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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锦绣华年-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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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说着人已至桌前,燕子忱的手下们连忙起身行礼,被燕子忱挥了挥手:“这儿没事了,都滚回去歇着吧,让人弄两坛子好酒过来,烤上一头羊!”
  燕家兄弟俩边说边坐到桌边,燕七和一枝把带来的月饼取出来,堆放到桌上。
  “拿下姚立达是早晚的事,”燕子忱接着燕子恪的问话道,“区别就是早或晚而已。这铁矿姚立达向来不许外人进入,因而无从知晓其中地形和布局,我曾带人到山顶上向下查看,见谷中已是被姚立达彻底改造过,且不说四围的山壁陡直无法攀援,姚立达更是不惜人力物力在山壁上钉入了坚硬又锋利的铁锥和布满铁刺的铁网,另还在谷中设有岗楼,不分日夜严密监视谷顶四周,因此想从山顶下至谷中是不可能的了,我们曾尝试过硬突,也尝试过偷袭,皆无功而返,眼下的形势便是我军突不进去,姚立达也破不出来,双方形成了僵局。”
  “若用燕子强弩或投石机由谷顶向下进攻呢?”燕子恪道。
  “也是无法,”燕子忱道,“这铁矿大得很,燕子强弩的射程达不到中间地区,投石机更是不能,且姚立达那老狐狸还在谷中设了不少障碍用以阻隔箭道和拦挡投掷物,更是在他们的营地周围竖起了铁板制的围挡,我们甚至连内部情形都无法探到。”
  “哦,的确棘手。”燕子恪点头。
  十多年未见,兄弟俩头回碰面竟是先谈公事,叙旧环节直接就跳过去了,燕七在旁边看着也是叹为观止。
  一时说着酒就先上来了,送酒的小兵还拿了三只大海碗过来,连燕七那份儿都给算进去了,燕子忱拍开其中一坛的泥封,给三只碗都倒了满,一碗推给燕子恪,一碗放自己跟前儿,另一碗也没什么犹豫地就给了在场的未成年人。
  “塞北的酒后劲儿可足!”燕子忱端起碗,笑着望向他哥,“能不能行?”
  “呵呵……”燕子恪伸出竹节似的长手指,把面前的酒碗拈起来,“莫忘了,十几年前,我亦来过塞北。”
  “嘿!”燕子忱扬了扬眉,“干!”
  兄弟俩一碰碗,各自仰脖灌酒,那海碗的碗口多大啊,俩人一边灌,那酒一边从嘴边滑下来落进脖领里去,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塞北粗犷的气质所感染,连一向光风霁月的燕子恪都不讲究这些了。
  燕子忱先干掉一碗,开怀笑着拿手背一抹腮边的酒,然后就看见他大哥撂下碗,顺手就接过他闺女递上去的白白香香软软的小帕子在嘴角摁了摁。
  “……”这还有随时随刻贴身服务的呢?再垂眸看看自己湿漉漉的手背……从当兵到现在无论吃肉喝酒还是擦血揩泪一直都是用的这只手的手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为什么今天觉得好凄凉啊好凄凉?!
  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闺女是坐在石桌的另一边的,挨着她大伯,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来做客的客人——这丫头在燕家军好歹也是待过不少日子的,这么快就把和她爹的战友情给抛脑勺后头去了?
  结果这小位倒是挺有身为“客人”的大方劲儿,起身还给哥儿俩倒酒呢,一人一碗满上,又把装月饼的食盒放到两人中间:“先垫垫食儿再喝酒吧,大伯还没有吃晚饭。”
  “喔,听五枝说这月饼是你亲手做的?”燕子恪探着肩往食盒里瞅。
  “有你爱吃的酥皮月饼,这个是椒盐百果的,这个是油酥掺着茉莉花的,这个是奶香蛋黄的。”燕七给他指。
  燕子恪伸手拈出个茉莉花馅儿的,先咬上一口,细细品了,偏过脸来看燕七:“很好。”
  “是吧。”燕七道,抬眼一瞅对面,“爹也尝尝啊,你爱吃什么馅儿的?”
  “……”燕子忱把肘支在桌面上用手搓着下巴,“都是你做的?”
  “对啊,今天刚上手学的,好不好的就这样了,敢不敢尝一个?”
  “哈!我闺女做的,就是这馅儿里夹着砒霜老子也要连吃八个!”燕子忱伸手过去,抓起个黄皮儿大月饼,张口就咬了大半个,“唔!不错!好吃!什么馅儿的?”
