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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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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试图缩手,笑道:“你饿了么……”
“嗯……”他低低回答,缓缓倾身过来。
“干什么?”阿弦睁大双眼,其实知道他想干什么……这双靠近的眼睛里正透出她熟悉而隐隐害怕的炽热光芒。
“阿弦知道。”他低低回答。
“我不知道。”阿弦的脸色变得比胭脂还红,坚决不肯承认。
“没关系,”他揽住她往后倾的肩,唇擦着她的脸颊滑到颈间:“我教你。”
第342章 焰火
其实倒是不必崔晔教的。
对于洞房花烛这种事; 阿弦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要多; 当然; 其中大部分的“所知所见”,都并非阿弦自愿的。
她总能猝不及防地被动看见那些零碎场景; 比如在桐县的时候; 时常出入青楼教坊; 比如到了长安,也曾见识过贺兰敏之先前的荒唐; 除了这些; 还有那种鬼魂所“教”; 就更难以名状了。
只不过对阿弦来说; 她虽然知道一男一女在一起会怎么样; 但因为从未领教; 自己也从未有那方面的心思,因此对那些奇怪的肢体动作; 下意识地觉着厌恶。
比如当初虽然对陈基动心; 因为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所想的也都是以后过过小日子之类,直到同崔晔两情相悦后; 彼此有些情不自禁的接触,这才懵懵懂懂,若有所觉。
崔晔揽住阿弦; 一个个绵甜的亲吻像是春日从天而降的甘霖; 密切地落在阿弦的颈间。
阿弦察觉他的手滑到腰间; 继而衣带一松,这才知道是被他解开了。
而随着衣带宽解,胸口的那颗心就也像是被放出笼的兔子,急促而欢快地跳了起来。
跳的如此激烈,以至于阿弦怀疑崔晔是不是会听见。
“阿叔……”她低低地叫了声,脑中想起很多不该想的场景。
但轮到自己实践,那一点的恐惧因为古怪难堪的想象而瞬间放大,身体也随之僵硬起来,局促不安。
“怎么了?”崔晔动作一停,转头看她。
“我……”
阿弦还未说出口,外间忽地传来崔升的声音,叫道:“喂,你们在做什么?”
只听得小孩子们的嬉笑声响起,崔升又道:“不许胡闹,快去吃糖。”
隐隐约约地还说什么:“桓……还不走我就……”之类要挟的话,却像是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于是又有一堆孩童的欢笑哄声响起。
似是崔府一名嬷嬷的声音,带笑劝说道:“都不要吵嚷了,老太太特意交代,不许闹的太厉害呢,趁早儿地别讨我说啊。”
笑闹声跟说话声才渐渐地消失了。
阿弦早就爬起身来,瞪大双眼往外看,一边警惕而恼怒地说:“刚才那好像是小桓子!”脸上早就绯红一片:“方才……他们都听见了?有没有看见呢?”
崔晔笑道:“方才咱们说话的声儿很低,他们听不见。”他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那窗扇紧闭,又能看见什么?”
阿弦的心又像是跳上了秋千,随着晃晃悠悠地起伏,嘴里干涩的很:“那他们都走了吗?”
“放心,都走了。”
“会不会还有别人?”
这会儿阿弦突然又想起在桐县时候看别人闹洞房,有很多听墙角的趴在窗户边上,专门等着听新人在屋内的情形,好在以后当作八卦般说笑宣扬。
崔晔凝神又听了一听,摇头,望着她乌溜溜地双眼,忍不住轻轻捏着她的小巧下颌,低声道:“原来阿弦还怕这些?”
阿弦支支唔唔道:“我没有怕。”
崔晔长长吁了口气:“那好,咱们不理那些,早点安歇可好?”他张开双臂,重新把阿弦环抱入怀,宠爱地蹭着她的脸颊。
越靠近他,她的心就跳的越厉害:“我、我们就安歇?”
崔晔觉着她问的古怪,停了动作打量着她的神情:“怎么?”
阿弦道:“你累不累?对了,老太太特意叫你回来歇息,就是怕你劳累着,你觉着怎么样?”
崔晔眉头微蹙,眼神略暗了几分:“祖母是一片慈心,向来疼惜小辈,我很好。”
阿弦道:“那你也忙碌应酬了一天了,不如就、就早点歇息?”
