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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长公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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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平笑了起来:“你这么多年,购入的五石散也挺多了吧。五石散在大燕全面被禁除,买卖皆要获刑,但你还能有源源不断的货源,一直没有被人查处,你认为——是你的幸运么?”
  崔仲欢一怔。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不愿去面对。
  他为了皇上,为了冯家而背叛了自己的家族,导致自己的兄长身首异处,到头了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馈赠么!
  康平一针见血地指出:“可是你姓崔啊,五姓之首的清河崔氏!”
  她转头看向了冯居安:“罂粟、五石散,这种恶毒的招数,冯司空用得真是行云流水。”
  她又问崔仲欢:“你身上还有五石散么?”
  崔仲欢一愣。
  康平抬了抬下颌,眼神有些冷,像是利刃似的划在了他的脸上:“你不想戒掉么?想戒掉的话,就把你身上的东西都给我。”
  崔仲欢当然想戒,但是又想瞒着刘易尧,所以这次他出门确实带了点药,可是为了防止他自己忍不住,全让呼延西坨帮忙看着。
  他说:“在西坨身上。”
  康平挑了挑眉:“去拿来。”
  呼延西坨被讨要五石散,也是一惊,待过来清楚了来龙去脉,简直要暴怒而起了:“好啊,竟然是你这个老匹夫干的事儿!”他一串匈奴骂人话紧接着脱口而出,噼里啪啦砸在冯居安的脸上。
  康平说:“崔二这事儿也没必要瞒着阿尧了,那些东西,全都不要了,赏给冯司空吧!”
  呼延西坨摩拳擦掌:“真的么?”
  康平道:“强制戒除虽然有些困难,但也不会差过被烈马踩断腿了。”
  她抬手举起一坛酒。
  那是普通猎户家里过冬窖藏的浊酒,都没有过滤干净,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她一把夺过呼延西坨手中那个精致的盒子,里头五石散混合罂粟的诡异香气飘散出来,她皱了皱鼻子,将那一盒子的药物全部都倒进了酒坛子里头。
  冯居安惊恐地看着他。
  他当然清楚五石散是什么东西,晋时士人用它来对付伤寒,服散之后浑身燥热。但这么多的散一次性服用下去,他会筋脉尽数爆裂的!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身后贺赖孤将他一把按住了,马靴踩在了他的手上,发出骨骼断裂的脆响。
  康平晃了晃她手里的酒壶,问道:“是不是还得让他被马踩一下才能还债?”
  崔仲欢冷着脸:“那他还的了十年么?”
  康平摇了摇头:“太便宜他了。”
  可她还是上前,一把抓住了冯居安的下颌。
  她的手段还是当年在柔然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狠绝,只是微微一用力就卸下了他的下巴,冯居安张着嘴,却无法说话,徒劳地蹬腿。
  康平反手从他散落在地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扎在了他的右腿上,她的身材娇小,力道却大得可怕,那枚羽箭穿过冯居安的肌肉,箭镞竟然还从他厚厚的羊皮裤中探了出来。脆弱的箭翎直接断在了他的皮肉里头,又一次划伤了他的筋脉。
  “这箭是替阿尧还的。”她道。
  冯居安喉咙里头发出了杀猪似的尖啸。
  她紧接着将那酒壶甩给了崔仲欢:“这灌药的事情还是你来干比较好,我就不替你代劳了。”
  崔仲欢抱着那酒壶,缓步上前,康平在他的背后说道:“崔二,逃避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反而叫他们如愿。但你现在也该向他们讨回你失去的十年了。人本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些代价。”
  他颤抖着,抬起了冯居安的下颌。散发着特殊药味的酒液被强硬地灌入冯居安的食道,那味道崔仲欢是多么的熟悉。他甚至感觉到他的眼底酸涩,一滴清泪落下来,现在无助惊慌的冯居安,何尝不像是当年惊慌失措的自己!
  可这都是冯居安该受的惩戒、该还的罪孽!
