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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作羹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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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疯了。”沈樊成说。
  “是的,她疯了。”黑衣人也看向孟绿枝,“她早就疯了。孟红芙也早就疯了。她们姐妹俩都是疯子。”
  沈樊成微微眯了眯眼:“既然你知道她是疯子,也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带她走?”
  “谁说我不喜欢她?我只是没有碰过她而已。”黑衣人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我喜欢她身上那种狠劲,以及压抑的感觉。”
  “你知道什么?”
  “孟绿枝知道的,我都知道。” 
  孟绿枝放开了死去的孟红芙,满手鲜血地爬到黑衣人身边,仿佛看不见他脖子上的寒锋一样,只靠着他一味哭泣道:“她说是我害死我母亲,她说母亲是踩到我堆的石头上才落到湖里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黑衣人说:“是不是真的,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孟绿枝崩溃地大哭。
  黑衣人道:“你应该听我的话,再忍耐一段时间的,你看这个场面,谁也落不着好。”
  孟绿枝仿若未闻。
  “这世上有很多无趣的女人,只有在床。上才会变得有趣,但你和她们都不一样。”黑衣人说,“你记得你那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
  孟绿枝眼神空洞地看着他,眼泪静静地淌着。
  “你说,你想和我做个交易。你看,你连女子的贞。洁都可以不要,只为了对付孟红芙。”他语带蛊惑,“现在孟红芙死前还故意刺激你,想让你不好好过,你怎么能如她所愿呢?”
  “绿枝,杀了自己。”
  沈樊成眉头一皱。他抽不出身去点孟绿枝的穴,只能对还在发愣的众人喊道:“快阻止她!”
  手中剑在黑衣人脖子上一按:“你想干什么!”他也无法去点黑衣人的穴,因为那很容易被懂武的人用蛮力冲开,他别无选择。
  “她本来也活不下去了。孟红芙有很多理由活着,折磨孟绿枝只是其中之一,但孟绿枝不是。孟红芙死了,她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与其被官府处斩,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黑衣人的回答,在这种酷热的天气里竟生出一丝冰侵般的寒意来。
  孟绿枝仍在恍惚中,被下人们七手八脚拖到了一边,正要上绑,她却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见谁咬谁,咬得又狠又准。
  她满脸都是血与泪,看起来十分可怖。
  “娘!娘——”她仰天叫道,然后抓起身边一根尖锐的枯木,快速地、狠狠地捅进自己的心窝。
  噗。
  心口被穿透,鲜血汩汩而出。
  沈樊成无法动身,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孟绿枝自尽。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眼神一转,望向殷俊那里。
  殷俊再一次受到了震撼,本来拢着殷佑微的双臂也不由自主松了下去,殷佑微猝不及防地看见了这一切,脸色唰地褪成惨白。
  孟绿枝仰面跌倒在地,缓缓扭过头,遥遥看着毫无动静的孟红芙,几个绵长呼吸后,忽然解脱般一笑,用无人听清的气音道:“我这一生……害父、害母、害姨、害姊、害己,竟也算……圆满呢……”
  她吃力地转动着眼珠,望向被迫跪在那里的黑衣人。她缓缓道:“你也是个……疯子。”鲜血染红了她的脸颊,也无人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孟绿枝闭上了眼睛,再无动静。
  一时间,万籁俱寂。
  只有蝉鸣仍旧聒噪得厉害。
  孟府仅存的两个姑娘都死在了血泊中,所有人在怔神之后,目光都不由移向了沈樊成和黑衣人。
  沈樊成道:“你不打算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吗?”
