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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活不过十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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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是怎么与苏长明说的,苏长明又是如何答应他的,苏长宇怒极,一听外边传话说苏长明回来了,一拍石桌便让人将苏长明绑了。
苏长明一回来便被人捆了个正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了进去,抬头便是兄长冷冰冰的脸。
苏长明心中暗道不妙,苏长宇在家人跟前极少会有如此严肃的模样,苏长明心中一凛,已是觉察到真的出了大事。
苏家是商家,对嫡庶并没有官家如此重视,所以就算苏长明一个庶子,在苏家也是堂堂正正的五爷。
苏家的当家从来不是嫡子或者长子继承,打小将生意交出去,谁有本事苏家就是谁的。苏长宇是苏家三子,能在五人中最终拿了苏家大当家的位子,自然不是常人。
只是能让三哥动怒至此,不可能是生意上的事情,况且若是生意上出了事儿苏长明自会察觉,难不成…是苏文卿出了什么事?
苏长明生下来,还没认清亲爹的脸,苏老爷便去世了,苏长明便是苏老夫人和几个兄长带大。他打小就皮,挨打的事情做的不少,此刻发觉到三哥真的动怒,虽然不确定是何事,但已经真诚了认错了。
苏长宇今儿却是没有半点笑意,漠视着眼前的苏长明讥讽道,“苏大人如今入朝做了官,我如今不过一届商贾,担不起苏大人一声三哥。”
苏长宇何曾如此冷漠的说过他,苏长明顿时心惊,“三哥何至如此!”
苏长宇实在大怒,外人欺负苏文卿,他自是气极,但苏长明是文卿的亲叔叔,却对苏文卿不闻不问,实在让他寒心。
苏长明明知他膝下便文卿一个女儿,他明知文卿对自己如何重要,却根本不在意文卿的死活。
如今还叫他三哥,苏长宇不禁怀疑,这声三哥,苏长明是不是也是不愿意的。
“你如今还叫我一声三哥,你可曾将我的话放在眼里!我知道你不喜文卿,但我想到底是亲叔侄,就算如何你念在几分血缘上也总会照看她一二,可你又是如何!”
“你穿着最好的云锦,喝的是三十年的女儿红,人人见你都要喊你一声苏大人。呵,好一个苏大人。苏长明,你我不是一母所出,我何曾亏待过你半分,你又是如何回报我的?你三嫂把你当亲生弟弟,文卿尊称你一声叔叔,从未在我年前抱怨一句,你又是如何待她们的!文卿在徐府受了多少委屈,今日差些连命也没了,你又在做什么!”
苏长明耳边轰隆一声,“差些连命也没了”,这几个字在耳边炸响,顿时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嘴边。
他确实不甚关心苏文卿,仅仅去过一次徐府,苏文卿未曾说过她在徐家不开心。当初只是诧异苏文卿为何突然变了性子,现在想来,若不是真的受了委屈逼急了,又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苏长宇站起身来淡淡道,“你明知我膝下已有文卿一个女儿,却仍是未曾关心她半分,想来是并未将文卿放在眼里。这些年来,喊我一声三哥,真是委屈你了。”
苏长明大惊失色,“是我自作聪明,我本以为文卿在徐家是过的极好的,三哥切不要如此,三哥待我如此我怎会对三哥有半分不敬!”
苏长宇却是只觉得心中一阵疲惫,听到这话只是淡淡开口,“苏长明,文卿今日有幸捡回了一条命,我饶你一次,以后,我自是不会再劳烦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已不看苏长明,转身离去。
留下苏长明怔愣片刻,才猛地站起来,“去打听,徐家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文卿在榻上躺了三天,中途断断续续醒过几次,却始终昏昏沉沉的。徐老太太等人自是不放心,又让刘大夫把了脉,刘大夫说苏文卿身体弱,此次受惊躺上几日实属正常。
刘大夫替徐家看病多年,徐老太太自是信得过他的话,但苏长宇却是皱眉,当即便让人去又请了一位大夫。
刘大夫满脸褶子的脸顿时一僵,半晌才像是怒极了大骂一声,“既是信不过老夫的医术,又何可请老夫来诊断。”
徐子越凉凉的开口,“关心则乱,刘大夫医者救人自是心善,又何苦计较这些。”
刘大夫顿时脸上一黑,苏长宇目光转向徐子越,转眼又迅速移开。
请来的大夫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当初也曾替苏文卿把过一次脉,当即细细替苏文卿把脉后眉头也是不由紧皱。
他依稀记得,这位姑娘是有心疾的,但是徐家是大富大贵之家,若是用贵重药药日日养着,若没有大悲大喜,并无大碍。
只是不知为何,这次再诊脉,苏姑娘的身体却比以前更虚弱了。
就像是补了虎狼药,或者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林大夫站起身来,犹豫片刻道,“可否将苏姑娘吃的药方拿来一看。”
这回就连徐老太太也是不禁一凛,难不成是药方出了什么问题,当即让人拿了药方过来。林大夫将这几味药来回看了几遍,不由诧异,看药方明明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为何会又严重了?
