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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王府里有悍妻-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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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毓更懂得如何进退，自然是更加的讨人喜欢。等到大业完成的那天，念着以前的旧情，夏侯毓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哪像夏侯意，一下子捅出了这么多的大篓子，谁心里又欢喜呢？更何况，这人还是并不是很喜欢夏侯意的夏侯宥！
夏侯毓进宫的时候，皇上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等到夏侯毓凑近一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棋局竟然是死局，当即心里就有些吃惊。她猜到了父皇想说什么，不过也只是一星半点。眼下父皇用这死局，究竟想如何，那还真是不得而知了。
“韶华来了？”
夏侯毓点了点头，安静的站在一旁，皇上的眼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颜色，看不出喜悲。
“这细细算来，朕也有一段日子没看到韶华了，韶华在战王府一切可还习惯？王府中的生活和皇宫也算是大同小异，可有不适应的？宥儿待韶华如何，可曾欺负过韶华？”
别看这些在普通老百姓家很平常的对话，可实际上在皇宫却是套话的方式。夏侯毓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父皇与自己的夫君只是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罢了，迟早有一天，一定会捅破了这纸篓子，两个人针锋相对的一天，势必不远了。从父皇同意自己嫁给夏侯宥的时候，夏侯毓就知道，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届时也只是看谁胜谁负罢了。
夏侯毓若是不能琢磨个透儿，‘好好的回答’皇上的问题，想来接下来的事情也是极为难办的。很多事都是通过双方协定才进行的，而他们之间会怎样，也是无从得知呃，。
“父皇，王爷待韶华甚好，从未亏待过韶华什么。韶华一切安好便对了，父皇不必花心韶华。若是真的有什么事的话，韶华可会瞒着父皇？韶华所说的，句句属实！”
听到女儿的答复后，老皇帝的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棋盘，看不出来究竟是如何。纵然夏侯毓再会揣度心思，也有些不明白父皇究竟意欲何为了。父皇究竟要怎样，像父皇这般心思缜密的人，怕是也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韶华，朕也只是问问你罢了，不必太过于拘束自己，也没什么，更不用觉得害怕。朕钻研了这棋局，只觉得有很多不解之处，现在就是你看到的这般模样，已经成了一局死局。韶华觉得，朕这局的胜算如何，这死局可还能解开？”
夏侯毓对棋艺并没有什么天分，都说善奕者善谋，但在夏侯毓的身上却是两回事，夏侯毓虽说棋艺不精湛，可谋略还是有的。她下棋不行，可是揣摩其中的道理还是能揣摩出个大概的。说不定，一些思考了很久的棋局，留在夏侯毓一个不经意间，竟然就解了出来呢！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会让夏侯毓借的原因。
只是，这解棋局是一回事，这其中的另一层含义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吧。恐怕，父皇这会想说的就是王爷的事情吧，还有太子之事！但凡太子有能力，这么多年了，也不可能被压着。太子党一直都是被压着，而夏侯宥才是呼声最高的那个人！夏侯宥是乐天人心中的战王，遥不可及的神，可以给他们庇护，不会让他们流离失所，到处颠沛流离，为什么还要去追随那个并没有什么作为的太子呢？
“韶华不才，解不出这棋局。这已经是死掉了大半，只剩下一口气罢了，想要真正的脱离出来，显然是有些困难的。但是，一旦是脱离出来，置之死地而后生并不是什么难事。父皇所想的是如何？这棋局又是讲的如何？”
皇上既然能把夏侯毓召入宫谈这些，那就说明，皇上是信任夏侯毓的，否则大可以不管不顾的。但凡有一点不信任，同样，夏侯毓也不可能再活到现在便对了。自古伴君如伴虎，即使夏侯毓是公主，也逃不过这些。更何况它也只是一个虚名而已，也不敢当。
“韶华说的不错，只是，如何破解这局倒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让此局变成死局的人。华儿觉得，父皇指的是什么人。又是谁，让此局变成死局的？”
