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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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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血色更浓了几分。
  阿弦拔腿往内,门口仆人忙拦住,阿弦道:“我是来探望国公夫人的。”不由分说往内而去。
  那老仆也认出阿弦,当即不敢拦阻。
  阿弦疾步往内,却见府内人仰马翻,小厮丫头们四处乱跑,也有的面带惧色地挤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因此竟没有人过来领路。
  但阿弦也不必别人领着,一路疾步往前,耳畔那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大,竟带着凄厉绝望。
  阿弦起初还是快步,到最后把袍子撩起,往内飞奔,但越是将到,越是心惊,头顶的那片血色里,竟又多了许多黑气,一道道盘旋徘徊,有的隐约可以看出狰狞的鬼形。
  阿弦周身森然,转过游廊跳进月门,扑面而来的是杨府嬷嬷跟丫头们的叫嚷声,但让阿弦惊愕的不是这些,而是充斥她眼前的那些灰蒙蒙地鬼魂,似等待腐尸的秃鹫,穿梭盘旋。
  咬紧牙关紧闭双唇,阿弦破开那盘桓廊下跟产房门口的鬼魂,这才看见门口处站着的,还有杨思俭跟杨立两人。
  杨思俭面如土色,杨立则靠在门扇上,满面绝望痛苦。
  此刻一名丫头经过身旁,阿弦拦住问道:“你们夫人怎么样了?”
  那丫头想必是吓呆了,脸色惨白:“血,流了好多血……从昨晚开始……快一天了,还没有生出来。”
  阿弦松开这丫头,深吸一口气,走前几步。
  这会儿杨氏父子也看见了她,杨思俭倒也罢了,淡淡地仿佛并未瞧见,杨立则拧眉瞪着阿弦:“你来做什么?”
  阿弦道:“我来看看夫人。”
  “不用你幸灾乐祸,”杨立咬牙切齿叫道:“你是来看她死了没有吗?给我滚出去!”
  杨立大叫之时,一道鬼影掠过他身旁,贴在门扇上,仿佛要推门而入,却又忌惮似的不敢。
  阿弦盯着那影子,又惊又疑,却听里头婴儿哭的更惨烈了。
  阿弦道:“随便你怎么说都好,让我看一眼夫人。”
  杨立正因妹子难产痛苦焦躁,不由分说喝道:“不用你看,给我滚!”
  阿弦正要用硬闯的法子,忽然杨思俭道:“让她去吧。”
  杨立一怔:“父亲!”
  杨思俭挥挥手,颓然道:“现在已经是这样山穷水尽了,她还能怎么样?”
  杨立呆在原地,阿弦上前,用力将房门推开。
  房门才开,一股腥寒邪戾之气几乎熏得阿弦窒息。
  屋内的稳婆嬷嬷们冷眼一看,以为是个男子进来,正惊叫要驱赶,阿弦却厉声喝道:“退下!”
  这些人自以为是说他们,一个个惊得噤声。
  但阿弦却并不是在对他们说话。
  在看清楚眼前场景的时候,阿弦总算明白了杨尚为何难产,而杨府之上笼罩的那淡淡血色跟一道道阴魂是怎么回事。
  就在阿弦眼前,杨尚生产的榻上,一个狰狞的恶鬼俯视着杨立,正贪婪地吸食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生气。
  那些稳婆按着杨尚,叫她用力,但杨尚几乎连呼吸都开始困难,竟不知力气从何而来。
  母子连心,她似乎能感觉到腹中胎儿惨厉的哭叫声,他也想出来面对这个人世,但是只怕……尚未出生就要面对生死。
  杨尚看不见头顶的恶鬼,但却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泪不停地自眼角流出来,她却连哭叫的能力都没有了。
  直到阿弦的出现。
  ………
  阿弦盯着压制杨尚的那鬼,却见这鬼手脚皆都是被折断的模样,连一颗头颅都歪歪斜斜,就像是破败的偶人被扯断了手足头颅,然后又被勉强拼凑在一起。
  不知为何……瞧着竟有几分眼熟。
  那鬼听见阿弦的呵斥,却并不惧怕,只是翻着雪白的眼珠看向阿弦。
  阿弦忍着毛骨悚然之意上前,颤声道:“不许在这里害人!走开!”
  两个原本还在榻前的稳婆见状,吓得倒退,只有杨尚打小儿跟随的嬷嬷们还战战兢兢地护着问道:“你、你干什么?”
