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里有悍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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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罪人。
　　突然间，独孤忘书有些想和墨循同归于尽了。他害得她家不成家，害得她身败名裂，到了现在都还不肯放过她，究竟还想怎样才能觉得心里舒服？究竟还想要怎样，才会觉得，其实，独孤忘书是有心的。
　　“墨循啊，其实独孤忘书是有心的，可这所有的有心，都是被你亲手毁了。至此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独孤忘书再不会像之前一样，把一颗心掏出来给你，等着你践踏了。今日你所给我的所有羞辱，若我还有命苟活于世，我要让你乃至整个弦月谷为我独孤家陪葬！”
　　独孤忘书早就不像之前那个墨循随便说几句就信的傻子了，她的一颗心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独孤长老望着自己的女儿，只觉得十分的心酸。独孤长老扑通一声跪在了墨循的面前，老泪纵横的说着，“还请尊上念在独孤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放过书儿吧，老夫保证，从今以后，书儿定不会出现在尊上面前。尊上想如何处置老夫，要杀要剐，老夫也认了。求尊上放过书儿，放过书儿……”
　　独孤忘书看着自己的父亲为自己求情的时候，一颗心都要碎了。她想扶父亲起来，可父亲只是执拗的跪着，独孤忘书不停的说着，“墨循不过是铁石心肠，不管再怎么求，他也不可能放过独孤家的任何一个人的，爹，你起来，你起来呀，是女儿不孝，没有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才让独孤家陷入了此等情况，女儿该死……”
　　“书儿，好好照顾自己……”独孤长老说完这句话后，一下子就撞在了墨循的剑上，那个曾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独孤长老，最后竟然是这个结局。
　　独孤忘书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刚才说的话，还在耳边盘旋。父亲说，“书儿，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别报仇，尊上是你斗不过的。就算只有一个人了，书儿，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这是为父对你的最后的要求……”
　　可是，对于忘书来说，活下去真的好难，她好累啊，累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不想活了，明明她才是罪人，最后付出代价的却是自己的父亲，她怎么有颜面好好的活下去，她做不到。
　　“爹！”
　　这是忘书的第二次失控，也是彻彻底底的失控，她就像是疯了一样，放下自己父亲的遗体后，从墨循的手上夺来了那把沾满了父亲鲜血的剑，发狠的朝墨循砍去，每一剑都用足了力气。对于墨循，她是再不可能手下留情了。此后，墨循也只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是还有什么感情，独孤忘书也没心思理会了。
　　墨循的功夫要比独孤忘书高出许多倍，再加上独孤忘书现在只是毫无章法的挥剑，墨循想躲并且制服独孤忘书那是易如反掌的。不一会儿，忘书就被墨循禁锢了。忘书望着这一张曾经痴迷的脸，现在却只觉得十分的恶心！也正是因为这张脸，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她怕了。
　　独孤忘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暗牢，等着自己有意识的时候，眼睛早被布条蒙住了，双手也被背在身后捆着，十分的狼狈。她知道，这是墨循的意思，他就是想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苟延残喘的活着，让她知道，得罪了他墨循，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是啊，墨家谁不霸道呢？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怎么不霸道呢？她独孤家就因为跟其他家族不一样，这才导致了被灭满门，其中真正的原由又有几人知晓？不过只是一群拍手叫好、幸灾乐祸的人罢了。
