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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小娘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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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薇忙不迭的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亲爱的们,新文《重生王妃甜甜甜》已经开了,求个收藏。
第105章
晼然等了三日,才见着窦瑾晖; 这边薛家与辅国公府; 已经连庚帖都换了。
“原是应该早些来见你的; 只前两日回来的时候; 已经过了亥时; 听平安说; 你如今管着辅国公府上上下下的事儿; 夜里若是因着见我,再睡不安稳,怕要熬出病来。”窦瑾晖站在树下; 与晼然说话; 月光倾泻,倒连灯笼也不必打了。
晼然瞧着窦瑾晖明显消瘦的模样,心里头微涩:“我也不过就是问上两句; 拿个主意,没经过的事儿,自有安嬷嬷帮衬着; 我听着就成了; 哪里就能累着了?倒是表哥……”
晼然抿了唇道:“表哥与我进明间说话吧。”
窦瑾晖停在原地; 轻笑着说道:“这会儿也戌时了,哪里能进你的屋子?让姨母知道,怕要将我打出门去。”
晼然横了窦瑾晖一眼,微嗔道:“从前莫说是明间,马车都敢钻的; 这会儿倒来说这样的话。”
窦瑾晖垂眸一笑,如初雪消融,声音清冽道:“这可是你让我进去的。”
晼然觉得大抵男子在□□上,多是这样无赖的,娇嗔一声道:“大厨房今日做了芙蓉豆腐炖老母鸡汤,我知晓你要来,让人在红泥小炉上煨着,你若不进去,难不成要站在这里,端着碗盏来喝吗?”
窦瑾晖这才知晓,自己被晼然绕了进去,无奈又宠溺的瞧了晼然一眼,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待人处事愈发像个大人了。
晼然与窦瑾晖一并往明间去,晼然吩咐雪遥将那汤盛了一碗来。
窦瑾晖喝了两口温养脾胃,喝了小半碗,才觉得饿了:“这会儿才想起来,晚膳没用,不喝这个倒没事,喝了反倒觉得饿了,可有主食?”
晼然哪能想得到,窦瑾晖忙到这个时辰,还没用膳,立刻就吩咐雪遥去拿些吃的来,窦瑾晖不爱用那些软糯绵甜的点心,小口喝着汤,等着雪遥回来,一边与晼然说话:“你是不是要与我说薛姑娘的事儿?你且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晼然倚在荷叶绿色的引枕上,撑着胳膊,与窦瑾晖只隔了一个梅花小几道:“我听安嬷嬷说,已经连庚帖都换了,便知道你出面了的,不然哪里就能那样顺遂了,薛家连闹也没闹。”
窦瑾晖知晓薛婵娟那日入府,说的那些个混账话,面色微寒,连话语都带了三分冰冷:“肯让她活着,已经是她的造化,薛家再不依,自有她的去处。”
这话却是说,薛家不答应,就只有一个死字了。
晼然一时没说话,窦瑾晖便以为自己这话吓着了她,他在宫里头在太子左右,这样的事儿,手到擒来,但于晼然这样闺阁里的姑娘而言,未免太残暴了些。
“没吓着你吧?”窦瑾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晼然含笑摇头,自古上位者,哪个不是杀伐果断的,若真能几句言语就将所有人劝服,那倒简单了,窦瑾晖这样,在朝堂里,才立得住。
“我原也是这样想的。”晼然笑了笑,想要告诉窦瑾晖,自己不觉得他残暴冷酷:“不然我怎么就非要将她跟慕容智配一对儿呢?”