  “故事太长,我懒得说。你随便找个孟红芙的心腹,不一样能问出来吗?她们姐妹之间的矛盾,早已有了,有如今鱼死网破的结局,也是早晚的事。”黑衣人斜睨了他一眼,“何况,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沈樊成又看向殷佑微。
  她面上尽是冷汗,连眼神都是飘忽的。
  她才十五岁,哪里直面过这么惨烈的场景。
  沈樊成道:“你不说就罢。”他看向殷俊,“请你捂住她的眼睛。”
  殷俊虽然对这个身份成谜的男子又惊又惧,却也依言照办了。
  殷佑微没有挣扎,但她听见了血肉被刺穿的声音。
  黑衣人几个大穴被沈樊成以雷霆之势刺中,他重重倒在地上,气息微弱:“为什么不直接杀我。”
  “因为对方要活的。”沈樊成抬起头,对着众人道,“今天的事你们都看见了,孟红芙是被孟绿枝杀死的,孟绿枝是自杀的,与他人没有任何干系。你们要报官就赶紧去报,只是这个人我带走了,他是江湖上的人,有江湖的规矩解决,官府管不着。”说罢,他就拽起黑衣人,足尖在地上重重一点,凌空跃到屋顶上,踩着瓦楞飞快地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菇凉你芳年、网瘾少年叶不、百里透着红的营养液~


☆、因

  殷佑微被殷俊牵着,浑浑噩噩地进了衙门。她一闭眼,就会看见鲜红的血,所以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看向中央跪着的那名婢女。
  那是孟红芙身边最年长的、也是最心腹的婢女。她哭了好一会儿,才在官府的威逼之下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孟红芙八岁那年,孟老爷纳了一个妾入门,妾还带着一个六岁的女儿,名唤绿枝。
  孟夫人从此便与孟老爷生分了,两人的交流仅限于生意场的内容,逐渐也把各自的财产划分了开来。至于那房小妾和那庶女,孟夫人只当她们不存在,不刻意为难她们,但也不照拂她们,即便在路上相遇也是视而不见,两人的开销全从孟老爷名下的账目走。
  而孟红芙,显然非常讨厌孟绿枝。
  孟绿枝多次讨好未果,便也息了和她友好相处的心思。
  孟红芙和孟夫人不一样,她少年心气盛,每每和孟绿枝一同出现在父亲面前时,总要力压孟绿枝一头,无论是谈吐还是妆扮,都比孟绿枝好得多,有什么可分的东西,必然是她挑剩下了才给孟绿枝。
  孟老爷知道大女儿在想什么,他虽然对孟夫人感情淡了,可对大女儿还是很喜欢的,何况还有愧疚之心作祟,他只能顺着孟红芙的意来,事后再悄悄补偿小妾和小女儿。
  孟绿枝要在孟府过第一个生辰了,孟老爷特意派人从外地运了珍贵的珠锦来给她做新衣裳,结果不久就传来坏消息,商队返程途中被一伙惯犯流匪劫了货,折了好几个仆从。
  虽然之后官府抓到了那伙流匪,孟老爷也换了生辰礼物,但孟绿枝并没有那么开心。
  因为下人们本就对她们这对母女有所非议,这下更觉得不顺眼,反正工钱是孟夫人掌管,他们也就不那么认真地伺候这对母女。孟老爷发现之后,勃然大怒,要当众处罚那几个下人,杀鸡儆猴。
  孟红芙匆匆赶来,往几个下人面前一挡:“那女人和她女儿的开销又不走孟宅内帐,凭什么让我孟府的人劳心劳力地伺候他们?爹反正不差钱,为什么不干脆再买几个人进她们院子,专专心心伺候那两位主子?”
  孟老爷怒道:“阿芙!你怎成了这般自私薄情之人!姨娘也就罢了,绿枝是你妹妹,我三番五次退让,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为父的苦心呢?”
  孟红芙冷笑道:“我是爹的女儿,自然也是自私薄情之人。”
  “你——”
  最后孟老爷还是妥协了。
  姨娘和孟绿枝在孟府活得越来越卑微,无事几乎不敢踏出她们的小院子。
  姨娘成日郁郁寡欢,只有见到孟老爷才会稍微开心一些。
  孟红芙将近豆蔻,孟夫人有意培养她,逐渐让她接手一些简单事务,有时也会带着她到各家商铺去转转。
  孟夫人说:“你要快些学会,这样我才放心。偏房那丫头虽远不如你,但也终究是个祸患。我近来常常觉得身体不适,估计是人老了,心口处偶尔会发疼。”
  出事的那天,孟老爷在外地奔波,孟绿枝带着母亲出去看花灯散心,结果人走散了,孟绿枝正在焦急间,遇到了从商铺回府的孟夫人和孟红芙。
  孟夫人很久没有和孟绿枝打过照面了,这次见到她,稍稍一愣,随即就要擦肩而过。
  孟绿枝估计也是急疯了:“夫人!夫人!留步!”
  孟夫人没有理她。
  孟红芙皱着眉头回望了她一眼。
  孟绿枝奔过去拉住孟红芙的衣袖:“姐,姐,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和我娘,可是我娘现在走散了……”
  孟红芙冷笑一声:“关我们什么事?”
