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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长公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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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妹!太子!”
  见是郑珍容过来,慕容旭也松开了手。慕容康平垂了眼,敛住她眼底一片灼烧的怒气。
  郑珍容见两人拉拉扯扯,面色有些不善,但碍于对方毕竟是她未来夫婿,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怒气憋了回去,挤出一张惨兮兮的笑脸来,忍得颇为辛苦:“旭郎,你来了。”
  康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未成婚就叫得如此亲热,现在的小辈竟然都这般豪放了不成。
  慕容旭有些悻悻然,但对方到底是皇后亲自为他订下的太子妃,他曾经也很是喜欢,便点了点头道:“方才见姨妹一个人在此处,便说了几句话。”
  康平却早就待不下去了,冷冷道:“既然姐姐在这里,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说罢,一拂袖,愤然离去。
  郑珍容瞧着她离开的背影,又暗自观了慕容旭神色,心中顿时了然。她不是不知慕容旭东宫之中已经有了好几位良娣,但慕容旭本就是太子,将来继承大宝,后宫三千乃是常事。她是要做中宫之主的人,绝不可短视妒忌。可若是后宫中有一号叫郑珈荣的,那她可不能依。
  思及方才她看见郑珈荣和睿王妃、镇西王世子在一处,她立刻心生一计。
  想通了后,郑珍容的神色便也舒缓多了,上前轻轻挽住慕容旭的手,问道:“旭郎可同皇后娘娘请安过了?”
  *
  一顿宴席,左有慕容旭色眼咪咪,右又郑珍容虎视眈眈,康平吃得颇为不爽,早早告了身体不适,连睿王妃处都没来得及告辞,便扯了秋韵冬情,赶快离开。
  半月后,又一道赐婚圣旨降临镇国公府。
  冬情一阵风似地跑进内室,瞧见康平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一堆发饰,眼泪都快冲出眼眶:“三娘子!大事不好,圣上给你赐婚了!”
  康平转过头来:“这么快?”
  冬情一愣:“什么这么快?三娘子,你不知道圣上给你赐的谁!是镇西王世子啊!”她一想起镇西王世子在京中的尴尬身份,真觉得鼻子酸涩,凭什么二娘子当了太子妃,而她家三娘就要嫁给镇西王世子那个质子?
  康平却笑了,宴会时郑珍容瞧见慕容旭对她殷勤,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她回来的时候就料到郑珍容定会给她搞点什么事情出来。
  没想到郑珍容的想象力如此丰富,竟然去求了皇后,把她赐婚给刘易尧么?
  “是姐姐那日在御花园中,瞧见三妹与世子情投意合,才自作主张同旭郎提了一句,没想到皇后娘娘十分欢喜。妹妹不会怪我吧?”
  冬情回头一看,见郑珍容正盈盈站在门前,身姿绰约,只脸上耀武扬威得意神色,叫人觉得与她清雅容颜不甚相称。
  康平却放下手中发饰,毫不在意地起身,淡淡道:“甚好,我怎会怪罪姐姐?”
  她脸上盈盈笑意不似作假,郑珍容恍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给她做了嫁衣裳?可一想那镇西王世子尴尬身份,又是病弱之躯,纵使郑珈荣真同他情投意合,嫁过去也没几天好日子过,心里头的气顿时顺了两分。
  “妹妹喜欢便好。”
  冬情却颇为不满:“二娘子好生大度,自己当了太子妃,也不忘提携提携众位姐妹。”
  郑珍容冷冷瞥了她一眼:“啧,妹妹你这院里的下人好生胆大,主子的事情都敢妄议了。”
  东西两苑向来水火不容,西苑的丫头婆子在郑珍容的授意下,对东苑这里明压暗打的。冬情本来就很不待见这个二娘子。她翻了一个白眼,转身进了屋子。
  郑珍容冷哼一声,却转过脸来对康平说:“镇西王世子虽然是异姓王世子,但与旭郎也算是同辈,咱们将来既是姐妹,也是妯娌,我会让旭郎好好提携世子的。”她脸上笑意盈盈的,好像真的会去叫自己的未婚夫提携自己的妹夫一样。
  康平的嘴却从不客气,她幽幽道:“得了吧姐姐,你那位太子可不会那么蠢。镇西王是什么人?当年的乱臣贼子!太子殿下敢提携,东宫之位不要啦?”