  那酒尽数灌入,崔仲欢将简陋的酒壶往冰面上狠狠一砸。
  陶器的裂口映着冰上的阳光微微闪动。
  贺赖孤松开了冯居安,任由他绝望地倒在了雪地上一地污秽之间,康平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摔完酒壶,崔仲欢只觉得力量被抽空了,他重重叹息了一声,随着康平转身,却看见不远处,秋韵揣着手笼,正望着他。
  他的眼神飘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微微一低头,目光错开了。

☆、99。第 99 章

  看着冯居安痛苦地在雪地上滚动; 康平面无表情地对贺赖孤做了个手势,便准备回屋。
  经此一遭; 呼延西坨对这位大阏氏可谓是佩服地五体投地,简直就要从大单于的跟屁虫改成大阏氏的跟屁虫了:“阏氏,你好牛啊; 太解恨了!”
  康平瞥了他一眼:“你去看下阿尧怎么样了。”
  呼延西坨一边往屋内走一边又不明就里地问道:“为什么大阏氏不自己去看?大单于在河西每天都特别想你; 这回一听说你快到灵州了,快马加鞭地赶出来渡口接你——咱们河西有好多小姑娘对大单于投怀送抱; 他可是一个儿都不接受……”
  他后知后觉地觉得好像大单于和大阏氏之间有些什么微妙的变化,但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 便只能极尽谄媚地帮刘易尧说着好话; 却不料康平的脸色越发僵硬了; 一旁的崔仲欢也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康平冷笑了一声:“你阿耶原先在漠北也是好多小姑娘投怀送抱; 一个儿都不接受的主儿; 怎么就弄出个你来了呢?”
  呼延西坨很自豪地说:“我阿娘说她那天是把他绑在——不对!大阏氏; 你相信我,大单于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怎能能和我那老爹比呢,不能比的不能比的!”他急吼吼地替刘易尧澄清着。
  却不料康平朝天翻了个白眼,冷冷地道:“别说了。”
  她又不是没有和河西的匈奴姑娘们打过交道,她能不知道她们的德性?
  更何况她年轻的时候也是那样放肆的样子的。
  她转过头来; 十分正经地,严肃地说道:“你说河西有很多小姑娘喜欢阿尧; 给我列个名单出来吧。”
  呼延西坨惊得下巴都掉了:“大阏氏是想、是想、是想作甚?”
  康平没有说话。
  ……莫非是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等到了河西一个一个把对手给解决了?
  呼延西坨在心里为兰家的小姑娘默哀了一遍; 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嘞!这几个小姑娘我都熟的很,大阏氏你放心!”
  康平心想,这呼延西坨一点都没遗传到裴希声,倒是像呼延丽像了个十成十。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墙之隔就是刘易尧的居处,但她实在是不敢进去了,怕进去他又做出什么吓破她胆子的举动,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崔仲欢跟着康平走进了房间,待秋韵阖上了门,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了粗糙的地面上发出脆响,那羽林中郎的银壶摩擦在他的腰带上。
  康平看着他花白的两鬓,叹息了一声。
  “崔二,你这是在做什么?”
  “殿下,罪臣……”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嘴唇蠕动,连自戕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记得那一夜她红衣似火,笑靥如花,气定神闲地接过酒爵,她看着年轻气盛、却目光如井底之蛙的他,眼神清冷悲凉,然后带着五姓高门的荣耀倒下了。
  他还记得朱雀广场染红的砖,那些臣子的鲜血被冻住,被大雪冲刷,崔伯涯的头颅被像是一颗球一样踢到了他的脚下。
  他还记得断腿、染上毒瘾、十年的沉浮最终被刘易尧从泥淖中拽出来。他现在带着累累的伤痛成为了河西的“崔先生”,在大单于台受到敬仰,他以为是他自己的幸运,却不料背后依然是她。
  他将头紧紧埋住,浑身不住颤抖起来。
  “殿下对罪臣之恩,罪臣对殿下之愧,罪臣实在是……”他竟有些词穷,捂脸恸哭了起来。
  康平道:“崔二,如今你还需要为我告罪么?”
  他泣不成声。
  他欠她的如何能还!
  冯居安欠他的债,他已经拿了回来,可是他欠慕容康平的要如何还清!
