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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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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冷哼:“这可不一定,你若一定咬说我府中杀死过人,这岂非跟龙潭虎穴并无差别了?”
袁恕己道:“正因如此,侯爷才要许我入内再搜,当初诸葛亮七擒孟获,才让孟获知道诸葛孔明的手段之高明,从而心悦诚服,群蛮从此安分跪拜。今日我不过是第二次来,侯爷难道没有容人的雅量?一来让百姓一睹侯爷清白无私不惧搜查,二来,也好让袁某人对侯爷心悦诚服,从此绝不敢冒犯半分。”
武三思听闻袁恕己登门,本怒不可遏,想跟他撕破脸大打一场也自痛快。
谁知袁恕己不止有勇,而且嘴上功夫更是厉害,明明是他欺人太甚,说的却像是一件好事。
“说的好!”袁恕己身后台阶下,大理寺公差之后的百姓堆里,不知是谁叫嚷了一声。
原来就在袁恕己带大理寺兵往梁侯府来的时候,京都的百姓们便发现了异状,不少闲人好事者聚拢而来,此时在梁侯府外竟围了不下百人,都等看袁恕己如何行事,武三思又是怎地应对。
袁恕己这番话,门口百姓们亦听得分明,微微鼓噪起来。
武三思扫了眼在场百姓,目光闪烁,终于笑道:“袁少卿好一张利口,难得你竟自比孟获,我却不敢当诸葛孔明,不过,既然你已经将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再阻拦,倒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他的口风一松,忽然又道:“不过丑话也要说在前头……这一次若还是如上次一样什么也找不出来,又如何说?大理寺办差难道都是这样随心所欲,等同儿戏?”
他抬眸盯着袁恕己,等他回答。
袁恕己之所以会登门,一则是的确想再搜一遍梁侯府,二则,却是担心阿弦出事。
如今在门口跟武三思说了这半晌,却仍不见阿弦或者太平露面,袁恕己心中担忧更甚,听武三思这般说,便道:“这次若还是一无所得,就任凭梁侯发落!”
“好,”武三思笑看他,“果然不愧是敢作敢为的袁少卿。就凭着你这般胆识,我也当成全。”
武三思说到这里,侧身举手:“少卿,请了。”
两人目光相对,袁恕己拱手一揖:“多谢梁侯。”
他将袍摆往旁边一撩,迈步走进侯府。
门外百姓们看到这里,又纷纷叫好,虽然梁侯府家奴一再喝止推搡,众人却不舍得离开,于是远远地退开,却仍是等看袁恕己搜府的最终结果。
且说袁恕己往内而行,底下的差官众人事先得了他的叮嘱,便往后花园而去。
梁侯府的管家见状,早也同几个家奴跟上。
武三思则同袁恕己同路。
袁恕己心系阿弦,只不能直接开口询问,便道:“听闻公主殿下如今亦在府中?不知在何处?免得底下差官粗莽,惊扰了殿下就不好了。”
武三思道:“原来你也怕惊了公主殿下的驾,只是现在才怕,是不是有些晚了?”
武三思说着抬头。
袁恕己随着看去,却惊见沛王李贤,太平公主两人正自前方廊下转出。
却独不见阿弦。
刹那间袁恕己心头一凉,几乎忍不住立刻喝问武三思阿弦何在。
不料话到嘴边儿,就见从李贤跟太平身后,又有一人走了出来。
赫然正是崔晔,怀中还抱着一人,正是他所寻那人。
来不及说话,袁恕己拔腿往那边儿奔去。
沛王李贤见他急急而来,只当是要对自己见礼的,便止步道:“少卿不必……”
那“不必多礼”还未说完,袁恕己冲着他低头做了个揖:“殿下。”又转身飞快地向着太平行了个礼,便直接奔到了崔晔身旁:“小弦子怎么了?”
剩下李贤跟太平两个,呆若木鸡站在原地。
武三思慢慢走上前来,故意道:“这个袁少卿,是失心疯了么?”
那边崔晔道:“不碍事。”
然而袁恕己已经看清了阿弦头破血流,又因那血从额头蔓到了下颌,乍一看触目惊心,就似被人在脸上劈了一刀。
袁恕己惊急颤声:“是谁伤的小弦子?”