窦瑾晖温然一笑,温柔的揉了揉晼然的发顶:“你很好。”
明明是最简单的三个字,晼然偏偏羞红了脸,从前只当窦瑾晖是表哥,大抵这还是头一回,她摆明心态后,与窦瑾晖这样亲近,暖暖的,让人心安。
晼然被窦瑾晖哄得险些就忘了自己见窦瑾晖是因着什么,忙着拍一拍脸颊,正色道:“我找表哥来,是为着这桩事,也不是为着这桩。”
晼然说着,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那薛婵娟好歹也是刑部尚书之女,不至于连金口玉言,无从更改都不知晓,偏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分明就是觉着,我必定是活不得的。”
晼然这句尚没有说完,就被窦瑾晖伸出手指来,结结实实的在额头上敲了一记:“胡说什么?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
晼然吃痛,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揉了好半晌才道:“我猜着武明婉定是恨死了我,怕就在外头守着,等着要我的性命呢。”
所以晼然这阵子连门都没出,就怕自己再招惹了祸事来,给辅国公与窦瑾晖雪上加霜。
窦瑾晖眸子沉了沉道:“这事儿,我知晓了。”
晼然见窦瑾晖一下子沉寂下来,怕他跟罗氏一样,一心只往深里想,便道:“不过我这阵子也着实是不出门去的,因而也不怕什么。”
窦瑾晖最是了解晼然的性子,若不是这阵子忙碌着,怕身上已经发了霉:“你再忍上几日,我会将国公府周围清理干净。”
清理两个字,用的倒是干脆,晼然听懂了,也瞬间就想起卧佛寺的那些个横七竖八的尸体来,只不吭声。
雪遥回转,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回道:“这个时辰,大厨房已经熄了火,我想着表少爷等不及重新起灶,便挑了几样,用红泥小炉热了的,只主食却是没什么了,倒还有两个酥油饼。”
雪遥将东西拿出来,有一碟子元宝肉,一碟煨口蘑,另有如意卷,虾圆豆腐,窦瑾晖瞧了眼,只吩咐雪遥再盛一碗汤来,将那酥油饼掰碎了,泡到汤汁里,结结实实的又吃了两大碗,这才觉得饱了。
晼然瞧着只皱眉:“便是再怎么忙,也该好生吃了饭才好?这样,岂不是凭白的熬坏了身子?”
晼然话说出去,才觉得自己这是在责备窦瑾晖,这阵子当家姑娘做久了,这语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张口就说了。
晼然以为,窦瑾晖怕是要生气的,毕竟也做了许久自己的表哥,从来只有训她的份,什么时候,倒是掉了个过?
窦瑾晖却是露出一抹笑意来,到最后没忍住,从胸腔里头闷出笑声来,道:“也不过才十三,不过……这做娘子的样儿,先拿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好。”
晼然听了这话,红了脸,恨不能拿拳头去锤他,又想到小拳拳捶你胸口这话,收了手,连耳根也红了去。
窦瑾晖愈发闷笑不已,在宫里忙碌了多日的疲累,尽数消散了去。
晼然好容易才消退了满脸的红:“既是吃饱了,话也说完了,快些回府去吧,好容易回来这样早,好好睡上一觉,歇上一歇。”
窦瑾晖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谨遵娘子吩咐。”
一句话,晼然又羞红了脸:“再不走,我要恼了。”
窦瑾晖还真不敢在亥时还留在晼然房里,起身要走,见晼然还在罗汉榻上坐着,便笑称道:“不送我吗?”
晼然本还有心要送的,这会儿却是不好立起来,只拿眼嗔他:“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窦瑾晖笑着出了昭阳院,晼然好半晌还觉得脸火烧火燎的,如今才觉出恋爱的心思来。
转眼间,晼然与窦瑾晖的婚仪,也到了纳吉这一步,因为是皇上赐婚,哪个也不敢说出两人八字不合的话来,因而这一步,谁也没放在心上。
真到了这一日,安嬷嬷却是沉了脸,当下将手里的事儿,丢给紫韵和紫烟,往靖宁侯府去寻老太君去了。
晼然起先不解,待瞧见安宁候府送来的那头母猪后,好半晌缓不过神来。
托着薛婵娟与慕容智的婚事,晼然对古代婚礼的这六礼也算是熟悉了,连带着给薛家纳吉的礼单,都是她跟着安嬷嬷一道勾了的。
古礼里头,照例还是要用大雁的,不过慕容智不在家,许多人家也早就不用这个了,因着这时节不好打,因而便罢了。
纳吉相当与订婚,男方要出了吃食,首饰,礼饼,甚至猪羊。
慕容智是辅国公的长子,晼然自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抠抠索索,因而送去薛家的,皆是吉祥如意好兆头的东西,起码在外人看来,辅国公府与薛家的这门婚事,是极体面的。
可安宁候府这送来的是什么?