　　独孤忘书躺在地上，除了眼睛上被蒙上了布条，也没什么不适。独孤忘书可不觉得墨循能轻易放过自己，按照墨循的性子，此刻更是先把独孤家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处理她的事情。等墨循忙完了，那忘书也就差不多了。
　　忘书说过，只要她还活着，必定不会让好过的。墨循既然想这样束缚于她，让她生不如死，那就由不得她了。杀父之仇、灭门之恨，不共戴天，不是墨循死，就是她死。
　　突然，传开了一阵脚步声，忘书捏紧了拳头，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
　　“书儿，你还真是狼狈呢。”
　　墨循勾起了独孤忘书的下巴，忘书虽看不到墨循的表情，可也知道他脸上的笑是有多得意。用这样不光彩的手段赢了她，果真能如此得意么？
　　“墨循，你这样，又想如何？怎么，就想来看看我这副模样？想不到堂堂弦月谷谷主，竟然有这爱好，这算不算谷主的优点？”
　　独孤忘书虽受制于人，可却也决不容许这样失了尊严。输给墨循，墨循还不配！
　　“书儿，你知道，摧毁一个女人最快的方式是什么么？”还没等独孤忘书回答，墨循又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其实很简单啊，只要你假装爱这个女人，不停的接近她，再让她觉得，你是爱她的，再来一个措手不及，毁了她的一切就好了，就如你这样。”
　　“墨循，王八蛋！”独孤忘书剧烈的反抗着，已经生气到颤抖了，整个人像是要爆炸了似得，看着十分的吓人。她眼睛虽被蒙上了，可她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墨循。她爱了墨循这么多年，墨循的习惯，她早已经了如指掌。如果说从一开始，墨循只是在骗她的话，那很多习惯就算是伪装，也不可能全部都只是骗局。
　　墨循再怎么耍狠，再怎么侮辱她，都同样瞒不住她。只是，现在的墨循和以前的那个墨循，早已经是大相径庭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就这么喜欢耍人么？就这么喜欢践踏着别人的尊严，让人无路可走么？
　　“嗯，王八蛋，这个称号，我喜欢。”墨循嘴角的邪笑更加的明显了，和登徒子有的一拼，“我还有更流氓的手段呢？这才第一步，书儿你就受不啦？等到了一会儿，书儿是不是会更加的愤怒啊？”
　　墨循一点一点的抚摸着独孤忘书的脸，调情意味极重。独孤忘书摇了摇头，整个人十分的崩溃。如果说以前很渴望墨循的话，那么现在，她对墨循除了恨之入骨之外，没有其他的感情了。
　　如果是换做以前，墨循只要勾一勾手，她的确会过去，墨循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牢牢的记在心里，只要墨循对自己有一丁点儿的好，和对别人有一丁点儿的不一样，独孤忘书都会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没有之一。只是现在，一切都再不复从前了，她也再不会像之前一样，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导致自己家破人亡了。
　　墨循现在所做的所有的一切，只会让独孤忘书觉得十分的恶心！现在，忘书光看到墨循都觉得恶心，就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会看上墨循这样的人了，简直就是瞎了眼！
　　“墨循你混蛋！你若是再不滚开，我必定将你碎尸万段，死了也要鞭你的尸，让你永不超生……”
　　“唔~唔~”还没等独孤忘书说完，墨循一下子就用嘴封住了独孤忘书的嘴，狠狠地吻着，啃噬着，追逐着。
　　“你既然说我混蛋，那我不做些混蛋的事就太对不起你送我的这个称号了。我这就让你好好的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混蛋！”
　　是夜，墨循要了独孤忘书，独孤忘书恨了墨循一辈子，墨循一辈子都活在了独孤忘书的恨中，他们之间仅有的感情，也被摧毁的差不多了。再深的爱，也抵不住铺天盖地的恨，他们终归成了陌生人。
　　此后，墨循把独孤忘书关在了一个别院，温如玉来看过独孤忘书，脸色一次比一次憔悴，早没有了原来的神采奕奕。
　　独孤忘书还记得，温如玉对她说的一句话，“其实，我和你差不多，我也没得到什么，或者，我从头到尾都没得到什么。独孤忘书，你比我幸运。”
　　独孤忘书到死也没明白，温如玉的那句，‘独孤忘书，你比我幸运’是什么意思。如果说还有爱的话，怎会成了这副模样？更何况，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没爱了。
　　独孤忘书日渐消瘦，早就没了往日的生气。慢慢的就没了以前的那种天真活泼，她就像是一个块油尽灯枯的老人。
　　直至独孤忘书死的时候，独孤忘书依旧没有成功复仇，只能含恨而终。独孤忘书也永远没有机会知道，曾经不解的所有事情。一代美人，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所有的执念，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有什么执念，只是我一个人觉得放不下罢了。”
