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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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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那见义勇为的清秀女子气死牛顿地腾空而起,然后几个地痞便被当成麻袋丢了出去,一面认真地赞叹了下人家的效率不错,帅气程度也完全不是自己下药的方式可以比拟的,一面调整好状态,低头摆一脸劫后余生的感激,“小,小男子多谢壮士相救……”帅归帅,懊恼是止不住了。谢?谢什么?托她的福,看来她要有几日不能在此好好卖唱了。
  “无妨,要谢需谢我家公子。”还是个受命救人的,秉持着“做戏要全套”的原则,黎风语气激动,“敢问壮士所道公子是?小男子定要好生道谢才是……”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要扰了公子雅间儿清静。”呵!看来救人是因为嫌吵,不算见义勇为地给别人找麻烦啊!还真清高,不知道哪儿来的什么“大人物”,黎风暗暗腹诽,抬头,“那么,小男子便在此谢过了。”
  道谢后转头,少女做好日后地痞来找麻烦几天唱不了的准备,刚想趁这尊大佛还在好好唱两曲儿,指不定能趁着这“假贵人”还在给自己罩着,遇着什么“真贵人”来宣传宣传名声,好让宁萧那倒霉孩子能注意的到自己,却闻身后女声惊惶,“你,你……”
  嗯?少女暗自诧异,谁能让这尊大佛手下这么惊慌,本还想看看戏什么的,却没曾想对方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女人手劲很大,捏得极紧,让黎风有些吃痛,心思马上活动。她自认没什么能找惹到大神的,唯一可能的是……黎风暗暗皱眉,那个画像,失踪已久的护国大将军的妻主,与她太像……可是,那画像不过是神似,她又带着面纱,虽然是半透不透的,可若不是极熟悉她外貌的人,应当完全联系不上才是啊!
  不管怎么是怎么回事,都是麻烦啊!真是的,避了好久,结果麻烦这东西还是要找上她吗?不管是不是画像的事,她只希望不会被查出没户籍什么该死的问题……
  暗自叹气,做好了应付麻烦事的心理准备,黎风抬头看向那女子,却未曾想对方死死盯着她,表情居然比被迫摊上麻烦事的她还要复杂。她看着那女子狠狠抽出一口气,几乎要将唇咬的出血,才仿佛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似的,声音低沉道:“黎风?”黎风的心猛地一跳,立即戒备起来,这女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对方却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拽着她的手腕,不顾她的反对就将她拉上了楼。
  喂喂,刚刚不是还嫌弃她扰人清静吗?
  “公子,我找到她了。”雅间儿外,女子捏着少女的手腕,音色依旧低沉,似是遇到了什么让她极伤心的事儿。随着女子话音一落,雅间儿内忽然就听得什么东西摔碎的响声,然后门便几乎是同时被打开的。
  男子满面惊喜兴奋嗔怪怨怼交织起的复杂情感,却难掩深入骨髓的温雅脱俗,“你去哪儿了?有没有收拾?三年了,没人知道你在哪儿!你……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面儿上的复杂不知何时已全部汇成了小心翼翼,“对不起……我,一时糊涂了……我,太喜欢你了……”
  ……相信黎风,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那个……你是谁?”
  ……
  对面自称温棠的男子满面紧张,似是还是不肯相信她完全不认识他的事实。
  “风儿,我知错了,你别吓我……”
  “知错了知错了……你做错什么了……”少女终于被男人念叨地有些无奈了,随口问道。
  “……”男人看着她,忽然沉默了起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声音酸涩地让黎风只觉自己是真的失过忆。
  “呼……”少女轻叹,忽然有点儿违心,“我本就不认识你。”
  “……那,那是因为你不记得了……”男子话语忽然有些吞吐,然后低掩了眉,让少女看不到他的眼睛,“你不记得了吗?我是……我是,你的相公。”
  “诶?”少女猛地大睁了眼,这,这雷,是不是大了点儿?