  阿弦却顾不上理她们。
  “嘶……”
  杨尚头顶的那恶鬼非但不怕,反而因此凑了上来,鲜红而极长的舌头从裂开的口中探出,几乎舔到阿弦的脸上。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柔软的冰条狠狠地抽在脸上一样。
  阿弦侧了侧脸,腮上凭空出现了一道红痕。
  但就因为这鬼分了神,底下杨尚急促地喘息了几口,终于发出一声喊叫:“啊……”
  那鬼刚要回过身去,阿弦不顾一切,伸手抓住:“别去碰她!”
  恶鬼被触怒,发出一声怪叫,向着阿弦呲出锋利的牙齿,这是明显的威胁之意。
  “别去碰她,”阿弦双足似钉在地上一样,直视那双邪气凛然的白色眼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欺负她们……小孩子有什么错!”
  榻上杨尚急急地喘息着,闻言转头看着阿弦,绝望发红的双眼里,震惊,哀求,期盼交织。
  一位经验丰富些的嬷嬷发现了蹊跷,忙握着杨尚的手道:“夫人,快用力,快!”
  杨尚挣扎,受伤的母兽般哀嚎了一声。
  此时,在门口的杨立因听见妹子终于再度出声,但声音听起来却如此骇人,他始终担心阿弦对杨尚不利,竟不顾一切,推开门冲了进来。
  而阿弦说完后,面前的恶鬼忽然嘶哑地说道:“我就是要拿走这孩子的命,连同他的夫人的性命……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太久了……”
  “为什么?”阿弦问道。
  “因为这是他的报应,报应!”恶鬼桀桀地笑了起来,猛然探出骷髅的手臂,白骨染血的鬼手一把掐在了杨尚的脖子上。
  杨尚蓦地睁大双眸,往后扬首,长大了口,喉头发出咯咯之声。
  “放开她!”阿弦大叫。
  杨立冲上来,一把拽住阿弦:“你做了什么!”他愤怒地看着阿弦,本能地以为是阿弦对杨尚下了毒手。
  “不……”是杨尚勉强发出一声,“不是……”
  阿弦看也不看杨立一眼,只是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恶鬼,从这已经半分人的模样都没有的鬼灵身上,阿弦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所见的一幕——
  那是摩罗王在周国公府的时候,因敏之想要贺兰氏还魂,便牺牲了一个来奉茶的婢女:摩罗王手下的异鬼,钻入了那婢女的体内,却因异鬼体质凶戾,又无法控制,后来那婢女的下场……惨烈无法言说。
  此时看着面前的恶鬼,阿弦面上原本的愤怒之色,逐渐地转为痛色。
  “原来是你……”阿弦看着那恶鬼,不由自主红了双眼,“被活生生地撕裂……那种痛苦,是谁也无法忍受的啊。”
  恶鬼本正狞笑地看着杨尚挣扎,闻言手势一停。
  阿弦眼中潮湿:“怪不得你想报仇,周国公……所犯的错,的确是无法弥补。”
  因为被异鬼所害,灵魂无法进入轮回,却染上了那股邪戾之气,终究成了丧失本性的恶鬼。
  杨立愣怔,他原本还想喝问阿弦,可看她完全不理自己,不由慢慢松手:“你……”
  看看阿弦,又看看杨尚——因为恶鬼手势停下,杨尚重又得以呼吸,脸色惨白。
  杨尚咬牙拼力道:“哥哥,女官是……帮我的……”杨立一震。
  “你想帮她!”恶鬼厉声叫道。
  阿弦道:“我只是不解,你若要报仇,为什么不去找周国公?”
  恶鬼发抖:“我、我要害死他的妻儿,这才是最好的报应!”
  阿弦疑惑地看着恶鬼:贺兰敏之未曾消失之前,魂在长安,以他的性情,一定会出现在杨尚左近,这恶鬼既然一直存在,为何不曾对敏之出手,敏之虽是鬼魂,但却也未必能敌得过这沾染了异鬼凶戾气息的恶鬼。
  “你……”阿弦迟疑,眼前却又出现那个奉茶的丫头。
  情知死到临头,她向着敏之跪求:“殿下饶命,殿下……求您……”
  “你……”阿弦不大敢信,但……她终于说道:“你喜欢周国公是么?”
  话音刚落,一声厉嚎,刺耳穿脑般令人无法忍受,逼得阿弦举手捂住耳朵。
  “住口!”恶鬼大叫,“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撕成碎片,我要杀了他的妻儿报仇!”
  它回身往杨尚身上扑去,阿弦本能地转到榻前,张手挡住:“不要!”