　　独孤忘书看着自己的过往，突然间也更加的释怀了。长孙曦不知道，独孤忘书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完了自己的过去？
　　“这世间的事，真要是能说得清楚道的明白，那也不像是人了。”


第237章　谁又看的明白
　　独孤忘书取下手腕上的发带，绑起了自己的头发，露出了自己清秀的脸，看着也很赏心悦目。大概是死的时候太过清秀，所以，现在的独孤忘书身形看着才会这般清秀。
　　对于独孤忘书来说，也许，她这辈子，并没什么是值得留恋的。前半辈子憎恨于父亲，爱慕着墨循，后半辈子含恨而终，确实也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谢谢曦姑娘听我讲完了这故事，也看完了这些算不得精彩的记忆。我也没什么好奢求的了，也没什么好执着的了，墨循早就已经死了几百年了，投胎转世怕了过了几世了，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停在了原地罢了。我啊，只希望曦姑娘出去后，找到这里桃花开的最茂盛的地方，把这簪子焚了吧。我的执念附在这簪子上多年，留着也终将是个祸患。曦姑娘，黄泉路上我怕了那么久，现在也应该走了。珍重！你的未来，比我好，你也会活的更加的精彩，珍重！”
　　独孤忘书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长孙曦的面前，余留下了一根发带。发带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便灰飞烟灭了，就像已经离去的忘书一样。忘书的执念去了，可她的执念又是什么呢？
　　不管是明娅还是独孤忘书，她们终究是把自己推进了情爱的坟墓中，究竟是谁没勇气，又有几个人知道呢？世人只看得到对错，其中的过程，又有几人能通透明白？谁的人生必须由谁负责，不过是自己附加的枷锁罢了。
　　感觉到有人在牵自己的手时，独孤忘书才悠然转醒，有些发愣的看着墨卿。墨卿的眼睛和墨循的眼睛十分的相似，这桃花眼不知道惹了多少桃花债，长孙曦虽然知道墨卿不是那样的人，可还是觉得有些抗拒墨卿。墨卿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长孙曦，想拉住长孙曦的手，停在了半路。
　　“曦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长孙曦发现自己失态后，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后说着，“没什么，我就是特别想看这里桃花开的最茂盛的地方。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那盛世绝艳的桃花。正巧，这里不是种满了桃花嘛，可以去看看。”
　　墨循看着长孙曦回过神来后，心里的大石头也更加的大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害怕现在的长孙曦。总感觉曦儿轻飘飘的，根本抓不住，会离自己原来越远似得，心里也有些憋屈。曦儿之前还好好的，这回是怎么了？在之前的那一瞬间，曦儿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曦儿，你真的只是想去看桃花吗？”
　　墨卿有些不放心的又问了问。
　　长孙曦看到墨卿脸上复杂的表情后，知道自己又让他担心了，忙说着，“真的。莫不成，师兄还怕我跑了不成？我能跑哪儿去呀？除了和你在一起，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不是么？”
　　长孙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她的确是觉得不回庭院，她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的。眼下，除了墨卿和怜儿，她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那师兄就负责养曦儿的下半辈子吧，我一定不会让曦儿再颠沛流离的，曦儿可相信师兄？”
　　墨循拉住了长孙曦的胳膊，准备把她提上来。他们已经在这水中有一段时间了，再在这里待下去，曦儿的身体绝对会受不住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不会允许曦儿的身体出现任何状况的。总之曦儿的现在和未来，都由他来保管就对了。
　　“得了，师兄，还是快些走吧。”
　　长孙曦假装催促，右手握紧了独孤忘书遗留下来的发簪。她答应了独孤忘书的事情，再怎么样都会完成的。独孤忘书这辈子已经太苦了，如果，再颠沛流离，她的妻子又会更加的显得可怜了。