  “罪臣——万死不能辞其咎!”他终于说道。
  秋韵连忙跑上前去,将他拽了起来。
  崔仲欢涕泗横流,几乎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康平说:“你确实万死不能辞其咎。但你还真不能靠死一万次来向我告罪,崔仲欢,你得用别的方式偿还。”
  崔仲欢抬起那双浑浊的双眼。
  “十一年了,想来你已经认识道,光逃避、不问世事,你这辈子欠下的只会利滚利而无法还清。”她冷静地说。
  崔仲欢重重点头。
  康平说:“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到我府上的样子,羽林中郎清河嫡子实至名归。却不是你现在这样贱若蝼蚁的形容!”
  她用力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崔仲欢,我让你将所有散全部灌给冯居安,是想告诉你,你要同那五石散告别了,同时也要和十年浑浑噩噩、十年沉沦告别!你要还给我一个新的羽林中郎!”
  崔仲欢道:“臣万死不辞——”
  她让秋韵将崔仲欢带去下头休息。
  秋韵在路上也大约知道了些前尘,她比冬情稳重很多,且对崔仲欢也非常熟悉,康平早就计划好,等到了河西,她必须帮助崔仲欢戒除五石散,秋韵需要替她挑起这个担子。
  她将崔仲欢扶至榻上,去给他打水。
  崔仲欢终于平静了一些,仰面在榻上,任由秋韵一点一点地擦干净他手上的污秽。
  他转过眼睛看着她沉静而面无表情的脸,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期期艾艾道:“秋姑娘……”
  “崔先生。”她抬起眼睛,“三娘子——殿下她其实没有怪你。”
  崔仲欢苦笑一声。
  秋韵擦完了他的左手,又去擦他的右手,“崔先生,您这几天也很劳累了,请好好休息吧,至于您那个病……”她咬了咬唇,“奴婢会尽力帮您。”
  她心中也是忐忑,她这辈子都没有听说过什么五石散,也一直以为崔仲欢所染的是病症,她对毒瘾一点概念都没有。可她知道如今的崔仲欢无比的脆弱,她必须替他撑住——因为三娘说,河西需要清河崔氏的嫡次子,且需要的是一个健全的清河崔氏嫡次子。
  她帮崔仲欢清洗完毕,留下了茶水,退了出去。
  *
  呼延西坨来到刘易尧的房中,康平从龙都带出来的医工已经为他清理好了腿上的伤口,包扎上了,他躺在榻上,凝眉问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呼延西坨说:“捉住冯居安了。”
  “捉住了?”他一怔,“所以方才暗地里放冷箭的是他?”
  “是他。”他点了点头。
  “哦……那倒是不错,咱们有理由增兵吐谷浑了。”刘易尧笑了起来。
  呼延西坨心想,方才大阏氏看见冯居安,第一句话也是在说有攻打吐谷浑的理由了。这俩夫妻还真是默契满满。
  呼延西坨忽然又神秘兮兮地道:“大阏氏叫我把那些纠缠你的姑娘的名字,全都告诉她。”
  刘易尧皱了皱眉:“做什么?”
  呼延西坨笃定道:“大概是想收拾她们吧!”
  刘易尧皱眉,方才看康平那样子,好像……几乎没有这个可能。他皱了皱眉头,突然从榻上撑起来,问呼延西坨:“她人呢?”
  呼延西坨说:“在房间里……唉大单于你做什么……”
  康平一个人在房中还想冷静冷静,门却被呼啦啦拽开了,刘易尧拖着伤腿走进了,吓得她差点从榻上掉下去。
  但她到底还是冷静的,稳住了心神,宝相庄严地道:“阿尧,你怎么过来了?”
  刘易尧看着她那副样子,恨得想要磨牙。她骗了他那么久,瞒了他那么久,现在又好意思端出长辈的架势来,要教训他了么?
  他说:“我听呼延西坨说,你想要河西诸部……女子的名单?”
  康平一怔,心道,这呼延西坨怎么和他亲娘一模一样,嘴巴一点都不牢靠,他又和阿尧瞎说了什么!还真的一点裴希声的优点都没学到!
  但她依然气定神闲地说:“我是在想……阿尧,你也不小了,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当初咱们的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我要还是霸占着你的那个,正妻的位置,我想我将来也无言去面对阿云了——”她抬起手慈爱地摸了摸刘易尧的发髻,想要找回点小时候的感觉,又絮絮叨叨地说,“你也大了,不可能总是留在我的身旁,也该有自己的妻子给你生儿育女……”
  “你算盘打得真好。”他皱着眉,一把抓住了康平的手腕。
  康平的心突然跳了起来。
  “平平,且不说我们匈奴人,妻其后母的事情都很正常,你只是抚养了我几年,算成养母都勉强。而且你现在,难道不已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了么?”
