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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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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内鲸道:“因距离启程之日越来越近,出入长安的不在少数,连我都出去过两次。”
  陈基道:“哦?不知都是去哪里?”
  河内鲸道:“无非是去遣唐使在城外的居所营地。不知道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陈基道:“怕你们行事招摇,给贼人盯上却不知道。”
  河内鲸笑道:“这个不必,我们行事从来谨慎,又不是富豪,也没有稀世的宝贝,怎么会盯着我们呢。”
  陈基道:“大使或许如此,但只怕并不是人人都像是你一样的想法。”
  河内鲸微微一震,面带狐疑。
  陈基道:“据我所知,大使手下的那位阴阳师阿倍广目,就也出过长安,而且还一连数日不曾回长安城,不知道他又是去了哪里?”
  河内鲸试探说道:“自然也是在本使团的居所里了?”
  陈基摇头。
  河内鲸打量两人神色,像是想到什么,缄口不语。
  陈基正要再问,河内鲸身后的大岛渚道:“不知道郎官大人这是何意?是说广目君违法留宿,还是说他有别的嫌疑?”
  袁恕己靠在窗户边上,听到这里便道:“你为什么不觉着他是被贼人盯上有了意外,反说他有嫌疑?”
  大岛渚语塞,却又很快面露愤慨之色道:“这还用我说么?你们派这许多士兵将驿馆围住,又像是审犯人一样地对待我们,我们是使者,不是囚犯!”
  他的官话要比河内鲸差很多,听起来语调生硬,像是把每一个字都拗断了从嘴里扔出来的,说不出的怪异。
  河内鲸忙喝止:“大岛君!”
  大岛渚却似不顾一切,大概是嫌官话说的不流利,便用倭国话叫嚷连声。
  河内鲸闻听,脸色不佳,回了几句。
  袁恕己问旁边的那接待使:“他们说什么?”
  接待使低低道:“副使说他们是使者,堂堂天朝不该用这样不光彩的手法侮辱他们,正使大人斥责他胡说让他住嘴。”
  袁恕己不以为然:“看他那斗鸡的模样,还以为他要打架呢。”
  大岛渚虽被正使弹压,却兀自恨恨地瞪着袁恕己。
  河内鲸回过头来,向着袁恕己跟陈基致歉,又陪笑道:“我竟然不知道有这件事,不过没什么妨碍,等广目君回来后一问就知道了。”
  他又说道:“阴阳师虽然生性有些风流,不过人品还是信得过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查清楚就是。”
  如此过了两刻钟,外间大理寺的人来到,袁恕己走到门口,那人低低说了几句。
  河内鲸忍不住道:“可是找到广目君了?”
  袁恕己道:“找是找到了,只不过他大概是不能回来了。”
  “这是为什么?”河内鲸叫道。
  “说出来只怕这位副使先生又要说我侮辱他了,”袁恕己淡淡一笑道:“阿倍广目人在大理寺,配合调查。”
  这一句,连陈基也觉着意外。
  ………
  在河内鲸的坚持下,袁恕己带了他出了驿馆,前往大理寺探望阿倍广目。
  陈基仍吩咐禁军严密看守,不得松懈,这才打马重又追上。
  与此同时,大理寺中。
  周国公武承嗣看着面前眉目秀美气质高雅的青年,跟旁边一人道:“明大夫,这会不会是搞错了,我怎么觉着他并不像是个作奸犯科的人。”
  明崇俨一反常态地满面肃然,他板着脸,冷冷地说道:“这就是生了一副好皮相的好处,但是殿下你可知道,这世间有许多伪君子,仗着演技高明,会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他看着你上当,心里指不定是多得意呢,所以千万不要被人的表象迷惑。”
  武承嗣看看他,又看看面前那一言不发的青年,试探问:“大夫这说的都是谁?”
  “没有谁,有感而发罢了。”明崇俨哼了声,回过身去。
  武承嗣却若有所思地走到了青年身旁,咳嗽了声,故作严厉道:“你如今已经无处可逃,不如快点说实话,雍州的案子,是不是你暗中阴谋所为?”