崔晔见他情急冲动,不免探手在他臂上悄然握了把:“稍安勿躁。应是阿弦自己在府中游玩不慎受伤。”
袁恕己被他拦了一拦,又察觉阿弦脸上那道只是血痕,并不是脸上也被划伤,总算心神归位。
但听了崔晔这句,他的心中再无疑问:果然他的担心成真,阿弦的确是趁着陪太平公主来侯府的机会,去找寻线索了。
只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伤的如此。
心头竟有些沉重。
崔晔却自始至终都淡淡地,道:“阿弦至今昏迷不醒,我先带她离开。就不打扰袁少卿公事了。”
袁恕己忽然走近一步,在崔晔耳畔低低问道:“是不是在后花园假山洞左右发现的小弦子?”
崔晔略一点头,袁恕己心里有数:“好,你带她去吧,好生照看,我了却公事再去探望。”
目光相对,崔晔道:“少卿可要留意谨慎办差。”
不妨武三思在后看他二人说话,笑道:“袁少卿可是跟我立下军令状了,倘若这一次还是无功而返,便自行摘下这司刑少卿的乌纱。”
李贤惊讶道:“不过是奉命办差罢了,何至于闹得如此?”
武三思道:“殿下有所不知,上次袁少卿便将我府中弄得翻天覆地,却是白忙一场,他是个有血性之人,且不肯死心,故而宁肯跟我约法三章,这次是不成功,便成仁。”
太平见情形仿佛激烈:“哥哥,我们看完了再走可好?”
李贤见武三思竟似有恃无恐,心里也替袁恕己捏一把汗,闻言就看崔晔,不知他意下如何。
崔晔道:“殿下且自便,我便先告辞了。”
他抱着阿弦,略向着李贤跟太平倾了倾身,目不斜视地往外而去。
袁恕己正目送,忽地吴成折回来:“大人,花园假山处发现密室。”
武三思脸色略变,李贤听说“假山”,悄悄问太平道:“之前你们是在假山外发现了十八弟的?”
太平点头。
此时袁恕己疾步地往花园而去,武三思沉着脸跟随,不多时来到假山之外,正是方才阿弦跟武三思对峙的所在。
太平抱着怀中的劝酒美人:“之前小弦子就是从那山洞里出来的,难道真有什么古怪?”
太平极想也钻进山洞看一眼,李贤忙拉着她:“妹妹,别生事,且袁少卿正办案呢,我们只悄悄地看就是了。”
此时几个大理寺的差官从山洞里钻出来,道:“少卿,里头的地底下的确有个暗室颇大,只是里头并没有任何人,也没什么异样,且气息难闻,少卿还是不要入内了。”
袁恕己好不容易得到了新的线索,怎肯罢休,回头对武三思道:“不知梁侯在此处设置密室,是为何故?”
武三思道:“密室而已,何足为奇,长安城中家中设有密室的人也不在少数,或为藏宝,或为静修,难道在袁少卿眼里,都是藏着杀人?”
袁恕己道:“梁侯也不必着急,是作何用途,入内一观便知。”
武三思道:“我心底无私不怕人查,少卿自便。”
袁恕己生得高大,微微低头进了山洞,武三思眼神闪了闪,也弯腰随着入内。
如此只剩下李贤跟太平在外,太平又拽住李贤袖子:“哥哥,他们都进去了,难道我们就在此干看着?何况我看先前小弦子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你不想知道里头到底有什么?”
李贤毕竟也是个少年,天生好奇,若非太平在身旁,他也早就随着入内一探究竟了,只是为照顾太平才勉强装作淡定之状。
听了太平相求,李贤叹道:“我们进去看倒也使得,你只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许离开我身旁,第二,回宫后不许跟人炫耀,如母后知道我带你钻山洞子,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太平一概应允。
两人当即便也跟着进了山洞,李贤紧紧攥着太平的手,起初倒还罢了,越走视线越暗路途越崎岖,原本以为极短的山洞竟似看不到尽头。
李贤心里没底儿,呼吸都粗重几分,掂掇之时,前方传来说话声音。
乃是武三思道:“少卿可留神,这里黑黢黢地,跌倒了不是好玩的。”
袁恕己道:“梁侯倒是脚步轻快,看着似熟门熟路,常来常往。”
武三思干笑:“毕竟是我府里,当然比外人要熟络些。”
李贤忙不迭地领着太平加快脚步,终于赶到两人身旁才止步,借着幽暗火把之光。见袁恕己跟武三思对面而立,一名差官站在两人跟前儿。
差官旁边一块儿假山石凭空移开,露出底下黑幽幽地洞穴。
李贤倒吸一口冷气,太平虽也有些害怕,但仗着人多,便怂恿道:“这是什么?快下去看看!”
