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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长公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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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黑化长公主
作者:临叶沉沙
文案
十年前,龙都剧变,镇国长公主兵。败自裁,镇西王被圈禁西北,非诏不得进京,十岁的镇西王世子留在京城为质。偌大的镇国公主府,树倒猢狲散。
让皇帝始料未及的是,本该自尽身亡的长公主,却借尸还魂到了郑家三娘身上。
十年后,病恹恹的“郑三娘”被赐给病恹恹的镇西王世子为妃。
新婚夜,红烛下,新世子妃阴涔涔一笑:
小子,要不要随本公主怼死皇帝他丫的?
无口忠犬男vs狠辣心机女
1。女主三观炸裂,一言不合怼天怼地
2。男主闷骚忠犬,后期解锁情话八级
3。借用北朝背景,架得很空绝不考据
3。主角强强互宠,权谋恋爱各自参半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容康平 ┃ 配角:刘易尧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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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北燕隆安十三年冬月初十在《燕书》中被记载为一个极其特殊的日子。
那一日龙都大雪纷飞,镇国公主慕容康平的府邸庭燎如炬。
慕容康平面前的案几上摊着几张密报,字字灼着她的眼。
司空裴音,司徒高巨擘,尚书台、宗正寺、鸿胪寺、太常寺、中书监、左右光禄,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朝中的羽翼被一点点翦除。
鲜红的丹蔻指甲扣入掌中,她的声音微微带了些疲惫:“我的想法,是错的么?”
堂下低头跪伏的黑衣男子并没有言语。
十三年前宇文沐为乱朝野,她以公主之身,亲率三百羽林,将乱臣贼子亲手斩杀在宣化门前,送她的弟弟慕容焕荣登大宝。从此以后,慕容康平便权倾人主,自宰相以下,进退系其一言,趋附其门者如市。极盛时,这镇国长公主府,竟然是比皇城太极殿还要繁华喧嚣。
她手中掌握着庞大帝国的运转,坚定而稳健地推行她的政令,何曾想过十三年的煊赫权柄竟然能在须臾之间灰飞烟灭。
“自世祖起汉化之政就在国中推行了百年,始终不得进展。”她喃喃自语,“我以为在我这里能有所变化。”
桌上密报上的汉字都有些刺眼了,她将那些纸张全都收拢丢入了足下的火盆,缓缓起身。
她已经三十六岁,韶华并没有因为她高贵的身份给她优待,眼角已经留下了岁月的刻痕。
堂下黑衣男子轻声道:“主上,羽林中郎崔仲欢酉时已经领着三百羽林自朱雀门中出来,大概很快就能抵达了。”
听到崔仲欢的名字,康平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意:“我以为反我的都是胡姓,怎么里头还夹杂了一个崔家子?”
但她也没有期待黑衣男子的回答,反而是缓缓地走出了温暖的房间。
黑衣男子眉心微动,终于又加了后半句:“主上,听闻刘世子被崔中郎缚住了……他们似乎是想以此为威胁逼您。”
听到“刘世子”三个字,慕容康平的背影晃了晃。
刘易尧——是慕容康平挚友翟融云和镇西王刘景的独子,她去世后,这孩子在康平的膝下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慕容焕竟然要拿一个十岁的孩子开刀么!”