  孟夫人淡淡地瞥过来:“阿芙,你在和谁说话。”
  “回母亲,一个不打紧的人。”
  孟绿枝哀求道:“算我求你们,你们人手多,帮我找一下我娘,我愿意做任何事。”
  孟红芙哼了一声,拂袖欲走。
  孟绿枝咬牙道:“你们……你们不帮我找人,父亲那边若是知道……”
  “知道便知道!他敢如何?”孟红芙双目圆睁,“宠妾灭妻吗?”
  孟绿枝呆呆地看着面前二人,忽而崩溃叫道:“是你们!是你们让人带走了她!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对付我娘!”
  她扑上去拽住孟夫人的袖子,苦苦哀求:“夫人,夫人我求求你,你让我娘回来,我们再也不会在孟府待下去了……”
  孟红芙把她扯开,怒吼道:“你干什么!不要血口喷人!”
  孟绿枝已经昏了头,只是一味叫道:“夫人!红芙姐姐!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对我娘……”
  孟夫人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忽而爆发出来,抬手对着孟绿枝就是一个耳光:“你也配在我面前放肆!”
  孟绿枝似是被这一耳光惊住了,正在晃神间,孟夫人忽然捂着心口倒退几步,软软瘫倒在几个婢女身前。
  “母亲!”孟红芙一声尖叫,“母亲!你怎么了!”
  婢女们手忙脚乱地架起孟夫人往最近的医馆奔去,孟红芙红着眼圈,恶狠狠地瞪了孟绿枝一眼,随即飞快地奔向医馆。
  大夫说,孟夫人积劳成疾,又心有郁结,这次受了刺激忽然气血上涌,一夕爆发,救不回来了。
  孟红芙对着母亲的尸体嚎啕大哭。
  消息传到孟老爷那里,他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孟绿枝和姨娘跪在孟夫人的房前。
  姨娘是后来和孟绿枝在街上重逢的,她知道自己和女儿惹了大祸,连忙拉着孟绿枝来认错。
  孟老爷看了她们一眼,重重叹息一声,随即进了屋子。
  却很快被孟红芙赶了出来。
  孟红芙站在门口,像一头阴郁的小兽。
  “爹,我母亲不欢迎你。”她动了动眼珠,“还有你们,滚。”
  孟红芙不让孟老爷过分插手丧事,除了做给外人看的礼教场合,她甚至不允许孟老爷太接近孟夫人的棺椁。
  孟老爷对此很无奈,他虽然对孟夫人没了什么感情,但也知道这罪孽他是永远也偿还不了了,只能更加迁就孟红芙。但他更吃惊于年幼的女儿居然把丧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这让他看清了女儿的天分。
  丧事过后,孟红芙就像变了个人,除了学习生意经,就没有别的爱好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去找孟绿枝算账,可是她没有。连孟绿枝主动求见,她也拒绝了。
  孟红芙对心腹婢女说:“你知道如何毁了一个人吗?”
  “杀掉她?”
  孟红芙轻轻摇头:“不,那太痛快了。我需要更好的办法。”
  孟红芙十五岁,在孟老爷的引导下,已经和生意场的人往来很熟。
  这一年,孟绿枝十三岁。
  孟老爷在她十三岁生辰夜里在偏院摆宴,就一小桌子,三个人,菜色很多,但就孟老爷一个人喝酒。
  他喝得很多,据附近的下人说,他边哭边喝,还一直说自己对不起发妻,对不起大女儿,更对不起爱妾,对不起小女儿,他就是个罪人。
  孟绿枝和姨娘一直在劝慰他。
  一直到夜色浓重,孟老爷才醉醺醺地站起来。
  姨娘关切地说:“老爷去我房里睡一晚吧。”
  孟老爷摆了摆手:“不,不,我回我房里去。”
  姨娘无法,只好叫几个小厮陪着他。
  孟老爷走到一半,对那几个小厮道:“滚,你们都给我滚!让我一个人静静!”