  “……”燕七无语地看着她爹塞的那一嘴,“肉松的……不要吃太急啊,当心噎着。”
  “噎不着,有酒,来来来,闺女,大过节的,跟爹喝一个!”燕子忱端起碗。
  “我先跟大伯喝吧。”他闺女却拿起碗来找人大伯碰杯去了。
  理也是这么个理儿,长幼有序,敬酒当然是要先敬年长者……燕子忱把酒碗放下,两口吃光了手里剩下的半块月饼,什么馅儿的来着?
  塞北的酒后劲儿足,前劲儿也不弱,燕七可没敢一气儿干,喝了几口就撂下了,还得垫点儿刚烤上来的羊肉,听得旁边的兄弟俩又进入了工作话题,燕子恪道:“姚立达的死士城里倒是捉了几个,然而既是死士,便很难从口中问出什么。这些死士一日不回,姚立达的疑心就会多增一层,因而若要动手,便要尽快,否则暗道也就成了摆设,白白浪费。”
  “我也是这么想,”燕子忱道,“只不过尚无办法摸清谷中底细,姚立达既不惧我们围谷,就意味着他应该留有后手。我带人将此谷附近一寸寸翻了不下十遍,并未发现还有其它出口,但若还有通往别处的地下暗道,这就不好发现了,不过我让人每日在以此谷为中心的方圆百里范围内不间断地巡逻,就算有暗道,姚立达也没那么容易逃脱。”
  燕子恪略略点头:“这一带地下皆是岩石,想挖暗道也没那么容易,然而姚立达在此地已有二十余年,真若一门心思地给自己谋后路,修出一条长达百里的暗道倒也不是不可能。”
  “这方圆百里除了沙土地就是岩石山,再远些的话,往北是蛮子的地界儿,姚立达修后路也不可能修到那边去,往南是风屠城,已经有了一条暗道,往东是沙漠,往西是山区,姚立达若是考虑到有这么一日会被围堵在铁矿内,修逃生暗道的话就该往能存身的地方去,南边通往风屠城,这是求生途径之一,再若有其它的暗道,也应是第二能存身的选择,东、西、北三面相比来看,大概也只有西面的山区有利于他逃亡了,然而西山区非但山势险峻,且皆是石头山,山上草木不生,他就是逃到山里只怕也撑不了多少时候,所以我怀疑……”燕子忱说着抬眼望住燕子恪,“暗道,许就只有通往风屠城内的那一条。所谓的姚立达的后手,也只不过是为了他自己逃命的后手,一条如此狭窄的暗道,让他的亲兵大军从里面逃脱是绝不可能的,但若只让他和他的暗卫逃走,那却是相对容易得多。”
  “姚立达大约从未想过自己会丧失对风屠城的掌控权,”燕子恪掸掸衣上掉落的月饼皮的酥渣儿,一提衣摆架起腿来,“在他脑中所构想的最坏的打算里,朝廷的兵将他围堵在风屠城内才是他所能落到的最差的境地,毕竟风屠城是他的根本,他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这城,因而这条地下暗道修起来的作用么……”
  “不是为了从铁矿回到风屠城——”燕子忱道。
  “而是用来从风屠城去到铁矿。”燕子恪一笑,“姚立达的亲兵平日都乔装成开矿的工匠藏身于矿中,一旦风屠城遭围,姚立达便可立即派人通过暗道前往铁矿,矿中亲兵得到号令即可武装出谷,由外部打击围城的朝廷军队,与城内姚立达的守城军里应外合,破去朝廷军,而之所以将暗道口设于永乐塔内,也是姚立达的谨慎之处,防着身边混入奸细,不好将这最后一根保命稻草放在他的总兵府中——由此看来,铁矿与风屠城之间,只有这一条暗道。”
  哥儿俩凑到一起,聊着聊着就理清了思路。
  “也就是说,”燕子忱给他哥倒上酒,“姚立达能在铁矿中撑到现在,全靠平日积攒的军粮,一旦长时间耗下去,迟早有粮绝之日,届时他不出也得出来,不打也得跟我们打。”
  “据你估计,姚立达私屯的军粮大约有多少?”燕子恪端起碗,喝了一口又放下。
  “年年用来养他的亲兵,至少也要屯够一年的量,况姚立达前一阵子见形势对他不利,提前又往里运了更多的军粮也未为可知。”燕子忱却是一气儿把自个儿碗里的酒又喝干了,然后冲着燕七一勾手指头,再指指自己的空碗,他闺女就特别可人意地给他把酒倒满了。
  “夜长梦多,一年的时间太过漫长,人都有惰性,在我们松懈之时,姚立达若是来个出其不意,届时胜负难料。”燕子恪道,“铁矿入口处是怎样的情况?”
