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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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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这消息之后,武承嗣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点惊悚,有点无奈,又有点啼笑皆非。
  阿弦在皇后面前,告了武懿宗。
  那也是阿弦第一次动用进宫腰牌。
  到底是知女莫若母,武后在听说阿弦求见的时候,便笑对身旁的牛公公道:“这孩子一定又是来给我找事儿的。”
  牛公公忙道:“娘娘为何这么说?”
  武后道:“她的性情我最知道,如果不是有要紧事情必须面见,你当她会主动前来么?”
  牛公公还半信半疑呢,但很快就变成了深信不疑。
  可对武后而言,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听了阿弦的第一句话后,还是忍不住心头一沉。
  武后眉头微蹙:“你说你要告河内侯,为什么?”
  阿弦道:“他虐杀了一名府内的婢女。按照《唐律》,无罪而杀本府奴婢,服刑一年,如果是故意杀害,罪加一等。”
  武后沉吟:“你有何证据说他杀人?”
  阿弦脸上露出又是难过又是愤怒的表情:“我没有证据,但我就是知道。”
  牛公公忙看一眼武后,假意责备道:“哎呀女官,你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么?无凭无据,怎么告河内侯杀人呢?”
  武后则宽容地一笑:“让她说下去。”
  阿弦握拳道:“我没有证据,因为河内侯府内的人都惧怕他,就算是知情的人也绝不会站出来说明真相。而且最能作为证据的……”
  闭了闭双眼,轻轻地吁了口气:“被害者的尸身,早就给他命人扔在乱葬岗,让……”
  阿弦噤声,耳畔响起野狗抢食狂吠的可怕声响。
  牛公公瞪大双眼,却迎来武后示意地一瞥。
  宦官忙后退,殿内其他宫女内侍也随着退下。
  武后看一眼桌上的卷宗,又扫向面前的阿弦,终于道:“不必着急,假如你所说的是真的,我是不会轻饶过他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阿弦终于道:“我、我明白……原本不该向您来说此事,本该先报大理寺,但我知道就算大理寺也不能查出什么来。”
  把心一横,继续道:“可是、如果连我也不能说出这件事,那个女孩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连个为她喊冤的人都没有。”
  “所以你想为她出声,这很好,”武后道:“我并没有责怪你,事实上,你有权利这样做,我也很高兴你能这样做。”
  武后能说出这番话,对阿弦来说同样意外。武后道:“既然如此,这件事交给谁来查证呢?”
  她思忖片刻道:“不如就交给……侍御史狄仁杰如何?”
  阿弦愣了愣,忙道:“这很好!多谢娘娘。”
  武后微笑:“我并不需要你道谢。”
  阿弦仓促看一眼武后示好的笑,又不敢一直盯着看,她转开目光望着桌子上堆积的奏折卷宗等,知道武后政事繁忙,不便久扰。
  而且说完了此事后,她再也没有别的话题可说。
  正想告退,武后道:“你最近见过雍王没有?”
  “并没有。”阿弦回答。
  武后道:“他好像有些举止反常,我知道太平把你的事告诉了他,想必这就是让他一反常态的原因。阿弦……”
  武后思忖着,说道:“如果得闲去见一见雍王吧,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
  阿弦略一犹豫,才说了声“好”。
  武后目露欣慰之色。阿弦忽地又问:“阴阳师那件事,雍王惹了娘娘不快吗?”
  武后挑了挑眉,继而带笑淡淡说道:“儿女们有时候不懂做父母的心意,父母自然有些不高兴,但永远不会怪罪自己的孩子。只是……有时候难免会觉着他们不够聪明罢了。”
  ………
  李贤回到长安,仍是住在原先崇仁坊的府邸。
  找到地方并不费力,有些费力的是如何进内相见。
  阿弦在门口徘徊了一刻钟,眼看天色不早了,几乎就想明日再来,正转身要走开,身后路上,却见李贤跟几名侍卫正骑马缓缓靠近。
  避无可避,场景有些尴尬,至少对阿弦来说如此。
  可是李贤面上并没有多余表情,他淡淡地扫阿弦一眼,倘若不是他身后的近身侍卫主动招呼了阿弦一声,也许他就会这样走了过去。
  这一声同时也提醒了阿弦,她上前道:“殿下。”
  缰绳微微勒住,李贤垂下眼皮:“有什么事?”