直到现在,崔晔总算弄明白了阿弦的意思,他皱眉垂眸:“你是说……”
阿弦道:“就像是那天、阿叔陪着我……”她指的自然是那一次,两人同床共枕,但却也并未有其他事情发生。
崔晔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怨郁在里头,他沉默地看了阿弦片刻:“阿弦是不想跟我洞房吗?”
阿弦的脸更热:“当然不是,”
他叹了口气:“又或者是嫌弃我身子不好。”
“阿叔!瞎说什么!”阿弦忍不住。
桌上的红烛噼啪响了一声,原来是爆了个灯花。
崔晔垂眸,沉静不语,
阿弦呆呆看着眼前的人……从在桐县沟谷里见到他的时候,似乎就注定了一生都难以忘却的人,当初相遇之时,却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嫁给他。
这是她喜欢的人,一生也不能舍弃的,如今,终于结成了连理。
心砰砰地又跳了两声,这一次却不是小兔,也不是小鹿,而像是催她不要临阵退缩的鼓点。
心念转动,阿弦忽然跳下地。她走到桌旁,举手握住那原先盛放合卺酒的酒壶,拿起来晃了晃,还有半壶之多。
阿弦将酒壶举起,昂首便喝了起来。
身后崔晔见她下地,心里本一凉,不知她想怎么样,又看她到了桌边儿,越发疑惑。
直到现在才忙站起身,一把握住阿弦的手腕。
却已晚了一步,阿弦已经喝了许多入喉。
“你干什么?”他皱着眉,有些微恼,声音也多些许微颤,口不择言道:“你若不想,我不会勉强。”
“我当然想!”阿弦脆生生地回答。
崔晔愣神。
原先紧绷的身体逐渐地放松下来,阿弦舔了舔流落唇上的酒水,目光描绘过面前这张绝好的容颜:“我喜欢阿叔,绝没有半点不喜欢……”
崔晔给她弄得有些糊涂了。
但阿弦的目光像是粘在这张脸上,就像是她的心也在这个人的身上一样,挪也挪不开,阿弦喃喃道:“只想你知道,我喜欢你、喜欢的无法言说……”
阿弦上前一步,她踮起脚尖,手捧住他的脸,歪头吻在那叫人朝思暮想的唇上。
虽然酒力还并没有发作,但这也并不妨碍酒给了她勇气。
这个吻缠绵了半刻之久,两人分开的时候,彼此的脸上都挂了红云,崔晔哑声道:“阿弦……”
阿弦看着他被水光濡染的唇:“现在……阿叔教我吧。”
崔晔眸色微动,无限的惊喜就像是潮水般奋勇漫上来。
阿弦道:“我会好好学的。”
她一笑莞尔,全然不知自己这一笑倾城,勾魂夺魄。
………
阿弦没想到的是,她将会为自己这句话而后悔莫及。
她有些高估了自己对于鱼水之欢的了解程度。
本以为只是做个姿势而已,有什么难处。
但最难的是她所不知道的那些。
疼痛固然在所难免。
阿弦虽最怕疼,但她从小到大,因为体质的缘故,三天两头的受伤,所以……这种疼倒也可以忍受。
(……神之咔咔)
阿弦并没有“好学”到仔细观摩那作案的凶器,这倒不是坏事,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说来,看了反而会加重她心中的恐惧——甚至可能会在惊骇之余完全拒绝。
所以阿弦只觉着(…………)
可当初她为了除掉惑心之鬼,连自割手掌都能做的出来,难道这点竟忍不得么?何况崔晔并没有不顾她的感受,堪称温柔典范。
当那股痛楚之感慢慢消退,阿弦望着额头上隐约有汗的崔晔,忍着不适:“阿、阿叔……好了么?”
崔晔身上的衣裳并未完全退去,滑下落在臂弯处(………):“嗯……”
阿弦瞧出他的表情很是隐忍,心里疼惜,无比体贴地说道:“阿叔累么?如果好了,咱们就安歇吧?”
崔晔动作一停,浓眉紧皱,底下的暗沉的眸色里逐渐飞出两团焰火。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
次日,阿弦醒来的时候,觉着喉咙疼。
才懵头懵脑地爬起来,还未出声,就听见头顶虞娘子的声音道:“终于醒了?”
