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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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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为他买了胭脂的女子正拖着条伤臂清扫屋子——他最不能忍受脏乱。
  她知他不能忍受的什么,他又可知她所难受的是什么?
  女子的胳膊颤了颤,忽然就有些委屈,虽然面儿上却什么都没有现出来,只如往常般认真地扫了完地,又捡了块抹布擦起了桌子。
  他天没亮就醒了,或者说,是一晚都没睡好。
  还未过四更,他便叫醒了她,要她去给他买胭脂——他逃亡的数月来从未打扮过自己。
  她知道他是为谁而打扮的,她去买了。
  她一点儿都不难受,真的,一点儿都不的。
  她只是有点儿累,所以喘不上气,所以胸口疼得紧。
  她看着他几个月来第一次将自己打扮得神采焕发,就像从前的他一样,一颦一笑都能让所有的男人自形惭秽。
  为了去见另一个女人。
  她看着他带了微笑——虽然更多的是忐忑——走了出去。
  她想,她应该留下来好好把屋子清扫干净了,再吩咐小二准备好他喜欢的菜,这样他会高兴一点。
  只是,她做的一切的一切,细致体贴入微的也好,拼尽性命不悔的也好,大概,都是比不过那女子对他的一笑的吧!
  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她捧在手心的男子,就那么卑微小心地去讨好那女子,心甘情愿受那女子的冷脸,只要那女子肯要了他,他怕是连作践都会高兴地收下。
  她真的,不难受的,只是喘不过气,所以胸口疼。
  深吸了两口气,女人晃动了几下抹布,却无法再做下去了。犹豫了一会儿,女人放弃了打扫,偷偷追了出去。
  白衣的身影高挑脱俗,更重要的是,那早被她牢牢地记在脑中十多年,所以,她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存在。
  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她不知她存着那丝丝缕缕自己都不相信的侥幸想要做什么,她只知,在她看到那身影到了黎家那破旧的小屋门口时,那一点点可怜的侥幸便瞬间碎了个无影无踪。
  紧紧抿着唇,女子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见着院门门关,便轻盈地溜到了门边。
  只可惜,温棠随他们进了里屋,说话声音又小,她根本就听不到什么。本想着爬到屋顶,却又想到屋里的男子虽怀孕脱力,可是也许脱得尚不完全。万一那敏锐的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又追上了她……
  公子,他会生气的。
  想到这儿,她低了头,放弃了偷听的打算,只躲到了墙边,紧握了剑柄。
  黎风,你若还算个女人,就别对一个男子说什么重话!
  “哟!这不是温小妹子么?”戏谑的声音忽然就冒了出来,温秋瞬间戒备起来,猛地抬头向声源望去,却见那出声的正是前皇长女孟朝宸,而她身边还跟着个不大的男孩,十三四岁的模样。
  温秋皱了皱眉,暗暗盘算着如何能让这有名的长舌女人闭严嘴巴。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孟朝宸身边的男孩便先出了声,“夏初,她是谁啊?”
  “嗯~”女人拉长声音做不满状,“小坠儿,叫初儿我就告诉你。”
  “才不叫呢!”男孩可爱地嘟起嘴巴,孩子气娇嗔的模样,“你爱说不说!”
  “嗯~小坠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女子闻言,摆出副更加不满的幼稚模样,竟就那样向个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小男孩撒起娇来。
  温秋觉得自己的眼皮跳了跳,而后果断地别过脸,不再理这二人。
  那孟朝宸却也不管她了,专心致志地与那男孩谈些小孩子也不屑谈的无用的东西。
  唯一值得在意的不过是,孟姓女子状似不经意地轻轻抛来的那句,“那直肠子的男人,除了我那妹子,这辈子怕是难心系他人了,你若这样还肯愿要他一辈子,那倒也好。”
  温秋抱紧了剑,低下头。
  要,她当然要。他不肯爱上别人了又如何,只要他还无处可去,她便愿意跟在他身后,无怨无悔不求回报地暖他一辈子。
  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那姓黎的女人要了他,还是弃了他。
  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根本就没有过多久,孟朝宸与那男孩已不知在何时去了哪儿,院门终于吱呀一响。脚步声预示着有人踏了出来,门被轻轻关上,关门的人似乎很平静。
  温秋小心地从墙边探出头来看了看,的确是她家公子,平静得过分的她家公子。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心中狠狠一抽,忽然就害怕了起来。她家公子不哭不闹,似乎是没什么事情的样子,她分明是应该高兴的才是,为何,会害怕?
