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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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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本宫说,这些个家事,宝珠一个嫡妻,才是最有权力处理的人。”
平宝珠已经回过神来,胸中愤恨交加,这个庶姐,装腔作势地说了一大堆,就是不想帮她。得了势就不认人,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她气呼呼地道,“皇后娘娘不想帮就算了,何必说这些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皇后的脸彻底冷下来,“宝珠的性子半点也没有变,本宫乏了,你们退下吧。”
平宝珠还欲再说,梅郡主拉着她,朝皇后进内殿的背影行告退礼。
第83章 新年
凤袍曳地的裙摆消失在殿后; 平宝珠的目光还死死地紧盯着鎏金的圆内柱; 久久不肯收回。
宫女们低着头垂手站在殿内四角,如同摆设一般; 动也未动。紫金镂雕凤鸟飞天香炉中; 香气似有若无地散开着,沁人心脾。
金碧辉煌的宝座; 凤头高鸣的把手,铺在座台下阶的银狐地垫,高贵奢华。殿内四方大柱雕龙刻凤,栩栩如生,金光四射。
这一切,怎么会是平岚秀的?
论出身; 论尊贵,自己比平岚秀高出一截,她体内流着皇室的血; 当年是京中最尊贵的贵女; 为何会落到对庶出的平岚秀卑躬屈膝的地步。
她满腔恨意,全是不甘。
一出德昌宫的门,平宝珠就甩开母亲的手,“娘,你看她现在的样子; 哪里还将你的这个嫡母放在眼里,我可是她的嫡妹,若不是你当初给她一口饭吃; 哪能让她有今日的体面。”
宫门内走出的琴嬷嬷将平宝珠的话听在耳中,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翟夫人慎言,皇后娘娘是侯爷原配所出,正统的嫡长女。”
梅郡主身体僵硬地回头,她真没有料到琴嬷嬷能听见宝珠的话,正要解释什么,琴嬷嬷已经走回殿中。
她吓得拖着女儿,急急地出宫。
坐在马车上,平宝珠还在气不忿,梅郡主舍不得骂女儿,压着声音道,“宝珠,今时不同往日,她可皇后娘娘,你的性子也该改改。”
平宝珠脸色不虞,想着刚才那嬷嬷说的话,问道,“娘,刚才那老东西说的是什么意思?平岚秀算什么嫡长女?我才是侯府真正的嫡长女。”
梅郡主的脸色难看起来,关于当年的事情她并没有送信告知女儿,也不想提这件事情,含糊道,“娘也是最近才听说她是你爹原配所出,是你爹一直没说。”
平宝珠哦了一声,脸色阴下来。
母女二人回到府中,赵燕娘迎了出来,挤着笑,张着腥红的嘴,将平宝珠吓一大跳,喝道,“你个丑八怪是什么东西?”
昨日平宝珠来得突然,梅郡主还没有来得及说家里的事情,也没有说赵燕娘的事,只让自己的儿女孙子孙女们相互见了面。
今日赵燕娘穿着艳红的衣服,脸上抹得厚厚的,粗眉细眼,腥红的唇,看起来丑如鬼怪。
平宝珠一声大叫,将她也吓得不轻,随之而来的是满脸的不高兴,对梅郡主道,“祖母,这女人好生无礼,难道她不知道我是侯府的少夫人吗?”
“什么?你是侯府的少夫人,娘,她究竟是谁?”平宝珠问梅郡主。
梅郡主脸色难看,恨不得当场弄死这个丑女,赵燕娘一无所知,最近她在侯府里简直是呼风唤雨,梅郡主什么都依着她,她让下人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不敢反抗,她对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满意。
“我是平家的少夫人,平晁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个府里的主子,你是谁?”她反问平宝珠。
平宝珠被惊得瞪大眼,“你是晁哥儿的媳妇?”她转向梅郡主,“娘,这是怎么回事?”
梅郡主拉着女儿,忍着怒火道,“晚点娘再和你细说。”
接着对赵燕娘道,“这位是姑姑,也是侯府里的主子。”
赵燕娘心道,哪里来的姑姑,姑母不是皇后娘娘吗?
