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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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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晔低头:“还记得你把我救了回去,我一直昏迷未醒么?”
  阿弦听他忽然提到在桐县发生的事,微睁的双眸里掠过一丝不安:“我当然记得。怎么啦。”
  崔晔道:“那时候你跟朱伯伯都以为我无知无觉,殊不知,有时候我的神志是清醒的; 只是无法动弹而已。”
  在旁边听到这里,袁恕己倒吸一口凉气。
  有个声音在他心底歇斯底里: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意思?!
  ——这人居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阿弦自觉脑中一片混沌; 她艰难地试图理解:“你的意思是……”
  崔晔道:“你同伯伯有时候会说起些有关你的事; 所以我……”长睫动了动,他轻声说道:“所以我从最开始就是知道的。”
  袁恕己窒息。
  而阿弦想倒退,却挪不动脚,只顾微微仰首呆看着面前的人。
  她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是吃惊?恼怒?害羞?惧怕?失望?对他的感觉太过复杂,难以用一言半语清楚地定义跟形容。
  不知道为什么,崔晔总有让她意识糊涂的本事。
  所以她只是茫然地望着他。
  袁恕己的反应直接多了,他匪夷所思地看着崔晔:“你从最开始就知道?那你竟然一直滴水不漏……”本要质问; 可忽然想起来,这种情形下的他跟崔晔,岂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么?
  崔晔扫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举手握住阿弦手腕,拉着她走开数步才停下。
  “方才我在殿内同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阿弦是男是女,对我而言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跟不同,”崔晔凝视着阿弦双眼,又道:“我知道你或许不愿把这真相公之于众,然而这一次事情紧急险要,周国公在旁虎视眈眈,我不能让他抢了先机。而且……”
  “而且怎么样?”阿弦眼中的泪涌出来,又吸吸鼻子竭力忍回去。
  崔晔道:“难道要一辈子扮男儿么?这一次虽是无可选择的法子,但你趁势恢复女儿装束,未尝不可……”
  他还没有说完,阿弦已经叫道:“我不要!”
  崔晔一怔:“阿弦……”
  阿弦举手,将他当胸一推,转身便跑,崔晔喝道:“阿弦!”
  这一次“定身咒”却失了效,阿弦头也不回地往前飞快跑去。
  此时虽然离开了皇宫,但背后宫门处众人仍能极清楚地看见此处的情形,崔晔追前两步,却又停下。
  袁恕己将满心震惊压住:“看样子,你这法子的确管用,小弦子却并不喜欢。”
  崔晔道:“还不去追她回来?”
  袁恕己道:“我去追有什么用,我要是有那种能耐,也不必白白地把她送到你身旁了。”
  话虽如此,眼睛却盯着阿弦离开的方向,见她越跑越远,忍不住叫道:“小弦子!”
  当即不再理会崔晔,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马行如飞,不多时便追上了阿弦。袁恕己打马拦在她身前:“无缘无故跑什么?”翻身下马,不由分说先捉住她的手。
  阿弦挣扎了一下,因方才跑的太快,有些呼吸困难,自然更无力气。
  袁恕己拉着她欲上马返回,阿弦叫道:“你带我去哪里?”
  袁恕己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找你的好阿叔。”
  “不要,我不回去。”
  袁恕己诧异笑道:“你这性子我也是摸不透了,难道就因为他早就知晓你……所以就恼的这样?他也是为了救你,我还自恨我想不出这样的好法子来呢。”
  “我宁可死了。”阿弦嘀咕。
  “住口!”袁恕己色变,厉声喝道,“虽然我并不喜欢崔晔,但为了救你,他跟我皆是殚精竭虑,他那样冷静淡然的人,也肯为了你奔走,甚至不惜在皇后面前为你申辩,你怎么能这样说?”
  阿弦赌气说了句,也有些后悔,又听袁恕己疾言厉色地骂了几句,后悔之外就多加了一份小小委屈。
  ——除了在桐县两人初相遇之时他流露睚眦性情外,再往后……细细想来,却都是似紧而实宽,对她也算是极好的了。
  阿弦眼圈一红,两滴泪先掉了下来。
  袁恕己见她哭了,即刻心软:“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故意骂你,只是……只是气你这样无端地咒自己,就像是把我们的心意都放在脚底下糟践呢。”
  他叹了口气:“乖,跟我回去吧。现在那番僧还没着落呢。我可不想你有事。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下。”
  上次因朱伯之死,阿弦一心求死差点出事,想到此事,袁恕己心有余悸,忙转头四看,虽知道他必定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阿弦忽然道:“少卿,你说阿叔知不知道我、我的身世?”