  尽管害怕,她却还是担心他恼了她的跟踪,只得压抑住心中的复杂情愫,抄近路急急忙忙奔回了客栈,还卡着时间为他泡了壶茶。
  只是,她耐心地等了好久,她家公子却是没回来。
  她只觉自己有些手抖,从未那般慌过,方觉出时间不对,便疯似的跑出了门。
  他去哪儿了?
  她以为这县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找个人怎么说都是个着实费劲的事儿,却未曾想到,他居然这般好找。
  就在高高的城墙上,很显眼地,白衣绝美的男子仰望着天空,就好像是在看天上的飞鸟。
  而凡尘的地上,有很多很多的人正仰着头,在看他。
  她心中猛地一惊,也不顾那条受伤的胳膊,匆匆奔到城墙之上,一把揽住了他的腰,连退了好几步,直到远离了高高的城墙边缘,女子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大声吼了出来:“你要做什么!”
  手臂不受控制地举起,手掌却在已经对准了男子的面庞之时,突兀地转了个方向,狠狠砸到了女子自己的脸上。
  混着小牙磕破唇流下的血,和平生第一次现出的眼泪。
  温秋抿着唇,“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公子。”
  “公子,请先不要任性了,我们先走,官兵已经来了!”
  方才光顾着着急了,她竟没有意识到,城里的墙上还挂着不少她们的画像呢!而他们谁出门时都心绪烦杂,竟都没有记得易容。
  懊恼地狠狠抽了口气,她揽着男人飞奔了出去,却还是被一群官兵拦了个正着。咬了牙,女子扯着身旁的男人拼命躲避,只求能带他安然地出去。只可惜,那男人不配合,再加上她有伤在身,纵使武艺高强,却也力不从心。
  于是,她们就这么轻易地,被左相,又逮了回去。
  会死的吧!
  她,一个卑微下奴,竟斗胆违背左相大人的命令,带着左相公子离家,一定会死的吧!
  可笑她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客栈里,还有她专门给他叫的西湖醋鱼,他还没有吃呢!
  哦,对了,还有一壶上好的龙井,她照他喜欢的法子认真沏的。
  算了,她叫了,沏了,他也不一定会吃,不一定会喝,那么,还有什么值得挂念的呢?
  其实,她死了,又如何呢?
  她只是担心,她死了,他若受了欺负,会没有人尽心护着他?
  她只是担心,那邻国王女会待他不好。
  她只是担心,再不会有人比她还了解他的口味,能把他伺候的舒服了。
  她只是担心……
  乱七八糟纷杂的愁绪缠了她一路,她甚至没有感觉到被以奇异姿势扭曲的伤臂为她带来的钻心的疼痛。
  他被奉若上宾,她被押入大牢。
  当然,还有狱卒的一点小小的见面礼,让她痛不欲生的那种,听说是左相的授意,一直一直,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天。
  其实,牢里是有窗的,只是她一直被吊着,时不时便处于昏厥的状态,实在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几天。
  不过,应该不会太久吧!因为那个给她泼了一桶冷水的女人——左相——刚到。
  一起来的,还有她心心念念的那人,带着幽深潭水般沉静的目光,或者,确切的说,是如死水一般。
  几日来,她第一次被从刑架上解了下来,便又马不停蹄地被按到了刑凳上,而后,小腿粗的棍子便毫不客气地招呼了过来。
  左相的命令很简单,“打死。”
  她真的疼得头昏脑胀,怎么都顺不过气来,却还是在心疼他,心疼他的目光,又怕她见着了自己这副脏兮兮血淋淋的样子,吓着了或是污了眼。
  剧痛中,她的世界缓缓消失了,存在的不过是满眼满眼的黑暗。很快,就连黑暗都消失了。
  她,莫非是就快要死了吗?
  他能不能记着她?
  记着,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女扮男装陪他长大,带他离家,还有……
  为他而死。
  算了,他只记得前两条就可以了,为他而死什么的,她不用他记,她怕他难受。
  虽然多半是不会难受的,可她就是怕他,万一,万一在某一天,那么一不小心,就难受了呢?
