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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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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夫人望着她包着的伤手,似乎察觉到她的畏惧,便道:“别担心,你若不想操心,我多派些人做就是了,还有你义父家里也会帮你料理操持的……”
说到这里,卢夫人抬头,目光一动,门口众婢女会意,便走了进来,把手上之物依次放在桌上。
阿弦茫然回看,不知是什么。
卢夫人起身,引着她走到桌边:“上次给你做的衣裳,你似乎没有穿过,我也不知你现在的身量,就估摸着又叫人先做了两套试试看……”
一个锦匣打开,里头果然是一套女装,缎子的微光有些刺眼。
卢夫人道:“你把它换上,我瞧瞧看合不合适,等再做礼服的时候就有数了。”
阿弦想要拒绝。
如果现在跟她说这话的是崔晔,她二话不说即刻推开,可是卢夫人是妇人,又是长辈。
阿弦最不擅长跟妇人相处,又从来最敬畏长辈,卢夫人把这两方面都占了。
再倘若卢夫人若是歹意也就罢了,可偏偏一片慈柔,所以阿弦在她面前,竟没有还手之力。
可是这套衣裳横空出世地在面前展现,对阿弦来说简直像是最美的一副锁链,要她穿,就像是把身体套进锁链里一样,满心打怵。
卢夫人笑道:“怎么了,你难道不喜欢么?不要紧,还有两套备选的,都看一看,倘若都不中意,再另做就是了。”
“不!”阿弦自不敢想象还要再多几套女装出来的美景,“这些就很好了。”
卢夫人欣慰道:“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特意选的料子花样,快去换上来看看吧。”
………
卢夫人叫管家娘子跟两名婢女伺候她更衣,阿弦自觉像是被赶着走向屠宰场的猪羊,要伸头去受那一刀。
两名管家娘子盛赞这衣裙如何好看,何等的名贵,又是出自什么名师之手裁剪,满口垂涎似的。
阿弦恨不得对她们说喜欢的话就拿去自己穿。
偏那两个管家娘子私下里后悔不迭,彼此小声抱怨说:“早知道夫人今日过来,就该好生收拾收拾,不过女官才起,好不容易吃了饭,又来了个桓大人叨扰,竟没有空暇时间。”
另一个道:“说的是,大意了。等会儿换了这衣裙,再好生地打理打理,夫人若看着整齐,未必会怪我们。”
“是了,快拿我的胭脂水粉来!”
“还有我的钗子!”
崔府婢女听两个人嘀咕,便笑道:“不必,夫人难道连这些都想不到?那些匣子里是全套上好的呢!”
阿弦忍无可忍:“停。我自己可以穿,也不用那些东西。”
她将婢女手中衣裙接了过来,又不由分说地把这些人都赶了出去,将门关上。
沿着门扇坐在地上,衣裙也散在面前,阿弦摸过那柔滑的缎面,心里莫名地竟有些酸楚。
门外一片沉默过后,一人道:“是、生气了么?”
“该不会吧……明明是好事……”
“但是女官实在是有些……只怕夫人……”
“嘘!还说!横竖……天官是喜欢的,不说了不说了!”
声音放低下去,渐渐化无。
阿弦茫然听着外头的对白,举手用力地揉了揉头发,心底恼恨交加:“早知道这样麻烦,不应该答应嫁人的。”
这会儿,无端地竟有些恨上了崔晔。
正在心绪翻腾之时,耳畔仿佛听到窸窸窣窣地响动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又归于平静。
但阿弦知道,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在靠近。
………
这日中午,因彭城郡公、检校右卫大将军刘审礼的寿辰,刘公生性简朴,家中小设一桌,只宴请有限几个同朝文武。
众人正举杯饮酒,崔晔突然打了个喷嚏。
上座的刘审礼笑道:“最近开春,时气变化,天官可要留意寒温呀。”
宰相魏玄同则道:“我瞧天官气色很好,只怕跟时气寒温不相干,而是有人叨念所致。”
刘审礼会意:“户部的女官才回长安,莫非……”
户部尚书许圉师笑道:“你们越发过分了,拿这种事打趣么?阿弦可并不是那种轻薄女子。”
魏玄同道:“这个当然了,听说这次雍州之行,更是大有建树呢,皇后倒是选拔了一个极能干的人物。”
卢国公程处嗣也说:“女官对程家有恩,我倒是倾心她虽是独一无二的女官,却也得了个好归宿。”说着就笑瞥了崔晔一眼。
刘审礼笑道:“咦,不知道以后成亲了,还会不会继续当女官呢?”