她用一种看穷亲戚的眼光看着平宝珠,不声不响就上门的姑姑,不会是来打秋风的吧?那可不行,侯府以后是她的,谁也不能从侯府拿好处。
梅郡主气苦,耐着性子道,“燕娘,你赶紧回去,说不定今日晁儿会归家。”
赵燕娘一听平晁会回来,心花怒放,想着今日一定要留住夫君,急冲冲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准备。
平宝珠指着她的背影,“娘,晁儿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媳妇,不是说县主吗?”
“此事说来话长。”梅郡主阴着脸,将换亲的事简单和女儿一说,平宝珠恨道,“娘,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好性,那么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将她赶出去就行了,还留在府里做什么,没得恶心人。”
“你以为娘不想,可陛下发了话,说她现在就是平家的少夫人。”梅郡主咬着牙,“不过,你放心,娘心里有数。”
平宝珠冷哼,“真是便宜她了。娘,你赶紧将她处理掉,女儿看不得那样丑陋的东西。”
“娘知道,眼看着马上就过年,还是平安地过完年吧,且再忍她几天。”梅郡主劝着女儿,心里却在思索着女儿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女儿的绝子药是皇后下的。
她双眼含恨,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在侯爷面前装大度,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平岚秀。
平宝珠和梅郡主想到一块,她想的是,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千方百计地阻止平岚秀入祝王府。
也是那时候祝王太过平庸,她们太大意了。否则哪会眼看着平岚秀往高处爬,直到后位。
今日正是腊月二十九,陛下一早就封了笔,文武百官也都归家,准备过年。
常远侯府这个年是历年来最难过的,家里娶进一个不知所谓的孙媳,女儿也被气回娘家,世子夫人身子还弱着,一看到赵燕娘就气不顺,根本就起不了塌。
梅郡主随意张罗一下,凑合着将年过去。
赵家那边,赵守和从段家回到赵宅,将东西都搬进宅子。赵书才皱着眉,儿子要和大姑爷一起读书,一直都住在段家,看这样子是要搬回家。
“守哥儿,你明年不去段府吗?”
赵守和嗯一声,他最近实在是看不惯大妹夫的做法,大妹夫不仅冷落凤娘,而且学业也没有以前那么用功。天天和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妖娆娆的小妾厮混在一起,他劝过几回,大妹夫反倒让他自己去问凤娘,说一切都是凤娘的安排。
他问过凤娘,凤娘则让他不要管他们夫妻的事情,气得他当下就想离开段府,碍于情面拖到现在。
巩氏什么也没有说,让兰婆子将赵守和的住处收拾好,东西也归置妥当。赵守和连声道谢,觉得还是在自己家里自在,在段府,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大妹夫说话阴阳怪气,听得人心里不太舒服。
胥家则是另一副景象,今年新娶了个娇美可人的孙媳,胥老夫人的兴致很高。带着儿媳妇孙媳妇,上上下下地打点安排着,指挥着下人们贴对联,剪窗花,挂灯笼。
除夕这一天,帝都中又降大雪。
街头巷尾都飘着浓浓的酒肉之香,一大早胥阁老就领着胥良川和胥良岳祭祖,男人们在祭祖,女人们则忙着备宴席。
酉时,幕色开始笼罩整个帝京,各府的灯笼都亮起来,在飘飘洒洒的雪花中,发出温暖昏红的光。
随着宫中的烟花炸开,各家各户的炮杖声响起,此起彼伏,一阵接着一阵,延绵不绝。
雉娘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年,满满的全是新鲜感。前世里,除了幼年,她从未有过安生的新年,也没有再吃过阖家团圆的年夜饭。
胥家男女齐聚一堂,除了远在阆山的二叔。
胥老夫人举起酒盅,敬天敬地再敬先祖,对天祈祷,愿先祖保护来年胥家能添人进口。
胥阁老看着儿子,意味深长。
胥夫人脸上含着笑,宠爱地望着雉娘,雉娘方才还有些伤感,立马觉得面如火烧,“轰”地一声烧红了耳根,无奈地低下头去。
本来她倒不是容易害羞的性子,前世也极少有这样的经历,不知从何时,好像自从嫁人后,她就常常闹红脸。
胥老夫人看着孙媳娇红的脸,满意地笑着,招呼众人开席。
席到一半,宫中来人,帝后赐菜。
全家人都起身迎接,大太监吩咐小太监将食篮中的御膳取出,含笑着告辞。胥家人送上大大的红包,大小太监都笑得像一朵花般。
从宫中到胥府,就算是紧赶慢赶,菜都是凉透了的。
胥阁老望着两道御膳,让人端下去热一热,一家人都尝了一筷子。
往年也只有在设宫宴的时候,帝后才会赐菜,分到大臣们的桌上。今年倒是有些新鲜,方才塞红包时,他轻声地问了几句,今年除了胥家,还有哪家赐了膳?