  郑珍容本来也就是嘴上一说,顺便暗地里敲打她一番,好叫这个硬骨头的妹妹晓得,她是未来太子妃,镇西王世子府上的生杀予夺都是她丈夫能定夺的。可这嫡妹竟然像是听不懂一般,她又一次重拳打在了棉花团上。
  康平是什么人,朝堂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舔着刀口的血过来的,小姑娘家家的那么点心思她哪能不知道,懒得和她计较罢了。她抖了抖袖子,淡淡地说道:“不过还是要多谢姐姐给我找了门亲事,我得去接旨了。”
  康平知道,她若要向慕容焕要回江山,若是终日囿于这南阳郡公府,是断无可能的。为今之计就是嫁出去,嫁到一个她可以自由出入、当家做主之处。龙都城内,没有一个人比刘易尧更加适合。
  他因她之事被软禁,身份特殊,拖到二十岁了都没能娶上妻子——细细说起来,也是她的过错。
  但一思及当年好友镇西王妃翟融云病逝时,在她的膝头,将四岁的刘易尧托付给她,她内心腾得升起了一股罪恶感。
  阿云啊阿云,如今不过是无奈之举,等事成之后,我慕容康平肯定会给易尧找个贤惠可人的妻子的。康平在心中默念了一番,便施施然去接旨了。

☆、9。第 9 章

  第二日便是七月二十九,康平准备去城外大慧觉寺上个香。
  大慧觉寺是座百年宝刹,大燕建国之时所立。建国初期,燕皇室笃信佛教,大慧觉寺盛极一时,香火络绎。后来三公之乱时,佛门亦是遭到重创,慧觉寺的镇塔舍利在一夜之间不知所踪,至今为止对于这枚舍利的去向也尚无定论。失去了舍利的大慧觉寺逐渐门庭冷落。
  康平在长公主之位时,曾有意帮扶主持,每年从食邑税收中拨款,为大慧觉寺新铸了数个佛祖金身。但她死后,因大慧觉寺同她关系紧密,慕容焕深以为虑,便断了朝中给寺里的香火钱。很快大慧觉寺的香客人数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了,如今已是门可罗雀。
  但它作为离龙都城最近的大寺院,依然还有虔诚的香客,定期会去进香。
  譬如,“从小身体就十分虚弱”的“郑三娘子”。
  好容易有了一桩婚事,郑三娘子肯定得上一趟宝刹还个愿才行。
  西苑里头的郑珍容听闻她出门上香,哂笑了一声:“还真把镇西王世子当个宝贝了不成?”
  郑家并不是虔诚的佛教信徒,实际上在燕国,大多百姓还是逢神便拜,也不管他是元始天尊座下之道祖还是西方极乐大乘之佛祖。郑珍容也分不清逍遥道和慈悲道的区别,只知道许了愿要还,多许愿能多得保佑。至于保佑她的是何方神佛,她就不管了。
  她的丫头兰绪也跟着笑:“三娘子实在是短视。将来她做了那个什么劳什子世子妃,能咱们未来太子妃娘娘手里还不是随便捏圆搓扁的?”
  郑珍容抿了一口茶,冷哼了一声。
  车马一到山下,还未上宝刹,康平便发觉山路旁似乎站了个人,瞧身形,像是个男子。康平不动声色,拾级而上,她礼佛从不带下人,孤身一人走在前头。男子见她并未发觉,悄然跟上了。
  大慧觉寺无甚香客,通往山门的石板路上颇为幽静,只能听见风声穿过竹林,沙沙的响声。
  突然左侧竹林传来了一声微不可闻的“铮”,康平顿下了步子,偏头望了一眼。
  从竹林里窜出来了个黑衣男子。
  他长相立体,高鼻深目,肤色比寻常公子郎君略深些,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一双入鬓的剑眉尤其浓,其下一双眼睛,竟然像是秋日的太液池水般灰蓝幽深。
  这双眼若是寻常时,定然是柔情缱绻,可此刻他却双眉紧促,眸中满是紧张神色。
  康平幽幽道:“解决了?”
  黑衣男子一双灰蓝的眸子望向康平:“属下无能,叫人逃脱了。”
  “看清楚是何人了?”她说。
  男子摇了摇头。
  康平眼睛微微眯起:“身手可熟悉?”
  男子答道:“不似大内的人。”
  康平点了点头:“那便好,你且先回去吧。到山上等我。”
  男子垂下微卷的眼睫,点了点头,旋即步履轻点,转瞬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康平回身瞧了一眼来路。下人们都被留在山脚下了,她一个南阳郡公府不受宠嫡女,哪里值得人来跟踪?
  突然路旁竹林簌簌动了两下,康平警觉回头:“贺赖孤?”
