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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世界疯魔录-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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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绝对会被发现。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程晓天连忙取出“障目一叶”贴在了脑门上，身形立刻消失。
远处，白石台上，吉恩国王看着近在咫尺的光柱，惨声说道：“我的神，我遵从您的意志，为您服务，戮力尽心，可就在执行您谕旨的过程中，我唯一的儿子，死了……”
说到这里，吉恩…格雷麦恩一头膜拜在地，哭求着：“请您将仁慈恩降在吾儿身上，将他复活。”
“唔。”那个声音有些迟疑，光柱随之扩散，将整座白石台都笼罩在内。
莱拉尔退后一步下了石台，避开了蓝色光柱。
片刻后，那个声音再度响起，疑惑说道：“奇怪，他似乎是被一种很高等的能量所杀死，复活他，可能会消耗掉我至少千分之一的神力，所以，你的乞求被否决了。”
闻听这话，吉恩霍然站起身，面容扭曲紧盯着光柱，咬牙说道：“吾神，只是千分之一的神力，很快就会恢复，而若您复活了我的儿子，我将誓死效忠，哪怕为神上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作为一位王者，吉恩的姿态已卑贱到了尘埃，可这一点用都没，他的话刚说完，光柱中传来那柔和的男声，“你的誓言，并不值得我浪费神力，除非能奉献更有价值的东西，否则，你的祈愿依旧不会得到满足。”
吉恩国王闻言陡然色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躯晃了晃，倒退出石台，瘫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范达尔…鹿盔淡漠的声音，“蓝先生，我这里有生命之树最后的一颗种子，以此为交换条件，复活我的儿子，如何？”
范达尔既没有膜拜，也没有用恭敬的字眼，可那道蓝色光柱里的声音没有丝毫不悦，依旧很平和地说：“白女士的信徒？你真的愿意用白女士的神力来作为交换吗？如果真是那样，我将会给你一个完好无损的瓦斯坦恩。”
“为什么？！”石台边缘的吉恩国王大声喊着：“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却还比不过一颗种子？！”
蓝光里的声音一顿，叹息说道：“你们还没有发现吗？白女士的诅咒已经跑了，而要召唤回来，唯有用独属于她的神力。”
闻听这话，莱拉尔悚然一惊，赶紧冲到石台边缘盯着那把镰刀检查起来。
范达尔对这些完全不关心，他对着蓝光点了下头，扯开胸襟，将右手抵在胸膛上，一咬牙，竟然硬生生将手掌插进了自己胸腔里。
。。。
第五十六章：叫爹
这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幕，手掌插进胸膛，热血喷溅，痛苦难以想象。范达尔…鹿盔面容扭曲，咬牙一发力，又将手拽了出来，那骇人的豁口肉眼可见开始愈合。
“东西就在这里，请遵守诺言吧。”范达尔气机有些不稳，颤抖着张开了染血的手，一颗碧绿的种子安静地躺在他掌心里，散发着微微辉光。
看见这颗种子，隐蔽在远处的程晓天眼睛一亮！心中狂吼，这竟然是一颗“木华”！
所谓木华，并非特指某种植物，而是对完全由灵气衍生出来的植物统称，这颗种子不含任何杂质，纯粹由灵气组成，最难能可贵的是，它是活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一颗丹药，只不过不是从炼丹炉里炼出来的，而是在某个特殊的环境中，历数万年自然生成，弥足珍贵！
程晓天看得眼热不已，如果有了这颗木华，对自己的修为将大有裨益。可问题是，那里三位哪一个都不在自己之下，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神”，冲上去等同于作死！还是看看解解眼馋得了……