  一句话堵住了袁恕己:“我……我并没有对他说过,至于他知不知道,我也吃不准,但据我揣测,大概不知吧?”
  虽然如此安抚阿弦,但想到这个可能,心里不由地也有些微冷。
  当初崔晔提出要袒露阿弦女孩儿身份的时候,袁恕己不由分说立刻拒绝,除了阿弦“女扮男装”当差为官,本就有的极大风险外,他最重的心病自然是阿弦的身世。
  袁恕己并没多想。
  毕竟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崔晔是不知情的,所以崔晔才能坦然提出了这个法子。
  可从他的角度,一旦知道阿弦跟武后的关系,猛然在武后面前承认阿弦是个女孩儿,凶险自然更添一层。
  但是如果崔晔……
  他蓦地又想起,在豳州的时候,崔晔也跟苏柄临接触过。
  袁恕己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不要多想了,如果不放心,就直接去问问他,”袁恕己找到了两颗定心丸,“方才你问他,他本可以瞒天过海的,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可他却坦然承认了,可见他不会骗你。”
  阿弦道:“我、我忽然有点害怕。”
  “怕什么?”
  阿弦低下头:“以后……会怎么样?”
  袁恕己一笑道:“我还当你是怕崔晔呢,原来是怕以后如何,既然皇后并没有因此事而格外重罚,反放了你出来,可见将来也不会为难你,也许这是‘因祸得福’呢?”
  “因祸得福?”
  袁恕己道:“如果是最坏的打算,无非是不许你在户部当差了,那时候你也不用怕,有我在呢。”
  他原本心里也有些惴惴之意,可说到这里,却又豁然开朗,——是啊,阿弦如果恢复女子身份,不必出外当差,那么,似乎他就有机会照顾她了。
  正有瞬间的甜美徜徉,阿弦猛地摇头。袁恕己道:“又怎么了?”
  阿弦道:“我如果不当差,去做什么?”
  袁恕己笑道:“你这小笨蛋,当然是什么也不做,难道我还养不起你么?”却又发现这话有些露骨,便咳嗽道:“我是说,有我跟你的阿叔在,怕什么?正好儿我觉着你实在是太过劳碌,那种做牛做马的活儿不该是女孩子扛起来的,看看那些大家闺秀们,整天梳妆打扮,闲来游园赏花,何等清闲惬意,你本也该……”
  袁恕己越说越是高兴,却没发现阿弦的脸色越来越白。
  正在这时,耳畔听到有个声音道:“十八弟!”
  袁恕己回头,却认得是禁军的桓彦范,人在马上,款款而来。
  下马见礼,桓彦范道:“少卿也在?”
  袁恕己正不知他如何跟阿弦认得,桓彦范看阿弦道:“你可无事了?我正要去打听呢,不过这会儿没金吾卫的人跟着,想必已经遇难成祥,我可恭喜啦。”
  阿弦见他言笑晏晏,勉强笑了笑:“是呀,没事啦。”
  桓彦范道:“先前见崔天官亲自前去接你,我就有所预感,既然是他出马,一定是无碍的,果然给我猜中了。对了,你是要去哪里?”
  阿弦听见“崔天官”三字,略觉恍惚:“我……也不知……”
  桓彦范笑道:“既然不知,不如我请你吃酒去,总算盼的你无事,正好儿大家庆祝庆祝如何?”
