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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宠:嫡女荣华-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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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口那里也是顿时就被难受与伤感占据满当，欲要迎上来扶住外祖母，却见她在舅舅与表哥那附近停住了步伐。
就想着先不过去打扰外祖母。
此时却见外祖母目光怜爱的看完舅舅与表哥之后，神色间更是伤痛，在暗示落泪，忍不住就抬步进去扶住她，“外祖母……要是舍不得的话，就让我舅舅和表哥醒来，与您说说话儿。”
司璇玑掏出帕子擦干了泪水，这才轻声制止道：“我这么突然出现，只会让他们难堪与不适应，而且，这大凉京城里，护国公夫人在数十年前早已是个……死人。”
“我本也是江湖人，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就让他们以为，这世上早已没有了我，生活平静而安稳，才是稳妥事。”
云晏闻言也是明白外祖母的心思，在涅音宫那边，她一个大凉云候府的小姐被外祖母这个司家传人亲口承认是孙女儿，很容易就会让有心之人顺藤摸瓜，牵至护国公府来。
万一有人用护国公府的人命来挟制司家帮忙或听令，那整个江湖很容易就会被搅起风雨。
外祖母若一直避世的态度，从不曾与护国公府有关联，不闻不问，护国公府反而安全。
更何况舅舅与表哥他们的生活里，一直就几近不曾有过外祖母参与，陡然面对起来，确实是难以适应。
外祖母也是远离尘世久了，还不如余生就此逍遥于江湖里。
“孙女儿明白。”云晏微点头，“就听外祖母的。”
司璇玑就知道这个孙女儿懂她，轻拍得两下她手，听闻外边的打斗声越发厉害，连忙从袖口掏出一小包药粉给云晏。
她叮嘱道：“一会我走了，你就把药粉随风撒开，他们就会醒来，莫要挂念，我们往后指定会有相见的时候。”
说罢就又轻拍得一下云晏手，回头望上儿子与孙儿一眼，狠下心来转身匆匆出去。
外边庭院上空，那魇阎与魇君正打得难分难舍，司璇玑看着就来气，懒得看他一眼，飞身就往庭院外面而去。
护国公府占地极广，外边曲廊亭榭，假山嶙峋，水榭亭台屋檐之上全挂着昼日一般的灯笼，显得尤其富丽堂皇。
司璇玑原本是要直接飞身出府离开，因为她知道，她走的话，那个疯子也不会留在这里毁东西了。
但当她看到这熟悉的景象，她忍不住就落身于了那亭台之间，这里曾是她的家，她怀着孩儿的时候，也曾时常由着嬷嬷扶她来这里散步。
这会子看见，竟恍如隔世一般，令她神思不由得有些恍惚。
老魇君见司璇玑飞身从庭院里走了，撇下他那碍事的孙儿，跟着就尾随而来，却见她落在亭台上，看着那水榭与假山，神色迷茫间透着些许怀念。
他心口那里霎时就如被点着了熊熊火焰一般，压制不住就嗖然飞身过去狠劲执紧她手腕。
“要是喜欢这样的府邸，回头我给你建个更大更好的！要多少个都可以！”
司璇玑的手腕给他捏得生痛，再一听他这话，气得挥出内力就摔开他手，“疯子！”
说罢就又轻功飞身疾速离开了这护国公府，她仓促的轻功遁走，眼里却一直含着泪。
她知道，这一辈子，她是彻底不会再回来了，她在心里默然一一跟着护国公与儿子，孙儿做着告别。
但愿下辈子，护国公不会再碰上她这么一个妻子，儿子不会有这么一个母亲，而孙儿也不曾会有这样的祖母……。
她一口气飞出了数十里，落于郊外的一个小山坡之上，蹲身下去，埋首于膝头之上就哀恸的痛哭起来。
紧跟上来的魇阎见她这般，火气倏然就全然散尽了去，也跟着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抬手抚上她的乌发，声音出奇的温柔，“莫要哭……你还有我呢。”