  “仅有一条洞穿山腹的隧道通进铁矿,姚立达早有准备,隧道口弄的竟是铜铸的吊桥门,跟他娘的城墙一般厚,火药炸都炸不碎。”燕子忱道。
  “安安可有主意?”燕子恪忽然天外飞仙般甩了一句给燕七。
  燕七正在旁边跟一枝分月饼吃呢,闻言一回头:“火药炸不了门就炸山啊。”
  “炸山有个鸟用,才刚没听见?铁矿内部大得很,长度足有八里,石头崩飞了也砸不到姚立达的营盘。”燕子忱一扬眉,“‘安安’?”
  “大伯给我起的字。”燕七道。
  “再说能炸山的火药那得需要几千斤?!”燕子忱把话说完。
  燕七倒是忘了,这个时代的炸药可不能跟现代比。
  “那我没辙了,除非有办法能把火药抛到营盘所在的位置去。”燕七道。
  “去哪里找这样的东西,”燕子忱干了碗中酒,“便是燕子飞弓也射不了这么远。”
  “燕子飞弓?”换燕子恪问了。
  “我给丫头独创的弓起的名字。”燕子忱用手背一揩嘴,笑道。
  “眼下看来似乎只有用火药空投方是一举击溃姚立达的最佳之法,”他哥已经继续往下说方才的话题了,“火药炸营,姚立达在知晓谷外就是围兵的情况下,唯一能想到的逃路就是——暗道。”
  “而我们提前在暗道中安排好人,就能来个守株待兔,”燕子忱接道,“前提是尽快,最好能在这一两日内动手,在姚立达尚未对死士未归的情况产生更多的疑虑之前。”
  “因此现在就只剩了唯一待解决的问题,”燕子恪好整以暇地喝尽碗中酒,又拿出帕子擦嘴,“如何将火药投掷到姚立达的营盘上。”
  “我说,”燕子忱黑眸忽亮,“用训练有素的鹰,行不行?”
  “鹰所能抓负的火药太过有限,且一次施放之后必会引起姚军注意,再想继续施放便有了难度,况鹰局又能有几只鹰?”燕子恪道,“我们要的,是一次性投放足以毁掉姚军营盘的火药量。”
  “咦,这样一说,我倒有个主意。”燕七放下自己的酒碗,碗里的酒已见了底。


第345章 糊涂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说!”燕子忱看着自家闺女,有了燕子飞弓的成功案例在前,倒让他对这丫头这回的点子抱了满满的期待。
  “有一种东西可以飞到空中并承载重物。”燕七道。
  “孔明灯?”燕子忱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因着今儿正是八月十五,风屠城中好些人都放了孔明灯消灾祈福,有不少都飞到了这边来,无怪一下子就想到了,然而说完这句他就紧接着摇了头,“孔明灯可载不了重物,自己能飞起来都已算得是工艺不错的了。”
  “做得大些也不成么?”燕七问。
  “就算大到足以装载火药、把纸改成油布,你也需注意一点,”燕子忱探身看着燕七,“首先,方向不好掌控,其次,孔明灯要燃火,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施放,姚军一旦发现,势必会先一步进行摧毁,就算毁不掉,也一定会提前有所准备。”
  “有准备倒也无妨,”燕子恪道,“姚军不会想到我们是要空投火药,而难点的确在于子忱所言,孔明灯无法承载更多的火药,火药太少不足以对姚军造成大的杀伤,而若用更多数量的孔明灯,亦不容易操控方向和火药的落点。”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一是能承重,二是好操控,三是不易被发觉,”燕七看着自己的两位家长,“这三点都可以做到的东西,有。”
  “哦?是什么?”燕子忱问。
  “气球。”燕七道。
  “啥?”燕子忱问。
  “本来我还想着这东西只有制出橡胶来才能做,但刚才爹的话提醒了我,用不透风不透水的油布也是可以做到的,这样的话就简单多了。”燕七道。
  “是吧。”燕子忱道。
  “需要什么,写下来让一枝去办。”燕子恪道。
  “暂时只需要一个崔小四,”燕七道,“具体需要的用物还需他来列。”
  “刻不容缓,立即去。”燕子忱一拳捶在石桌面上,“早干死姚立达早回家!”