  这青年,自然正是阴阳师阿倍广目,他毫无惧色,听了武承嗣的话,反而微微一笑道:“我既然在这里了,一切不是真相大白了么?雍州的所有……都是我做的。”
  武承嗣浑然想不到他竟直接承认,一时语塞。
  明崇俨背对这里,想回头,却又忍住。
  只听武承嗣急忙问道:“你说什么?是你做的?那你为什么这样做?”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么?就是为了大唐的龙脉。”阿倍广目回答。
  武承嗣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针,语无伦次:“你、你……好大的胆子!可恨的倭贼!竟然用心如此歹毒!你……是想毁了我大唐的气运呀!”
  阿倍广目垂眸不语。武承嗣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明崇俨身旁:“明大夫,已经问清楚了,我们是不是该尽快跟天后禀报?”
  明崇俨皱眉,武承嗣正要再说,门外有人道:“不等我们审,周国公已经定案了么?”
  武承嗣跟明崇俨回头,才发现袁恕己跟陈基,以及那倭国正使河内鲸先后走了进来。
  河内鲸一眼看见阿倍广目,才要上前,又止步朝着明崇俨跟武承嗣行礼。
  武承嗣不理他,只对袁恕己道:“我方才问的,他都招认了。”
  此刻河内鲸走到阿倍广目身旁:“广目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倍广目起身,双膝跪地行礼道:“我鬼迷心窍,做了一件万劫不复的蠢事,只怕要连累整个使团了。”
  河内鲸道:“你做了什么?”
  武承嗣在旁义愤填膺道:“这个妖人,居然觊觎我大唐的龙脉,意图用龌龊的手段毁我大唐气数。”
  说到这里,他忽然灵机一动道:“难保你们整个使团没有参与此事!”
  直到听了武承嗣这句,袁恕己才觉着他到底还有几分脑子的。
  河内鲸吃惊不小,瞪大两只惊恐的眼睛,本能地否认说道:“不不不,绝没有此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袁恕己便道:“正使大人,不管如何,此事还要再严查。在此之前,就有劳正使大人保守秘密,不要泄露给其他人知道,免的真有同党的话会打草惊蛇。”
  陈基见河内鲸吃惊不小,便安抚道:“正使且不必过于惊慌,若查明此事只是阴阳师一人所为,大唐律法严谨赏罚分明,自然不会连累无辜。”
  河内鲸张着嘴,看看他们,又回头看看阿倍广目,目光复杂。
  但他到底是一国之使,很快镇定下来。
  河内鲸向着在场的大唐众官行礼,肃然说道:“我相信各位大人的能力,一定可以将此事查明,我也会耐心地等在驿馆之中,直到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天。”
  他行礼过后,回头看向阿倍广目,用倭国话很快地说了几句,语气有些严厉,然后他便转身退了出门。
  在河内鲸去后,袁恕己道:“糟了,忘了带个会倭语的人来,这矮子说的是什么?总不会是明目张胆的通风报信商议对策吧。”
  武承嗣跟陈基自然也不知道,阿倍广目瞥他一眼,不言语。
  忽然旁边的明崇俨道:“他是在训斥阴阳师,说如果是阴阳师作出了这种会连累使团甚至倭国的行径,就该立刻自杀谢罪。”
  在场众人悚然,只有袁恕己道:“什么自杀谢罪,我看是想让他死了好一了百了,偏不能让他死,作出这种大事,我不信会是一人之力,一定有同党。”
  袁恕己因是行伍出身,先前又在豳州,很看不惯这些曾挑衅大唐的倭人,如今又知道雍州的内情,那厌恶越发打心里流淌出来,无法遏制,恨不得先灭使团,再灭倭国。
  武承嗣也道:“不错,一定要把他严加看管,仔细拷问。这帮胆大包天的倭人,居然敢在大唐地界上作祟,还差点伤及了小弦子。不可饶恕。”
  袁恕己跟陈基听到他最后一句,都拿眼睛看他,武承嗣毫不在意,只回头瞪着阿倍广目道:“我管你是什么广目天王还是多闻天王,你若是敢歹毒作乱,就叫你有来无回。”
  传说佛教的护法四大天王,分别是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跟北方多闻天王。
  明崇俨听他如此说,不由苦笑。
  ………
  武承嗣发了一顿威风,便不愿在大理寺逗留,跟明崇俨说了几句,便退了出来。只因他想要快些回宫,把所见所闻都告诉武后。
  明崇俨知道他的意思,却也懒得拦阻,只任由他风车一样飞奔去了。
  剩下明崇俨,陈基,袁恕己三人,陈基因是奉命调防,如今见犯人已经送到,此处就没有他的事了,因此便先行告辞。
  袁恕己知道明崇俨跟阿倍广目似有交情,便道:“明大夫,你是如何看法?”