  他低沉的声音凑到了她的耳畔。
  康平只觉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得推着他连连抗议:“你别叫我平平——平平不是你能叫的,别没大没小了你!”
  可是刘易尧却不由分说地将他的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里头,伸出了舌尖像是一条幼犬似的嗅探舔舐,直让她身体僵直几乎不能动弹。
  他的手熟练地探往她的后背,却没有摸到熟悉的伤痕,他先是一怔,旋即却笑了出来。漠北的烙印已经不在她这具躯体上了,康平和耶易于都已经获得了新生。
  可他们的灵魂依然契合。
  他轻叹一声:“分明是你允许我叫你平平的。”
  康平被他微微发凉的手指贴在了脊背之上,慌得想要逃离,却被刘易尧扣在怀里动弹不得,她抬手想要使出一招擒拿,可刘易尧却对她的动作套路熟稔得很,一把锁住了她的手腕。
  康平心中一惊。那个曾经肉呼呼软绵绵的小男孩现在已经拔节成了一个颀长的青年,他一路风霜,满脸的胡茬,有些微微发硬地贴在她颈部的皮肤上,猫一样的磨蹭。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几乎要带上了哭腔:“阿尧,你不要这样。”
  他笑了下:“怎样?”
  前世,一直都是她这般对他作恶,现在角色调换,她就受不了了么?
  熟悉的绵软感觉往身下游走,他探入她后背的指尖激起她一阵战栗。康平不是没有经历过人事,可那些都已经太过久远了,记忆都有些模糊。
  她只记得和耶易于的每一次,一开始都像是战争似的激烈,她如同一团火焰滚过去,却被耶易于解构重排,揉成一滩水。刘易尧此刻的温柔也像是要一点一点拆开她的骨骼,想把她再度融入他的骨血一般,灵巧地抵挡住她的冲动怒气,将她的力道全部化解开来。
  她甚至都没有精力去思考为什么刘易尧能如此快准狠地找到她的每一处敏感点,她的脑袋像是被割掉了,完全无法运作,等她再度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刘易尧整个罩住了。
  她怒极,曲起膝盖想要将他踹出去:“你想让你的腿伤崩开么?”
  刘易尧却依然埋首在她的颈窝之间,闷闷地说:“那你让我抱一会儿,平平。”
  她简直要炸开毛来:“你别叫我平平!”
  刘易尧却恶劣地笑了笑,舔着她的耳垂,道:“原来我刚刚知道你是平平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我这么傻,这一年来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你就是她。你对河西那么熟悉,你对镇国公主的每一个政见都了若指掌,郑家三娘就算是母族出自陇西,也断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我为什么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没有一早就发觉你就是慕容康平。”
  他的声音因为某些难以言说的原因透着沙哑,完全不是曾经的少年声调,如同一块上好的缎摩挲着她的鼓膜。
  她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中泛起熟悉却又陌生的情潮。
  康平浑身战栗。
  刘易尧掰着她的脸,就像她前世无数次对耶易于做的那样,让她那双黑眸对上他浅色的瞳仁。他清亮的眼神此刻有些迷蒙,叫人心神荡漾,而慕容康平那张柔和得和前世截然不同的脸上,也出现了罕见的惊慌失措神情。
  刘易尧啄了一下她的唇,道:“然而后来我还是庆幸,因为我终于知道这十年之间,在龙都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你一直都在陪我。”
  舌尖探进去,康平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反抗了。
  刘易尧庆幸自己还保留了耶易于的记忆——这个世上大概除了耶易于,没有人能知道什么方式可以让这个浑身是刺,几乎武装到牙齿的女人卸下防备了。
  康平很想抬拳揍他,把他摁着打一顿,叫他不要这样以下犯上——
  之前不知道她是他平姨的时候,他想对她做些什么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还这样没大没小的!他到底是随了谁的性格!