韶华心中一惊，晓得了父皇已经知晓战王的一些布局，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他不是不想卸了战王的兵权，只是眼下被困住，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想卸也有些困难。只是，父皇究竟想怎样，或者说，是想让她为了夏侯皇族牺牲什么？
“父皇向来都晓得华儿聪慧，在众公主中也是最深得父皇宠爱的。比其他的公主也要更惠事些，自然也知道，什么事是该做的，什么事是不该做的。也一定晓得，身为夏侯皇室，在必要的时候应该如何！太子是华儿的长兄，虽非一母同胞，可也是该兄妹情深的。太子继承大统，与你夫君继承大统，华儿觉得，是谁该好些？”
不管夏侯毓怎么选，注定是不能两全的。她和太子情分并没有多深，现在的局势，只要战王掌握的好，改朝换代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而太子，连自己的亲信都没培养出多少，成大事的可能性还真没有多少，让她背叛战王助太子，还真是有些不可能。
战王的脾性夏侯毓向来都知道的，做他身边人，你可以肆无忌惮，但绝不能背叛他，凡是背叛的人都化作了枯骨，连尸体都没有。她虽只是挂名的战王妃，可战王也不曾亏待过她什么，她若是倒向了太子，一旦失败，那她必定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父皇这样，是想逼她不成功便成仁吗？
“华儿考虑的如何？身为夏侯皇室的责任，还有你公主的身份，一旦战王谋朝篡位，华儿觉得，他岂会留你？华儿，父皇能让你众星捧月，让你站在现在的位置上，同样也可以让你跌下来！华儿，该如何选择，想必也不用朕再多言了吧？”
“华儿知道父皇对华儿的所有好，该怎么做，也一定会办妥当。太子身为华儿的长兄，华儿又生为夏侯皇族，定会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父皇放心就好。”
今日，若是夏侯毓不能给老皇帝一个满意的答复，怕也是不是那么好走的。且，一旦夏侯毓应承下来，就不是那么好全身而退的了。一边是战王夏侯宥，一边又是夏侯皇族，夏侯毓能怎样？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自己的父皇，多喜欢夏侯皇族，可若是真的没了父皇和夏侯皇族，她现在所有的一切，的确会不复存在。可，要让她无条件的帮太子，夏侯毓自认为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的。
“华儿果然明事理，不枉费父皇对你如此好。华儿啊，朕向来不喜欢别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旦是说出来的话，就言出必行。若是朕发现，华儿只是当面敷衍朕的话，”老皇帝一下子推翻了这棋局，眼神露出了杀意，“亦如这棋局！同样的话，朕不想重复第二次，一旦是战王改朝换代，夏侯皇族灭亡，华儿也跑不掉的。”
“华儿晓得。”
父皇的狠辣夏侯毓早就已经知道了，这是她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助太子继承大统，保她公主之位，不成功便成仁！
“只是，华儿也要讨个赏赐！一旦华儿助太子成功，华儿就该是大长公主有自己的封地，华儿的母妃也要升阶品，我和母妃衣食无忧，父皇可允华儿？”
如果只是白白的助太子，还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夏侯毓还不如活在战王的庇护之下。可若是能有大长公主的头衔和封地，母妃也升了阶品，那待遇便是不一样的。战王心里头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她也不必为了战王，毁了自己。
“朕允了。”
夏侯毓有条件，老皇帝心里也是知道的。他这女儿打从一开始就有野心，藏锋露拙罢了。
“华儿定当倾尽全力助太子，保我夏侯皇室！”
第288章 我的存在？
从议事殿出来后，夏侯毓就去了母妃那里。这次，夏侯毓本以为会碰到长安，等到到了苑子的时候，除了一干宫女，还有坐在藤椅上小憩的母妃外，并没有别人。
许久未入宫，也许久没看见母后，母后的鬓角又多了几根银发。这么多年，不管在外人的的眼中，母妃是怎样的人，蛇蝎心肠也好，愚不可及也好，她的母妃却尽自己的力所能及，给了她最好的东西，让她比其他的公主过的还要好些。
母妃的地位不及夏侯意母妃的，可每次因为自己小时的不懂事，惹下了许多祸事，若不是母妃拼尽全力的庇护，怕也是早死了。她知道，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长安，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在皇宫中，要想好好的走下去，你又曾对得起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曾对得起你？怪只怪长安生错了地方，若是换另外个富庶的人家，指不定会比身为公主还要活的更自在些。