  昏昏沉沉,最后,就连意识,都消失了……
  ***
  她似乎是睁开了眼睛,入眼所见,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身旁似有人声。
  她这是,已经到了地府了吗?
  努力地操控着昏沉的大脑,他想了想,自己生平杀过很多人,大概会被送去地狱的吧?
  只是不知,她会在地狱之中待上多久,能不能赶到他来投胎之时,再看他一眼?
  虽然分别的也许不久,她却已经,想他了。

  五年之事

  眼前有刺眼的光芒在闪,温秋不自禁微眯了眯眼,便听一旁有人声道:“醒过来了!”
  然后便是纷乱的脚步声。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还是活着的,却在完全睁开眼睛之时打消了这可笑的念头。
  入眼一片洁白,身边所有人都身着白衣,就连褥子都是白色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这形形□她从未见过的怪物们,大眼的,闪光的……
  狠狠一惊,她担忧起自家公子第一次来地府是否会被吓到。如果可以,她能否恳求阎王,在他来时接接他,好让他少些害怕。
  只是,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未完全展开,便停止了,那是因为女人见到了自认绝不可能见到的人。
  少女身着绿衣推门而入,在满眼白衣中显得格外显眼,轻车熟路地与白衣人们问了几句,便走到了她的床前。
  可不是黎风是谁?
  女子见到那少女,猛地一愣,忙半撑起身子,却不料低估了自己的伤势,立即便被仿佛自骨髓之中延伸出来的剧痛逼得跌了下去,好在床铺够软。
  耳边少女登时焦急提醒,“喂喂,别乱动啊!你差点就被打死了好不好?”
  “差点儿?我没死?”温秋皱眉惊诧道,又想起自己此时处境,“这是哪儿,这是怎么回事?”
  “唔……你冷静一点。”少女挠了挠头,“给你治伤的地方而已,伤好了你就得回去,至于具体是哪儿,解释起来也很麻烦的,反正是我的家乡就是了。”呼了口气,少女看着女子,“总之,我也没理由害你不是?”
  看了少女一眼,女子低下头去,像是犹豫了那么一会儿,而后开口道:“公子……他如何了?”
  “诶?”话题跳跃地大了点儿,少女又那么一瞬地呆愣,才回神答,“嗯,我们把他带出来了。”
  “什么?”这么一来,温秋却也顾不上身上的伤了,忽的坐了起来,激动地如连珠炮一般,“你们,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还带他出来受苦?他在左相府待的好好的,他要嫁的……要嫁的是邻国王女,他要过的是富贵安生的日子,你们把他带出来做什么?”
  黎风嘴唇动了动,没说出“那你当初把他带出来做什么”,只陈述了事实,“是他自己要出来的。”
  “还有,他说要嫁给你。”
  温秋一愣,呆呆坐在那儿,半天才说出话来,“这不好笑。”
  “我自然是说真的。”少女表情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温秋蓦然悟了,原来,自己是在梦中啊。只是,她在梦中竟敢亵渎自家公子,女人皱了皱眉,冷不防给了自己两巴掌。
  ……疼。
  女人又是一愣。不是,不是……梦?
  黎风在一旁叹气,古人没事都喜欢当自己在做梦么?她家小傻瓜也这么干过啊!
  方扇了自己一巴掌的女人,却是不淡定起来了,“怎,怎么回事?”
  他,他的话,怎么可能?他明明心心系系着的,都是眼前这丫头的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你感动了吧……”少女踌躇着,带着明显的不确定,“或者,想开了你的好了?”
  温秋都做到了这份上,正常人被感动以身相许什么的本是无可厚非的事,黎风却不确定,那男子是否真的……
  黎风不确定。
  轻叹了口气抬头,黎风抓了抓头发,“总之,他是把你当成归属了吧。”
  那女子却是不知何时倚靠着床头,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久的时间,喑哑的女声轻轻响起,“我会,待他好。”
  “哦……”少女揉了揉鼻子,忽然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那,我先走了,书儿一时离不开人,等你伤好,自会带你回去的。”
  “不必了。”女子瞅了瞅手背上的针管,没敢贸然拔下来,却还是尽量翻身欲起,“已经没事了,公子在哪儿?”