大太监小声地他,还有赵家和常远侯府,梁将军府。
胥阁老心中有数,望着儿媳,这是皇后娘娘给亲外甥女撑腰,以示恩宠。
团圆饭后,男人们去书房,女人们都却了胥老夫人的屋子,一家人开始守岁。
山长夫人提议吟诗作对,胥老夫人摇着头,“我年纪越大,实在是不愿意费神想那些个诗词,不如今年我们来个雅俗共乐的。雉娘有什么好点子吗?”
雉娘心知祖母是在照顾她,想起在公主府上玩过的叶子牌,小声地回道,“祖母,上次孙媳在公主府里做客,公主曾拉着孙媳一起玩叶子牌,孙媳想着不如我们来玩叶子牌吧。”
“好,这个好。”山长夫人首先笑起来,“我一直想玩这个,又怕别人说我,总觉得不吟诗作对,好像对不起我阆山书院山长夫人的名号。”
胥夫人大笑起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假正经,婆母你看,她都假正经二十多年了。”
“可算是让侄媳给戳穿了。”山长夫人也笑起来。
胥老夫人也被勾起兴致,当下就让身边的婆子去弄了一副叶子牌,祖孙几个也不讲究太多的规矩,全都盘坐在塌上,玩起牌来。
三更的绑子敲过,胥老夫人就有些精力不济,频繁地打着哈欠。胥夫人见状,让老夫人赶紧休息。
三人去外间,命下人们备些瓜果点心,坐着闲聊。
胥夫人说起梁缨,一脸的盼望,“我现在就盼着明年春闱后,梁缨进门,以后啊,府里就热闹了。”
山长夫人也有些向往,可惜儿子成亲后,她就要回阆山,到时候儿子儿媳也会跟着回去。
她有些不忍打击大嫂,吱唔着,“大嫂,那可是我的儿媳妇,当然要和我走,哪能留在这里给陪你?”
胥夫人这才想起,胥家的规矩,二房一家是要守着书院。岳哥儿以后要承二叔子的山长之位,哪能留在京中。
她似有些惆怅,“我们家的孩子,还是太少了。”
山长夫人朝她挤眼,看着雉娘,“侄媳妇,听出你婆婆的言之下意没,这是让你和川哥儿赶紧给她生孙子。”
“儿孙都是缘份,万般不能强求。雉娘你可别有负担,娘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雉娘看看她们,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索性嗯了一声。
几人吃着瓜果,又说了会话,等到丑时,都有些熬不住,胥夫人提议大家都各自回去睡觉。
将婆婆和婶娘送走后,雉娘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卧房中仅她一人,她洗漱后上塌,盖上锦被,闭眼。
迷迷糊糊间,被窝里挤进一个高大的身子。她心知必是夫君,嘟囔一声,并未清醒。
约四更时,有人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将她扰醒。
一睁眼,就见大公子穿戴整齐,坐在塌边上,看起来清俊出尘,也不知昨夜里有没有睡觉。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红封,递给她。
“压岁钱。”
她一愣,多少年了,她都没有收过长辈的压岁钱,没想到时隔多年收到的第一个压岁钱是自己的丈夫给的。
“什么时辰了?”她的声音娇憨中带着一些含糊。
“已过寅时,祖母和母亲都起身,今天是大年初一,命妇要进宫朝拜。”他轻声地说着,将她扶起来。
“哦。”
“我们等下去另一个地方,去城西的济业寺中上香,希望能烧上头香。”
头香?雉娘有些明白过来,应该就是新年的第一柱香,她麻利地起身穿衣,唤乌朵青杏进来。
梳洗过后,夫妻二人赶到府门,目送胥老夫人和胥夫人进宫。
天还黑着,火红的灯笼将府里映得亮亮的,马车消失在黑夜中。夫妇二人转乘另一辆马车,往城外驶去。
一直到城西,天都没有转亮,不过因为有积雪,倒也隐约看见模糊的影子。
进寺的石阶已经被清扫干净,寺中的僧侣们想来早早就起,打扫这些石阶,以便香客们上香。
修长的男子牵着娇小的女子,两人拾阶而上,幸好积雪被扫过,否则人极容易滑倒,远处影影绰绰地看着有人走来,想必其它要来进香的人也到了。
到寺中时,大和尚早就守在门口,见到胥良川,忙上前相请,“阿弥陀佛,胥大公子里面请。”
夫妻两人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雉娘小声地道,“夫君,真好,看来我们是第一个到寺中的。”