黑衣男子感受到她汹涌的怒意,低下了头。
她冷冷地笑了起来:“慕容焕想不出这么歹毒的招数,多半还是冯后的主意。”
她挥了挥手,缓缓地对着面前的男子下了此生最后一道命令:“你且把府上的暗卫都撤了吧,我这条命,已经是留不过今晚了。但是阿尧——”
“——你们必须把他保住。”
三百羽林迫近的脚步已从墙外传来,她长发未束,红衣似火,迈着坚定的步伐穿过风雪,朝着公主府华贵朱门走去。
酉时末,羽林中郎将崔仲欢率领三百禁军抵达镇国公主府,穿过漫天的鹅毛大雪,将一杯鸩酒送到了公主唇边。
司徒高巨擎、司空裴音被刺杀身亡;公主密友,在西南拥十二万精兵的镇西王被圈禁封地,非诏不得进京。镇西王世子被软禁在京城,实为质子。朝堂中出自公主门下的朝臣十有五六,这些人连夜被领至朱雀门就地诛杀。
朱雀门广场上洒满了臣子的鲜血,下了一夜的厚厚的积雪轻巧地将这些都掩埋去了。
第二天风雪初霁,百姓们对这场倾覆了帝国政局的兵变后知后觉,只在许多年后的史书记载中窥见这样的文字:
镇国长公主自隆安皇帝登基后,自恃御龙之功,把持朝纲十三年,摄政专权,权倾朝野。十三年冬月初十,隆安皇帝终于以惨痛代价,将她这根眼中钉肉中刺给拔除了。
……
公主自裁后的第二日清晨,大雪停歇,厚厚积雪似乎盖住了前夜的所有腥风血雨。
离镇国公主府三条街的南阳郡公府一角,院中烧着炭火,焚着袅袅的檀香,高烧昏迷多日的三小姐,六岁的郑珈荣,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带着新奇的眼神,打量了一遍周遭的环境,轻笑了一声。
真正的郑珈荣已经死了。生母难产离世,小姑娘心间郁结以至于高烧不退。这病来得凶险,六岁的小娃娃哪里承受得住,连烧了半月,终于夭折,在这年第一场雪落下后,随着她生母去了。
而醒来的这位,恰恰是昨夜自尽于镇国公主府前的慕容康平。
☆、2。第 2 章
十年后,隆安二十三年春。
一系列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之后,南阳郡公府二女郑珍容被订为东宫太子妃。
郑家二女所居住的西苑张灯结彩,一箱一箱的赏赐从宫里头送过来,流水一样进了郑珍容的院子。郡公府一时忙乱,几乎是人仰马翻。
可这泼天的富贵倒下来时,郡公府的东苑依然平静如往常。婆子们在外头扫洒,丫头们在屋内打理。东苑的主人,三娘子郑珈荣揣着个手炉斜斜倚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似乎不过是寻常春日的中午罢了。
十年前南阳郡公府的当家主母,郑李氏,在诞育嫡子郑七郎琛荣的时候,难产离世。郑李氏所出的唯一女儿郑三娘珈荣受不了母亲去世的打击,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数月,熬到冬月里的第一场大雪,便也追随母亲去了。从此,郑珈荣的壳子里,便换了个慕容康平的芯子。
芯子是换了,可是身子骨到底还是落下了病根,十载以来,一直未好。慕容康平做长公主的时候,纵马射箭,从不比寻常男子含糊,可当了这郑三小姐,是天天药罐子煨着,风一吹就头疼,雨一淋就发昏,真是适应了十年都没适应过来。
“三娘子!”东苑的大丫头冬情一阵烟似的蹿进院子。一张脸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气的微红。
另一名大丫头秋韵本在分线绣帕子,瞧见冬情这般不稳重,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三娘子让你去取的甜汤呢。空着手就回来了?”
冬情手里拿着个空托盘,连着大喘了两口气,康平只抬眼一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幽幽道:“厨房的人欺负你了?”
冬情一听,两条柳叶眉一蹵,看着表情竟然是要哭出来了:“三娘子!你当初还说二娘子做了太子妃会有咱们的好处,你看,现在皇后娘娘的懿旨才刚刚下来,他们厨房就开始狗眼看人低了!”
“说说怎么欺负你了?”康平道。
冬情瞧着康平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三娘子是真不着急还是假不着急呀?西苑现在大斛大斛的东珠往里头进,下人们不知道是得了夫人的授意还是得了未来太子妃的授意,对东苑的态度急转直下。方才她去替三娘子取一早就遣了厨房去做的莲子汤,那本就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一把莲子一把冰糖三两片薄荷叶就能炖出来的,结果等了一上午,那莲子的影子都没有!
她叫了个厨娘问:“一早三娘子叫做的莲子汤,你们是忘了么?”
那个厨娘竟然说:“什么莲子汤?三娘子一日不吃还能死了不成?今日厨房得先给西苑准备饭食,未来的太子妃娘娘还没吃上呢,你们三娘子急什么急?”
往常她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她皱着一张脸,眼圈红彤彤地,将那厨娘的话一五一十学给康平和秋韵听:“奴婢可一个字都未曾改过,那个厨娘,她就是这么说的!才刚刚接了懿旨,这就是未来太子妃娘娘了!若真和太子大婚后,二娘子岂不把咱们的东苑瓦都能给掀了?”
康平抚了抚额:“真这样?”
冬情用力点了点头。
秋韵道:“三娘子,若不是有人授意,只怕后厨的那些下人不敢这样对东苑的。依奴婢看,只怕八成是二娘子叫他们给咱们东苑一个下马威吧?”
