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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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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设计换亲暂且搁置一旁; 陛下都承认的平家少夫人,未来的常远侯夫人。还有赵雉娘…”方静怡停一下,略顿,“赵雉娘嫁的是胥家,胥家大公子将来要接任阁老的,身份能低吗?就赵家这三个姑娘,以后赵大人和赵公子在京中还能混得差?”
方静然恍然,祖母和堂姐的意思是…要她嫁入赵家?
“不行,我不喜欢赵家。”方静然断然拒绝。
方老夫人的脸一沉,“祖母还能害你?那你说说,你们来京中也有段日子,和你姑姑也出过门做客,你告诉祖母,可有什么差不多的人家相看你?赵家现在不显,将来一定能平步青云。再说赵夫人是什么性子,最是软弱不过,又不是嫡亲的婆婆,又念着你祖父的恩情,定会善待你。”
方静然垂下头,以前在临洲时,因为方家的声望,知府蔡家的二位小姐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谁知道来到京中,都没有人搭理她们,京中遍地的勋爵世家,哪有人将小小的方家放在眼里。
可赵家,她却有些不甘心。
祖母说的又没错,她也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皇后对赵家的恩宠。
终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默认。方老夫人更加欣慰,两个孙女都是好的,等孙女们以后嫁人,帮衬一下兄弟们,方家就不用窝在偏远的临洲。
方老夫人心知,要想达成所愿,必定要紧紧地抓紧皇后娘娘的这点感激之情。次日一早,就带着儿媳孙女们去了赵家。
赵氏盛情款待了她们,对于老夫人隐晦的意思,装着糊涂不接话。急得老夫人直接和她挑明。
巩氏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说此事她不能作主,得和老爷商量。
方老夫人倒是明白她的难处,赵公子又不是她生的,她是不能一人做决定。反正目的已经挑明,方老夫人有信心,赵家会同意婚事的,她一脸高兴地领着儿媳孙女离开。
巩氏几番思量,对于方家的姑娘,她是真的不想要。送走方家人后,也没有赵书才商量,就让兰婆子去了一趟胥家。
雉娘听到兰婆子转告的话,了然一笑。
方老夫人不愧是老贼精,这是看出赵家的潜在价值,都能舍下一个姑娘,可是她和娘一样,都不想和方家人再沾上关系。
方家姑娘再好,她也不想和她们做姑嫂,何况方家两个姑娘的人品还有待商榷。
方先生的恩情,她们会铭记,也会侍机报答。至于和方家结亲,就免了吧。方家的姑娘赵家消受不起。
她让兰婆子回话,告诉娘就说此门亲事不能应。
兰婆子一听,笑开了花,夫人和小姐想到一块。她是个下人,不敢拿主子们的主意,可打心眼里不想以后侍候姓方的少夫人。当年方老夫人赶她和夫人离开临洲时那副鄙夷的嘴脸和趾高气扬的样子,她到死都能记着呢。
巩氏收到女儿的意思,索性在老爷的跟前提都没有提这事,打定主意,等方家人再次相询时,直接就说老爷不同意。方家人总不能厚着脸皮来问老爷为什么不同意吧。
胥府内,雉娘将方家人的意思和胥老夫人一提,胥老夫人眯着眼,不停地摇头,“方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可惜方先生光风霁月,傲骨铮铮,两个儿子也没有一个能承衣钵的,孙子们更是不用说。”
雉娘乖巧地坐在她的对面,小脑袋点了一下,都说是爹怂怂一个,娘挫挫一窝,有方老夫人在,能教出什么像样的儿孙。
胥老夫人瞧着她的动作,笑了一下。孙媳娇小的身子坐在圆凳上,玉脸桃腮,身如三月丝柳,面似五月花红。这么个可人疼的小媳妇,难怪大孙子稀罕。
若是来年生下重孙,那就再好不过。
正想着,胥良川修长高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还有几天就到除夕,天气是越发的冷。前几日雉娘将庄子送来的年货分了三车去赵宅,又送了一车去段府,其余的都留着。
胥老夫人还打趣说,娶了这么个孙媳进门,她们连备年货的银子都省了。雉娘当然明白祖母是说笑,胥家有自己的产业,哪真能看上那点银子。
胥良川的长腿一迈进门槛,就迎上妻子含情带笑的眼。
胥老夫人见他们小两口恩爱,眼中情意绵绵,心里越发的满意。
“孙儿给祖母请安。”
“好,外面冷,快快到炉子边上烤烤。”胥老夫人招呼着孙子,胥良川照做。
屋子里有地龙,身子很快暖和起来,他看着小妻子,道,“梁驸马派人送来帖子,让我们明日去公主府。”
“永安公主?”胥老夫人先开口,“这位公主倒是个真性情的,不知邀请你们上府所为何事?”