阿弦几乎以为自己仍在怀贞坊:“我……”
一张口的功夫,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居然哑了,而身上也不着寸缕。
虞娘子先是一愣,继而抿嘴偷笑,见她仓皇四顾,就去取了新的里衣。
阿弦匆匆披在身上,掩好衣襟,又咳了声:“姐姐,我想喝水。”
身后的丫鬟上前,把预备好的花生莲子的甜汤送了上来。
阿弦不知缘由,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才察觉不对:“姐姐,我口渴,要喝茶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不知是怎么了,她捂着喉咙,疑惑。
虞娘子笑劝道:“先把这碗早生贵子汤喝了。再给你喝茶。”
阿弦这才明白原来这汤水还有讲究,只得一鼓作气喝了,又喃喃自语道:“我敢自是着了凉,嗓子烧疼的很。”
身后的两个嬷嬷失笑,虞娘子脸上微红,示意他们先退下。
她取了茶水给阿弦,才道:“哪里是着了凉,是昨晚……你难道都不记得了?”
阿弦正喝了两口茶,听虞娘子说“昨晚”,浑身一震,顿时想到好些奇怪的场景,风驰电掣,从眼前飞驰而过。
阿弦“噗”地喷了一口茶出来。
虞娘子见屋里无人,低低自后悔道:“我先前也没叮嘱你,最好不要那样大声……都给人听见了……只怕要胡说八道,不过这也许是我多虑了,崔府的下人还不至于那样没有规矩,不会乱说的。”
阿弦捧着茶碗,呆若木鸡:“什么大声,谁大声了?”
虞娘子想笑,又忙忍住,矢口否认道:“没、没什么……”
阿弦才要追问,只听外间丫鬟道:“天官。”
虞娘子接了茶盏过去,退后一步,原来是崔晔回来了。
阿弦一夜狂乱,方才懵头懵脑,几乎都不记得了,见他出现,望着那张依旧端庄略带淡冷的脸,才唤醒了大部分记忆。
手本能地把衣襟又握紧了些。
虞娘子行礼后往外退出,崔晔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起来了?”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阿弦心安:“阿叔……去哪里了?”
崔晔道:“我先去见了老太太跟夫人,向他们报个安。”
阿弦一拍额头,嚷道:“啊,我是不是该一起去的?虞姐姐先前教过我的,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崔晔道:“看你累了,索性让你多睡会儿。”
阿弦听到一个“累”字,触动了心头痛处,似乎正是因为昨晚自己体恤他、多嘴说了一句后,才拉开了惨剧的序幕。
“你难道不累?”她忍不住悻悻地说,输人不输阵。
崔晔挑眉,意味深长地说:“你是不是还想试试?”
阿弦胆战心惊,大声叫道:“我不!”
第343章 日常
两人“谈妥”; 又叫虞娘子进来; 帮阿弦收拾整理妥当。
毕竟是嫁做新妇; 第一日在府里不可破格逾矩,虞娘子又给阿弦挑了女装。
阿弦昨日穿女装穿的浑身难受,幸而多只是走走坐坐,并没有做别的,今日又如此; 不免满心抵触,只是不便说出口。
虞娘子知道她不喜欢,便道:“崔府是高门大户,第一天要拜见老夫人跟夫人等长辈们,必须要穿的正经隆重些才好。”又百般叮嘱她走路说话之类皆都注意。
崔晔陪着她吃了早饭; 见阿弦一脸食不甘味; 便问:“怎么了,不合口味么?”
阿弦向来好吃,且昨天整天忙碌,晚上又闹了半宿; 只怕她饿着了; 故意叫人多准备了些吃食。
“不是,”阿弦掐着一块儿沾满芝麻的酥脆胡饼; 苦大仇深道:“我只是在想去见长辈们的时候该怎么行礼; 怕忘了。”
崔晔失笑; 抬手要在她头上摸一把; 见她的发髻梳理的十分精致整齐; 倒是不好乱摸,于是在她脸上轻轻地拧了一下。
崔晔道:“难道祖母不知道你是什么脾性么?母亲更是了解的很,昨儿还听她私下里说,‘阿弦毕竟是女官,有些事不要太苛求了她’之类的话,你又何必这样先自己吓自己起来?”
阿弦楞道:“真的?”
崔晔道:“千真万确。”
阿弦感慨:“可知我多怕丢了阿叔的脸,才勤学苦练的。”她抖了抖身上的衣裙,满面无奈。
——这是崔晔第一次在清晨时分,看阿弦身着女装。
当真是红颜倾国,秀美绝伦,娇丽撩人的很。
崔晔心头一动,想到昨夜种种销魂,瞬间竟心猿意马起来。
他见侍女们都在门外,就倾身过去,低低道:“若真要勤学苦练,就学昨晚上……你想学的就是了。”
阿弦起先不解,很快明白过来,脸上如火如荼:“我、我不!”