大家一起看向崔晔。
崔晔恍若未闻,垂眸吃了一口酒压惊,望着透过窗户栏杆射进地上的阳光,心中想着此刻阿弦该起身了,不知吃了饭不曾,会不会出门闲逛,恨不得立刻回去陪着她。
这会儿,许圉师因开始说起雍州的局势,因先前李贤做主放了胡浩然,消息传回长安引发了一场波澜,言官弹劾之下,武后也薄有怒容,不料这么快,雍州复杂如乱麻的情势已经尽在掌握。
许圉师又道:“狄仁杰升了侍御史,倒是一件好事,有他督查百官,也可让众人更加自警些。”
忽然他看向魏玄同:“魏公,昔日那个选官落第的周兴也回来长安,还在尚书省任职,你可要小心此人。”
魏玄同道:“此人如何?”
许圉师道:“当初他来选官落第,众人都没有理他的,只有你让他离开,这人性情狭隘,又有些手段,我担心他因此记恨了你。”
魏玄同惊奇道:“我那明明是好意,见他可怜才安慰了一句,为何记恨?”
刘审礼插嘴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何况有些小人,你连什么时候得罪了他都不知道呢,总之小心些为上。”
魏玄同笑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无愧于心,何必挂碍。”
大家齐声赞他的胸怀,又说片刻,崔晔总觉得心潮起伏,便起身告辞。
剩下几个人见他去了,不免又彼此说笑了几句,说崔晔“外冷内热”,叫人“意想不到”。
许圉师见他不在,也高兴地同众人八卦了几句,道:“之前天官常常去户部找我,我还以为他怎么跟我亲厚起来了,后来才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刘审礼跟魏玄同对于阿弦不太熟悉,刘大人便问道:“我远远看过女官几次,总觉着‘其貌不扬’,多半是内秀出众。”
“若无内秀,怎么会成为女官呢。”魏玄同接了一句,又道:“最近我听说,皇后有意把梁侯重新召回,不知你们怎么看?”
程处嗣哼道:“若论起梁侯的罪,早该判他个死了,奈何娘娘始终偏袒武家的人。我们又能如何,叫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会。”
许圉师跟魏玄同沉默。
刘审礼道:“原先是因为陛下不理政事,不过最近看陛下气色不错,以后也许会重新理政,未必让武氏坐大。”
在座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程处嗣道:“大好的日子,还是不去操心这些了,我们来敬刘公一倍。”
………
崔晔离开了刘府,乘轿往怀贞坊而行。
走到半路,忽然听到轿子外有人念道:“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崔晔听了这句,便道:“停轿。”
轿子在路边缓缓落地,侍从掀起帘子,崔晔俯身而出,抬头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前方酒楼二层,有个人靠在栏杆旁边,手中举着一杯酒,向着他遥遥地敬了敬。
这人身着白灰色的儒生袍子,头戴儒士巾帽,显得风度翩翩。
虽然眼角鱼尾纵横,两鬓微白,看似有些憔悴倦意,但双眸却暗藏锋芒。
这人,赫然正是无愁山庄风雪迷夜之中消失了的萧子绮。
两个人的目光隔空相对,崔晔脸色凝重。
他吩咐轿夫暂停等候,自己则往前进了酒楼。
缓步拾级而上,栏杆处的那人回过身来,向着崔晔缓缓一笑:“好久不见了,玄暐。”
崔晔不答,径直走到此人身前三四步远:“你好大的胆子。”
萧子绮道:“怕我被人认出来么?放心,我这幅落魄模样,没有人认得出来。”他落了座,伸手示意崔晔:“暂坐片刻如何?”
崔晔在他对面坐了:“为何回到长安?”
萧子绮转头望着栏杆之下,淡淡道:“想念这个无情的地方,故地重游,温一温旧梦。”
莞尔一笑,目光有转向崔晔:“那夜我留的礼物,你可满意?”
崔晔皱眉:“阿弦不是你的礼物。事实上,你不该在那种地方以残杀无辜为乐。”
萧子绮连连摇头:“怎么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爱说教的古板性情,那个小丫头竟受得了你?”