雉娘回道,“祖母说得是,孙媳觉得永安公主为人还算不错。上次在街上偶遇,公主曾说过改日请我们做客,想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胥老夫人笑起来,“我倒是忘记你和公主的关系,她可是你的嫡亲表姐,怪不得方才我还在纳闷。公主府和我们胥家可是一直没有走动,怎么突然就下帖相请,原来是因为这层关系。”
雉娘不好意思地跟着笑,视线和胥良川的撞在一起,胥老夫人看在眼里,没一会儿便喊着身子乏,让小两口回去。
夫妻俩人这才起身告辞。
进了自己的院子,雉娘这才说起方家之事。
“你做得对,昨日皇后娘娘也召见了方家,似乎提到了太子。”胥良川平静地坐在临窗靠塌上,指指身边的位置,让小妻子也坐过来。
雉娘顺从地坐过去,眼神闪了闪。皇后召见方家,说了什么夫君都能在很短的时间知道,看来是宫中有人。不过她肯定不会傻傻去问夫君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她疑惑皇后提太子做什么?
“太子?这又有什么关系?”
胥良川凝睇,“你猜?皇后还赞了方大小姐。”
不会吧,雉娘睁大眼睛,“难道皇后是想给太子纳侧妃?”
“真聪明,一猜就中。”胥良川眼露赞赏。别人不知道皇后娘娘和太子的关系,自然认为这是天大的好事。
可实际上,能让皇后往太子那边推的人,以后都不可能有好下场。方大儒是有恩,但方老夫人可是让岳母流落在外,无奈为妾的罪魁祸首,皇后岂能放过她。
方家想和赵家联姻,绝不能同意。
“我娘也不愿意有个方家的姑娘当儿媳。”雉娘说着,说起另外一件事情,“今日你不在家,我思来想去,觉得你昨天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习字能修身养性,于是我写了三张。”
她语音一落,便献宝似地拿出自己写的字。
他修长的手指接过,“不错,横撇写得还算到位,笔力稳进了一些。若是觉得吃力,不用勉强,为夫觉得你这样就很好。”
她吃吃地笑着,调皮地眨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颤着,灵动惑人。
次日夫妻俩应邀去了公主府。
梁驸马亲自出门相迎,将夫妻俩请进去。
花厅里,红底描金的软塌上,靠坐着身穿宽大红色襦裙的永安公主,永安公主比前些日子见着时丰腴一些。她的身边还有一位二八的俏丽姑娘,一身窄袖束腰八幅裙,只及脚踝,露出脚上的鹿皮靴,看起来十分利索。
永安公主给她们相互介绍,雉娘才这知这姑娘是梁驸马的胞妹,名唤梁缨。
梁缨自雉娘一进门起,眼睛就仿佛要粘上来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
永安公主用美人宫扇打了她一下,“看你这德行,见到美人就挪不开步子,幸好是女子。若是男子,如何了得,就这副好色的模样,必是京中第一纨绔公子。”
梁缨的目光有所收敛,眼睛还是没有离开雉娘,啧啧道,“公主嫂子,你怎么不早点邀请胥少夫人来做客,缨儿倒是听说过她长得好,没想到长得这么好。”
“多谢梁小姐夸奖,皮相父母给的,是美是丑都是不我们自己的功劳。”雉娘小心地斟酌,她可是听说过,永安公主最为在乎长相,以前还曾说过要和二皇子换脸。
梁家小姐如此赞她,让她心里打鼓,就怕公主会多想。
永安公主斜一眼梁缨,“还是雉娘说话中听,长得好也罢,坏也罢,哪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本宫从前年少时,还曾和舜弟开玩笑,要和他换脸,吓得舜弟跑到母后的跟前痛哭。”
她的话里并无一丝芥蒂,显然对自己的长相并不是很在意,不知为何会有那样的传闻。
“皇姐还好意思提?那些日子我可是时常被噩梦惊醒,梦中总有个要来扒我脸皮的人。”外面传来少年独有的声音,走进来的正是二皇子祁舜和韩王世子祁宏。
祁舜进门来,胥良川和雉娘都要行礼,祁舜却先一步唤两人,“表姐,表姐夫。”
后面的祁宏微一怔,也欢喜地唤道,“表姐,表姐夫。”
“胥少夫人哪里成你的表姐了?”梁缨问祁宏。