崔晔笑看她一眼,拿了一杯茶,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也罢了,横竖对我来说,阿弦已经做得很好了。”
阿弦觉着这并不是一种真心实意的夸奖,而像是在……耀武扬威似的。
她忍不住叫:“阿叔!”
崔晔轻咳:“这可奇了,赞你学得快也不好么?”
………
崔晔陪着阿弦去见了崔老夫人等长辈们,出乎意料,阿弦表现的甚是出色,并没有昔日的飞扬跳脱,且如果只是低眉浅笑的话,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寻常的闺阁女子一样。
崔晔大婚来的,除了卢氏族人,崔氏长安的亲族外,博陵长房也来了许多亲眷,其中大部分女眷都未曾见过阿弦,然而虽然没见,却把那些有关她的传言听的数不胜数。
当然,其中大多数传说都有些“惊世骇俗”。所以在众人心目中,一开始都不明白为何身为崔氏这一辈中最为出色之人的崔晔,为何竟选了这样一个出格的女子,虽然拜在卢家门下,但到底并非正统的名门淑媛,又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绝无仅有的女官。
再加上流言加油添醋,众人心中均想,此女就算不是三头六臂,青眼獠牙,只怕也差不多了。
如今当面一见,却是这样轻盈灵动,美貌温柔,气质又且高贵的少女,并没有传闻中的嚣张跋扈,性情暴烈,也并非貌若无盐,不堪入目。
这种感觉,就像是本以为会损失一大笔钱财,谁知却竟是稀世珍宝从天入怀。
意外的惊喜,天壤之别的反差,令众人一时之间无不为新妇倾倒。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崔老夫人跟卢夫人了,崔老夫人握着阿弦的手,让卢夫人介绍那些亲眷们给她认识,一一拜见后,引得众人纷纷地赞不绝口。
………
是日,崔晔便同阿弦一起入宫拜见二圣。
按理说起,毕竟这门姻缘是宫内赐婚,所以照例要进宫谢恩的,当然,对高宗跟武后来说,这自也是有另一番不同意味。
武后今日也并未在含元殿,而是同高宗一起,换了新样礼服,特等着召见这对新人。
而阿弦今日,也仍是身着女装,这一身,正是武后命宫内尚衣局给她特制的礼服,淡绛色内衫,明鹅黄的裙子,绛色滚边。外罩着大红朱砂的外搭,头上的莲花金冠也是御赐特制,辉煌荣耀,更显出一身天然高贵。
这一身刚穿好露面的时候,崔晔几乎按捺不住地想让她快些换回家常的男装最好。
着实是有些太打眼也太耀眼了,平日里不修边幅的小弦子,还叫人瞧不出什么特别来,如今换了正经的宫装,就算是不言不语,这通身的气派却是瞒不过人的。
两人上车往宫中来的时候,崔晔眼中有按捺不住的隐忧。阿弦却在弃嫌身上的衣裳单薄而累赘,且还露出了大片的脖颈,让她格外不自在。
阿弦忐忑:“虞姐姐说这样才好,阿叔你觉着呢?”
崔晔看着她惶然不自信的模样:“阿弦可是担心……二圣见了会如何么?”
阿弦见他如此懂人心意,抓了抓腮。
崔晔叹道:“你放心就是了,这样做是对的,衣裳跟首饰都是皇后娘娘一片心意,若她看见你穿戴着,一定会欣慰的。”
阿弦松了口气,又带些祈求的口吻对崔晔道:“过了这天,我就换回原来的装束好不好?”
崔晔心中却巴不得她如此,闻言正中下怀,却不露声色地顺势道:“我曾答应过阿弦,一切都随你的心意,对我来说不管你如何打扮,都只是你而已。”
阿弦凑过来,将头靠在他肩上,满足地叹:“阿叔对我最好了。”
崔晔搂着她,嗅到她身上难得的香粉气息,回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地亲了口。
不多时车到了大明宫,两人下车,并肩往内,一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看见崔晔还罢了,当看见阿弦的时候,无不目瞪口呆。
正走着,见一队金吾卫从前而来,队伍后面,是个熟人,且走且看着此处,双眼里透着惊疑。
………
陈基先前同金吾卫一块儿巡视,才转过弯,就听副手道:“今日崔天官跟女官进宫谢恩,不知何时能到。”
话音未落,就看见那两道卓然身影出现,副官笑道:“说曹操果然就到了,那不是崔天官么?等等……”
他疑惑道:“天官身后那人是谁?”