  男子轻喘,抬头,“你不记得了……妻主大人。”
  “无论如何,这种事情我是不会信的!”少女摇了摇头,确定自己的使命应当只是找到宁萧,起身便欲向外走,却被那救下她的女子干脆利落地拦下。
  “温秋,不得无礼!”男子一见,忙皱眉呵斥,隐给人带着威严贵气的压迫感,那名唤温秋的女子眉目一瞬似是受伤,低头道歉,然后规矩地垂手侍立一旁。
  “别生气,我替她给你赔礼了……”男子转头,态度瞬间变得谦卑,“可是,你不记得了而已,我真的是……别走……”神色哀戚。黎风忽然就觉得,他大概是深爱着那个被错认成她的女人的吧!可是,既然是深爱着的,又怎么会认错?
  少女打了一个激灵,忽然就萌生了那般想法,自己,该不会是真的……失忆了?他该不会真的是自己的……相公?
  少女皱着眉,低头虐待起自己的手指,好一会儿,才终于抬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我想看个东西。”见着二人神色警戒,又道,“那位姐姐武功那么好,我跑得掉吗?”
  见着二人小心地出门,黎风褪了下、身衣物,按着网上当初因为有趣注意的检查□的方法检查起来……
  少女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
  ……她的贞洁,是什么时候丢的?
  ……
  ……由不得她不信了……

  番外之事:温秋

  据说,她在她三岁那年,家破人亡。听起来可悲,其实,她真的觉得也没什么值得伤感的,因为年幼,她甚至未曾记住过母亲和父亲的模样。从记事时起,便流落街头为生存奔波罢了。所谓奔波,当然就是坑蒙拐骗偷。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不过是要自己生存下来的本能。
  直至如今,仰望着天空时,她仍会不小心地想想,如若没有那年的惊鸿一瞥,她是否,就会这样一辈子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彼时,当年纪尚幼却已掩不住清静脱俗、气质迷人、天人之姿的左相的儿子在家丁侍卫的保护下经过时,她正凭着身姿小巧伪装成男童乞讨,也就是那个时候吧,衣衫褴褛的小小女孩儿不知怎样想的,非要将自己对比过去,生平头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形惭愧”。
  女孩儿以为,她与那种贵公子除去那次大概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只是,世事总是难料的。
  那时她盯准一个钱庄,自认多年做偷儿,绝不会出什么差错,谁知竟没查到对方因之前已经被同行盯上过,戒备格外的森严。
  她被抓住,对方见是个小丫头,也不屑送去官府,一顿狠打废掉了她的腿,一面咒骂着大雪天为个小丫头跑出来蹲点儿受罪,一面不在乎地将她扔进了雪堆。
  她发现自己疼得爬不起来,为了轻便她穿的极少,本打算速战速决的,谁知竟落得这样的结果,近乎于直接接触着冰雪的肌肤被冻得生疼,直至失去知觉。
  她挪不动几步,同伴们不知道在哪儿,附近连可以避避风雪的破庙都没有。她轻轻喘息着,甚至可以感觉的到自己越发朦胧的意识。
  她就要……死在这儿了吧……
  ……
  睁开眼睛,她当入眼所见为阴曹地府,有些诧异地府竟是如此的安逸。身下的褥子清清爽爽,头上的屋顶干干净净没有浮灰,记得是雪天却依旧温暖,甚至还隐隐可以闻到食物的清香。早知地府是如此,她早该一刀了结了自己。
  后来,她才知道,那里原是左相府。是左相的儿子把她捡进马车,带她回来,命人照顾她的。她的心忽然就猛地一颤。
  为什么?她明明只是个脏兮兮被扔到雪地里的小乞丐,她知自己身上有多脏,知自己就算是找到镇上最小的客栈歇歇脚都会被人毫不犹豫地赶出去,可是那个人,那个左相家的公子,竟然把她带了回来,不嫌她脏,让她乘着他的马车……
  她心中忽然就生出格外美妙的感觉,四肢百骸都脱离了冰冷,猛地又回想起幼年乞讨时那位公子那时令她惊鸿一瞥的高贵典雅冰清玉洁,心神一荡。
  她发现,她被误认为男孩儿,也就将错就错,背弃了一起闯荡的伙伴,在左相府中总管面前明装可怜暗拍马屁,终于留到府中。没有名字的她有了一个名字,叫温秋。后来,她又凭着聪明伶俐配上小小的心机,成了他,她的救命恩人的贴身小厮。
  为了他的安全,她被用心地教导武功,她的一切都应是为了他。
  时间,会如此这般平静地过去吧!除去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不得已要将胸拢得越来越紧,不得已要将声音压得越来越低,不得已将心中的非分之想控制得越来越……难耐……
  她越来越认真地学习武功,为了保护他,所以不知何时,她已成了府中第一高手。
  公子性情温文,出尘脱俗,温和善良。和她截然不同,是暖着她的心的光。她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出落得玉立亭亭,他将她当成哥哥一般看待,她最喜欢看的便是他对她信任崇拜还带着少许依恋的眼神。
  虽然,她知道,她配不上,一辈子都配不上他。
  终有一天,他会被许个某个王公贵族,过他平淡富足的一生吧……
  她女性的身份,亦藏不久了吧……被众人得知她一个女人贴身近侍在左相公子身边这么久,她会被打死也说不定呢!