  “你有必要那么心急么?”少女翻了个白眼,把她压了下去,“年轻伤重不好好养,等老了带出什么病来,谁去照顾温棠?”
  女子闻言,抿了嘴,这才消停了下来。
  “受不了你。”少女叹了口气,“好吧,等我让人帮忙把温棠接过来陪你好了。他和我们一起,心里怕是也不舒服。”
  “嗯……”
  “那我先走了。”揉了揉鼻子,少女果断告辞。痴情的这些事儿啊……
  ***
  自家相公的小窄腰依旧销魂,少女蹭着男人上下其手毫不客气。
  男人无奈地抚着对方的背,有那么点儿哭笑不得,“风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少女微勾了嘴,撒娇地向对方怀里钻,“就是看了那别扭的两个人,忽然就觉得咱们好好啊!”
  “嗯?是么。”男子也展了颜,双臂一伸,将少女揽入了怀中,“风儿家里那边冷不冷?”
  “不冷,冻不着。”少女笑没了眼,撒娇道,“书儿抱……”
  “嗯。”男子点头。脱力之后,力气大不如前,抱起少女有着几分费力,黎书却还是依言将对方抱上了床。
  “书儿最好了!”少女眉眼弯弯,轻轻掀被子看了看,“嗯,流得不多。疼么?”
  “不疼。”男子揽过少女,轻轻为她盖了被子,“不累吗?”
  “累——”小孩子似的撒娇,少女拱到男子怀里,“要睡觉!”
  “好。”男子声音隐隐带笑。
  缓缓沉静的空气里,两个身影相互偎依。
  温润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不是么?
  你知道的。
  所以时间,一晃五年。
  ……
  “讨厌!是我的是我的,你给我!”不过五六岁的蓝衣小丫头满脸通红叫道。
  “瞎说!念念又没有说要给你玩!”另一个红衣丫头不掩眼中不屑,一面说着,一面狠狠一夺,终于将对面女孩儿手中的沙包夺了过来,“才不是给你玩呢!念念说要给我玩的!”
  “不对!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扔过来而已!”蓝衣女孩急急争辩,“讨厌,我爹一会儿喊我回家吃饭呢,就不能玩了!”说着,又扑上去抢。
  “我爹还不是一样?”两个孩子吵吵嚷嚷你争我抢,一个不小心,竟就将沙包扔去了一棵不矮的树上。
  “啊!”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念念生气要打人的!”
  “啊啊!怎么办,怎么才能弄下来!”蓝衣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跺脚,“念念一会儿就回来了!”
  红衣的却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灰色身影,“不,不是……念念她……已经回来了……”
  “诶?”蓝衣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不出意料地被吓了一跳,“啊……啊……怎,怎么……怎么怎么快?”
  “什么怎么这么快?”灰色身影不一会儿便到了二人面前,“我让你们看着的沙包呢?”
  “沙,沙包?”两个孩子转过头来,支支吾吾,“沙包它……”
  “去哪儿了?”名为念念的女孩猛一皱眉,也就五六岁的小姑娘,竟能带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来,“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的吗?去哪儿了?”
  红衣的被猛地一下,眼泪唰的丢了出来,“哇……啊,人家不是故意的啊……”
  “喂喂,你哭什么啊?”念念不耐地叹气,“沙包在哪儿?”
  “在,我们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不小心,就给扔到树上了……”蓝衣的小手怯怯一指,小心答道,“因为,实在太好看了……”
  “什么?”灰衣女孩猛地一怔,进而怒了起来,“你们瞎玩什么?那是我爹爹给我做的,你们玩坏了怎么办?”话还没完,便利落地脱了鞋,蹬了树干爬上去,“看着有没有人,让我娘看见我死定了!”
  “嗯,嗯……”两个女孩忙不迭点头。
  灰衣女孩的身手很利落,三下五除二便爬上了树,伸手一勾,而后轻轻一滑,便拿着沙包落到了地上,过程不过半分钟。
  拿了沙包下来,女孩第一件事竟不是先看看沙包如何了,而是检查起自己的衣服,拍了几下上面的尘土,左右仔细看了下,这才松出口气,“还好还好,没弄坏,弄坏了爹做的衣服,娘会杀了我的。”
  然后才凶巴巴地看着两个女孩,示威似的挥了挥小拳头,“以后沙包还得让你们管,你们弄坏了或者让我娘知道了,我饶不了你们!”见着两个女孩忙不迭点头,念念满意,“那我们接着玩吧!”