宫婢们看到夏侯毓，欲行礼，被夏侯毓挡了去，也让她们都先行退下了。也难得看母妃睡的舒服，夏侯毓犹还记得小时候，她和母亲还有长安相依为命，住的苑子也没现在的大，宫婢也没多少。在外人眼中，母妃只是个失了势的妃子，也没多少人放在眼里。除了贴身的忠心宫婢外，多的是想看笑话的，母妃一个人承受这些，把她们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吃了很多苦。
现在，她们也长大了，母妃也该好好的享清福了。
“母妃，从小到大，真心待我好的只有您，您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的。这一次，华儿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旦成功了，母妃便可和华儿去享清福。届时，华儿是大长公主有自己的封地，母妃也升阶品随我一同前去，我定会好好的护住母妃。战王待华儿不好，打从一开始，我也不过只是战王的挡箭牌罢了，用了便没什么用处了。一旦战王改朝换代，华儿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母妃，你想让华儿好好的待在战王身边过日子，华儿想，华儿是做不到了。华儿现在只想好好的扶持太子上位，父皇向华儿保证了，一旦太子登位，我们便可以好好的了。母妃，你会同意华儿的吧？”
“华儿，别过去，那女人心如蛇蝎会害了你的！”
“华儿，快走，回苑子里去，别看。”
……
母妃似乎梦到了什么，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夏侯毓知道，母妃梦到的是什么。当时，她还是五岁的小娃娃，很多事情也都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好玩儿，就偷摘了一个苑子的花，还没等她出苑子的门，她就被抓了去，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夏侯意的母妃究竟有多么狠辣。
打小母妃就宝贝她，恨不得为她摘星星，摘月亮，把所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发现她不见后，也是第一时间冲出来找她。当时她不知道这宫中的一切，母妃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
等到母妃找到她时，她正要被掌嘴。她说了很多次，我是韶华公主，我是韶华公主，可却没有一个人信。当时夏侯毓觉得，自己显少出来，她们不认得也是正常，可父皇总共就只有四个女儿，她是二公主韶华，比其他人年长些，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是有人故意想给她苦头吃。
母妃为了拦下那些人，硬生生的替她挨了一巴掌，右半边脸瞬间就肿了，嘴角也挂着血。
“哎哟，这不是妹妹吗？怎的，向来爱美的妹妹怎么如此狼狈啊？我这身边的宫女也太不懂事了，怎的能打妹妹呢？该打该打。”
当时夏侯意母妃有多尖酸刻薄，夏侯毓尚小都能感受到，更何况，母妃还是父皇的妃子呢？
“还有啊妹妹，韶华手上的那花可是皇上御赐的，皇上的御赐的东西，竟被折了下来，皇上前几日还说，想来姐姐这再看看呢！眼下花儿也没了，妹妹说，该怎么办呢？”
夏侯意的母妃欣赏着自己手上的蔻丹，还真看不出半分着急的模样，到有那么几分胜券在握的感觉。
“那，姐姐想如何？要如何，才能放了华儿……”
夏侯毓能听出来，母妃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颤音。她还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已经在生死边缘上徘徊，若不是因为母妃及时赶到，她早就已经死了。
皇宫中突然间死了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皇上问起时，把责任都推给这些宫女，即便是有再多的委屈，在这些‘证据’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全身而退又岂会如此简单？
后来的事情，夏侯毓就不清楚了，但是那时候母妃脸上的伤有多严重，她一直记在了心里，总有一天也会让那个女人加倍奉还。从那时候开始，夏侯毓留在心里发誓，她一定要成为这皇宫中众公主中的佼佼者，无人可欺。
等到俞嫔悠悠转醒看到自己的华儿时，当即就喜极而泣。她又梦到了不愉快的过去，总是害怕华儿出事情，也害怕过去的一幕幕重演。好在华儿现在是战王妃，有战王的庇护，多少会好些。除了要防着夏侯意之外，也没有什么人能够伤害的了华儿了。
看着华儿能够好好的走下去，她心里也是心满意足的。