  至少,她的下半生,都会想着他。
  后来,后来,她发现,原来她的人生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四个字,“世事难料”。
  她本是抱着自豪的,至少,她虽然配不上他,可他最喜欢的人多半就是她了吧!她若让他知道了自己女子的身份,他还可以爱上她也说不定呢!尽管她知道自己长相毫无女子应有的气概,大多数男人都看不上眼,她却对他们的关系极有自信。可是,她未曾想到,他亦有情窦初开的那天,无关乎她。
  他早说过,他最喜欢的,就是温柔善良的女子,最好,还能够专一一点儿,少娶上几个夫侍。她便按着他所喜欢的做,温柔,善良,即使他甚至不知道她女子的身份,她仍旧下意识不与他之外的其他男人交往过密。她当这世上温柔善良者自是多的,可是,除非是太穷,哪个女人不是三夫四侍?专一,那岂不是丧了作为女人最大的福利。可是,他却是真的,遇上了那样一般的女子了。
  那日他们去乡间散心,听得几个男子在无事地闲扯,他平素少接近外人,那时好奇,便小心地躲在附近听上一听,想知道那些乡间野夫平日里都在谈论着什么。
  如果她知道放任他去听会让她后悔终生,如果她还能够回到从前,那么,她定是要像个法子赶快带他离开的。可是那时,她不知道,她没有。
  他们听得那几个男人在讨论一个女子。那女子家底虽不算殷实,却也足够娶上两三个夫郎,她却只守着一个。而她守着的那个男人还是因她酒后乱性才嫁了她的,奇丑无比。她看见他听着这些话,眼睛蓦地就亮了起来,那瞬间的光芒直直地刺向了她的心。
  那是她未见过的眼神,她陪他近十载,也从未见过的眼神。她觉得心中意外的难受,只呆愣愣地看着他跑去询问那女子的住所。
  她很嫉妒。
  她看着他兴奋地不能自持,偏偏还要尽力找回原本翩翩佳公子的样子,那是担心那个他素未谋面的女人厌恶他。她甚至不许她和他一起敲开那扇门,担心那女子见他带小厮拜访会认定他骄纵或是仗势欺人什么。分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他却偏偏一件件认真地考虑,只怕那女子会厌恶他哪怕一星半点儿。他哪至于此般,他分明就是不管哪个女人都忍不住会相怜的。
  她那般地嫉妒。
  他令她躲在一边,然后在那户人家门口认真地整理了衣衫。她无端地便生出了她被他抛弃了的感觉。她见着他又犹豫了一下,才伸手轻轻敲门。他只有面见圣上时才会如此费心……
  她不知自己有多难受,她能够容忍他嫁给一个他不爱的人,却无论如何都不想容忍他爱上一个女人。
  那女子开了门。开始,她甚至将她当成了男人。和她一样,她身躯娇小,酷似男子。而过了一会儿出现的那个男人……她暗笑他们二人还真是相配,一个像男人的女人,一个像女人的男人。
  可是马上,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当他见了那比她还要像男人的女子之后,不心生嫌隙至少也会打消那些爱慕的心思,却未曾想,他毫不介意。那女子紧紧攒了那男人的手,因为那男人在见到他之后明显地自知不如了。那女子初见他分明是有着惊艳的,毕竟他虽然称不上绝色,有的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乡野人绝没有的“仙气”,可是,她却因为自家那丑男人的不安,马上便甚至不正眼看他一眼。躲在一旁的她的心凉透了,她知道,他所要的,正是这般女子。
  如她所料,纵使他没有那么快爱上那个名为黎风的女子,也的确是上了心的。或者,她认识他近十载,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上过心……
  黎风明显极宠那个丑男人,只顾着那男人的心思,所以每次他去找她,她都担心那男人误会自卑,因此态度冷淡,只恨不能当面逐客罢了。