  就在杨立跟众嬷嬷面前,阿弦的脸上忽然多了两道血痕,然后,像是被什么扼住了脖子,阿弦闷哼一声,脸色迅速紫涨。
  杨立慌了起来:“女官……怎么回事?”
  他终于彻底发现不对,但却有心无力,围着阿弦,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只有无望地叫道:“我该怎么做?”
  ………
  被激怒的恶鬼丧失理智,因阿弦拦住,它便举手掐住阿弦的脖子,森然的指骨几乎勒进皮肉。
  “放开,”阿弦艰难沙哑地说,右眼迅速赤红,“别……让你变成自己也憎恨的人……”
  却在这刻,阿弦脸上的血顺着滴落,打在恶鬼的手肘之上。
  嗤啦一声,一道微光闪现,然后这道光迅速地从手骨蔓延,原先的浓墨邪气似被这光芒寸寸吞噬,被折断的骨头缓缓地恢复原来的模样。
  很快,原先那可怕狰狞的鬼体消失无踪,出现阿弦眼前的,竟赫然又是那个俊俏的奉茶丫头。
  女鬼立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无法相信:“我……我又恢复原来的样貌了?”
  阿弦也不知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大的巨变,但显然不是坏事。
  就好像被什么净化了一样,眼前的是一个普通的女鬼,而不是那个被戾气驱使无处安身的恶灵。
  阿弦身形一晃,幸而杨立从旁扶住。
  看着面前的丫头,阿弦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痛悯交加:“对不起,”她闭了闭双眼,转头对女鬼道:“周国公对你犯下的罪过,无法饶恕。”
  女鬼将目光从婴儿身上移开,她看着阿弦:“我……的确喜欢殿下,所以才格外的恨他。无法轮回,能做的只有无尽的恨了。”
  女鬼笑了笑,低头看看双手:“但是现在……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鬼本没有泪,但两行泪却从女鬼的眼中流了下来:“十八子,多谢你。”她躬身行礼,身上泛现淡淡地白光,犹如一阵和风荡起,消失在阿弦的眼前。
  原先充斥产房的那股阴冷之气在瞬间消失,甚至连丫头们也都感觉到了。
  伴随着嬷嬷稳婆们的催促,杨尚的抵死挣扎中,一声响亮的啼哭传出,小家伙终于呱呱坠地。


第256章 沛王表错情
  杨立扑到跟前,凑在嬷嬷们身旁; 满眼狂喜地打量那满脸皱纹的小家伙。
  外间杨思俭听到婴儿啼哭; 竟也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一家子喜极而泣。
  等几人反应过来,回头找寻阿弦的时候; 屋内却已经没了她的影子。
  杨尚道:“哥哥……”
  杨立心领神会,忙追出来; 一路出了二门,才见阿弦扶着墙; 正在抚着颈间咳嗽。
  杨立望着她强忍痛苦的模样,心中懊悔惭愧,忙上前道:“女官……”
  阿弦缓缓回头。
  杨立看着她脸上的血痕; 又见她脸色憔悴; 越发忐忑道:“你怎么样?不如且歇一歇,我请大夫来给你看一看。”
  阿弦笑了笑:“我没事; 杨公子回去吧,好生看护夫人……跟小公子。”
  杨立心头感慰:“女官; 之前我……我误会了你,多有得罪。我向你赔礼了。”他拱手,深深鞠躬作揖。
  阿弦笑道:“没什么; 我并未放在心上。公子留步,我告辞了。”
  ………
  杨立惴惴,到底送出了府门。
  阿弦精疲力竭,昏头昏脑地几乎无法爬上车,扶着车辕喘气。
  杨立正在上前相助; 听到马蹄声响迅速靠近。
  那来人早翻身下马,先把阿弦扶住:“你怎么也在这里?”
  杨立已经看清来人:“殿下!”
  阿弦也听清了这把声音:“殿下?”
  来者正是沛王李贤,李贤向着杨立一点头,道:“我才听说了表嫂居然提前要生了,不知究竟,便来看一看……”
  杨立这才露出笑容道:“方才已经生了,是个小子。”
  李贤喜道:“大喜!”
  原来李贤本听人说消息不妙,如今见杨立雨过天晴似的,必是转危为安了,也随着心头一宽。
  李贤又问阿弦:“你怎么也在呢?”