  明崇俨道:“袁少卿才是主审官,不必问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有人胆敢觊觎我大唐,‘杀无赦’三个字,已是轻的。”
  袁恕己向来觉着明崇俨有些“怪”,心里有些要敬而远之的意思,但听他淡淡地说了这一句,却不由心生敬佩。
  明崇俨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符咒,走到阿倍广目跟前,将其中一道迎风一晃,符咒顿时燃烧起来,明崇俨往下一拍,燃烧的符咒印在阿倍广目的额前。
  这一幕把袁恕己看的惊心动魄,但阿倍广目竟并没哼一声,等明崇俨收手的时候,在他的额头上已经多了个火焚的印记,被火烧的有些发红,因沾着灰,一时看不清是什么记号。
  明崇俨倒退一步,冷冷道:“这是你咎由自取。”只说了这一句,便拂袖而去。
  剩下袁恕己打量着阿倍广目,见他脸色有些发白,除此之外却看不出什么其他异样。
  袁恕己当然不知道,明崇俨用了一个封印之咒,把阿倍广目的异能给封在体内,让他暂时无法动用。
  不然的话,就算把人困在监牢之中,也难以保证他会不会暗中用法术做些什么别的。
  ………
  明崇俨迈步往外,初春的风里本有一抹脉脉地暖意,但他却满身心的寒彻。
  原本对阿倍广目心存怜惜,不料他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跟这个相比,如果他杀了人或者做了其他坏事,而不是涉及大唐气运这般紧要且关乎万千生灵的大事,明崇俨未必会如现在一样愤怒,心火难消。
  “行事如此卑劣狠毒,不择手段,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亏我先前还当他是个知己,现在想来……”
  乘轿往回,明崇俨正暗自出神,耳畔鬼使低语道:“周国公在外间,跟女官说话。”
  明崇俨一怔,忙撩起帘子,往外看时,果然看那本来该飞奔进宫的武承嗣,此刻正在路边上,眉飞色舞地不知在跟阿弦说些什么。
  那鬼使却似明白他的心意,顷刻又回来说道:“周国公在痛骂阿倍广目,兼夸自己如何厉害。”
  明崇俨啼笑皆非,一摇头正要放下帘子,就见阿弦转头看了过来,她的目光在鬼使身上一扫,才跟明崇俨四目相对。
  原来方才鬼使探听两人说话的时候阿弦就已经看见了,只是一时没想到这只鬼是明崇俨的“跟班”,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好奇之鬼在旁边探头探脑呢。
  明崇俨望着她明澈纯粹的眼神,满心愁闷正无处发泄,忽然心血来潮,便对那鬼使道:“你去告诉女官……我在前头的醉香楼等她。”
  鬼使领命而去,闪到了阿弦跟武承嗣之间,悄悄地把明崇俨的话传达。
  当着武承嗣的面,阿弦不便答应,只装作不经意的模样,一手抚着后颈,一边飞快地向着鬼使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武承嗣本一心回宫,谁知半路见了阿弦,顿时像是闻见花香的蜜蜂,毫不意外地就跑偏了。
  阿弦正猜疑遣唐使驿馆出了何事,略一打听,武承嗣就嘴快地告诉了。
  阿弦反有些后悔竟跟他在街头上说这种机密大事,幸而武承嗣声音低,周围也无人偷听,倒也罢了。
  只是没想到明崇俨也打这里经过,阿弦见鬼使去了,就瞅了个空子对武承嗣道:“殿下,你不是要进宫吗?不要耽误了时辰。”
  武承嗣看看天色,突发奇想:“不如你跟我一块儿去,横竖你有令牌,能自由出入宫中。”
  阿弦笑道:“就算如此,难道皇宫就成了我的后花园了不成,随意进进出出,是会被言官弹劾的。”
  武承嗣见她不应,另寻他法:“那也罢了,只是过两日就是三月三了,我请你出城踏春如何?”