  可这偏偏,就是对了他的心思。她看着他慢慢爱上黎风,而后为了黎风日日伤心。他不知道她有多难受,在她看来,他才当是令人伤心的那个啊!他那么脱俗,那么清雅,是多少女人魂牵梦绕的男子,可是……
  她很心疼。
  所以,他的任何请求,她都拒绝不了。包括,他要她,点了那女子的穴道,然后拥着,甚至,还吻了上去。她说不出的难过,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终于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堕入了凡尘吧!她照着他的意思,把那个男人叫过来,看着那一幕。然后,在那男人的耳边,说着貌似比真话都真的假话。那真的是大假话。那女子那般爱他,这只是她被点了穴道逼迫出的假象啊……
  其实,她不太能斟酌的来,她和那个男人,见着那般情景,说着和听着那些假话,到底谁更悲伤一些。
  或许是她吧!
  那些话,那个男人只是听着,她却要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尽管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利刃,狠狠刺向她自己的心。尽管,命她执此利刃的男人,正是她甘愿为其付出一切的,最爱的人。
  后来,后来,她以为黎风受了他的吻,怎么样也应将他娶回家了。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黎风,失踪了。甚至连她的那个丑男人,都找不到她。那女人不知她家的男人有多么着急,几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到处找她。似乎是早就应该渴死饿死累死了,却还活着,为了找她。不得不说,这样的男子,其实也还是值得她宠爱至深的吧!
  可是,不只是他,他也是。
  他可知她有多么心疼?
  后来的后来,他帮了那个男人,让他平静,让他终于吃进去东西,终于能稍事休息,算是救了他的命。其实,也没什么,他不过是告诉了那个男人事情的真相,毕竟,因为是被点了穴道的,他拥着她,她却没有拥着他,这大概也是可以作为她并没有爱上他的证据的。再加上一个老道士开导那男人,黎风是爱着他的,她某一日若是回来了,知道他为找她而死,那……
  他就是如此善良,因为爱一时糊涂,却还是忍不住像情敌澄清。
  她却心疼他。心疼他的笑脸很像是在哭。他总以为黎风是生了他的一时糊涂所做坏事的气,所以离开。我却知道,那女子不会武功,如果是自己离开的也是走不远,所以,她定是被谁掳走的。我却不忍对他说,徒增他的担忧罢了。
  再后来,时间一晃便是三年了。虽历尽波折,还差点儿因“一个女子贴身侍候公子十年”而被教训的丢了性命,她却还是恢复了女儿身,在他的保护下活了下来。他仍保留着会时常来这附近转转的习惯,也时不时会来这儿最大的酒楼打探打探消息。说是最大的酒楼,因这儿地方小,并不出彩,楼下的尽是一群粗人。他却总觉楼下消息才灵通,却不知楼下鱼龙混杂,他的相貌不知会带来多少麻烦,最重要的是,那帮粗人,怎的能配得与他同屋而食?
  她从不拦着他打探消息,却知探也无用。那女子当年并没有自己离开的能力,三年了还未回来,那么多半就是已经回不来了。她不过为让他安心才坐在楼下“打探”,无所事事罢了。
  她未想到,她还会回来。
  他不知道,她将她带到他的面前时,心中有多疼。
  她失去了记忆,他说,他是她的相公。
  当然是假话。
  她侍立在旁,心里一抽一抽地疼,难过得像是要背过气儿去。
  她……为什么回来了……

  琐碎之事

  榻上的男人呼吸悠长,时不时闷哼几声,明显是在忍着剧痛。旁边的小童终于忍不住再次惊呼,“常御医,您轻一点儿,哎呀,那可是一百军棍啊!您轻着点儿!”