胥良川闻言一笑,旁边的大和尚双手合十,鼻眼观心,神色未变。
他们自然是上了这头一柱香。
跪在蒲团上,雉娘连嗑三个响头,双手合十,心里念着感谢佛祖。以前她从不相信世间有佛祖,现在她慢慢有些相信,要不是佛祖,自己哪能有这般奇遇,能在异世中开始另一种全新的人生,完全不同于前世的生活,有丈夫,将来还会有子女。
若举头三尺真有神灵,恳请神灵为死去的原主超度,让她安息,愿她来生能投个好胎,有父母疼爱,衣食无忧,幸福安乐。
她虔诚地祈祷着,又磕了三响头。
两人进香退出,佛堂外面一角闪出两个人影,正是文家叔侄二人。
文齐贤想上前打招呼,被文沐松用手势制止。
“怪不得寺中的和尚一直推迟说时辰未道到,将我们拦在外面。竟是等胥家大公子来上这柱头香。”文齐贤有些不服气,低声抱怨。
文沐松望着另一边墙角,那里还挤着几个人,在相互取暖,看起来都是京中普通的人家,或是附近的百姓。
他们早早就来了,寺中的和尚却一直说佛堂未开门,拦着不让人进去。
“捧高踩低,不仅世俗中人欺下媚上,佛门亦如此。”文沐松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夫妻俩,娇小的女子似被男子护在怀中。
他的手握成拳,总有一天,他也要拥美在怀,坐享他人景仰,受别人敬重。
前面的胥良川隐有所感,背后的一道目光让人极其不舒服,他回过头来,正好看文家叔侄的方向,墙角的两人一闪,躲到黑暗中。他清冷的眉皱了一下,虽然看不清,但仅凭轮廓已猜出是谁。
雉娘感觉他身子停顿一下,问道,“怎么了?”
“无事,天黑看岔了。”
两人出来后,天开始发灰,路上前来进香的人渐渐增多,可以听见议论声和说话声,有的声音洪亮的,有的带着沧桑,句里行间透着对生活的祈盼。
夫妻二人坐上马车,命车夫直接回府。
第84章 捅破
马车沿途驶着; 天色开始慢慢亮起来; 路上的都是三两成群的身影; 相互地问好着,说着祝福的吉祥话。
雉娘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意,这样平和安宁的日子; 是自己前世里做梦都想拥有的。
胥良川感觉到小妻子的好心情; 让车夫速度减慢; 悠闲地缓行。
等初阳朝升时; 两人才到家,进宫的人还未归。
近午时; 胥老夫人和胥夫人踏进家门,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雉娘早就让下人备好饭食; 人一到,就可以开饭。
下午男人们都要出去; 年前家中有丧事的官员,都会在下午设好灵堂; 相熟的世交好友都要上门去拜新灵。
女眷们则闲下来; 胥老夫人和胥夫人站了一上午; 体软腰酸; 都回房去休息。雉娘开始准备明日去赵宅的东西; 和海婆子细细地商量着,除了胥府公中出的东西,再从自己的库房里加上一些。
海婆子夫妇俩不愧是皇后养出来的人,前年庄子上收的粮食; 一半都卖给了军中。余下一半中的一半卖进粮行,其它的都存在库中。
乌朵和青杏两个丫头也很快就适应胥府,青杏本就是夫君送的人,对胥府肯定是不陌生的。乌朵则和执墨有些交情,在执墨的引领下,也很快就熟悉胥府的人际关系。
胥府主子们少,下人们各司其职,鲜有勾心斗角的事情。
次日,夫妻俩同行,一起回了赵宅。
巩氏和赵书才早就翘首以待,巩氏比起从前来,明显多了一些气势,和赵书才站在一块,光彩照人。相比起老实端正长相的赵书才,如同主子和仆从。
夫妻俩张望着,看见宽大的马车驶进巷子,停在门口。首先下车的是胥姑爷,然后才是小女儿。雉娘最小,却是姐妹中第一个回娘家的,赵书才的心又往小女儿这边偏。
大姑爷新婚几天就养小妾,做为岳父的赵书才哪里喜欢得起来,二姑爷更不用说,平家都不认赵家这门亲,这姑爷也不知做不做得数。唯有胥姑爷,出身高又顾及他们的体面,还会提点他一两句。
他亲热地将女儿女婿请进家门,不一会儿,段府的一行人也到了。段大人赵氏和赵凤娘段鸿渐夫妇,都一起上门。
众人进屋,女眷们先去看望赵老夫人,男人们在正堂坐着喝茶。
老夫人的精神尚好,看起来长了不少肉,赵氏真诚地对巩氏道谢。巩氏连说是自己应该做的。
看过老夫人后,几人去了雉娘原来的房间。赵氏的眉头一直是锁着的,凤娘看上去也不是太开心。等进了屋子,赵氏才道出原尾。