  一枝立即领命上马去了,燕子忱回过头来问燕七:“‘气球’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不大好解释,不如我们干一碗啊爹。”燕七给燕子忱和自己的碗里倒上酒,然后端起来等着他。
  “懒得解释就灌你爹酒啊?!”燕子忱笑哈哈地端起酒碗,“那你这碗可得见底儿才行!怎么样?”
  “是亲生的吗?”燕七双目无神地看着他。
  “虎父岂能有犬女,干了干了!”燕子忱伸碗过来和燕七的一碰,仰头就干。
  “干完这碗我就是条废汪了。”燕七说着也没再犹豫,憋一口气咕咚咕咚干了个底朝天,完了用袖子一抹嘴,燕子忱在对面一手支着膝笑眯眯地看着她,见这货把手里空碗一举,“我看书上写的那些个江湖好汉,喝完酒把碗往地上一摔才显痛快,我也想痛快一回,摔碗了啊。”
  燕子忱哈哈笑:“你当我这营里就这一个碗是怎地,甭想借口逃酒!满上,我燕子忱的闺女,没个酒量怎么行!”
  燕七:“压——寨——”
  “没酒量也不妨碍是我的好闺女!碗放下,让他们泡点茶来。”燕子忱道。
  燕子恪:“呵呵呵……”
  崔晞是乘着小鹿号来的,一枝亲自驾的车,一下车就被请到了石桌旁,行过礼落了座,燕子忱便和燕七道:“那什么气球的,你们两个鼓捣一个我看。”
  燕七把事情简短扼要地给崔晞介绍了一遍,末了道:“换成油布应该是行得通的,关键在于方向的控制,以及不要让气球飞得过高,这大概就需要仔细计算一下所载火药的重量。”
  崔晞提了笔在纸上写了一阵,写好交给燕子忱看:“需要这些东西。”
  燕子忱看了一遍,又转交给燕子恪,却问着崔晞:“这些东西备齐后,制造约需要多久时间?需要多少人手?可需要在铁矿周围做什么准备?”
  “东西备齐,我需要做几次验证,只要计算出大概的数,制造的过程快得很。”崔晞道。
  “拿了这单子让人去办,”燕子恪把崔晞写的单子给了一枝,“最迟明日一早备齐,运到营地来。”
  一枝拿了这单子再次奔往风屠城,燕子忱又和崔晞道:“铁矿四周的情形你可需要一观?”
  “能看最好。”崔晞道。
  “走!”燕子忱起身就要亲自带崔晞上山。
  “……这个时间该睡觉了啊,不用那么着急吧,”燕七道,“白天看也一样啊。”
  “嗬?!”燕子忱回过头来,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笑吟吟的崔晞,眉毛不由一扬,然后提声叫人,“带这位崔公子去营帐里休息。”
  “燕二叔不必张罗了,”崔晞笑道,指了指小鹿号,“晚辈睡在车里就是。”
  “我们一路过来都是睡在车里,睡惯了。”燕七补充了一句。
  燕子忱歪着嘴角看着他闺女笑:这是生怕老子误会这小子挑三拣四嫌弃营帐,赶紧帮着解释呢。
  大手一挥:“随你!”却又一指燕七,“你睡老子的营帐去!”
  “那你和大伯玩儿吧,我们先休息去啦。”燕七站起身,走了两步就觉得地面有点不稳,听见她那无良之爹在后头哈哈地笑:“才喝了几口就上头了?!”
  “我抽烟,喝酒,纹身,但我知道我是个好姑娘。”燕七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燕子忱好气又好笑,“笨丫头醉了。”走过来就把燕七往肩上扛。
  “……求放下。”燕七大头朝下一阵天旋地转。
  “这么着不舒服?”燕子忱顺手就轻轻松松地把扛麻袋换成了公主抱,“我让人拿醒酒汤给你,老实给我躺帐里去。”
  “那小四你早点睡啊。”
  崔晞看见一只小白手从她爹的肩头上伸出来,冲着他挠了挠。
  燕子忱把燕七丢进营帐,待醒酒汤送过来时这货已经睡死了,端着碗回到了外头石桌旁,见崔晞也已回去了房车上,只剩下他大哥独自坐在月下自斟自饮自赏那明月。
  “家里可都还好?”燕子忱坐过去,放下手中汤碗,却又给自己的酒碗斟得满满。
  “都好。”燕子恪已有了几分微醺,眼底朦胧,瞳子却亮如月光。
  “你呢?”燕子忱手肘支在膝上,向前探着身,看着自己的兄长。
  “呵呵,我也好。”燕子恪捏着酒碗,不大不小地咽了两口。
  “好个鬼,”燕子忱端起自己的碗,与燕子恪手里的碗撞了一下,仰脖灌了近半,“无思无虑能一喝就醉?!”