“奴婢看夫人也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冬情附和道。
康平说:“所以你就到我这里来哭来了?”
冬情一愣,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半晌才道:“娘子,他们欺负的可不是我,而是您啊!二娘子才刚被订下,他们就这样对待咱们——往后!往后还得如何!二娘子是富贵了,您呢?”
康平颇有些不在乎:“进了宫又能怎样?”
冬情大惊:“三娘!二娘子那里那么多的赏赐,能怎样?那几个厨娘都已经管她叫太子妃娘娘了呀!”
康平看了她一眼。
她姐姐成为了太子妃岂不快哉?这意味着她从一个南阳郡公府不知名的小姐,一下子有了通往内宫的途径。
虽然不是坦途,但对于现在一无所有的她来讲已经好很多了。
十年前无人知道她为何兵败而死,她自己却清楚得很。
她摆了摆手道:“罢了,不过这莲子汤我还必须就得吃到,秋韵你去一趟吧。想来他们多想想也会知道,等二娘子进了东宫,府上的嫡姑娘还能有谁。”她这话说得,语气里颇有些疲累,似乎在烦心那些下人没有眼色,还得遣一个大丫鬟过去提点似的。
秋韵放下绣筐,从冬情手里拿过托盘小步跑着去了。
她才没走两步,郑七郎郑琛荣的乳母荀氏又冒了出来,牵着七郎道:“三娘子,二娘子叫你同郎君一道去西苑。宫里头赏赐了好些珍贵物什,三娘子叫你去挑呢!快快快!”
冬情素来和这个荀氏不对付,方才又在厨娘地方受了气,语气有些冲:“急什么,眼皮子浅的,东苑没有好东西么?”
荀氏说:“东苑确实好东西不少,但哪能跟宫里头的赏赐比呀?二娘子这般惦记着你和郎君,你可不得快去?二娘子在那眼巴巴地等着你呢!”
冬情哼唧了一声:“荀妈妈,怎么我瞧着你倒是不像咱们东苑里的,倒像是西苑里的妈妈一样,你哪只眼睛瞧见二娘子眼巴巴等我们家娘子了?”
“小蹄子,吃了火药了?脾气爆得像个二踢脚,当心娘子受不了把你发卖了出去!”荀氏骂道,转而又换了一副谄媚的面孔,推了推七郎道,“郎君,咱们刚才可都瞧见了,宫里头的金器玉器绫罗锦缎是成箱成箱地往西苑送,咱们方才不是瞧见了那只嵌明钻海水蓝刚玉雕的麒麟兽,你若再不去向你二姐姐讨,一会儿就让九郎君给要去了!”
七郎看了一眼荀氏,似乎颇有些心动的样子,又拿一双眼睛过来瞧康平。
康平本来倚靠着凭几,这会儿倒是起身了,对着七郎笑眯眯问道:“你喜欢那个麒麟兽?”
荀氏帮着七郎抢答道:“那麒麟兽材料多珍贵,做得也极其精巧,七郎自然欢喜得紧……”
“我问的是七郎君,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康平的语气,突的变冷了。
她稍稍直起了身子,一双眼幽幽望向荀氏,看不出喜怒,却没由来得叫人心头发慌。
荀氏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巍巍抬头去看,却见她端着少有正经的坐姿,浑身上下的肃杀之气逼得荀氏赶快又把头给低下了。
三娘子平时都是像没骨头似的堆在榻上,坐没坐相的,虽然偶尔会有几个怕人的表情,却从未如此唬人过。她没见过宫里头大人娘娘是怎么坐的,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坐姿会让她觉得三娘子气势凌人,只觉得她这样正经地坐着,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刀锋一样锐利的目光割在她的肉上,让她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康平朝着七郎招了招手,把他带到了身边来,又问:“你真的瞧上了那个麒麟兽?”
七郎怯怯地看了一眼荀氏。
康平却把他的脸掰了过来:“告诉阿姐,你真的看上了那个麒麟兽?”
七郎说:“只是觉得好看。”
“很想要?”她又问。
七郎说:“也没像荀妈妈说得那么想要……”
康平说:“那你准备去向二姐姐讨么?”
七郎点了点头:“荀妈妈说,若是我们去向二姐要,她定然会给我的。”
“那你就准备向她去要?”康平的目光冷了冷。
七郎发觉阿姐生气了,忙说:“也不是……”
“七郎你记得,什么是好东西、贵东西,这些都不重要。人家愿意把她自己的东西给你,那是她们慷慨,你就受着便是,但你自己眼巴巴的凑上去去讨,实在是有**份。”她叹了一口气,语气听着软,字里却是极为强硬。
荀氏在一旁听得战战兢兢。
康平却不再多言那个麒麟兽的事情了,突地问起书来:“夫子可曾教过你何为风骨?”