  竹林中却没有回应,只蹿出一只竹鼠,抬头拿一双豆眼盯了康平一会儿,又一溜烟蹿进林中。
  康平垂了眸,继续拾级而上。
  竹林后头,青衣男子看着她缓缓远去的背影,双目紧锁,待她身影完全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时,他才微微动了动。
  一旁护卫小心问道:“世子爷,我们还要上去么?”
  青衣男子正是因十年前振国公主兵败而被圈禁在龙都的镇西王世子刘易尧。他看了一眼侍卫,道:“你可看清楚方才那个男子的长相了?”
  护卫道:“他身手太快,只能辨出是个胡人,大抵有些吐火罗血统?恕属下实在是不能看得分明。”
  刘易尧冷笑一声:“郑家可没有这样一号人。”
  燕国皇室多为胡人,但总体而言皆是鲜卑血统,吐火罗远在西域,那个男子的长相实在是有些扎眼得很。可偏身手矫健,一看武功路数,就知道习得潜行之术。这种人,不是梁上君子宵小之徒,便是当暗卫的。
  可那位郑三,撑死是未来太子妃的嫡妹身份,哪里能配得上这么个武功高强的暗卫?
  刘易尧知道那一纸婚书来得蹊跷,便留了个心眼。虽然这位郑三娘早已得了睿王妃的青眼,可郑家既然把长女嫁给太子旭,总归是划为冯皇后一党。他一个乱贼之后,要容一个郑家女子进门,少不得先探查一番。
  果真这一探查便查出了不对。这个郑三娘子,何德何能,竟然能配有如此身手的暗卫?
  “那世子爷咱们是要跟着郑三娘子,一看究竟么?”
  刘易尧思索了阵道:“不必这样鬼鬼祟祟,直接上去进香便是。”
  康平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才从半山腰气喘吁吁地爬上寺内。而大慧觉寺的住持徹空禅师,早已等在大雄宝殿之前,见康平到来,先是双手奉茶,后合十一拜:“施主来了。”
  康平在佛前,自是收敛了自己不可一世的姿容,显得低眉顺目起来,双手合十回拜回去,恭谨道:“大师请。”
  徹空禅师将她引入殿内,大雄宝殿一进门便是一尊三人高,宝相庄严的金身大日如来,两侧为十八金身罗汉,乃是大慧觉寺最大的伽蓝。金身如来像是大慧觉寺自建立以来便又的,两侧罗汉本是泥塑,后来由镇国公主出资重塑了金身。可如今大慧觉寺香客减少,大殿中长明灯的数量早就不比往日,曾经熠熠生辉的金身都显得暗淡了许多。
  康平在释迦牟尼前跪了下来,闭目祈祷了一阵。身后有禅师的轻声招呼:“施主。”一个略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软底的靴子踏在大雄宝殿青石地面之上,发出簌簌的声响,身侧的蒲团微微一陷,一个什么人便跪到了她的旁边。
  康平睁开眼,悄悄瞥了一眼来人。
  身旁的男子身形略显消瘦,却挺秀高颀,一双桃花眼灼灼然,本是显得轻浮招桃花的长相,但因为生了一个高挺的鼻梁,硬是将那双眼睛里的情意给压下了,只剩下高冷禁欲之意。他就长了一张曲高和寡的脸。
  一如他的母亲。
  康平思及当年的镇西王妃翟融云,心里头有些涩意,再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刘易尧。当年她在易尧这个孩子面前自裁,以求慕容焕能留他一命,慕容焕倒是说到做到,没让融云断了子嗣,却把一个十岁的孩子囚在京中,和家人骨肉分离,孤零零地长大。
  如今看他瘦削形容,康平实在是有些心疼得很。
  “郑三娘子看够了没有?”本垂着目默祷的刘易尧抬起眼来,一双桃花目对上了康平的眼睛,半边脸俊雅清隽,只唇色有些发白,平添了两分寒意。不过比起当日在宴会上的那副恹恹的病容,整个人倒是稍微有些容光了。
  刘易尧皮相继承了当年龙都第一美人翟融云,甚至比乃母更加青出于蓝。那一眼望来,若康平是寻常及笄少女,定是要羞红了一张粉脸,捂着脸落荒而逃。可她壳子里套着的可是慕容康平,如今再见刘易尧,又是相互有了婚约的,她便只剩感慨:这小子,小时候就长得钟灵毓秀,现在出落得越发俊朗非凡了。倒也不负融云所托!