昭阳院伺候的,都知晓晼然给薛家送去是什么,再看这个,谁的脸色也不好看。
晼然知道,这不是窦瑾晖的意思,窦瑾晖如今忙的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能管这样的事儿,十有□□是她姨母大罗氏送来的。
大罗氏好歹也是安宁候府的候夫人,纵是没有做过亲事,身边也必定有懂这个的,送这个来,怕就是故意的了。
自打安宁候府迁入京,晼然还没有单独见过大罗氏,从前只当是因着她被赐了婚事的缘故,老太君才不让她往安宁候府走动,如今瞧着,怕另有缘故了。
“等安嬷嬷回来,与我说一声,这当不得什么事儿,都是一家人。”晼然张口说道。
总不会因着大罗氏送过来的纳吉礼不妥当,这门婚事就做不成了,她大抵知道大罗氏的心结,怕她要往安宁候府一遭了,倒瞧瞧这个姨母,兼未来婆婆,到底想要如何了去。
第106章
没等晼然去了安宁候府,老太君便坐了马车; 气冲冲的去了; 大罗氏歪在美人榻上; 似笑非笑的说道:“女儿还以为; 会是妹妹先过来; 不成想; 竟是母亲; 到底母亲偏疼幺女些。”
老太君瞧着大罗氏穿着件浅米色竹纹湖绸褙子,病恹恹的歪在那儿,本来的十分气性; 倒也去了三分:“你这又是怎么了?病了怎么不请大夫?”
大罗氏苦笑道:“我这幅身子; 左不过就这个模样了,倒请大夫做什么?倒不如死了干净。”
“你这又胡说的什么话?堂堂候夫人,做出这样的小女儿姿态来; 也不怕被人瞧见了笑话。”老太君张口问大罗氏跟前的丫鬟鸾凤:“你们夫人这是怎么了?”
鸾凤垂眸回道:“昨个儿夫人在院子里赏月吃酒,发了些汗,又着了风; 便有些头疼; 侯爷已经请了大夫瞧过; 开了方子。”
老太君听了这话,才算是放了心,在罗汉榻上坐了问道:“今个儿给晼丫头送去的纳吉礼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在琅琊的时候,瞧着别人给的纳吉礼,都是那般的?”
大罗氏搅着帕子不吭声; 另一手倒去揪跟前梅瓶里头的几片竹叶,拽的七零八落的。
鸾凤抿着唇道:“回老太君的话,夫人身子不舒坦,奴婢便自作主张了。”
老太君杵了杵拐杖:“你是我跟前出来的,莫要拿了这话来哄我,若不是你们夫人发了话,你岂敢这么着?”
大罗氏总算开了口,话儿却是酸溜溜的:“怎么说,都是我的外甥女,都是一家人,难不成,竟因着这点儿东西,告了状?日后这安宁候府都是她的,她倒计较这蝇头小利的,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老太君听着她越说越不像话,冷哼一声,让跟前伺候的都出去,只母女两个在暖阁里头说话。
“你这又是要做什么?你索性把话说明白,晼丫头又哪里得罪了你,这还没入门,就开始磨搓,你还是她姨母,怕外人也没做成这样的。”老太君想想自己这个大女儿这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性子,又是头疼,又是心疼。
大罗氏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不过是个纳吉礼,那猪可是好生挑了的,一窝能生许多的,纳吉礼求得是个好意头,难道我这意头不够好?余下金银的,听说辅国公待妹妹好的不得了,便是要天上的月亮,也能给摘了去,还能缺了晼丫头金银?”
“你!”老太君要被大罗氏气死了:“你这到底是要怎么着?”
老太君的拐杖杵在脚踏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来,这一下,似是刺激了大罗氏,猛地起了身,连额头上的帕子都落了去:“我不想怎么着,我自家过得不好,凭着什么旁人就要什么有什么的?我就是不想让人舒坦,最好每个人都跟我一样不舒坦才好!”
“晼丫头又哪里招惹了你?她难道就不是你的外甥女了?她可是你那妹妹亲生的。”老太君连连哀叹:“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
老太君手直哆嗦,后头的话,却也没说出来,大罗氏笑着说道:“怎么就生了我这么个孽障,还是就生了我这么一个妖怪?母亲当初合该掐死了我,倒也省的我过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你……”老太君捂着心口坐下去:“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妹妹怀了身子,心里再不能平衡,可你也不想想,你妹妹从前过得那是什么日子?在董家生熬了那么些年,多少苦泪,都自己咽了,你这些年又过得什么日子?安宁候是捧在手心里,怕你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比我与你爹也不差什么。”
“可妹妹现在也嫁了一个疼她到骨子里头的人,还是国公爷,皇上面前的红人,上头一个老夫人万事不理,连句重话都不会说,妹妹她又怀了身孕,日后的日子,只会愈发过得好,我同她一墙之隔,一母所生,为何我就要过成这样!”大罗氏似是找到了宣泄口,声声控诉。
老太君连连叹息:“你到底还要怎么着?难道你不能生育,是你妹妹害得?你要怨要恨,只冲着我来,寻你妹妹与晼丫头做什么?你只管冲着我来,将你心里头的这口气出了去!”
