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宠:嫡女荣华-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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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不情愿去，但在涅音宫的地盘里，她也不能任性，唯有让瑾娘差人给李煜宸递个消息，她抱起恒儿，带着瑾娘与锦葵就出发往太极殿去。

　　从梧桐林木与偌大的花园经过，走过长长的一段白玉砖石路，再越过几座殿落，就上了太极殿的台阶。

　　云晏几人来到太极殿的门外，就有得宫人接待，躬身将她们迎入了厅堂里去。

　　厅堂空旷，唯得两旁列摆着太师椅与茶案，里面熏了花茶香，烟雾微氤。

　　云晏抱着恒儿进去的时候，却见上座是一位披肩白发与白眉的中年男人，看起来风姿卓华，气势凛然，脸容间竟与李煜宸差不离。

　　而右下座却是一位束着高云髻的女人，白皙脸庞清丽婉约，让人分不出年纪来，她的身后站着的却是脸上微带着些儿得意的药素素。

　　云晏见二人面容相似，就猜测着那女人便是药姥，毕竟会用药之人，驻颜之术也不在话下。

　　她落落大方上前去，便与老魇君见礼：“外祖父安好。”

　　老魇君打量得堂下这女人一眼，顿时神色之间就有些诧异，这女人看着也就是位十几岁的姑娘，容色出尘绝佳，纯美而清澈，让人一眼望去就极为舒适。

　　更让他诧异的竟是，她这容貌挑起了他许多的回忆，他眼眸渐渐就半眯得起来。

　　云晏看着他这般神色就有些微慌，他这与李煜宸要发火之前，眼眸半眯，蕴起危险来如出一辙。

　　她就怕他会冲她这里发难，毕竟恒儿还抱在怀里呢，伤到恒儿就不好了。

　　药姥同样也在打量着云晏，此时神色间也是有着诧异，她见得老魇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极久都没移开，脸色顿时就冷得下去，拂袖就站得起来。

　　“魇阎！我算是把你看透了！”她冷笑道：“如何，是不是想起了许多往事？”

　　老魇君这才将目光收回，“都已忘记得一干二净，能让我记住的，也就你。”

　　药姥讥嘲的冷哼得一声，看向云晏，“我看未必！你敢说方才没想起些什么？”

第三百八十一章　孩子留下，你走

　　老魇君脸上就有些微愠，道：“过去种种，如过眼云烟，不提也罢，你也莫要恼，至今你与夜寐之事，我不也没追问过？”

　　此话一落，药姥顿时就万分的尴尬，毕竟这里还有小辈看着，即使她与夜寐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但经他这么一说，倒说成她与夜寐似乎成了什么事似的。

　　于是她只好不再质问他任何话，省得吵起来，他会说出更多的不堪之语来。

　　老魇君见她似乎理亏了去，便转身问云晏话，“司璇玑，是你什么人？”

　　司璇玑？

　　云晏闻言有些茫然，她从未听过这名字，她微行得一个礼，清声道：“回外祖父，孙媳妇未曾听过此名，不知得是何人。”

　　老魇君见她神色不似作假，沉吟得片刻，也就罢了。

　　司家早就已避世远遁二十多年，不可能还有后人散落出来，有所相像，也许不过是巧合。

　　老魇君的目光就落至了她抱着的孩子身上，见那孩子与自个儿竟极为相像，毕竟又多隔上得一辈，到底有了些许心软。

　　“孩子养得很好。”他道：“给魇族留了后，魇族不会亏待你，想要什么奖赏即管说。”

　　云晏心都放松了许多，只要他不排斥恒儿，承认恒儿的身份就好，至于其它的，她倒是不在乎，“孙媳妇不敢要赏，唯盼着恒儿能平安成长，还能得到曾外祖父的喜爱。”

　　老魇君就示意身边的一位嬷嬷上前来接过孩子，“本君的重孙儿，自是会喜爱。”

　　云晏以为老魇君就如大凉太上皇一样，就是要尝尝抱着孩子含饴弄孙的乐趣，就很干脆的将恒儿递至了嬷嬷手里。

　　那嬷嬷抱着孩子恭敬转交至了老魇君手上，然后她就听得他道：“本君的重孙儿，就留在涅音宫了，你回去收拾一番，明日一早就离开此处，回大凉去继续当你的皇后。”