司璇玑闻言哭得更是伤心，有他又如何，这一辈子却就是这么支离破碎的过了，似乎就没有真正的归宿是她自己的。
魇阎见她哭得肩头颤抖，心就一抽一抽的痛，万般小心的哄着，“往后，我什么都依你，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拦着，我就是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只要你高兴。”
司璇玑哭上好一阵，就冷声道：“那你走吧！”
魇阎抚着她乌发的手一顿，气息渐渐就不顺起来，声音紧跟着隐含起了些痛苦，“璇玑……。”
他先前得知她要来看那那护国公，心里都要嫉妒疯了，那个人拥有过绝世美好的她，还与她生儿育女，而他，却不过爱了她那影子一辈子。
现今见她还为那人伤心，为那人生出留恋，他心里的苦痛无处发泄，就想着永远禁锢住她在身边，余生都不要分离。
可他哪里又舍得她痛苦，见她哭得这么绝望，他就盼着她能高兴起来，只要她高兴，他做什么都愿意。
可她让他走，他却是痛苦得走不动……。
司璇玑现今没有心情管他，抬手拂开他手，看也不看他，就又飞身离开。
她知道，大凉京城这里很快就会办起丧事，护国公毕竟是一等功勋职位，生前功名累累，还是皇后的亲外祖父，必定丧礼隆重。
她心里难受，看不得他的丧礼，必定是要远远的避开去，就当他尚还活着。
第四百四十二章 清宫妃
云晏这边在外祖母与老魇君离开之后，就迎风撒了药粉。
不多会，众被迷昏的仆人纷纷醒来，而屋里的舅舅与表哥也渐渐苏醒。
云晏与他们说得一声外祖父已走了之后，又连忙派人去喊姑祖母与舅母、表嫂她们。
一家人脸色哀伤的上前给外祖父行叩礼之时，发现外祖父的面容不似得白天之时的痛苦与无奈。
虽然人已走，脸容却平静得尤如安心睡着了的老人家一样，安详的很。
众人见如此，心里都松泛了许多，至少老人家走得不痛苦，如此他们这些至亲的人，不至于过于悲伤。
姑祖母与舅舅都忍不住朝云晏那里多看了几眼，看样子，这孩子算是解了老人家的心结。
第二天李煜宸与云晏回到宫里，就亲自下了旨，让给护国公林士政风光大葬，同时让世子林燃继护国公之爵位，俸禄也多加一倍。
同时京城里就纷纷起了惊叹话题，护国公府算是荣誉的很了，皇帝与皇后二人竟亲自去给老护国公送终，回看这百年来，就没有哪一府邸能有这等荣光。
说到底，还是护国公府出了一位异常得皇帝宠爱的外孙女皇后，否则，哪里能得到皇帝这般厚待。
真真儿让人羡慕，这等福气，估计往后数十年也不会有府邸能出一桩，毕竟看皇帝对皇后的宠爱，决计是不会再纳妃了，这数十年，哪里又会有哪位小姐能让皇帝动心成如此。
放眼整个京城，就没有哪位姑娘能有当今皇后的容貌与才艺，而且这样才色俱备的皇后，还有那贤德，令人心服。
要说云候府的云候爷将来会得到皇帝这样的对待，大家却也不信，因为云候爷当初可是抬了贵妾罗氏回府，生生将皇后的亲娘逼得难产了的。
这种事，大家不说，可却心知肚明着，云候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云府绝对就没有护国公府那般得到皇帝重视。
眼瞧着小太子的周岁宴与年宴一并举办，又是百官朝臣携带家眷入宫朝贺的好时候，去年的秋庆宴，大家都想着自家姑娘能让皇帝看中。
到得最后，皇帝却是看上了朱家献上的一位姑娘，听说与皇后有几分相像，最后似乎也就三两日的新鲜，皇帝似乎就将她扔至了一边。
今天他们忍不住就又动了心思。
花着大价钱打探着皇后的爱好与品性，说话的风格与走路的风姿，想着临时培训一下自家姑娘，也许也能让皇帝瞧上眼，哪怕后面遭至冷落了，至少自家也能出一位宫妃啊。
云晏接到这些风声就觉得有些无奈，她的夫君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着要来咬一口。