  袁恕己见这少年同阿弦说个不停,颇有微词,又听喝酒,即刻拦阻道:“这就不必了,桓翊卫的好意心领,我正要带她回去呢。”
  桓彦范道:“回去哪里?我常听人说袁少卿是个英雄豪杰,只是一向不曾得见,今日既有机缘,如何不大家一块儿去喝一杯?人多也自热闹些。”
  袁恕己见这少年玲珑至此,不由笑道:“多谢盛情,只是……”
  阿弦却插嘴道:“好,我们去。”
  袁恕己一愣,阿弦转头:“少卿若是事忙,不必勉强,我同桓大人去就是了。”
  袁恕己皱眉:“阿弦。不要任性。”
  阿弦道:“我没任性。”说到这里,低头道:“只怕以后想如此‘任性’都不能了。”
  袁恕己若有所思,他原本还觉着阿弦的反应有些古怪,直到此刻,才略明白阿弦的心情。
  又见桓彦范仍笑吟吟地在旁边等候,袁恕己无奈苦笑:“好吧,那就‘舍命陪君子’。”
  崇仁坊的天香阁,酒水跟歌舞都是一流。
  桓彦范又是常客,这一桌上陪侍的便有三人,并一班歌舞。
  值得一提的是,当舞的舞姬来自西域,高鼻深目,容貌艳丽,双眸勾魂,更加身段妖娆,舞姿动人。
  她好像对英武的袁恕己情有独钟,随着乐声翩翩起舞间,时不时地向着袁恕己抛出媚眼,甚是撩人。
  袁恕己原本最喜欢这种妖媚丰饶的女子,可此时那亲近之心却淡的很,只偶尔看两眼,却频频扫向旁边阿弦。
  阿弦已经吃了一杯酒,正在慢吞吞地喝第二杯。
  桓彦范在旁盘膝而坐,倾身问道:“既然已雨过天晴,怎么你还是愁眉不展,有什么心事?”
  阿弦双目空茫,摇头不答。
  桓彦范道:“对了,如何不见崔天官,可是他替你求情?我也常听说皇后很恩信天官,可谓言听计从。”
  阿弦忽然低头,竟把剩下的半杯酒都吃了。
  背后小侍看见,忙又给斟满。
  袁恕己看的分明,忙道:“小弦子,不要喝了,你留神醉了。”
  桓彦范因发现阿弦的反常,正自思忖,闻言看向袁恕己。
  谁知那舞姬抛了半天媚眼,见人并无反应,便踏着乐鼓舞步婀娜地来到袁恕己身前,裸露着的蛮腰微微抖动,双眼越发勾魂夺魄。
  袁恕己毕竟青年血涌,忽见如此香艳情形,几乎一口酒喷出来,心头微微发热。
  忽听桓彦范笑道:“袁少卿,看样子这美人儿很喜欢你,少卿艳福不浅呐。”
  袁恕己忙咳嗽了声,重又正襟危坐。
  那舞姬媚眼乱飞,扭腰送胯,身上挂着的银铃簌簌做响,令人骨酥筋麻、
  桓彦范提醒道:“美人儿盛情相邀呢,袁少卿何不起身,同她共舞尽兴……”
  因时下四夷八方都仰慕大唐盛世,长安城中集齐各方人种,“昆仑奴,新罗婢”自不必说,而在这两种之外,最为出色的,却是这西域的胡女舞娘。
  通常达官显贵或者富豪士绅聚会,通常会有胡女助兴。
  舞的兴起之时,便起身同舞,亦是一时风气。
  袁恕己虽知道,却哪敢如此,推辞笑道:“很不必,我从不会这些。”
  发现这英俊的青年不解风情,舞姬略觉失望,脚下旋转,便来至桓彦范身前。
  桓彦范大大方方地欣赏着这曼妙销魂的舞姿,却冲着阿弦一仰首,对舞姬道:“你去陪一陪我那位十八弟,他今日才脱大难,想必有些惊魂未定,正需要温香软玉的慰藉。”
  舞姬会意,轻快地转到阿弦身前,见阿弦虽看似年纪不大,面容稚嫩,但容貌清秀,双眸带愁,倒是极惹人怜爱。
  又因得了桓彦范的指点,舞姬便使出浑身解数,犹如一只花蝴蝶翩翩起舞般围着阿弦转动。
  袁恕己见状正苦笑,桓彦范已经鼓掌笑道:“好的很,十八弟有美人垂青了。”
  阿弦抬头,见这舞姬果然艳丽动人之极,她又才吃了两杯酒,恍惚之余,又有些飘然之感。
  正舞姬伸出手来,手腕波浪般扭动,向着阿弦招引,自是邀她同舞。
  阿弦定睛看了半晌,握住桌上杯酒,猛然仰头饮尽,伸出手去。
  舞姬见这少年如此赏脸,越发喜欢,笑意盈盈,握着阿弦的手,引着她转出桌子。
  此时乐舞之声更是热烈,舞姬引着阿弦来到中间,放开她的手,便又绕着她开始舞蹈。
  阿弦目眩神迷,又听那鼓声阵阵催促着自己,身体也似迅速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阿弦也学着那舞姬的模样,伸出双手,“舞蹈”起来。
  袁恕己目瞪口呆,桓彦范却笑着拍手道:“好的很。”他也把桌上的酒喝光了,跳起身来。
  桓彦范虽是这般年纪,却也久惯于此,甚至比袁恕己应酬见过的场面还多,因此对于西域的舞蹈并不陌生,他的身段又修长,跳起来居然有模有样,甚是赏心悦目。