赵燕娘婚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知情的除了她们这些主子,最重要的就是燕娘身边的曲婆子和丫头木香,赵氏一直将两人关着。谁知道除夕夜里,下人们都顾着吃喝,略有疏忽,关着两人的屋子不知被谁给打开,将两人放走。
赵氏发现后,就立马悄声派人搜寻,一直都没有找到。府里那放走两人的下人也没有查出来,她感到有些不太妙,和凤娘商量许久,也商量不出什么。
她忧心如焚,“燕娘婚前失贞,若是传扬出去,先不说名声,就怕陛下听闻,怪罪段家和赵家,那两个奴才若是私逃出去,倒也不怕。就怕被有心之人带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们毕竟是赵家的奴才,我想来想去,来和大嫂讨个主意。”
巩氏听完,看了一眼雉娘,雉娘道,“姑姑,二姐嫁入平家,听说是圆了房的。既然圆过房,而平家也没有说什么,想来是二姐用了什么法子蒙混过关。那曲婆子和木香不过是下人,你当初为何不将两人卖得远远的,反而留着生祸根?”
赵氏当然不会说实话,她关押曲婆子木香,确实是为了防止两人出去乱说。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想留个后手,以后燕娘真的得势,有这两个见证人在,也好拿捏燕娘,不愁燕娘不照应段家。
她哪能料到两人竟会逃出去,又是这大过年,真让人糟心。
“也是我当时没想太多,想着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是好的。等以后燕娘在侯府站稳脚,生下个一儿半女,坐实少夫人的名份,再来处置她们。谁能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赵氏痛心疾道,一脸的后悔。
赵凤娘安慰赵氏,“姑姑,你也是好心,一心为燕娘打算。眼下就是好好想想,如果那两人真在外面乱说,该如何是好?”
曲婆子和木香只是下人,说出赵燕娘婚前失贞的事情对她们并没有好处,除非她们逃离段府是有人谋划的,谋划之人有所图,才会让她们说出燕娘之事,否则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抵毁主家。
赵氏的脸色很不好,最近她思虑太多,常常夜不成眠,就算是抹得厚粉也盖不住憔悴的面色。
燕娘嫁入平家,她私心想着是皇后的手段,但有时候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患得患失。不停地忆起她和皇后当年的主仆情份,揣摩着皇后会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常常思着想着,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昨夜里发现两个奴才不见,更是控制不住地往最坏的地方想,越想越心惊。万一弄不好,扯出许多事情,那她这些年的隐忍全都白费。
她心里咒骂着燕娘,要不是燕娘作妖,哪会惹出如此多的麻烦。
大年初二,当女儿的都没有回来,这燕娘也是真不像话。
“大嫂,燕娘夫妻俩怎么还没有到?”她问巩氏。
巩氏心里巴不得燕娘不要来,面上却露出忧色,“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
兰婆子立在后面,脸露不忿,“夫人,你就是好心,奴婢都替你不平。二小姐哪里是被事情绊住脚,分明是瞧不上娘家。”
“不得多嘴。”巩氏低低制止她。
她低下头去,脸上愤懑。雉娘连忙问道,“兰妈妈,你快说说,二姐又怎么了?”
“三小姐,奴婢逾越了,但奴婢就是替夫人不值。年前夫人派奴婢去侯府给二小姐送年礼,谁知二小姐竟然将东西丢出来,还说什么她在侯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还说夫人送去的东西是狗都不要的破烂货,夫人顾及体面,没有声张。依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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