苏长宇最是着急,“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林大夫摇摇头,许是他多虑了。
刘大夫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得意,摸摸胡须笑道,“苏姑娘今日溺水影响极大,看来须得好好养上一阵子了。”
第46章
林大夫点点头; 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让人送两位大夫出去时; 徐子越道; “以后便让两位大夫一同为文卿诊脉吧。”
刘大夫呼吸一滞; 徐子越的目光在刘大夫身上顿了一顿; “一人难免出错。”
有苏长宇在这里,没有人再反对,徐老太太也是有些不放心; 况且多请一个大夫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倒是苏长宇又对徐子越多留意了一两分; 这些日子见过了徐家的几个公子,徐子越着实比徐子玉出色了太多。
临出青黛院时,徐子越与绿袖特意交代; “每日的药方都必须查看一番,每日煎药后的药渣也需日日检查; 若是和今日有丝毫差错切不可给文琴吃,罢了随即来告诉我。”
徐子越去看过今日苏文卿吃药的药渣,与今日药方上并无差别。但苏文卿一连这么多天始终不曾真正醒来,他怀疑这个药方有问题。
心疾虽然棘手,但这种富贵病若是一直好好养着,也未尝不会长寿。
绿袖不明所以,但大少爷无论如何也不会害小姐,当即点了头,每日的药方子都是认真核对,每日的药渣也是认真查看一番。
几日后并未有什么异状; 倒是苏文卿慢慢醒过来了。
苏文卿躺了五日时间。
她并不是完全的昏迷,期间也醒过几次,只是一直昏昏沉沉的思绪不清晰。她大约记得是徐子越将她从水里救了上来,也记得父亲的身影。
等醒来后,苏文卿这才想起,她的生辰似乎已经过去了。
苏长宇听闻女儿醒了后当即便赶了过来,苏文卿正在喝些清粥,一抬头便看见苏长宇的身影。两世的记忆重叠而来,此时的苏长宇仍然高大俊朗,手上的温度依然暖和,苏文卿蓦地就红了眼圈哭了。
苏长宇将女儿揽进怀里,心中亦是复杂万分,妻子离世,如今便只剩女儿一人,强韧如苏长宇这样的人,也是一时有些哽咽,顺着苏文卿的头发连声道,“可算是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苏长宇未想到过女儿不顾半年时间,居然会比以前更加亲近自己,只当是徐家将女儿欺的惨了,一时越发痛心,只是见女儿如此眷恋他,心中愈发感动,不由笑道,“长大了一岁,倒是比以前越发会撒娇了。”
苏文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她无法解释,对苏文卿而言,这已是经历了十三载,经历了生死,再次看到活生生的父亲,自是一时忍不住。
“我就是太高兴了”,苏文卿是真的高兴,一种无法向苏长宇解释的开心,“一醒来就看到爹爹,爹爹是一直守着我吗?”
苏长宇伸手捏了女儿的小脸一把笑道,“是啊,一步也没有走开”,苏长宇坐在一旁慈祥的看着苏文卿喝粥。绿袖从外边进来,笑眯眯的站在一边听两人说话。她是在苏文卿身边伺候大的,并不怕苏长宇,时不时回上一两句。
苏文卿吃完粥,接过药来一饮而尽,因为有父亲在身边,平日一个人时的坚强似乎一时间都消失了。苏长宇看女儿苦的皱巴巴的小脸顿时哈哈大笑道,“给你买了甘蔗饧,就知道你想吃。”
苏文卿吃了一颗,拿了一颗给苏长宇,“一直没来得及问爹爹,家中可还好?祖母身体如何?”