三思道:“底下潮湿阴冷,只怕不是殿下待的地方,您还是先出去等候吧?”
太平不肯罢休:“我都走到这里来了,当然要看个究竟。”
当即袁恕己在前,李贤拉着太平居中,武三思殿后,慢慢地下了台阶。
果然如先前的差官所说,这地牢密室充满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似乎有些腥潮,又似是霉烂,太平捂着口鼻,跟在袁恕己身后。
却见他忽然止步,转头看向甬道一侧。
太平正想问他看什么,袁恕己道:“灯笼。”
旁边差官送了一盏灯笼上前,袁恕己挑高在墙壁旁边照了一照,却见是一枚小石子般不起眼之物,跌在尘埃之中,不细看还看不出来。
太平俯身:“是在看什么?这个么?”竟举手捡了起来。
袁恕己才要阻止,太平已经举高在眼前,见此物却并非石头,依稀有杂玉之质感。
太平疑惑道:“这个、这个怎么像是……”
李贤在旁看得清楚,忙道:“太平快扔了!”
太平已经看了出来,失声叫道:“这是一颗牙齿?!”手一松,那牙自指间坠落,却给袁恕己当空一抄,已经将那颗牙握在手中。
武三思在最末,听见太平叫嚷忙上前来,正好袁恕己也对着火看那颗牙,见他走来袁恕己道:“梁侯的密室里,如何会有此物?”
武三思道:“这个……却也不足为奇,想是谁不留神掉了的。”
袁恕己肃然道:“宋牢头的头被发现之时,缺了两颗牙齿,其中一颗是在朱雀大街上发现的,另一颗一直不知所踪,本以为是大街上人多腿杂弄丢了也是有的,偏梁侯这里也有一颗……不知是不是宋牢头没了的那颗?回去仵作对一对,即刻知道。”
武三思心头发冷,佯作无事:“笑话,那人的牙齿怎会落在这里,当然是合不起来的。”
袁恕己不理,只将这枚牙齿收了起来,重往前而行,却见前方地势有些高,有几节浅石台阶往上。
一名差官上前禀告道:“少卿,这里显是被水冲刷过,但仍有血腥气。”又指着中间儿的一处:“这里气息最重。”
李贤跟太平都也听见了,太平已没了之前的好奇,紧闭双唇,眼中透出些惊悸之色。
武三思道:“少卿,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说这里有血腥气,是因为前些日子闹了鼠患,我叫人捕杀了几只老鼠,如此而已。你可千万别捕风捉影,冤枉好人。”
袁恕己不为所动,环顾周遭,目光如炬。
若只靠怀中的牙齿,虽然大大地增加了武三思的嫌疑,但,证据仍嫌不足。
就在袁恕己暗中皱眉之时,外间有一人悄悄走了进来,正是沛王李贤的贴身侍童。
那侍童先是看了在场众人一眼,目光在袁恕己身上停了停,才上前对李贤道:“殿下,方才门上崔师傅离开时候,交代了几句话,说的是:请殿下不要一味耽溺猎奇,留神蹉跎一事无成。还当拿出磐石无转的心性来,专心仔细,方有所得。”
崔晔平日里虽也谆谆教导,似这一次临去还留下这大段训话,却是罕见。
李贤心觉古怪,却也拱手称是。
太平道:“哥哥,崔师傅怕你被我带坏了,故意说这些话,什么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亏得他苦心。”
袁恕己正在旁边静听,直到太平说完,袁恕己双眉一扬,回头再看。
此时密室里有数盏灯笼照彻,袁恕己盯着那血腥气最重的地方瞧去,忽然摘下一个圆圆地灯笼,走到那处。
众人都不知他要做什么,袁恕己却将里头蜡烛熄灭,沉吟着把灯笼略举高了些,然后撒手。
那灯笼坠落地上,摇摆片刻,竟顺着往外滚了过去!
密室之中无人出声,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看那灯笼骨碌碌……一路往前滚动,这情形无法形容的诡异,太平不觉抓紧李贤的手臂,靠在他身上瑟瑟发抖。
那灯笼跳跃滚动了一段路,终于停了下来。
袁恕己跟着走了过去,他左右端详,目光落在左侧,一块儿半人高的青石贴墙耸立。
袁恕己打量片刻:“灯笼。将这石头移开。”
武三思皱眉:“少卿,你想干什么?拆了我这屋子?”
