那位老太太有多精,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若没了敏敏,她上哪儿攀附权贵去?”
庄老夫人将蓄满水的紫砂壶拿了回来,往张老太君跟前一推:“这事儿啊,没那么容易。”
“容易我也不找你了。”张老太君随意道:“我知道你能办得到,不然你也没脸替你的孙子,求娶我的孙女。”
庄老夫人被张老太君一语堵了回去,哈哈大笑道:“你都知道了?”
张老太君没好气的说道:“好歹是我亲孙女,难道我能眼睁睁的瞧着她往火坑里跳?不过我那孙女也不是个好招惹的就是了,我那外孙去找你孙子了,不拘怎么说,他得知道,将来要面对什么,别再来埋怨咱们两个老太婆。”
庄老夫人笑出了眼泪:“我就知道,你还是当年那样的性子,不然我不会放着京城那么多勋贵之女不要,非要找你的孙女。”
“这桩婚事先不说,先说敏敏,董家的老太太占了侯府这么多年的便宜,也是时候清算了,你盯着她这些年,总不至于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吧,你给我撂句实话,我要等多久。”张老太君没等庄老夫人说话,便低沉道:“你也知道敏敏的时日不多,能快刀斩乱麻,我一天都不想等。”
庄老夫人横了张老太君一眼道:“你为了一个赌,跟敏敏赌气十余年,若不是敏敏身子成了这幅样子,你怕是也不会到京城来,十几年都等了,现在等不得了?早干嘛去了?也不知道敏敏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明知道她过得不好,说的都是谎话,还装着不知道。”
张老太君沉着脸道:“当初这门亲事我就不同意,是她自己死活要嫁,她定亲的那日,我便说过,让她不要后悔,她一直都说自己过得很好,我这个做娘的能说什么?”
庄老夫人盯着张老太君,上下打量了几遍,突然间笑道:“你这老货,那个给敏敏瞧病的太医,莫不是你送入京城的吧?所以敏敏的病,根本就没到那个地步,还有的救,是不是?”
张老太君咬紧了嘴巴不承认:“总归是敏敏写信让我入京的,是她跟我先低的头,先服的软。”
庄老夫人笑得直不起腰来,直拍张老太君:“你个老货,这样的法子,亏你也想得出,对自己的女儿,使出这样的手段来,怎么会有你这样狠心的娘!”
“我不这样,她能服软?再者,那太医说的也没错,杀千刀的董府的确在给敏敏下毒!若不是我发现的早,敏敏现在说不得早已经没了。”张老太君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先和离,旁的账,我慢慢跟董府算!”
庄老夫人看着怒气腾腾的张老太君,轻叹道:“你这些年也不容易,这事儿急不来,你别在董府露出马脚来,和离容易,董府的老太太不肯也不行,容不得她不放手,我既然敢跟你开口,让我孙子娶你的孙女,就不会什么都不预备着。”
“我就知道你这老货有后招,我可跟你说,敏敏将来还要再嫁的,不能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名声,不然我可跟你没完。”张老太君叮咛道。
“行啦,我瞧着你们家敏敏最近逼得董家老太太不轻,我这杀招正好用,保准还你一个好好的敏敏,好好的外孙女如何?”庄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道:“不过,你这个外孙女可真是不错,我娘家有个哥儿……”
庄老夫人没说完,就被张老太君打断了:“打住,你少打晼晼的主意,这丫头,我另有安排,总归我是等不及了,你动作快些,让敏敏早些和离。”
庄老夫人气鼓鼓的说道:“你现在就回府等着吧,预备些三清丸,这阵子的火气啊,怕是大的很,别到时候你们家敏敏没事,你倒气出个好歹来。”
张老太君狐疑的看向庄老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给我透个底,不然我火气上来,烧了董府也是能的,你知道我的性子。”
庄老夫人瞪了张老太君一眼:“得得得,我惹不起你,你听了,先别生气,听我说完……”
32。第32章
李妈妈脚步匆匆的进了明间,崔姨娘正在外头明间为老夫人剥瓜子,见李妈妈进来,含笑起身示意,却没说话,怕扰了暖阁里的老夫人。
李妈妈犹豫了下,低声问道:“老夫人睡下了?”