程晓天贪婪的注视中，范达尔捧着那颗种子缓缓走向石#台，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用这种方式把生命之种带出来，难道你的老师醒了吗？”光柱中，那个男声问道。
范达尔…鹿盔摇了摇头，看着手心里的种子，叹道：“老师他最近睡眠状态有些不稳，对外界也有了一丝感应力，不用这种方式，我怕会被他察觉。”
说话间，范达尔走到了吉恩身边，他现在的心情似乎很乱，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吉恩…格雷麦恩的异常。
吉恩国王瘫坐在地上，看着范达尔手里捧着的那一抹微光，双拳紧攥在一起，满脸戾气。就在范达尔走过他身边时，这个似乎已被抛弃的人，突然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
所有人目光都放在珍贵的种子上，包括那个在光柱内说话的神识，就在这时，吉恩突然纵身而起，暴发出一声疯狂的怒吼：“这不公平！”
他的右拳自下而上，对着范达尔手背狠狠打了过去，范达尔反应不及，手被打得向上一扬，那颗种子高高飞起，落向了后方森林。
程晓天目瞪口呆，那颗木华高高飞了个抛物线，正对着自己砸了过来，角度位置竟然都分毫不差！难道……咱俩啥时候约好的吗？
“混蛋！”范达尔…鹿盔大怒，一掌将神态癫狂的吉恩国王拂倒，背后双翼一展，追着生命之种飞了过去。
他的身形刚动，莱拉尔向前一扑，变为巨狼也追了过去，跑了几步后，他身后“呼”的一声，也展开一对巨大的羽翼，从下方升空急追。
两头巨兽其疾如风，不过有人比他们更快，只见那道光柱陡然收缩，竟然犹如实质般凝成了一只蓝色的光质手掌，对着生命之种抓了过去。
看见这一幕，程晓天嘴巴顿时张的老大，他此前一直无法看出这所谓神祇的修为，现在则可以初步下结论。能够凝虚化实，必须得达到返虚境界，也就是和他掌门师伯无崖子相当，比自家老混蛋还要强一些。
万万想不到，在这蛮荒的艾泽拉斯，竟然还有这等人物！
他这边还未从震惊中平静下来，那颗生命之种飞到，于是他下意识的张开嘴一口叼住。
至于为什么会用嘴叼？主要原因有二。
一来，他在蜀山的时候，师尊经常丢给他淬炼肉身的丹药，他也不知道存了多少，没事就当零食往嘴里扔，早就养成了习惯。至于第二嘛，实在是吉恩这一手太准，分毫不差，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张开嘴，那颗木华就自动飞进了口中。
咕咚！
程晓天一伸脖子，就这么吞了下去……
辉光瞬间消失，飞过来的范达尔和莱拉尔同时一愣，停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二人刚停，那只巨大的手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抓向仍处在懵逼中的程晓天。
“把种子还给我，我可以赐予你力量作为交换。”
那只手突然开口说话，终于惊醒了程晓天，他二话不说，只说三话，“滚你的蛋！”
说话当口，程晓天转身一连施展三个移形换影，闪过了这一抓，祭出云通剑往脚下一踩，陡然加速，掠空飞了出去。
他本来是想跟过来做一番军情侦察，万万没想到，居然遇到这样的事。吃下去的你叫我吐出来？掌门师伯也没这么大脸呐！你算老几？
不过回头看一眼，他立刻吓得汗毛倒竖，只见那只大手追着自己抓了过来，距离已只有一丈！目光穿过半透明的手，只见后面两个“鸟人”也在拼命追赶，一路骂骂咧咧。
这要被抓住，焉有命在？绝对会被开膛破肚抽肠寻宝。程晓天赶忙喷出飞剑，双剑齐动，速度瞬间提升至极限，终于又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能量很奇怪，你应该不是艾泽拉斯人吧？”那只手一边追一边问，语气依旧平淡无波。
程晓天觉得这什么所谓的“神”真能装？就你还不会生气？无崖子师伯都经常被自己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唬谁啊？！”