“泰而不骄。”七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答道。
“很好,那何为泰?”
“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七郎对答如流。
康平的面色终于有些缓和,小孩子年纪轻,容易走入岔路,必须在他未长成前,树立起正确的价值观。幸而他读书还算用功,道理也说得通。趁着一二个刁奴还未将他带偏,必须下狠手,砍去胡长的枝叶,方能留住笔挺的树干。
“此句出自《述而》,人各有欲,顺应自然,但情感欲求必须合乎‘中和’之道。我今日说你,不是责你喜欢那个麒麟兽,而是责你放纵自己内心所欲,不加约束。懂么?”
七郎恍然大悟,原来阿姐还是在说那麒麟兽的事情,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也十岁了,该有自己的判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应该清楚。”她温和地摸了摸七郎的发髻。随后,她又看向了荀氏,语气又有些冷:“荀妈妈也服侍你多年了,含辛茹苦。我这里拨两个小厮到七郎房中帮着荀妈妈服侍吧。”
☆、3。第 3 章
乳母荀氏也是府上的老人了,七郎郑琛荣又是她亲自奶大的,整个东苑对她都颇为敬重,故而她自己虽是奴婢,却生出了几分长辈的底气来。康平最烦旁人对她说教,但是荀氏毕竟是七郎身边最贴心的人,平素里当着七郎的面,她也会给荀氏留几分薄面来,以免让七郎不快,姐弟二人生出嫌隙。
不过在弟弟的教育问题上,她绝不容许荀氏托大,哪怕将七郎带入一点点的歪路,她都无法容忍。
荀氏一听康平的处置,就知道她是要分了她在七郎君房内的权。七郎身边现在就两个书童,都是十岁的年纪,只负责读书研磨,不负责生活起居。郑七郎的所有起居生活都是荀氏一手打理来的。
她也正是仗着这独揽的权力,才敢在主子面前卖乖托大,在东苑的其他下人面前颐指气使。若是没了这份权力,往后东苑里谁还卖她面子,她还如何压着那些不安分的丫头小厮?
她悄悄抬起头来,壮着胆子瞥了一眼三娘子。
三娘子笑意盈盈地,在帮七郎君整理领子,面上一片和善,哪里还有刚才威严训斥弟弟的样子?
这三娘子的面就像是龙都夏日的天,上一刻还艳阳高照的,下一刻就电闪雷鸣、大雨瓢泼,再过一刻,又云销雨霁了——性子乖戾不定至此!
见康平脸上的怒意烟消云散,荀氏胆子顿时肥了起来,心里头开始腹诽,夫人这几年娇生惯养着,这三娘子还真当自己是顶顶尊贵的嫡娘子了不成?她那短命的娘亲早就一命呜呼了!若不是她荀氏当年守着东苑辛苦操持,哪里能叫他姐弟俩长那么大?
现在倒好了,想要分她的权了?不过是个没了娘的小姑娘罢了!如今西苑的娘子做了太子妃,她以为她还能风光多久?
“荀妈妈,瞧你那眼珠子地里咕噜的,是在动什么脑筋?”一旁一直观战的冬情挑了挑眉,故意抬高了声音问道。
荀氏谄媚一笑:“冬情你说笑了,我哪里能动什么脑筋,只是觉得三娘子说得实在是有道理罢了。”
冬情不屑地撇了撇嘴,就连她都瞧出荀氏眼里头全是不满,一定是在打得什么歪主意。
“荀妈妈最近是辛苦极了,合该叫夫人多给你点儿赏。咱们东苑没啥好东西,荀妈妈不如去西苑要吧!”冬情不依不饶,尖刻地说道,一点都不遮遮掩掩,就差把吃里扒外四个字直接丢出来了。
等冬情说完,康平才装模作样地斥责了一句:“冬情,别瞎说。”别瞎说什么大实话。
荀氏小心翼翼地瞥了姐弟二人一眼。七郎君瞧她的神色似乎不似原来那么信任了,三娘子还是一贯的漠然。
康平站起身来,吩咐冬情:“你让夏冰和春熙去七郎那里帮忙。夏冰会识文断字,春熙心思缜密,放在我这儿只能做苦力小厮,不若去照顾七郎君。”冬情欢欢喜喜应了一声是,又甩了个胜利眼神给荀氏,高兴地跑出院子去找春熙、夏冰两个小厮了。
荀氏大惊,况且旁的小厮也就罢了,竟然是这两人!