  可是她却也只能想想了。身体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掌控,甚至还开始自发地迎合。康平捂着脸差点要哭了出来。
  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不去反抗他,可是想来想去却找不到能够反抗他的理由。
  刘易尧知道她的每一处弱点。
  他在不知不觉之间解开了她的束缚,冰冷的空气落在光洁的皮肤上头激起一串的疙瘩,他的手掌挪过去将它们一一抚平了。
  他还记得前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的发贴在额头上,日光打出一轮的金色,他就想,要将这画面刻在心间,永生永世都不能忘却。
  三十年的岁月之间,他们分别死去又再度重生,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曾经的原点。两个人的皮囊都换了,可灵魂却还是三十年前在漠北河西抵死缠绵的那一对。
  他现在是谁,她现在又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他拿开了她捂脸的手掌,对她说道:“平平,你看我,你记住我现在的样子好么?”
  康平睁开迷蒙的双眼,瞧见他额间一层细密的汗水,只觉得熟悉万分。
  他低头俯身,亲吻她的泪水。
  尽管她现在长了一张不属于前世那个镇国公主慕容康平的脸,可她还是那个慕容康平没有变。
  他摸到了熟悉的湿润,恶劣地笑了起来:“你还是记得我的。”
  慕容康平瞪着眼睛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可刚刚想要好好思索一番,却被一道电流贯穿,她尖叫了一声,想要躲避,可想起刘易尧的那条伤腿,活生生地慢了半拍。
  就这半拍之间,节奏就被他控制了。
  康平的脑子昏昏沉沉地想,上辈子和耶易于也是这样,每次都是她强撩,结果最后的主动权还是会被他抢走……
  半迷糊半清醒之间,她突然听见刘易尧问:“耶易于死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
  康平偏过脸去:“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刘易尧笑了,他以为全天下只有自己那么蠢的,她在他身旁那么久了,他却认不出来。原来她也并没有这么聪明的么,是他暗示得不够明显么?
  他逗着她问:“我在河西听说,你前世一直没有成婚,是因为耶易于么?”
  康平只觉得好热,不知道是因为被他滚烫的体温贴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让人羞愧到发狂的事情。他的衣领敞着,那枚法拉瓦哈落出来就掉在她胸口的皮肤上,灼灼得烫人。刘易尧的身高比她现在这具身体高太多了,她被压着像是被罩进了一只穹庐。
  她嘴硬地说:“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大人的事情。”
  刘易尧几乎要气笑了,他终于在她的脸上看见了十六岁慕容康平的神情,他说:“你为什么还把我当成是小孩子?别自欺欺人了。”
  康平扭了两下。
  她当然已经感受到刘易尧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是个正常的、有**的青年,某处张牙舞爪地贴着她宣誓主权,就算再迟钝她都能感觉——何况她压根就不是什么迟钝的人。
  “平平。”他的声音很和缓,可是落在康平的耳朵里头几乎带着让人迷醉的诱惑。
  刘易尧叹息了一声:“平平,你忘了?在漠北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我说,赐我叫你平平的资格。这世上独一份的。”
  康平瞪大了眼睛,几乎要弹起来:“你说什么呢!”
  刘易尧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等了那么多年。我来得太晚了。”
  康平只觉得脑子要炸开了,她一跃而起,几乎是暴跳如雷地将他死死按住——这会儿她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了。“你再说一遍?!”
  他被她按着,抬手捧着她的脸,几乎想要望进她的眼底,窥探她的灵魂:“平平,我来晚了。”
  他又问:“你还想给我找什么妻子么?”
  “死鱼——”康平怒叫起来,跨坐在他的身上,她怎么那么蠢呢!他叫她第一声平平的时候她竟然也没有想到,她后槽牙磨的吱嘎吱嘎响,亏她还因为自己瞒着他而愧疚许久,原来他也瞒着她这么多年!
  “你想太美了,你还想要老婆?”康平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咬牙切齿,“我要和你和离!做你的孤家寡人去吧死鱼!”
  她这两辈子,经历了无数的生死,她的亲人,朋友,爱人次第离她而去,她以为自己将要孤苦一生了。
  她甚至都打算好处理完刘易尧等事情之后,直接遁入空门算了。她也累了,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她也该休息了。
  刘易尧的手按在了她的背上,将她往自己的胸膛按去。他的心跳坚实有力,从三十年前的漠北一直跳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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