于是，他干脆一边拼命御剑逃跑，一边骂了起来，“想知道我从哪里来？可以，你叫我爹我就告诉你。”反正又没其他事可做，光是逃命挺无聊的，不如逗逗他，不过……
“好的，爹，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来自哪里？”那只手掌一本正经说道。
这话一出口，程晓天被惊得当空打了个盘旋，险些失速栽了下去，那只手掌转眼追上，迎头抓了下来。只听一阵摧枯拉朽声，茂密的针叶林被抓出一溜“伤痕”，所过之处参天巨木如纸糊的一般，不能迟滞分毫。
铺天盖地的木屑追着程晓天涌了过来，危急关头，程晓天右手掐诀在胸口重重一拍，一口带血的灵力喷在飞剑上。那柄飞剑立刻变成赤红色，陡然加速，发出刺耳的啸叫声，硬生生把他从将要抓拢的手掌里带了出来。
程晓天欲哭无泪，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原本想骂人激怒那家伙，谁成想，最后倒霉的竟然是自己。这一口带着精血的灵力喷出去，没个十天半月都复原不了。现在想来，恐怕人家根本就不懂“爹”是什么意思……
“爹，请遵守承诺，我对你的来历很好奇。”那个手掌又说话了，程晓天被吓得一颤，好在他已有所防备，立刻调整好了御剑飞行的姿态。
“我的儿，别叫个没完可好？”程晓天说话已经带着哭腔了。
“原来，你是在亵神。”闻听这话，那只手掌淡淡说了一句，终于不在说话。程晓天松了一口气，开始运转道基，苦苦维持这超过他极限的速度。
在他后方，任由范达尔和莱拉尔如何追赶，距离依然无奈的越拉越远。
而在最开始的地方，那座石台边，吉恩国王怒目圆睁，满面仇恨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他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利亚姆王子冰冷的脸颊，突然手腕一翻，抓住了那把镰刀。
“你们，都会下地狱，我发誓！”吉恩国王深吸一口气，恶狠狠说着，突然举起镰刀，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石#台就砍了下去，那石#台也不知是什么质地，锋利无比的镰刀砍上去后，只听“当”的一声锐响，刀刃竟然断成两截，各自崩飞了出去！
第五十七章：风云变
执剑横秋，才不负前人白骨满垅头。
————
“国王陛下，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吉恩…格雷麦恩国王闻声一顿，手持断刃恶狠狠回头看去，只见国师阿隆索站在他身后，一脸疑惑看着他。
“陛下，你竟然损坏了月神镰刀！这样将无法沟通吾神！”看见那柄断刃，阿隆索吃了一惊，失声喊道。
“怎么？你想卫护你的神吗？”吉恩提着半截镰刀一步步逼近，毫不掩饰的杀气对着阿隆索涌了过去。
阿隆索之所以能成为国师，不单是因为他有操控诅咒狼人的能力，同时他还是沟通“蓝先生”的大祭司。不过，出乎预料，看着吉恩国王目露杀机逼过来，阿隆索不但不退，反而笑了。
“我的王，相较于神，我对您更加忠诚。”阿隆索微笑着说道：“而且，我或许有复活利亚姆王子殿下的办法。”
闻听这话，吉恩国王脚步一顿，杀机顿去，代之以不敢置信，“你刚才说什么？你有办法复活王子？并且愿意抛弃神明追随我？！”
阿隆索高深莫测点了点头，向着吉恩伸出了手，“为什么不那？我的陛下。”
————
“不！”
那只追击程晓天的手掌突然暴喝一声，一直毫无情绪波动的话语满含着愤怒。“吉恩，你竟敢背叛我！”
程晓天不明所以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被吓得汗毛倒竖，只见那只手掌已经握成了拳，裹挟着激荡风雷声，加速对着自己轰了过来。
程晓天速度已至极限，再无躲闪余地，他连忙转身向后，一直捏诀在胸的左手开始飞速刻画起来。转瞬之间，符文一道道显现，整整五道符文被他丢在了飞行轨迹上，拦阻那越来越快的拳头。
轰！
第一道金符应声崩碎，发出的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那个拳头打破金符后，开始拉长，拳锋逐渐变得尖锐，紧接着穿透了木符。
程晓天一边飞退，一边紧张注视着那开始急遽收缩变形的“拳头”，云通剑已被他提在了手中。