祁宏挠下头,他头发已经能束起,许是他自己忘了,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初见胥少夫人时就觉得十分的亲切,也想着若是有这么一个姐姐该有多好。她既然是皇伯母的外甥女,我叫声表姐也是可以的。”
韩王比陛下年长,因为身残,和韩王妃成亲多年后,才得了祁宏一个独苗,爱若珍宝。
梁缨听他这么一说,也跟着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按你这么说,我也可以唤她一声表姐。”说完她真的叫了一声。
永安公主受不了地抚额,“我说你们一个两个真是够了,不就是看雉娘长得貌美,都上赶着认表姐。缨姐儿,你认什么表姐啊,依本宫看,你干脆认雉娘当亲姐姐好了。”
“那可不行,我们又不是亲姐妹,若真是姐姐妹妹地叫,别人会怎么想。”梁缨连连摆手,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胥良川。
梁驸马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胥良川不动如山。
雉娘细思着永安公主的深意,以她的直觉,公主不可能是要给她添堵的人。
花厅里突然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梁缨的眼中全是狡黠,鹿皮靴子在地板上蹭了蹭。
所有人的都将目光投向胥良川,包括雉娘,胥良川脸色平静无波,淡淡地道,“身为胥家子孙,应该谨守祖训,胥家唯有嫡系。”
雉娘静静地看着他,有些失落,仅是因为祖训吗?
胥良川注意到小妻子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皱了皱眉,缓缓地又道,“吾妻贤良淑德,得一人甚幸。”
他细心地观察着,就见小妻子听到这句话后,脸上如云散霁出,红霞漫天。
永安公主喃喃道,“这个…看不出来良川还会说情话。”
厅中的其余几人也有些发愣,好大一会儿,梁驸马哈哈大笑,“公主,您输了吧?我就说无论什么事情也不可能让良川变脸,偏偏你说要吓一吓他。他是没吓着,赵家表妹吓得不轻吧?”
果然,就见永安公主又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嗔怪地望着梁驸马,“看本宫,将你们都绕糊涂了吧。本宫的意思不是让缨姐儿和雉娘做姐妹,真做姐妹各自嫁人哪能天天见着。不是姐妹又能天天见着的只有另一种…本宫记得胥家不是还有一位二公子?”
她这一说,雉娘反应过来。
只是事关他人的婚事,而议论的姑娘就在厅中,永安公主就是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也不看下还有二皇子和韩王世子两个未成婚的少年。
永安公主一向都是霸道的性子,二皇子和韩王世子并未露出任何的诧异之色,便是那梁缨,脸上也不见一丝羞涩。
她好像真的在考虑公主的话,一会儿看看雉娘,一会儿低头,似是下了决心一般,“要是能天天看到表姐,那就行。”
雉娘被吓了一跳,这姑娘胆子可真大,终身大事,连正主的面都没见过。就因为想天天看她,竟如此爽快地答应婚事。
永安公主笑起来,“缨姐儿不愧是将门虎女,性子就是爽快,此事包在本宫身上,定能让你如愿以偿。”
她话音一落,梁缨就立马挨到雉娘的跟前,一脸的欢喜。
雉娘暗道,这梁家小姐比自家的婆母还要疯狂。
怪就怪在厅里的男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雉娘深吸一口气,有些明白过来。公主和驸马请他们夫妻俩来做客,打的怕就是岳弟的主意。
只是她不过是堂嫂,夫君也只是堂兄,哪能越过长辈给堂弟的婚事做主。她和对面而坐的夫君对视一眼,夫君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永安公主从软塌上坐起,一只手扶着肚子,她身边的嬷嬷小心地搀着,梁驸马立刻起身轻问,“可是身子有些不适?”