　　骄傲如独孤忘书，她一定不希望，时至今日，她还是得不到一个成全，她想要的一个成全。
　　墨卿带着长孙曦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地方，这里的确是开满了桃花，看上去甚是漂亮，就好像是仙境一般。这里的桃花开的似乎比外面的更加的茂盛了，看着也十分的赏心悦目。
　　长孙曦把簪子焚了的时候，有很多问题也是一闪而过。墨循是否爱过独孤忘书，这大概也就只有墨循自己一人知道吧。他若是真的只是利用独孤忘书的话，为什么还要把独孤忘书圈在自己的身边，可如果真的爱的话，又怎会毁了独孤忘书的家？
　　墨卿看长孙曦看着出神，又焚了那簪子，再加上之前明娅的事，也多少知道了些。这丫头估计是看到了那簪子主人的事，才会是这个模样吧。不知道，曦儿看到的是怎样的故事。
　　“曦儿，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
　　长孙曦有些迷糊，嗯？了一声，有些不明白墨卿想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跟我太爷爷有关的，我太爷爷叫墨循。”
　　长孙曦一听到墨循的名字时，整个人就有了精神。正巧，她也想看看，在世人的眼中，墨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的就那么绝情么？真的只是在乎弦月谷，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管么？
　　“我太爷爷自幼喜欢研究阵法，弦月谷的大小事情，他偶尔也着手处理，只是偶尔而已。那时候正好碰上各族长老最闹腾的时候，太爷爷想不管都不可能，其中就属口碑很好的温家还有傲然于世的独孤家。太爷爷把许多他觉得是这一生值得记下的事情都记了下来，我正巧看过。太爷爷当时如果想要权衡各族，就必须杀了温家或者独孤家，温家的人几乎遍布了整个弦月谷，自然是动不得的。剩下的，只有独孤家了。温家和独孤家都有一个女儿，温如玉和独孤忘书。温如玉品貌学识皆是上等，而独孤忘书自幼顽劣，在外人眼中更是什么都不是。”
　　长孙曦在独孤忘书的记忆里看的出来，忘书的确是一个不太讨喜的姑娘，可即便是不太讨喜，她也是一个不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别人的是非，她也从来都女不掺和。这样的姑娘，她不过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罢了，在外人眼中确实格格不入。尤其是，在忘书抢亲的时候，那些人的谩骂与侮辱。说话同样可以杀人，他们个个字字珠玑，又算什么？比起忘书来，他们更卑贱。
　　“在太爷爷记载的书中提过与独孤忘书相识的过程，他说，那段时光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没有之一。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想执手一生的人，竟然是独孤家的女儿。那时候，他已经准备计划了，根本不可能终止，他不想看到独孤忘书失望的表情，也不想让自己的心定不下来，只有选择心如死灰的歌温长老的女儿温如玉成亲，也就是我的太奶奶。太爷爷没想到，独孤忘书的执念竟然这般深，谁的劝说她也不听，最后竟然去抢亲了。太爷爷说，那时候，他表面上装作冷冰冰的样子，可他的心里有多开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想到，向来看着他就会害羞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独孤忘书竟然会吻他，那个时候，他就像是吃了蜜饯一样，觉得特别的甜。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拉到一边亲吻，作为一个女人，又怎能忍受呢？太奶奶当即就上去，狠狠地甩了独孤忘书一巴掌。”
　　这些，长孙曦也是知道的。毕竟，这世间还没哪个女子大度到可以让自己爱了多年的将成为自己丈夫的人背叛自己。更何况，温如玉对墨循的样子爱并不比忘书少多少。独孤忘书的记忆也正好记下了温如玉的年少轻狂到最后心的垂垂老矣，其中有多痛苦，也只有温如玉自己知道。表面上，温如玉好像得到了一切，不过也只是因为家族利益而已。就算她发现了一切又如何？她还是没得选择。
　　这一段往事，毁的不仅是忘书，也毁了温如玉。她们的性子都被这些事情魔的没有了菱角，就像是死人一般，谁又真正得到了解脱？
　　光看温如玉可以心平气和的和独孤忘书喝酒就能知道，她早就已经看通透，理明白了。世间又有几个女子可以如温如玉一般，看的这般通透呢？