崔晔欲言又止,垂眸道:“我答应过她,一定会阻止你。你……尽快离开长安。”
崔晔说完起身,萧子绮道:“若我不肯离开呢?”
“你总该知道,迟早会有人发现你的身份,”崔晔回头:“为了萧家着想,你该悬崖勒马。”
“萧家……”萧子绮冷笑:“还存在吗?”
崔晔心头一窒,萧子绮却又转恼为笑:“你看你,枉费我一片心意,我是听说了你的好日子将到,特意选在这个时候回长安,好为你道贺的。”
崔晔不语。
萧子绮轻描淡写地又说道:“而且小弦子那边儿,我也送了一份礼物,只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就是了。”
他挑唇一笑,依稀露出底下雪白牙齿的影子,但这个笑容在崔晔看来,便有几分阴森可怖。
“你……做了什么?”他竟心悸,猛然往前一步。
萧子绮道:“哟……你还真对她一往情深到这种地步?”
崔晔对上他探视的双眼,然后道:“你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若是再……我绝不会再念旧日的情分,这句话你要记得!”
崔晔说完,深看萧子绮一眼,拂袖转身,风一般下楼而去!
萧子绮凝视着他的身影消失眼前,半晌,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啪”地一声,原来手中的杯子居然被捏碎了。
崔晔下楼,也顾不得乘轿,幸而此地距离怀贞坊不算太远,他赶到之时,却发现熟悉的自家车驾停在门首。
来不及询问,崔晔已先进门。
将到内堂,却发现自己的母亲端然坐在桌边,正笑吟吟地在看玄影吃东西。
这会儿外间的婢女们已发现了崔晔,忙向夫人通报。
卢夫人诧异起身,还未开口询问,崔晔劈头便道:“阿弦呢?”
夫人道:“在她的房中换……”一句话没问完,人已经不见了。
阿弦的房外,管事娘子跟两个丫鬟站着等候,见他来到,慌忙行礼。
崔晔不理众人,只举手推门,门却不动,因被阿弦从内关了。
管事娘子忙道:“女官在里头更衣……”
崔晔手上略催几分内力,房门应声而开。
他不顾一切地掠到里间,面前的一幕正映入眼帘,竟令他呆立当场。
第321章 女装
——阿弦就站在屋内的屏风旁边; 身上着一件海棠红的织锦缎半臂,并没有系带子; 随意地挂在身上般,露出里头柔黄的里衫。
下面却是同柔色乳黄的裙子,这一身的颜色搭配甚是娇俏雅致,又透着些小小地暖色缱绻,只是……
不得不说,被当事人穿坏了。
阿弦把这一身高贵雅致的淑媛娇女的服饰,穿出了完全不同的“洒脱不羁”气质。
崔晔呆看之时; 身后门外的管家娘子也迟疑着往内倾身探头,一眼看见阿弦的裙子撩起来,掖在腰间; 露出底下黑色的裤子跟脚上的小蛮靴。
且头发也仍是先前那样单发髻的模样,也不知她做了什么,看来比先前更乱了。
两名管家娘子跟婢女不约而同地露出惊恐之色; 婢女掩口,也不知是怕自己惊叫出来,还是怕会失笑出来。
崔晔对上阿弦睁的溜圆的双眼; 同时也听见身后的异动。
这一刻,他竟不知是要上前一步,还是退后。
幸而阿弦提醒了他,她大叫:“你出去!”
他本能地要转身退出; 却蓦地想起了萧子绮的警告; 忙又回身:“之前……”
“喵……”不等他说完; 一只小小地黑猫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两只圆眼睛溜溜地也望着他。
崔晔一怔之间,身后“汪”地叫了起来,原来是玄影狂奔而来,似乎嗅到什么般,吠叫着掠过崔晔身旁,径直往那小黑猫奔了过去。
那猫儿似乎受惊,急叫了声,转身就逃。
阿弦伸手挡住:“玄影,不要胡闹。”
玄影却从她手臂下一钻而过,仍是扑向黑猫,阿弦忙转身去追两个,刹那间,整个屋内,猫的嘶叫,狗的狂吠,阿弦的大呼,乱作一团。
崔晔本是吊着心而来,满面凝重,但看到这一幕,却终于忍不住转为笑容。
正想叫住阿弦,就听身后卢夫人的声音,诧异道:“这、这是怎么了?”