  那侍卫正是之前在雍州王府配合处死赵道生的,原本知道李贤同阿弦关系极亲近,突然见雍王如此,虽不明原因,却即刻识相地先带人回府。
  先前众目睽睽下,阿弦倍觉不安。尤其是李贤并不下马,如此一来便居高临下,就像是巨人俯视着地上渺小苍生。
  阿弦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殿下说。”
  “不必了吧,”李贤漠然抬起双眸,“女官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跟我说。”
  他打马要走,阿弦一把拉住缰绳:“殿下!”
  李贤淡淡垂眸,目光在她原先受伤的手上掠过,伤口已愈合大半,只是为了避免磕碰,仍是裹着一层薄薄地巾帕。
  李贤唇角一动,过了片刻才终于说道:“入府吧。”
  ………
  沛王府旧宅,堂下两人对坐,李贤并不看阿弦,只是一心一意地看向别处,仿佛这并不是他的宅邸,而是什么第一次来到的新鲜的所在,所有一切都值得注目留意,长久观摩,除了眼前的这个人。
  阿弦却懊悔自己答应了武后。
  但已经没了回头的路。阿弦硬着头皮开口:“殿下,近来可好么?”
  “如你所见。”李贤仍是那副漠然的模样,丝毫不看阿弦,“女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一个陌生的李贤了,原先听了太平描述还以为是夸大其词,亲眼所见才知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里隐隐作痛,阿弦忍不住道:“殿下……是恨我吗?”
  李贤的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像是从哪里找来了一张玉石雕刻的坚硬的假脸,所以做不出别的表情。
  他不回答,双唇抿在一起,像是竭力封印着什么。
  “公主跟我说过了,”他不开口,阿弦只得自己继续说:“您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贤陡然开口,声音有些尖利而高。
  阿弦却无法回答了。
  面对如此拒人千里的雍王,阿弦觉着有一双手用力拧着自己的心,似乎想把她绞成扭股绳一样的模样,疼的滴出了苦涩的汁子。
  “你知道的。”她虚弱回答。
  “不,我不知道。”李贤似赌气,又像是傲然地抬头。
  他冷冷地看向阿弦身侧空白的地方,像是那里才是跟他说话的阿弦,而现在开口的这个是空气。
  阿弦心中茫然地想:也许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比如武后之前是选择了掩盖的方式,比如李贤现在则是彻底的否认。
  阿弦觉着自己连坐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了,她缓缓站起身来。
  李贤仍是坚定地盯着旁边的空白。
  阿弦转身走出了两步,将到门口的时候,她扶着门站住,回头道:“你可以讨厌我,不理我,但是,有一句话我很早就想跟你说……就在我才进长安跟你认识,后来知道了你是沛王的时候,就想跟你说。”
  李贤的喉头动了动,终于问:“什么话。”
  阿弦道:“我很高兴你是那样出色的人,很高兴那样出色的人是……我的阿弟。”
  李贤额头有细细地汗渗出。
  阿弦道:“你不忍杀赵道生,说是想身边有个肯听你说话的人,我只是想你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那个愿意听你说话,愿意陪着你的人,阿沛。”
  阿弦说完之后向着他一笑,这会儿,她不再在意李贤刻意的冷淡,而是看着一个孤单的值得关爱的亲人一样望着他,然后她转过身,出了堂下,往外而去。
  身后,就像先前武装在身上的坚冰做成的铠甲等在刹那分崩离析,李贤低下头,身子抖的像是才从冰河里被捞上来,大颗大颗的泪却从他的眼中跌落下来,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苍白的指骨几乎要从那薄薄地肌肤底下崩裂刺破出来,最后他用力一拳打在面前的桌子上,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仿佛月夜下受伤的孤狼一样的嚎叫。
  ………
  狄仁杰带人前到河内侯府邸调查的时候,武懿宗才知道大事不妙。
  因为震惊,惊惧,愤怒等交织,他的脸越发扭曲的叫人不忍直视。
  狄仁杰却老练地视而不见,有条不紊地监管底下人做事。
  当然,武懿宗其实并不怕真相暴露,府内的丫头小厮们,都是经过严格调教的,就算狄仁杰老于刑狱,也未必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因为武懿宗知道,有些折磨人的手段狄仁杰未必会用出来,但他却可以随心所欲,这些底下的人自也心知肚明,没有人敢得罪河内侯。
  武懿宗怕的是,到底是什么让武后亲自下旨叫彻查此事。
  他很快知道了答案。
  因配合查案,被请去御史台吃了大半天的茶,等放出来的时候,正陈基匆匆来到,翁婿见面,武懿宗先冷冷一笑:“可是来看我死了不曾的?”