  阿弦酒力发作,又看眼前两人翩翩起舞,越发高兴,一会儿学那舞娘,一会儿学桓彦范,不亦乐乎。
  袁恕己已经失去言语,起初还轮番看这三人跳舞,后来,目光就只盯着阿弦。
  阿弦从小儿就不通这些歌舞之事,但她是习武的身段,做起动作来甚是灵活,并不僵硬,是以看着另有一番风味,只不过……她学桓彦范的男子舞蹈倒也罢了……
  此时,——双手叉在腰间往下,阿弦学着舞娘摇动腰肢,她满心里只是放肆好玩,殊不知,看的人已经失魂而血热。
  直到淡淡地一声传来:“够了。”
  在场众人中,竟是桓彦范最先反应过来,少年止步回头,看见一个绝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
  袁恕己正魂魄荡漾,却被那很淡地两个字生生把魂吓得抖了抖。
  回头看时,却见崔晔眉头微蹙,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虽然出现在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仍是万花丛过片叶不沾,光风霁月云淡风轻。
  等那舞姬也停了下来,阿弦才发现不对,她勉强住脚,头有些晕。
  举手扶了扶,阿弦见有个人向着自己走来,那个略冷清的声音道:“你们是不是……太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只: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书记(吐舌):是啊,没带你玩是不是很遗憾


第172章 相亲队伍
  正在歌舞升平; 其乐融融之际; 偏被崔晔“捉”个正着。
  袁恕己正在脸上微热情难自禁的时候,猛然见崔晔现身; 无端竟有点心虚。
  他试图解释:“天官,我……”
  崔晔却不睬他; 径直走到阿弦身旁:“跟我回去。”
  阿弦一扬袖:“我不。”
  众目睽睽下,崔晔不再说话; 只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回身拉着就走。
  阿弦正得高兴自在,——就算喝的半醉,也没有鬼魂来侵扰,且又体验了生平没体验过的乐趣,哪里肯跟他回去。
  可是被他强行拉住; 身不由己跟着走出几步,便大声叫道:“我不回去; 你放开我。”
  崔晔不语。
  此时除了桓彦范袁恕己; 邻座上也有人起身往此处看来,有人认出是崔天官,顿时大惊失色。
  阿弦却浑然忘我似的,仍卷着有些发僵的舌头; 含含糊糊地说:“我、才不用跟着你,我……我有法师给的护身符……”
  脚下猛然刹住,崔晔变了眼神。
  桓彦范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阿弦的话他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 只是不懂何意罢了。
  他挑了挑眉,却未曾做声。
  袁恕己却发现,在阿弦说了那句后,崔晔通身的气息似乎都冷了几分,云淡风轻变成了冰霜乍起。
  他忙救火一样赶了过去:“天官不必如此恼火,是我领她来的。”
  崔晔的眼神的确是变了,清寒幽深,也不看他,也不答话,只又迈步往前。
  阿弦却全未察觉,在手臂上打了一下:“放开我,我还要跳舞。”
  袁恕己觉着额头有汗渗出。
  崔晔肩头一沉,忽然在阿弦腰间一揽,竟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去了!
  围观之众里,有人忍不住“哇”地叫了出声。
  袁恕己本想跟着去,但还有什么是比留在崔晔身边更安全的?
  何况他早就知道阿弦是女孩儿。
  又想到先前他对阿弦说的那句“是男是女有什么差别”,袁恕己叹了声,心道:“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呀。”
  此刻因崔晔去了,阁子里慢慢地乐声复起,又有语声吵嚷:“方才那是吏部的崔天官,如何会来这种地方?”
  也有说道:“那清秀的小郎君是什么人,怎地跟崔天官如此亲昵?”
  袁恕己略觉头疼。
  忽然耳畔有人问道:“少卿,天官跟十八弟是什么关系?”
  原来是桓彦范走来身旁,袁恕己看他一眼:“怎么?”