　　“之后，太爷爷和独孤忘书一一掉下了悬崖，他们来到了我们所在的这个山洞。太爷爷许下了对独孤忘书的一生一世，可是却都没有实现。他们在山洞的时候，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男耕女织一样，活的很开心，可终归是要面对现实的。回到庭院后，太爷爷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不管再爱独孤忘书，也只能舍弃她。一旦太爷爷的计划完全实施，独孤家根本不可能还会在弦月谷存在。他一旦毁了独孤家，也就是把独孤忘书逼到了绝路，至此，他在无可能得到独孤忘书。只是，他怨恨，怨恨为什么，明明靠的那么近，却还是一无所获；明明不想伤害独孤忘书，却有不得不这么做。这其中的道理，又有几个人能明白？”


第238章　续一盏茶听一个故事
　　“之后，太爷爷的计划很快就实施了。在山洞中的山盟海誓，他不是记不得，而是不能履行，亦或者说，是换了种履行的方式。独孤忘书自然是恨太爷爷的，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怎能不恨呢？之后太爷爷把独孤忘书关在了庭院的一个专门为独孤忘书修建的院子里。独孤忘书心里本就受不了这些重大的怨念，再加上，那时候，她视太爷爷如世仇，不久后也去了。再之后，太爷爷也抑郁而终，三十几岁便死了，和忘书苑一起，从这个世上消失的干干净净。太爷爷死后，只剩下了太奶奶一个人，太奶奶这辈子都没得到太爷爷的一颗心，最后临死前，也不过是只说了一句，‘也罢、也罢’。”
　　这是长孙曦不曾知道的忘书之后的过去。长孙曦也很难想象，他们此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或许说，他们从来都不曾看的透彻，唯一看的透彻的只有温如玉。
　　只是，温如玉当初若是有一点点的醒悟，也许，就不会造成这样的结局。亦或者，温如玉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她对墨循的执念也不见得比独孤忘书轻，自己把自己困在了劳中，无法出来罢了。
　　一旦有了画地为牢，再想出来，所付出的代价那是用余生去补偿的。长孙曦想，不管是独孤忘书、墨循还是温如玉，他们在此后的轮回中，想来也只会选择擦肩而过吧。经历了那么多的轰轰烈烈、撕心裂肺，又有谁还敢再爱一次呢？
　　不管是顽劣如独孤忘书，睿智如墨循，高傲如温如玉，大抵都经受不住了吧。
　　他们的故事，也好像经历了三生三世一般，那么痛，那么累，谁还在原地痴痴等候？也许，化作执念的只有独孤忘书一个人吧。
　　“曦儿，怎么了？”墨循看着长孙曦眼眶里的泪，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曦儿究竟是因为这故事中的人，还是因为自己而流泪，他有些越发的看不透了。
　　长孙曦发现自己失态了后，有些怔怔的看着墨卿，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脱口问到，“师兄，你说，我们以后的结局会像你太爷爷、太奶奶还有独孤忘书那样么？爱而不得，谁毁了谁的爱情，又有谁能清清楚楚的知道？也许，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轰轰烈烈后，爱早已经被一点点的抹去了。突然间觉得，爱好脆弱，经不起一点点的风吹雨打，就会夭折。我好怕，我会像独孤忘书、温如玉那样，画地为牢，再也走不出来……”
　　墨卿知道长孙曦在怕什么，纵使长孙曦看起来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实际上，那只是除情爱以外的伪装罢了。一旦触碰到情爱，她不仅会变得小心翼翼，也会格外的害怕伤害，也害怕别人爱着自己。
　　墨卿紧紧的抱住了长孙曦，轻声细语的说着，“曦儿，别怕。只要我们有坚定的信念，就一定不会再重复悲剧的爱情。你想想看，我们并没有太爷爷他们那么大的波澜啊，又岂会像他们一样？只要彼此深爱、彼此信任，不管是什么样的挫折困难，我们一起度过就好了。只要一起走，就会在一起的。”
　　长孙曦有些抗拒着墨卿，她不想不明不白的拖着墨卿，给墨卿错觉。在她没想好的时候，她不想耽误了墨卿的生活。她承认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也不想做一个好女人，她只想做一个不辜负自己的人。在她没找回记忆之前，她根本就没什么资格多想什么。
　　“师兄，在没找回我的记忆之前，在没找到我活着的意义之前，我根本没办法去接受一些其他的感情。师兄，我也不想骗你，更不想要你为了我谁都不要。一世一双人什么的，我早就不奢求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为什么而活着，我的身上又背负着多少血债。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觉得，一些熟悉的、已逝的人就会来提醒我，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谁。我真觉得我特别窝囊，也不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