　　药素素开始之时，还以为云晏当真就讨得了老魇君的喜爱，心中正在燥郁不已，突闻老魇君竟是要驱逐她回大凉，顿时神色都透出欢喜来。

　　药姥也如是，她原以为他见到她这酷似司璇玑的模样，态度就软了下去，心里正憎恨他的多情，却未成想，他不过是要将重孙留下而已。

　　一时间，她心里也是复杂的很，也许当真就如他所说，他对她才是那真情意。

　　云晏却是要失态了，她控制不住身形都有些微颤抖，儿子是她吃了多少苦才换来的？！

　　莫说前期喝的那些苦药，单就说生他之时的痛苦，那几近是丢了性命才换来的孩儿。

　　怎么可能会愿意将他留在这里！

　　而且老魇君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让她留在这里，意思是要让李煜宸在这里迎娶那药素素么？

　　“外祖父。”云晏尽量将声音放得平缓，“恒儿还小，离不得娘亲，还望您能通融一二。”

　　见老魇君神色不动，她就接着道：“孙媳妇可以带着孩子回大凉。”

　　至于涅音宫这边要给李煜宸再迎娶夫人，这种事她也管不着，那是李煜宸的事，他若是将她看得重，自然会想法子推掉。

　　此时她唯一能做的，是争取能将儿子留在身边。

　　老魇君抱着重孙子，声音却带上得寒气，“孩子是魇族的后人，断没有让带回去的理。”

　　“你自己看着办，再折腾下去，大凉皇后你也不要当了，让素素当着涅音宫夫人的同时，也当大凉皇后。”

　　药素素这下子脸上的欢喜是彻底掩不住了，“云晏，我看你还是识趣一些吧，别落得后边什么都捞不着。”

　　“我与魇君哥哥打小就有婚约，你占了这么多年我的位置，是该还给我了。”

　　云晏闻言就拧起了眉头，见得恒儿在老魇君怀里挣扎着要往她这边来，嘴里还叫着“娘亲”，她就心疼起来。

　　与药素素说话就锐利得许多，“药素素，你可知道廉耻二字是怎么写的么？我成我夫君成亲几年，还有了孩儿，你竟就这么不要脸！”

　　药姥就得这么一个孙女，岂有允许别人这么骂自己的孙女儿，顿时脸色就恼怒起来。

　　又想起风影生了孩子之后，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她就更是忍不住反击，“我们素素的婚约在前，何来不要脸之说！”

　　她说罢就朝老魇君道：“说来，风影当年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呢，我真是不要脸，你们夫妻都有孩子了，我还揣着那婚约上门逼问。”

　　“阿芷！”魇阎听闻到她这么说，眼底就又有了痛苦，情急之下，连她的闺名都喊了出来，“莫要胡说！”

　　他一想到风影之事就有些疯魔，怀里的孩子还挣扎着叫嚷，他渐渐失去理智之后，举起孩子就要扔出去，寒声威胁云晏道：“你走不走？！”

　　似乎云晏再不走，他就会将手里的孩子摔出去了事。

　　云晏顿时呼吸都要窒息起来，而恒儿也是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毕竟才几个月的孩子，吓得哇哇哭起来。

　　一时间整个厅堂都乱起来，在这种情况之下，老魇君就更是暴戾，捏着手中孩子的小胳膊就提起来，如此一来，小恒儿更是哭得小脸都发紫了。

　　“不要！”云晏平时再冷静的人，面对着儿子被这么折腾，顿时什么心气都没有了，她颤抖着身子跪下去，“求求老魇君能放过我恒儿，我走，你先放下来，交给身后的嬷嬷哄着，我马上就走。”

　　只能顾得上眼前，让恒儿不受伤害再说，她先走又如何，这之后再想法子。

　　一时间整个厅堂都乱起来，在这种情况之下，老魇君就更是暴戾，捏着手中孩子的小胳膊就提起来，如此一来，小恒儿更是哭得小脸都发紫了。

　　“不要！”云晏平时再冷静的人，面对着儿子被这么折腾，顿时什么心气都没有了，她颤抖着身子跪下去，“求求老魇君能放过我恒儿，我走，你先放下来，交给身后的嬷嬷哄着，我马上就走。”