一时之间,居然没有认出崔晔身旁的人是阿弦。
陈基也正看着那走过来的两人,第一眼看去,本以为崔晔是陪着他府内的某个女眷进宫来的,他淡淡扫了一眼,心里还恍惚想:“怎么弦子不来?”
听那副手的疑惑,他再度定睛看去,越看,心跳的越是厉害。
眼睛只顾看向那边,忘了正下台阶,亏得身手敏捷,加上副官从旁援手,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陈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问道:“天官身旁那个是女官么?”
“我也才看出来,不是女官又是谁?”副官苦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不会信的,没想到女官换作女装后,竟这样美艳惊人,简直,简直比那什么赵家姑娘还更胜一筹呢。”
他所说的自然是赵雪瑞,赵雪瑞才貌双全,在长安城里有“小”卢烟年之称,把她来跟阿弦做比,可见这副官心里的惊骇程度。
陈基望着那翩然而来的绝色之人,因距离越来越靠近,他看的也更清楚,那眉眼,神情,正是他素来最为熟悉的人……
陈基听到自己心中呵呵冷笑了两声,刹那间,当日在天香阁里,袁恕己趁着酒醉所说的那句话顿时又浮现在心中:你不知道你究竟错过了什么……
——那后来,他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
但是直到现在,他又有些拿不准了。
当他觉着已经足够了解阿弦的时候,那个人总会给他更多的意外,让他原本已经按捺的愧悔之心越发翻江倒海。
崔晔同阿弦到了身边的时候,陈基终于镇定下来,他若无其事地行了礼,却刻意让自己不去看阿弦,只尽量地望着崔晔。
略寒暄了两句,陈基向着阿弦一点头:“我尚要巡视,就先告辞了。”
陈基一拱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去了,反把阿弦弄得心里七上八下,她原本就讨厌自己这样的装扮,如今见陈基冷冷地,连看也不敢看她,阿弦悻悻地叹道:“我今日可是糗到家了。把陈将军吓得脸都变了。”
胡乱又挥了挥那艳色的披帛。
崔晔恨不得敲醒她。
他当然很了解陈基的心情:阿弦这会儿的装扮,对任何男人来说……不亚于蜂蝶看到绝世名花,飞蛾望见暗夜里的灯火。
陈基执意回避,正是怕忘情而已。
可是转念一想,又何必提醒她呢?崔晔便笑道:“横竖过了今日你就不穿这个了,怕什么?还是说……你想讨他的喜欢才这样怨念?”
阿弦啐道:“我当然没想讨谁的喜欢,但是我难道想要随随便便惊吓到人么?”
崔晔忍笑:“没什么关系,横竖吓不死。”
………
寝殿之中,高宗跟武后已经等了良久,且高宗早在婚礼之前,就挑选好了阿弦进宫后要给她的礼物。
崔晔同阿弦入内,朝上拜见,高宗跟武后两个也同样看着盛装的阿弦——这也是他们初次看阿弦身着女装,一瞬间,高宗的眼睛湿润了。
只是当着崔晔的面,不便如何,高宗揉了揉鼻子,强露笑容道:“阿弦这一身衣裳甚是合体,是皇后先前命宫内所做么?”
阿弦答道:“是娘娘的心意。”
武后道:“虽是我的心意,但我却没想到,你穿竟如此合适。”
阿弦心头一动,只当这句是“为人父母”的习惯夸耀之词罢了。
高宗命内侍将个玉匣送给阿弦,道:“这是朕的一点心意,你收起来,以后再看。”
武后瞥一眼高宗,笑而不语。
阿弦不知是什么,但既然是高宗所赐,一定珍贵的很,本想推辞,武后道:“难得陛下这般疼惜你,快收起来罢了,但要好生留着,可不要随意丢了。”
阿弦只得领受了。
略坐片刻,崔晔悄然向阿弦示意,阿弦知道该告辞了,可是放眼四看,并不见太平,有心想问问,又怕生事。
两人退出后,牛公公跟着出殿,笑对阿弦道:“公主先前贪玩,害了风寒,不然大婚那日她一定会去府里看热闹的。因病还没好,今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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