“无事,靠久了,有些腰酸罢了。”永安公主摆下手,示意雉娘坐近一些。
梁缨也跟着亦步亦趋,永安公主好笑地道,“看看你的样子,以前总追在舜弟的后面,现在见了雉娘,怕是要将舜弟丢在一边。”
祁舜也笑起来,祁宏也跟着一起笑。
厅内的气氛一下子轻快起来,雉娘思量着,梁家小姐的性格爽朗,应该不是背里使阴招的人,与这样的相处倒也自在,就不知祖母会不会忌讳梁家的家世。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永安公主既然挑明想和胥家结亲的事。剩下的就是胥良川夫妇二人回去和家里人通气,成或是不成,胥家人都会给个准话。
胥良川看一眼梁驸马,梁驸马笑得故作高深。
他垂下眼眸,暗自揣测着永安公主夫妻俩的用意,渐渐心里有了谱。
第81章 劝离
花厅里地龙烧得极旺; 有宫人们进来添茶水; 将冷掉的点心撤下,换上刚出的热点心; 糕米独有的甜香带着花香弥漫开来。
永安公主自己捏起点心; 也招呼大家一起用。
她用完一块后,用帕子擦拭嘴角; 身后的嬷嬷小声地问,庄子上送来的新鲜鹿肉要如何烹制。
永安公主让她们做个一鹿三吃,煨鹿筋,炙鹿脯,还有熬鹿骨汤。
嬷嬷低头下去安排,永安公主望着自己的肚子; 有些惋惜地道,“大雪封山,最是狩猎的好时候; 可惜今年不能同往年一般尽兴。”
梁缨跺一下脚; 恨恨道,“明年要全部补回来。”
今年因为公主嫂子有孕,二哥日日守着,都没有带她进山过。往年她可是跟着公主嫂子和二哥,在山上的庄子里一住就是个把月; 过足了狩猎的瘾。
“好,到时候,你们也一起; 人多图个热闹。”永安公主对着胥良川和雉娘说。
胥良川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梁缨亲热地对雉娘道,“到时候我们一起,你会射箭吗?”
“不会。”
她豪气冲天地拍着胸脯,“我可以教你。”
雉娘笑着应下,心里也有些跃跃欲试。
外面有小太监的声音,竟是太子驾到。永安公主坐直身子,厅中人多少也有些诧异。
今日永安公主显然是没有邀请太子的,太子掀帘进来,后面跟着的自然是平晁。平晁比起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如同变了一个人般,情绪低沉。
“皇姐,你这里好生热闹,也不叫上孤?”
“太子殿下课业繁重,皇姐不好意思打扰,你和舜弟不能比。”永安含笑地说着,和梁驸马交换一个眼神。
众人向太子行礼,太子做个请起的手势,“都是一家人,宫外不比宫中,就不用讲那些个虚礼。”
在场的人,论血缘,还都能扯上一扯,说是一家人也没错。
太子复又道,“孤有段日子不见良川,不想能在皇姐这里遇上,说起来,你们还是连襟。”
他指的是平晁和胥良川,胥良川没有接这话,平晁脸色也不好看。赵燕娘那丑女最近在府里作上了天,也不祖母是怎么想的,什么都由着她,还让下人们都听她的调遣。她拿着鸡毛当令箭,将府中的下人们指使得团团转,母亲还病在塌上,祖母什么事都不管,府里被她弄得乌烟瘴气。
他不敢回府,就怕被她堵上,苦不堪言。
太子还提什么他和胥良川是连襟,如果娶的是凤娘,他倒是乐意当这连襟。
“皇弟你这是在戳晁儿的心窝子。”永安公主摇头叹息,“那赵燕娘是个什么德行,大家都心知肚明,晁儿娶了那样的妻子已是十分痛苦,你还提什么连襟不连襟,本宫听了都不高兴。”
平晁的脸色更加难看,太子似是才恍过来,道,“是孤忘记茬,说起那赵燕娘,也确实是委屈你,要不孤给你赐两个美人,也好过天天对着那妇人?”
“谢太子恩典,平晁眼下只想着当好差事,效忠殿下。”
太子神色有些满意,同情地道,“你不愿意,孤也不勉强。”
雉娘低着头,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听在耳中,觉得有些怪异。太子好像故意提赵燕娘,似乎地嘲弄平晁一般,不会还是因为皇后将赵凤娘赐给平晁的事情吧?若真是这样,这太子可真够气量小又记仇的。
她不经意地抬头,就看到永安公主嘴角一闪而过的讥讽。
随后,梁驸马将男人们引到另一个正厅。花厅中只余公主,雉娘和梁缨。
这下梁缨更加和雉娘挨得紧,永安公主失笑,对雉娘道,“让本宫多看看,若腹中是个姑娘,本宫希望她长得像你。”
梁缨立马两眼放光,紧紧地看着永安公主的肚子,“公主嫂子,要是小侄女真的长得像表姐,那可就太好了。”
雉娘失语,这姑嫂俩真会想,公主的孩子怎么会长得像自己?
