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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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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阿弦洗漱完毕,上榻歇息。
因连日赶路,身体劳累,几乎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忽地又听见吹吹打打地声响,似乎谁家在办喜事。
阿弦觉着这场景似曾相识,定睛之时,发现竟又是在上回的喜筵之上。
前方的两位新人并肩而立,阿弦看着那男子的背影,喃喃道:“阿叔……”
但是这一次,新郎官并未回头。
阿弦奇怪自己为何又回到了这幕场景里,正要离开,却忽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在场中,周围许多人正瞪着她,一个个大惊失色,仿佛怪她唐突。
“抱歉抱歉,你们继续。”
阿弦有些着慌,正要赔礼退下,旁边的新娘子徐徐转身。
新娘子容颜艳丽逼人,正是韦江。
韦江神情有些高傲,睥睨地看着她。
阿弦心底黯然一叹,却听旁边有人道:“竟敢冲撞太子妃,还不快些走开,不然打断你的腿。”
阿弦吃惊:“什么?”
这会儿,韦江旁边那新郎官总算转过头来。
阿弦正要定睛细看,忽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烟雾,朦朦胧胧,遮挡了那新郎官的容颜,一会儿看着像是崔晔,一会儿又觉不是。
“阿叔……?”阿弦勉强又叫了声,那迷雾更浓了,呛的人喘不过气,咳嗽连连。
就在阿弦离开后半个月,有一匹马快马加紧进了长安,同时带了一个令人惊悚的消息。
——钦差一行人,在进了山南道的宛州后,夜间宿于郊野客栈,却因不慎失火,以至于折损了数人,而在殒亡的名单之中,便有阿弦。
第189章 无情
消息传回长安之时; 大明宫中,含元殿。
群臣侍立,垂首听候。
武后道:“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钦差还未到达江南; 就生出这种事,却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众卿可还有什么见解?”
这会儿站在武后面前的,除了六部的各位长官外; 门下、中书省各位大人; 大理寺正卿跟身为少卿的袁恕己也在场。
武后说罢; 众人微微沉默; 刑部侍郎出列道:“臣觉着,这件事只怕是意外; 毕竟钦差前往江南,声势浩大,岂会有人敢冒皇威?另外正如圣后所说; 钦差还未到达江南; 可见此事跟江南地方无关; 多半是意外失火。”
话音刚落; 就听有人道:“邓侍郎此言不对!”
众人纷纷侧目; 见出列的正是大理寺少卿袁恕己,英武俊朗的面上,两只锋芒毕露的眼睛里泛着血丝,隐隐透着杀气。
袁恕己冷看了刑部侍郎一眼; 道:“钦差领受皇命,又知道此行非同一般,怎么会如此大意失火,跟随的侍卫数百,怎会毫无防范,竟还能生出钦差亦被烧死这种荒唐之事!虽然钦差未到江南,但怎知道有些黑手会不会探出江南……又怎知下手之人来自何方,也许不是江南而是江北、或者就在这长安城里?!怎么就能直接说是什么‘意外’!简直有草菅人命之嫌!”
刑部侍郎被斥,脸色涨红:“袁少卿,这话太过了!我也不过是据圣后所言,做出合情的推理而已,怎么就血口喷人,还说什么……”
袁恕己打断他的话,冷笑:“合情的推理?三岁小儿也知道这推理简直笑掉大牙。”
刑部侍郎正气的鼻歪,旁侧有人笑道:“看样子袁少卿是急红了眼了,竟在圣后面前口不择言,真是关心情切,令人动容呀。”说话的,却是梁侯武三思。
袁恕己听武三思话语里透着一股阴阳怪气,便道:“梁侯是何意思?”
武三思笑而不语,另一位门下省的侍中却道:“户部所派的那位主事女官,听说跟袁少卿关系匪浅,还说是从豳州开始的‘交情’,也怪不得少卿急得如此了。”
这一句比之前那“阴阳怪气”更加厉害,隐约竟有指袁恕己跟阿弦有什么私情之意。
袁恕己浓眉一敛,还未出声,户部许圉师温声道:“大家都不要争执,如今是想法子如何处置此事,袁少卿也是气不过才一时激愤,毕竟这是朝廷特使,也是户部,吏部,工部三方联手所派的精锐,不明不白地就如此损兵折将,谁的心里也忍不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是。如今大家还是齐心协力,不要说些没意思的话互相攻讦了。”
众人听了,彼此相视,不再多口。
殿内复又沉默。
武后一直都未曾出声,直到现在,才道:“许卿可有好的法子?”