  陈基拧眉:“到底出了何事?我才回家,馨儿就哭的泪人一样,我正安抚她……狄御史命人传我前来问话。”
  武懿宗道:“你想知道什么事,回头问那个贱……哼。”他没好气地哼了声,抬足要走的时候又回头盯着陈基嘱咐:“狄仁杰很精明,回答他话的时候你多加留意些。”
  陈基忙道“是”,又说:“您慢走。”
  武懿宗瘸了一条腿走动不灵便,闻言却偏说:“不快点走,难道要留在这种不是人待的地方让人当奴才般呵斥吗?”
  “奴才”两个字,在陈基耳畔回荡。
  一直目送武懿宗随车远去,陈基才转身进御史台。
  而另一边,赶车来接的家丁问是否回府,武懿宗道:“不,即刻去周国公府。”
  武懿宗自然是想去搬救兵的,之前他在乐馆跟武承嗣所说的那些话,没想到这么快就成真了,简直像是报应,最先落在他自己身上。
  他到底有些不安,怕自己会先武承嗣一步重蹈武三思的覆辙,现在只希望武承嗣可以帮着在武后面前美言开脱。
  ………
  这日傍晚,怀贞坊来了一人。
  玄影听见动静先迎了出去,那只小黑猫跑到堂下,往外张望了会儿,却又撒腿跑了回来。
  来者却是陈基。
  两人相见,并无寒暄,陈基开门见山地问道:“弦子,是不是你在皇后面前告了河内侯?”
  阿弦道:“是我。怎么?”
  她的直接承认,让陈基愣了愣,然后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阿弦轻笑:“我为什么不?你也是金吾卫的统领,负责长安安危,有人被谋害,自也有人为此报官,你问的实在多余!”
  陈基讷讷道:“可那是我的岳丈啊。”
  先前武懿宗回府,那时陈基也才回来不久,两人见面,武懿宗问起他在御史台的情形,陈基道:“狄大人只问我知不知道那婢女是怎么死的,是何人杀死,我只说不知道。”
  武懿宗并不满意:“你也算是一家之主,怎推说不知道?你该说她是被她的远房家人接了去了。”
  陈基道:“我也曾想过这个,但我担心他们再追问那家人在何处,如果刨根问底起来,恐怕又另生事端。”
  武懿宗道:“想要不生事端,你不如去找那个人。”
  陈基不解,武懿宗道:“如果不是她在皇后面前告了我,皇后会特意委派狄仁杰?她这是要我走梁侯的老路或者让我死呢!亏得你们还是豳州出来的情同手足的‘好亲戚’,就是这么亲戚相帮的?还是说她因为什么记恨了我们武家?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们姓武的过不去?”
  武懿宗大发雷霆,最后对陈基道:“你去问问她,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听完陈基的话,阿弦脸色冷峻。
  陈基甚是艰难地开口:“弦子,不要再跟河内侯过不去了,他、他虽然不比梁侯,但……却也是个极可怕的人,甚至远超你的想象……”
  “不,”阿弦断然回答,“正是因为我知道河内侯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才选择在皇后面前揭破他。”
  “你知道?”陈基诧异地抬头,“但……”
  阿弦看看他,又看向他身后:“我当然知道,你也该明白我是怎么知道的。”
  陈基被她的目光看的毛骨悚然,随着转头,却蓦地发现原本在自己身旁的玄影,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他的身后,它蹲坐在门口处,静静地不知在看什么。
  “玄影……在看什么?”陈基忐忑。
  听见叫自己的名字,玄影回头瞧了他一眼,最令人奇怪的是,狗子的脸上带着笑容,咧着嘴,伸出舌头,乐呵呵的样子,像是之前在跟什么人逗趣。
  但……那里明明并没有人。
  玄影却跳了出去,向着虚空摇动尾巴,似正跟人嬉戏。
  陈基骇异地看了会儿,重僵硬回头:“难道、我身边……”
  “你知道那是谁,”阿弦垂下眼皮,“你不明白我是怎么知道河内侯的可怖的?我是从她身上看出来的。”
  阿弦停了停,不让自己想的更详细,只道:“奇怪的是,玄影不怕她,她也不怕玄影,他们两个像是认识。”
  扫一眼玄影,——那个女鬼正抬手抚摸玄影的头,玄影受用地微微昂头接受爱抚。
  玄影虽然性情温顺,但只有对熟稔的人才如此,且平日里若是见到鬼魂它必狂吠示警,可对这女鬼却一反常态。
  陈基的嘴角牵动了两下:“她……莫非一直跟着我?”