  阿弦绝口不提别的,笑道:“我也来凑热闹的。”
  杨立欲言又止。
  阿弦挥手道:“殿下去看看小孩子吧。”
  李贤担心地看着她:“但是你……”
  “我先回去了。”阿弦道:“不妨事,大概今日跑的地方多了些,略觉困倦。”
  李贤把心一横,回头对杨立道:“哥哥,我先送阿弦回怀贞坊,回头再来看望表嫂跟孩子。”
  杨立正也放心不下阿弦,闻言正合心意:“殿下且去,不忙,我帮你带话。”
  阿弦甚是意外,才要拒绝,李贤手上用力,已将她半抱半扶着送上马车。
  ………
  阿弦先在驿馆内同阴阳师相持不下,又在杨府驱退恶鬼,早就劳累不堪,也无力去同李贤多言。
  上了车后,马车摇晃间,本想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却歪头睡了过去。
  李贤在她对面儿,见她蜷缩着身子,靠在车壁上睡着,巴掌大的雪白的脸,长睫在眼底投下淡淡地阴影,腮上的血都凝结了,看来格外可怜。
  轻手轻脚地摘下披风,为她盖在身上。
  “一天之内,见了两次。”
  心中这般想着,李贤叹息:“虽然你不说,但我也知道,你去杨府一定是有缘由的。”
  杨立向来对阿弦并无好感,今日却一反常态送了出府,又是和颜悦色,李贤也能猜到几分。
  他因听说杨尚难产,且说的还很不好似的,这才飞马来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惊无险,再加上杨立态度的改变,想想也知道是为何。
  “当初遇到的时候,虽知道你天生不凡,却也想不到竟能如此……”
  眼底漾出了一片掩藏不住的爱慕之色,李贤忍不住抬手,替阿弦将额前的一缕乱发撩开,叹息:“只是为什么……居然一叶障目,不知道你其实是女孩子呢,如果早些知道,兴许就不必……”
  他心中如此感喟,却不敢说出来。
  手指无意中碰到阿弦的脸,虽知道不妥,但那种奇异的触感,一时让他无法挪开手。
  “我喜欢你啊,”李贤在心底,无声地呐喊,“我喜欢你啊,小弦子。”
  这刹那,天地万物仿佛都在眼前退却,连车厢外的嘈杂叫嚷声音也都消失无踪,他眼前所见都只有面前的这个人,而耳旁所闻,却都是自己激烈的无法按捺的心跳声。
  终于,鬼使神差一般,李贤凝视着面前熟睡的脸,俯身垂头,慢慢地向着她的唇上吻落。
  ………
  就在沛王情不自禁之时,阿弦却若有所觉地动了动。
  李贤一怔,阿弦有些不安似的皱皱眉,缓缓睁开双眼。
  直到看到近在咫尺的沛王:“殿下……?”
  原本阿弦还不以为意。
  然而李贤的神情,却在瞬间出卖了他的意图。
  马车内死寂。
  阿弦慢慢屏息,原本懵懂的双眼圆睁,在意识到有可能出现了何种状况后,她的双眼中满是骇然惊悸。
  “殿下?”阿弦无法相信,甚至本能地抵触,“殿下,在做什么?”
  虽然下意识地想逃避这个令人畏惧的状况,可理智却又明白,逃避不是最好的法子。
  “我……我没做什么。”李贤竟否认,但他实在不是个说谎的高手。
  阿弦看着沛王微红的脸,这瞬间,电闪雷鸣似的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跟李贤的种种相处,尤其是先前在他府里吃酒席,当时她还以为沛王何等恳切盛情,但……
  崔晔曾提醒她:自己虽是好意,留神被别人误解。
  当时她还暗觉着崔晔多心。
  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大意”!
  身体开始发抖,比先前面对恶鬼的时候更加恐惧跟寒冷。
  “殿下,殿下该回去了。”阿弦只仓促地说出了这一句。
  李贤听了这声,身心却一凉。
  他本来要答应的,可是转头之间,一句话冲口而出:“我喜欢你。”
  阿弦抬头,骇然看着他。
  李贤终于鼓足勇气,靠近过来:“阿弦,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住口!”阿弦厉声喝止。
  李贤一愣,阿弦慌张,又仿佛痛恨般皱眉道:“我不要听,你出去,出去!”