许圉师道:“臣觉着,江南的灾情半点也延迟不得,当务之急是再派钦差,另外,要派专人仔细调查此次失火之事。”
“就按照许卿所说,”武后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我意想,这件案子,就让刑部同大理寺各自派人,联手调查,众卿意下如何?”
刑部尚书同大理寺正卿齐声领命,袁恕己道:“圣后,臣愿请缨前往。”
武后不做声。
袁恕己瞥一眼刑部众人,继续说道:“毕竟,方才邓侍郎曾有‘意外’之说法,臣怕刑部众位大人先入为主,草草结案。”
邓侍郎怒目相视,袁恕己也冷眼相对,毫不示弱。
武后仍不置可否。
忽地有个清越的声音响起:“臣觉着此事袁少卿出面不妥,臣另推举一人。”
袁恕己大为意外。
武后目光转动,看向那人:“崔卿要推举何人?”
原来出列的正是崔晔,他垂首道:“臣推举大理寺少丞狄仁杰。”
袁恕己意外之余有加惊怒,同时他也发现刑部众人彼此使了个眼色。
——狄仁杰才进长安不多久,虽有贤名,到底职位卑微,如果他同刑部之人前往,只怕会被刑部的人以官职压制,行事也会多有掣肘。
几乎无法按捺胸口急怒,正将出言反驳,却见崔晔隔空看了他一眼,目光沉静,如同月下阔海,令人望而心神安宁。
堪堪地将那几乎冲口而出的话又隐忍回去。
半晌,武后眼中透出几分笑意,她忖度了会儿,道:“当初许爱卿推举十八子的时候,我心中也是有些掂掇疑惑的,毕竟那孩子年少,又是新进,毫无经验,然而众卿,之前户部已经派了数位极富经验的官员前往江浙,却又有什么结果了?十八子是个奇兵,正因为是新进,自有一股新进的锐气跟不畏天地的豪气,别人不能的事,她未必不成。”
群臣听着,有的点头,有的面露不服不屑之色。
武后忖度了会儿,又道:“她临行前,我召她入宫,就是在这含元殿,就是在你们所站的地方,我对她说——你这次去,一定要为了我将差使办好,若有差池,我必不饶。你们不妨猜一猜,她是如何回答的。”
群臣疑惑,面面厮觑,无法作答。
连袁恕己也平息心头愤怒,虽知道阿弦的回答一定会出人意料,但却绝想不到她会怎么说。
殿内鸦雀无声,武后长叹一声,道:“那时候她回答我说,她一定要接这去江南的差使,但,却绝不是为了我。”
一阵微微地鼓噪。
武后复道:“我当时也像是你们这样,疑惑意外,还有些许愠怒,所以我问她不是为我,又是为了谁。”
这一刻,满朝文武里,知道答案的,唯有一人。
崔晔垂着眼皮,也遮住眼底浮光影动:“那孩子一定是回答……为了江南的千万百姓吧。”
与此同时,在所有文武的静默等候里,武后说道:“她说,她是为了江南的千万性命。”
殿内出现令人窒息的寂静,秋风从门口吹进来的声音显得格外鲜明。
每个人的袍袖被风吹的簌簌发抖,就如同此刻他们被这句答话震颤的心。
凤目扫过前方,在武皇后面前的,是一个个老谋深算精明过人的朝臣,可是她确信,方才这种回答,这些人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答的出来。
不对……
目光在某道沉静淡然的身影上略略一停,武后唇角一挑,朗声又道:“你们都是久经世故、见惯风云的老臣,你们觉着,是什么人能够在我面前做出如此回答?”