袁恕己下颌一抬,两名差官上前,齐心协力推这石头,只听得扎扎响动,石头果然被推开,砰然一声跌倒在地。
李贤有所预感,忙把太平搂入怀中:“咱们先出去!”
太平虽然害怕,仍不甘心:“哥哥,且让我看看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
李贤无法回答,他瞥了一眼那块被挪开的石头,原来石壁里头是凿空的,影影绰绰,像是坐着一个人。
第132章 滴血
可那却已经不是“人”了; 像是死了太久; 整个儿干瘦的成了一具骷髅。
沛王李贤毛骨悚然,他虽是男子; 毕竟年少,又出身皇家早早封王; 哪里曾亲眼目睹过这等骇人听闻的场景。
心怦然乱跳,李贤心知绝不能让太平看见这些; 他小心压住太平的头,揽着她正要先行退出,忽然一名大理寺的差官颤声道:“这个人、这个怎么看来有些眼熟?”
今日跟随袁恕己前来梁侯府的,有几个是大理寺的老人,最是查案经验丰富,且是长安土著; 但凡长安城中,不管是事件; 地方还是人物; 都如数家珍熟悉的很。
此时壮胆细看,可以看出这骷髅似有些眼熟,又有一人上前辨认,同样难掩满面震惊。
袁恕己毕竟并非长安城土生土长的; 正想问武三思这是“什么”,却见武三思也是一脸惊疑,仿佛是第一次看见此物。
如今见差官们窃窃私语,袁恕己道:“出了何事?莫非你们认得这是谁人?”
两名差官商议了会儿; 迟疑看了武三思一眼,才禀告道:“少卿,若我们认得没错儿的话,这人……是昔日韩王殿下的贴身侍卫。”
武三思大叫:“胡说八道!”
这会儿李贤正护着太平往前,两人都听见了,齐齐止步。
太平惊疑:“说什么?爷叔的侍卫?”
李贤惊地回头:“是韩王的侍卫?难道、难道是那个……”
差官跟李贤口中的“韩王”,正是高祖的第十一子,算来是太宗的之弟。名唤李元嘉。
韩王李元嘉向来名声出众,武德年间被封为宋王,贞观之时授潞州刺史,右领军大将军,后又改封为韩王。
韩王修身自好,当时的诸王都不如他,也向来被文武百官称赞,前年才又封为泽州刺史。
李元嘉身边儿有几名得力精干的侍卫,回京都受封的时候跟随左右,后韩王离京,众人自也跟随而去。
但就在三年前韩王回京都之时,于朱雀街上遭遇了一场刺杀,事后高宗虽命大理寺携手刑部严加追查,却并未找到背后策划的凶手。
反倒是韩王的一名近身侍卫唤作天风的在此事之后不久便失踪了。
朝野之中便有传说,有人猜测是这天风背叛了韩王,同贼徒们联手策划了这场伏击,如今事情败露,便逃之夭夭。
李贤忘了惧怕,只是震惊:“可看清楚了?”
谨慎起见,差官道:“详细如何,带回寺内叫仵作查验便知真假。”
忽然袁恕己道:“不必了,这人的确是韩王的部属无疑。”
众人齐齐看他,武三思更是道:“何以见得?”
袁恕己道:“我虽不曾见过此人,但却听说过此人最为忠心于韩王,曾有一次随韩王作战之中伤及左手,被斩断了三根手指。”
随着袁恕己所指,在场之人皆看过去,连李贤都忍不住定睛细看,却见那骷髅的左手微微蜷曲,已透出里头的节节白骨,然而细看,果然左手只剩下了拇指跟食指而已。
袁恕己道:“除此之外,最简单不过的验证法子,这面腰牌。”
俯身,从满是碎石的地上捡起一物,吹去灰尘,腰牌上刻着虎头符,底下“韩王府”三字。
李贤接了过来,惊诧之余,双目微红。
袁恕己看着武三思道:“侯爷,敢问为什么韩王殿下的近身侍从,竟死在这里,还被封在石壁之中?”
武三思紧闭双唇,从方才挪开青石的一刹那,他的脸色就难看无比。
李贤涩声道:“堂叔,这是怎么回事?”