以前他在蜀山胡闹，每每把几个老家伙气个半死，却对他无可奈何，是以他只知道师叔伯们的厉害，却从不畏惧，今日他方才体验到了返虚境界的可怕。只是通过虚空投射下来一道神念，自己竟然就完全抵挡不住，这要是本体前来……
念头转到这里，水符也被打碎，如镜子般崩了满天。而那拳头已经彻底凝实，收缩成一根3米长的锥子，通体散发着蓝色的冷光。
“轰隆隆”一声巨响，夜空中突然腾起了一团大火，赤色的火符被锥子瞬间穿透，四下的森林被照得一片透亮。
不过穿透火符后，那锥子急遽收缩，只剩大约两米长。
程晓天目光一凝，顿时有了计较，很显然，这古怪的神念惧怕高温和光亮。当下他维持着向东，开始拼命爬升。
现在时已黎明，太阳就快升起来了！
当啷啷！
最后的土符崩溃，半空中尘土弥漫，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锥子一头冲出尘土，依然直刺程晓天，角度丝毫不偏。
程晓天正在拼命向上飞，在他头顶上，日光如会移动的金色天花板，正在缓缓向下压。
“安舍！”那锥子怒吼一声，再次加速，几乎只用了一秒钟，就穿至程晓天身前，密集的空气爆裂声如鞭炮般窜了过去。
程晓天心头大骇，下意识的举剑刺了过去，剑尖对上锥子，只听“当”一声响，以接触点为中心，天空中风云色变，爆出了一个巨大的波纹圆环。
接触的刹那，锥子和云通剑同时崩碎，锥子变成一丛蓝色的星点，云通剑则变回一团云雾，各自向回翻滚。程晓天七窍流血，如一颗弹丸，呼啸着被崩向高空，越过黑暗，飞进了阳光里方才开始减速。
只是一瞬间，程晓天就已被重伤，道基受损，已经停止了旋转，迎着刺目的阳光，他却觉眼前阵阵发黑。
“太厉害了……”程晓天苦笑一声，抬起左手用残余的一点灵力画出道土符，在面前一抹，就此昏了过去。那土符向后一兜，把他完全包裹在内，变成一块巨大的岩石开始向下坠。
日光追着下坠的岩石向下压，却只笼罩住了云通剑崩成的云团，岩石开始加速下落，隐没进了黑暗中。
嗵！
那块巨石狠狠砸在地上，陷进去了一半，方圆一里内，林木剧烈震颤。随即那岩石开始缓缓下沉，很快就融入了大地里，地表毫无异状。
几分钟后，范达尔…鹿盔和莱拉尔飞了下来，站在巨石落地的地方。
“为什么会不见了？”四望一圈后，范达尔阴沉沉问道，现在的他满脸戾气，从前的淡漠孤傲已经消失无踪。丢失了暗夜精灵的至宝，却没能救活儿子，大德鲁伊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莱拉尔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一直与范达尔针锋相对的他，这一次什么话都不说，悄悄退后了几步。
“混蛋！混蛋！你给我出来！”暴走的范达尔击打着大地，怒声大骂，情绪越来越激动。
疯狂一直持续道阳光普照大地，无果后，范达尔…鹿盔向上一纵，化为乌鸦向西飞去，狂怒的声音从高空传来，“程晓天，我要你们全阿拉希盆地给我儿陪葬！”
莱拉尔神情凝重，半晌后冷“哼”一声，展翅飞向了吉尔尼斯城。
天空碧蓝如洗，云层被刚才云通剑和锥子的碰撞清理得一干二净，只有一团白云悬在那片林间空地正上方缓缓盘绕，风吹不散。
地底，一直如死人般的程晓天手指突然一颤，吐出了一口浊气，随着他的醒来，那包裹着他的岩石终于停止了下沉。
程晓天虽然已经苏醒，却不敢动弹，只能依旧四仰八叉躺着。
他体内到处是伤，就连莲台道基上都布满了裂纹，再也无法运转。道基一旦崩毁，就等于坏了修炼的根本，只能抛弃肉身转世重修，是以程晓天完全不敢动，生怕这宝贝疙瘩会像玻璃一般碎一地。
一般来说，筑基修士受了这么重的伤，绝对是伤筋动骨，没个100年的闭关温养恢复不过来，不过这一次不同，程晓天有那颗刚吞进去的木华，很快就可以恢复。
那颗木华现在位于他的胸口，正在下沉，这一过程很慢很慢，大约一天一夜后，方才落入小腹，悬在了道基上方。停住后，木华开始散发淡淡的绿色光晕，受损的莲台在这辉光照射下，逐渐有了一丝生气。
在这一片大地的深处，程晓天开始了有生以来第一次闭关，而此时的外界，都会发生些什么？
第五十八章：罪孽
格雷迈恩之墙外，那些逃出樊笼的百姓在文森特高弗雷的带领下，集合在了一起，经过治疗后，他们将跟随复仇军一同前往王国北部。
只不过他们在墙内时还有6万多人，如今只剩下了4万多……