崔姨娘还没作答,就听暖阁里老夫人气鼓鼓的说道:“你们一个个的走路震天响,老婆子哪里能睡?”
李妈妈一听,便知道老夫人还在气头上,暗暗叹了口气,这才躬身进去。
老夫人盘腿坐在秋香色薄锦软塌上,挑着吊捎眉问道:“靖宁侯老夫人回来了?”
李妈妈面色尴尬的回道:“是,半个时辰前已经归府了。”
老夫人一听这个,就来气,用力的锤了锤跟前的小几子说道:“好歹这里是董府,这老货当这儿是大名府吗?进了府,竟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知道这老货是最没规矩,最不要脸面的。”
李妈妈垂着头,不敢答话,老夫人知道今个儿张老太君到,换了一身烟棕色蜀锦短袄,绣松寿延年锦边弹墨马面裙,将圆髻梳得油光水滑,带了一对儿赤金如意扁簪,连今年新得的雨前龙井都摆了出来,在罗汉榻上挺直了腰背,精神抖索的等着。
嘿,两时辰过去,没等到人不说,再一问,说张老太君出门会友去了。
这不是瞧不起人吗?好歹她是董府的老夫人,靖宁侯府的亲家,张老太君竟是连照个面都不肯。
这会儿张老太君回府半个时辰了,仍旧不到集福堂,当她是死的不成?
李妈妈同样面色为难,董老夫人是个什么身份?三个儿子官职最高的就是三老爷,正三品副督御史,张老太君什么身份?靖宁侯府的老夫人,一品诰命。
张老太君来董府,董老夫人该亲迎才对,在集福堂等着张老太君来拜见,那怎么可能?
董老夫人气得手都哆嗦,咬牙切齿的问道:“怎么着?人呢?都回来半个时辰了,难道没人告诉她,我病着,要有人来探病?”
崔姨娘端了一碟子剥好的瓜子仁,轻手轻脚的进来,温声说道:“李妈妈先前在府里传了话,哪个再说老夫人病着,要直接撵出府去的,这才没人说的吧。”
董老夫人憋得一口老血,她让李妈妈传话下去,是不说那什么漏尿的事儿,哪个不让说,她被罗氏气病了的事儿了?
董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立刻将府里当差的都立刻发卖了,再换一批精明的来,该传的话不传,不该传的话,胡乱传!
董老夫人粗鲁的抓了一把瓜子仁,在嘴里嚼着,问道:“那兰雪堂现在做什么呢?三儿媳妇莫不是以为,她亲娘来了,就不用来给我请安了吧。”
李妈妈抿了抿唇,不想说,但也不能不说,只能垂下头去,将一头花白的发髻对着老夫人,回道:“听说在收拾箱笼。”
“收拾箱笼?!”老夫人现在根本听不得这四个字,就好像所有收拾的箱笼,都是她库房里的宝贝一样:“收拾箱笼做什么?”
李妈妈硬着头皮说道:“听车夫的意思是,张老太君在京郊买了一处庄子,要带着三夫人与四姑娘去庄子上养病。”
“董府这么大,还养不了她的病不成!”董老夫人气冲冲的说道。
李妈妈讪讪的说道:“三夫人总归也活不长了,就算去外面住上个把月,也没什么。”
李妈妈心道,张老太君没打上门来,揪董老夫人的头发,那都是素质良好了,要搁着她闺女被糟践成这样,她抄菜刀的心都有,董老夫人实在不知足。
“她就是住到天边去,也得跟我这个婆母报备一声!”董老夫人气得心口疼,一口瓜子仁在嘴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狠狠的敲打了两下才好了:“自打罗氏入门,莫说是日夜服侍我,便是请安都隔三差五的来一回,来了就板着一张脸,还要老婆子瞧她的脸色,她打开门去问问,哪个儿媳妇像罗氏这样的。”
李妈妈无话可说,只能给一旁的崔氏使眼色,崔氏垂下眼帘说道:“张老太君与三夫人不在府里也好,免得老夫人生气,正趁着这功夫,好好的调养调养身子,三夫人的病,可不就是气出来的病症吗?”