  阿弦急着要走,怕不答应他又纠缠,便道:“我未必得闲,到时候再看一看。”
  武承嗣道:“只要你愿意,谁还敢拦阻不成?你若不好开口,我去跟许老头说。”
  阿弦哭笑不得,生恐他真的去打扰许圉师,忙道:“好好,不必劳烦殿下了,我会去的。”
  “那好,一言为定,到时候我派人接你。”武承嗣这才欢天喜地而去。
  阿弦松了口气,忙赶往醉香楼,才进门,就见明崇俨的鬼使在上面招呼引路,她一撩袍摆,拾级而上。


第324章 阴阳
  早在先前阿弦跟狄仁杰回来; 当着高宗的面儿禀奏过雍州之事后; 是日; 狄仁杰私下里却又同武后将那些无法在高宗面前提起的内详尽数禀明。
  比如惑心之鬼; 以及雍州的龙脉。
  武后听罢,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当即传明崇俨入宫; 告诉此事。
  别的还罢了,明崇俨听见“龙脉”一说; 顿时想起了紫薇垣中那冲向紫微星的不明客星,这段日子来他始终不弃观察; 却觉着那客星若隐若现,时明时暗,行踪诡异。
  次日后; 明崇俨离开长安,亲自往雍州走了一趟。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给他发现了直接而关键的证据。
  明崇俨道:“你知道我跟他素来有些交情; 一则是因为同为术士的惺惺相惜; 二来; 也是知道他的身世; 他毕竟不同于彻头彻尾的倭人,是有一般血脉属于中华的。”
  阿弦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母亲,是大唐的女子; 之前随着上一代的遣唐使去了倭国的。”
  “大唐女子去倭国?”阿弦觉着不可思议。
  “是啊; ”明崇俨叹了声; “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对他另眼相看,谁知道却是看错了人。”
  阿弦道:“你又是如何知道,雍州的事情是他所为?”
  明崇俨道:“知己知彼,虽然不能说百战不殆,但是至少也懂得对方的手法,路数,我亲自前往雍州,查看地理脉络,虽然这施法之人已经尽量抹去自己独有的痕迹,但我仍能感觉到一丝熟悉,终于,我在那胡家原本要修的宗祠地下,以及王家所选的埋尸地点,都找到了此物。”
  明崇俨探手入袖,掣出一物放在桌上。
  阿弦看时,有些惊心,竟是两个有头有四肢的纸人,这种类似东西她并不觉着陌生,当初曾亲眼见阿倍广目用这种纸样的蝴蝶幻化如真,迷惑众生。
  明崇俨点了点桌面,道:“当时胡家跟王家选址,也并不是随意而为,背后都有人暗中指点。倭国的法术虽跟我大唐的不同,但他们所行的阴阳道,本源却起自我中国,战国时齐人邹衍等阴阳家所创,此道传入倭国后,被他们发扬光大,虽然跟起先的阴阳道有了差别,但万变不离其宗,总是要以阴阳五行为基础,细究之下,终有迹可循。”
  阿弦这是头一次听说阴阳师的起源理论,不由连连点头:“原来他们的法师也是跟我中华所学。”
  明崇俨道:“所以我在雍州发现了那法术之道,又看见这两个聚魂式神,就明白一定跟阿倍广目有关,先前我当面质问他,谁知他居然并不反驳,却坦然承认了。”
  明崇俨说完了这些,恼恨交加,叹息道:“我原本惜才,不料却是养虎为患,我只怜爱他身上有一半唐人的血统,却忘了,他毕竟也是倭人的后代!”
  明崇俨向来云淡风轻的,这一次却难得有了怒容,连他的鬼使都有些惧怕,不由后退出去。
  阿弦安慰道:“先生别为了这些事气伤了身子。如果此事当真是阴阳师所为,那么大唐一定会将他法办。何况谁能自保一生都眼明心亮从不会看错人呢?总会有一两个看走眼的。”
  明崇俨一怔,笑道:“你倒是会安慰人,怎么,你看走眼了谁?”
  阿弦笑道:“那可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明崇俨道:“有时候,我倒是羡慕你这个性子,虽身为女子,真真的洒脱自在,强胜天底下一大半的男子。”
  明崇俨心结暂时解放大半,因对阿弦道:“那个惑心之鬼,我原本从鬼使的口中得知,还以为是个厉害的妖物罢了,并没有就别的方面去想,我因此还去寻过天官,希望他能想法保你周全呢。”
  阿弦一愣:“原来是先生告诉了阿叔?”
  明崇俨道:“是啊,虽然我知道是多此一举。”
  “为什么多此一举?”