苏长宇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端倪道,“家中一切安好,你祖母身子一向康健,你不必担心。你五哥前几天和程家的小子打架,鼻青脸肿的回来,好几天都没脸出去,被其他人笑话了好几天。你三姐姐前些日子还想跟来京城找你玩,不过被你二婶捉了回去。”
苏文卿吃着糖笑个不停,他这个五哥与程家的二公子从小打到大,现在都快到了成亲的年纪,还打个没完。程晨长的人高马大又练过武,苏瑜那副小身板,挨了这么多年的打,还没有长记性。
还有她这个三姐姐最是贪玩,小时候便和家中的兄长们一起玩,下河上山,比家中的小子还野,二婶没少替她操心。
之前外祖母接她来京城,苏文锦就缠着她想来,最后还是被二婶捉了回去。
苏文卿一人在这里呆久了,现在听苏长宇说苏家的事情,倒是真的有了想回去看看的想法。虽然祖母待她不太好,但是苏家热闹,她是清净了十几年的人,徐家人丁又少,苏家鸡飞狗跳的倒是有趣。
这么一想,苏文卿便问了,“那爹爹何时回去?”
绿袖一听眼睛也顿时亮了,“是啊是啊,老爷准备何时回去,我们也好早早收拾一起回去。”
苏长宇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这才缓缓道,“文卿可是想回去了?”
苏文卿反应快,见父亲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已经猜到,父亲其实并不太想让她回去。
至于原因,苏文卿大抵猜得到,苏家想让父亲续弦。
这件事到如今也只有苏文卿知道,徐家一众人,就连徐老太太也是不知道。母亲毕竟是侯府的嫡小姐,如今不过去世半年,苏家就急匆匆想替苏长宇续弦,这若是让徐家知道,徐家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苏文卿不在意苏家人如何,她只是在意苏长宇的意见,想了想才道,“爹爹若是回去我便回去。”
苏长宇眼中顿时不忍。
他确实不想让苏文卿现在回苏家。
当年静儿还在的时候,母亲就一直想让他纳妾,如今静儿不在了,便一直想让他续弦。
他自是不允,这些日子母亲天天卧病,见他便是哭上一阵子,苏长宇心知是母亲装病但倒是心里不好受。正巧有生意需要他来京城一趟,文卿的生辰正好也在这些天,苏长宇前一天陪母亲说了半晚上的话第二日便去了京城。
听说苏老太太气的一整天每吃一口饭。
他是做生意的,一年四季多一半的时间都在外边,这次来了京城并不会马上回苏州。当初来的时候,苏长宇是想在京城待一月时间便去其他地方,但是如今计划却被打乱了。
他从未想到苏文卿在徐家过的不好,甚至受了委屈。
徐家是待不了了,苏长明也是不放心,但若是此时让文卿回苏家,苏长宇更是不放心。更何况,苏长宇根本不想让苏文卿知道苏家想让他续弦的消息,不想让女儿伤心。。
但若是让文卿跟着他到处奔波,更是万万不可。
苏长宇面上没有一丝愁容,伸手将女儿有些杂乱的头发理顺,“京城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不必着急,你只需好好养病,只要身子养好了爹爹便放心了。”
父亲始终没有提续弦的事情,苏长明被父亲好一顿教训,想来这种事情更不敢和父亲说了。苏文卿默默点点头,乖巧的答应了一声,苏长宇这才放心的离开。
躺了这么久,苏文卿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些酸疼,再不愿意躺着,这便起身下地走了走。
苏文卿终于能下地了,府上众人得了消息,自是前来探望。徐老太太来的最早,拉着苏文卿的手哭了好一阵子,苏文卿也是有些伤感,又安慰了外祖母好一阵子,祖孙两这才说笑起来。
到底是病的重,就连王氏和刘氏都来探望一二,王氏与徐心莲来的时候,苏文卿正陪着徐老太太下棋,徐老太太一看王氏,顿时落下脸来。
王倩将苏文卿推下了水,虽然与王氏没有什么干系,但王氏既然是王家人,王倩到如今也不来赔礼,王氏便要替侄女开这个口。
前些日子苏文卿没有醒,徐老太太已经说了王氏一顿,现在苏文卿醒了,给苏文卿赔礼自是免不了。