  “重才能揉掉淤血,他还没叫疼呢你叫唤什么?”被称为“常御医”的男子甩过一句,手下力道丝毫未变,继续肆虐在榻上男子的臀腿处。
  “将军……”那小童都替男人疼了,软软地叫了一句。那男人喘气紧紧地忍了,方才能勉强开口,“夏菊,无妨……我,嗯,我……自小挨打疼惯了的,不记得了?”
  “可是,那可是一百军棍……那么粗的棍子,都给生打出血了……”名为“夏菊”的小童一想起来,声音里又带上了哭腔。
  “啰嗦什么!”还未等榻上那男人再次出言安慰,那常御医便已经不耐,“吵吵嚷嚷的,知道他疼还逼他说话?”小童闻言瘪瘪嘴,委屈地噤声。
  “他也是……啊!”榻上男人方要替小童辩解几句,便被御医加大的手劲打断,识相地住了口。
  忽然寂静下来的空气有些沉闷,御医终于收了手,扔下一瓶药,一面收拾药箱一面抬声,“好了,外面蹲着的那个进来吧!”
  “嗯。”门外女子似是早就习惯了那御医的无理,毫不介意地推门而入,“将军,没事吧!”眉眼闪动的都是心疼。
  “无妨了,韩副将。”榻上男子点头。那副将还是皱眉,“疼得厉害吗?”
  “嗯,受得住。”男子清浅一笑,“多谢韩副将关心。”有礼而生疏。韩潮是知道的,他那样敏感细致的男子,定是已察觉她存了不当有的心思了的,也因此,与她日益疏远。
  对此,她也,只有苦笑的权力吧!天可知她有多恨那个负心的女人。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她也许永远得不到的人,却毫不珍惜。
  “黎将军。”收拾完药箱的御医不管此时的气氛,抬眼道,“说了知你不爱听,你何必?为了个失踪三年的负心人,好吧,妻主就抗旨不遵?你可知抗旨大罪只挨了一百棍那是陛下惜才!那北韩王女才品俱佳,又是陛下赐婚……”
  “常御医!”那黎姓将军随着御医的话眉皱得越发紧起来,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御医早预料到,也不多说什么,无奈这男人的痴傻,转身离开。
  见御医要走,韩潮微微躬身,亲自将御医送了出去。
  待韩潮再次进屋,榻上的男子竟要挣扎着起身,夏菊在一旁慌着劝阻:
  “将军这是干嘛?夏菊……夏菊替将军取来便是!”
  黎书依旧面无血色,眼里却浮现丝丝笑意,缓了口气道:
  “好,快去!”
  夏菊撅着嘴,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重重的跺着脚,去替他家将军取东西。片刻,夏菊回来,手里捧着一条做工精细,造型别致的链子。
  韩潮正在倒水的手一抖,半杯热水就这样泼在了自己手上。
  又是……那链子……那个失踪三年的女子留给他的链子……
  多少次了,韩潮总是能看见他捧着那链子呆呆出神。
  闲暇的时候……
  烦躁的时候……
  打了胜仗的时候……
  受了欺辱的时候……
  三年来,她一直跟在他身边,亲眼看着他从无名小卒一步一步变成位高权重的黎将军。在中南国,男子带兵,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就算有左相的倾力举荐,女皇的慧眼识才,这其中的心酸血汗,又岂是一句悟性极高就可以带过的?
  她看着他因为彻夜练功而透支晕倒,因为晋升的太快而惹人妒恨,她为他心疼难过,为他抱打不平!
  可是,他却忍着……
  忍受着轻视,忍受着白眼,如今好不容易坐上将军的位子,还要忍受着女皇震怒之下的一百军棍。
  黎书的心思,作为副将的韩潮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句话,那女子,是黎书命中的劫。
  他千辛万苦,历经磨难,只为可以再见她一面。
  三年前,妻主突然失踪。
  黎书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只可惜茫茫人海,佳人杳无音讯。
  不得已,他只好跑去求温棠帮忙,想着既然他也喜欢妻主,这个忙总是会帮的吧……
  后来,当朝左相发现了,一向开朗健谈的左相当下就变了脸色:
  “笑话!我温家还未出阁的嫡子,怎么能做如此没有分寸的事情?以后莫要再提!”
  左相拂袖而去,远远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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