  “呵呵……”
  “多少年了还看不开?”
  “呵……每每回首都一如昨天。”
  “慧极必伤,这道理你比我清楚。”
  “慧么?这天下最糊涂的人,才是我。”
  “你该再糊涂些才好,别人都忘了的事,你偏要记着,别人生怕沾惹的麻烦,你偏要上赶着往身上揽,别人巴不得抛开的包袱,你偏要一个个地都扛起来,我是真想敲开你脑壳看看你那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恨得我拳头痒!”
  “呵呵呵……杯中忽复醉,湖上生月魄。湛湛江色寒,濛濛水云夕……风波易迢递,千里如咫尺。回首人已遥,南看楚天隔……”
  燕子恪酩酊而醉,教燕子忱扛着也丢去了营帐。
  燕七睡醒一觉的时候,夜尚未央,从营帐里出来,十五的圆月还当头悬着,夜风也很有些凉,远远地看见燕子忱一个人坐在那石桌旁喝着酒,一眼瞅见她,向着这厢招了招手。
  “大伯又喝高了?”燕七走到近前,看着燕子恪碗里喝剩的一半酒。
  “过来,坐这儿。”燕子忱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待燕七走过来坐下,偏着头看她,“你大伯在家里也时常这样喝?”
  “放心,喝得不多,一半是麻痹自己已经醉了。”燕七道。
  燕子忱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动了动唇角:“你倒是很了解你大伯。”
  “可不么,认识了十年了都。”
  “他对你有多好?”
  不问对她好不好,而是问对她有多好。
  “好得就像曾亏欠过我整个世界。”燕七道,“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地要把整个世界补偿给我。”
  燕子忱没再继续问,只是把酒坛子里最后的一点酒直接捧坛下肚。
  “现在咱们来谈谈那个崔家小子的问题。”燕子忱一抹嘴,转过身子来两手撑膝大马金刀地瞪着燕七,“怎么个意思——你喜欢这个?”
  “别借酒胡闹啊,”燕七道,“那是我闺蜜。”
  “什么闺什么蜜?!”燕子忱瞪她,“好家伙,都没见你这小没良心的这么心疼过自家老子,这还没怎么着呢胳膊肘就朝外拐了?!”
  “哪儿的话,老爹你可是我的心头肉,你看,心尖儿这部分就是你。”燕七道。
  “心尖儿以外的部分呢?”燕子忱问。
  燕七给他掰手指头:“有咱家那一大帮,武家百十来口人,书院里的我的那些同窗们,京都和塞北的老百姓……”
  燕子忱哈哈笑出来:“你这心里头装的人可是够多的!”
  “因为我有颗大心脏啊。”燕七道。
  燕子忱一扬眉尖,深深看了燕七两眼,笑着伸手罩在她脑瓜顶上揉搓了两把:“很好,大心脏,什么都盛得下!”
  “必须的,”燕七道,“随你。”
  “哈哈哈哈!随我!你老子!”


第346章 下场   姚立达的下场。
  燕七睡了个懒觉,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一束深蓝色的大气球就缚在帐门外的大石头上,一个个憨态可掬地冲着她点头。走上前去伸手摸一摸,果然是用油布做的,薄而结实的布料,织的细细密密几不透风,布料用桐油浸过不只一遍,为的是能够加大布料的拉伸度和韧性,另外大概还有一层树胶或是蜡之类的东西,要说做到橡胶那样完全密不透气大概还要差些,但也足以能支撑一段短时间的漂浮和飞行。
  燕七把这束气球解下来牵在手里,循着远处传来的一番热闹声音找了过去,见一大帮匠人和兵士在空地里摆弄着各样的工具和器械正忙得热火朝天,燕家二位先生和崔晞都立在旁边观看。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中秋礼物。”燕七走过去和崔晞道。
  崔晞灿烂笑起:“可惜有些仓促,否则各样颜色都做些,看着还鲜亮。”
  “机会多得是,”燕七看了看空地上几台用来制作氢气的机器,这是崔晞经过研究和完善后早就设计出来的,如今按着图纸做出来立刻就能应用到实际中,不能更方便,“可得让他们小心着些,一定要远离明火。”燕七知道崔晞心细,然而还是叮嘱了一下,毕竟负责实际操作的是那些匠人和兵,谁粗心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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