“华儿，你回来了？许久未见，华儿都瘦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迎着母妃关切的眼神，夏侯毓怎么敢提及自己的烦心事呢？若是让母妃知道了，她答应了父皇，扶持太子，会与战王决裂，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俞嫔与众多嫔妃不同之处是，她虽说是皇上的妃子，对皇上却没有什么感情。于她来说，不过只是因为自己的家族才进宫罢了，若不是因为父亲逼她入宫，她又怎会甘愿做这金丝笼中的雀儿？皇上对她没什么感情，刚开始不过只是因为她的容貌罢了，可后宫佳丽三千，美貌出众者数不胜数，又能受宠到何时呢？
皇上在她最困难时没出现，又能让她有几分感情？当初哪怕是皇上护着她一点点，过去在宫中的日子也不会如履薄冰。她深知帝王无情，自然是知道这些，又怎会放心让她的女儿去冒这个险呢？
对于俞嫔来说，战王是华儿最好的归宿，只要华儿能够好好的，那就一切都好了。她在这宫中，又还有多少个春秋呢？还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不重蹈自己的覆辙，有个好的归宿。
“怎么会呢？只是这几日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吃不下东西，其他的一切都好。华儿现在是战王府的当家主母，没什么人能够害华儿，而且，现在华儿也会照顾好自己的，母妃且放宽心。”
听到自己的华儿说没事之后，俞嫔才放松了不少。长安她是管不了这么多了，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接受过长安的存在，她只要华儿就好了，也只有华儿了……华儿如果不好，她又该怎么办呢？
陪着母妃好好的聊了一阵儿后，夏侯毓也该回去了。战王布置了眼线看着她，想来早就已经知道她入宫的事，回去之后又是一场心理战，一想到这儿，还真是有些身心俱疲。
夏侯宥是何许人也？他能从一无所有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心计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她和夏侯宥也搭档过几次，也知道夏侯宥的性子是什么样的，只要稍微在他面前露出点儿破绽，那之后的路就很难再走下去了，还真是有些难办。
正当夏侯毓以为，此次是不可能看到长安的时候，却在门口看到靠在墙边的长安。她一脸倦容，不知怎的，让人看着十分的心疼。母妃说她瘦了，其实真正瘦的人是长安。才几个月的时间，长安一下子就从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公主变成了这个样子，的确让人心疼。
夏侯毓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当她犹豫的时候，长安忽然开口说道，“姐姐，以前的我总想着，姐姐那么优秀，我只要做一个陪衬，好好的、安安静静的在姐姐身边，姐姐就会待我好，母妃也会看的见我，会想起来，她还有一个女儿，叫长安。”
长安缓缓的开口道，声音也给人很疲惫的感觉，“从小就是这样，无论是什么，好的坏的，总有人给姐姐，替姐姐挡下，无论我怎么安静，怎么胡闹，在母妃的眼中我依旧是可有可无的罢了。似乎，我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家的感觉了。我还记得姐姐小时候待我特别好，总是长安妹妹、长安妹妹的唤我，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母妃不给我的，姐姐也会偷偷地分我一半。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姐姐就不像之前那般待我好了。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姐姐只是有了自己的事情，才会暂时疏远我。现在看来，长安似乎错了呢。”
“长安……”
夏侯毓也不知该怎么说，心里有些隐隐作痛。她也记得，小时候她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妹妹，只是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那么喜欢的妹妹却很讨厌了。
“姐，你不用可怜我，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的。”
第289章 我不过只是一个配角
“那时候，我以为，只要我够听话，那就好了。直到等到日子久了，我才知道，那些不过只是我多想的罢了。母妃的眼中永远只有姐姐一个人，而我，不过只是配角罢了。姐姐，身在皇宫中，我知道，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可当亲情都变得薄凉的时候，我宁愿我自己从来都不是长安。”
夏侯长安缓缓的说着，一字一句的说着，说着她多年的委屈，即便是知道可能在夏侯毓的眼中，这些并不算什么。