鸦雀无声中,许圉师长叹一声:“是天生有一片赤子之心,慈悯而无惧的人。”
武后道:“答的好。”
目光变得锐利,武后的手在书桌上用力按落,沉声道:“钦差遇害,这件事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我都要查明详细,不容有丝毫的搪塞不实,若侦查不力,则所派属官一样要追责重罚,绝不姑息。”
………
散朝。
群臣鱼贯而出,且走且低低而语。
崔晔正同许圉师一块儿而行,正走间,见前方有一人等候,崔晔对许圉师行了一礼:“许公先行一步。”
许圉师也瞧见袁恕己正立在路边虎视眈眈,脸色不大好,许圉师劝道:“好的很,只是有话好好说才是,少卿也非恶意。”
崔晔点头:“许公放心,我明白。”
许圉师去后,袁恕己大步走了过来,质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这会儿朝臣尚未都散走,武三思等远远地往此处张望。
崔晔道:“我知道少卿心急如焚,可正因为你如此情急,才万万容不得你去。”
袁恕己却也明白几分:“你怕我关心则乱办不好差事?但是小弦子出事,我怎能不急?我毕竟比别人更了解她,我……”
“少卿,”崔晔轻声一唤,“你的心情我虽了解,但是,狄公前去,比你去更容易事半功倍。”
至少狄仁杰跟阿弦的牵绊少些,不会“当局者迷”,处事自然更比袁恕己镇定冷静数倍。
“你……”袁恕己有些气急,终于忍不住道,“如果要说事半功倍,为什么你不自己去?”
崔晔一怔,袁恕己道:“你不是个最能的么?为什么……竟然缩手?我今日才知道你是这样无情的人。”
崔晔皱皱眉,并不回答这话,只淡淡道:“少卿,你太冲动了。”
他迈步走过袁恕己身旁,正要走开,身后袁恕己回头:“还是说……你对她不好,也不许别人对她好?”
崔晔蓦地止步。
——那日阿弦离开长安,但凡相识之人都去送行了,甚至连陈基那种在袁恕己而言瞧不起的人,虽未露面,也悄悄地在城郊处目送过阿弦。
可是却没有崔晔。
而袁恕己偏偏知道,阿弦在临走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张望——她是想看见崔晔来到的。
事实却叫她无比失望。
一想到……这件祸事也许是真的,那么阿弦在临去,也未曾心足,袁恕己无法自控。
他只能竭力不让自己去深思,只怕若继续揣摩想象下去,必然濒将崩溃。
袁恕己望着崔晔的背影,不由大声道:“你自己冷静无匹,就以为别人也能跟你一样冷静绝情?亏你还是她的阿叔,你根本不配!”
崔晔未动。
眼前云起如涛,大明宫巍峨的殿阁在眼前仿佛脸面的山峦一样,遮住了他的视线,眼前有瞬间的模糊。
崔晔背对着袁恕己,忽然说道:“你说的不错。”
袁恕己一愣。
崔晔道:“我根本不配当她的阿叔。”说了这句,他昂首阔步,大袖轻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阿叔:整天diss,老子不当这个阿叔了还不行吗!
书记(妙怂):算了算了,你还是当吧~~
第190章 金贵
宛州东南; 密林之中忽然传来几声犬吠。
有人叫道:“玄影,慢点!”连叫数声,树丛里窸窸窣窣响了一阵; 一条黑狗从满是雨水的野草中钻了出来。
阿弦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俯身在玄影脖子上揉搓了几下,身旁桓彦范道:“我早听说你这狗子灵性,今日才知道果然名不虚传,照我看来; 它跑不丢; 不如让它去给咱们寻路是正经。”
玄影“汪”地叫了声; 仿佛在赞同他的话。
正在这时; 身后草丛中又一阵乱响,有个人钻了出来; 上气不接下气问:“找到路了没有?”
桓彦范回头笑道:“林侍郎还做梦呢,这林子少说百里,能在晚间走出去算是极不错的了。尤其林侍郎走十步还要歇两步。”
这林侍郎却是工部所派的官吏; 素日养尊处优; 哪里吃过这等苦; 手中拄着木棍粗制的手杖; 走的气喘吁吁; 通身衣冠凌乱,胡子撅着,狼狈不堪。
林侍郎听出桓彦范的揶揄之意,一时有些颜面无存; 加上实在累极了,便将手杖一扔,发脾气道:“是你们一定要舍近求远,自讨苦吃,昨晚咱们就等在原地,同其他人汇合,岂不是省心省力?”
桓彦范道:“若是死在了那客栈里,两眼一闭什么也不知情,那才是最省心省力呢。”
林侍郎怒道:“桓翊卫!你敢如此对我说话?”
桓彦范道:“侍郎,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只想省心,岂不是有人让你不省心,你以为那把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林侍郎愣怔:“你、你说什么?”