原来夏冰和春熙皆是外苑的杂役。夏冰签的是活契,来镇国公府做事前,在家乡念过一两年书,为人十分刚直,不懂变通。春熙倒是家生子,但春熙的娘和荀氏本来就有过节!三娘子叫这么两人登堂入室,分明是刻意,不仅要分了她在七郎君房里的权力,更是要将她整个儿架空了!
“三娘,这夏冰和春熙都是外头的杂役,这下子立刻就提了近身伺候的,恐怕什么都不会。再说了,夏冰酸腐,春熙又毛手毛脚的……三娘子不常去外头不知道,奴婢可是经常在外苑走动的,这两人在外苑做的也不是顶好……”
“哦是吗?”康平瞥了荀氏一眼,“我倒是觉得这两人不错。如果不会伺候人,就叫秋韵去教导教导便可,不妨事。”说罢,她又挽起琛荣的手,道:“方才我说的,你可都记得了?”
郑琛荣点点头。
康平又问:“功课都做了么?”
郑琛荣有些踟躇:“荀妈妈说今日府上大喜事,可以休息一日。”
康平扫了一眼依旧趴在地上的荀氏,淡淡道:“你也大了,确实应当知道劳逸结合的道理。若今日你觉得能休息了,便休息。功课是做给你自己的。”
郑琛荣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
宋氏和郑珍容坐在西苑里头,一箱一箱的赏赐接二连三仿佛永远不会断似的,来一箱,她们就得叩一次头,叩得郑珍容眼睛都花了。可瞧着那雕花盘里头红绸盖着的瑞脑金兽,那鱼眼睛一般大的十二斛东珠,那红莲业火一般的赤丝锦缎,那并蒂莲的翠玉如意,那绣了八只各异青鸾的团扇,她就觉得把脑袋磕破了都是值得的。
现在南阳郡公府上的主母宋氏,在南阳郡公发妻李氏还在时,不过是郑府上的贵妾罢了,又率先诞育了长子、长女,故李氏故去后,她便被抬作续弦。
北燕皇庭乃是胡人血统,对礼法并不看重,慕容康平死后,她所推崇的汉家礼法更是被慕容焕堆到了角落里蒙了尘土。宋氏虽然宠妾灭妻地上了位,但这郑家主母的位置,这几年坐得也颇为稳当。
身为后母,表面的慈善大度是少不得的,背地里给发妻嫡子女下的小绊子更是样样不能少。幸好康平是个心眼大的,从不把这些后宅小伎俩放在眼里,也懒得和那宋氏计较,否则那宋氏在她手中这几年还不死去活来好几回了?
她做长公主的时候杀人都没眨过眼睛,当初朝堂上祸乱朝政的宇文、尉迟、贺拔三公,哪个不是机关算尽,手段可比宋氏这些妇人伎俩高明不知道多少了去,还不是被她一并打包送下阎罗殿?
东苑在她的掌控下像是个铁桶似的密不漏风,宋氏每次给她姐弟俩使的绊子,都像是重拳击在棉花上一样无用。郑珍容更不必说,本身年纪小,阅历浅,更加短视些,在康平的手上从未讨到过好处。
可如今当了太子妃,她便觉得自己已经今非昔比。
宋氏的亲儿子,郑家大郎郑玖容也在西苑,瞧着那流水似的珍品妆奁,也是眼睛发直。宋氏便笑他:“像是没见过好东西似的,母亲难道都短着你的嚼用不成?”
郑玖容轻轻咳嗽了一声,板正了脸:“我才不是稀罕这些珍珠玉器,我是在想,咱们二娘如今要做太子妃了,将来就是国母,那我未来岂不是国舅爷?”
郑珍容嗔了他一句:“阿兄,这等僭越的话可莫要说!”
“怕什么,如今此处就母亲,你我三个。呵呵!那我便是未来的国舅爷了?等你当上了太子妃,想怎么处置那两个就怎么处置那两个!”郑玖容高兴地去抓她的手,激动得脸色都潮红了起来,“那我还读什么书呀,你都要是太子妃了,给阿兄弄个官当当还不行么?”
郑珍容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可是眼底的快意怎么都盖不住:“阿兄你说的什么笑话,你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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