大罗氏泣不成声:“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怎么就是这幅模样,他待我好,我却不能满足他,不能给他生孩子,我听着瑾晖喊我母亲,心里头多难受,您知道吗?那不是我的孩子,却占了我孩子的位置,我怎么能温柔慈爱的起来,那是他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大罗氏跪在老太君跟前:“我这辈子都解不开这个结了,母亲,我恨不能死了干净,倒免得整日里这样煎熬着……”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大女儿,好半晌,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你这些年,同样的话,与我说了千万遍,我怎么与你说,你也解不开这个结,既是如此,索性就顺了你的心意。”
老太君说着,从袖笼里拿出一个白纸包的药包来,放在跟前梅花小几上:“这个活着水喝了,一刻钟不到,你立刻就去了,也省的你这样煎熬。”
大罗氏没曾想,老太君会拿出这样的东西来,一时微怔,老太君落下泪来:“你从前没成亲的时候,倒还罢了,自打嫁了人,性子愈发左了,瑾晖你不肯认,我三岁把他带出来,送到太行山;
从前你妹妹过得不好,便是有个晼丫头,也是呆笨的,你倒是不曾说什么,你妹妹和离,在我跟前过了三年,你也没说什么,可你妹妹这个年纪,好容易嫁得良人,你就不舒坦了,如今敏敏有了身孕,你就要发疯了。
你这样下去,不过就是磨人磨己,为了避免你将来与安宁候,与你妹妹反目,做个磨搓儿子,媳妇的恶婆婆,留下恶名,索性我就替你做主了,你喝吧。”
大罗氏挂着泪珠伸出手去,当真将那药包拿在手心里头,转身就去寻了个空的茶碗,将药粉放在里头,又拎了茶壶拿起来,这水却倒不下去了……
老太君一直揪着心,险些就要上手夺了去,见大罗氏停下来,才松了口气。
大罗氏撂下茶壶,哭的泣不成声:“我怎么对得住他……我怎么对得住他……”
大罗氏来来回回就是这一句,老太君含了泪道:“你何曾对得住他?他为了你,费尽心机的瞒着安宁候老侯爷,老夫人,尽心尽力护着你周全,你明明不能生,他却只宿在你房里,便是瑾晖,也是他怕你受委屈,怕你被人说无出,怕老夫人安排了小妾通房,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偏就是这份不得已,让你再也解不开,只瞧着瑾晖不是从你肚子里钻出来的,让他小小的人儿,三岁就察言观色,你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可你嫉恨你妹妹,将气撒在晼丫头身上,我就再不能依,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你走上歪路。”
大罗氏苦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哭是笑:“到底母亲还是为着敏敏和晼然,不是为着我。”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道:“你自小便才来不认自己的错,明明是你自己要死了干净,我拿了药来成全你,就成了是我因着敏敏和晼丫头要你死,总归你自己是没错的,你从来只从旁人那寻错处。
今个儿既然你要走了这绝路,我索性便将话与你说明白,从前没与你说,是因着你这性子,惯瞧不着别人的好。
咱们这一大家子人,不止你一个是这样的,玥丫头也是。”
大罗氏愣在原地,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儿,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老太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又要说,她比你命好,嫁进了国公府,还守着靖宁侯府,连庄老夫人也是我的手帕交,在府里没人敢给她脸色瞧,不跟你一样,在安宁候府做世子夫人,伏低做小那么些年。”
大罗氏没吭声,但老太君的话,的确说到了她心坎里去,这世上所有人都比她命好。
“可镇国公府的世子有断袖之癖,只肯与玥丫头在外头装个举案齐眉,你可知晓?”老太君冷冰冰的瞧着大罗氏。
大罗氏震惊连连,良久却是说了句:“这岂不是正好,一个不能睡,一个不想睡,就该找个这样的人过日子才是。”
老太君觉得这是朽木不可雕了:“你若觉得好,立刻与安宁候和离了去,我也给你找个这样的!”