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长得像皇后,万一公主的孩子像外祖母,确实是会和自己长得像。
她抿着唇笑着,梁缨被惊得失了魂,坚定地对永安公主道,“公主嫂子,我就要一个像表姐的侄女。”
永安公主笑起来,带着肆意。原本普通的长相忽然变得生动,配着她大红的襦裙,竟让人生出明艳之感。
雉娘暗忖,哪个说永安公主平庸之姿,要是他们见过公主张扬的笑,恐怕就不会那么传。
永安公主见她盯着自己看,问道,“雉娘在看什么,可是本宫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臣女觉得表姐笑起来真好看。”雉娘说得由衷。
永安公主一愣,又大笑起来。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本宫,本宫心中欢喜,这才是嫡亲的表妹。”永安公主说得意有所指,梁缨捂着嘴笑,以前平湘来公主府里,公主嫂子可没有这么高兴。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缨儿觉得表姐说得对呢,公主嫂子笑起来确实非常好看。”
梁缨的话让永安公主越发的开怀,捂着腹部道,“缨姐儿不仅魂跟着雉娘走了,这心也偏向着雉娘。依本宫看哪,现在雉娘说外面的天是黑的,缨姐儿也会跟着说是黑的。”
“咦,公主嫂子这一说,好像外面的天是暗了一些。”梁缨望着外面,天气阴冷冷的,似乎真的比方才暗沉。
“看看,雉娘,这么个听话的妯娌,你可不能放过啊。”永安公主朝雉娘调皮地眨着眼。
雉娘笑着回道,“我也希望有这个福气。”
永安公主的笑意加深,扬了一下眉。
等到用膳里,男女分席。
雉娘还是头一次吃鹿肉,觉得十分的鲜美。薄薄的肉片被炙烤过,面上烤得“滋滋”作响,夹一片放在口中,细细咀嚼,满齿生香。
永安公主吃用过两片,她身后的嬷嬷就小声地提醒,公主不舍地放下银箸,抚着肚子懊恼地道,“今年这小家伙一来,本宫就天天闷在府里。驸马盯得紧,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这个不许吃,那个不许吃。”
嬷嬷低头偷笑,呈上一碗肉羹。
永安公主报怨的话里带着丝丝的嗔怪和甜蜜,雉娘会心一笑,看来公主和驸马的感情是真的好。
饭后,永安公主拉着雉娘打叶子牌,雉娘没有见过,仔细地询问了规则,三人就坐在软塌上打了起来。
那边的男人们兴致颇高,酒席直到申时才散场。
散场后,胥良川过来接雉娘一起告辞。
雉娘有些不好意思,她技艺不佳,手气却好得逆天,愣是让她赢了公主和梁缨,总共加起来有好几百两银子。
恭送太子和二皇子等人后,胥府马车的后面,跟着另一辆马车,是公主派人备好的东西。
雉娘更加不好意思,又吃又拿,还赢了别人的银钱,这样的客人,哪个主人家还会请第二次啊。
永安公主似是知道她所想,笑着道,“你是本宫的嫡亲表妹,就是以后让本宫养着,本宫也是乐意的。”
她说得霸道,雉娘却莫名地感动,差点泪盈。
胥良川立在妻子的后面,心念一动。
前世里,永安公主在二皇子登基后被封为长公主,其它的倒是没有听说过。
他的视线越过公主和雉娘,正好和后面的梁驸马对上,梁驸马的眼神不躲不避,直直地迎着。
夫妻俩人坐上马车,马车行驶起来,雉娘小声地道,“皇后娘娘和永安公主对我都太过厚爱,我总觉得受之有愧。”
胥良川看着她,猜测着永安公主说不定早就洞悉内情。
雉娘还在喃喃,“夫君,我今日还赢了公主和梁小姐的银钱,足有几百两之多。”
“所以呢?”
“我觉得羞愧啊”雉娘捂着脸,“我们上门做客,公主好吃好喝地招待,还备了那么多的礼品,我还赢了她们的钱,我这脸都觉得臊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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