说来去年那位假扮她样子的男美人早已被处理掉了，后来的那位是涅音宫的暗卫扮的，身形与她有些相像，容貌却是由瑾娘帮着易容而出。
此人还一直做着暗线呢，在夜王瘫痪不能走路的时候，她也往那边报过假消息，现今夜王还尚以为自个儿埋了一根暗线在大凉这王宫里。
这阵子就是因为这位美人与他的暗中联系，才得知，夜王此时已在洛阳与景王汇合，私下应当又在筹谋着如何对付李煜宸之事。
李煜宸也是知道，这些天已在联络涅音宫那边的人，注意防范。
对于朝臣们极为要给他送姑娘进宫的行径，他是反感的很。
心里一合计，就打算不久之后，将这后宫彻底清一清，省得这些人总在打着当贵妃娘娘的主意。
但这事却是不宜急，至少那位扮成小女人样貌几分相像的暗卫还要留着与夜王那边联络，以此获得线索。
所以他也就口头上吩咐着张公公几句，大意就是得空就寻机会将后宫的几位美人与宫妃清了，看看能赏给哪个府邸，给公子哥儿们当妾侍或者妻室也行。
也不知得是议事殿那边哪位侍候着的小太监就漏了风声出来，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起来。
侍候着那几位美人与王紫姬的宫人们都焦急起来。
毕竟主子们被清出去，那她们指定也得跟着去侍候，万一陛下赏赐的人家不好，或者那些公子哥儿有隐疾与特殊癖好的，那她们这些侍候的人就跟着生不如死了。
美人们焦急，王紫姬却是瞬间就绝望了。
她花尽了心思来到了他身边，默默无闻的，就盼着能一直就这么看着他就好，哪怕他从来不会正眼瞧她，她也无所谓。
只要身份上是他的妃子，那便是他的女人。
她只要偶尔能在某个宴会上，或者在花园里遥遥的看他一眼便已足够。
可是，他连这样的机会都要给剥夺走了么……。
她再也忍不住就闯至了紫宸殿求见皇后。
云晏见她到来颇为有些诧异，她却是不知得李煜宸打算要清宫妃了。
这些天她忙着布置宴席，一直就没得空关注些闲人碎语，却没想传言都已让宫人们已这般心生不安了。
王紫姬自入了宸王府，一直就安分守己，她看着也是不忍心让她这么一辈子孤单凋零下去，若是能寻到一好人家嫁了，生个孩儿，至少后半辈子也能享有天伦之乐。
但是，她也隐约感觉到她对李煜宸有着痴恋，那份痴恋纯净得没有杂质，就单纯的只让自己看着这个男人就觉得幸福了。
这样的感情，不得不说，让她有些嫉妒。
她恋慕的是她的夫君，而王紫姬样貌生得也异常娇媚好看，她想着自个儿夫君被一个这样好的女人爱慕着，她心里忍不住就会泛起酸意，她也控制不住。
此刻见一袭粉紫衫绫绡衣裙的她端端正正的跪在她跟前，神色哀切的求着她这个皇后，让她劝陛下不要将她清出宫去，她心里也是无奈。
她只能好言相劝，“你正值大好年华，何苦在宫里虚耗着光阴，你若是挑个不错的公子哥儿嫁了，将来福气也是享不尽的。”
宫里历来就有惯例，皇帝未曾临幸过、还是那清白身子的美人宫妃，可以赏赐出去重新嫁人，以免耽误一生。
这也算是极为宫妃们着想的一个条例，也就李煜宸宫妃极少，要是以往别的皇帝，数千上万的美人在后宫荒度人生，那是何等的绝望。
一般能碰上被赏赐出去机会，好些个美人心里都会充满欢喜。
王紫姬却是伏首在地叩起礼来，“求请皇后娘娘恩准，妾身不求陛下任何的恩宠，唯愿留在宫中，了此余生。”
第四百四十三章 朕与皇后要归隐
云晏听到王紫姬这么说，心里也蛮不是滋味，她如此恋慕着李煜宸，宁愿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丝毫不介意余生会孤单凄凉。
若她痴恋的不是她的夫君，她也许还会禁不住感动，但她念想的可是她心爱的夫君……。
按身份上论，李煜宸现今却也算得是王紫姬的夫君。
曾经，在她尚未嫁入宸王府的时候，她王紫姬便已是宸王府的侧妃了……。
她心里越发的酸涩起来，纵使知道李煜宸对她没有想法，也是不好受。
她既已这么哀求，若她直接拒绝，指定会让她生出恨意来。
她只能婉转的道：“本宫准许又有何用，此事还得陛下作主，陛下若是下旨，本宫也是阻止不了。”