太平靠在他身上,忘了惧怕,都等武三思回答。
武三思摇头道:“殿下,我着实冤枉,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地牢武三思当然是常来的,很不陌生,也正如袁恕己跟阿弦所料想的,就在袁恕己接手宋牢头的案子盯上梁侯府之时,武三思就叫人把整个地牢清理一空。
谨慎起见,甚至还打水冲洗了地上的血渍。
谁又能想到,百密一疏……
亦或者说天网恢恢?
纵然梁侯喊冤,又有谁肯信他。
很快,从梁侯府的密室地牢之中搜出了宋牢头的断齿,以及昔日韩王李元嘉的近身侍卫尸身也被发现之事便传了出去。
在大理寺过堂之时,武三思坚决否认杀害宋牢头之事,他虽处变而不乱:“区区一颗断齿而已,许是散落在别处,给有心人故意扔进地牢之中栽赃陷害我的。”
至于天风尸首之事,武三思更是一问三不知:“我对此事着实一无所知,试问倘若是我所为,我怎么会如此大胆将尸首藏在地牢,又偏请袁少卿进内搜查呢?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就在武三思上蹿下跳,大理寺无法定他罪名的时候,袁恕己所找的一个重要的证人终于找到了。
那就是藏匿在渭县老家的张四哥。
张四是个鲁莽之人,又从来惧怕武三思,原本咬紧牙关不肯招认。
怎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袁恕己最会对付这些人。略施小计,张四便将如何逼供审讯宋牢头致死,如何分尸,又如何听从武三思命令借车抛了人头等事都说了。
提起那石壁之中的侍卫,张四叹道:“这都是陈年旧事了……当初韩王进京都,那老儿自恃功高,浑然不把我们侯爷放在眼里……后来……后来我听说韩王遇刺,那个侍卫以为是我们府里做的,竟不知死活闯入府中,意图对梁侯不利,谁知他阴差阳错闯到地牢里来,我们便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杀死,因怕处置不妥被人发现会惹出更大事端,便将他的尸首藏在石壁里……”
这许多年他们在地牢中进进出出,从来无事。
袁恕己道:“你们藏尸这一节,梁侯可知道?”
张四道:“梁侯只知道那侍卫被我们杀死,他叫我们处置妥当,他倒并不知我将尸首藏在地牢之事。”
袁恕己回想发现天风之时武三思错愕的脸色,原来是因为这个。
袁恕己熬鹰似的熬了三天三夜,终于让张四将真相内情一一吐露,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他明明倦极,但却毫无睡意。
就像是脑中绷紧了一根线,绝不容许半分松懈,可是这根弦绷得太紧了,让他隐隐有些恐惧,有种虽是会绷不住而断裂的感觉。
袁恕己看着手中的供状,心底琢磨是要禀呈大理寺正卿,还是进宫直接复命。
正卿有些胆小惧怕梁侯,故而这案子直到如今还未定,是以对袁恕己来说,最好的法子自是进宫,亲自禀明案情来龙去脉。
可是他又吃不准,对武后而言,就算知道了真相……她会不会舍得处置自己的亲侄子?
袁恕己悬而不决,思来想去,决定去请教一个人。
那天,沛王李贤同崔晔一同前去梁侯府,赶在正巧儿的时候拦下了“阿弦”。
然而世上哪里会有这许多巧合?何况去拜会崔玄暐之说,不过是李贤编出来哄武三思跟太平的。
事实上,李贤走到半路,便遇见了崔晔。
崔晔是来找他的。
而往梁侯府来的建议,也是崔晔提出的。
那时李贤并不知他的用意,还以为崔师傅的确为了太平的安危着想,才建议自己拐到梁侯府叫太平出府的。
可是在目睹了崔晔拦下“阿弦”,将人抱着出府等场景后……李贤用了几天的时间总算有些回味过来,崔师傅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轻描淡写地只说太平跟太子李弘,半个字也没提过阿弦。
可他心里其实早有打算,李贤后知后觉。
还有一个无知无觉的人,却是阿弦。
早在崔晔抱起她的时候,昏迷中的阿弦隐隐地有所感知,只毕竟伤重,且又大耗元气,竟无法醒来。
只是在出梁侯府的时候,门口围观的百姓们因久等,便嘈嘈切切地议论此事。
有道:“这袁少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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