　　只能顾得上眼前，让恒儿不受伤害再说，她先走又如何，这之后再想法子。

第三百八十二章　陛下要纳妃

　　眼瞧着夕阳渐落，暮色腾起，两个多时辰已然又过去，精神已有些散乱的云晏见李煜宸仍没回来，起身就往涅音宫的议事殿去。

　　瑾娘与锦葵如何放心娘娘这么独自一个人出门，连忙就紧追上去。

　　主仆几人到得议事殿，却被那里守着的人告知，主公出去理事尚未回，云晏转而又跑至涅音宫正大门之外的官道上等着。

　　在老魇君对她说出的那些狠话里，已是不允许她作任何的手段，恒儿捏在他手里，她也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就怕他狠厉起来，当真就将她的恒儿杀掉。

　　这个时候，唯有李煜宸去与他正面交涉这一条路可行。

　　等得没一会，就见前头风沙四起，阵阵铁蹄声传来。

　　领着一众黑衣人策马狂奔而回的李煜宸，很快就见到了守在官道上的小女人。

　　看到她发髻上的发钗已歪，乌丝墨发凌乱散落于腰际，容色惶然，往日清亮的眸眼此时都有了脆弱，顿时就心疼不已，踏马飞身一跃就落至了她跟前。

　　“夫君，恒儿他……。”云晏没见着李煜宸之时还能忍住，这会子见着，鼻子一酸，眼里就有了泪水，“……被老魇君扣下了。”

　　李煜宸脸色顿时就冰寒起来，抬手将云晏拢至怀里，扯过身上的墨锦披风将她围好，声音却是温柔至极，安稳着云晏的心，“莫怕，我们先回去。”

　　他说罢一把就将她打横抱起，回身吩咐得身后众人一句，让他们先行各自散去，回头再集合议事，这才揽住云晏回锦凤宫。

　　到得锦凤宫，瑾娘就过来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得知那疯老头竟折腾他儿子，还要逼迫他的女人回大凉，李煜宸眼底顿然凝结了冰霜。

　　抬手摸摸云晏头，柔声安慰，“不用担心，我这就去把儿子带回来。”

　　云晏却是不放心，拉着他手不放，“万一，你们又要打起来……。”

　　现在老魇君身体已恢复常态，武功内力什么的，肯定已极是骇人，李煜宸若是与他动手，那结果她承受不来。

　　夫君与儿子若是都被老魇君捏在手里，那还是个不讲理不问亲情只会动武之人，她指定会无计可施。

　　“放心，他不会将我如何。”李煜宸温暖的大掌反握住她手，安抚着她，“我若是不好了，对涅音宫没什么好处。”

　　云晏一听就明白了，确实，老魇君昏迷这么些年，世事变迁得极快，对于涅音宫的发展与事务已生疏，李煜宸若是出事，涅音宫就会散乱。

　　她到底是松了手，毕竟她的孩儿还在那边，孩子被抱走之时那哭声还盘旋在她脑海，此刻就盼着他一会儿就能将他带回来。

　　然而李煜宸这一去，就一整夜都没回来，云晏等至天边露白，死死忍着要寻过去看个究竟的煎熬，想着待到天亮应该就会带着儿子回来了。

　　可她一等再等，直到接近晌午，仍是没得半点音讯，这下子是彻底忍不住了，一夜未眠的她，两眼都有些空洞失神起来。

　　她摇摇晃晃的挣扎着要出门，想着再去求求老魇君，希望他看在祖孙一场，能够念些亲情，让她一家几口团聚。

　　瑾娘与锦葵同样在受着煎熬，可见娘娘这个模样，更是担心，瑾娘更是拉住她劝道：“娘娘先去歇上一阵吧，休息好了，再想想办法。”

　　云晏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那个疯颠的老魇君手里，叫她如何冷静得下去。

　　她推开瑾娘，却因为一夜没睡，脚步都摇晃踉跄起来，“我再去求求老魇君。”

　　突然却有一颀长青衫衣袍身影匆匆而来，却是魇无邪，他今个儿那嬉闹神色不再，来至云晏跟前略揖得个礼，一双凤目里全是忧色，“嫂子，时势有变，您此时不能前去。”

　　云晏见是他，连忙就问：“那边到底发生了何事？”

　　魇无邪神色间就有了些迟疑，见得前两日还是清灵大美人的嫂子此时容色憔悴，于心不忍之余，就道：“嫂子先去休息一阵，老魇君可能会很快就着人送您回大凉，赶在他没动手之前，您先休息好，到时再想法子也不迟。”

　　见云晏不听，神色决绝就要往那边闯，他连忙就抬手拦住，“他被扣下了，嫂子此时若往那边去，指定会被诛杀，老魇君……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瑾娘一听，神色也是恐惧，要说主公的脾性让要觉得可怕，那老魇君的那种就是骇人，出手扫荡过来当场让人成为碎段血沫都有可能。