  小厮们只好赶紧离开。
  孟老爷房里的下人久等未见男主人归来,去偏院一问,却是说早就走了。
  再一路寻出去,在一个废井里头发现了一动不动的孟老爷,大约是酒醉失足跌进去的,人已经凉了。
  孟红芙没有想到,这才几年,自己居然又要操办起父亲的丧事来。她虽然很讨厌父亲的风流负义,但不可否认孟老爷对她好,尤其在孟夫人没了之后,更是小心翼翼加倍疼爱,在生意上也指点了她很多东西。
  她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姨娘和孟绿枝道:“哭完了吗?哭完了就滚回你们的院子里去。你们没有资格参加我父亲的葬礼。”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披麻戴孝的孟绿枝。
  她是孟府的灾星。
  孟府没了女主人也没了男主人,所有的事务一下子就压在了孟红芙的双肩之上。
  商铺的掌柜们蠢蠢欲动,其他世家野心勃勃,孟红芙几乎是咬碎了银牙,才稍稍稳住了局面。若非有几个年长的亲友相助,她恐怕就要操劳致死。
  孟家的财产,一时间全掌握在了她的手里。
  等她忙完了手头的杂事,才想起来还有偏院还有两个人住着。
  没有孟红芙的吩咐,下人们不敢做什么,更不敢去问,只好依着原本的样子对她们。
  离父亲去世,已经过了整整一年。
  那日,孟红芙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对心腹婢女说:“你知道吗,原来真的忙起来,是能让一个人忘了所有的爱恨情仇的。”
  现在她忙完了,开始琢磨起如何对付那两个蝼蚁一般的人来。
  这期间,姨娘落水而亡。
  依然是在孟绿枝生辰那天,仿佛诅咒一般。
  孟宅之中关于孟绿枝的传言甚嚣尘上。
  孟红芙对婢女道:“我从前问过你,如何毁掉一个人。”
  “奴婢记得。”
  “现在我知道了,要毁掉一个人,就要慢慢地割她的皮肉,放她的血,但不能让她死掉。”她诡秘地微笑起来,“此之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她还没琢磨出个完美的计划,就遇到了一个插曲。
  这个插曲来自孟府一位远房表哥,原本住在千里之外的唐洲。据他所说他曾在孟绿枝三岁的时候来过一次,和孟红芙玩得很好,那时候大人们还嬉笑着说要给他俩定个亲。
  表哥坦言,他这次来一是祭拜一下孟夫人与孟老爷,二是来拜访孟小姐。
  孟红芙不记得这回事,但看表哥一表人才,温文儒雅,不由也动了心。
  她和表哥相处融洽,眼看着定亲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她也不由暗中欢喜起来,恨不得将满腔热情都倾注到他身上。
  但生意不等人,她中途不得不抽身离开了几日,回来时发现表哥对自己的暗示仿佛已经听不懂了。
  她敏锐地察觉了什么,多次套话之下,表哥终于坦言他见到了孟绿枝。
  孟府的花草养得很好,表哥虽住在客栈,却很喜欢到孟府赏花。恰好那几日连着有花要开,孟红芙嘱咐了下人们,若表哥要看花,尽管让他进来。
  却没料到竟然碰上了孟绿枝。
  孟红芙已经不想去追究守偏院的下人的责任了,她只是对表哥感到很失望。
  这时候她回想起来,表哥时常吟诗,往往以花喻人,赞美的都是温柔可意、婀娜羞涩的美人。只可惜,她在生意场上混惯了,早已缺了几分小女人的情致。
  似孟绿枝这般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模样,最容易打动男人心。
  孟红芙心下冷笑。
  孟绿枝的胆子,是愈发大了。
  她就不信孟绿枝是无意中与表哥相遇的。
  孟红芙摩挲着茶杯盖子,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想,她虽然只是个妾室生的女儿,我却没有好好对她,我实在有失气度?”
  表哥犹豫道:“并没有,红芙你很好……”
  “你知道吗,她命中带煞,最易克亲。”孟红芙淡淡地说,“她克死了我母亲、我父亲、她母亲,我若不是命硬,只怕也要死于非命。这些细节,你自己可以随便找一个孟府的下人问。”
  表哥的脸当场就白了。
  事后表哥果然悄悄拉了几个下人问,下人们给的答案都基本一致,甚至描述得更夸张些。
  表哥不敢再惹孟绿枝,自然也无颜再面对孟红芙。
  一日,孟红芙骑着她新买的枣红马从外面回来,看见候在大门口的表哥,翻身下马:“表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表哥道:“我等你快半个时辰了,是来告辞的。”
  两人客套了几句,表哥就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马车辘辘驶远,忽然从孟府里冲出来一个人:“允之!允之!”