以此来告诉她，陛下对她无任何想法，希望她就此死心。
王紫姬却是连忙就又叩首下去，声音微带上了饮泣，“臣妾相信，只要娘娘允许，劝得陛下几句，陛下疼爱娘娘，一定会听娘娘的。”
她深知主公对云晏的感情，云晏要是愿意的事，主公不可能会拂逆她。
云晏却是不这么想，她若是劝李煜宸留别的女人在身边，他说不定还要狠狠收拾她一顿，嫌她不在意他，心里没将他看得极其重要。
云晏正如此想着的时候，就见李煜宸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门口那里。
他正下朝回来，身上仍是那绣龙墨锦衣袍，绝美的面容之上微微透着几许冷峻。
李煜宸见得小女人神色带着些无奈的坐于贵妃椅那里，而她跟前伏首跪着一女人，就微拧起了眉头。
众侍候着的宫人见陛下回来，皆是齐整躬身行礼请安，王紫姬也是连忙调转了方向给他行礼。
云晏方起身，李煜宸就过来将她搂入了怀里，“什么事？”
指的自然是王紫姬缘何跑到紫宸殿这里来跪着这事，云晏当着王紫姬的面就不大好开口说别的，只就道：“陛下是要清宫妃出去么？”
李煜宸一听这话便已明白，王紫姬必是闻到了风声，不愿意出宫，求到皇后这里来了。
他对她的执念也算是了解。
几年前从异域回大凉的船舱上，她不知死活的给他下情药，被他命七冥拘禁起来，再送回王族之后，又起了心眼，让她那堂兄帮着她到处打点关系，套用情报，顺利让太上皇将她赐入了宸王府。
当时他在处理蜀地那边的战事，只能命人警告她若一意孤行，那就后果自负。
她仍是这么个选择，那便怪不得他在此前，用她来给他小娇儿当盾牌了。
当时他从淮王妃那里知悉小女人子嗣艰难，就想着在后院摆那么几个女人，同样也怀不上子嗣，如此她的压力便小得许多。
现今，他的晏儿已生下了太子，后宫便再无这些女人存在的必要，清出去是迟早之事。
这王紫姬却是敢来让他晏儿烦恼，胆子倒是不小，这些年若是不是看她安分守己，早就清走作罢。
“留着这些女人做什么，我有你一个便已足够。”
此话一出，王紫姬身形都微顿得一下，伏首得更深，众宫人更是低压着脑袋不敢看帝后二人恩爱的情状。
“陛下……。”当着这许多的宫人面，王紫姬也还在，云晏实在放松不下来与他谈情说爱，她轻挣得一下他的搂抱，低声道：“王惠妃来紫宸殿寻找臣妾，正是为着此事。”
王紫姬闻言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主公直接就出声决定了她的去向。
却听得他声音顿时已带上了霜寒，对她道：“有什么意见便来寻朕，莫要烦扰到皇后！”
王紫姬虽一直就知道他宠爱云晏，如同掌上明珠一般，但她每次亲眼看到，仍是忍不住的嫉妒。
当年她察觉到他似乎有了心上人，想着趁他对那人的感情尚未发展起来，就赌得一把给下药。
初初之时，她也以为他中情药之后，对她已意料情迷，然而他嘴里唤的却是云晏的名！
那样的情况下，他竟还能清醒控制住自己，宁愿以内力洗血，也不情愿碰她，可见他对云晏的喜欢有多深。
她早就歇下了能得到他半点青睐的心思，不过就是想在他身边，当着他有名无份的女人，远远的看着他，如此与他一同老去而已。
可现在，她见着他对云晏宠护着的模样，还是禁不住的难受了。
“陛下，臣妾什么都不要，以后也不会出现在您跟前碍眼。”王紫姬微带着哭腔道：“皇后娘娘若不想看到臣妾，臣妾也绝不会让娘娘厌烦，避得远远的，求陛下就留臣妾在宫里老死一生罢。”
云晏见她饮泣得肩头微颤，娇媚的脸容上哀色甚浓，眼圈也红得惹人怜惜，就忍不住望得李煜宸一眼。
她现在也是不明白，他为何就独独对她生出喜爱，这些个美貌女子却是被他视如无物。
李煜宸此时神色果然是极冷，甚至都没看那王紫姬一眼，深邃目光盯着殿门外的上空，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过得片刻，他这才毫无感情的冷声道：“你可要想好，不久的将来，太子接手大凉，朕与皇后便是要归隐，这里的后宫，乃是将来太子的后宫，你当真还要留在此处？”