　　她连忙就也过来拦住云晏，请求道：“娘娘千万莫要冲动，听无邪公子的劝吧。”

　　魇无邪见云晏此时已是神魂不附的空洞模样，忍不住就叹得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锦盒递与瑾娘，“此是安神药丸，喂夫人先吃上一颗，先让夫人安生歇着。”

　　瑾娘自然就同意得下来，在魇无邪走了之后软硬兼施的哄着云晏吃了一颗，云晏这才彻底的睡着了去。

　　这一昏睡就是好些天后，云晏醒来的时候，望着帐顶有些儿分不清今夕何年，待神思回笼，就感觉恒儿那哭场缭绕在耳旁，而李煜宸被扣下的消息就如一把重锤一样将她击得生疼。

　　她连忙就下床穿鞋，急声唤瑾娘。

　　瑾娘匆匆就从外厅进来，将她扶住，“娘娘醒了，可要吃些东西？”

　　“你们主公回来了吗，恒儿呢？”

　　瑾娘脸色就有了些异样，说话也有些艰涩起来，“有传话回来，说以后就住另外一宫殿了，小太子也跟在那边，还说……说娘娘醒了之后，就派人送回大凉。”

　　“什么？”云晏有些怔忡，“他为何不带恒儿回来？”

　　瑾娘脸色极为不自然，好不容易才挤出些笑意来，“娘娘先去吃点东西吧，莫要饿坏了。”

　　“瑾娘……。”与瑾娘相处已久，云晏对她的神色也了解得甚透，“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瑾娘就越发局促起来，倒是锦葵正巧从外面进来听到了问话，眼眶一红就过来扒拉云晏手，“主子，陛下要纳妃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这云家大小姐断不可能再留

　　云晏闻听到锦葵的话，就拧住了眉，顿得好片刻，她才轻声问，“是药素素吗？”

　　锦葵抹泪点头应是，云晏却是久未反应，过得许久，她才道：“是他亲自同意了？”

　　锦葵与瑾娘却都不知如何回话至好了，确实似乎是陛下亲自同意下来的事，而且在灵鸾宫那边，药素素都已然入住。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陛下也带着小太子入住了那边！

　　这种事，若不是陛下同意，应该是逼迫不了的吧。

　　锦葵她也是很纳闷，明明陛下前几天回来，待她家主子还是很好的样子，怎么这一去，就变了另一个模样。

　　云晏见眼前二人都沉默下来，也就明白了。

　　是老魇君的逼迫，还是他原本就对那药素素有着情分？

　　药素素与她所说的，她与他之间有着小时候的情分，而且她与他原本就有婚约……确实，倒是她占了她的位置。

　　“在哪个宫殿？我去看看恒儿。”她的声音空灵无物，似乎整个人的心神已被掏空了一样，“若是恒儿……很好，也许我就能放下心回大凉了呢。”

　　瑾娘与锦葵见娘娘这般样子，双双都忍不住心酸起来。

　　瑾娘终究是心疼娘娘，毕竟孩子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使要回大凉，也还是要见一面的。

　　是以她就道出了灵鸾宫的名号。

　　云晏原本想吃些东西再过去，至少要让她的恒儿见着精神齐整的娘亲，可她看着桌上的东西根本就没半点食欲，喝上一口稀粥，就再也吃不下任何第二口的东西。

　　她起身整理得一下衣裳，携上瑾娘与锦葵就往了灵鸾宫去。

　　灵鸾宫离锦凤宫的脚程有些远，她们沿着鹅卵石子路越过一个大荷湖，再走上长长的一段回廊，这才到了灵鸾宫的花园。

　　花园里有着宫女侍婢们的欢声笑语，而园中央的梨花木下有着一秋千，云晏远远望过去，脚步却就顿住了。

　　药素素正抱着她的恒儿在秋千上，脸上是那清丽脱俗的笑意，正亲切的哄着恒儿。

　　而李煜宸站在秋千跟前，只看得到他一个俊美的侧脸，似乎正温柔的望着药素素，在与她说着话。

　　药素素似是被他逗笑了，脸上红红的，醉人的轻笑就流淌得出来。

　　云晏感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他不会短短时日就会待她这般好，她明明记得在异域行宫那里，他对她还是冷若冰霜的样子。