阿弦正在检查玄影有无受伤,听说到这里,便道:“侍郎大人,昨晚上是有人故意吹迷烟后又放火,如果不是桓翊卫救护,只怕你真的逃不出来。”
桓彦范却对阿弦笑道:“你可不要胡乱吹捧,实在跟我无关,如果不是你,连我也要折在里头了!”
………
先前三部钦差一行夜宿客栈,阿弦因做起那个梦……正急着想要一探究竟,鼻端却嗅到奇异的烟气。
与此同时,玄影狂吠起来,阿弦听他叫的甚急,挣扎醒来,才发现贴地有烟气阵阵卷了进来,而窗纸上也隐隐泛红。
阿弦知道不妙,才要叫“失火”,忽然略觉头晕。
正不知究竟,眼前一道影子穿过紧闭的门扇冲了进来,竟是个飘忽的鬼影。
那鬼掠到跟前儿,焦急地叫道:“十八子,快逃,有人想要害你!”
阿弦汗毛倒竖,举手掩住口鼻,正要前去开门,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
忙折身回来,先去床上,从枕头边取了一物,放在怀中,又顺手把桌上包袱拎了。
那鬼已经穿门而去,不知所踪。
阿弦这边儿才打开门扇,就见一道人影掠过来,刀锋的寒气扑面切落。
双眼被烟气所迷,几乎分不清是人是鬼,直到刀光一抹逼近。
阿弦反应甚快,单臂一扫,扭住那人手腕,咔嚓声响,那人手中兵器落地,发出一声痛呼,阿弦顺势一记手刀砍在对方颈间,那人闷哼一声,晕厥在地。
阿弦定睛看时,见整个客栈都有些烟雾濛濛,多处着火,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气,令人一闻便有发昏之意。
而在烟雾之中,隐隐还有许多影子窜动,诡异可怖。
阿弦勉强看去,隐约瞧见对方都是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所见虽模糊,但耳畔却是奇异的寂静,好像整个客栈里的人还在安静地沉睡着,只有时不时地刀锋斩落并细细惨呼之声,好似是砧板上的鱼肉安静地被宰割。
阿弦心头一沉,放声大叫:“失火了,有刺客,快起来!”
忙将汗巾抽出,回身取茶水洒落,蒙在脸上。
阿弦一叫,各处才有骚动之声。又有数道人影向着阿弦的方向扑来。
玄影贴地狂吠,趁人不备,上前一口咬落。
那刺客大叫一声,挥刀斩落,玄影已经甚是机警地跳开了。
此时阿弦也击倒了两个来犯之敌,她心中着急,只能叫道:“桓大人!林侍郎!”
连呼数声,迎面一道纤瘦人影掠过来,阿弦分不清是敌是友,正要出手,对方道:“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才知道是桓彦范。
阿弦提醒道:“小心有迷烟。”
桓彦范捂着口鼻道:“是什么人如此胆大。”他虽是金吾卫,却因为是猛兽恩荫的勋贵子弟,只在长安城中当差,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大阵仗的敌人来犯。
阿弦道:“不知,我们快去将各位大人叫起来,趁早快逃出去。”此时底下已经火光冲天,火舌席卷而来,烟雾更浓,几乎看不清前路。
两人分头行事,桓彦范把牙一咬,转身踢门叫人,在林侍郎房中同一名刺客对上,交手中将刺客杀死。
那会儿林侍郎已中烟毒,整个人昏昏沉沉,桓彦范左右开弓抽了五六下,又浇了一壶凉茶,才将他打醒。
把人拉出来后,桓彦范灵机一动,回身将那被杀的刺客的刀踢开,把人拖到了林侍郎榻上。
他又冲出来,见地上还躺着一人,正是先前被阿弦打晕的刺客,桓彦范将人拖到阿弦房中,仍旧扔在榻上。
阿弦这边,却发现吏部那位差官已被人杀死在床上,她忍着心头凉意还想去找其他人,却给桓彦范一把拉住。
原来这一刻,楼道里有些惊起的同行之人四处逃窜,不时地有惨叫声从烟雾中传来,已经敌我难辨,形势危急之极了。
“别走开,这会儿他们多半都已经被杀了,”桓彦范叮嘱阿弦,他心里也有些着慌,这会儿已经分不清路在何处了,自保尚且艰难,少年强自镇定,“再去也无济于事!”