王紫姬闻言一下子似被人抽走了全身的气力一般，连跪都跪不好了，瘫软的以手支撑着坐于地上。
怎么会这样，她以为，只要争取留在这宫里，便能一辈子与他一起共同老去，她一辈子都是他的女人。
然而，他却是早有计划，这里不过是他临时的落足点一般，他是要带着他的女人远走的。
他若与他的女人远走，她留在这里，算得是什么？
太妃？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的太妃？
那种寂寥日子，就如他已死去了一般……。
她的初衷并不是如此，她要的是，与他共同在一个宫里，只要想见，偷偷潜去，就能见着他面的生活。
“你且回去想清楚再来与朕说话。”李煜宸见她瘫软在地，两目无光的模样，就道：“念在你一直安分守己，给你选择的机会！”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七冥与王紫姬
王紫姬直至被宫人扶着回到自己住的殿落，身上都仍是软绵无力的情状。
她默然坐于桌边良久，似乎外界所有的一切都与她远远隔绝开来，她寻不到半点自己存在这世间的感觉。
她恍惚想起了那年，她才十四岁，在此之前，她是王族里的长公主，也是父王、母后的心肝宝贝。
那个时候，王族依附着大凉生存，她的父王仅得她一个女儿，她那王叔就寻机将她父王与母后诛杀了。
还要斩草除根，将她这个侄女沉塘闷死。
那时他便如天神降临一般，带着兵马来至王族拔乱返正，将正在溺水的她救了起来。
从此，他便成了她的全部。
父王与母后都已不在世上，王叔恨不得她死，至于那堂兄，眼里唯有那王位，哪里会顾她的死活。
只有他救了她，这世间有他，她便感觉到安心。
更何况，他长得还美如仙神一般，她每每看一眼，心跳就加速，早已陷入去无法出得来。
这么些年，她就这么默默的恋慕着他，他的一切，她都在关注。
他与云晏恩爱无比，她比不上云晏，她认了！
可为何她不过就想留在他身边，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打扰，他也不允许？
他要带着他的女人云游四海去，不会在此停留，她最终成为了一个笑话。
是啊，如此一来，多少人会看她的笑话，那几位美人一旦给清出宫去，就仅留她自己的话，将来，他与他那女人走了，就光剩她在这里当着那不知名的太妃。
不仅大凉京城里会将她当成笑料谈资，就连王族那边堂兄手下的那些人也会耻笑她的凄凉……。
王紫姬一直怔怔坐到天色发黑，贴身侍候着的宫人端来膳食，轻唤着让她多少用一些，她也没半点胃口，挥手让人撤下。
夜晚，宫人们又前来劝着她去歇息，她仍然了无知觉，过得许久，感觉这些人还站于她跟前陪侍着，她这才又让她们先行去歇着。
深夜渐渐来临，她望着桌上那一抹昏黄灯火，摇摇曳曳，想着这点灯火也不知何时就会被窗口倒灌入来的冷风给扑灭，终究是忍不住的压着声气凄苦地哭起来。
她压抑的哭声飘至窗外，一身黑衣靠墙站着的七冥浑身就僵得一下，这么些年，他被主公调至了大凉宫里当暗卫，这偷空来王紫姬窗前悄然站上一会的习惯就保留了下来。
他一直就在默然感受着她的存在，虽然不常得见，也不敢随意潜入去让她生厌，但他却是觉得很是满足了。
她早已深藏在他心里，即使没见着她人，他只要稍稍闭上眼，她的眉眼，她的每一个神情，都能一一清晰无比的呈现在他跟前。
就如此刻，她哭了，他想，她鼻尖肯定有些微红，凤媚眼肯定微眯着落泪，小脸一定是皱得痛苦。
他见过太多次她哭了，主公在许多年前，将这个国破家亡的娇弱少女交至他手上，无形中他就默然记下了她每一次哭泣的样子。
笑的时候虽然极少，她心里唯得主公，主公高兴的时候，她也会跟着高兴，即使很少，他也记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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