  明崇俨笑道:“最好的保全你的法子,自然是他亲自前去。可我早料到他不会去。”
  阿弦咽了口唾沫:“阿叔……知道我会应付的。”
  明崇俨叹道:“也许你们自是心有灵犀。又或者你的确太过能干,才让他那么放心……”毕竟事关他们两人,明崇俨不便多嘴,只转开话题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阿弦便问何事,明崇俨道:“我这次去雍州,本也受了天后所托,想去看看公主,顺便把她带回来,但是……”
  “但是怎么?”
  明崇俨道:“公主不愿跟我回来,看她的样子像是有些难言之隐。”
  “什么?”阿弦瞪大双眼。
  明崇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据我猜测,只怕……跟沛王殿下有关。”
  阿弦道:“我们离开雍州的时候,殿下病倒了,不知已经好了不曾?”
  明崇俨微笑:“身上的病症不算什么,但世间所有的病里头,还有什么是比心病更难医的呢?”
  ………
  当夜,阿弦入睡之后,忽然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在遣唐使的驿馆内,阿倍广目在跟一个人说话。
  阿倍广目道:“这件事不能做,如果事情败露,非但你我的性命不保,就连整个使团都会受到牵连,如果触怒了大唐皇帝陛下,只怕还会连累我国!”
  而在他对面,一个有些瘦长的影子幽灵般伫立,道:“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做的天衣无缝,务必不能出错,只要大功告成,迟则三五年,大唐的气数消散,到时候,什么高丽百济新罗,就连整个偌大的唐,也是我们的天下!”
  “大人!”阿倍广目俯身,额头几乎贴在地上:“求大人再仔细考虑!”
  “我早已经想的非常周密!这两天你秘密前往雍州,再度确认龙脉是不是没有差错,再找准地灵穴!”那人沉声,语气有些急促,“广目君,难道你不想占有这么广袤的大唐的疆域吗?还是说,你想违抗我的命令?!”
  他仿佛极为得意,嘿嘿冷笑,转身之时,却是一张有些阴暗狰狞的脸。
  阿弦认得此人,这是遣唐使里面,之前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主神小野一郎。
  “原来主谋是他!”恍惚中阿弦想,“我得赶紧告诉少卿……”
  阿弦本能地觉着自己该起来了,但是身子沉重,一时竟然无法动弹。
  而她梦中所见的场景,却也发生了变化。
  光线阴暗的房间内,主神小野一郎正在整理物件,有个人急急冲了进来,不由分说道:“雍州的事情,你事先知不知道!”此人却是遣唐使的副使大岛渚。
  小野一郎抬头道:“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一切不都是阿倍广目所为吗?”
  “不,我不相信是广目君一人所为!”大岛渚走近,皱眉瞪着面前之人:“我时常看见你跟他两个人在一起密谋,而广目君也曾跟我透露过说身不由己的话,是不是你逼迫他做的那些事?”
  “住口!”小野一郎喝道,“现在你是要跟我内讧吗?”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跟我到正使大人面前澄清!”大岛渚说着,便来揪扯小野一郎。
  “放手!混蛋!”小野怒骂,举手推开大岛。
  烛光随风摇曳,室内两道人影逐渐地扭打到一起,突然,小野探手过来,死死地掐住了大岛渚的脖子。
  大岛的双目渐渐凸出,样子开始骇人。
  ………
  阿弦胸口发闷,无法喘息。
  就像喉咙被掐住的人变成了自己,阿弦竭力挣扎,手足蹬动。
  知道她终于满头带汗地猛然醒来,才发现那只小黑猫正趴在自己的胸口,因她忽然挣动,也正懵懂地睁开双眼。
  阿弦松了口气,忙将它抱起,放在地上玄影的身旁,看看窗户,即将天明。
  这日一早,阿弦带着玄影出门,先行赶往大理寺。
  才在大理寺门口下马,还未进门,门口的侍卫迎着说道:“女官是来找少卿的么?”
  阿弦道:“不错,少卿何在?”
  侍卫低声道:“遣唐使的住所出了事,听说……是人命案子,少卿方才急急赶了去。”
  “人命?”阿弦心头生寒,想到昨夜的梦境,脱口道:“死的人可是副使大岛渚?”
  “不,”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道:“不是他。”
  阿弦忙回头,却见来者竟是明崇俨。
  “不是?那是谁?”阿弦疑惑。
  明崇俨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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