更何况,徐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如果徐心莲没有和王倩说过什么,王倩又怎么会突然对苏文卿发难。
今儿苏文卿一醒,徐老太太就让人去牡丹院请人过来。
一想起这个事,王氏就气的牙痒痒。
那日王倩将苏文卿推下了湖,王氏当真紧张了好几日。她盼望着苏文卿能一命呜呼就这么罢了,却没想到苏文卿命大,居然撑了下来。
刘大夫倒是个聪明的,自那日出了事儿,便将药方换了。其实也不过多了一味补药而已,并不是什么不好的玩意,只不过苏文卿身体若,这类大补的补药对她却是要命。
苏文卿出事那日,宇之来了徐府,王氏被王倩脸上的巴掌印吓了一大跳。
她这侄子像极了兄长,就连她看到也是发憷,最后王宇之带着王倩回去,王氏也没拦着,只是过了两日让人去打听了一番,说兄长亲自打了王倩二十板子,还跪了祠堂。
王氏听的心惊肉跳,二十板子,上次雪芮挨了二十板子,躺了十来天才堪堪下地。兄长定是气极了,居然亲自动了手。
她知道兄长性子极其严谨,最看不惯子女为非作歹,但心想王倩到底是女儿家,却不想也罚的如此之重。
难不成?王氏心中咯噔一声,想起王宇之那日临走前特意问了徐子越,难不成是与徐子越有干系?
第47章
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儿与苏文卿赔礼; 王氏这张脸实在不知道往哪儿搁。
苏文卿却是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淡道; “舅母言重了; 王小姐毕竟是王家的女儿; 舅母并未曾教导过她; 又何来管教不严之说。再说了; 王小姐到底是小辈,哪儿有长辈替小辈赔礼的道理,就是我也不能如此为难舅母。”
王氏笑容一僵; 苏文卿继续道; “如今我命大,既然没有大碍那我也不想为难王小姐,只不过想请舅母替我传声话; 只要王小姐来府上当着众人的面儿与我赔礼,此后便一概不纠; 舅母觉得如何?”
王倩差些害了苏文卿一条命,如今让她赔罪而已,着实没有什么强人所难。徐老太太怒气未消,她自然也是听说王家打了王倩板子的事情,不过赔礼也是不能少的。
刘氏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帮腔,“这都说杀人抵命呢,文卿福大命大捡回了一条命,但到底躺着这么些天,只不过赔一声礼而已,有什么为难的?”
王氏倒是笑着点点头; “应该的。”
这可是苏文卿一定要求的,与她没有干系。
本来就是王倩的事儿,怎的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那日只是王倩一人也就罢了,偏偏那日徐心莲正好在身边。王倩吃了苦,等一回家家中一问便什么都交代了。
王氏一想起嫂子传的那句话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合着王倩推了人,最后有了错儿的倒成了徐心莲。
因为被捉了把柄,王氏只能舔着脸来赔罪,但是苏文卿只认王倩,那王氏便没有办法了,出了青黛院便打发人去王家传话。
王倩挨了打,而且打的不轻,这些天一直趴在榻上养病,一看到王崇整个人都在哆嗦。但是既然已经挨了打,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等徐府传话过来,王倩当即怒了。
顾不上伤爬起来破口大骂,“不去,她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让我赔罪?”王倩委屈的瞬间红了眼眶,就因为一个苏文卿,她跪了一整晚又挨了打。现在刚刚嫩下地走路,拄着桌子恨恨骂道,“我真后悔没淹死她,等她死了要送葬了,我倒是能去送她一送!”
李氏吓得捂住王倩的嘴,“这些话且不敢再说了,让你父亲知道有你好受的!”
王倩一听更是忍不住的想哭,“不过一个商家女,爹爹是什么身份怕他们做什么,我与她赔罪,王家的脸都要被踩到脚底下去了,我不去,死都不去!”
李氏叹了口气,她到底心疼女儿,那天听女儿说了前因后果气的再不让王倩与徐心莲玩了,年纪小小心思这么重!