“不,也许还有人……”阿弦想到白日同行众人,窒息。
“救不了了!我们得在一起,”桓彦范握住她的手不放,咬牙哑声道:“你看看现在,先找出路,不然连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身后林侍郎迷迷糊糊问道:“到底是怎么了,这是哪里?好多烟……”他乱咳起来,又引来一名刺客。
桓彦范将人挡住。
阿弦止步环顾周遭。
虽强忍着呛咳之意,双眼却被烟雾熏得流下泪来,而眼前场景仿佛炼狱,火光窜动,烟雾弥漫,原本的客栈犹如火中楼阁。
——难道,真的会死在这里?
阿弦忽然想起之前的那个梦,以及在离开长安时候,众人前来送行的场景,她曾答应过袁恕己。
“不行,我不会死在这里。”她摇了摇头,将脑中那股昏沉之意甩开,她喃喃道:“要找到路……”
这会儿,身旁有个声音再度叫道:“十八子,这里!”
阿弦转头,用力抹去眼中被烟逼出的泪,隐约看清是先前报信的那只鬼。
它正着急地招手:“快些十八子,跟我来!”
桓彦范正解决了那刺客,自己也有些脱力不支,叹道:“没想到我居然会死在这……”
阿弦叫道:“桓大人,这边!”
玄影因吸入了些毒烟,也有些乏力,阿弦将它抱起来,领着桓彦范往前。
桓彦范虽不知她怎知道出路,但此刻已没别的选择,便咬紧牙关拉着昏头昏脑的林侍郎紧随其后。
烟雾呛的人咳嗽连连,又有几个刺客袭来,却给他们两人联手解决,不知走了多久,桓彦范因吸入了不少烟雾,早就头重脚轻,只是拼命撑着,心里却越来越怀疑阿弦是在乱闯而已,
直到眼前一阵冷风吹来,扫去了遮天蔽地的烟雾。
三人一狗从客栈的后角门里冲了出去,拼命大咳起来。
那鬼魂浮在旁边,说道:“十八子,还有歹人埋伏在周围,只这里最偏僻,因旁边就是一道深沟,他们并未防范,你们沿着这条小路快快避开。”
阿弦道:“多谢!”
“不用谢,”那鬼显得焦急而喜欢:“我早听说你的大名,能等到你实在太好了!”
它说着飘近,在阿弦耳畔低语数句,才一闪不见。
阿弦怔然回头,却对上桓彦范诧异的眼神。
………
当时阿弦来不及解释,只赶紧地领着尚未完全恢复的桓彦范跟林侍郎,高一脚低一脚地沿着那道羊肠小路离开客栈。
在他们攀上高坡回头看时,见驻扎周遭的士兵等纷纷奔来救护,然而火势已盛,救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林侍郎因头脑不清,只跟着他们身不由己地乱走,但山风一吹,桓彦范的头脑却极快清醒过来。
两人一合计,索性并未返回去找其他人,只仍继续往东南方向而行。
为怕遇见刺客,便只捡小路,谁知偏遇上这片林子,竟有些迷路,且走到半路,又下了一场雨,把三人都淋湿如落汤鸡。
只有玄影兴致高昂,在林子里飞来窜去。
两人把昨夜的复杂清醒同林侍郎略说了一遍,林侍郎如仍在梦中,呆呆出神。
桓彦范看看林侍郎的模样,往阿弦身旁挪过来,饶有兴趣地问道:“昨晚上,明明烟雾迷了眼,你怎么知道逃生的路?”
阿弦忙着整理自己的鞋袜,并未回答。
桓彦范又问:“后来你是在对……谁说多谢?”
阿弦看他一眼:“桓大人,别只顾打听这些,想想我们该怎么走出去。”
桓彦范笑道:“你昨晚既然能走出那烟雾弥漫火光四处的客栈,怎走不出这林子?”
阿弦不语,只拧着湿淋淋地衣裳,看着水珠滴滴答答,蓦地想起一件事,“啊”地惊叫,举手入怀。
桓彦范吓了一跳,却见阿弦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来,细看,竟是油纸包包着什么东西,他以为是何等金贵之物,急仔细定睛观看。
阿弦手忙脚乱地将油纸包打开,露出里头之物,桓彦范看的明白,大失所望,原来里头包扎的,竟似一卷白纸黑字。
“是什么东西?”虽觉失望,仍有几分好奇。
阿弦反复看了会儿,见并未湿了或者烧损,才又小心放回纸包,仍揣回怀中。
“是我的……”阿弦迟疑了会儿,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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