大罗氏不吭声了。
老太君却是气上加气:“不只你们两个这样,晼丫头,湘丫头虽是好的,但她们的孩子,却说不准,就像我能跟你父亲生出你来一个样!”
这下子,大罗氏就不只是震惊了。
老太君杵着拐杖道:“说不得湘丫头,晼丫头,就会是下一个我,如今你可还觉得,就你一个人是命苦的,所有人都过得比你好?你自己知道自己不能生,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晼丫头还不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样的日子,每日里战战兢兢的活着,你也觉得这样是比你命好不成?”
第107章
安嬷嬷当夜没回来,晼然只当是老太君留下了; 倒也没着急; 第二日一早; 安嬷嬷才进了昭阳院; 安宁侯府那边又遣了人来。
这次是大罗氏跟前的鸾凤; 安宁侯府的大丫鬟。
鸾凤含笑给晼然请了安:“晼姑娘; 因着昨个儿东西不齐全; 便先应着日子,送了来,这些是补上的; 如此; 纳吉礼算是齐全了。”
鸾凤说着,让后头一溜小丫头将双红喜字托盘上头的大红绸揭开,只见头四个托盘里头是四对镯子; 羊脂白玉的一对,浅青绿老坑玉的一对,浅紫翡翠的一对; 翡翠飘花的一对; 各个水头极足; 任何一对拿出去,都价值不菲。
安嬷嬷在旁瞧着,暗暗颔首,鸾凤又道:“因着纳吉礼要取单数,因而还添了一对金累丝云凤扭珠堑八宝的; 夫人说了,知道姑娘不喜欢金的,还有一对海水蓝的才开出玉种来,等得了,就给姑娘送过来。”
晼然噙着笑意,心里头说不出的高兴,东西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大罗氏有这份心,这便是最难得的了。
“后头这几个食盒里头,是玫瑰糖糕,桃酥,奶酥,茯苓糕,八珍糕,另有椒盐饼,酥油饼,咸蛋饼,前头五个都是早起才出的锅,这会儿还热乎着,姑娘尽可用了,后头三份咸口的,怕姑娘不爱吃,倒也可以还礼用,怕有些凉了。”鸾凤交代的细细致致的。
晼然听得心里暖暖的,连还礼都替她想好了,可不就是所有的心结都解开了?
晼然心里头想着,怕老太君与大罗氏摊牌了,不然怎得这多年的心结,一朝就解了去?
“我得空去给姨母请安。”晼然说道。
鸾凤笑着道:“姑娘这厢忙着,哪里腾地开手?我家夫人说了,今个儿就把两府打通了,都是一家人,倒也便宜,有什么为难的,只管交给奴婢便是,至于安嬷嬷,怕老太君那也离不得人,左不过就一墙之隔,我们夫人帮衬着,也就成了。”
晼然长长的松了口气,道:“那再好不过的了。”
鸾凤听得晼然答应,立刻从袖笼里拿了图纸出来,显见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这上头是几个门洞样式,有月亮门的,有田字格的,另有藤字纹的,不知姑娘可有特别中意的没有?”
晼然接过来,瞧了两页:“都是极好的,我倒是不在意这个,凭着姨母拿主意就是。”
鸾凤笑着说道:“那也好,这收拾起来倒也容易,奴婢一会儿领了人来,将外边守了,免得冲撞了姑娘,两日也就得了,到时候夫人与奴婢过来,帮着姑娘分担一些,都是一家子人,倒也不用分个你我。”
鸾凤嘴巴甜,加上都是贴心话,晼然再没什么不答应的,鸾凤临走的时候又说:“夫人说,一会儿要来探望国公夫人,不过不必姑娘陪着,只管忙自身的就是,夫人两姐妹,也好说说体己话。”
晼然连连点头,鸾凤这才去了。
鸾凤走后,晼然抿着唇儿,瞧着安嬷嬷直笑:“外祖母怕是费了不少功夫吧?”
安嬷嬷比晼然还要高兴些:“只要大姑奶奶与姑娘都好,老太君便是费多少心神,也安心了的,如今可算是好了,老太君为着大姑奶奶这个心结,着实费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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