王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李氏心疼的搂着女儿一个劲儿的安慰,“好好好,不去就不去,你爹爹那里我去说。”
到底不过一个商家女,既然没有大碍,得饶人处且饶人,送些礼打发嬷嬷去一趟也就行了。
苏文卿如今终于能下地了,到处转了会儿,总觉得缺点什么。想了半天才猛地反应过来,今天一直没有见过徐子越。
就连好些日子没有见过的徐子玉也来了,徐子俊也来了一趟,就是没有看到徐子越。
苏文卿心中隐隐失落,这个本该一醒来就应该出现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苏文卿默默发了会儿呆,恍惚间又想起那日徐子越从水中将她救起的情景。
揽在腰间有力的手臂,还有让人安心的怀抱,清清楚楚的涌出,这层触感似乎还停留在腰间,烫的她脸皮发烫。
苏文卿活了两世,除了父亲在她小的时候抱过她也就只有徐子越了。苏文卿脸皮微微发烫的想,也许是还不知道自己醒了,徐子越如今身份与以前大不相同,每日都忙得很。正在胡思乱想,便听到绿袖惊呼一声,苏文卿抬头便看到徐子越的身影。
苏文卿撑着下巴的胳膊顿时一软,有种做坏事突然被抓住的窘迫,一时不敢往徐子越脸上看。
徐子越微微诧异,难不成那日发生了什么,苏文卿竟是有记忆的?
徐子越唇角微微上翘,抬步走来坐在苏文卿的对面,就像平常一般自然的抚上苏文卿额头,“现在感觉如何,可还难受?”
苏文卿摇摇头,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发红,但是这会儿却是耳朵微微发烫,“已经好了,谢谢表哥救命之恩。”
徐子越轻声一笑,“一句谢谢可不够。”
“表哥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表哥开口便是。”
徐子越闻言不由一笑,他本以为苏文卿记得,但现在看来,她定是不记得。
若是记得,怎么还会这么镇定的与他说话。他能想象到苏文卿若是知晓后的模样,定是红透了脸连他看也不敢看一眼。
但正是如此,徐子越一瞬间真的想告诉她,告诉她以后只能嫁给自己,然后看她惊慌失措红着脸的脸。
不,也许是煞白的脸,她定会吓一大跳。
这么想着,说话间便多了几分旖旎,轻柔的嗓音里似乎有几分诱哄的味道,“那便以身相许吧。”
苏文卿心中像是被猫挠了一爪子,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徐子越说这种话。上一次是去庆国公府后,徐子越浅笑着对她说,“既然文卿觉得我这般好,那以后嫁我可好?”
如今他依旧是浅笑宴宴,“那便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苏文卿害羞了不过一瞬间,脸却蓦地白了,所有的旖旎在想起自己的身体后,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她低下头,声音轻轻的让人心酸,“表哥又打趣我。”
这次病发,徐子越定是知道自己是有心疾的,又何苦这样说。
她是已经经历过死亡的人,这一世,也堪堪活过十七岁而已。
徐子越没有错过苏文卿蓦然灰暗的脸,他心中隐隐作痛,就像那日得知苏文卿居然也有心疾后的绝望。
身边的人似乎动了,苏文卿惊讶的抬头,发觉徐子越已经坐在了她身边,用那双清色的眸子直直注视着她,用苏文卿从来也没有听过的郑重语气道,“我知道你有心疾,但是没关系,心疾不是不治之症。”
他知道心疾无法完全医好,但只要好生修养一世平安的人依然有。上一世苏文卿活了很久,既然齐光能照顾好她,他自然也可以。
“你能活下去,而且能活很久”,徐子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就像你知晓我以后会如何,我也知晓你会活下去,会活很久。”
苏文卿还在发愣,徐子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徐子越已经笑着转移了话题,“听说今天你让王倩来与你赔礼?”
“嗯?嗯”,苏文卿点点头,她没有想明白徐子越的话,但是还是先回答了的徐子越的问题,“说说罢了,王倩不会来的。”
徐子越笑着将她发间的发簪扶正了,“不会的,再等几日。”
王家已经打发了人送了礼过来,又让嬷嬷过来赔礼,摆明了就是不同意王倩亲自过来。但是若是徐子越这么说,苏文卿自是信的,“那我再等几日,表哥你明天还来么?”
徐子越微微一笑,往绿袖那边看了一眼,自打今儿一进来,绿袖这丫头就紧张的不像话。徐子越薄唇微一笑,绿袖这些日子居然一直没有告诉苏文卿。
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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