  接着玩儿?如果可以的话。
  少妇在一旁笑得天然,“念念,敢问你功课做完了嘛?”
  忽然传来的声音成功使灰衣女孩的身影狠狠一僵,怔了半怔,便笑着转身向少妇跑去,“娘,你怎么来了?人家待会儿要去帮爹洗衣服呢!”她从小就知道,在自家娘亲面前,说说爹爹的好话什么的总比讨好娘亲自己要有用得多。
  不出所料,自家娘亲阴沉的脸色果然略略好转了那么一点儿,可惜,只是略略而已。
  少妇挑了挑眉,继续道:“别左右乱扯,功课写完了吗?”
  小女孩缩了缩脖子,“娘……我已经,能背下来了……”
  “问你写没写,没问你背没背下来。”少妇语气似乎很是淡然,“写了么?”
  “我,我这就去写!”在自家娘亲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越来越危险的语气中抖了抖,女孩向拿沙包的女孩使了个眼色,示意别捅出来沙包是她的,然后飞快像家中跑去。
  少妇微笑着向两个孩子点了点头,温柔地道了句“我家念念要去做功课了,你们好好玩啊!”而后转身离开。
  “讨厌!为什么我家娘亲不能向念念的娘亲一样温柔啊!”
  “是啊,不过好奇怪,念念的娘亲那么温柔,念念为什么还那么怕她呢?好听话的。”
  “哼!如果我有那么好的娘,我也一定会很听话!”
  “瞎说吧!你做过功课吗?”
  ……
  屋里。
  被夸奖温柔可亲的少妇对着女孩轻轻笑,“去向你爹抱怨的话……”笑颜更加灿烂,“我不介意去你们私塾借戒尺回来哦~”

  外公之事

  灰衣小女孩舒了口气,放下毛笔,“终于写完了,啊,好累。”揉着手腕,抬头看了看窗外天气,小丫头展颜,“呀呀!这还有时间再玩儿一会儿呢!”
  话说着,便迫不及待拾了作业跳起来,“娘,娘,我做完功课了!”
  飞快地闯进里屋,小丫头不管不顾地将手中功课向窝在自家爹爹怀里的娘亲面前一摊,满脸喜不自禁的样子,却还在同时矛盾地尽量维持着几分规规矩矩——在她娘面前,她怎么都不敢太过造次,娘和她好脾气的爹可不一样呢!
  “写完了?”少妇轻轻挑了挑眉,将女孩手中纸张接了过来,认真浏览了一遍,方点头,“还不错,那就去把课本抄一遍吧。”
  “诶?”女孩震惊地猛一抬头,而后低下头去,可怜兮兮,“娘……”
  “不做功课跑出去玩的惩罚,当然,还连带上把你爹给你做的东西藏起来。”少妇指的当然是那个沙包。
  话音一落,怀抱着少妇的男子身子不出意料僵了一下。
  小丫头扁扁嘴,大眼睛带着水光,求助地瞄向她家爹爹。
  被瞄的男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怀中女子,又看了看大半是被自己偷偷做了东西给害惨的女儿,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风儿,算了吧,小孩子都爱玩的。”犹豫了一下,缩了缩脖子,“给她做了东西,还不让她告诉你,都是我的错……和小孩子没关系……”
  女子仰起头来看向自家相公,笑得甜美,“呵呵,书儿真是向着你闺女啊~”
  男子颤了一下,讨好地将女子搂得更紧,又缩了缩脖子,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那被称风儿的女子轻轻侧了侧脸,看了眼自家相公诱人的小模样,笑得越发明媚,转过头来,“念念,你出去玩儿吧!”话说着,轻轻拨弄了下男子的头发,“和你爹还有事要做,你玩得越远越好,若是像上次一样偷听,你爹的麻烦可就大了啊!”
  女孩一抖,一瞬间眼泪便都快出来了,不管不顾地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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