  刘易尧见慕容康平目光毫不回避,直直看着他,可她眼中的内容他却无法读懂,轻轻皱了皱眉。
  慕容康平浅浅一笑:“看够了,郎君真是风神秀彻,让我心驰神往。”
  刘易尧不曾想到,她竟然能笑眯眯地说出如此的话语来,还“风神秀彻”、“心驰神往”,丝毫没有豆蔻少女的娇羞怯懦,可那一双盈盈的眼,眸光沉沉,看上去也绝非在蓄意调戏,他一时有些怔住。
  康平又笑问:“郎君也是来还愿的?我俩既然有婚约,在此处相逢,实在是缘分啊。”
  刘易尧眸子沉了沉。看她如今戏谑眼神,想来是已经知道,山路上跟踪之人是他了。
  康平又说:“看郎君这两日气色比之前宴会好了许多,看来是在保重身体了。镇国公主在天有灵,想必会十分欣慰。”
  刘易尧觉得她笑得颇有些……慈爱,正想说些什么,康平却已施施然起身,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拽着长裙悠然离去。
  刘易尧立刻起身去追,但一出大雄宝殿,哪里还有那位郑三的身影,问门口立着的禅师,他却只是道一句佛号,不多他言。
  刘易尧双眉深锁,快步赶往后山禅院,但却依然空空如也,郑三娘子似乎就此消失在晨钟暮鼓的大慧觉寺宝刹之间。
  他的近卫刘奕平问道:“这位郑三娘子实有古怪?”
  刘易尧不言,低头思忖了一阵,手却摸到了袖子里头的一个小小的瓷瓶。那还是半月前宴会上她赠予的药丸。
  刘奕平看他脸色阴晴不定,复问道:“要不要再去找找看?后山有穿云塔,不若去那处?”

☆、10。第 10 章

  康平到大慧觉寺,除了礼佛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是藏在大慧觉寺后山的三十暗卫。
  她做镇国公主之时,在大慧觉寺后山谷中,便留有一支三十人的暗卫,扮作寺中居士,组成者皆是孤儿。此事连大慧觉寺住持方丈徹空禅师也仅仅知晓一二分,慕容焕则是查都未曾查到。
  镇国公主死后,门客尽散,她托生在时年六岁的郑家三娘身上,根本不可能再同这支暗卫取得联系。直到她这具身体十岁时,她借着病重理由上山拜佛,循着记忆来到后山禅院,才发现自己的三十人暗卫这几年间竟然一人都未曾离开。
  暗卫长便是那个有着灰蓝色眼珠的男人。他早年流落西域,因长相秀美,被辗转买卖为娈童,经手过吐谷浑、西匈奴、高车各族,亦曾在柔然可汗帐中承欢,但他后来拼死逃出,流落至燕国,被一位姓贺赖的武师收留。康平亲自为他赐名为“孤”。
  这位姓贺赖的武师,曾是镇国公主府上的卫长,奉康平之命训练暗卫,选拔的皆是孤身亡命之徒。贺赖孤经历复杂,武功刁钻,很快成为暗卫长,深得康平信任。康平兵败之后,贺赖孤带领余下三十暗卫,隐居大慧觉寺,保存实力,以图为康平复仇。果然没过几年,郑三娘便找到了他们。
  暗卫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世上知道三十暗卫身份者,仅有已故镇国长公主一人。郑三娘能够一一叫出三十人名姓、来历,甚至对他们各自的武功路数也很熟稔,贺赖孤不得不相信,她便是镇国公主本人。
  康平也甚是欣慰,镇国公主死后,凡是朝中与她有关的官员、将领尽数被屠,镇西王远守封地,她身边已经无可用之人。若想东山再起必须一点一滴重新积攒实力,有这三十暗卫,事情能变得轻松得多。
  大慧觉寺既然是康平的地盘,刘易尧在此地跟踪她,实在是没选对地方。
  大慧觉寺穿云塔曾供奉佛祖舍利,如今舍利已经丢失,穿云塔被列为禁地。康平站在塔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塔下正襟危坐的刘易尧,轻轻叹息,“这孩子甚是警觉,看来十年来改变了不少。”竟然还懂得派人跟踪她了。
  但她也暗自庆幸,跟踪她的不是旁人,而是刘易尧。
  “不过你今次还是有些打草惊蛇。”她冷冷训斥。
  一旁贺赖孤一双灰蓝眸子望向她凝重的侧脸,答道:“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
  康平摆了摆手:“下次注意便罢。”
  “镇西王一门一向对您忠贞,属下查到世子私底下也在同一些朝臣往来,只是他身份敏感,行差踏错,容易被慕容焕察觉,故一直束手束脚。”
  “也苦了这孩子了,我还是没能对得起他母亲。只是目前还未到时机,向他表明我的身份。贺赖孤,你暗地里多帮衬他一点。”
  贺赖孤点头答道:“是。”
  康平说:“行了,这孩子从小也经不得逗,就知道认死理。这回也逗得差不多了。我下去瞧瞧他。”
  贺赖孤抿唇望了她一眼,突然说道:“主上真的要嫁给世子?”