  “你听这些人说的,”桓彦范示意周遭,又道:“我虽听说天官有个相识的小友,亦有不少离奇传言,只是不信,但接连两次我见着他们,这情形可都有些耐人寻味。难道……”
  袁恕己忽然明白了他所指:“胡说!这是没有的事。”
  桓彦范笑道:“我当然也很相信天官的品性,然人言可畏……”
  袁恕己道:“小弦子叫他阿叔,他只是格外维护而已。”
  “原来是自诩长辈,怪不得方才如此霸道,”桓彦范摩挲着下巴想了会儿:“既然是这样,倒也是情有可原。”
  且说阿弦被崔晔抱住,起初还试着挣了两下,然而身上无力。
  才出酒馆,便有些神志不清,等上了车,人已经呼呼大睡了过去。
  崔晔本想将她放下,但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想到她先前流露伤心失落之色跑开,动作却又停了下来。
  低头打量着面前不施粉黛的脸,她从小儿当男孩儿养活,镇日里东奔西走忙忙碌碌,脸色便不像是寻常女子般白皙,透着一种被太阳晒过的淡金色,两腮还带一点婴儿肥,下巴却有些尖尖,活脱脱一个清秀的小男孩儿。
  崔晔想到方才进了天香阁后那惊鸿一瞥所见,却无端地心跳乱了一拍。
  正如先前告诉阿弦的,她终不能一辈子都是男装,若是顺势换回女装自也应当,可是看见她跟西域胡姬起舞,那初学而生疏的“舞姿”,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可以理解当时袁恕己为什么看的目不转睛,甚至连他走近都没发觉了。
  此时此刻崔晔忽然也开始担心一个他本来从没担心过的问题,假如阿弦真的扮回了女装……会是什么模样?又是否会因此引发别的“变故”?
  比如……
  又想到方才在酒馆之中,那翩翩起舞的场景,眼前竟冒出一副蜂飞蝶绕争先恐后的纷乱场景。
  其实崔晔本会早一步追上来的,只所以耽搁了,却是事出有因。
  先前袁恕己先行去后,车驾正欲赶上,却有崔府的家人来到,禀告:“夫人交代,若是得闲,请您回去一趟。”
  卢夫人极少如此,崔晔只怕有事:“可是家中出了何事?”
  家奴道:“倒是并没有听说,只是里头如此交代,催的甚急。”
  崔晔自忖祖母年高,恐有意外,便命返回。
  然而才走半路,便有侍从来报,说是袁恕己阿弦随着桓彦范进了歌舞场。
  他一惊之下无法按捺,这才忙又转道而来。
  崔晔吩咐车驾走的平稳些,直到停在府门前,阿弦兀自熟睡不醒,崔晔抱着她,落地入府。
  正往内而行,便听得一阵莺声燕语随风传来,像是许多女子娇笑相谈。
  崔晔心中诧异,却仍目不斜视地抱了阿弦入房。
  才安置好了,外间便有小厮来到:“听说您回来了,夫人催过去一趟呢。”
  崔晔问道:“到底有何事?”
  小厮却说不知。
  因不放心阿弦,崔晔思忖片刻,就叫人将逢生放出来,安排两名虎奴在院子里看着它,一旦逢生有任何异常,即刻前去通报。
  崔晔摸了摸逢生的头,叮嘱道:“上回多亏了你,如今你也要替我好生照看着阿弦,不许吓着她,知道么?”说着还往内指了指。
  逢生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噜,在崔晔手掌心里蹭了蹭。
  崔晔迅速更衣,这才出院子往后而去,将到卢夫人院中,又听到里头有女子说话的声响。他略微迟疑,终于迈步进入。
  卢夫人坐在堂下,她的两侧各坐了几个正当妙龄的女子,看打扮,皆非富即贵,举止相貌亦各自不俗。
  见崔晔入内,有人含笑凝睇,有人带羞垂头,反应不一。
  崔晔上前向着母亲行礼,卢氏面带笑容,道:“免礼,有外客在,不必如此。”
  说着又道:“你来见一见这几位。”不等崔晔开口,卢氏指着左手第一位道:“这是赵监察的千金。”
  又指着次位道:“这是宗家的三小姐,你该记得的吧,当初她小的时候,还见过呢。”
  赵小姐只含笑垂首,略行了一礼,宗小姐却起身笑道:“小时候还多见过哥哥,长大了反而见的少了。彼此都生疏了。”
  崔晔一一见过,虽温文不失礼数,却不管对哪一家的姑娘,都是双眸微垂,并不去盯着直视,也并不显得有所亲疏。
  卢夫人将这些名门闺秀们一一介绍完毕,崔晔道:“母亲若无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卢夫人点头道:“知道你事忙,快去吧。不必在这里耽搁。”
  崔晔退了出来,才走下台阶,便又听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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