“姐姐，我不奢求还能得到什么，我只祈求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长安知道，那时候姐姐没有救长安是因为长安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所以长安也没有半分怨言。姐姐是韶华公主，夏侯皇室的骄傲，而我只是夏侯皇室的耻辱罢了，这些我都知道的！真的，很早以前我就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都已经知道了，可还是有些管不住自己。给姐姐添了那么多麻烦，真的很抱歉。姐姐，我在这里是来跟你告别的，我去和亲了，是去大理。那里虽没有乐天富庶，可景色不错，虽然有些偏远，但让人觉得很安心。长安想，到那儿之后，许会好好的吧。公主的命运不就如此么，大部分人只能去和亲。真的，我很羡慕姐姐，姐姐从小就那么优秀，嫁了一个心爱的人，不像我，一事无成。”
长安要和亲的事，夏侯毓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来的如此之快。她还以为，依照长安的性子，一定会闹上一阵子，绝不可能如现在这般平静。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并没有猜对一星半点。长安要走了，她走的很平静。夏侯毓心里知道，一旦长安嫁过去，这辈子许是都不会回来了。这次说了再见，许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长安，好好照顾自己。在我的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妹妹。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对不住你，可我也没得选择。真嫁过去后，在那儿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那里和宫中比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若不好好的照顾自己，路也是很难走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长安，记得安好。”
“其实，姐姐很想长安走吧？”夏侯长安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讲着笑话的小丑一样，不管怎样装扮，都还是改不了小丑的装扮。真奇怪，明明那些眼泪已经流干了，又为什么还会觉得心里如此的不舒服、不平衡，甚至还有些许恨。
她是真的不在乎了么？不在乎自己的过去经历了什么？不见得吧。只是，不管她的心里再怎么在乎，在现实面前根本就是渺小的插不上话。她能怎么办，又能如何？且，在外人眼中，夏侯长安只是一个耻辱，一个笑话罢了，连她最亲近的母妃和姐姐都这样想，她又能怎样呢？
“只要我走了，就没有人再烦姐姐了，也不会让姐姐觉得耻辱了。其实，从刚开始，姐姐就没有在意过我这个妹妹吧，只是觉得，突然间多了一个小跟班，觉得很好玩儿吧。真的，我都知道的，也都看开了。这么多年了，5看不透，看的透又有什么关系呢？也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选择顺其自然。这样，母妃和姐姐的心里也会好受许多，我也不必逼自己去接受这些现实，甚至我还可以假装我自己真的很快乐。真的，很好啊。”
“长安，不是这样的。也许刚开始是的，可后来我也记得你了，你是我的妹妹啊！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妹妹啊！我怎么会抛弃你呢？这么久了，你心里有多苦，姐姐都知道的，姐姐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罢了。当时姐姐并没有什么能力，护不了母妃，护不住你，我也不想的，可又能怎么办？我既然成了韶华公主，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真的很抱歉，亏欠了你许多。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大家都冰释前嫌的话，长安，你可愿意原谅姐姐？”
夏侯毓还记得，小时候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妹妹的，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份感情就变了，她开始讨厌这个妹妹。她也不知道为何，只是，当这份讨厌出现后，就会变得愈加的深，她根本就不能控制，只能由着继续发展下去。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还是很想和长安做好姐妹的。只是，这些沧海桑田，多说无益，也回不去了，更加原谅不了了。
“就算是长安说原谅姐姐了，姐姐也一定不相信吧。连我都不相信，曾经过不去的坎儿，还有看似真实的违心话，如果换做姐姐是我，怕也不会轻易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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