  阿弦道:“你该清楚,她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我也是经过很长时间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不能忍。”
  堂下一阵寂静,又过片刻,阿弦道:“陈大哥,如果你还愿意我这样叫你,我便多嘴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跟河内侯沆瀣一气。荣华富贵虽好,但不至于要把自己所有的运气都败在上面……要知道,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陈基去后,那跟玄影玩的女鬼站起身,两只空洞的眼睛里流出血泪,她的嘴里也是空荡荡的,只是向着阿弦深深地行了个礼,又随着陈基去了。
  玄影依依不舍地往前几步,冲着她离去的影子吠叫了声。
  阿弦看着这幕,摇头道:“连玄影都知道念旧情,怎么人一个个地反这样冷血。”
  才叹了声,身后有人道:“你遇见的冷血的人是有,但是热血的人也同样不少,何必如此感慨。”
  回头却见崔晔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阿弦呆了呆:“你不是先回去了么?”
  先前他们两个正在说话,闻听陈基来到,崔晔就叫阿弦去见,说他自己会便宜行事,阿弦只当他已走了。
  一念至此,忽然想起先前那女鬼今日竟没有进屋,只在屋外,原来是因为他在。
  崔晔道:“我不放心,便多留了会儿。”
  他走到阿弦身旁,抬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把她轻轻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觉出来了么?”
  “什么?”
  “我的血是热还是冷?”
  当初磕磕绊绊要靠近的“光”,变成现在牢牢抱在怀中的“暖”,阿弦笑出声,把他抱的更紧了些:“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啊。”


第328章 三角恋
  崔晔轻轻抚过阿弦的发丝; 也情不自禁地将她往怀中揽了揽,轻声低语地叹道:“唉; 我生平第一次觉着; 日子过得如此之慢。”
  阿弦仰头看他:“什么?”
  面前的明眸里映着他的身影; 崔晔不由又揉了揉她的脸,笑道:“我是想着快些到六月才好。”
  阿弦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忙又低头将发热的脸藏在他的怀中去。
  崔晔临去之前叮嘱道:“你虽做了你必须要做之事,但河内侯心胸狭窄; 一定怀恨在心。如果这次他魔高一丈,以后行事可要加倍当心了。”
  阿弦先前因知道那女孩子被武懿宗用非人的手段折磨; 实在是触目惊心; 义愤填膺; 她虽下定决心进宫“告御状”; 却又怕如上次为王皇后萧淑妃“求情”一样,会惹得武后又疑心到崔晔身上; 是以她在行事之前; 先询问过崔晔。
  阿弦本以为崔晔会对她说“暂时隐忍”之类的话; 毕竟她并无任何证据,就算是进宫,最大的可能是没有结果、却反会又惹武后不喜。按照崔晔的性子; 该不会同意她如此贸然行事。
  谁知他只沉吟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反让阿弦觉着意外; 忍不住又问他:“阿叔同意我进宫?”
  崔晔看出她眼中的疑惑; 道:“不妨告诉你; 似武懿宗这种对家奴加以私刑甚至处死的事,在长安城甚至整个天下到处都也有之,对那些权贵而言,下人的性命就如草芥,浑然不当回事,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弦闻听悚然,她只因知道那丫鬟的遭遇而出离愤怒,却想不到,也许天下还有很多类似这丫头遭遇的可怜人。
  崔晔道:“我虽然私心觉着你不该去招惹武懿宗。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你选了一个很好的下手对象,官府不敢管,也是当今的皇亲,如果能将他撼的动一动,兴许会对其他那些肆无忌惮的凶徒起一个警示的作用。”
  “你的意思是杀鸡给猴看么?”阿弦摇头,“但是我没有证据呀,阿叔你方才也说过。”
  “我是说过,”崔晔微微一笑,手指在她皱起眉心温柔抚过:“但是开口的人是你,而倾听的人,是当今的皇后,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阿弦似懂非懂。崔晔道:“你的身份毕竟特殊,只要你肯开口,事情就一定会有变数,我相信皇后绝不会无视你所说的。”
  阿弦仍担心:“如果皇后选择维护他呢?”对武氏族人,武后可是相当的偏袒,“如果皇后不理此事,岂不是更助长了其他无法无天之徒的气焰?”