此刻阿弦因终于捉到了那只黑猫,而玄影却锲而不舍地要“咬”,阿弦便把那猫儿高高举起,一边扭头斥责玄影。
不料玄影因往上窜跳,不慎踩在阿弦的裙摆上,这裙子阿弦原先就系的并不牢靠,此刻便有摇摇欲坠舍主人而去之架势。
卢夫人惊得色变。
危急关头,崔晔叫道:“玄影。”同时闪身上前,大袖一扬将阿弦护在身后。
其实阿弦底下还穿着靴裤,就算裙子坠地也不算什么,但到底是“很不好看”。
崔晔及时地挡住阿弦,咳嗽了声:“母亲,她还没整理妥当。”
阿弦在他身后,仍是举着黑猫,对上卢夫人的目光,才忙缩手,幸而崔晔身形魁伟,把她挡的严严密密。
卢夫人原本瞠目结舌,见他们两人如此举动,受惊的心却又有些啼笑皆非之意。
责怪地看了崔晔一眼,卢夫人道:“那就好生再整理妥当就是了。”
崔晔拱手:“是……”又忙垂袖子挡住。
卢夫人正要出外,忽然又记起来:“你出来,难道你要帮她穿么?让她们帮手就是了。”
崔晔只得答应,又道:“母亲,我还有件要紧事要先问阿弦。”
卢夫人皱眉,却又叹了声道:“又有多少说不完的公事呢?罢了,只是别占用太长时间,今儿专门是来试衣裳的,有什么正经公务,以后也不许在家里说了。”
卢夫人这话半真半假,其实也是说给这些嬷嬷丫鬟们听的,别让他们以为崔晔跟衣冠不整的阿弦就如此明目张胆的……算是维护儿子跟未来媳妇的颜面。
卢夫人带人出门后,崔晔才回身,正看见阿弦胡乱地扯着裙子,似围非围。
因方才这一番追逐忙乱,那原本就未曾系带的半臂越发敞的离心离德,仿佛羡慕裙子的自由落地一样也不甘寂寞地要逃走,而里头的衫子松松散散,他本就高阿弦许多,从这个方向看去,只能说……
春光如画,勾魂夺魄。
心头竟随之一荡。
崔晔吁了口气,强行定神:“这只猫儿哪里来的?”
阿弦道:“不知道,之前突然跑出来的。”又对上崔晔的眼神,“你怎么问这个?”
“我……”崔晔迟疑,不知要不要告诉阿弦萧子绮来到长安的事,又该如何开口。
谁知阿弦举着猫儿:“其实我看它有些眼熟,就像是之前在无愁之庄的那只……但不大可能,相隔这样远,怎么会无端端跑到这里来呢?”
崔晔心头凛然,再无疑惑:“这应该就是那只了。”
阿弦问:“你怎么知道?”
崔晔知道卢夫人在外头等候,便长话短说,将萧子绮之事告诉了阿弦,又道:“他说送了你一样礼物,应该就是这只猫了。”
原先阿弦只觉着这猫儿眼熟的可爱,现在确认是萧子绮所为,想到山庄里群猫噬人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竟敢来长安,他想干什么?”阿弦肃然警惕。
本想将小猫放下,那猫儿望着她,弱弱地叫了声:“喵。”
阿弦对上那金黄色的双眼,想到在山庄里这小猫原本也并未作恶,心头一软:“这猫儿有什么不妥么?”
崔晔打量着这只黑猫,见猫儿小弱,被阿弦掐在掌中,柔若无骨似的伏着身子,只瞪着圆溜溜地眼睛看两人。
他琢磨道:“虽看似无碍,但是他的东西,倒要提防才是。”
那猫儿便“喵”地咧嘴又叫,露出两颗才露出来的奶牙。
底下玄影叫了声,虎视眈眈。
阿弦忍不住说道:“这猫儿其实不坏,先前在山庄的时候,还曾给我领路呢。只是不知道萧子绮到底什么用意,对了,他可说了虞姐姐如何么?”
“我着急回来,没来得及问。”崔晔顿了顿,又道:“但是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既然敢现身,一定有什么万全之策。”
“他仍是想对皇后复仇?”