　　然而待她下一刻看到他竟抬手拂起她耳边垂落的一络乌发之时，那温柔无比的动作，到底是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忍着心头的痛苦，再往恒儿看去，恒儿竟然也是很高兴的模样，小腿儿在蹬着，嘴里在咯咯的笑。

　　和谐的一家三口么……云晏此时感觉自己都已失去了知觉一般，连脚步也挪动不了半分。

　　她为着他与恒儿担心，整个人都在受着煎熬。

　　可他与恒儿呢？

　　却是在陪另一个女人过着快乐的日子。

　　云晏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甚至连儿子也不想再抢回来，可她才踉跄转身走得几步，就迎面传来一阵飙风。

　　两道身影如闪电一般就落至了她跟前。

　　其中一玄衣高大身影之人，有着一只鹰钩鼻，鹰戾眸里充满着狠厉，看着是夜王的模样，可仔细一看，年纪却要比那夜王大的多，眼角有着些微皱纹。

　　另一位是年轻的公子，一身天蓝色的衣袍，面容俊秀，墨发以玉带束起，是位翩翩佳公子。

　　云晏发现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她，因为他们二人掠过她身边，径直就要往花园那边的秋千去，尤其是那位天蓝色衣袍的公子，痴恋的目光都落于药素素那里。

　　然而那高大身影之人才掠过她身边几步，又嗖然折返了回来。

　　那带着阴狠的目光落于她身上，她顿时感觉有种被刀剜一样的的刺痛。

　　瑾娘似乎已认出他是何人了，双手颤抖着拉着她后退，她心念微转间，也就已知道他是谁。

　　夜寐！他竟然闯至了涅音宫这里！

　　“司璇玑？”夜寐的声音裹着阴凉，打量着眼前之人。

　　看年纪也就是十几岁的姑娘家，不可能是司璇玑，可这容色样貌，却与她相差不离。

　　莫非她竟是……那云家大小姐？

　　夜寐如此一想，眼底的杀意就盛起，“你嫁给了魇君？”

　　云晏听他说起司璇玑之时，心下是诧异，因为前些天才听老魇君嘴里提过这名字，刚想问司璇玑是谁，却又听他问嫁给了魇君这种话……。

　　见他眼底杀意甚浓，她深知若回答是，定然就当场死于非命了，虽然她也不明白是为何。

　　于是她转移着话意，指得药素素一下，轻声道：“魇君要娶的女人在那边，我算什么。”

　　夜寐闻言就有些怀疑，目光往她身上度量得好片刻，这才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云晏此时已感觉到自己丢掉的记忆与这夜寐有关了，既然与他有关，她断然就不能让他认为她记起了那些事，“小时候的许多事，我自然记得，不知你指的哪些？”

　　夜寐抬掌嗖然发出功力就将她卷至了跟前，手掐上她脖子，“别跟我玩心眼！”

　　与夜寐一道来的方公子此时就不大乐意了，“我们此次来，是要你帮忙将药素素带走，你这般是不是搞错了目标？”

　　夜寐是借助方公子的药血而醒来，得了他的恩情，自然是要帮他忙，他喜爱那个药素素，听闻她近日要与魇君成亲，就让他帮着将药素素从涅音宫带出去。

　　然而却是让他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这云家大小姐，从前还是小姑娘的时候，他就曾要杀了她。

　　还是他的孙儿无绝哀求了许久，他才留得她一命。

　　他此时得问清楚，若是她有那记忆，是断不可能再留。

　　省得将来，会误了夜月国！

　　尤其是小绝若对她还有那执念，留着就绝对会是个祸害，他夜月国将来是要一统天下之国，断然不能任由这个女人毁掉！

　　“你先去带走那药素素。”夜寐与方公子道：“我再问她几句话。”

第三百八十四章　他护她，不会去救她

　　瑾娘与锦葵见娘娘被这狠戾的男人掐住了脖子，双双吓得失措惊叫，“不要伤害我们娘娘！”

　　这边动静甚大，很快就惊动秋千那边的人，众宫女侍婢慌乱四躲，药素素遥遥见着那方公子朝这边走来，眼底就有了些不耐。

　　这么些年，他对她的那些痴恋情意，她不是没有感受到，他也算是个家境殷实的俊秀公子爷，只是，她自觉能与自己相衬之人，必得是那卓越不凡的人中龙。

　　是以她一直也没正面给过他感情回应。

　　她年岁也已不小，也曾想过不如就应承他，就此结为夫妇平淡过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