  康平回过头来:“你也觉得不合理?”
  贺赖孤垂了眼不说话。
  康平笑了笑:“我自己这关也挺难过的。不过左右是借他之手从郑家解放出来,我虽然霸占着郑家娘子的身躯,可一颗心已经是老太婆了。这孩子我是瞧着他长到十岁,实在是下不去手。但若我不这么搏一搏,他一辈子都要受慕容焕牵制。现在这样也挺好,我总不能和他真有夫妻之实吧?”言罢,她便转身下塔了。
  刘易尧在塔下等了片刻,便看见穿云宝塔之后,慢悠悠走出来一个绯衣女子,神色自然,瞧见他站在院外,丝毫没有惊讶的样子。女子头发用一根玉簪轻轻挽起,乌发云鬓衬得肌肤胜雪,山风微微撩起她额前碎发。
  那般飘然出尘模样,叫刘易尧无端端想起十年前狂风暴雪中那名红衣女子。
  “郎君是在等我?”她问。眸色戏谑。
  刘易尧知道,她身边那名暗卫既然能神鬼不觉地和刘奕平缠斗,她自然也有本事察觉到他此前在山路上的跟踪。只不过方才在禅师面前,没有说出来罢了。
  “郑三娘子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他淡淡答道。
  “哦,过奖过奖!”她笑意盈盈逼近,“不知道郎君找我有何贵干啊?”
  十年前,刘易尧还是个才到她的胸口的小男孩,如今已经长到了比她高出一头。她抬着头瞧他,眉眼和唇瓣实在是像翟融云,天知道她是有多想摸摸他的冠冕,只可惜现在这具身体并非是他的长辈了。
  刘易尧觉得她那深藏笑意的眼睛实在是叫人容易沉湎。他沉默了一阵。
  康平知道他从小就是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性子,便自顾自说道:“郎君是觉得与我订婚,不满么?”
  刘易尧沉着脸,目光微微偏开了去:“我一个罪臣,是在惶恐,只怕耽误了三娘子。”
  康平歪了歪头:“我不觉得耽误啊。”她抬眼看了看刘易尧,“世子不要妄自菲薄,切记要保重身体,莫让故人挂怀。”
  刘易尧眸光一窒。“何意?”
  康平笑得淡然:“无甚深意。同为一个药罐子的经验之谈罢了。”
  在刘易尧的面前,纵使他已经出落成一个弱冠的青年了,她还是忍不住要去好好说教一番。
  刘易尧道:“哦,确实听闻三娘子身体不好,不太参加京中贵女的宴饮?”
  康平说:“倒也不是,懒得交际罢了。”
  刘易尧挑了挑眉,静候她下一句。
  康平说:“同那些人这样凑在一处,能做什么?唇枪舌剑,争些口舌之利而已。你要说争论的是什么军国大事,那也就罢了,可他们最后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些后宅里的蜚短流长吧?实在是浪费时间!有这等功夫,还不若花在正道上。”
  刘易尧问:“何为正道?”
  慕容康平:“听曲,睡觉!”
  刘易尧以为自己听岔了,眉心微动。
  “总之是让自己高兴,自己不觉得辜负自己的事情就对了。别委屈自己和那些人虚以委蛇,不惜得。人呢,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些。”她笑了笑。“譬如刘世子,不好好爱惜身体,怎能图长远之计?”
  刘易尧本来还拧着两道剑眉,满腹狐疑地打量她,可听她说了这一番歪理,竟听笑了:“三娘子见解实在是通透啊。”
  见他展颜,康平亦是笑了笑:“我呢,就好说个教。”言罢,抬手拍了拍刘易尧的肩。
  刘易尧身形微滞,半晌,突然道:“睿王妃曾言你同已故镇国公主颇为肖似,果然如此。”
  康平心头突得一跳,但她里子里究竟是摄政十三年的长公主,那点慌乱未曾表现在面上。她云淡风轻道:“是么?”
  刘易尧看她面色如常,说:“我以为说你肖似当年长公主,并不是什么好话。”
  康平内心轻哼一声,小子学精了,这是在套她的话么?
  她答道:“为什么不是好话?”
  刘易尧提及当年镇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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