  李贤呆住了。
  他的脸色在瞬间煞白:“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只是……”
  “不可能,这不可能。”阿弦心神慌乱,几乎语无伦次。
  李贤赫然受伤的眼神,让阿弦无法面对,但现在的情形超出了她所有预知,更加不明白如何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
  吏部。
  崔晔将一应卷宗缓缓收起来,看看天色,料想阿弦的事该办的差不多了。
  他起身往外,正要先派人去打听打听她此刻在何处,忽然,心念所致,那人就出现了。
  崔晔一怔之下,惊喜过望,然而那喜色还未在脸上流露,他便知道不对了。
  阿弦踉跄几步,扶墙站住,仓皇抬头打量,眼神里满是骇然跟迷惘。
  崔晔色变,急闪身掠到她的身旁。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发生了何事,阿弦便迫不及待地将他紧紧抱住:“阿叔,阿叔……”她低低而急切地唤他,带些哭腔。
  难得的她主动如此,崔晔却丝毫喜悦之意都无,心头反而一沉。
  “别怕,阿弦别怕。”心念急若闪电,在一刹那想过了无数个可能。
  但到底是他,见惯风浪波澜不惊的人物。
  崔晔反而极快镇定下来,他冷静地将怀中发抖的身体轻轻地环抱住,温声道:“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在呢。”
  毫不讳言,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能为她好好撑着。
  作者有话要说:
  贤儿:我哪里比不上他
  小弦子:你是我弟啊混蛋!
  阿叔:那是你未来的师娘啊逆徒(当然还是你姐
  书记:楼上辈分乱了!
  小桓:吃瓜看戏,前排就坐~


第257章 天真而灿烂
  崔晔原本认为阿弦如此,第一个可能便是敏之出了事; 毕竟她正也是为敏之才去崇仁坊寻找阿倍广目。
  就算如此; 崔晔也未曾轻易下定论,只是先将阿弦带到屋内。
  待她心境缓和了些; 崔晔才问道:“到底出了何事?慢慢告诉我可好?”
  阿弦迟疑地抬头,却有些无法启齿。
  兴许崔晔早有所料; 或许未必是预测到一定会发生,但以他的洞察力; 多半感知到了不妥。可是这会儿又如何跟他开口?
  毕竟,关于她自己的身世,她从未跟崔晔提过。
  阿弦抬头; 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崔晔; ——也许,这是个机会吗?
  从桐县救了他直到现在; 虽然历经许多波折,但不得不承认; 崔晔在她心中越来越重要,对他而言……她或许也是如此。
  阿弦相信他,甚至有些不自觉地依赖着他; 虽然她很少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毕竟从小儿当男孩儿长大,又被鬼怪们惊吓习惯,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通常都会尽量自己处理妥当,很少如今日这样。
  但无可否认; 在经历同阴阳师交手,杨府惊魂,又被李贤所骇之后,阿弦最想见的便是崔晔,她想要紧紧地靠在他怀中,感觉他的体温,是寻求他的庇护也好,安抚也罢,总之,一定要见到他,见到他才会安心似的。
  崔晔应该是值得信任的,阿弦明白。但是她的身世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让她吃不准告诉崔晔后,他会是怎样反应,毕竟……他是朝臣,是士族之子,他总会有他的考量。
  忽然阿弦想起来,被牡丹所摄的那晚上,听见的康伯跟崔晔的对话。
  ——这不仅仅关乎你一个人的身家性命。
  心底一阵恍惚。
  ………
  崔晔见她只是仰头看着自己却不言语,心头不安加重了几分,面上却并不曾流露出来,只温声道:“怎么不说话?”
  温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她的头已经不似先前那样烧烫了,却显得他的手掌格外炙热。
  阿弦呆了呆:“阿叔的手很热……是因为之前……吗?”
  崔晔缩手成拳,笑容里有一丝很浅的微赧:“没什么……不打紧。”
  阿弦凝视着他的笑,眼睛迅速红了起来,她重新张开双臂将他拦腰抱住。
  崔晔一怔,擎起的手停了停,又缓缓落下,在她的单薄的背上轻轻抚过:“傻孩子,怎么了?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求之不得呢。”
  因为病中,他的嗓音比平日低沉了些许,却搅动得阿弦的心软软的,恨不得放声大哭。
  “我有个很可怕的秘密,”阿弦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我不敢告诉阿叔。”
  崔晔脸色微变,听见阿弦这句话的瞬间,顿时将他先前千万种设想都打碎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残酷的事实。
  “我不敢告诉你……”阿弦压低了声音,泪从眼中一涌而出,将他的衣襟打湿。
  修长的手指从阿弦的背上抬起,抚在她的后颈间,揉了揉她细碎柔软的头发,崔晔道:“为何不敢告诉我?”
  “我不知道。”
  “我本以为,阿弦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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