崔姨娘温柔灵慧,说话轻声细语的,董老夫人神色果然好看了些。
不一会儿,紫韵便拿了两本账册来,规规矩矩的禀道:“老夫人,我们老太君要带着三夫人与四姑娘去庄子上养病避暑,怕是要过了伏天才回来,三夫人要奴婢将府里的中馈账册拿过来,还请老夫人过目。”
董老夫人端坐在罗汉榻上,不阴不阳的说道:“人都快要上马车了吧,才想起老婆子来?”
紫韵含笑不答,董老夫人有心想找茬儿,但碍着张老太君在,也不好真怎么着了紫韵,没好气的摆了摆手,让紫韵走了。
李妈妈见机道:“三夫人这一走,倒也不是没什么好处,老夫人总说三夫人不懂得掌理中馈,浪费许多银钱,现在老夫人来掌理,岂不方便?”
董老夫人最近库房亏了不少好东西,倒也想找补找补,心里高兴的很,面上却不显:“她倒是出去玩的痛快,让老婆子替她操持。”
及至晚间,董伟德下衙回来,早已经不见了张老太君与罗氏的身影,连窦瑾晖都跟着去了庄子上。
董伟德去了崔姨娘的院子,崔姨娘正在灯下做针线,见董伟德进来,起身行了一礼。
“做什么呢?”董伟德问道,张老太君与罗氏这一走,他痛快了不老少,不然真不想回董府来。
崔姨娘温声回道:“做几双袜子给老夫人,如今天热了,老夫人是汗脚,不过小半日,袜子就湿了。”
“这样的活计,让李妈妈她们来做就好。”董伟德靠近了崔姨娘些,手也不老实起来。
崔姨娘侧身躲过,慢条斯理,又不失温柔的说道:“婢妾身子不便,且这是老夫人亲口吩咐的,要婢妾亲手来做,婢妾不敢假手于人。”
董伟德败了兴致,在崔姨娘的屋子里略坐了坐,颇有些不耐烦,直接撩帘出去了。
苏妈妈递了一盏热茶来,轻叹道:“姨娘这是何必?”
崔姨娘将手中的袜子丢开,放进针线笸箩里,说道:“拿去给粗使的小桃,让她做几双出来。”
苏妈妈伸手接了,转了出去,片刻回转道:“姨娘放心,小桃手脚勤快,明个儿一早就得了。”
“辛苦她了,妈妈回头把我妆台上的那对儿光面金镯子融了,打些金叶子,金瓜子回来,好赏人。”崔姨娘有些疲累的说道。
苏妈妈心疼崔姨娘,叹气道:“自打孟姨娘走了,这些琐碎活计都落到姨娘身上,真是……您若是刚留下三老爷,与三老爷说一说,老夫人也不至于……”
崔姨娘自嘲一笑,幽幽张口道:“苏妈妈看了这些年,三老爷是什么样的人,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您还看不明白吗?孟姨娘日夜服侍在老夫人身边,还不是说发卖就发卖了?连便是只猫儿狗儿也要有点感情的,在她们眼里,孟姨娘连只猫狗都不如。”
“姨娘与孟氏不一样,孟氏从前就是老夫人跟前的丫头。”苏妈妈安慰道。
崔姨娘自嘲一笑:“半斤八两罢了,我是良家子不错,三夫人还是侯府幺女呢,在老夫人与三老爷眼里,也不过是她们向上爬的藤蔓罢了。”
“那不一样,姨娘还有五少爷,连三夫人都比不得您。三姑娘模样也出挑,只要想通了,日后必定能过上好日子,姨娘的好日子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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