  崔晔道:“ 虽然结果难料,但总比所有人都不去揭破此事、一潭死水的好。”
  ………
  大理寺。
  阴阳师阿倍广目算是二次被拘留在大牢之中,因为明崇俨之故,狱卒并未为难,反而多有照料。
  这日,明崇俨前来探望,却察觉气氛不对,那些狱卒们不知何故竟都躲着他。
  明崇俨暗自诧异,入内之后,终于却见阿倍广目身上竟然带伤,连原本清俊的脸上也有伤痕,依稀地血渍未干。
  “是什么人敢这样无礼?”明崇俨惊怒。
  因受了刑,阿倍广目脸色如雪,神情憔悴,闻言却一笑道:“不必问了,只是我咎由自取而已。”
  明崇俨道:“你若不说,难道我会不知道?”他侧耳一听,身旁的鬼使早将真相告知。明崇俨眼中透出恼色:“雍王竟然如此?”
  阿倍广目道:“先生!”他站起身来,向着阿倍广目深深行礼:“先生不必因此而生气,我不值得你如此,先前承蒙你好意说情,已经无以为报了。”
  明崇俨道:“不必你多言。你只告诉我,雍王向来性情和顺,怎么居然一反常态如此暴戾?”
  阿倍广目顿了顿,低低道:“或许是跟那惑心之鬼有关。”
  明崇俨心头一塞。
  阿倍广目回身,缓缓坐了,举手入怀中掏出那一枚古镜,在面前照了照,看到脸上的伤,便扯了袖子轻轻擦拭,虽然情形如此狼狈,他的动作仍是优雅自如。
  明崇俨看着那古镜,略觉心酸:“你受了伤,一定要及时治疗,你放心,我……”
  “不,我不想再为难先生,”阿倍广目握着镜子,看着镜子内那道通红的伤口,他喃喃低语道:“肉身上受些苦痛,也是一种修行。但如果再连累别人,那我可真是百死莫赎了。”
  ………
  与此同时,大理寺前院。
  雍王李贤坐在桌边,正默然出神。
  桌子对面,是剑眉皱蹙的袁恕己,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之前李贤来到大理寺,要见阿倍广目。——先前因明崇俨说情放过了阿倍广目,让袁恕己暗中大为光火,谁知道柳暗花明,李贤竟有勇气上奏,把倭人阴谋欲祸国之事捅破,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就算是上意想要饶恕阴阳师,但民意跟各位大臣们的意见却都是前所未有的一致,都想要铲除这作乱的倭贼以警效尤。
  短短两日里,言官们激烈进言,从跟倭人的战事到遣唐使的来往,历数赏罚分明律法严谨方能让四夷敬服天下太平的种种。
  高声大呼,慷慨激烈,让高宗都有些禁不住了。
  如果那小野一郎不是被大岛渚反杀,倒是可以把他拉出来杀鸡儆猴外加以平民愤,谁知那倭贼竟不识相地晦气先死了。剩下能砍头的似乎只有阿倍广目了。
  所以阴阳师才又被送回了大理寺。
  袁恕己对这个结果当然是喜闻乐见的,也正因此,对雍王李贤的好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因此在今日李贤说要见阴阳师的时候,袁恕己并没有丝毫犹豫。
  ………
  狱卒开锁之后,李贤自己进了牢房,就在袁恕己担心雍王殿下安危(另外也是有看热闹之意)想要跟着入内保护的时候,李贤回头道:“请少卿暂时在外等我片刻。”
  袁恕己只得扫兴地退了回来。
  因此他并不知道李贤跟阿倍广目说了什么,只是在听见里头有些异样响声,好奇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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