复仇军士兵们看着伤亡惨重的难民们，心里如吞了大石一般堵得慌，却无可奈何。吉尔尼斯原本为人类第三大王国，即便是被毁成这样，依然有着相当的实力，并且有格雷迈恩之墙保护，阿拉希盆地不过几千精兵，不可能把她打下来。
大军领着灾民和抢收粮食的队伍汇合后，在原地修整了三天，开始向北行军。与上次的轻车简从不同，现在多了几万带伤的百姓，队伍臃肿迟缓，原本计划的快速行动已经不可能了，移动速度慢的像龟爬。
按照兰娅的意思，是打算让这支难民部队向南行军，与等待在那里的难民汇合，可文森特…高弗雷却坚持带着所有人一同北上。这些难民已经跟随他日久，多受他庇护，对他非常信服忠诚，都愿意跟着走这一趟苦旅，竟无一人有异议。
如此缓慢的行军持续了一周后，大部队来到了格雷迈恩之墙中段，巍峨高大的城门出现在了眼前。这门户足有30米宽，是原本沟通墙内外的唯一通道，现如今吊门紧闭，里面毫无声息。
入夜时分，数万人的大队人马就地堵着大门扎下了营地，他们一路劳顿，将在这里稍作休整。堵门扎营，可以随时观察门内的动静，并且不给敌人整队冲锋的距离，反倒更为安全。
冬天的北方黑的早，营地里很快就一片沉寂，只有几队复仇军卫兵攀上了墙头，做着警戒。
营地最中央，中军大帐内还亮着唯一的灯火，那是兰娅正在召开会议，与会的不但有这一支复仇军的几位军官，还有文森特…高弗雷和他的两位副手。
“我们准备回头了，再走下去，阵线就拉得太长，兵力有限，百姓太多，我们会首尾不能兼顾。”兰娅坐在主位说道，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看着文森特…高弗雷。
不出兰娅所料，文森特毫无反应，只是机械的坐着，目光盯着灯火。他是一个中年男人，国字脸，络腮胡，相貌堂堂，只是眉宇间皮肤沟壑纵横，埋着深深的忧郁。
在这场战争中，他一路领着难民转移，尽力保护大家的安全，自己的家人却全都死了，一个不剩……
看着这位被苦难吞没的难民领袖，兰娅暗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回去准备一下吧，明天跟着我们一同去阿拉希盆地。”
闻听这话，文森特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兰娅诚挚说道：“长官，谢谢你们。”
说到这，文森特站起来走到兰娅面前，忽然双膝跪了下去，低下头说道：“当我们身处苦难的时候，神没有来搭救我们，圣光也不曾照耀我们，是大领主对我们伸出了援手，救万民于水火，这一份恩德，我们纵死不忘！”
文森特的副手们对视一眼，情绪也激动起来，他们走到文森特两旁，也跪了下去，三个人一同对着兰娅膜拜。兰娅受不得这般大礼，连忙闪到一旁说道：“快起来吧，有感恩之情，请去了盆地对领主大人亲表。”
文森特抬起头来，已泪流满面，他看着兰娅絮絮叨叨说：“领主大人不在，请长官代受此礼，他不在也好，否则接下来的话，我恐怕还不敢说。”
兰娅闻言心中一紧，等待着他的下文。
文森特继续说：“长官，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们生于斯，长于斯，受这片大地滋养恩惠，如今看着她堕落沉沦，怎可弃她而去？”
兰娅闻言瞳孔一缩，喝问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做？”
文森特似不敢与兰娅对视，看着眼前虚无说道：“当初，阿拉希盆地疫病横行，领主大人果断点燃了整座草原，把盆地化为熔炉，将邪祟一扫而空，还人民一片纯净的大地，我们，也可以这样做！”
兰娅悚然一惊，面色顿变，“这不一样的！”
盆地只是草原，火势有限，没被感染的人民完全来得及撤退到贝拉山谷避难，可这里全是饱含油脂的针叶林，又被高墙围着，大火一起，天地倾覆，无人能活！
况且……
“你知道的，我们有解救狼人诅咒的方法，并且还很简单，为什么不拯救他们？而是全部杀死！”兰娅厉声喝问。
文森特…高弗雷痛苦地摇了摇头，“我知道，可救赎那些诅咒狼人，我们需要再牺牲多少人？一万？两万？还是全部？！”
复仇军官兵闻言面面相觑，究竟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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