“也许。”
阿弦心头一沉。
之前经历此事,回长安“认亲”后,她曾试着劝说武后,恢复王皇后跟萧淑妃的声誉,却反而差点遭到武后猜忌。
如今萧子绮竟不惮回到长安,一定是有备而来,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个人残忍可怖,令人心寒,但想到他的遭遇,又觉着有一丝可怜。
看阿弦忧心忡忡,崔晔道:“我本不该在这时候告诉你这些,白白让你担惊受怕,好了,母亲还等着呢,现在打起精神,好好把这衣裙整理妥当。”
他说罢了要走,阿弦忙拉住他:“阿叔,我不想穿这些!”她嘟起嘴,撒娇一样。
这句话她不敢跟卢夫人说,小虞不在,更加没有别的近身可以倾诉,现在总算捉到了当事之人。
崔晔道:“为什么不想穿?”他带笑上下扫量了一眼:“我可是很想看呢。”
阿弦一愣,低头看时,却见自己胸衣松散,忙举手掩住:“不许看!”
她的手一松,小黑猫跳到地上。
玄影等了很久,见状便扑了上来。
阿弦大惊,以为玄影要伤害这猫儿,谁知玄影只是将黑猫拢在前爪之中,咻咻地嗅它。
那猫儿摇摇晃晃站不稳,大概是发现狗子并无伤害自己的意思,便懵懂地站起来,也壮起胆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玄影。
阿弦见状笑道:“咦,原来你们不是要打架,早知道如此,何必弄得鸡飞狗跳,我都出汗了。”她举手扇风,也不理会裙子坠地。
崔晔叹了声,将她的裙子捡起来,双臂一围,就如玄影拢住那黑猫一样把她环在臂弯之中。
阿弦不知他想干什么,忙想推开他,崔晔却已经把那裙子沿着她的纤腰绕了一圈。
低头看着他的手在腰间系带,阿弦略觉脸红:“多谢啦。”
崔晔俯身,在她耳畔道:“谢谁?”
阿弦呆道:“阿叔呀。”
崔晔笑道:“不对,应该是你的夫君。对夫君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阿弦抬头,眨眨眼:“阿叔……”
“怎么?”
横竖已经做了,崔晔索性举手,给她整理上襦,又把半臂的带子也系的整齐。
阿弦道:“我有点怕。”
“怕什么?”崔晔诧异。阿弦向来胆气旺盛,见鬼不怕,面圣不怕,艰难险阻浑然都不放在心上,怎么忽然竟说出这样一句。
阿弦道:“我怕我当不了人家的儿媳妇。”她觉着这句词不达意,挠挠乱蓬蓬的头道:“我怕夫人不喜欢我,你家里的人也不喜欢我。”
想到掌事娘子跟婢女们的私底下议论,阿弦又觉头大。
崔晔看着她的头发,心想原来是因为苦恼才把头发挠揉成这幅壮观景象的,哑然失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阿弦低头看着那美轮美奂的裙子,叹气:“我不习惯这些……”
这张小脸眉头紧皱,写着心有余悸。
崔晔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终于说道:“不打紧,母亲只是为了成亲那日的礼服着想,何况她也是疼你才置买这些,你暂时哄一哄她开心,等过了大婚那日,以后横竖随你的意思,仍是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好不好?”
阿弦喜道:“真的?”
崔晔叹息道:“我知道你的性子,如果拘束了你,让你不得自在,岂不是我害了你。横竖我只要阿弦当我的小娘子,也从未指望你像是那些名门淑媛一样的举止礼仪,再说我也不喜那些,只喜欢阿弦是阿弦的样子就好了。”
阿弦原本想到要应付那许多的繁文缛节,还要穿女装在人前展览,愁闷不堪,然而崔晔这两句话,却把她的心结陡然打开。
阿弦忍不住张手将他紧紧抱住,叫道:“阿叔,你真好。”
崔晔笑道:“我当然好,你不是早知道了么?”见她的头发已经乱的不成样子,索性有在上头再揉了一把,“只是以后不许让人再揉你的头了,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阿弦故意嘿嘿笑道:“我不知道。”
崔晔捏着她的下颌轻轻一抬,在她唇上亲了口:“不知道?”
阿弦脸上微红:“嗯。”
崔晔正要再教一教她,外间掌事娘子的声音怯懦地响起,道:“天官,夫人问……衣裙换好了没有。”
崔晔只得停住,又对阿弦道:“好生叫他们帮你,不许再胡闹了,记住了吗?”
阿弦不答,只是冲他吐舌,扮了个很丑的鬼脸。
崔晔忍笑,转身时候哼了声:“等着,总有让你听话的时候。”
………
崔晔出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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