  几个门房连忙把她摁倒。
  追出来的下人们连忙朝孟红芙告罪:“小的们一时不察被她跑了出来,请小姐恕罪。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听说表少爷走了,就疯了一样冲出来。”
  孟红芙说:“可不是么,她赌输了。她唯一的希望没有了。”
  孟绿枝挣扎着,突然张口去咬那些门房,门房们下意识地一缩手,孟绿枝立刻逃了出去,用尽全力地去追马车:“允之!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这时候,一直安静的枣红马突然躁动起来,它嘶鸣一声,撒腿就跑。
  孟红芙一惊:“忘栓绳子了。”
  下人们道:“小的们这就去把他们追回来!”
  孟红芙惊讶之后就敛了神色,盯着飞奔的马,没有说话。
  就是这短短的沉默之中,枣红马追上了孟绿枝,将她撞翻在地,马蹄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随即跑得更远。
  孟绿枝翻滚了几下,然后一动不动地蜷缩在了地上。
  孟绿枝被抬回孟府,大夫说,腿断得太厉害,不太可能治得好了。
  过了几天,孟府说家里的庶女得了不治之症,给她简单地行了个丧事,就算结束了。
  但孟府的下人们都知道,孟红芙将孟绿枝软禁在了一脉香,如果遇到了什么极不顺心的事情,就会鞭笞她来泄愤,事后再让下人给孟绿枝上药,不许她伤口恶化,危及生命。
  这件事,没有人往外说过。一是因为孟府的薪酬很优厚,拿人手短;二是孟红芙平时还是很和气的,对下人也不错,可若是触动了她的底线,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狠绝的事情来;三是大家有目共睹,孟绿枝的的确确是孟府的灾星。
  所有人都以为孟绿枝是柔弱可欺的小白兔,这辈子鼓起的最大勇气就是追表哥,但是没人发现小白兔在阴暗角落里待久了,不知什么时候竟变成了长着獠牙的怪物。
  至于那个黑衣男人,没人知道他是谁,又为什么出现在孟绿枝的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暮雨初雪——msq的营养液


☆、交易

  殷佑微和殷俊并没有犯事,充其量就是个目击者,录了口供之后官府就放人了。从衙门里出来时,天都暗了。
  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谁也不会猜到这中间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殷俊脸色很差,他哪里想得到自己看中的未婚妻……
  罢了,罢了,孟家姐妹你伤我,我伤你,谁都不肯放过谁,这件事早已不能轻易判定是非对错了。
  殷俊还记得自己是哥哥,要照顾好妹妹,叹息一声说道:“我们回客栈休息吧。”
  殷佑微舔了舔干涩的唇,走了十几步,忽而道:“孟府封起来了吗?”
  “出了这么大的事,应当是暂封了。”
  几个衙役推着木板车来到衙门附近,停下来擦了擦汗。
  殷佑微看向木板车上的一堆东西,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衙役认出她是受牵连的富商之妹,很快答道:“是那个孟府厨子住的屋子里的东西。大人说了,虽然江湖和朝廷是默认的泾渭分明,但是他就这么劫走了一个本案重要人物,还是要做个记录,所以让我们去搜了些东西出来。”
  殷佑微目光落在那柄长剑上。在一堆不值钱的杂物之中,它非常显眼。
  她拉着殷俊快步走开一段距离,抬起头,说:“二哥,我想要那柄剑。”
  殷俊吃惊地看着她。
  “二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剑,不能丢在官府里。”殷佑微轻声说。
  殷俊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他就是那位大侠?”
  殷佑微点了点头。
  “难怪,难怪你……”殷俊喃喃,复又问道,“那他为何会在此处?”
  “二哥,这事我回头告诉你。”殷佑微蹙眉,“他走得急,忘了拿剑,如今剑被官府收走了,他想找回来也难吧。”
  殷俊道:“既然是恩公的剑,那自然是要留住的,可如今我们就这么折回去,免不了会让衙门怀疑我们和此案有牵扯,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呐。”
  “那怎么办?”
  “别慌,官府就算拿到了这把剑,也暂时不会做什么,我们只要等风头过去……”殷俊搓了搓手指,比了个拿钱的手势。
  …
  沈樊成将黑衣人带到了一个幽僻之处,将他往地上一扔。黑衣人身上几处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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